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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代玉-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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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直接打了。
    打了几次,都吃了败战——他真想夸一句青出于蓝胜于蓝。
    无奈他破釜沉舟,再打不下来,不如自刎算了。
    小蛮认为余秋山还有一条路:投降余和瞬。
    “我爹会投降我?”余和瞬直眨巴眼。
    “是啊。谁叫我们厉害嘛!”小蛮得意道。
    阿逝开怀大笑。
    而余秋山使出了最厉害的一招。他叫余家军把该布置的都布置好了。余家二儿子举着火把讷讷的问:“父亲……那,开始?”
    余秋山仰头,白须随风而飘。他道:“风合适吧?”
    余二小子道:“是,将军。”
    “那开始吧。”
    余二小子打了个信号。火。烈火,唰一下子卷了全山遍岭。
    余秋山转过身,背着火,眼中有老泪落下来。如果有人问。他想,他可以说,是烟扑了他的老眼。
    但是没人问。余二小子,还有其他余家军的人,都恭敬谅解的、站得远远的。
    余秋山就省了这份解释的力气。他无声的,双肩笔挺的,哭了好一会儿。
    火烧了几天几夜。上面的人根本逃不出来。从火开始烧的时候起。就已经来不及了。山脚同一时间全被火包围。里面的人已经逃不出来了,就算有人存心想救都没办法了。
    更糟的是,那些野兽们。本能就怕火,冲了一下,被燎着了毛,就疯狂反扑。不再听小蛮的号令了。
    却有一人在此时冲进乱局中,乃是曹木剑。
    他自失散后。一人在这附近与敌军苦苦周旋,见到难民又不忍不救,几次受拖累,终究也没能与余和瞬他们会合。西戎与北胡反面之后。余秋山夺回大部分地盘的主控权,他照理说能跟余秋山见面了,却碍着余夫人濯仙袖。他对余秋山横刀夺爱的余怒未消,跟余秋山抹不开面子。不想见余秋山。
    余秋山攻打余和瞬,他消息并不灵通,到后来才听说,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想着父子间闹矛盾,他恐怕不好插手,又想着余夫人把余和瞬托付给他,他不好不插手。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忽见烟头起,大惊,过来见这烧山的阵势,才知道余秋山真的下了狠手。这已经不是父子闹矛盾的问题了!
    曹木剑不能眼睁睁看着余和瞬烧死在山里,因余夫人将余和瞬托付给了他,若问一句:“我托给你的人,如今怎么样了呢?为什么死了?”他何言以对!
    身为大侠,一诺千金。曹木剑必须救余和瞬。救不救得出是一回事。去不去救,是另一回事。
    他来不及说什么,直接冲向火场。
    进火场之前,他跟余秋山的士兵打了一架,负了点伤。进火场之后,他被烟气和掉落的熊熊火树所伤,生命血槽又清空了一段。往山上爬着、寻找余和瞬的过程中,他被惊慌失措的野兽乱攻了一气,悲壮倒地,临死无人见证。甚至余和瞬与小蛮都根本没见到他。只有山火吞没了他的身体。
    余和瞬已经跟着小蛮爬上一个小山峰,看着下面燃烧的山谷,浓烟熏得人张不开眼。余和瞬脱口而出道:“哎哟,这下去得摔死吧。”
    小蛮想骂他:“笨蛋!”浓烟滚滚。她叹了口气,征得余和瞬的同意,割断了他的脖子,因为这确实比烧死或者野兽咬死来得痛快。血喷涌出来时,余和瞬张了张嘴,小蛮以为他想说什么,把头凑过去。他的血喷了她一耳朵,她什么都没听着,却自以为听着了,点点头,把自己的脖子也抹了。两人倒在一处。妖兽很快的扑上来把他们都撕成了碎片。
    这场火烧到第九天,才终于慢慢减弱,一匹骏马飞也似的驰来。乃是余夫人,终于接到儿子的消息,突破一切善意恶意的劝阻、拦碍,飞驰而来。这已是她换的第三匹马。她自己衣未解带、目不交睫,奔到山脚,滚下马来,要往前走,双腿已麻,趴在地上,竟不能往前一步,闻见焦味,也不知是人焦还是木焦,总之伤心惨肺,失声痛哭起来。
    “夫人,你怎的来了?”余秋山领人踏看火场,走到这里来。
    “你!”余夫人愤然抬头,伸着手指詈骂余秋山,“你杀了我儿子!”
    “难道我不心疼吗?”余秋山一包气正没地方撒,“他造反!我再不拿下他,我们阖家的性命都要坏在他手上了!你说他为什么造反?你——”
    “苦啊!”余夫人掩面痛哭一声,往火场里扑进去。
    “夫人!”余秋山到底有夫妻情,跟上去要拉他。
    一股逆火,从旁蹿出,往他脸上舔。
    他只好跳向后头,打了几个滚,才把火压灭,胡须已经烧得不成样子,再看山火中,哪还有余夫人影子?
    “夫人哪!”他哭起来,还要追到火场里。
    “将军保重千金贵体!”下属们拖脚的拖脚、抱腰的抱腰,“您要有个好歹,让兄弟们!还有百姓们怎么办哪!!”
    余秋山终于没进去火场。等山火终于熄了的时候,他已经在别的战场上了。收拾飞萧山残局的,不是他。那条山脉上,总共也没能找到几具完整可供辨认的尸骨。找到的几具里,不包括余夫人、阿逝、曹木剑……他们所有人。
    崔珩看到了“蝶侯”在西边的诚意,愿意跟“蝶侯”进入实质的谈判阶段了。按他的预期,第一个代价当然是要把林代送出去。
    他是明君,从来不认为自己会为了女人而耽误国事。他对林代也不是那么喜欢,甚至可以说相当讨厌。但要送出去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以及屈辱。
    那可惜是极细微的,牵丝绊缕的在心间缭绕不去。而屈辱则是阴闷闷的,如江南的梅雨天气,没头没脑的罩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如果说他也不一定封赐她在后宫,那么他更不愿意在想明白之前就把她送给别人,尤其还是被逼送走的。
    既然不愿意,态度就不爽快了。
    反正讨价还价的过程中,本来就要摆摆架子、好提提价格的。他放任自己拉长一张脸。而他手下的谈判班子看他脸色行事,也给“蝶侯”那边摆架子、施压力。
    “蝶侯”迅速回话:不送林姑娘也行。换个条件!
    崔珩很错愕:说好了情圣呢?为了女人反水的剧情呢?水都反了,怎么女人就不要了?
    难道要更多的美女、金银珠宝什么的?这倒也可以理解……但崔珩又有点可惜起财物来:都是民脂民膏!
    从这个角度说,送出一个林代又是划算的了……
    他也知道谈判时不能自己一毛不拔、而指望人家全情奉献。人家又不是本朝的大臣、读书人、老实的乡亲们,只要皇帝一句温言,就感动得匍匐在地嚎啕大哭的!人家化外蛮夷,认的是真金白银、真利益。
    崔珩且听听他的第二次开价是什么。
    这开价令崔珩错愕无比:撤去史部里一页记录,替换上别的记录。
    就只是这样子而已?
    哦不,“蝶侯”还附加了一个条件:把一部分礼器分给他。
    这礼器就不光是钱的问题了,还意味着朝廷的态度。
    “这位蝶侯,胃口不小。”崔珩对林代道。
    林代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他不换你,你有什么感觉?”崔珩还非要逗她说话。
    什么毛病!非要人家把伤口给他看?
    林代惊觉自己还真有伤口。
    心那儿,豁开一个大口子,冷风唰唰的能吹过去。她从来没对蝶笑花抱多大的指望,事到临头,还是空了那么大个口子,雪利利的透风。
    其实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她发现。“其实罪女根本不知道那个蝶侯是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图谋。”林代对崔珩道。
    她已经放弃对崔珩说真心话了,只拿场面上搪塞的所谓“实话”伺候皇上。他就满意了。他的胃口,大半辈子在皇位上,已经被惯成这样了,听不了别的话语。
    林代顺着他的胃口说,他就满意了,并且得意,回答她道:“你不需要了解这个人。他有权力欲。这样就够了。他想在西戎往上爬,就需要中原的支持。”L

☆、第七十八章 交换礼器

林代瞪着“这个人”。
    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他出现了。最不可能出现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他这个,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你可以尖叫。”蝶笑花微笑着对她道,“让他们发现我,把我抓起来。你也就不能逃出去了。我的牺牲变得全无意义。没关系,谁说世上的事情一定会有意义呢?”
    林代咽下一口唾沫,托着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了解的事情?”
    “确切的说……”蝶笑花问,“你了解什么事情呢?”
    “很少。”林代承认,“自从被他们抓起来,我就像笼子里的老鼠,只能吃到他们肯从指缝里漏给我的一点面包……馒头屑了。”
    蝶笑花“啊”了一声,点头:“人类往往不漏馒头屑。人类去烧开水把老鼠烫死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没闲着,先扒了自己的外衣,再扒了林代的外衣,并且问:“你知道你为什么没被烫死吗?”
    “因为你救我?”林代问。
    “正解。”蝶笑花道,“那我为什么要救你呢?”
    “因为你……喜欢我?”林代这次回答得不够确定。
    “正解。”蝶笑花把林代的外衣全扒完了。他们全穿着白色的中衣。他张开手臂,把她抱在怀里,道:“有时候我不相信老天会给奇迹。现在我相信他什么都能做。因为除了我之外,竟然他还能造出一个你。而且,我们两个还能遇见。”
    林代耳边轰然作响。她觉得整个宇宙都坍了。或者,整个宇宙坍陷掉都不要紧了。她这里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星球,而这个星球就已经是整个宇宙。
    蝶笑花放开手。匆匆把他的衣服给林代套上:“现在你可以逃出去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换我啊?”林代仍然不解。
    蝶笑花脸上的笑容,就这样舒展成一整个春天:“看来你是真的喜欢我。”
    “我……”
    “所以你变傻了。”蝶笑花含笑把她推得转一个身,“去吧。恢复智商的时候,你记住一件事,至少我没有害你。”
    “我要知道你怎么逃走。”林代坚持。
    “这是因为你智商没有恢复。”蝶笑花温柔得不能再温柔道,“走吧。我知道你自己能想通的。但是我不能让你后悔。”
    林代很恼火。她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出了什么事?她怎么一下子位于比他低劣的位置上?她很想偏留下来,跟他闹别扭、逼他把她心情捋顺了。哪怕引来了不该来的人、把一切都搞砸。都在所不惜——
    可惜她就算智商下线,理智仍然尚存。
    她听从蝶笑花的建议,先逃走了。心里想的是:也许他是有办法随后逃走的。这办法显而易见,而我真是瞎了才没想到。所以他笑话我?
    一个时辰之后,林代想明白了:为什么她没想到。为什么他笑话她。
    她真的是太喜欢他了吧?以至于产生了盲点。
    蝶笑花之所以收回了与崔珩交换林代的提议,当然因为蝶笑花有更重要的筹码需要交易。为免崔珩炸毛,只好把林代先换下来。
    既然他有那么重要的交易。就不可能孤身涉险救林代。道理很简单:如果你很努力的争取到了一块贵重的巧克力,你会立刻自杀吗?当然不会!你还要留着命去享受巧克力,不然你干嘛努力争取它呢?
    进宫救林代就等于自杀。而替换了林代的那个交易筹码,则是珍贵的巧克力。蝶笑花既然在向崔珩提价时已经做了取舍。怎么随后又会做出昏了头的自杀行为?只有一个解释。
    这个解释并不是“你喜欢我”,而是蝶笑花本来就需要进宫。
    进了宫,顺便把林代换出来。只是举手之劳、顺水人情。
    林代却没想到这点,还在那儿乱感动一把、还担心他要怎么逃出宫。难怪蝶笑花那么开心。因为林代真是昏了头的在乎他。
    林代木然对旁边护送她离开的汉子道:“你们把什么东西送进宫了?”
    汉子愣了愣:“我们……”
    林代不耐烦道:“干扰了他们的注意力。好让蝶笑花可以偷梁换柱?”
    这时候,她已经脱离了蝶笑花磁场干扰,恢复了原有的智商。
    那毕竟是宫殿。蝶笑花要进去,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交换礼器的要求,占用了宫殿一部分人手,但是肯定不够。他们还要做出其他的干扰动作。
    汉子佩服林代,承认:“我们给朝廷抓了一批人,其中有很多女的。朝廷把她们罚入永巷。要有人看着她们、教她们干活什么的,这样子就……嗯,那样子了。”
    就造成值班表的暂时混乱、人员任务溢出。他这病毒就可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我很好奇他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林代一字一字道。
    蝶笑花顶替了林代,暂时没有人发觉。
    他长得实在太像林代了,换了林代的衣服坐在那里,没有人看出来。
    崔珩也没有来看蝶笑花。崔珩在看史书里的一页。
    就是蝶笑花要求崔珩换掉的那一页。
    那一页内容实在不适合给随便什么人都看。所以它只在“内参”的那套史书中。内容是这样写的:
    ……王(拳)器具雄伟,以御女,女每难承受,若以投处女,必死。故须择已经人事妇女中身体雄健、亦乐此事者,以人、物器次第相投,撑之大之,庶几乃可容王(拳)器。仍难以日侍。遴选多年,常侍者也不过十余人而已。而王(拳)精太烈,烈极难活,王(拳)年十二初御女体,经九年,只得一女,格外珍爱。
    西有小国,名牟,其君朝王(拳),奉王(拳)女出猎,持缰不经,至王(拳)女堕亡。
    王(拳)大怒,牟君逃回国。王(拳)挥师,破牟,杀牟君。
    牟君既死,王(拳)心仍衔恨不已,适牟君有女,妙龄而殊色,王(拳)乃尽持牟君女及近侍婢女二十余人,裸牟君女身,带缚柱上,王(拳)出伟器,或与遴选滕妾淫乐、或强牟婢逼奸。腾妾百般娇吟、赞畏无已,牟婢则受奸不过流血而亡。君女人事之未经、淫语亦未闻,裸身受缚已足羞之,及见活戏、又见婢死,其情可知。王(拳)复以器挑其阴口,摩挲回复无已,君女阴口津水淋淋,长流至踵,体既备兮,心则恨兮,自分必死,王(拳)又离之,复自与滕妾取乐、亦或再奸杀一婢数婢,君女遂不知是羞是恼、是惶是恨矣。如是数日,君女身心煎熬万番,已不复知所处人间地狱,王(拳)乃暗使人与之报信,称乃牟臣,可救君女。君女原不敢信,王(拳)使信之,君女遂欢喜等候救援,不知成与不成,又复煎熬万千。而王(拳)将其旧婢奸杀几尽,窥察其意。君女恸极,然亦不敢略泄逃走事宜,须臾群声毕静、夜暮人来,引曰:“来兮,成矣!”君女果然逃出王(拳)园,喜极而泣时,王(拳)至,捽发掼地,挺器直入,尽恣所欲,人皆谓君女此番无活路,不料其惨嘶而绝、心口犹温、脉象不断。王(拳)亦奇之,命救护,三日方有苏意,王(拳)不捺,裂衣捉乳,努器强其口承之,噎喉窒气,君女复绝。王(拳)悔之,自言:若此女能活,日夜凌辱,令其偿父债,岂不佳妙,仓促下手,反是放她走了。如之奈何?
    适旁有老妪,近前禀曰:王(拳)常伤女,每是老身救护,看此女娘天生仙谷,倒与王(拳)座是个绝配,或者天意垂怜,不令其早死,亦未可知。王(拳)座且交她于老身,半月之内,休得干涉,庶几成活,前半年之交接,悉从老身指导,或能为长久之计。
    王(拳)从之。
    越五日,闻君女复苏,守妪约,未作探视。十日后,妾腾婢侍各各失色垂泪相顾**曰:牟姬若不速来分担,我等将为大王(拳)泄火而死矣!
    十五日,妪开门纳王(拳),王(拳)见君女其胸愈丰、其颜愈艳、其骨愈酥,泪光盈盈,束手屈膝,若乞人虐怜,大喜,探器试之,先取唾津,但觉其吻愈柔,复取法乎下,先已觉其虽紧而能容,今更见奉承如意。老妪在旁赞之:小娘此处道路天生弹性佳妙,远过常人,经老身用药精理,更便侍王(拳)了。
    王(拳)已知老妪讨赏,含笑厚赐之,又问君女股后夹拖珠线,乃是何意?老妪奏道:小娘谷道亦天姿非凡,老身先以药物浸沃、复以木珠嵌入,循序渐进,以年为期,祈能如*般侍奉王(拳)座。
    王(拳)原闻后庭有路,比前庭又狭邪,自憾器具过大,前庭尚不得畅意,何况后庭?若强走之者,恐怕与开膛破肚无异也!故未尝行之,闻老妪之言,益喜,复加厚馈。
    如是屈君女以行淫,因受妪戒,未如前番两次般肆意搠挞,然花式益新,又令君女于交接中作淫声媚语、自詈君父,牵牟俘旁观,君女若不从命,则杀俘,若从命,则释俘。释者言所见,君女淫名遂出于外矣。L

☆、第七十九章

春去秋来,岁月如梭,君女产一子,王(拳)大喜,饮酒过量,醉倒,君女趁机弃子而逃,王(拳)醒觉,震怒,倾国力搜捕之。
    君女逃入深山,雪重衣薄,卧地将毙,得山民救助,甚感念,自许奉帚偿恩,遂荐枕席,山民怜其弱质、悯其初苏,曲尽温存,君女却未得尽意,心下震悚,复试之,豁然顿悟,乃知命数,弃山民不顾,出奔见王(拳)。
    王(拳)亦知命中非君女不可,再见君女,如复珍璧,执手泣涕,约弃仇摒冤,而立白首之盟,天雷暴下,殛二人为灰烬。
    时人谓殛王(拳)者,必惩其邪淫也,然君女何罪,便当于死?私以为冤矣。
    又有贤者云:战祸军民、牟君、诸婢、诸俘又复何罪,以至于死?君女不思及此,而与死仇结盟,岂非邪淫?纵不论此罪,愿与王(拳)结发为盟,则与王(拳)同命同罪,又复何冤哉!
    遂为定论。
    而王(拳)与君女之子,流落他方,已不可复得。
    ……以上,就是外头看不见的内参秘史了。
    所谓的“秘史”大部分都是为了耸动眼球编出来的,但这本不是。都是真正的史料,细节翔实,而且没有删改扭曲。
    外头的一些史书,为免百姓们、文人们,这些道德观不够健全的普通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生出不该生的心思,所以编纂者就很体现的帮他们删掉了。
    可是皇家有时候还是要知道一些真实的情况,免得把假的当成了真的,几代以后傻傻的分不清楚,影响到真实世界的决策。
    这就是内参秘密正史存在的意义。
    请你相信。在这本史书中,像戎王拳这一段的记载,并不太多,也不会太少。
    崔珩却真是个正气十足的人,并没有拿这些史料当小黄书一样,废寝忘食的看。他基本就没怎么太看。谁叫他太忙了。
    在“蝶侯”的报价下,崔珩才看了这一段。
    看完之后。他当然明白了“蝶侯”为什么非想把这页改了不可。但不只是这样。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完之后难免有点正常的生理反应。
    恰此时,人家终于发现那位“林姑娘”不对了。
    蝶笑花穿着林代的衣服,安安静静的坐着。不闹妖蛾子,人家不细看,暂时是发现不了的,但也不能永远瞒过去。
    瞧。这会子就发作了吧?
    之后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儿有点说不清。流言这种东西啊!传来传去。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就全都混淆在一起了。像面粉里面倒点水,摇晃一下,成了稀里糊涂的一桶浆糊。就算有打死也要写真相的那些史官们的存在,他们也不能趴在皇帝的背上窥看床帏。就算有内参秘史这种文字记录的存在。崔珩不让写到自己身上,人家谁也没办法不是?
    总之那日,囚了“林姑娘”的小院。终于春光融曳。
    总之很久很久以后,林代也曾问过蝶笑花:“外面传了那么多版本。说我完全不理会是假的。总之你没有受伤吧?”
    蝶笑花道:“不。没有。那天本来就是计划之中的事。”
    “哦。”林代洗耳恭听。
    “让他看了史料,让他莫辨我雌雄。让昏暗光线湮没了时间。剩下的,就是我的拿手好戏了。”蝶笑花笑了笑,“你知道我一直拿手的是唱戏。还有魅惑人。”
    林代沉默片刻:“我怕你太拿手了,连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也分不清了。”
    她是真的在乎他,也不怕他知道了。当你很在乎很在乎一个人,自然希望他样样都顺利,而且完完整整的爱你。可惜我们总是不能如此幸运。林代自己也明白这点。
    蝶笑花道:“你放心。”贴在她耳朵旁边告诉她,“那次我没有真的被他那什么。”
    “没有吗?”
    “没有。”崔珩年纪还是太大了,已经不行了。但是蝶笑花用其他方法让崔珩享受到了很久没有享受过的那啥。
    蝶笑花无法向林代说下去。不是怕她嫌不嫌弃的问题。是这个回忆本身就玷污了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光。像一道好菜里洒了苦胆汗。
    嘴唇冷下去,身体拉开了距离。他把话题错开:“你说七王爷救唐静轩的真实情况又是什么呢?”
    那也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都说唐静轩是必死无疑的,若非七王爷向皇帝苦苦哀求。
    倘是个聪明人,也许想个什么巧妙法子,把唐静轩救出来,却说他已死了,另派个死囚什么的顶上,搬弄手脚,瞒天过海。
    倘是个聪明人,也许早就让皇帝杀了,绝不给他欺骗皇帝的机会。
    七王爷是个实在人,实在人要救人,只会跟皇兄哭,连个堂而皇之的借口都不会挑,只道:“可是皇兄,我喜欢他耶。”
    “有那么多男人可以给你喜欢了!”皇上那个怒,“你就在乎这一个?”
    “可是有身份的美人都不能下手呀!”七王爷真委屈,“别说硬来,就算多缠他们一缠,皇兄都要生气的。”
    “废话!”皇上当然生气,“朕的股肱之臣、清流名士,难道是给你胡来的?你去缠,朕不发话,难道是默许你仗着皇家威势去欺人?置祖宗赢下的江山社稷于何地!”
    “是的是的。”七王爷抱着手,连连点头作小母鸡啄米状,然后抬头,露出一脸奸笑,“这会儿终于有个小弟看得上的美人,出身又不错,气质又好,文采又高,而且成了罪人,在小弟这儿受点罪也是应该的了……”
    皇帝怎么觉得空气突然变得这么淫邪?
    “皇兄~皇兄~”七王爷开始发嗲撒娇,“小弟现在好乖的咯!那么远的锦城也为皇兄去跑了,媳妇也找了,好累的啊,关起门来找点乐子……”
    皇帝实在受不了他,准了。
    七王爷如果想要几千甲兵,北拒狂胡,为国效命,皇帝肯定非常感动非常嘉许,然后不准。七王爷要提个死囚关在府里玩玩,皇帝会非常生气非常训斥,然后就准了。两者之间,就有这么微妙的区别。——这就是市面上最流行的“七王爷勇救唐静轩”版本。
    至于真实情况?林代问蝶笑花:“当时你不是在?你应该最清楚?”
    蝶笑花恍恍惚惚道:“不,我已经不清楚了。”
    他要过了一会儿,才能回过神,解释道:“有时候我也在人家的棋局里,只看得到自己的步数。人家怎么走的,我并不是特别明白。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什么是人家真做过的事、什么是我帮人家推想的了。”
    “好的。”林代替他把腿上盖的薄毯子掖好,“你安心休息。”端起旁边的汤碗:“喝汤。”
    “好。”蝶笑花捧起汤碗,笑容如个孩子,而且是离家很久被人收留的孩子,笑得那么喜悦、和怯生生的,“你也好好休息。”
    阳光洒下来,一片薄薄的金黄,很安静。
    他们埋头冲过多少战争和纷乱,才得到这份安静。
    林代记得她离开京城时,战争已经开始了。她见到路上饥民流离。其中有一户人家,是爸爸、妈妈带着三个儿女。最大的儿子已经快长成一个小伙子了,骨架子已经摆在这儿,正在饭量大的时候,走得又饿又累,问:“路还有多远?”口气是有点抱怨。爸爸就炸了,骂他道:“你作哥哥的,一点苦都吃不得!要作榜样的啊,你!看你弟——”本来想夸弟弟多老实,可是弟弟这时候也嗫嚅道:“苦的我也吃。”
    是饿昏头了,都没听清爸爸在说什么,就听见“吃”和“苦”两个字。苦不要紧的,能吃就好。他才这么说,并且两只眼睛光溜溜的四处瞟:哪里呢?虽然苦,但是能吃的东西,在哪里?
    这一说不要紧,二女儿也跟着啼哭起来,也是要吃的。爸爸干瞪眼,已经没话讲了。妈妈哄他们:“往前走呀,到了城里,就有吃的了!”
    孩子们受这谎言的激励,又有了劲,果然往前走,到了城里,看路上都是像他们这样的流民。哪里能有吃的呢?本地居民把门关得紧紧的。官府已经在商议:还是把门关死吧!不能让流民再进来了。不然不用敌人打过来,这城也玩儿完了。
    孩子们不知道这些,他们只问:“吃的呢?说好的吃的呢?”
    爸爸的自尊心受到了损伤。他用仅有的气力来打骂孩子。妈妈已经没有自尊心了。她只知道精力是可宝贵的。她连吵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的哄着孩子:“这就去买啊。”一边朝爸爸使眼色。
    爸爸走了。
    他知道他老婆是叫他去随便扒拉点什么吃的回来,垃圾筒里的也好。饭店的泔水桶里不是也会有吃的吗?或者去找份工。能得俩馍馍回来也成。
    可惜连这些都没有。
    流民太多了。生意却都停了。连饭铺都上着板子,门边上那桶子早就翻倒在地,并且里面空了。
    林代一直在跟着他们走——确切的说,跟着他们这些人走。L

☆、第八十章 鼠头大砍刀

然而林代没有分给这些流民任何食物。她没有什么食物可分。她自己的食粮也不过来源于蝶笑花派来护卫她的那几个汉子们。汉子们并且不肯多给她,每顿给的不过那点口粮而已。
    林代又不是那种就算自己饿了也要先让路人吃饱、或者割了自己的肉也要喂别人的那种圣母。
    她知道蝶笑花也不是那种圣母、这几个汉子也不是。
    他们跟着流民潮走,一定别有图谋。
    根据沿路所见,她相信这几个汉子是在收买人口。
    田贱的时候,你买田地;股票跌了,你可以买股票;人命不值钱了,你可以买人。
    这种时候甚至不要什么金条、银票。你只要有一把光灿灿的玉米,就可以买到一个身体结实屁股大好生养的女人、或者一个老实肯干能当牲口使唤的男人。
    问题是流民太多了。你要把他们都买下来,需要的不是几把玉米,还是一个米仓。谁能带着个米仓四处移动呢?
    而且真的买到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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