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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只影向谁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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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来人!”随着白静的嘶喊,两名幽灵宫的宫女跑进白静的卧室,“发生什么事了?”其他白静心中已隐约猜到,大晚上的听到喊杀声,多半是柴玉关又带人打回快活城了。他还想夺回快活城?真是可笑!想他柴玉关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足,他能练成绝世武功,都是因为自己帮他骗来了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没想到,柴玉关这头喂不熟的白眼狠,得到武功秘籍后,竟然过河拆桥,把她害得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一定要让柴玉关血债血尝!
  “是不是柴玉关来了他在哪?我要亲手杀了他,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完,便扶着两名宫女的手,一阵风一样出了神仙居,坐着船到湖对岸去,找那柴玉关报仇。就在白静刚刚离开神仙剧,几名身穿白衣,带着面具的宫女就从暗处转了出来,她们四散开,找出那些早就藏在神仙居各个角落里的火油,泼到门窗之上,然后掏出火折子,一把火点燃了这座如仙界宫殿一般华丽的神仙居。做完这一切之后,这几人就像真正的幽灵一般,上了一条小般,消失在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撤离快活城

  等白静离船上岸,华美无比的神仙居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此时白静一心想找柴玉关报仇,哪里还管得了着火不着火些小事。快活城内到处都是嘶杀中,满地的尸体横倒竖卧,染血的刀剑四处散落。白静像疯癫了一般,也不顾脚下的死尸,一路狂奔,大喊着柴玉关的名字。
  快活王在快活城中大开杀戒,一路走进城中,所过之处遍地都是尸体,快活城的土城被鲜血染红,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快活城中的宏大的宫殿也起了火,和神仙居一样,沅秋等人早在宫殿的各个角落埋下了火油,只等着快活王一出现,就一把火焚了他的老窝。快活王一路杀到宫殿前,看到的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柴玉关做梦也没想到,二十年的心血居然就这么付之一炬,变成了一堆飞灰。
  “哈哈……”深受打击的柴玉关形状癫狂,仰天大笑,他历尽艰辛,花了二十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快活城,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老天爷!”快活城狂乱的向天大喊着,“这就是你要让我看到的结果吗?你成就了快活城,成就了我,现在却让我亲眼看着我的心血化为一旦,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柴玉关!”正当柴玉关仰天狂啸之时,白静也寻着火光找到了火场前,正遇上快活王。她没有带面具,满是烧伤痕迹的脸在火光明灭中更显狰狞,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这个样子,纵使是快活王也不禁吓了一跳。曾经的白静执掌幽灵宫,叱咤武林,不仅人长得漂亮,更是英姿飒爽,否则柴玉关也不会娶她。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满头花白的头发,目露凶光,脸上被大火烧过的地方凸凹不平,泛着难看的颜色,像一坨烂肉挂在了脸上一样。曾经比玫瑰花还漂亮的女人,不过中年,看起来却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眸子里露出的阴毒和疯狂,再也看不出一点当年的风姿。见到这样的白静,柴玉关不仅怔住了。那一瞬间,他甚至认为老天爷给他的惩罚是应该的,那样美的一个女人,是被他害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而已,快活王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真的错了,他也不会认为是自己错了。错的都是别人,只因为他是绝对的强者。
  “柴玉关,二十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现在就是我们算一算二十年前的旧账的时候,拿命来!”说着,白静飞身向前一扑,举起一掌就拍向柴玉关的头顶。柴玉关闪身躲开这一掌,与白静缠斗在一起。两人打了个晕天暗地,白静本身的功夫可以说是一流水准,但对上快活王却毫无胜算。过了五十招左右,白静便已体力不支,再也招架不住快活王的
  杀招。二十年前幽灵宫的那一场大火不仅毁了她的容貌,更毁了她的身体。严重的烧伤留下的后遗症就是她的身体要比常人虚若虽许多。这些年随着武功的不断提高,身体状况虽然有所好转,但对上快活王这样的高手,这个弱点很快就暴露了出来。
  就在白静支持不住时,两柄利剑从左侧和右侧分别刺向快活王,突然赶到的莲碧抓起白静运起轻功就向快活城外的方向逃去。快活王一掌就击毙了那两名阻挡他的宫女,正准备追,没想到一排响箭迎面射来,不得己连忙后退躲避,避开这阵箭雨。等他避开箭雨再想起身追寻白静,却连白静的影子都找不到。茫茫黑夜之中,只能听见烈火烧着木头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还留在快活城中的幽灵宫宫女,就只有倒在地上没了呼吸的尸体,活着的竟连影也不见一个。快活王心中明白,这是她们料到守不住快活城,早就安排好了逃走的路线,只等着自己回来,放一把火,要他亲眼看着这快活城被火烧个精光。当年他放火烧了幽灵宫,如今幽灵宫的人放火烧了快活城,快活王想到报应两个字。他一向自负,只信自己,做下那些恶事时,也从未想过会有报应这一回事。可是现在他想到了,媚娘死了,神仙居和快活城都没了,环顾着四周成堆的尸体,即便他不信报应,眼前的事实也由不得他不信。快活王只觉得,这一夜,他仿佛一下老子十岁。
  白静被环翠扶着,急急忙忙逃出快活城。好在早有准备,在快活城外就有马车接应,在马车上甚至准备了各种内伤和外伤药品,给受伤的人治疗。白静挨了快活王一掌,虽然死不了,却伤得极重,没多久就在马车中昏迷不醒。驾车的是映荷,怕快活王派人来追,映荷把马车驾得飞快,也顾不上颠簸不颠簸,恨不得一夕之间飞回幽灵宫。
  马车一到达幽灵鬼谷的边界,早就有幽灵宫派出的宫女接应:“映荷姐姐你们可回来了,宫主已经派人在这守了好几天了!”
  “别说这些了,老夫人受了重伤,快去禀告宫主!”说完有一个宫女答应一声,飞身就跑回幽灵宫报信。白飞飞得到消息时,已经有人将白静送回了她的房间。白飞飞将食指和中指搭在白静的手腕上,虽然脉搏虚弱,但很缓。白飞飞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看环翠几人,虽然没受什么伤,却狼狈得很,大概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过,有几处都已经刮坏了。
  白飞飞先提笔开了个药方,命一个小宫女去抓药,吩咐几个宫女好好照顾白静,药煎好了就给她服下去。转过身又吩咐文姑姑:“文姑姑,你去安排一下这些刚回来的宫女,有伤的治
  伤,没伤的也让她们好好梳洗一下,休息两天恢复体力。映荷你们几个也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文姑姑,安排好宫女,就统计一下名册,看看这次我们损失了多少宫女!没别的事就都下去吧!”
  文姑姑等人答应一声,都悄悄退了出去。白飞飞回到自己的卧房坐在床上只感到一阵空虚。她很累,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累,这些年被白静强迫着与她的复仇计划绑在一起,做那些她不愿意也不想做的事,这样的日子无休无止。白飞飞不是没有恶毒的想过,白静最好能死在快活城里,这样她就可以真正自由了。可是白静还活着,只要她活一天,就决不会允许白飞飞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到这些,白飞飞就头疼。
  黄昏的时候文姑姑把花名册送了过来,幽灵宫几乎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不过想比起快活王所付出的代价,这一仗幽灵宫还是打得非常漂亮的。白飞飞看完花名册后还给文姑姑,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文姑姑,这些事你就看着安排吧!我先去看看我娘!”
  白静还没有想过来,但脉搏跳动却越来越强劲。白飞飞给她掖好被角,看着白静的脸怔怔的发呆。如果是自己变成白静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恐怕除了报仇,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什么其他念想了。她想到另一个女人,云梦仙子王云梦。同样是被快活王抛弃的女人,王云梦至少没毁容没受伤,完全有资本忘记柴玉关再找个好男人过日子。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不会再爱上别人,至少还有个亲生儿子守着,老了还能享享天伦之乐,不至于孤苦无依。可是白静却什么都没有了,毁容受伤,完全断去了抛弃过去重新开始人生的可能性,唯一的孩子也没了,她的未来完全没有指望。一个断去了所有生的希望的人,老天爷去偏偏让她活着,不报仇,她还能干什么?
  这个有些疯狂的女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白飞飞非常悲哀的想着这个事实。看着白静,她想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从旁观角度来说,她同情白静遭遇,对白静要报仇的想法也不反感,但前提是不要把她绑在这辆复仇的战车上。人都是自私的,白飞飞的报恩,也只是建立在不损害自己的利益上而已。她已经帮着白静毁了快活城,毁了快活王的心血。虽然快活王现在还活着,但却是生不如死。白静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她的苦,如今快活王都已尝到了。到这个地步,还她的恩情已经够了,她不需要再为这个只当她是复仇工具的女人做什么,从此以后,两不相欠。白飞飞跪倒在地,给白静磕了三个头。离开白静的卧房,嘱咐文姑姑好好照顾白静,幽灵宫里的事全部交给她,自己要外出办事,然后回到
  自己的卧房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留下书信,连夜离开幽灵宫。若是等白静醒了,白静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不如此时趁她昏迷不醒,来个不辞而别,就此陌路,最好再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有江湖,就有纷争

  快活城被大火焚烧一空的消息迅速传遍江湖,成为江湖上的最新谈资,随着这个消息,引起人们关注的还有幽灵宫。汾阳城中的仁义山庄中的冷二冷三、朱七七、熊猫、沈浪等人也都听到了这个消息。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快活王,竟然也有栽得这么狠的时候。这些人与快活王的恩恩怨怨,不是一语就能说得清的,纵使与快活王对立,但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不胜唏嘘。别人还好,只有熊猫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也顾不得再帮快活王查找李媚娘的下落,连夜乘快马回了快活城。
  汾阳城里的老字号——梅花绣庄的老板李玉娘了老家,把绣庄交给一个姓霍的老婆婆管着,虽然这并不影响梅花绣庄的生意,却影响了沈浪的情绪,因为梅花绣庄里的一个绣娘——白飞飞走了。听霍婆婆说,是一个外地来的大户人家的管家,看上了白飞飞的绣活,请去府上教小姐女红去了。白飞飞走了,没有与他告别,甚至连支言片语都没有留下,沈浪的一颗心,就如同一团烈火被迎头浇了盆冷水。失落,前所未有的失落,还有就是伤心。就连朱七七要杀他的时候,也不曾这样心痛过。原来竟是他一个人自作多情,在白飞飞心目中,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是一个连离开都不需要道别的人。
  霍婆婆看着沈浪失魂落迫的离开梅花绣庄,她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沈浪的那点心思,老人家只一眼就猜个□不离十,心中不禁暗暗冷笑,这个傻瓜,宫主是什么人?面冷心冷,最是不把情啊爱啊放在心上的,居然还敢消想宫主,也不想想宫主是什么人,一般人岂能入得了宫主的眼!
  沈浪是个大侠,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即使白飞飞的失踪让他伤心难过,却还是惦记着江湖大事。仁义山庄的冷大回来了,随着冷大一起回来的,还有朱富贵假死的真相,仁义山庄一改之间把沈浪当仇敌的态度,尤其是朱七七,与之间完全判若两人,每天恨不得粘在沈浪身边,沈浪一下子从朱家和仁义山庄的大仇人变成了他们的大恩人。
  江湖上,永远有除不完的恶人,随着朱家与快活王的恩恩怨怨告一段落,沈浪依旧做回了他的赏金猎人,当然,除了三五不时受到朱大小姐的“骚扰”之外,似乎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尽管朱富贵将三分之一的财产送给沈浪,答谢他帮助朱家和仁义山庄的大恩,但沈浪天生就是个浪子,做不来富翁,因此依旧三五不时的抓些罪大恶极之人到仁义山庄领赏金。他到处打听白飞飞的下落,但这个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沈浪也曾到号称无所不知的八仙楼买消息,但就连无所不知的八仙楼,也没有白飞飞的消息。沈浪的心就像一块落入水中的石子,不断的沉下去、沉下去。聪明如沈浪,面对连八仙楼都查不到的人物也是一筹莫展。飞飞,那个梦一样的女子到底在哪里,可还曾记得沈浪这个人?
  和沈浪一样,到处找人的还有一个王怜花,只不过王怜花找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这个女人也和白飞飞一般,仿佛突然就人间蒸发了。王怜花查了半天,也只敲推出一点蛛丝马迹,就是这个带着面具的女人与幽灵宫有着莫大的关系,除此之外,关于那个面具女,竟连八仙楼也给不出一点信息。
  日子一向过得很滋润悠闲的王怜花时常来找沈浪,这到不是因为他和沈浪特别投缘,只是因为某种契机,他需要盯着沈浪。王云梦母子一心想对付快活王,却不想被幽灵宫抢先下手,火了神仙居,毁了快活城。幽灵宫重出江湖,王云梦便知道了白静没有死。自从得知白静还活着,她就暂停了对快活王的报仇计划。并不是因为不恨,而是她怕,怕她的儿子遇到白静。那个女人有多疯狂,手段有多狠辣,武功有多高,王云梦是清清楚楚。她云梦仙子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狠辣的手段也用过不少,可比起白静来,她却自为不如。年轻时所托非人,如今人到中间,已经没有了丈夫,她不能再失去儿子。报仇重要,但她的儿子,却比报仇还重要。
  王怜花找沈浪喝酒,他们两人不是熊猫,对酒都没有多大的爱好,只是两人心中都有愁事,虽然不求一醉解千愁,但借酒消愁也不错。熊猫不在,少了这位嗜酒如命的朋友,沈浪和王怜花都觉得这酒似乎淡了几分滋味,但总归酒友还是不错的,到也不能说全然无味。他们喝酒的地方不是什么豪华的酒楼,只是临街的一间小店。酒也不是好酒,入口辛辣,呛得人直欲流泪。他们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街上人来人往的景象。
  街上的人很多,但真正引起他们注意的,却是一辆马车,或者说,是驾马车的人。马车本身并不也奇,但驾车的人,即使他坐在马车上,也可以看出是个子很高的人。这人一身猎户打扮,看起来很年轻,皮肤微黑,剑眉星目,长相颇为英俊,从他驾车的姿势就不难看出,这个人是个高手。一个猎户,驾着马车,同时还是一位功夫高手,很难让同为功夫高手的沈浪和王怜花视而不见。虽然很好奇这人的来历,但沈浪和王怜花谁也没有深究,人有时候要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否则很容
  易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虽然那驾车的大汉脸上没有写着“不能招惹”四个字,但沈浪和王怜花都是久历江湖之人,凭直觉就知道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所以他们也只是目送着大汉驾车穿街过市,扬长而去。
  “也不知猫兄在忙什么,好些日子没见他人影了!”王怜花永远做不到坦诚二字,对于心中的疑问总是喜欢旁敲侧击,即使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沈浪不会不回答或者欺骗他。
  对于王怜花的提问方式,沈浪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熊猫到底去了哪里。此刻他们口中的熊猫,正在快活城中面对一地的焦土,以及一个烂醉如泥的快活王。李媚娘死了,给李媚娘建的快活城毁了。快活王一生中从未这样灰心丧志过,哪怕当年得罪了武林群豪,被人到处追杀时,也未曾这样心灰意冷。他争了一辈子,为了达到目地不择手段,最后得到的却只是一堆焦土。追随他的人死的死,亡的亡,快活城亡了,神仙居没了,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不如就这样醉死,随媚娘而去。
  快活城的一切事务都由色使山佐天音和酒使熊猫在打理,快活王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酒,在醉生梦死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与媚娘朝夕相伴的日子,人到暮年的快活王,也学会了感叹,要是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啊!年轻的时候他不懂,那时候野心勃勃,不懂珍惜,等他懂了,媚娘却早与他阴阳两隔。
  扑鼻而来的酒气让嗜酒如命的熊猫一皱眉,在他的印象中,义父是一方霸主,何曾这般颓废过,可是现在的快活王,比醉倒街头的酒鬼也不了多少。熊猫叹了口气,该劝的都劝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熊猫不相信快活王会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接受二十年终得一场空的事实。
  化成一片废墟的快活城里到处鸡飞狗跳,相比起来,幽灵宫也不平静。白静受的伤已恢复了大半,一醒来就收到白飞飞留书出走的消息,白飞飞的信写得很简单,大意是她已短道了自己的身世,火烧快活城就算她对白静二十年养育之恩的报答,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前尘旧恨一笔勾消,再见面就是陌生人。白飞飞的身世,白静一直掩藏得很好,可是如今却被她知道了,白静不傻,自然怀疑有人泄漏了这个私密。一直跟着白静的老人嫌疑最大,因为后进幽灵宫的宫女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当年的老人死的死,亡的亡,也就那么几个,以文姑姑为首,都十分得白静的信认,想来想去,白静也没有查出到底是谁泄漏了这个秘密。白静既要忙
  着养伤,还要想着报仇,快活王不死,她的仇恨就不会停止,她正想着怎么对付快活王,却不想随着幽灵宫重现江湖,当年幽灵宫的仇家,也盯上了幽灵宫。
  当年白静帮柴玉关设毒计,骗取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几乎将武林中各大门派得罪了个遍,那些人在恨柴玉关的同时,也记恨上了幽灵宫。二十年来幽灵宫一直隐迹于江湖,所有人都以为白静死了,幽灵宫没了,那么这笔仇恨自然是一笔勾销。可是现在白静没有死,被骗取了武功秘籍的门派,自然要将这笔旧账仔细算算。

☆、花间一壶酒

  江湖上天天都有新消息,尽管隐匿于江湖,可白飞飞还是听说了这些消息。接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传信的鸽子落在围起小院的篱笆上,一个瘦若青竹的男子拿起了绑在鸽子腿上的信,展开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给白飞飞听。消瘦的男子长得眉清目秀,一袭白衫,满身的书倦气。他是这个村子里的夫子,每日里教村里的孩子们读读书,赚些束脩养家度日。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柳先生很有学问,写得一手好字,却没人知道,在他那双判官笔下,葬送了多少亡魂。
  “沈浪,飞飞,是不是就是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家伙?”瘦弱的男子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纸条,在空中抖了抖,斜着身子看着白飞飞的背影。这个院子不大,坐北朝南三间两进的泥墙茅草屋。院子四周用篱笆围成篱笆墙,在院中搭着葡萄架,葡萄架下摆着桌椅板凳,天气暖和的时候,村里的孩子就在这里上课。另一侧则摆放着石桌石椅,此时那个男子正坐在石椅上,旁边还有一张竹制的摇椅,一个满头花发的老人正坐在摇椅上摇个不停,椅子发出“吱呀呀”的响声,仿佛一不心就会碎成一堆一样。沿着篱笆墙种着一排花草,花藤爬满了篱笆,郁郁葱葱的,开着各色花朵。院子里不时有鸽子或飞或落,咕咕咕的叫个不停。白飞飞也不理那男子,只顾低头给这些花除草浇水。
  白飞飞没有理会这个男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老人却开了口:“绍白,你若是闲着没事,就去喂喂鸽子,别让它们总是叫,吵得人头疼。”柳绍白张张嘴,终于没把话说出口。那鸽子天天喂,还会饿着它们不成?鸽子叫是天性,又不是他让这些扁毛畜生叫的,他有什么办法!师父就是偏心,明明就看不过自己想要调侃小师妹,找理由也不会找个好点的。柳绍白将那张纸条在手中一搓,立即就化为一堆碎悄,拿起石桌一本看了一半还没合上的论语:“得,师父,您不就是不想我问小师妹沈浪的事么,我不问了还不成!趁着今天天年好,我去把屋里的书晒一晒,顺便问问师姑晚上吃什么。”
  所有的花都浇了水也除了草,白飞飞在院中乌黑的大水缸里舀出一些清水,清洗手上的泥巴。尽管她的手因为长年练武而生出一层薄茧,但仍不失为一双好看的手。皮肤白细,十指纤纤,这不是一双适合除草浇花的手,可就在刚才,这双才还在做着这样的事。洗净了手,白飞飞才在石桌旁坐下,给自己倒杯茶,忙了半天,她早就渴了。
  “舅舅,人家快闷死了!”一身火红衣裙的少女从屋中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两条长长的辫子飞分
  两侧垂在胸前,少女走到老者面前,蹲□子,轻轻摇着摇椅,“舅舅,人家真的很想去闯荡江湖,你却偏偏叫人家练字,快闷死了。”少女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想用糖衣炮弹笼络老人。
  这个老人神色丝毫不变,一看就是一个见惯了风浪的人。老人抬抬眼皮,看了红衣少女一眼:“暮雪啊,你娘你给起了这么个文静的名字,你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呢?江湖不是个好地方,你啊,就安心的给我呆在家里,舅舅已经托了媒人,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早点嫁人,也好让你舅舅我的耳朵早清静两年。”嫌弃的意思溢于言表,白飞飞喝着茶,差点没笑出来。她家的师父可真行,这么伤人的话也能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师父兄弟姊妹八人,他是老大,除了最小的师姑,其他人不是夭折就是死于非命,也没有后人留下。师姑是师父最小的妹妹,两人足足差十五岁。师姑早年丧夫,带着唯一的女儿依靠师父生活。可惜师父这个怪脾气,对妹妹是百般的照顾疼爱,对妹妹的掌上明珠,自己的外甥女却是百般嫌弃。听几位师兄说,是因为师父一直对师姑的丈夫不满,所以才迁怒于韩暮雪。白飞飞想了想师父的脾气,这事还真做得出来。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伦理关系并没有困扰白飞飞多久,事实上自从远离了白静之后,她就很少再为什么事情而困惑了。每日里栽花种草,陪师父下棋练武,或者在二师兄偷懒的时候替他教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这样的日子既安逸又平和,没有江湖的腥风血雨,就像一坛陈年好酒,不烈,清香醇厚,慢慢的就让人醉了。
  尽管韩暮雪吵吵闹闹,嚷嚷着要去江湖闯荡一番,但有白飞飞的师父看着,也仅限于嘴上说说而已。白飞飞的师父,也就是韩暮雪的舅舅,已经在这个小村子里住了几十个年头,村里人只知道他姓孙,见了面也就叫一声孙老头。他的名字,就连白飞飞都不清楚。孙老头爱抽旱烟,一根旱烟管,从不离身。孙老头喜欢说书,没事闲了,就在村口给村民们说上一段,大家都喜欢听,到也在村中博得了一个好人缘。孙老头没儿没女,只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外甥女,另外就是孙老头的徒弟柳绍白,与师父住在一起,照顾孙老头的起居。住在小河村的村民直到过了许多年也没明白,满腹经纶的柳先生到底跟孙老头学了些什么?若说诗书,孙老头怎么看也不像是博学之士,这柳先生怎么就拜了孙老头为师了呢?对此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些日子,来了个天仙似的姑娘,也说是这孙老头的徒弟,于是人们又猜孙老头其他是退隐江湖的世外高人。但全村最有见的王小二却不同意这个说法,王小
  二是镇上最大的酒楼玉泉楼的伙计,据说玉泉楼里经常会有江湖大侠来吃饭,凡是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侠客啊,剑客啊,他就算没见过至少也都听说过,可却从未听过这孙老头的名号,所以这孙老头绝对不是什么世外高人。
  关于孙老头的身份众说纷纭,白飞飞听了村民们这些猜想笑个不停。其实他们猜对了,这孙老头还真是一位世外高人,只是把孙老头的名号放到江湖上,还真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师父有一颗隐世的心,虽身怀绝技,却不被名利所动。白飞飞最佩服这个师父的,不是他有多高的武功,多高的医术毒术,而是那大隐隐于市的情怀。当然,之所以拜这个看似不怎么着调的孙老头为师,武功高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必竟那时候她还想着要怎么跟快活王拼命来着。
  白飞飞提着装满脏衣服的篮子,带着韩暮雪到村外的小溪边洗衣服。其实洗衣服的是白飞飞,韩暮雪则是太闷了,借着洗衣服的名出来放风。她自幼跟着舅父学了一身的武艺,本想着可以快意江湖,做那一世侠名的侠女,谁知舅父却不喜女孩子抛头露面,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去江湖上闯荡。本来韩暮雪想让娘亲跟舅父求情的,但她的娘亲孙氏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典范,虽然没有儿子,但依附着哥哥生活的孙氏把这个大哥的话当成圣旨一样。孙氏是个本分老实的女人,对于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按着大家闺秀的标准教养,奈何这个女儿的性子太野,她也管束不住。但即使管不住,孙氏也不肯由着女儿胡闹,对哥哥说的“女孩子不宜抛头露面”的理论深以为然。
  舅舅的几个徒弟也是韩暮雪拉笼的同盟对象,奈何她那个不太靠谱的舅父把几个徒弟教得太好,性子全随了师父,身怀绝迹,却心甘情愿的隐匿于在山村之中。孙老头的大弟子向晚风,在几个师兄弟中医术最好,所谓医毒不分家,他的毒术也是天下绝伦。但这人最大的志向就是当个代夫,还不是旷艺名医的那种,非要当个不知名的代夫,躲在碧水村一年也不出村几次。二弟子柳绍白学问最好,但这人空有一身好学问,不考科举不致仕,就愿意窝在小河村当个不知名的教书先生。每日里教学生几个字,其他时间不是吟诗就是作画,没人陪他赏诗赏画,他到也自得其乐。三弟子孟旭功夫最好,但就是这位功夫最好的孟旭,也没有行走江湖的心,找个了深山老林当猎户去了。四弟子楚玉飞,性子最活泼,擅长机关暗器,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大户人家帮着那些富商巨贾修建藏宝室呢,几年也见不着个人影,要不是隔三差五的有飞鸽传书,韩暮雪都觉得这人已经驾鹤西去了。最后
  一个就是白飞飞,大概因为是女孩子的原因,白飞飞的轻功最好。刚开始韩暮雪还觉得大家都是女孩子,比较好说话一点,后来才知道,几人之中以白飞飞最为冷漠,不爱多管闲事,虽然白飞飞在江湖上行走,却非常讨厌江湖,总是想着有一天能归隐山林。这样的白飞飞,自然不肯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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