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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同人只影向谁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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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疏忽。你回去,再办几件事,如果再办砸了,也别等着我罚你,自己就了解了吧!”
  “是!”前一句话让如意心头一松,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可白飞飞后面的话,却又让她放下的心提了起来。
  此时的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一层昏暗的光晕透过窗纸照在白飞飞面无表情的脸上,把这个言词狠厉的女子映衬得分外单薄,凄婉的面容、含烟的水眸,以及微促的眉间那一点化不开的愁绪,谁能把这个如江南烟雨般美如让人心痛的女子和心狠手辣的幽灵宫宫主联系起来?可是这个女人却偏偏就是幽灵宫主白飞飞,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人。
  朱唇微起,婉若黄莺啼鸣般清脆的声音,却吐出完全不相称的字眼:“命人在江湖
  上散播两个消息,第一,就是快活王被人偷袭,身受重伤快死了;第二,就是把咱们历年来所查到的,快活王所做的恶事通通散播出去,也好叫那些活着的苦主,有冤的报冤,有愁的报愁。另外,快活王人身在汾阳,我会想办法拖住他,让娘派人攻打快活城。此一役虽然不一定能够成功,但也可以让快活王手忙脚乱!他越乱,我们就越有机会要他的命。”说完挥挥手,示意如意退下。如意答应一声,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客栈内。
  白飞飞一直等到天光大亮,沈浪还没有回来,床上睡着的朱七七和小泥巴却醒了。这个朱七七没一刻安静的时候,一醒来就又吵又叫的,吵得白飞飞也无法安静的思考了:“朱姑娘,你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我问你,沈浪呢?”朱七七指着白飞飞的鼻子,完全忘了这里是客栈,而不是朱家。白飞飞暗自摇摇头,对朱七七的家教不置一词。反正人家爹是天下首富,背后又有仁义山庄撑腰,耍大小姐脾气,人家也有这个资本。
  对朱七七的胡搅蛮缠白飞飞并不想理会,可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沈公子去找快活王了,到现在还同有回来。到是朱姑娘你,昨晚我只是出去一下,再回来就看到朱姑娘你睡在我的房间里,朱姑娘,你不觉得这样不请自来,不觉得有失礼貌吗?”
  “你……姓白的,你这不破地方本小姐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要不是我爹身中巨毒,就这破地方请本小姐,本小姐还不来呢!再说我来是找沈浪来的,跟你没关系!”说着,朱七七赌气似的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就猛喝了一口。
  这一番歪理说得白飞飞哭笑不得,也不去理会,只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是来找沈公子的,自然与我无关,只是沈公子的房间在隔壁,这里是我的房间,朱姑娘你走错地方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浪勾勾搭搭的,他要是回来,肯定先来找你……”
  “朱姑娘,请你自重!什么叫‘我和沈公子勾勾搭搭的’?飞飞人轻命贱,朱姑娘你是朱爷的掌上明珠,是千金小姐,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沈公子。还有,朱姑娘你如此口无遮拦,若被旁人听去,只怕笑话的不是飞飞,而是笑话令尊贵为天下首富,却是养女不教,养出一个如此粗俗无礼的女儿!”
  “你!”
  朱七七被白飞飞这翻话气得怒气上涌,正想说什么,门一开,却是沈浪从外面走了进来:“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被沈浪如此责骂,一向横着走的朱七七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看着这出闹剧,白飞飞冷笑一声
  ,真不知道朱七七这个人的脑子怎么长的?蠢成这个样子,朱富贵的精明她可是一点也没有遗传到。
  沈浪看起来和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那只是似乎,白飞飞注意到他的袖口破了,不是被刀剑划伤,也不是自然磨损,而是像被什么烧坏了。看来那些霹雳雷火弹也不是一点作用没发挥,至少让这爱管闲事的沈浪挂了点彩。
  一边暗暗观察着沈浪,白飞飞一边细听着朱七七和沈浪吵架,敏锐的在他们的对话中抓到一条信息。朱七七闹着要去找快活王给他爹解毒,沈浪却说快活王已经给朱富贵解了毒。如意不是说快活王受了重伤吗?重伤之下还有这个闲心去给朱富贵解毒,看来他伤得也不是很重啊!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头来竟只是让快活王受了点小伤,这让白飞飞有些气脑,但宋离还在她手上,这枚棋子,到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两侧是立壁千仞的悬崖峭壁,中间是一片开阔的谷地,一片静谧的湖水波光粼粼,岸边芳草萋萋,绿树如荫,一间茅草屋就坐落在湖水边,周围围着矮矮的篱笆。这里真是得天独厚的隐居地,美丽的景色一瞬间就让白飞飞动了心,等事情结束以后,就来这里隐居好了。这心思只是一闪而过,不禁就忧心起来。沈浪突然带着朱七七、小泥巴和她来到这个峡谷中,害她都来不急给如意留下暗号,还要想办法避开沈浪通知如意一声才行。看着沈浪扶着崴了脚的小泥巴走进茅屋,白飞飞若有所思。沈浪这个人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不一定就会在哪里意外的冒出来,而她的计划,最不需要的就是意外。
  夜凉如水,白飞飞看着沈浪一身青衣,他要去朱家。快活王虽然受了伤,却仍扬言若是不交出李媚娘,就要朱家上下和整个仁义山庄陪葬。沈浪现在就要去朱家,此时去朱家就等于同快活王做对。沈浪说他明天一早就回来,可是他不明白,这一去,必然就卷进了朱家与快活王之间的恩怨之中,一旦卷进去就再也没有抽身出来的机会了。
  白飞飞很想问问沈浪,为别人的事如此拼命,值得吗?但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值不值得只有沈浪才清楚,自己又何需多问呢!就像她,明明可以抛下白静不管,一个人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但心里是这么想的,她却做不到。执着到愚蠢的要先报了白静的养育之恩,她们只间,恩恩怨怨,哪说得清?白飞飞有些羡慕屋里睡得死猪一样的朱七七,这个女孩多幸福啊,家里要就遭受灭顶之灾了,她却什么都不用担心,自然有一群不相干的人替她担着这些事情。她不会劝沈浪留下,因为留不住,也因为,她需要支开沈
  浪,去安排一些事情。
  沈浪走了,白飞飞独自坐了一会,转身进了朱七七的房间。朱七七和小泥巴睡在一张床上,这茅屋简陋得很,床也是最普通的木板床,连个床帐都没有。在今天以前,朱大小姐一定没有想过,她这个千金大小姐,有一天竟要在这样简陋的茅屋、简陋的床上睡觉。白飞飞盯着朱七七出神,想些有的没有,很快又甩甩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出指如风,点住了朱七七和小泥巴的睡穴,她可不希望这两人突然醒来,发现她不在这里。
  出了屋子,走到崖边抓住那根藤条,轻轻纵身便飞上悬崖。夜幕下,一道单薄的身影划过,如一道幽灵,悄无声息,让人辨认不出到底是真、还是幻。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抽了,晋江受,让我传上去吧!!!

☆、苗蛊

  夜幕下,一群身穿白衣,脸带面具的女人聚集在一座看似早已荒废的宅院内,为首的女人脸上带的面具与其他女子并不相同,其他女子的面具上都镌刻着诡异的花纹,而这名女子脸上的面具,别说花纹,就连五官也没有,一张白惨惨的面具上,只有眼睛处有两道细细的、弯曲的缝隙,妖野如狐狸。
  为首的女人并不说话,只是快步向宅院中的假山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十多人在院中走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足见这些人轻功了得。到了假山旁,为首的女人不知在哪里动了一下,挡在面前的石头就像自己长了腿一般,缓慢的向旁边移开,发出沉重的、闷闷的声音,露出后面黑洞洞的暗道。
  跟在后面的一个女子打开火折子,率先走进暗道之中,为首的女人第二个进去,后面的人依次钻进暗道,但最后一个进了暗道后,石块又移回原位,就仿佛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不曾发生一般。
  暗道的尽头连着一间石室,石室内布置得十分简单,除了一些型具之外,就再无他物了。一个混身是血的男人被铁锁紧紧锁住,铁锁的另一端,连在墙里。男人似乎一直昏迷着,为首的女人掐着男人的下巴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这人是否活着。女人的手上也带着白色的金丝手套,她似乎是想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脸上带着面具,头上包着头纱,就连手也不肯让人看见。良久,石室里想起了女人故意压低的嗓音,喑哑,却出奇的很好听:“阿香”
  “属下在!”一名女子从人群中走出,虽看不出容貌,但声音清脆,身段苗条,想来也是个美人。为首的女人挥挥手,阿香便在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给那身受重伤的男人服下。那药丸也不知是由什么药材制成,入口即化,到也不需和水吞服。
  为首的女人见那男人已下药丸,转身就想离开密室,突然又停下脚步:“把他给快活王送去,被忠心的属下暗算,也不知道快活王是什么表情?本宫现在不方便和你们联络,有事自会找你们,我不在,你们万不可轻举妄动。”
  “是,只是老夫人要宫主早日回去,攻打快活城,还需宫主亲自坐阵!”
  “这个……”女子迟移了一下,“待我想个法子脱身,便回去。”说完也不再理会其他人,但出了石室。
  阳光遍撒,宁静的山谷里,每个清晨都是如此的相似,丝毫不受谷外江湖仇杀的影响。白飞飞斜椅着茅屋的木门,晨露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衫,手中捏着
  两片翠绿的木叶,放在朱唇边,吹着单调的调子。木叶的声音,不像筝、琴、箫等乐器那般悦耳,但吹出来的曲调,却别有一番萧瑟之感。沈浪带着熊猫、王怜花回到山谷中,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幅唯美的美人画卷。
  “飞飞!”沈浪心头一痛,他不知道白飞飞之前受过什么样的苦,又忍受了多少磨难,为何她的眉间,总是笼罩着一抹忧愁。那木叶吹出的调子太悲伤,听得人心都碎了。
  “沈公子!”见沈浪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在朱家见过的那个要救她的年轻人。白飞飞轻提了提嘴角,勾出一抹淡若似无的微笑,冲熊猫和王怜花点点头,“两位公子好!”白飞飞将几人迎进茅屋中,她料想着沈浪也快回来了,便备了早饭,只是没想到多了两个人,不过还好,她怕沈浪一夜未睡,消耗体力太多,故意多做了一些,事到临头也不怕早饭不够。
  这茅屋虽简陋,却是“五脏俱全”,进门是正屋,正屋摆了张四方桌子,几把条凳,显然是会客的场所。正屋的左右各是一间屋室,现在深浪住右边小一点的那间,白飞飞、朱七七和小泥巴三人挤在左边大一点的那间。后面是一间小小的厨房,虽然缺盐少醋的,但米缸中的米粮却充足得很,在这里住个十天半月的也不用担心饿着。看来沈浪早就想把朱七七带到这里来,连米粮、被褥都准备好了。沈浪几人自在正屋坐了,白飞飞在厨房打了盆热水,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回到正屋:“沈公子、熊公子、王公子,我给你们打了些热水,你们赶快洗洗脸吧。厨房里的早饭我已经做好了,看你们的样子,一定是忙了一夜,洗完脸用点早饭就赶快休息休息。”
  熊猫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最不耐烦公子小姐这些文皱皱的东西,一听白飞飞称他为“熊公子”,混身都觉得不自在:“白姑娘,你可千万别公子长公子短的,你看我这样子,哪里像个公子了,我呀,就是个粗人,你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大哥’,要不然直接叫我熊猫儿也成!”
  熊猫儿这个大嗓门,嚷嚷起来整个山谷都带着回音,沈浪、王怜花和白飞飞等人都被他的直爽给逗笑了。沈浪无意中瞥见白飞飞抿唇一笑,不似刚才与熊猫儿、王怜花初见时那般客套的浅笑,那笑意不是出自真心,也未达眼底,此时的笑却是发自内心的,那双秋水一般的眸子瞬间退去所有凄凉、哀愁,竟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明亮璀璨。但那笑,也同水面的波纹一般一们而逝,转眼便风过无痕。
  “那我就叫
  你一声熊大哥,熊大哥叫我飞飞就好。”白飞飞的眼神中带着点小女孩撒娇的意味,自从认识白飞飞以来,沈浪所见,都是她的愁、她的苦、她的无奈,一个生无所依的女子,只能随波逐流,被命运捉弄来捉弄去,眼里是对生活深深的绝望。何时见过白飞飞如此做小女儿姿态?她总是贤淑的让人心疼,只是这般贤淑,是磨难积累起来的,是刮骨噬髓的痛过之后的蜕变,只有像朱七七那般被人保护得太好的女子,才不识人间愁滋味。此时的白飞飞,却只像个不知人间饥苦的孩子,还保留着单纯的快乐。沈浪明白,如此快乐的白飞飞,也只是看起来像罢了。只是她叫熊猫儿一声大哥,却让沈浪心中有些不太是滋味,他和白飞飞更熟悉一些,可到现在为止,白飞飞还只是疏离的称他一声“沈公子”。
  “既然飞飞叫猫儿一声大哥,可不能厚此薄彼,还叫我‘沈公子’。”沈浪开玩笑般的说出这句话,熊猫儿天生大大咧咧,没感觉出什么不妥之处。王怜花与白飞飞本就不熟,不好插话,白飞飞却心中觉得怪异,但这话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便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不再理会。
  “我叫你一声‘沈大哥’到不打紧,只是再在这里说来说去的,不仅洗脸水要凉了,早饭也要凉了,你们确定不要吃早饭了?”白飞飞语气俏皮,眼中也带着对几人的调侃,虽然依旧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却让人觉得比以前那副不悲不喜、淡然不惊的样子要亲近几分。白飞飞说完,也不看沈浪和熊猫等人,转进去厨房把早饭端上来。
  早饭就是简单的白米稀饭和几碟青菜,虽然这茅屋中缺盐少醋的,也没有大鱼大肉,但白白一双巧手,却也把几碟青菜做得滋味十足。摆好了碗筷白飞飞就去叫朱七七起床,这几天朱家事非不断,这位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也确实吃了些苦头,也许是累得狠了,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叫醒了朱七七,白飞飞给她和小泥巴打了热水给她们洗脸,然后招呼她们吃饭。
  朱七七是个简单的人,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谁对她不好,她便也讨厌憎恨对方。朱七七针对白飞飞,也不过是基于朱富贵因白飞飞而中毒,如今朱富贵的毒已解,她心中也没了针对白飞飞的情绪,再加上白飞飞是个习惯与人为善、不张扬不惹事的人,而且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复元,身世可怜,很快就赢得了朱大小姐的同情心。各种因素加在一起,就导致了如今两人相处得还不错的场面。
  吃完了早饭白飞飞本要收拾碗筷,但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沈浪便不让她
  动。此时朱七七也颇为体量白飞飞身体娇弱,自告奋勇要帮忙洗碗。小姐一向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小泥巴也拦不住,就由着她去了。小泥巴也不知道朱七七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前天和白飞飞还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今天就好得跟亲姐妹似的,索性小姐经常做些她想不明白的事,便也不想了,跟着小姐收拾碗筷去。小泥巴是朱家的下人,虽然朱七七待她极好,几乎从没做过重活,但洗碗这类的事还是会做的,只是朱七七却是头一回做家事。白飞飞坐在正屋里,只听厨房中传来“啪”的一声,惊得白飞飞心头一跳,无奈的叹口气起身就想去厨房,却被沈浪一把拦住。
  “沈大哥,”白飞飞当然明白沈浪为什么拦她,他对她的怜惜,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沈大哥,朱姑娘要是再打破几个碗碟的,咱们晚饭可就没家拾可用了,我还是去厨房看看吧!沈大哥放心,只是洗几个碗,不会有事的。”见白飞飞这样说,沈浪也颇为无奈,让朱大小姐做家备,确实也难了一些,只能放白飞飞去收拾厨房的残局。
  

☆、大采购

  白飞飞进了厨房,还好,比她想像中要整齐得多,朱七七和小泥巴看见白飞飞进来,尴尬的面面相觑。白飞飞并不责难她们,只是扫净了地上打碎的碗碟的碎渣,然后三两下把没洗的那只碗洗净了。
  朱七七怯怯的看看小泥巴,半天才小心亦亦的开口:“对不起啊,白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白飞飞把洗净的碗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再放进橱柜中,“像你这样出身富贵之家的人,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粗活吧,打破了碗也是正常的。”白飞飞说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针对朱七七的意思,只是也没有巴结讨好的意思而已,冷着脸简单的陈述事实,但这样的姿态却给人难以亲近之感。朱七七本就是好心办坏事,如今白飞飞又这么不冷不热的,心下难免怯怯的。
  白飞飞是不喜欢朱七七的,这种不喜欢大概来源于女人天生的嫉妒心。同样是女人,朱七七就好命的有个万般宠爱她的爹,这个爹还是天下首富,而她却只能是那个被白静万般折磨的白飞飞,那个连死都是如此可怜的女子。虽然明了人的出身是不可选择的,但还是忍不住会嫉妒,会不平。
  收拾完厨房,回到正屋时沈浪几人正围坐在一起,白飞飞隐约听到“快活王、朱府”几个字,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在商讨三天后快活王要到朱府讨要李媚娘一事。这个快活王还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居然还念念不忘那个李媚娘。看来自己不想个法子尽快送他下去和李媚娘做伴,简直对不起他对那女人的一往情深。
  “沈大哥,飞飞有一事相求!”算算日子也快到了,白飞飞心头忽然升起一阵伤感,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已投胎转世,来世托生个好人家吧,不要像今生这么苦。“沈大哥,请你帮我买些纸线回来,可否?”每年的那一天,白飞飞都要给那个孩子烧些纸钱,她不知道人死之后会不会有灵魂,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所以从小到大,那一天不管她身在何方,在做什么都不会忘记烧些纸钱给那个孩子。
  见白飞飞面色哀凄,沈浪本以为她有为难的事,没想到却是这事,至于为何要买纸钱,沈浪到也没多想,大概她要祭奠逝去的亲人吧。紧跟在白飞飞身后的朱七七一听要买东西立即来了兴头:“我也有东西要买,这里什么都没有,沈浪,你带我上去,我也要买几件衣服,还有好玩的、胭脂水粉、首饰……”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女人和小孩用的东西,听得沈浪、熊猫儿和王怜花皆是啼笑皆非。
  只有白飞飞,从一开始脸上便没再出现过任何表情,见朱七七说得开心,只是悄然退了出去,甚至没人引起屋中任何人的注意。
  沈浪找到白飞飞的时候,她正对着谷中那片平静的湖水发呆,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悲喜,却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悲伤。她的目光放得很远,似乎是看着眼前的景色,又似乎透过眼前的景色,看着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样悠远的眼神,让人觉得这个人随时都会消失,可能一转身,便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时光中,再也不见。
  “飞飞,”沈浪的声音打断白飞飞的出神,每年的这段日子,她的心情总是不好,也更加渴望远离江湖的腥风血雨,隐遁深山,过平静的日子。这个山谷就很好,只可惜在错的时间来到这到。这里的宁静有时会让她生出错觉,错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幽灵宫,远离了白静,远离了快活王,也远离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可惜,愿望很美好,但这终究只是一种错觉,连美梦都算不上。每每从错觉中回过神来,对现在无休止的争斗也就更加的厌烦,更加想逃离这些与她无关的是是非非。
  朱七七的大小姐脾气上来,又吵又闹的要买这个要买那个,吵得沈浪头都大了三圈,但这也提醒了沈浪,他这个茅屋确实简陋得很,要什么没什么,缺什么少什么,索性这次就一起都买了吧。但朱七七这个闹腾的性子,只怕前脚带她出谷,后脚人就不知道跑哪疯去了,因此带她出谷是绝不可能的,至于她说的那些玩的用的吃的喝的,沈浪也没打算满足这位大小姐的要求,只想带白飞飞出去买些必备的日用品回来。他在湖边找到了正出神的白飞飞,这一刻,她又回到了他们初识的模样,从容、淡漠、疏离、有礼,不知为何,沈浪有些失落,这样的白飞飞,大概因为绝望,那一扇心门死死的关着,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被她放在心上,恐怕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
  沈浪带着白飞飞进了汾阳城,茅屋中米粮不缺,但盐啊、醋啊,各种烹调用的香料却不全,白飞飞先买了这些常用的调料,又买了针钱,最后拉着沈浪进了一家布桩。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到也不因为他们衣着平凡而轻慢,大有买卖不成仁义在的意味。沈浪是江湖人,一身的江湖打扮,怎么也不像有钱的样子,而白飞飞更是穿着普通,衣服料子虽不是最下等的麻布,但也不是有钱人穿的绫罗绸缎,只是一般人家穿用的细麻罢了。老板见他们也不像有钱人,拿过来的都是些普通的布料。白飞飞挑了挑,这些布料若是自己和沈浪穿用,到也够了,只是朱七七是富
  贵人家出身,养尊处优的,只怕她看不上眼。偷偷拉了拉沈浪的衣袖,避过老板悄悄的问:“沈大哥,你带的银两可够?”白飞飞有些后悔了,出来的时候就该管朱七七借几颗金弹丸来,反正她家有钱得很,几颗金弹丸就算她不还朱大小姐也不会介意。
  见白飞飞这副模样,沈浪莞尔一笑,拿出两个银元宝塞给白飞飞,看得白飞飞心里真咂舌。都说江湖人不缺钱看来是真的,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分文皆无了。白飞飞是真的没有钱,一直扮孤苦伶仃的弱女子,身上要再带几个银元宝,不就露馅了嘛!
  十两一个的银元宝,买个十匹八匹布绰绰有余了。白飞飞将一个银元宝拍在柜台上,至于另一个她也没打算还给沈浪,直接就收了起来:“掌柜的,拿些好布料来。”掌柜的一见银子两眼放光,生恨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这两位是个有钱的主。也恰好自己没有狗眼看人低,要不然可就把财神爷给赶出去了。连忙笑呵呵的又抱出数匹绫罗绸缎出来。
  “朱姑娘和小泥巴都带换洗衣裳,我想着到成衣铺子里买太贵了,不如买几匹布料,我给她们做几套衣服,穿着也定比外头买的成衣和身。”说着,白飞飞拿起一匹月白色的缎子,在沈浪身上比了比:“沈大哥,我也给你做件衣裳可好?飞飞能有今日,全赖沈大哥在危难之中伸出援手相助,飞飞无以为报,恰好针线还拿得出手,做件衣裳,聊表谢意,只是这布料的钱,还要沈大哥来出。望沈大哥莫要嫌弃才是!”
  见白飞飞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沈浪心中一暖。自己自幼孤苦无依,四处漂泊,何时可有人想着给自己做件衣裳?白飞飞无心之举,却正击中了沈浪心中最为柔软之处。
  “那有就有劳飞飞了!”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但沈浪的内心却绝不像表面上这般平静。汾阳朱府初相见的那一刻,沈浪的心就一直牵挂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但这一刻,他才真实的感受到心动的感觉。
  挑好了布料,沈浪手里提着刚才采买的东西,陪着白飞飞出了布庄,正巧一名中年女子在他们出门进正要进布桩,布桩的大门不算窄,但三个人同时进出难免有摩擦,那中年女人正撞在白飞飞身上,撞得白飞飞身子一歪,若不是沈浪手急眼快,差点摔倒在地。那中年女人见自己撞了人,颇不好意思,连忙扶着白飞飞问伤到哪里没有。只是撞了一下,没有受伤,沈浪和白飞飞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见那中年女人很诚恳的道歉,没说什么便走了。中年女人盯着白飞
  飞的背景,确切的说是盯着她紧攥着的左手看了一会,也不理会殷勤招呼她的老板,转身出了布桩,没一会便消失在人群中。
  买齐了东西,虽然沈浪没打算给朱大小姐买玩的解闹的东西,但白飞飞还是劝着沈浪给朱七七买了一只硕大的彩蝶风筝。朱七七那性子,在山谷中肯定是闲不住的,给她买只风筝玩,也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别到处乱闯祸。虽然那山谷极僻静,除了他们几个也没有别人居住,但白飞飞一点也不敢低估朱大小姐的闯祸能力,就算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山谷,她也能闹得鸡飞狗跳的。
  回到悬崖边上,白飞飞见买东西太多,就让沈浪先把东西送回去,再回来接她。沈浪稍一犹豫,便点头同意,让白飞飞在悬崖边上等着,自己提了东西,一手拉着藤蔓跳下悬崖。见沈浪跳了下去,白飞飞才把藏在袖子里的纸条拿出来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蛊毒反噬,阿香命在旦夕。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口中,硬咽了下去,白飞飞脸上一片肃穆之色。
  

☆、阿香

  等沈浪从谷中反回崖壁之上,白飞飞的脸上已丝毫不见方才的阴沉,神色柔柔的,任沈浪背着自己跳下悬崖。
  回到谷中的茅屋,王怜花和熊猫儿已经走了,白飞飞把买来的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安置妥当。简单的柴米油盐的日子总是这么繁琐,但对经历过腥风血雨的人来说,这种繁琐平淡的日子那么难能可贵,几乎成为一种奢望。
  都说十五的月亮最圆,白飞飞觉得,其实十六也不差。月影倒映在水面,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阿筝就是在十六那天晚上死的,死的前一天,她和她一起看了她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月圆。直到如今,白飞飞也忘不了那一晚阿筝快乐的笑脸,以及她们说过的每一句话。冥纸翻飞,一张一张的被火舌吞噬,幻化成灰。月色不变,在这不停息的时光中,这月色,见证了多少人的逝去,唯有这凉如水的月色不变,让后人徒叹一声物是人非。
  沈浪就站在白飞飞身后,看她悲伤的背景,让沈浪有些出神,火光缭绕,纸灰飞舞,竟让人觉得,能让这么美丽的女子惦念一生,就算死了也值得。收回心眼,漫步上前:“飞飞,你这是……”
  “给一位朋友的!”白飞飞神色不然,淡淡的说着,“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是个像朱姑娘一样简单开朗的女孩。她那样要求很少的人,很容易过得快乐,可惜,她只活到十岁。”十岁,人生还未开始,便草草结束。而这一切,都拜白静所赐。白飞飞闭了闭眼睛,掩饰掉眼中的怨恨之色。她对阿筝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必竟是自己连累了她,就因为她那时什么都不懂,不懂白静的心有多么扭典,多么狠厉,肆无忌怛的和阿筝说笑、玩耍,才为她招来杀身之祸。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拜快活王所赐。白静养她长大,她虽然恨,却从没想过杀了养母为一个只认识十天的人报仇,所以这仇恨自然就被归咎在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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