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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朱]献给罗瑟琳的玫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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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位骑士在对阵比赛中赢得了胜利。他兴奋地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举高自己的一边拳头,得意洋洋地策马来到裁判官前,向他微微点头行了个礼、又向国王所在的包厢方向恭敬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胸。然后,他再次驱动马匹,在一位满面通红的小姐面前停下,向她索取自己应得的奖励。
那位小姐毫不犹豫地送给了他一个吻。
全场掌声雷动,夹杂着震耳的起哄口哨声和高声尖叫声。昏昏欲睡的罗茜猛地一个激灵,被这声音刺激得彻底地清醒过来。
“那么,我们将开始下一轮的比赛!”报幕官拼命提高自己的音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使自己的声音不至于被满场的喧闹压住:“首先,是来自那不勒斯的预备役骑士,博瓦一族的阿圭拉尼·博瓦!”
一位骑着白马的骑士从围栏的后面绕了出来。他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在激烈欢呼声中得意洋洋地全场一周。
看台上有个方向的呼声尤其激烈,罗茜猜那儿应该就是博瓦家族的包厢。
“而即将与他对阵的,就是——!!!”
另一侧围栏的小门打开,一位穿着银白色盔甲的骑士缓缓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他骑着一匹黑色高大的骏马,驾马不慌不忙地来到了对方的面前,站好。而与自家淡定的主人不同的是,这名骑士胯下的骏马显得战意十足。长长的马尾在身后不住地甩动,前蹄也不安分地在地上乱刨,时不时还发出响亮的醒鼻声。
莫名其妙地,在所有人都紧张地捏着拳头、忙着期待这两位骑士之间的对决的时候,罗茜的注意力却被后出场的那位骑士的长矛上系着的缎带吸引住了。
那是一条十分普通的浅蓝色丝质缎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但是与其他骑士所不同的是,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罗茜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即使保存得很好,这条缎带也明显已经有了一定的年纪了。
一条陈旧的缎带?
这看起来可有些不太体面,为什么不向他心仪的那位女士讨要一条新的缎带呢?
而且……
罗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
……从刚刚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跳得她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预感,报幕官的兴奋声音也在这时响起——
————“而即将与他对阵的,就是来自维罗纳城的预备役骑士,蒙太古一族的罗密欧·蒙太古!!”
☆、第35章 chapter34
罗密欧?!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茜“蹭”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包厢里的所有人都惊讶地扭头看她。“茜茜,”安德森男爵夫人轻轻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吗?”
“哦,不,没有、没有……”罗茜慌张地连连摆手,赶紧重新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朱丽叶悄悄地往她这边凑了凑,偷偷地握住她的手臂:“茜茜……”她小声地在罗茜耳边说道,声音带着点颤抖:“蒙太古家的来了……那你说,他……会不会也来了?”
罗茜嗯嗯啊啊地胡乱点头应着。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竞技场内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全身所有的血液都从脚底冲上了头部,并且随时准备从不知哪里喷发出来。
他来了。
那个人来了。
此时此刻,那个人就在看台的下面。
报幕官刺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是的先生们女士们,接下来即将对阵的,就是来自那不勒斯的阿圭拉尼·博瓦,以及来自维罗纳的罗密欧·蒙太古!”
看台上再一次沸腾起来,其中尤以两家的阵营为重。包厢中凯普莱特子爵响亮地哼了一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蒙太古家的……”他小声地嘟囔。
凯普莱特夫人瞥了自己的丈夫一眼。
看台之下,身骑白马和身骑黑马的骑士对峙着,绕着竞技场走了小半个圈,同时勒马,停下。然后,两个人都慢慢地压低身子伏在马背上,握着长矛的右手缓缓抬起,最后停在半空。
就在这时,身着银铠的骑士忽然扭头往凯普莱特家看台的方向望了一眼。
罗茜扣着扶栏的手猛地一紧。
“……他在看谁?”安德森男爵夫人轻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谁都不知道问题的答案。而唯一知道答案的那个人此时也正心跳如擂鼓,紧张得手心出汗,根本不可能回答她。
“预——备!”报幕官的右手高高举起,蓦然猛地挥下:“开始!”
代表进攻的号角被骤然吹响。两位骑士都没有丝毫犹豫地猛夹马腹,催马全速朝对方逼近。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在双方距离只剩五米的时候,两杆长矛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同时朝着对方投掷出去!
罗密欧用力一拉马头,及时避开了对方掷来的长矛。不过阿圭拉尼·博瓦也不是吃素的,罗密欧的长矛也没能击中他。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同时驱马向着场边的兵器架猛冲而去。
然后又是新一轮的重复。
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连掷了三四把长矛都没能分出胜负。看台上有些烦躁不安,催促声和议论声纷纷响起。罗茜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战事,就连攒在手中的裙服已经被她掌心的汗水渗透皱成了梅干菜都不自知。
其实不说场边的观众,就连场上正在对战的两人也有些不耐烦了。两匹骏马都暴躁地在地面上不停地刨着蹄子,从鼻孔里喷出粗重的鼻息。罗密欧胯、下的黑色战马猛地仰起脖子,向天发出长长的一声嘶鸣。
罗密欧取走武器架上的最后一柄长矛,再一次向着阿圭拉尼·博瓦猛冲而去。然而不幸的是,这一次即使他的长矛依旧没能击中阿圭拉尼,他自己却被对方投掷而来的长矛狠狠地击中了。
虽然比赛用的长矛已经被去掉了尖锐的枪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但是强大的冲击力还是使得罗密欧无法招架,不得不狼狈地从马上摔了下来。看台上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蒙太古子爵夫妇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见状,阿圭拉尼·博瓦大笑数声,在博瓦家的欢呼尖叫声中得意洋洋地来到罗密欧的面前,翻身下马。
“来吧!别磨蹭了!”他的手心朝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着罗密欧慢慢地竖起中指,声音里是不可一世的傲慢:“让我们来快点结束这场比赛吧!我的小宝贝都快等得不耐烦了!”
罗密欧的瞳孔猛地一缩。
“侮辱!”看台上传来蒙太古子爵愤怒的咆哮:“这是极大的侮辱!”
手心向里,手背朝外,食指与中指两根指头竖起。这个姿势在整个欧洲,都代表着一种严重的挑衅和侮辱。
在1337至1453年间,英法两国之间爆发了举行闻名的百年战争(hundredyears'war)。这是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战争,长达116年之久。其中有一场很有名的阿金库尔战役(urt),是英军以少胜多的典型。当时英法双方最有威力的兵种不是骑兵,而是弓箭手。因此,两国在抓到俘虏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砍掉俘虏的中指,因为那就是弓箭手赖以拨弦的手指。
所以,这个手势的意思就是——我的中指还在,我、能、杀、死、你。
我能杀死你。
你就像是一只卑微的蝼蚁一样,不堪一击。
罗密欧深深呼吸了几口不算清醒的空气,双手用力一撑,从地上站了起来。
落马之后,比赛的规则也有所改编。双方骑士将手持长矛,徒步进行对战。没有了战马的辅助,比赛反而变得更加激烈起来。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枪术对抗,近身搏击也成为了比赛的一部分。但是这样不利于赛事的观看,罗茜时不时能听到沉重的闷哼,却不能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紧张得心都要揪起来了。
长矛带着尖锐的风声破风而至,阿圭拉尼·博瓦朝一旁扑去。早有准备的罗密欧左手猛地挥拳,狠狠地揍上对方相对柔软的部位。阿圭拉尼发出一声痛呼,罗密欧趁机将他摔到在地,长矛的顶端牢牢地抵住了对方的咽喉。
“……你输了。”
罗密欧大口地喘着气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半晌才慢慢地说道。
“你,输了。”
场上的情形已经很明了了。裁判官扭头看了一眼最上层包厢里国王的脸色,起身站了起来“那么,我谨代表国王陛下在此宣布,”裁判官清了清嗓子,大声地说道:“本场马上枪术比赛的胜利者就是——来自维罗纳城的罗密欧·蒙太古!”
他的话音刚落,蒙太古家族一派的人登时便大声欢呼喝起彩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博瓦家的看台。有机灵的仆从跑进场内试图扶起落败的阿圭拉尼·博瓦,却被他恶狠狠地一把推开了。
“滚开!”他凶狠地对着仆人咆哮,眼睛却一直瞪着罗密欧不放:“都滚!别来烦我!”
罗密欧自然不会理睬他。
看台上代表蒙太古家族的旗帜被大力甩动,沸沸扬扬地连、城了一片。蒙太古子爵夫妇早就站了起来,红光满面地接受众人的恭维祝贺,骄傲又得意的样子挡都挡不住。还有不少小姐都红着脸忙着整理自己的服饰和头发,好让自己看上去漂亮一些、再漂亮一些,满心期待着自己会是下一个被骑士所眷顾的幸运儿。
这也是骑士大赛的一项传统,所有获胜的骑士,都可以向他认为最美的女士献花,或是向她索取一份自己想要的礼品。不论这位女士是未婚的还是已婚,只要要求不太过分,就都不能拒绝这名获胜的骑士的要求。已婚女士的丈夫非但不能对此表示出嫉妒,还必须表现得大方得体。因为如果自己的妻子能够得到其他男人的礼貌称赞,这在他们看来,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因为这不仅证明了妻子的魅力,同时也证明了自己的好眼光。
所以,有些大领主会要求自己麾下的骑士在获得胜利之后向自己的妻子献花或是讨要奖赏,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这位新获胜骑士的一举一动,看着他重新翻身上马,缓缓地驱马前进。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
黑色的骏马在主人的命令下不紧不慢地踏着步子,向着某一个方向缓缓前进。
不,不,别过来,别过来。
罗茜在心里不住地默念。她往朱丽叶的身后躲了又躲,试图把自己整个藏在她的身后。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她自欺欺人地在心中默念,别过来,快走开。蒙太古家的看台在竞技场的另一边,你走错方向了,快,快调头走开。
然而事与愿违。
骏马前行的方向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更加坚定地朝着这边来了。这下不仅是罗茜,凯普莱特包厢和蒙太古包厢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策马往这边前来的罗密欧。
“那小子往这边来干什么?”凯普莱特子爵夫人掐着安德森男爵夫人的手,不淡定地问道。
安德森男爵夫人惊讶地连连摇头。
“茜茜……”朱丽叶的声音细细地颤抖,她茫然地抓住罗茜的手臂:“你、你说他……”
不,别问我。罗茜往她身后更深地躲去,恨不得地上出现一条缝好让她钻进去消息在这里。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身骑黑色骏马的银铠骑士,在经过维罗纳城凯普莱特家看台的下方的时候,缓缓地、缓缓地停了下来。
☆、第36章 chapter35
在众目睽睽之下,胯骑黑色骏马的银铠骑士,在经过维罗纳城的凯普莱特家的看台的下方的时候,缓缓地、缓缓地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罗密欧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头上的头盔早在刚才比赛一结束的时候就被他拿了下来,此时正随意地拿在一只手里。他的脸因为刚才激烈的运动变得通红,罗茜印象中从来都是梳得整整齐齐的黑发此刻却显得乱糟糟的,因为汗水的关系,还纠成了一缕一缕。
但是没人在意这个。
上至国王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紧张地看着这位俊美骑士的一举一动,眼睛一眨不眨。可这位奇怪的骑士自从在凯普莱特家看台下方勒马停下来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抬头呆呆地仰望着上方,一动也不动。
这是怎么了?
众人于是奇怪地朝那个包厢望去,里面坐了两对中年夫妻和一位年轻的黑发小姐。那位年轻小姐正死死地低着头,以至于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黑发的中年夫妻脸色却明显的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铁青铁青的。
啊——众人恍然大悟。
看台上的观众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暧昧地窃笑起来。可是还没等他们起哄,那么青年骑士却突然一夹马腹调转马头,重新催马继续前行了。
……咦?
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所有人都表示茫然极了。
银铠骑士跨骑黑色的骏马,绕着整个罗马斗兽场缓缓地走了一圈,最后终于停在了自家的包厢下方。他驱马靠近看台,向自己的母亲讨要一个奖励的亲吻。
蒙太古夫人抱住自己的儿子,轻轻地亲吻他的额头一下。
看台上陆续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被这掌声所惊醒,其余的观众虽然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开始用力鼓起掌来。欢呼尖叫声再一次充满了整个斗兽场,仿佛刚才的沉默都只是人们的一场错觉。罗密欧向全场观众躬身鞠了一礼后骑着马离开了竞技场。这时候,报幕官再一次扯着嗓门,大声地宣告出一下对比赛的骑士来。
朱丽叶轻轻推了一下身边的人:“茜茜,耳环还没找到吗?”她皱起好看的眉头:“怎么这么久?罗密欧·蒙太古都已经走了。”
没错,就在罗密欧勒马抬头向上看的时候,罗茜很没出息地随口找了个理由,矮身躲到包厢的围栏底下去了。
其实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是当她和他的目光相接触的那一刹那,她的脑子就整个都空白了。等到她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借着耳环掉了的借口,弯下腰用围栏整个地挡住了自己。
罗茜又装模作样地在地上摸了一会儿:“找到了!”她直起腰来,将一直偷偷攒在手心的耳环重新戴回耳朵上:“它掉到椅子的空隙里去了,我好不容易才终于发现它的。”
朱丽叶挑高眉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罗茜心虚得要命,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低着头躲避朱丽叶的视线。然而朱丽叶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她盯着罗茜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沉默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罗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听见凯普莱特子爵夫人疑惑的声音:“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原以为,”凯普莱特子爵迟疑着回答道:“我原以为是什么蒙太古新想出来的羞辱人的法子……但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他为什么要特意到咱们这绕一圈呢?”
“谁知道呢。”凯普莱特子爵表示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我亲爱的夫人,你要知道蒙太古家的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期间罗茜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研究,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又过了大概三四场比赛,宏伟的号角再一次被吹响,这一次它意味着战事的结束。国王先行起立离开,在他之后,贵族们按照各自的爵位高低,依次按等级离开。
一路上两姐妹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跟着家长离开。这种沉默一直持续到她们回到共享的房间,朱丽叶抱着抱枕坐在她的旁边,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她一眼,欲言又止。
几次之后罗茜终于受不了了。“朱丽叶,”她叹了一口气,把脚上的鞋子踹掉,把自己整个人都窝进椅子的深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朱丽叶慢慢吞吞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子?”
“……”罗茜被噎了一下,有些烦躁地抬起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那你说。”
“茜茜,”朱丽叶也学着她那样把鞋子脱掉,整齐地头对头放好,然后爬到她的旁边亲密地挨着她坐下:“那个蒙太古家的罗密欧,他是不是喜欢你?”
“没有的事,是你想多了。”罗茜一口否定。
“可是,”朱丽叶眨了眨黑色的大眼睛:“比赛完之后,他为什么要专门到我们这一块转上一圈?还在我们的看台底下停了下来,这很明显就是为了什么人特意而来的啊。而且,”她侧过头来看着罗茜,后者正半垂着眼帘,纤长的睫毛在光洁的脸庞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你的耳环……怎么会那么碰巧就在那个时候掉了呢?”
“朱丽叶,”罗茜抱紧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膝盖上面,声音也因此变得闷闷的:“你的父亲刚刚已经说过了,有的时候蒙太古家的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他如果硬是要到这边来,难道我还能拦着不许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呀。”罗茜打断了朱丽叶要说的话:“你还记得他系在长矛上的那条缎带吗?那可绝对不是我给他的,我的昨天已经给了德尼罗了。你当时还和我说缎带不只是缎带而已。所以说,他绝对不是来找我的,也许只是缎带的主人刚好坐在我们的附近罢了。”
“……”
“朱丽叶,”罗茜突然把头抬起来靠在朱丽叶的肩膀上:“我忽然有点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罗茜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别动,肩膀借我靠一靠吧。”她喃喃地说道:“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会,也许醒来我就不会害怕了。”
“好。”朱丽叶说,还很贴心地调整了姿势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你睡吧,”她说:“我觉得我需要再好好想想一些事情。”
罗茜靠着朱丽叶,很快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等她睡着之后,朱丽叶又调整了一下自己和罗茜两个人的姿势。尽管罗茜说得挺有道理,但是她总觉得事情似乎还有哪里不对,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证据来。回房之前她们已经向奶妈打过招呼晚餐不用叫她们,于是漫长的时间里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房间里安静得很,她抬头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
罗茜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沉过了。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黑发的小男孩和金发的小女孩,面容却十分模糊看不清楚。一开始两个孩子都还年幼,小小的身子靠在一起,坐在草坪上眺望远处的风景。后来时光流逝,两个孩子都渐渐长大了。女孩逐渐脱去了脸上稚嫩的婴儿肥,身体也开始有了少女动人的曲线。男孩的画面却不是连续的,而是突然就从小小的孩子长成了英俊的少年。一幕幕画面像是胶片电影一般飞速地在罗茜的脑海中掠过,一帧紧接着一帧,一闪即逝,短暂无声。
她在一室的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罗茜起身伸了个懒腰,穿上鞋子走到桌子边点燃了一盏小小的烛灯。她正要将床上的被子抱过来给还在熟睡的朱丽叶盖上,却突然啪的一声,有声响自窗外传来。
罗茜的动作一顿。
啪。
又是一声。
罗茜警惕地端着烛台,轻轻地沿着墙角走到了窗户旁边。她躲在了窗帘的后面,等待着对方的下一个动静,可是那啪啪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又屏息等待了一会,眼见真的是再没有动静了,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窗帘。
一朵鲜红怒放的玫瑰,正静静地躺在那儿。
罗茜的心猛地一颤。
罗茜扒着窗框往下面四处望了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她望着那朵玫瑰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无声地走了过去,轻轻地将它捡了起来。
她发现玫瑰的底下还压着一张小小的纸笺,在那信笺的上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体。
她伸手将它也拿了起来。
那上面只写了短短地一行字。
。
——献给罗瑟琳的玫瑰。
落款是r。m
她想,她知道这是谁的名字。
……·montague
☆、第37章 chapter37
第二天进行的依旧是马上枪术比赛。满腹心事的罗茜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都没睡着,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她烦躁地叹了口气,干脆翻身坐了起来。
梳洗完毕下楼,安德森男爵夫人在看到她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她奇怪地问罗茜。自家的这个女儿平日里可是最喜欢赖床的,今天居然不到最后一刻就下来了,实在是有点反常。“啊!”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我差点就给忘了,今天轮到德尼罗家的出场比赛是吗?”她忽然童心大发地朝罗茜挤了挤眼睛:“所以你这是紧张了?怎么样,他给人的感觉还不错吧?”
“……您想多了母亲。”
“啊,对,是我想多了。”男爵夫人露出一个“其实我都懂”的暧昧笑容,以为这是自家女儿害羞了,于是便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我不说了。”
罗茜几乎一夜未睡,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反驳男爵夫人的话。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在早餐桌旁坐了下来,手指不住地按揉自己的太阳穴。
在马车上抓紧时间迷糊了一会,罗茜觉得自己刚闭上眼马车就已经行驶到了斗兽场。她迷迷糊糊地跟着朱丽叶的身后来到昨天的包厢坐下,睡意朦胧地看着竞技场内比赛的进行,头也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场上突然爆发的热烈掌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罗茜茫然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裁判官大声宣布阿尔科·德尼罗获得本场比赛的胜利。
阿尔科的胸膛因为剧烈的喘息而急速起伏着。束好的棕色长发在刚才的打斗之中散开,有好几缕都挡到了他的额前。他伸出手将头发随意地往后一抹,露出英俊潇洒的侧面,有几位看台离得比较近的小姐当即捂住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陶醉的呻吟。
阿尔科的眼睛因为胜利的喜悦而闪闪发亮。他大方地向全场鞠躬致意后利落地翻身上马,目标明确地直奔罗茜所在的看台而来。
怎么又是那个凯普莱特家的看台?有明眼的人纳闷地摸摸鼻子,偷偷地在心里嘀咕,事情该不会又和昨天一样吧?
阿尔科·德尼罗在看台底下勒马停住,仰头专注地看着罗茜。他缓缓举高右手,紧接着,如同变魔术一般,一朵殷红的玫瑰忽然出现在他的掌中。
“如今的我还没有一尝美人芳唇的资格。”他温柔地望着看台上笑得僵硬的罗茜:“但若是我这俗手上的尘污亵渎了你的神圣的庙宇,那么,我愿用这一朵娇艳的玫瑰,含羞的信徒,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宥恕。”
“快接呀,茜茜!”朱丽叶偷偷用力推了她一把,同时小声提醒。
罗茜僵硬地把花接了过来。
阿尔科·德尼罗满意地收回了手。
金发的蓝衣少女伸手接过鲜艳的玫瑰,因为羞涩的缘故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睫。英武的骑士虔诚地低下了头,向她献上自己全部的爱慕与忠诚。
对嘛!这样的剧本才对嘛!
昨天那个情景果然是幻觉吧!
恍然大悟的观众开始噼里啪啦地用力鼓起掌来,还有好事之徒边拍边大声起哄:“亲他!”“亲上去!亲上去!”
阿尔科举起双手将掌心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一点。等到起哄声和鼓掌声都暂先停歇的时候,他笑了笑,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虽然我也很希望能得到另一个奖赏,但是没办法,我心仪的这位小姐有些害羞,恐怕不会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做。”他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所以你们不要再起哄了,要是赛后这位小姐不愿意再见我,我可就要找你们算账了。”
观众席上再一次沸腾起来,不过好歹这次没人再起哄让罗茜亲阿尔科一下了。阿尔科优雅地弯下腰向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这才终于骑着他的战马退场了。
凯普莱特的包厢之内,罗茜捏着手中的玫瑰花,感觉如坐针毡。
虽然她死死地低着头,但是头顶传来的灼灼视线却几乎要将她洞穿。父亲和母亲,凯普莱特子爵和夫人,应该说除了朱丽叶之外,所有人都用一种富含深意的眼光打量着她。
“阿尔科·德尼罗?”凯普莱特子爵夫人细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德尼罗家的封地就在米兰……唔,这倒是很方便嘛。”
……舅妈你别说得跟我已经嫁了似的可以吗!qaq
“是啊,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安德森男爵夫人表示英雄所见略同:“坐马车不用一天就可以到了。”
“他已经求婚了吗?”子爵夫人又问。
“还没呢,不过……”男爵夫人别有深意地拖长了语调,没有把话说完。
“我看快了。”子爵夫人也暧昧地笑了起来:“有些东西,也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
四个成年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罗茜尴尬地要死,却又不能反驳,只好僵硬着身子坐在那儿,自我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当天吃过中午饭之后,罗茜借口身体不舒服的原因,说自己不想出席下午的比赛了。男爵夫妇也无所谓,因为德尼罗家的比赛他们在上午已经看过了。而且实际上骑士大会除了第一天的开幕庆典和最后一天的狂欢舞会需要到场给主办方面子外,其他的时候到或不到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贴心温柔的朱丽叶留了下来陪她。
两姐妹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地度过了一个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凯普莱特子爵让佣人捎了个口信回来,说是要去参加一个聚会,今晚就不回宅子里用餐了。
于是罗茜和朱丽叶两个人吃完了晚饭之后就又回到了房间,一人从书架上找出一本感兴趣的书,亲亲密密地挨在椅子上看书。
罗茜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进来。”她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句。
房门应声而开,一个穿着凯普莱特家制服的女仆出现在门口。“小姐,”她向罗茜和朱丽叶鞠了一躬:“楼下来了一位先生,说是有事,想要见见小姐。”
“谁?”朱丽叶合上了手里的书:“是姓德尼罗的吗?”
罗茜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女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小姐。”她说:“那位先生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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