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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舍我其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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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到几千年后,地图上比划一下,也就那么一点路程,有飞机或者高铁,几个小时都够单程了,但这不是几千年后,而是秦朝。这翻山越岭的长途旅行可是实打实的要十天半个月,那还是紧赶慢赶的情况,要是走走歇歇,走个几个月半年都正常,想想看那种交通靠走的情况,脚底板都得疼。
好吧,有鉴于目前被打发上路的几位好歹也有国之重臣、护国法师,这几人还是能有交通工具的,比如车马。
骑马看起来很潇洒吧?遗憾的是那是拍电视,演员只要骑着马遛几圈就可以了,这要是连着骑上几天,而且不是溜达散步是赶路,可真不是个舒服的事情,若是新手弄不好从大腿到臀部全都得青青紫紫的,即便是老手,也难免感觉到疲惫。
那么乘车是不是就好一点呢?
这真是个好问题。
有鉴于科技水平的限制,秦朝的马车属于路上有点颠簸车里就能颠你个七荤八素的这种情况,哪怕是工艺精湛一些,轴承换换车里铺上厚厚的毯子,到底也不会太舒服,若是车速快一点,那甚至能颠得很销魂,可能还不如骑马舒服,乘车主要是胜在自己不用动,舒适享受程度那是远远比不上后世的。
何况,现在车里的几人还是行没有好伴,有个名家公孙先生……
循名责实
李斯一行出了咸阳之后已经有六天了。
白昭握着缰绳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倒不是她已经累得精神恍惚了,这两年她虽然称不上南征北战,好歹也是熟悉了马背上的日子的,心不在焉只是因为这一路太安稳了。
她这次出来名义上是随行护卫相国和护国法师,结果这一路别说专门冲着几人来的刺客了,就连拦路强人或是小贼都没见着一个,直接导致她这个随行军官无事可做,最大的乐趣就是听车里名家那一位公孙先生用矫揉造作的声音骚扰李斯和星魂,内心想象着那一位该是配合了什么样的妩媚动作——哦,不管什么动作和声音,相信在她唐朝美人的身材下都会变成对两位男子内心的摧残吧。
这么一想,白昭顿时开心起来。
果然还是要有对比才有差距,天幸她是武官不是文官。
车里再次传出婉转的娇笑声。
白昭听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单听这声音还是挺不错的,很能让人产生各种遐想。若是公孙玲珑的脸稍微好看一些,大概就会得到完全不同的评价了。
马车忽然间慢下来,一个人推开厢门走出来。
白昭不禁挑起了眉。
这一身超现代的装扮不是星魂是谁?
职责所在,她哪怕是装也得装一下,于是她立刻策马靠过去,关切地问:“星魂护法怎么出来了?是否需要停车?”
星魂一抬头,白昭差点端不住“关切”的模样笑场。
这少年本就肤色苍白,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摧残,此刻竟然一脸菜色。
星魂平静了一会儿才开口:“武纯中尉,能否匀一匹马给我?”
哎?哎哎哎?这是要骑马的意思吗?!
白昭顿时对公孙玲珑钦佩不已。要知道阴阳家这伙人专擅装神秘(装神弄鬼),素来不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神神秘秘的,就是躲在深宫幽林里,哪怕是出来,总也会把马车给包得不见天日(……),现在这个眼高于顶的少年天才竟然给逼得车也不做宁可骑马了,公孙玲珑的本事不可谓不强悍啊!
白昭压着想笑的冲动,依旧一脸关切地点头。
“既是星魂护法所需,怎会没有。仲林,你下马随队步行。”
随行人员中立刻有人翻身下马,将马匹牵过来,缰绳高高举起。
星魂也没客套,直接从马车上飞身上马,打马上前,很快就到了车队的最前面。
白昭回头看看吴仲林,两人都笑了起来。
眼下众人是逆风而行,换而言之,车队最前是上风口。
星魂就为了少听到公孙玲珑的声音不惜跑最前面吹风去了,这还真是……诚实啊。
白昭还在腹诽星魂取乐,冷不丁车厢的门又给推开。
公孙玲珑半探出身,向着白昭招手,笑声婉转不绝,“白大人,星魂大人出去透透气,白大人不若来车上休息片刻如何?”
白昭赶紧推辞。
“公孙先生,武纯职责所限,不敢怠慢。”
公孙玲珑一挥手,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白大人可真是尽忠职守,难怪陛下如此倚重大人。不过呀,星魂大人说了,白大人这几日太过辛苦,接下来的旅程他愿意替白大人分忧。既有护国法师出手,白大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来车里休息吧,这也是相国大人的意思。”
白昭内心瞬间被“卧槽”刷屏了。
难怪刚才星魂临走的时候神情有点奇怪,解脱之外竟然还有一丝笑意。
笑意。
擦!
闹了半天这丫竟然直接把她给卖了!
星魂你给我等着!
白昭总不能说护国法师是水货她信不过这种明显要开掐的话,只好捏着鼻子咽下这口气,打算来日再算,面上还得勉强笑笑。
“武纯何德何能,竟让李相国和公孙先生担心,实在是受宠若惊。”
公孙玲珑娇笑着挥手,“白大人快些上车来吧,小女子可有好些问题想和大人探讨呢。”
事已至此,白昭只得对仲林做了个手势,无奈地从马上下来爬上马车。
吴仲林迅速上了马回到自己原先在队中的位置,临去之时给了白昭一个充满同情的眼神。
白昭上了马车才知道李斯这几天过的什么日子。
这个出身儒家后来成了一代法家的人竟然不得不拿着一册论语装作认真读书的样子,完全是目不斜视,一副我很认真的姿态。
问题是,您能偶尔转一下竹简吗,这也假得太狠了吧。
这都给逼成啥模样了。
公孙玲珑十分热情地给白昭端了一杯茶过来,白昭只得道谢接过,茶水才抿了一口,就听到公孙玲珑说:“白大人如此年轻便身居中尉一职,当真是深受圣眷、前途无量,闻听大人五战五胜,善奇计、能破军,想来定是天资出众、才华横溢、允文允武,不知大人对名家可有所了解?”
白昭吸取前人教训,十分坚强地回答:“先生过誉,武纯一介武夫,不知名家。”
她都恨不得说自己是文盲了,只求放过啊!
谁料到公孙玲珑听到这个回答后,反而来了精神,“那小女子便与大人说一说我们名家。”
白昭顿时就想哭了。
她不想听啊,能不能说不想听啊……
她知道名家啊,这个流派建立的初衷是很好,提倡“正名实”,认为要“正彼此之是非,使名实相符”,强调事物应该“名乎其实”,藉以令天下一切事情走上正确的轨道,再换种说法,名家研究的是逻辑学!逻辑学!尼玛啊,凡是属于哲学范畴的东西,白昭看到了都一个头变两个大。
公孙玲珑是名家的嫡系传人,自然不会三两句话就说完,她从名家的开创说起,一路说到名家的发展、曾经的伟人,一路说下来,最后终于说到了名家著名的辩题。
“试举一例,‘白马非马’。白大人可知此论题?”
白昭僵硬地点头。
公孙玲珑笑着说:“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白昭低头做出思考的模样,余光和李斯窥视的目光一撞,她立刻发出指责“你这个祸水东引的坏蛋!”,李斯那是什么人,毫无愧疚地收回视线继续装看书。
当然,这也是因为两人颇为熟悉才会如此。二人一文一武,皆是始皇心腹,平日见面的机会也多,白昭才到咸阳便是被李斯带回了王宫。
公孙玲珑见白昭听得认真,谈兴大发,滔滔不绝地把“白马非马”那一大段给说了一遍,只听得白昭眼皮都抽筋了,这还不算,公孙玲珑张口又要开一个论题出来,白昭赶紧开口。
“公孙先生所言甚是有理。”
公孙玲珑满意地点头。
“白大人真是明理。”
白昭硬着头皮说:“若依公孙先生所言,白马非马,那么,美人非人,公孙可认同?”
“可。”
“公孙先生自是万中无一的美人。”
“白大人果真慧眼。”
“公孙先生是美人,美人非人,那么公孙先生便非人了?”
公孙玲珑扭捏的动作立刻僵住。
白昭立刻低头。
“武纯不过一介武夫,不通六艺,胡言乱语请公孙先生勿怪。”
公孙玲珑拿着面具当扇子扇着,胸口起伏,显然憋着一团怒火。
白昭赶紧往李斯那边挪一挪,翻出一本庄子开始装样。
李斯瞥了白昭一眼。
你还真能说得出口。
要不是被你坑进来,我至于吗。
白昭和李斯眼神交流片刻,相继低头装作读书。
只盼公孙玲珑能稍微安静一会儿。
可惜白昭错的离谱。
公孙玲珑半日后就恢复了精神,大赞白昭有名家之风,越发热情地介绍着名家的学说。
又过半日,星魂寻了个由头回了马车,白昭敢用佩剑打赌这货就是回来看她惨状的。
离桑海还有数日。
这一行人从白昭坐看李斯、星魂被摧残悄然转变成了李斯、星魂坐看白昭被摧残,而且那摧残的程度还明显超过最开始的几天,两人十分满意,公孙玲珑也十分满意,大有将白昭拉进名家的架势,天晓得白昭这家伙只不过是现代学了一点逻辑学入门,再深一点的东西她根本是听不懂也不想懂,每日都被各种逻辑辩题灌耳,脑子都快打结了。
白马非马,飞箭不动,飞鸟快乐不快乐……
白昭真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飞鸟快乐不快乐她不知道,反正她现在非常不快乐。
小圣贤庄
“终于到桑海了。”
“是啊,终于到了。”
车内的几人相继发出这样的感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各藏机锋互别苗头有所嫌隙的几人竟然露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理解和同情的神色。
所以说,这世上最能增进人感情的不外几种,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爬过墙,一起分过赃,虽然这几人既不是同窗又不是同袍,更没一起爬墙分赃,不过他们也算是某种意义的“战友”了——被名家公孙先生摧残了一路的难兄难弟。
一路上仗着眉毛胡子一大把装睡觉逃脱了名家理论洗脑的楚南公这才从八风不动的木偶状态脱离出来,动了动胳膊腿。
李斯、白昭和星魂立刻对这个老头投以“你太不地道”的目光,要不是碍于身份,肯定恨不得上去饱以老拳。
装,你就装!你有本事继续装!
公孙玲珑掀开窗帘看向窗外,惊喜地说:“桑海虽不比咸阳繁华,可也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李斯神色复杂地说:“桑海是儒家多年根基所在,自然不差。”
白昭和星魂对视一眼,没人接话。
李斯是旬况的弟子,说来是纯正的儒家出身,却半路走上法家的道路,而且吧,儒家没做到的事情,法家做到了,如果只是这样,最多也就是弟子出了老师门墙,也不算堕了老师的名头,但是,旬况的另一个弟子韩非也走上法家的路,而且还死得蹊跷,有人说韩非死于李斯之手。
这么一串纠葛下来,旬况对李斯肯定感觉很复杂,至少是不会笑脸相迎,偏偏李斯这次来名头上托的还是求见老师荀卿的理由,十之□会被打脸。
儒家的恩怨让儒家自己去了断吧——兵家和阴阳家的少年英才几乎同时做出这样的决断。
白昭咳了一声,“城内人多口杂,近来各地叛贼流窜,武纯职责所在,还请几位大人见谅。”
说完之后她推开车门逃了出去,把吴仲林赶下马。
策马走到车队最前时,白昭又听到了公孙玲珑的娇笑声,她完全可以想象出现在楚南公又会变成木偶样,李斯肯定低头看书,星魂估计干脆人在心不在了。
墨家余孽毁了机关城,没有了根据地,必然要藏身到别的地方。若是墨家巨子果真胸怀丘壑,想来会和其他叛党联络。此行去儒家,你就顺便敲打一下他们,不管儒家有没有和墨家联手,这些人盘踞在桑海也实在是太久了。
白昭回想着秦王的嘱咐,留意观察城内诸人的表情。
人们看到秦兵的第一反应是躲避,脸上畏惧远多于敬慕。
果然,即使秦王一统海内,却并没有尽得人心。
春秋战国几百年时间太久,很多人的乡土观念根深蒂固,即便故国灭亡,依然以赵人、齐人、楚人自居,并不会自认是大秦子民。
白昭叹了口气。
这也没有办法,只能依靠时间,一代又一代下去,等到故六国影响力降低,等那些王孙公卿后人故去,等大秦愈见强盛,能使天下人富足,才能有真正一统天下之日吧。
算了,太远的事情她也管不着。
敲打儒家……
嗯,敲打……
白昭回头看了一眼马车。
这里就有一个大杀器呢。
李斯携名家传人拜访儒家的消息早就传到桑海小圣贤庄,几位当家商量之后,哪怕心内存疑,也不得不摆出正规的仪仗来迎接。
掌门伏念与二当家颜路早早地命人打开正门,两人携同儒家学子候在门外,三当家张良却还没回来,颜路心里疑惑,眼下也只能强压下去。
不多时,两人视线内出现了人——不,准确地说是烟尘。
哒哒的马蹄声不断接近,地面甚至传来微微的振动。
两列军容整齐的骑兵出现在小圣贤庄前,从疾驰到停下,队列分毫不乱,动作整齐划一,哪怕是不懂军事的人看上一眼也会感觉到震撼。骑兵之后跟着几列步兵,佩剑持戟,迅速站到道路两旁做出守卫之势。
骑兵纷纷下马,向两旁让出一条道路,一名不着铠甲仅仅身着曲裾深衣的少年策马而来,行至最前方翻身下马,右手抬起向下一压。
所有士卒全部站得笔直,将手中长戟重重地向地面一顿,“轰”的一声惊起了附近林间檐下的鸟雀。
此处纵无上千人马,总有百来士卒,此刻竟无一道杂音,可见平日训练有素。
两位当家对视一眼,暗自警惕。
少年武官走上前,向着两位儒家当家行礼。
“白昭奉上谕随行护卫李相国,不敢有丝毫疏漏,冒犯之处,请二位先生见谅。”
伏念和颜路立刻回礼,连称不敢,口中说的谦逊不已,私下里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然是白昭白武纯。
不错,是那位武安后人。
“二位先生果然深明大义,白昭十分敬佩。只可惜,竟有歹人盯上儒家,意图不轨,白昭实在无法视而不见。”
白昭忽然转身做了个手势,所有下了马的骑兵弯弓搭箭,向着一颗树顶开弓放箭。
在儒家的地盘上如此动武,无异于一个巴掌扇到儒家当家的脸上,伏念、颜路怎可能不在乎,但白昭那句话说得奇怪,再加上士兵动手太快,他们想制止都已来不及。
箭支如雨,强弓射出,几乎瞬息之间就把那棵树给射秃了小半。
树枝摇晃,落叶飘洒。
伏念变了脸色,“白中尉这是何意?”
白昭挥手令众人收起弓箭退开,瞥了伏念一眼,弯起嘴角。
“白昭这可是为伏先生考虑,二位先生不妨随我来看。”
伏念、颜路虽然内心不悦,但秦军威势在前,两人不得不压着恼意跟着白昭走到树下。
白昭弯腰在那堆残枝落叶里翻找片刻,看到一点褐色时立刻笑着拈了起来。
“二位先生认为这是什么?”
“这是……”
“……衣衫碎片?”
秦军放箭,之后在树下发现了衣衫碎片,这意味着什么,伏念、颜路再清楚不过,两人瞬间提起了心,背后都有些发凉。
“不错,看来那人轻功很好,但是家境不怎样呢。”
白昭收起那一片褐色的碎布片,笑着看向脸色不佳的二人。
“先前我部顿戟警示,鸟雀飞逃,却只有这边安静得离奇,只能说明——这里早就没有鸟雀了。如此时节,何以唯独这里没有鸟雀栖息,不需要我多解释吧?”
没有鸟雀栖息,是因为早就被其他原因惊走了,比如说:树上藏了人。
白昭先前那句话把藏的人定性为“有人藏在这里对儒家意图不轨”,而不是定性为“儒家派人藏在这里意图不轨”,可以说卖了儒家一个天大的面子,要知道别说过会儿到达的李斯是相国,刺杀相国这个罪名盖下来足够把儒家的人拎去牢里了,便是眼下在这里的白昭也是国之重臣,刺杀中尉的罪名一样能要人命。
伏念、颜路都是聪明人,自然很快想明白这一点,相继对白昭拱手行礼,口中称谢。
白昭客套了几句,回头望了一眼来路,看到那辆华丽的马车不禁勾起了嘴角。
“二位先生,李相国到了。”
白昭先前露了那么一手之后立刻开始假装路人,看着马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云鬓堆翠的华服面具美人,再看到星魂下来,两人远远地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半个多月的苦可算值得了。
名家传人公孙玲珑的本事,他们一定会充分地让儒家感受一下。
辩合一天怎么可以呢?这么仓促简直就是对儒家的不尊重。至少也要一天一小辩三天一大辩,直到公孙玲珑的形象深入人心才可以啊。
此时此刻,在距离先前那棵被秦军一通乱射的大树四五米外的另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蹲着两个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躲在那棵树上的两位,墨家的庖丁和盗跖。
“吓死我了,没想到他们突然就放箭。”丁胖子心有余悸地拍着心口,“那个娃娃脸,实在是太狠了。”
“是啊,如果是别人,恐怕已经被射成刺猬了。”盗跖也有些后怕,“亏得我够快。”
“那个娃娃脸是什么人啊?连儒家的当家都对他这么客气。”
“那家伙可不是一般人,真没想到这次他会跟着李斯来儒家。”盗跖拉了丁胖子一把免得他碰到别的树枝,“他的名号你应该听过,武安君白起后人,武纯将军白昭。”
丁胖子给吓了一跳,要不是先前盗跖拉了一把,他差点摔下去。
“什么?!他就是那个武纯将军?!五战五胜,以少胜多全灭叛军的那个武纯将军白昭?!完全看不出来啊!”
盗跖不禁哼了一声。
“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如果光看外貌,你能看出巨子有多厉害吗?”
提到新巨子端木蓉,庖丁不得不点头。
“这倒是。不过,这个武纯将军,看起来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是个毛孩子。”
“这个毛孩子能用一千兵马全灭七千敌军,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啊。”
“将才我不懂,酱菜还知道一点。”
“……”
有如此树
先有白昭领兵肃清道路,后有名家公孙先生、阴阳家星魂、楚南公先后到访,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便是当朝相国李斯。
伏念瞥了颜路一眼,“子房呢,怎么不出来迎客?”
颜路脸色都没变,十分自然地回答:“他昨日刚远游归来,今日想必是乏了,此刻……”
“此刻子房已经到了,两位师哥好啊。”伴随着一道清亮的男中音出现的是身着青蓝儒衫的青年。
这一位正是小圣贤庄的三当家,张良张子房。
伏念心知颜路和张良多半有所隐瞒,但现下场合不对,他只作不知,看了张良一眼便将视线投向来访的几位贵客。
颜路却在松了口气之余忍不住瞥了张良一眼,叹道:“你呀。”
张良笑着回眸,语调轻快地说:“谢啦。”
把这些动静听在耳内的伏念有一瞬间真想把这两人按到地上打一顿。
作假也不要当着他的面啊!
但是掌门就得有掌门的风度,伏念只好暂时不管这两只,向着前方拱手行礼。
“贵客临门,未及远迎,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伏念既然行礼,颜路、张良也没有呆着不动的道理,跟着拱手为揖。
李斯缓步上前,以同样的姿势回礼,口中说道:“哪里,我等不请自来,伏念先生莫怪。”
伏念随即回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大人还带来这么多好朋友,令儒家蓬荜生辉。”
装路人装了有一会儿的白昭听到伏念这句话不禁心中赞叹。
真不愧是儒家掌门,一句话将李斯置于曾在儒家求学的学生的位置上,其他人莫管位高权重,一律用“好朋友”给代指了,看起来气氛是缓和了不少,不过仔细想想,还有点讽刺的味道。如果在场这些人真是李斯的好朋友,只怕李斯这相国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李斯笑了笑,侧身回手指向公孙玲珑,面上不露分毫,一派严肃地开口:“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名家的公孙先生。”
公孙玲珑得到暗示,莲步轻移,走得是摇曳生姿,久经训练的娇柔嗓音婉转悦耳,一句“小女子公孙玲珑”说得在场诸人心旌荡漾。
公孙玲珑站在李斯身旁,一手持着面具将面孔遮住,目光巡弋,打量着儒家几位当家。
白昭看没人注意自己,悄悄走到星魂旁边,轻声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是啊,终于……”星魂转头看向白昭,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目光,双双望向公孙玲珑那边。
楚南公咳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
星魂冷哼一声,白昭直接压低声音说:“那您继续回车里坐着,别跟我们一样紧巴巴地站这儿。”
楚南公没想到白昭竟然会这么堵他,又咳了几声,“……机会难得啊。”
这句话彻底暴露出南公的心思了。
三人随即安静下来,纷纷作出严肃认真端庄的模样等着看戏。
伏念打量公孙玲珑一番,见对方云鬓堆翠、锦衣美服,全身上下无一处细节不用心,便是面具也绘制得精美异常,联系到对方的声音语态,心中自然勾勒出一位佳人的模样来。
说是劣根性也罢,说是好奇心也罢,倘若面前是一位绝色丽人,众人震撼一会儿怕也就算了,但是眼下美人蒙面,瞬间就勾得众人好奇心猛涨。
名满天下的名家传人是个女人,还是个美人,到底会是什么模样?
便是儒家掌门也忍不住开口:“公孙家名满天下,公孙先生既然到访,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公孙玲珑娇声回答:“天底下的男人一见漂亮女孩就心猿意马,儒家既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又说什么非礼勿视,我这不是为你们考虑吗?”
这一番话说的是婉转动听,声音转折之处有如乐音,妩媚中略带娇嗔的语气更是让人遐想不已。
别说是儒家众人了,此刻就连藏在树上偷看的庖丁和盗跖都睁大了双眼,满脸都写着“想看”两个字。
既然对方已经这么说了,伏念便准备开口道歉揭过这一节,却不料公孙玲珑话锋一转,忽而娇笑道:“既然伏念先生强烈要求,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啦。”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有些失望的男人们瞬间又起了十二分的期待。
白昭和星魂也起了十二分的期待,只不过满满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漆黑的期待。
公孙玲珑以绝对可以称为妩媚娇娆的姿态缓缓摘下了面具,还恰到好处的微微一笑。
没了面具的遮挡,那一张两手遮不完的大脸立刻暴露在众人眼前,下垂的三角眼向着众人抛了个媚眼,一时之间场地静的可怕。
看到这张脸后,先前被众人有意无意忽视的紧绷的衣服和圆润的手臂立刻有了不同的解释。
如果说之前众人还以为这是珠圆玉润的美人,现在恐怕十二分的期待都变成十二分的晴天霹雳了。
不管是儒家学子还是墨家的两位,就连儒家的三位当家都没能幸免,一脸被雷劈中的震惊和思维停顿的模样。
白昭和星魂看到这一幕简直心满意足,就差仰天狂笑了。
李斯看着伏念一脸呆滞、头发都快僵硬的模样,顿感这些时间苦头没有白吃。伏念这幅模样可是大大不符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对养气工夫颇为到家的伏念来说,这算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了。
武纯和星魂所言有理,怎能匆匆与儒家摆开擂台开始辩合,总要让儒家充分领略名家风采才是。
李斯心念一转,立刻将原本的计划改掉,决意第一天绝口不提辩合,就以拜访的名义在儒家住下。
想想他们几个被折腾了大半个月,怎么能这么快就从儒家离开。
公孙玲珑自我感觉极为良好,以手掩口娇笑几声,满意地看着众人震惊的模样。
“怎么样,是不是被人家说中了?”
她叹了口气,娇嗔道:“哎呀,你们这些人呀……”
儒家三位当家站在最前面,直面这种美人变成胖大妈的冲击感,身体都僵硬了。
楚南公实在忍不住,又不好意思当场笑出来,只得装成咳嗽的模样。
楚南公这几声咳嗽算是帮伏念回了神。
尽管伏念还是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还是坚强地开口赞道:“公孙先生……的确是……呃……非同凡响。”
这句赞叹说得极为勉强,张良看着大师兄那种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公孙玲珑素来观察力敏锐,哪里会放过张良这种表现,立刻素手一挥。
“张良先生也真是……也没有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嘛。”她声音忽然小了一点,却更多了几分羞涩,“多不好意思。”
被公孙玲珑一点名,张良立刻感觉后背都发凉了。
“失礼了,见谅。”
这句话说得勉强,就连姿态也没有平时的从容优雅,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内心受到了多大的摧残。
楚南公依旧咳个不停,白昭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扶了楚南公一把,低声说:“别再咳了,再咳就假了。最重要的是,你咳的我也想咳了。”
星魂走过去瞪了两人各一眼,随即在三人你知我知的那种眼神交流中绷不住面上的严肃,只得跟着低头咳了几声。
白昭现在的感觉就是非常满足。
一次雷了儒家包括掌门在内的这么多人,什么谋圣张良还不是一样被雷得七荤八素的,要是有摄像机就好了,录下来每天看一遍,肯定身体健康。
忽然间,星魂似是与白昭心有灵犀一般转头瞥了白昭一眼,以口型比划了一句话,白昭惊讶地回望,星魂点头,重新看向前方,一脸正直。
白昭也放开了楚南公的手,负手站到旁边,做出纯良的模样,内心暗赞星魂学以致用太棒了。
星魂刚才比划的那句话分明就是“我留了画面”。
果然这一路他们没被白摧残,看看这都被摧残出默契来了……
李斯不知道他身后几人做了什么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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