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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东北话的传染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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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将那牌子收起来,轻嗤一声,似是对那特许不屑一顾。
轰隆隆的雷声藏在乌云之中,像是在昭告着暴风雨的袭来。
“又要打雷?”雨化田眉头轻蹙,“不过初春,这雷雨日也未免太过频繁了。”
也不知林子怡又跑到哪里去了,只盼别为了躲雷又跑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这皇宫中的秘密,哪一件见了光,都足以让她死上一千次。
而此刻的林子怡正十分作死地趴在皇宫某处的房顶上,两只白狐分别趴在她的肩头,三个脑袋一齐盯着不远处守卫森严的藏宝阁。
林子怡看着到处贴满符咒,隐隐泛着红光的藏宝阁,嘴里木讷地说出在凡人听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一个藏宝阁建的跟锁妖阁似的。”
趴在她右肩的辛十一娘,因为化作原型的缘故,声音有些尖细,在她耳边幽幽说道:“就是锁妖啊,七娘的二魂六魄全锁在里面了。”
林子怡:“……”
林子怡:“我们为什么不把七娘的那一魂一魄拿来,和里面的二魂六魄凑一起,再把完整的七娘带出来呢?”
辛老翁叹口气,趴在她的左肩晃尾巴,“你以为我没想过么?那一魂一魄如今养在天池,灵气充足才不至于消散殆尽。而且这符咒极是凶险,我和十一娘尚不能靠近,更何况七娘。”
林子怡卷着头发,觉得这事有点难办。
林子怡原本以为七娘的二魂六魄是被彻底打散,分布在广袤天地之间,要像她收集宝器那般一点一点去探寻。
身为妖,最不缺的便是时间。所以辛老翁提议合作时,她才会那么轻易答应。
可辛老翁并没有告诉她,七娘的二魂六魄都聚在了一起。
七娘主宰意识的天魂和灵慧魄如今正在天池之中,而少了那一魂一魄,这藏宝阁里锁住的只是个凭靠本能行动的凶兽。
林子怡从房顶跳下,悄然落地。两只白狐也随之化作人形。
林子怡苦着一张脸,“干爹你这是坑我啊。”
辛老翁手持拐杖,弯起的眉眼带着狡猾,“我为你找到了雨化田,你也不亏。”
林子怡哑然,最后只能叹息一声,微眯着眼,看向藏宝阁上的符咒。
七娘的二魂六魄聚在藏宝阁并不是什么偶然,必定是有人用了什么法子,想要让她供他驱使。但因为缺了那一魂一魄,七娘无法辨人,才会被锁在这里,用来看管藏宝阁中的东西。
“可是谁有这种能力和时间能凑齐她的魂魄,又能将她禁锢在这里?”
“徐本槐那个妖道。他在宫中颇受倚重,我为了不被他察觉,才慢慢吞吞耗到现在。”辛老翁耸肩,“说来也是你的旧相识。”
“徐本槐?”林子怡拧起眉头,觉得这名字莫名有些耳熟,念叨了几遍,忽然惊异地低呼,“他竟还未死?!”
雨化田手中拿着宫女递来的纸伞,行在长廊之中。
天色阴沉依旧,雷声响了几下便偃旗息鼓,只是还未放晴,不知什么时候又会下起雨来。
——“公公说笑了,林老爷不是就那一个养女么?我们也只是听说,从来都未曾见过。”
宫中闹鬼之事,必定和林老爷他们有关。所以他并不急于去查。
雨化田想起刚刚那些小太监说的话,面色无波,却觉得疑惑。
林府的下人避而不谈,他可以认为是林老爷下了某种命令。可之前嚼舌谈论林老爷养女的小太监们,竟也都这样回他,看那面色不似作假。
“公公这是在查什么呢?”
雨化田顿了顿脚步,侧首望向院中。有一人大约四十多岁,身着道袍,披头散发,大大咧咧地坐在院中的假山石上,纵横鼻翼的十字疤痕令他显得尤其可怖。
“啊,我猜猜。”他装模作样地思考起来,勾起的嘴角,带着令人生厌的笑,“宫中闹鬼的事?那听起来,是我该处理的问题才对啊。”
“若是有人装神弄鬼,那便是我的事了。”雨化田整理袖口,漫不经心地应着。
徐本槐是十年前入宫的,听说是为皇上解决了什么麻烦,所以皇上颇为倚重他。
他行为古怪,不知礼数,皇上却也不怪罪,任他在这宫中横行。
雨化田这是第一次和他说话,算不得是厌恶,但也不喜欢他。
“公公不信鬼神妖魔?”徐本槐嘿嘿一笑,从那假山上跳下,翻进长廊,似是想要靠近,却被雨化田手中的纸伞点住胸口,隔开了距离。
徐本槐倒是也不在意,后撤一步,只是说:“公公还是小心些,妖最擅惑人,可莫要被妖迷了心智。”
雨化田不愿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转身便要离开。
“公公能否替我的旧相识传个话?”徐本槐摸着自己鼻翼上的长疤,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故人久别重逢,此次便算是我送她的礼物。若是能侥幸逃脱,我在金华等她。”
雨化田冷冷一笑,“那你等吧。我不会为你传话。”
雨化田找到林子怡时,已经临近傍晚。她坐在栏杆上,咬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鸡腿,似乎在说些什么的样子。
他向前走了两步,绕开挡住视线的柱子,便看到一个服饰精美的女人身姿端庄地面对着林子怡。
那个女人脸生得很,虽然服饰精美像是宫中的妃嫔,但雨化田从未见过她。而且这身衣服,怎么看也不像是大明朝的款式。
雨化田藏在阴影之中,听到林子怡含糊不清地说:“现在是明朝,元朝不知道灭了多少年了,你又何必苦守着这里,早去投胎才是解脱。”
那女人只是摇头。
林子怡便叹了一声,“想投胎的没机会,有机会的不想投胎。我睡了那么久,人世间的事真是一点都不懂……”
倏忽间,破空声自耳边响起,林子怡下意识举起鸡腿阻挡,便感到手指被震得一麻,手不由一松,鸡腿便咕噜着掉在了地上。
她纳闷地看着落在地上的鸡腿,只见一片柳叶深深嵌进鸡骨之中。
林子怡有些不开心,“你赔我鸡腿。我好不容易从御膳房扯出来的,还没吃两口呢。”
雨化田立在不远处,食指与中指间还夹着一片柳叶。他凝望庭院中的假山,本该打在那女人身上的三片柳叶,却从她的身体穿过钉在假山上。而那女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在他的面前凭空消失。
他把玩着那片柳叶,也不看林子怡,语调虽是漫不经心,却带着威压,轻声道:“把戏玩够了,不该解释些什么?”
“解释啊,本来就是故意让你听到的。”她啪啪啪拍着旁边,“你先赔我个鸡腿,坐在旁边,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雨化田瞥了一眼她拍的位置,“脏。”
林子怡:“……你瞅瞅你那个损色。假干净啥呢。”
☆、第九章
辛十一娘回到禅寺之中,看十三娘沮丧的神情,便知道郡君这次是铁了心要牵媒。
薛尚书做了五都巡环使,数百里内的鬼狐都受他驱使,所以郡君做媒,他们不敢不从。
辛十四娘倒是想得很开,安慰了愤怒的辛老翁和几位姐妹,便来问十一娘今日进宫有什么收获。
辛十一娘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是在帮子怡还是在害她。”
辛十四娘不解,“姐姐何出此言?”
辛十一娘喃喃道:“七娘二魂六魄锁在藏宝阁的消息,是徐本槐告诉我和爹的。”
辛十四娘困惑地问:“徐本槐是谁?有何不妥么?”
辛十一娘看她一眼,启唇似要说些什么,却听辛老翁在那厢重重一咳。她敛下眉目,勉强笑道:“并无不妥。只是等了这么久,难免有些不安。”
辛老翁找了个理由将辛十四娘支走,眯眼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叹道:“十四娘心思善良,她若是知道了,必然会阻挠我们。此前迫不得已等了五年,七娘那一魂一魄还未消散已是奇迹,她等不起。我们唯有赌。”
辛十一娘忍不住说道:“父亲你也知道子怡和徐本槐之间……”
辛老翁却若有所思道:“可奇怪的是,春耕宴将近,那是藏宝阁内的七娘力量最弱的时刻,若他的意图在于林子怡,他又为何会在此刻出京?给我们留下名正言顺的机会呢。”
辛十一娘迟疑,“或许是个陷阱。”
辛老翁却摇头,“或许他也在赌。赌我们会投鼠忌器,不敢行动。”
他复又叹道:“幸好四娘嫁去了北上的荒川沙漠,若是知道我们的盘算,势必是要回来大闹一场的。”
辛十一娘低头,“毕竟四娘对子怡心怀愧意。我们虽不能说是在害她,却也是在欺瞒于她,要她冒险。只盼雨化田那个凡人当真能护她周全。”
雨化田站在御膳房的门口,手帕遮鼻,面色不善。
御膳房领事太监点头哈腰地问道:“雨公公有何吩咐,可是万贵妃想吃些什么了?”
雨化田静了半晌,才淡淡道:“鸡腿。”
领事太监一愣,“……只要一个鸡腿?”
雨化田神色不虞地补充道:“烧鸡腿。”
领事太监连连点头,“好好。御膳房里正好做了烧鸡。”他走到装有烧鸡的盘子前,一边嘟囔着“怎么还少了一个腿”,一边快速将仅剩的那个鸡腿用油纸包好。
他将那鸡腿恭恭敬敬交给雨化田,雨化田却不接,而是往旁边一瞪,一个嬉皮笑脸的小姑娘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学着他的模样,恭恭敬敬地接过鸡腿。
雨化田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快去给万贵妃送去,莫要让贵妃等急了。”
那小姑娘一脸严肃的用不知道哪里的口音说:“大哥你真尿性。”
雨化田:“……”
雨化田:“三天之内,你给我学好官话。否则拔了你的舌头。”
林子怡:“凭什么啊?!夸你还嫌弃,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随便找了处人少僻静的位置,林子怡大大咧咧地坐在栏杆上。雨化田则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放在林子怡的肩膀上,一只手顺着向上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脖颈。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阴测测地说:“你若是对我说半分假话,”他猛然收手扼住她的喉咙,“你那口东北音就留着跟阎王爷说吧。”
没想到林子怡却害羞得微微低下了头,一只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化田兄你耍流氓,还摸我的脖子。”
雨化田:“……”
雨化田直起身,不自然地收回双手,不言不语盯着她娇羞的表情看了半晌。
他本是不信神鬼妖魔,但徐本槐今日的意有所指,和这几日接连发生的离奇事,都令他心生疑窦。
可坊间所传,妖鬼皆是狠厉善诱。
他瞧着林子怡耳根泛红,犹自娇羞的模样,实在不觉得蠢成这模样的,会是妖。
雨化田正在这里兀自思索,林子怡却忽然开口问道:“化田兄啊,我问你个问题好么?”
雨化田颔首,“说。”
林子怡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问,“万贵妃私底下怎么叫你呀?小雨点么?”
雨化田阴测测地说:“你是真想死啊。”
林子怡慢条斯理地啃着鸡腿,在想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其实辛老翁如今的计划,她也是一知半解,也不怎么在意,辛老翁吩咐下来什么,她便去做就是了。
最开始的计划很简单,无非就是潜入皇宫,查探她所要的那件东西藏在哪里并潜入盗走。只是因为她发生了意外,这个计划便延后了五年,推迟到现在。七娘和徐本槐的事,她也是今日才知晓。
辛老翁还隐瞒了她什么事,她不愿去多问。
毕竟知道了真相,也不过是令她伤心。
而为妖的身份,辛老翁的意思是叫她继续瞒着。
可她并不打算隐瞒雨化田。他是个聪明人,她所做的掩盖工作,在他眼里想必都是拙劣的戏码。倒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她也不必劳心劳力,心里还别扭。
昨日不说,只不过是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吓晕过去。
她瞧了一眼,立在一旁望着院中景致,不知在深思什么的雨化田。
……现在看来,说出来不被一剑戳死,已经是万幸了。
林子怡咽下最后一口鸡腿肉,正想着是该用委婉说法还是直接说法,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尖叫。
雨化田和林子怡皆是一愣,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小宫婢一边喊着有鬼,一边向他们这里奔来。
雨化田皱眉轻斥,“在宫里大声喧哗,成什么体统。”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跪下,语无伦次,“奴,奴婢见到了鬼。奴,奴婢,不,不该打扰公公与人私会。”
雨化田:“……”
自动过滤私会两字,他展了眉头,问道:“什么模样?”
“啊?”那宫女愣了一下,迟疑地说:“郎,郎情妾意天作之合蛮般配的模样?”
林子怡噗的就笑出声来,伸手勾住雨化田的胳膊,笑眯眯地说:“小姑娘眼神不错,相公给她加个薪吧。”
雨化田警告般瞥了她一眼,不作理会,只是沉声问道:“我是问那鬼。”
宫女脸上泛出恐惧的神色,“青,青面獠牙,血盆大口,舌头足有五尺长……”
林子怡“啧啧”称奇,“五尺都能跳绳了。”
雨化田看了她一眼。
林子怡警觉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也不是什么鬼都见,长得不好看的,死得难看的我从来不见。”
雨化田也不指望她能派上什么用场,只是转过头问那宫女,“皇上贵妃那里可还好?”
宫女一拍头,“对了,贵妃吓个够呛,正四处找您呢。”
林子怡撇嘴,阴阳怪气地拉着长调说:“相公~我也好怕呀,五尺长的舌头呢,把我卷走可怎么办呀。”
雨化田冷哼一声,“那我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林子怡:“……负心汉。”
雨化田将腰牌丢给林子怡,要她先回府,自己则往万贵妃宫殿的方向去。
宫女看雨化田离开,才敢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她一双眼瞧着林子怡,忍不住将两个大拇指贴到一起,八卦地问道:“你和雨公公,真的……恩?”
林子怡一愣,不解地问道:“什么?”
“就是。诶呀。”小宫女不好意思地一跺脚,磕磕巴巴说:“就是,真的是,那种关系?”
林子怡理解了半天,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刚刚闹着玩呢。”
“居然能和那位雨公公闹着玩。”小宫女喃喃道,“吓都吓死了。”
雨化田是怎样的人,林子怡并不清楚。只知道他武艺高强,是个聪明人。但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发现这宫中许多人,都是怕他的。
林子怡奇怪道:“你既然那么怕他,怎么刚刚说话还一个劲盯着他脸瞧?”
宫女老老实实回答,“长得好看。”
林子怡:“……”
林子怡纳闷托着下巴,“好看么?”
宫女惊奇地瞅她,“这还不好看,姑娘你标准得高到什么地步啊。”
林子怡支吾着,“唔……我比较喜欢毛皮好看的。”
比如说她刚出生那阵见到的有着族里最美毛皮的紫貂,可惜的是她还没开始暗恋,那个紫貂就被人类抓走制成了大衣。
她想了想嘀咕道:“不过化田兄的头发似乎很不错的样子……我要是摸他头会不会削我啊?”
☆、第十章
小宫女叫浮萍,人长得娇小,但已年芳十七。她七岁就被送进宫来,伺候着万贵妃。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意识,越看万贵妃越觉得这人拧巴,就自己犯了点小错罚到御膳房打下手。
她一边好心为林子怡引路,一边悄声说道:“其实我没怎么看清那鬼的模样。”
林子怡惊讶,“那你方才……”
“哦,我就是给齐婕妤送杞子菊花糕的路上恰好赶上了,就吓吓贵妃娘娘。其实我就看到个白影。”浮萍十分淡定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反正她害得人多,心里头自然虚。说得越可怖,她就越害怕。”
林子怡失笑,“你这么做也太危险了吧。”
“反正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就是浑水摸鱼喊一喊。贵妃娘娘若是能不痛快,我心里自然就痛快。”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急急忙忙说:“姑娘你可千万别对雨公公说啊,雨公公瞧我一眼都能吓死我。”
林子怡点头,问道:“既然觉得那么害怕,平时躲着点不就好了。”
浮萍摇摇头,“他长得好看。”
林子怡:“……”
长得好看的雨化田还未迈进宫殿,便听到当朝天子愤然地喊道:“徐本槐呢!叫他速来见朕!”
雨化田顿住脚步,思量几番,决定还是不去触霉头,只是立在门外安静地听。
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了出去,不到片刻又跑回来,苦着一张脸,颤抖着声音回道:“皇上,徐道长申时三刻领了一匹马出宫去了,至今未归。”
申时三刻,恰好是和他交谈后不久。
皇上双手握拳,沉声嘲笑道:“出宫?说宫中无鬼怪作祟的是他,如今接二连三发生离奇之事,倒学会出门躲清闲了。给我找。”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去张贴皇榜,若是有人能解决宫中闹鬼之事,赏。”
雨化田心下觉得有些奇怪。
听皇上的语气分明已经动怒,却只是讥讽几句,并不怪罪于徐本槐,也无罚他的意愿。
十年前,徐本槐是凭借什么获得皇上倚重的?
雨化田待到皇上离开,才故作匆匆地赶了进去。
万贵妃早已收起了在皇上面前惊忧可怜的模样,用来擦泪的手帕有一搭没一搭地摆着,另一只手抚着一只狗背脊的长毛,漫不经心道:“你可信鬼?”
雨化田未答。
“我却是信的。”万贵妃冷冷笑道,“活着的时候不敢和我争,死了也不敢找我报仇,活着死了都是那般软弱不堪,凭什么和我争。”
她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闹鬼之事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我都要个结果。”
万贵妃手中绞着那方手帕,似是随口一提,“近日,这新进的齐婕妤不安分得很。”
雨化田心下了然,沉声应下。万贵妃满意一笑,便摆摆手,说乏了要休息。
万贵妃一门心思只计较着争宠的琐事,目光短浅,令他发笑。
他不知怎么的,竟想起了林子怡。只觉得她虽然笨些聒噪些,也总比宫中那些一门心思扑在皇上身上心思深沉的女人好上太多。
至于她是不是妖,他也不怎么在意。
毕竟人有像他一般的恶人,妖有像她那般的傻妖。只要她所做的不是为了阻他的路,那他留她一命,倒也无妨。
雨化田回到府里,下意识瞥了一眼林子怡所在的客房,只见里面点了一盏幽暗的油灯,林子怡的身影落在窗纸上,似乎是在看书,规规矩矩的模样带着难得的端静。
“书?”雨化田眉头一皱,“哪来的书?”
马进良恭恭敬敬回答,“林姑娘说是回府时路过书铺买的。”他补充说道,“记的府里的帐。”
雨化田:“……她倒是不客气。”
马进良向他汇报,“大人,属下已查明林姑娘的身世。”
雨化田原本想去找林子怡继续下午的话题,听到这话止住脚步,点头说:“去书房。”
虽然他觉得那所谓的身世应该也是假资料,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想看一遍。
雨化田信步走到桌前,随意地翻开桌上摆放的册子,看到里面的内容,手不由一顿,神情莫测地问马进良,“……你把她的生辰八字写这么大做什么?”
没等马进良回答,他又继续翻了翻,只见后面竟有他的八字,底下还有个小批注,写道——姻缘天定,天作之合。
雨化田:“……”
雨化田这边觉得奇怪,马进良也觉得奇怪。
他听那林府小厮的意思,林老爷将林子怡托付给他家大人是存着联亲的心思,而他家大人又想要他去查林子怡的身世,不就是想知道林子怡的身世清不清白,入没入邪教,和大人的八字合不合么?
怎么八字这么合,他家大人反倒脸色这么不好。
虽然他也知道大人那个什么,恩恩,但是吧,他家大人神机妙算杀伐果决神勇无比,只有别人配不上他家大人,决计没有他家大人配不上别人的道理。
马进良顿时生出一种责任感,安慰道:“大人您放心,林子怡那姑娘绝对没有胆子拒绝您,她若是敢不同意,属下绑也把她绑到喜堂上。”
雨化田:“……”
雨化田只觉得心累,幽幽叹了口气,“罢了。也是我没和你说清楚。我去见林子怡。你不必跟来。”
马进良应下,下意识问道:“大人您需要工具么?”
雨化田一顿,“……工具?”
马进良了然点头,“大人武功高强,敲晕一个林子怡必然不在话下,是属下多虑了。不知大人打算何时成婚,属下也好吩咐下去。”
雨化田:“……你以后离林子怡远点。”
这才接触两天,他这个可靠下属的脑子都被林子怡拐得奇奇怪怪的。
而马进良这边却只是觉得,雨化田下这命令是不喜欢其他男人离林子怡太近。
不愧是大人,想得就是长远。
雨化田满身不舒服地顶着马进良敬佩的目光,走到了林子怡的门前。
林子怡屋里的灯还未熄灭,只是窗纸上没有她的影子,也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
他只觉得心烦,便说也没说,直接推开了门。
“林子怡——”他刚唤了她的名字,抬眼望去,多是淡漠冷峻的面庞,第一次露出毫无防备的怔忪。
只见房中,一名银发白尾兽耳模样的少女正赤//裸着立在浴桶边,手里拿着鹅黄色的长裙,气鼓鼓地干瞪眼。
看到雨化田开门,四目相对,她只是不咸不淡地“啊”了一声。
雨化田反应过来猛地合上了门。
林子怡正纳闷雨化田想要做什么,就看到他又打开了门,将手中的披风扬手一丢,便站在那里深深地蹙着眉头,也不瞧她,透出一股子不自然。
林子怡被披风兜头罩住,她瞧了瞧自己,恍然大悟,“啊,难道是我吓到你了?”
语毕,兽耳与尾巴便像活的一般缩了回去,满头银发也在顷刻间渲染了墨色。她笑意盈盈地冲他招手,“化田兄,你快过来。这衣服该怎么穿啊?”
☆、第十一章
林子怡这两日不在府中,雨化田也没有吩咐过,所以这些新衣裳是府里的婢女估摸着尺寸买下来的。比起林子怡的身长,便小了几寸。
林子怡沐浴过后,几次套不进,也没往尺寸方面想,只觉得这衣服或许和其他衣服的穿法不同。
她不得要领,索性将那衣服抛到一边,裹着雨化田的披风,大大咧咧地说:“接着下午谈吧,早谈早放心。”
雨化田挑眉,“你要和我这么谈?”
林子怡只是不解,“有什么不妥么?”
雨化田觉得头疼,这两天叹息的次数加起来竟比他一年还要多。
明明被他掐了脖子都会诡异的害羞到耳根泛红,如今赤身*地被他瞧,她却反倒没羞耻心,兀自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头。
雨化田不知的是,林子怡虽然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但她的大半生都睡在长白山的石洞中。余下的小半生便分作了修炼,找东西,四处奔波。从来无人教她什么男女之防。
更何况化作原型时,她有毛皮挡着,奔来奔去原也是不用穿这些繁琐复杂的衣服的。
再说雨化田这边,她赤身*的冲击远没有兽耳兽尾的模样来得大。之前不过是猜测,还想着或许她不是妖。而如今亲眼所见,既觉得这是情理之中又觉得是在意料之外
三观都被这一下冲击得碎掉的雨化田,表示需要重组三观,没心思理会什么□□不□□的事情。
更何况有情才有欲,他与林子怡不过才认识两日,两方互相嫌弃,又哪来的情呢。
夜色已晚,街市的成衣铺大多关了门,林子怡带来的衣服也都被拿去洗了。雨化田不想弄得太麻烦,就吩咐小厮,随便拿了套男装让林子怡穿上。
竹青色的长袍略显宽大,林子怡穿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
她是第一次穿男装,感觉很新奇地瞧瞧这,瞧瞧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雨化田,“化田兄你真好,又借我披风又借我衣服。”
雨化田坐在木椅上,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捧着茶杯,幽幽说:“无妨。反正明日都要丢掉的。”
林子怡:“……”
林子怡:“化田兄你这么洁癖是病你知道么?”
雨化田将茶杯放下,一手支着头,比起平常更显慵懒。狭长的眸子盯着林子怡,虽然知道她是妖,他疑心病又向来重,却始终提不起劲头来时时刻刻防备她的举动是否有害于他。
可能还是因为他觉得林子怡太蠢了。
雨化田半眯着眼,悠悠问道:“你是什么妖?”他想起她洁白的兽尾,“狐妖?”
“不是。”林子怡看起来颇为自豪地竖起大拇指,“我是千年白貂妖!”
雨化田:“……白貂还能成妖?”
林子怡:“……海带都能成妖,白貂凭啥不能成妖啊?”
雨化田细想也觉得对,只是坊间多传的是狐妖蛇妖,白貂妖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林子怡抱怨道:“昨天你还让我骑跛脚的驴回去,一路上那只驴数落我八百遍不尊重残疾驴,你还派手下跟着我,我都找不到时机让它闭嘴。”
雨化田:“……那只驴也成妖了?”
“啊,那倒没有。”林子怡摇头否定,“只是万物生灵都有它的话,能交流罢了。比如说你昨天骑的那匹马,它就说……”
雨化田一点都不想了解自己骑的马还会说话的事情,面色难看地抬手制止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举动,“……我知道了。不必一一详说。”
今日闹鬼之事是真是假,雨化田并不清楚。只知道万贵妃打算借助此次机会,将这罪名安到最近颇为受宠的齐婕妤身上。而他所要做的,便是为贵妃娘娘的这番话提供证据。
至于真相如何,这宫里本就不会有人在意。
雨化田抿了口茶,只觉得茶水的味道并不似府中常饮,只一口便令人颇感神清气爽。他神态自然地揭开碧玉茶壶的盖子,只有几片参片静静地沉在壶底。
他盖上盖子,也不急问,只是好整以暇地问道:“怎么昨日不肯说,今日便想说了?”
“我本就没想瞒你。”林子怡老老实实回答,“原本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才打算循序渐进。但现在看来,我再不说你就会选择弄死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雨化田冷笑一声,尽是嘲讽,“你又何必在我身上大费周折,不如施展个妖法,就像昨日万贵妃要我带你入宫,宫中府中之人无人记得你那两位干姐姐一样,把我也瞒了去,岂不更好。”
“那也瞒不了你一辈子啊。”林子怡极小声嘟囔着,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解释道:“他们中了术,会逐渐忘记与林府相关的事,事成之后无论是林老爷还是我,他们都不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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