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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色相浑浊-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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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边在房间内用眼睛寻找用得上的物品;一边给自己的姐姐打电话。
  见到弟弟主动来电,黄濑的二姐有些许的惊讶。不过她很快就因为对弟弟打电话来的理由感到错愕而忘记了先前的惊讶。
  “照顾病人?谁照顾谁?凉太你照顾女孩子?”
  黄濑的二姐的下巴差点要掉在地上。比谁都要更清楚自家弟弟是属于“被照顾”那方多于“照顾人”的那方的她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抱歉老姐;我没有时间和你瞎胡扯。如果你只打算和我闲聊;我还是打电话给——”
  “是我的错。抱歉,凉太。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在黄濑搬出两人的姐姐、黄濑家的长女以前,黄濑的二姐已快速切换话题,说起了照顾病人要做的事情——黄濑的二姐会这么快就切入正题并不是因为黄濑提到了家中的大姐才见风使舵。她纯粹是因为听出了弟弟声音之中隐含的心焦才不继续和弟弟绕圈子的。
  (究竟是哪个女生啊?我认识的吗?)
  眼前浮现出那群总是围绕在弟弟身边的莺莺燕燕,黄濑的二姐下一秒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是那群叽叽喳喳的小女生中的哪一个。)
  心中萌生出想要见一见那个让弟弟宝贝到想要亲自照顾,而不是送进医院就完事的女孩子,霜月的二姐微微眯细了和黄濑像极了的蜜色眸子。
  “……大概就是这些了。凉太你都记下来了么?”
  “差不多吧。谢谢你,老姐。”
  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判断,黄濑的二姐知道弟弟已经开始着手照顾起了那个发着高烧的女孩子。
  “嗯嗯~记得回来的时候买杏仁豆腐给你的恩人我。”
  “只要老姐你不介意我回来的可能比较晚。”电话那头的黄濑轻笑了一下,而后又严肃道:“替我跟老爸老妈说一声。”
  “不用凉太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又和姐姐寒暄了两句,黄濑很快挂掉了姐姐的电话。拿下先前用肩膀顶在耳朵上的携带电话,黄濑正等着空空如也的水壶里注满自来水。
  把携带收好后黄濑打开老旧的燃气灶烧起了水。快步走回霜月所在和室的他不由得想要抱怨这个别庄什么都没有。
  没有用来测量体温的温度计,没有能治疗发烧的药物,没有冰箱,没有食材,没有任何可为霜月提供体力的饮食。当然不要说是空调了,电暖器、电暖毯、被炉……这里甚至连古董级的热水袋都没有。
  万幸的是被褥和单衣都有备用品。手忙脚乱的为霜月重新铺了床,喂霜月喝了一点温水;黄濑很快端来热水为霜月擦起了身体。
  “咳、咳咳……”
  霜月不断地咳嗽着,身体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的她浑身是汗。当黄濑的指尖隔着热毛巾抚过霜月的胸前,霜月胸前的蓓蕾立刻敏感地挺立了起来。
  “……唔……”
  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床上的霜月微微扭动起了身体。略微泛红的身体让人有种是在邀请人碰触错觉。眼前的这一幕很难不煽动起黄濑的情|欲。只不过黄濑还没有饥渴到禽兽不如的袭击一个病人。
  “火……神、君……”
  黄濑的掌心之下,霜月又一次无意识地唤出了火神的名字。这让黄濑为霜月擦拭汗水的手猛地一颤,继而停顿下来。
  “……真过分呢。”
  黄濑又笑了起来。
  “明明在照顾霜月的人是我。”
  这笑容之中既没有嘲讽、讥诮,也没有不甘心。这笑容之中有的仅仅只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以及没有人能看得到的隐忍。
  “不要连这种时候都只想着小火神的事嘛……”
  赤|裸|的身体因为没有了热源的抚触而感到寒冷。霜月紧蹙着眉头,又无意识地扭动起了身体。像是被那动作所催促,黄濑的手又继续起了擦拭的动作。
  “也稍微、”
  有风透入和室之中,吹散了黄濑的话音。脸上仍然带着笑容的黄濑还在重复着在热水盆里搓洗毛巾,接着拧干毛巾为霜月擦拭身体的动作。
  “……想想我的事啊……”
  让霜月以比先前要好上许多的状态睡下之后,黄濑出了门。采买了一大堆用得着的东西,往霜月家别庄搬的他甚至还买了本食谱。天知道在这天以前黄濑从来没有做过粥这种东西,也不认为自己会想做这种东西。
  照着食谱上买了煮粥的材料。回到霜月家的别庄后又照着食谱上煮起了粥。重又为霜月擦了次身体、换了次衣服的黄濑在第三次用新买的电子温度计给霜月量体温的时候感觉到了些许的疲惫。
  意识处于混沌状态、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的霜月喊过数次火神的名字,也呢喃过两次黑子的名字。就连赤司和紫原的名字都先后被霜月呓语出声。只有黄濑的名字由始至终都没有被霜月提起。
  说实话,黄濑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毕竟是他不肯对霜月放手,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霜月的反应完全是人之常情。
  (所以我这么做,)
  咔哒、咔哒——
  美工刀的刀刃被向外推出。塑料制的自动锁定装置发出了不太悦耳的声音。
  (也是人之常情吧?)
  黄濑漠然地想着,淡然地让那锋利的刀刃在自己左手臂的内侧留下了一道细细的伤痕。
  ——所有的感情,人类都会为之设定“出口”。所以人开心的时候会笑,难过的时候会哭。生气的时候会吹胡子瞪眼睛,羞涩的时候会脸红心跳。
  (没有什么不同。这个,也是“出口”。)
  望着鲜血从那道细细的伤痕下钻出皮肉,听着锅中还未成为粥的水和米一起发出的沸腾声,黄濑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还可以的。)
  (一定,还可以的。)
  他,黄濑凉太不想绝望,不甘心只是绝望,不愿意承认结果只有绝望。
  (我还能笑。)
  弥补过去的过失,修正过去的错误。和霜月一起重新开始。和霜月一起构建新的未来。这就是黄濑现在的愿望。
  黄濑想即使是现在也不晚。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不论如何,霜月始终都像黄濑计划中的那样和火神分道扬镳了。排除掉了赤司,排除掉了紫原,排除掉了火神,剩下的黑子不构成威胁……最后只要黄濑能做到让霜月愿意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默认的,黄濑就能把霜月变成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了。
  没错,黄濑凉太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哪怕看到了霜月崩溃痛苦的样子,黄濑那不管用什么方法、即使用卑鄙的手段也要独占霜月的想法现在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还可以对着霜月笑出来。)
  嘴角上挑,蜜色的眸子因笑而微微眯起。带着温和的笑容,就这么抬着自己手臂的黄濑又向着的手臂内侧划下了第二刀。
  大大小小的血珠分别涌出,逐渐顺着划痕汇聚成一条血线。血线蜿蜒,坠落在了厨房的地板上。渗入了地砖之间的缝隙里。
  只要感觉到疼痛就能心安。只要疼痛的感觉还在就能忍受更多过去的自己无法忍受的事情。黄濑多少也察觉到了依赖着疼痛的自己正变得越来越病态。
  (可是没有这个的话——)
  黄濑无法想象没有疼痛自己该怎么面对霜月,面对被霜月挂在嘴边的火神。已经有了疼痛依存症的黄濑怀疑自己在失去疼痛的瞬间会像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一样产生禁断症状。
  “总之,”
  把美工刀放到一边,放任着还在出血的伤口,黄濑拉好了袖子。
  “该去照顾霜月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都回学校上课去了么……?好鸡摸……;ω;


☆、第197章

  持续高烧的霜月是在第二天的凌晨退烧的。
  不眠不休的陪在霜月身边的黄濑每隔三小时左右就会给霜月量一次体温。在看到电子温度计上霜月的体温是三十八度之后;黄濑稍微放松了一点。
  黄濑不像霜月那样有轻微的洁癖;不过他一点也不希望在昏昏沉沉地睡了这么长时间后、意识清晰的醒来的霜月看到的是蓬头垢面的自己。再一次为霜月擦干净身体,为霜月换下了带汗的单衣之后,黄濑离开了霜月家的别庄。
  像之前一样把霜月换下来的衣服和床单被套等东西送到洗衣店里,坐上计程车的黄濑很快在计程车上打起盹儿来。迷迷糊糊地想着昨天给霜月熬的粥,昏睡着的霜月没能吃下去。那粥到了现在大概已经不好吃了;待会儿要重新买材料重做;陷入沉眠的黄濑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到霜月已然从那座什么都没有的别庄里消失。
  “!!”
  猛然睁眼,瞳孔急剧收缩的黄濑浑身大汗的惊醒过来。大口喘息着的他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哈啊……哈啊——……”
  计程车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窥视这位刚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不到一刻钟就又惊醒过来的高大青年。要不是这个青年没有要遮住他那好看又显眼的脸的意思,这位司机很有可能会以为自己载了一个到处逃亡的犯罪者。
  又撇了一眼青年毛线衫袖口处的血迹;计程车司机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早点把人送到指定位置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好在青年要去的目的地已经近在眼前。计程车司机挥散自己脑海之中的各种想象;很快把车停在了黄濑家的门口。
  付钱、下车。黄濑很感激司机没有多事地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或是别的什么。进入玄关的时候黄濑才想起自己忘了给二姐买杏仁豆腐。好在黄濑的二姐像是不在,整个黄濑家都静悄悄的。
  (没有人在……)
  黄濑想起之前大姐提过今天要和父母一起去拜访亲戚。现在家里没有人在,多半是二姐被大姐和父母一起拉着去了。
  “家里没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在”,这个认知让黄濑感到了幸运。上楼回房间拿了换洗衣物的他很快来到了浴室。
  (要是不小心让姐姐们或者是老爸老妈看见了——)
  唇角溢出一个略带无奈的笑容,脱下了外套的黄濑望着自己左手衣袖上的血迹——原本黄濑没想让那血迹弄到难洗干净的羊毛衫上的。哪知黄濑的血小板比他想象的要没用,左臂上那超乎黄濑预想的深的伤口所流出来的血液不仅浸湿了黄濑的衬衫,亦渗出了黄濑身上的羊毛衫。好在因为是冬天,黄濑穿的外套很厚,不是到手臂断掉的那种程度,血液大概无法渗出到黄濑外套的表层。
  也正是因为如此,黄濑才敢不对伤口做任何处理就回家,而不怕家人马上就发现他左臂上的伤口。
  温热的水流从伤口处淌下。些许的刺痛感让黄濑的头脑变得清晰起来。血液让黄濑的衬衫和手臂黏在了一起,黄濑正在试图分开它们。
  爱情小说、电视剧和漫画里总有女主角因为男主角对她不眠不休的照顾而重新爱上男主角,或是决定原谅男主角的戏。这让黄濑不禁憧憬起了霜月醒来后发现是自己在照顾她的、进而对着自己小鹿乱撞的画面。
  (那个时候只是因为霜月她还不清醒。)
  退烧以前霜月醒来过几次。但是每次她都处在意识不那么清醒的状态之中。
  “……”
  望着眼前的高大身影,霜月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住眼前之人的衣角。
  见状黄濑直接握住了霜月的手。霜月则是双眸无神的掉下泪来。
  “火神君……”
  一次。
  黄濑的手臂上多了一条血痕。
  两次。
  四、五滴血液从黄濑的手臂上滴落下来。
  三四五六七八次。
  然后被霜月当成是火神的黄濑身上就多了各种各样不致命的小伤口。
  “……你究竟有多喜欢小火神啊?”
  手指上蘸了水,用这一点点的水滋润着霜月干裂的嘴唇,黄濑发出了笑声:“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小火神——”
  “不止是小火神。小黑子小赤司小紫原小青峰……任何人我都不会让的。”
  只要自己在霜月身边,迟早有一天霜月会对自己回心转意吧?
  只要自己在霜月身边,迟早有一天自己能看到霜月对自己露出“那种”笑容吧?那种霜月对着火神和黑子时会露出的笑容。
  “我才不会放手啊。”
  就算难看的咬牙切齿。就算痛楚的几乎要流出眼泪。就算恐惧的不敢去深思这份心意如果有朝一日得到了回应,自己是不是又会把这份心意弃若敝屣。
  站在花洒之下,仰头迎向被花洒喷出的流水。黄濑就这么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粗暴地脱下被水完全濡湿的衬衫。
  略微粗暴的动作让黄濑身上的衬衫被脱下的同时也扯裂了一些黄濑身上的小伤口。无所谓的把**的衬衫扔到一边,黄濑一点都不想去看他身上那些用别针、美工刀、剪刀菜刀等等东西弄出来的小伤口。
  霜月醒来的时候黄濑还没有回到霜月家的别庄。撑起绵软无力的身体去了趟卫生间,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霜月虽然感觉到了胃中的空虚感,但又痒又痛的喉咙让她一点食欲都没有。钻回温暖的被窝里,没有去思考自己现在穿的单衣、睡的床铺和昨天的不一样是怎么回事的霜月很快又睡着了。
  梦中的霜月既没有见到分给她温暖、给予她温柔的火神,也没有见到总是在她身后默默地支持着她、给她力量的黑子。就连让霜月抱有复杂感情的赤司和紫原也没有出现在霜月的梦中。
  霜月感慨于自己的梦会如此的平静安宁。总是在梦中被不知名的人或事物追赶着、除了拼尽性命地向前跑之外无法做其他任何事情的霜月难得能在梦中享受一回无人打扰的清净。
  像是一片雪花那样打着旋儿往下坠落。分明知道自己身处于梦中的霜月就这样在一起漆黑中伸开双手,一如拥抱着黑暗一般往下坠去。
  (我会坠落到哪里呢……?)
  (会坠落到哪里才停止呢……?)
  (我——……)
  就在霜月这么想着的时候,霜月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不对。)
  (我并不是在坠落……!)
  答案呼之欲出。这让霜月张开了嘴巴,想要从喉咙中发出声音。
  (我是……我是在……!!)
  霜月看到了笑容。那是璀璨又明亮的,令人联想起夏日阳光的笑容。那是属于“那个人”的笑容。
  (回到那个人的手中——)
  声音卡在喉咙之中,猛然睁眼的霜月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叫出声来。模糊的视野很快清晰起来,霜月很快就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
  “你醒了?”
  温暖的大手抚上了霜月的脸颊。带着依恋味道的修长手指流连于霜月的额头、嘴唇、颈项以及双颊。
  “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熬了粥哦。啊,这个时候应该先喝水对吧?还是说要去卫生间?”
  黄濑温存的问着。那种态度就像是与妻子结婚多年的优秀丈夫正在宠溺疼爱生病的妻子一样。这让霜月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
  恶心。
  “不要碰我。”
  像是躯干上爬了一条正在蠕动的毛毛虫。霜月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在瞬间暴起,血管里的血液也像是暂停后又逆流。肌肉绷紧,身体僵直;霜月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她那清秀的脸上没有可以称之为表情的东西,那明显是理性与礼貌克制住的情绪的产物。然而霜月的理性与礼貌并不能让霜月控制住她的目光。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透出深入骨髓的嫌恶。那是生理性的、本|能的,不含任何感情掺杂于其中的纯粹嫌恶。
  “——”
  黄濑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那讨好的几近谄媚的笑容如同一个令人生厌的面具那样凝固在了他那引以为傲的英俊面庞上。他的手指、手掌、手臂也瞬间僵硬在了霜月的颊边。
  “霜、——……”
  “不要叫我的名字!!”
  霜月失控地尖叫起来。像是被烙铁烫伤那样一把挥掉黄濑的手,血色尽失的霜月刚想从床铺上起身就感到胃中一阵翻搅。
  “呜……!!”
  用力按住自己的嘴巴,恶心的感觉却还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涌到了霜月的喉咙口上。
  “呜呃、呃……!”
  眼泪生理性的从眼眶中涌出。铁青着脸转过身,超过三十个小时没有进食的霜月就这样在黄濑面前干呕起来。


☆、第198章

  黄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霜月。好不容易止住干呕的霜月却是在感觉到黄濑的手碰到她的那个瞬间又一次恶心反胃的向前倾身。
  “呜呃……!”
  这一次;霜月把胃液给呕了出来。
  “——————”
  黄濑一怔;刚刚才轻轻碰触到霜月的手僵在了空中。
  ——就算他再怎么迟钝,再怎么想装迟钝;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可能不明白自己就是霜月呕吐的原因。
  “……”
  一点轻笑的声音扩散在空气之中。很快变成了毫无掩饰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黄濑笑了起来。
  “呵呵呵……”
  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几乎要掉出眼泪来。
  “……抱歉哦……?”
  想要喊霜月名字的黄濑刚张口就又想起了刚才霜月说过的话。
  『不要叫我的名字!!』
  把霜月名字的那几个音节咽回到肚子里去,黄濑笑道:“……真的、我对你、非常的抱歉。”
  “擅自碰你,很抱歉。”
  “让你感到恶心;很抱歉。”
  望着霜月那颤抖个不停的纤细身躯,黄濑有冲动将她一把抱入怀中;耐心地抚摸她的背脊、以平复她生理上的不适。可是黄濑做不到。因为他刚才只是抚摸了霜月的脸颊就让霜月恶心到了呕吐的地步。如果他现在再碰霜月——
  黄濑不知道霜月除了胃液之外还能把什么东西吐出来。
  “……抱歉、不,对不起。对不起——”
  从霜月的床铺面前起身。脸上的笑容如同碎裂的面具一般一片片掉落的黄濑再也摆不出“笑”这个表情。脸上的肌肉都在奇怪的抽搐着扭曲着的他已经不理解“笑”究竟是怎样的东西了。
  “我去打电话给小黑子。小黑子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也还是那么自私呢。)
  黄濑在心中嘲笑着故意不提起火神;而是说让黑子过来的自己。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正抖的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只需要按一个键就能拨出的快捷通话花费了他相当大的力气才终于拨出。
  (难道我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吗?……真是笑死人了啊——)
  黄濑之所以不愿意放弃霜月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和霜月之间还能挽回。只要霜月还能留在他身边;时间就能抹平一切;最终霜月还是会心甘情愿的属于自己。
  (就算没有小火神……也轮不到你啊;黄濑凉太。)
  拉上和室的拉门,把和室留给霜月独处。往一旁走了几步,靠在墙壁上等着电话接通的黄濑一手按上了自己的双眼。
  (你根本没有能留在她身边的时间。)
  黄濑不会天真的认为霜月还喜欢自己,也不会还为霜月厌恶自己找什么借口。事实摆在眼前,一切都没有回转的余地。
  “喂,黄濑君?”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了黑子的声音。然而对于黄濑来说,这个“很快”却是“终于”。
  “如果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让我出来陪你玩的话,那请容我郑重的拒绝。”
  黑子的话让黄濑发出了笑容:“……哈哈……虽然我也很想约小黑子出来玩、不过——”
  黄濑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然湿润。
  “抱歉、小黑子……能请你、过来一趟吗……?”
  黑子赶到霜月家的别庄时,黄濑正坐在在玄关处等着黑子。
  “辛苦你了,小黑子。”
  黄濑抬头向着脱鞋的黑子笑了笑。黑子则是在看到黄濑脸上笑容的那一秒微微皱眉。
  和黄濑认识这么长时间,黑子就算不能说是对黄濑的习惯了若指掌,也能说是为数不多的熟知黄濑为人处事风格的人之一。黄濑脸上的笑容分明没有温度,黄濑那蜜色的眸中分明没有笑意。黄濑现在挂在脸上的仅仅是名为“笑容”的虚像。
  “……没有什么辛苦的。”
  跟着黄濑快步往霜月所在的和室走去,黑子犹豫着要不要问黄濑发生了什么事。他有预感黄濑和霜月之间发生了什么,可黄濑看上去没有一点要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的意思。黑子是担心这个样子的黄濑没错,不过黑子更担心霜月。况且,在弄清事情的原委以前,黑子不想做个随意揭人伤口、干涉他人行动的人。
  “她就在里面。”
  到了和室的门口,黄濑在那紧闭的和室门前对黑子笑道:“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小黑子。”
  (……?)
  对黄濑的话感觉到了些许的违和,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对劲的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黄濑已经从他身边经过。
  “那我就先回去啰~小黑子~”
  “我知道了。”
  闻言,黑子点了点头。早就注意到了黄濑眼睛下方黑眼圈的他多少猜到了黄濑为了照顾霜月整宿没睡。
  (苍崎同学病的那么严重的话,)
  “等医院那边的事情和苍崎同学的诊疗结果出来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黄濑君的。”
  (……为什么黄濑君不早点把苍崎同学送到医院里去呢?)
  话才刚出口,黑子就明白了自己感觉到的那种违和感的来源:就算黄濑再怎么疲劳、疲惫,他已经照顾了霜月这么长时间,现在也不会因为送霜月到医院去这一件小事而累到趴下。再说霜月的烧已经退了,事到如今再送霜月去医院根本是马后炮。
  “嗯~”
  然而朝着黑子点了一下头的黄濑已经离开。黑子再想开口的时候,黄濑已经走出了不远的距离。
  (不是“不送”,是“没法送”。)
  黑子拉开了和室的拉门。
  (送苍崎同学去医院的理由也不是因为苍崎同学之前在发烧,而是因为——)
  和室之中,脸色惨白到了极致的霜月看起来还算精神。已经穿戴整齐的她随时都能够出门,而她房间内她吐出的秽物也在她到别的房间去换衣服的时候被黄濑收拾干净。
  “黑子、君……”
  颤声喊出黑子的名字,眼眶泛红的霜月看上去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黑子的这个疑问很快在医院里得到了解答。
  “嘛……简单来说就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胖胖的男医生说着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卷发:“你女朋友……啊,不是吗?抱歉抱歉。”
  看到黑子摇头之后胖医生很快道了歉,清了清嗓子后他继续道:“总之就是那女孩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刺激,导致心理状态失调。遇到特定的刺激源时ptsd的病患有可能会产生过激的反应。”
  “ptsd……”
  黑子知道ptsd是什么,但是他从来没有把ptsd和自己身边的人联系起来过。
  “啊啊,”注意到了黑子脸色的变化,胖医生即使开口道:“你不用想的那么严重。”
  “很多人都患过ptsd。尤其是你们这种不安定的年纪的患者特别的多。”
  胖医生说着坐到了黑子的面前。
  “比如说升学考试落榜啊,身为优秀的运动选手却输了比赛或是在不恰当的时期受了伤啊,被男女朋友甩了啊,被同学欺负啊,受到父母的虐待啊……这些都会诱发ptsd。”
  在听到“优秀的运动选手”、“输了比赛”和“受了伤”这几个词的时候,黑子心中“咯噔”一响。他明白胖医生提到这些只不过是随口说来做例子的,可他还是又回想起了中学时代的事情。
  扬了扬手中的病例,敏锐地察觉到黑子心理上变化的胖医生露出一个温和笑容,试图缓解黑子心理上的沉重感与压力。
  “很多人克服ptsd,回到正常生活中并没有花多少时间。那女孩的ptsd症状不算特别严重,再加上她很年轻;只要暂时静养一段时间,隔绝诱发ptsd的刺激源应该就能逐步恢复了。”
  (刺激源——)
  黑子不笨。他很快就让脑海之中的点连成了线,继而猜想到了事情的始末。
  (昨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
  黑子听火神打电话来说过昨天他和霜月还有黄濑三人在街上碰面的事情。那个时候的黑子并没有明确的对火神表示支持,这不仅是因为火神算是黑子的情敌;也是因为黑子知道霜月如果已经爱上了火神,那么霜月一定不会迷茫,更不会选择离开火神。
  (就是因为对黄濑君还抱有迷恋,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厌恶。正是因为爱,所以才恨。对霜月来说,大概不会有比现在更讽刺的状况:她的心中只有黄濑一个人的时候,黄濑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等她的人生有别的人走入,黄濑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现在霜月已然准备抛弃黄濑去向他人寻求幸福,偏偏黄濑又不肯对霜月放手了。
  (厌恶这么犯贱的黄濑君是正常的。)
  然后厌恶的同时又无可救药的、比黄濑还犯贱的喜欢着明摆着个贱人的黄濑。
  (所以苍崎同学对自己感到了恶心。)
  那么如果这样犯贱的自己再一次心甘情愿毫无保留的去爱黄濑呢?早已深知犯贱的黄濑如此薄情的自己是不是又要被视作空气视作垃圾视作不该存在的人?
  (接着就——)
  黑子想黄濑和霜月就好似一对镜子。彼此照映出对方但身上最美好的地方。同时也让自己最不愿承认、最不愿触及、最不堪的地方暴露在了对方的眼中。
  (真是……给周围添麻烦的两人。)


☆、第199章

  “pt、sd……?”
  黄濑因为黑子的话感到了晕眩。他的手一松;本来要递给黑子的马克杯就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个不是——”
  对地板上以及面前的餐桌被溅上了热咖啡的事情浑然不觉。上前一步;一脚踏上地板上的深褐色液体;大睁着蜜色双眸的黄濑用一种带着复杂的神情望向了黑子。
  “是的。”
  一点也不意外会在黄濑眸中看到绝望,但多少诧异于黄濑这种过于复杂的眼神之中还有着恐惧、害怕与微弱的希望这种完全不适合他这个天之骄子的情感在,黑子朝着黄濑点了点头。
  “现在的苍崎同学就像是患上了心理上的过敏症一样。只要一被特定的事物和人刺激到就会有异常激烈的行为和反应。”
  平静地望着黄濑;黑子面无表情地抬头道:“至于这个‘过敏源’是什么……黄濑君你应该明白的。”
  “……”
  肩头一震,一时间没有出声的黄濑默认了黑子的话——黄濑很清楚就是因为自己一味逼迫着霜月依靠自己之外的人,离开她有好感的人,所以霜月现在才会连看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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