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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怎么还没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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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的嘴角失去了笑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王。”
  女子抬起头,目光从容而平静:“——也就是说我会让对方得到他想要的结局,在那之后,我要这‘天’成为乌鲁克所有子民的最后屏障。”
  她并非在随口乱说,而是认认真真的思考过后提出的答案。
  西杜丽即使到了现在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心中翻滚而起的惊惧之情。
  ——她没有仰望天。
  而是在平视……甚至是俯视。
  把他们敬畏恐惧的一切当成了可以操纵的对象。
  ——什么是制定结局的人?是神明,是天命,是他们仰望而祈祷的天,即使跟随在吉尔伽美什这名分离了神代与人类史的英雄王的身后,大部分人依然无法摆除根植入骨的对神明的仰视,即使是吉尔伽美什也从未说过“我要把天耍着玩”一样的话。
  而在那之后,连素做的所有工作看似正常,但是西杜丽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而到了现在,终于她察觉到了些许的端倪。
  被迦勒底的御主洒在这片土地上的魔兽粉末;
  因为臣子的辅佐多多少少保留了青年时期心态的吉尔伽美什王被她轻而易举的送出城市从而接手乌鲁克的所有管理事宜;
  送进每一个乌鲁克市民手中的撤离计划并非是所有计划中的一种选择,而是“其他的所有安排全部都是作为这一步的掩饰工作”。
  因为她之前便是如此行事,所以她在最后做下的工作虽然有相当一部分看起来多余又费力,却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果说,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从半年前那一刻、或者更早之前就开始安排的话……
  “……一个连天都敢骗的女人,为什么不敢骗人类的王。”西杜丽苦笑着说,“我担心的是,她这心思,会不会让他们在最后走向截然相反的路。”
  说到底,这种可能性却也是被连素告诉她的。
  “太过沉浸自己的工作从而忽略了王的臣子……或者毫不客气戏弄了王的臣子,说不定在最后会被杀死吧,好在写史书的不是王,和别人打好关系的话最后还是多多少少能留个好听的名声,不至于死的一点痕迹都没有,若是真的被人彻底抹去了名字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当时的西杜丽却还不理解她那句话的意思,因为紧跟着连素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的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
  ……所以她有八成的可能性,的确是把王也算进去了——甚至是在同一时间已经计算好了自己的死亡与死后的结局。
  王在这一点上从未说错。
  ——若论傲慢,连素的确无人可及。


第55章 
  好难过。
  好痛苦。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我可怜的孩子;你在哪里?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母神发出了最后的咆哮,裹挟着吞食天地的混沌之潮;出现在了最后的乌鲁克的面前。
  如今依然留守乌鲁克的寥寥无几;他们预料到了接下来的战争;却没有料到接下来的画面。
  “这是……什么啊……”
  被惊醒的藤丸立花跑出门外,目瞪口呆的仰望着被隔离在城墙之外那个注视着这片土地的巨大身影;那一刻;连最轻微的呼吸动作都觉得是某种冒犯的不敬。
  ——此刻心中翻滚而起的情绪;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用恐惧来形容了。
  那是深刻于每个人类、每个弱小生命体之中对于原初之海最纯粹的畏、眼前是这个世界的起始点;也是“在创世之后便被舍弃的创世之母”。
  ——创世母神,第二兽;提亚马特。
  那位于遥远传说中的神代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没有人清楚。
  即使是已经召唤了数位女神级别的英灵降临的迦勒底也只能从这些女神口中稍微知晓一点那个时代的神秘与强大,但依然无法得以窥探神代最初的景象——玛修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猜测母神的可怕,可如今亲眼得见,她所有的力气也只剩下了鄙薄自己的愚蠢与浅薄。
  自她脚下蔓延开吞噬了一切的漆黑的混沌之潮在她身边翻滚着;随意一个小小的浪花都力度堪比海啸。
  象征大地的巨大龙角,印着繁星内海的璀璨眼瞳,以及不需要询问;不需要观察,就能察觉到的来自母神的悲哀与愤怒。
  以魔兽战线铸造的那一圈城墙作为界限,此刻整个乌鲁克犹如一个被泡在黑泥之中的水晶球;刻印在这片土地上的灵基散发着温柔纯白的光;这道结界隔离开了混沌之潮;也隔离开了他们的母亲。
  但这道结界,却只能让母神愈发的暴躁;乌鲁克犹如这片黑海之中的一座孤岛,勉强靠着强韧的结界维持着最后的安宁。
  “……还以为会至少有一个行进的过程或者进攻的预兆,但是完全没有,就这么来了……看这样子也不像是突然冒出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话说提亚马特神怎么会这么安静,她不打算攻击吗?”
  玛修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此时上空一个少女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不冷不热的回答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提亚马特神是创始之初被分离出去的创世母胎,神话里虽然记载的是她被马杜克杀死,但是其实并没有,只是被她孕育的世界与诸神抛弃了——在母神被劈开的身体被当做创世的材料后,其余的部分被放逐到了虚数空间,就此陷入了永远的睡眠之中……而这个结果对于记载者来说就是母神已经被‘杀死’了,所以就那么写了。”
  藤丸立花一抬头,愣了:“伊修塔尔?您怎么在这里?”
  “呦,迦勒底的小姑娘,许久不见了。”伊修塔尔冲她挥了挥手,笑眯眯地说:“我好歹也是乌鲁克的守护神,这种时候如果不出现就太说不过去了。”
  她又指了指远处的那位女神,沉声道:“事先声明,我可是只是为了母亲才来的哦?
  不过没料到居然真的能让提亚马特神醒过来啊……该说是母亲对当时唯一不是抛弃了她而是被她抛弃的孩子实在是执着过头呢;还是魔术王或者人理烧却的连锁反应成功把母神唤醒了呢?”
  “不知道。”玛修摇了摇头,握紧了盾:“不过就在昨天晚上我们送走了最后一批乌鲁克的人民,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前辈,吉尔伽美什王以及连素小姐。”
  “诶?吉尔伽美什王居然没走吗?”伊修塔尔失声叫出口:“别开玩笑了,那家伙在这里只会死得更快吧?无论是从人理烧却的目的还是人类史原来的时间线,他继续呆在这里可是都是必死无疑的!更何况母亲现在一定察觉到了吧,阻止了混沌之潮吞噬最后一片人类土地用的究竟是什么……姐姐模拟的是当时的情景塑造的情景,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还好,可是握着骨剑的吉尔伽美什继续呆在这里能起到的作用根本就只有火上浇油啊!”
  “就算您这么说……”玛修蹙眉,满脸的纠结:“我们也没办法劝动吉尔伽美什王离开啊?结界应该还可以支撑一会,在这期间您要不要试着劝劝王离开?”
  “……”
  伊修塔尔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
  “如果姐姐没有离开的话,他也是不会走的……那家伙就是那样的性子,对于自己选择的愉悦,他是会陪到最后一步的。”
  说完这句话后,金星的女神便重新升上了天空,化作一道流星消失不见了。
  ****
  外界发生的一切并没有被神庙之中的两人察觉到,当躺在祭台上的连素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血色后,她缓缓睁开眼睛,微微一转头,在她身边的是吉尔伽美什以手臂撑着脸颊,正垂眸养神的平静模样。
  “终于醒了啊。”吉尔伽美什随着她睁开眼睛后也跟着开口了,“本王还以为你要等到提亚马特神的混沌之潮突破最后的结界才能醒过来呢……不过幸亏了你的结界,为本王节省了不少的魔力。”
  “……王啊,您怎么还没走呢。”她很轻的叹息了一声:“凭你那双眼,到了此刻应当知道我当时所有的任性妄为,没有给我论罪也就算了,我还以为您会直接把我扔下转身就走呢。”
  “本王最珍爱的臣子依然还在这里,我当然不会离开。”
  他的手掌覆在了连素的额前,“祭台所能吸收的魔力大概就有这些了,你就不要指望迦勒底的小姑娘还能给你供魔,和本王签订契约,使用我的魔力就是了。”
  连素歪过头,看着吉尔伽美什波澜不惊的脸。
  “……为什么您没有生气呢?”
  “本王为什么要生气。”
  连素眨了眨眼,噗嗤一声笑了。
  “……这倒是我失算了。”她轻笑着说:“还以为能在最后看到您生气的脸呢,背景条件比较特殊,稍微就放开了一点手脚。”
  吉尔伽美什冷哼道:“因为觉得是特异点这里的一切都会被修复,也就跟着肆无忌惮了吗?”
  “别这么说啊,我也是很难有这样的机会的。”她缓缓抬起手,细白冰冷的手背很轻地蹭过吉尔伽美什的脸颊,然后被对方一把握住手掌,无声地把女子的掌心贴放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连素目光一柔,嘴角笑弧渐深。
  “……只在这个特异点才存在的,被我保护着的、被我‘爱着’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吉尔伽美什。”
  “……别说谎了,如今的你明明不会爱人才对。”
  那白发的女子闻言弯起眼睛,轻笑出声:“但我给了您其他的‘爱’……比起爱情来说,对我而言更重要的东西,而且也不是完完全全就不会了啊……多多少少还是有有些残骸一类的东西存在着的,因为稀少所以珍贵,那就一定要留给最喜欢的那一个才行。”
  因为……
  不是这样的世界,你看不到真正的、完全的我。
  也只有这样的世界,我才敢做到如此地步,祈求一点我从未敢要过的东西。
  连素轻声道:“其实也有些私心啊,希望能见到您能认认真真平视我的样子……但是这一点无论那个世界都做不到吧?臣子也好,王后也好,全都是必须回过头或者俯视才能看见的存在,其他世界也就算了,我会做我应当做的那个角色,但反正是特异点,这种程度的任性应该还是允许的吧?”
  “……从一开始就戏弄着本王的女人说什么蠢话呢。”吉尔伽美什垂下眸子,温声道:“最高限度的特权,不是一开始就给你了吗?”
  “……这倒是意料之外了。”连素弯着眼睛,撑着身子从祭台上坐了起来:“母亲应该来了吧?”
  “你猜猜她距离忍耐到极限冲进来的几率还有多大?”
  “您不出去的话,会好一点。”从祭台上走下来的连素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所以说您当时生我的气,然后和西杜丽他们一起离开把我扔到这里才是我最初的构想。”
  “……你这家伙的自卑心理究竟有多可怕啊,而且好歹也要给你亲自选择的男人一点信心。”吉尔伽美什侧过头看着依然跟在自己背后半步的连素,忽然一侧身,一巴掌拍在了连素的后背上,把她拍的一个趔趄,正正好好站到了自己旁边。
  黄金之王对此只是极冷淡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冲她伸出了手。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从死亡之海捡回了什么残骸或者遗体,你是我选择的臣子、是我看中的女人,是乌鲁克人民唯一愿意承认的王后……不过是与本王并肩的机会,旁人也许是狂言,但你的话,有这个资格。
  为什么还站在那里?终于要与你的宿命你的根源对战开始觉得恐惧了吗?
  ——过来,最后几步路,本王带你走。”
  连素眨了眨眼睛,笑着把手递了过去。
  “——是。”
  ……这样的话,的确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最后的梦,是你真的太好了。
  “连素姐姐——!!!”
  在最后一刻,迦勒底的少女声音冲破云霄,柔软温暖的橘发少女冲着她猛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
  连素松开了握着吉尔伽美什的那只手,也不知她做了什么,那霜雪般的白发再一次恢复了灿烂夺目的金色,她抬起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少女的鼻梁。
  “所谓战争这种事啊,是要交给大人来处理的。”
  女子垂眸轻笑着,眼角眉梢间是少女从未见过的洒脱与释然。
  “——现在你要做的,是转过头,和玛修一起离开……伊修塔尔会带你们离开,将来的话一定会有类似的经历的,我年轻的小御主。
  无论背后发生了什么,你都要有永远不会回头停步的勇气,这是第一次,我来教你。”
  藤丸立花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的吉尔伽美什。
  黄金的王褪去了一贯的孤傲与狂妄,看着少女的目光用温和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本王是不建议这种太过温柔细致的教育方式的,不过既然她已经决定了,那也就这样好了,迦勒底的御主啊,本王过去和你说过有关人理修复后世界会自动补正的事情吧?如你所见,强制与刻印在土地上的灵基恢复链接的她恢复了金发的姿态……但也只是强弩之末了,这一剑挥下去后必然会崩毁最后的灵基,连带着这座乌鲁克土地也会跟着一起毁灭吧;
  但若是提亚马特与象征着特异点基础的我们一起消失的话,那么结局又是不同的。——最多只是属于本王的时代过去了,紧跟着而来大概是乌鲁克第六王朝吧……正如连素之前所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需要被修复的存在。”
  “可是……那种事情——!”少女惶然焦急的喊了起来,再一次伸手试图抓住对方的手腕:“至少让我……!”
  “转过头继续走下去吧,迦勒底的小姑娘。”
  连素却把她的手交给了一旁的玛修,又抬头摸了摸这个已经泪流满面的小姑娘的脑袋,温声道:“……不要回头,只要继续走下去就是了。”
  ——究竟是如何离开的,藤丸立花已经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在伊修塔尔飞驰的天之弓上,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时看见的最后的画面。
  ——自整个乌鲁克绽放出的巨大光芒,那一道黄金的光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撕破天穹劈开混沌的黑海,再一次劈开了提亚马特神与她身后的一切。
  紧跟而来的,是红色的光。
  第一剑,挥开混沌与原初,劈开最初的神与人。
  第二剑,挥出新的法则,森罗万象重归其理,其为——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


第56章 番外
  究竟是从何时产生了类似的感情呢。
  ——不能放任那位王的恶行。
  ——不能纵容那微笑的恶魔。
  尸骸遍野;荒骨成堆,王得了天赐的智慧与荣耀;却只是无动于衷的观望。
  人类是矛盾而愚蠢的生物;彼此不通;彼此憎恨,彼此爱慕;彼此杀戮;若只是这份愚蠢尚且可以容忍;唯一无法允许的是万能的王对此毫无举措的反应。
  “知晓这全部悲哀、凌驾于这全部之上的你;难道不会心生痛悔;想要导正这所有的悲剧吗!?”
  对此,王却回答说:
  “诶?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随意啦,随意。”
  ……不可原谅。
  只有这个男人,不可原谅。
  只需刹那的时间,对王的愤怒就吞噬了“我们”。
  “既然如此憎恶;如此的不原谅自己王的作为,那为何不自己来做呢?……王的位置。”陌生的女人出现在了虬结在一起哀哀哭泣的怪物们面前,轻声细语的说着。
  她撑着一把伞站在那里;挡住了怪物们哭泣时引起的漫天血雨,从伞的边缘滴落下去的血水渐渐聚珠成线,形成了一道细密的帘子;将外界与伞下割离成了两个世界;只能透过这细密的雨帘隐约瞥见女人线条姣好的白皙下巴和微微翘起的嘴角。
  ……那种事情,可以吗?
  怪物们停止了恸哭;聚集在一起蠕动着,不安着,却也躁动着,喜悦着。
  女人对此只是笑着说,“没有人说可以,但也没有人说不可以吧?”
  只是惊鸿一瞥的瞬间便可以知晓对方容色轻易远胜过王所拥有过的所有美人,怪物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触碰着她的洁白裙摆下露出的足尖。
  你是谁。
  他们问道。
  “啊,这倒是个好问题……我的名字啊?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女人叹息着,先是耐心地指导怪物穿好自己刚刚得到的皮,然后这才缓缓地笑了。
  “名字什么的……于我来说甚至连言灵的作用都称不上,不过是让他人称呼的代号,我看看啊……你便叫我‘第三兽’好了……这么称呼我也没什么问题,好歹这个时候我还是衬得上这个称呼的。”
  怪物们挣开了自己新得的皮囊,张开了自己原本的躯体,他们扭曲在一起,形成了丑陋又令人作呕的诡异形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自称为兽的奇怪女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吞噬进自己的体内。
  我等全知全能至高无上,无需他人与我等并肩。
  “别这么说嘛。”女人倾过自己手中被血雨染成红色的伞,露出那双灿金色的眸子,“你等拥有先前的王也未能达到的全知全能,却也因为这份全知全能阻住了自身的脚步,由此衍生出的属于你这家伙的未来,我可是很好奇的呢。”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能与我相容的同类,你就这么对我可真的太让我难过了。”
  她仿佛没察觉到那铺天盖地的怪物,若无其事地向着怪物走了一步。
  ——这一次,换成“他们”退缩了。
  那是源于他们尚且未知的某种奇妙的恐惧与好奇——尚未来得及知晓,因为眼前女子在他们眼中的影子仿佛昙花初现般绚丽却短暂、海市蜃楼一样不可触及,她甚至不足以称作一个完整而真实的个体,仿佛站在这里的也不过是一时显现的镜花水月的朦胧幻影。
  可即使如此,也绝对不可触碰。
  女人身上存在着的东西是腐蚀入骨的甘美剧毒,是比蜜糖更加美味甜腻的浓稠爱意,一无所知贸然触碰者想必会先被这犹如此世之恶同样等级的“爱”吞噬所有的理智,在女人烧尽自身所存之爱后便被厌弃,毫不留情的扔到一边。
  无法从她身上追求到平等之爱,更甚者连一个垂眸都无法得到……女人的爱意于她而言只是存在一瞬的时间——便是被那“宛如诅咒般的爱”燃烧殆尽前的那一个华丽无比的瞬间。
  在那之后,被爱者便会犹如余烬只剩下一堆燃烧之后的残骸,再也无法获取先前那般程度的爱意与注视,这份绝望会使他们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最后的躯体,断绝自己最后的气息。
  爱欲本为善、本是人类自身本能会必然去追求的一部分,可在这女人身上却转化成了随意附着在躯体之上的诅咒,被诅咒者会先慨叹于她对于自身的悲哀、嫉妒着她毫不犹豫给予他人的爱意,最后诅咒着自身、诅咒着不愿意给予自己爱意的女人。
  若是人类的社会里,这便是轻易便可咒杀帝王、扼杀一个国家乃至于毁灭一个朝代的倾国祸水。
  对于此刻的怪物来说,这是比对王的憎恶、对人类的憎恶更加可怕的会杀死自身的毒。
  ……会在毫无意识间被“杀死”。
  比冰冷的刀刃更锋利、比暗处存在的箭矢更恐怖、比弄臣与爱人的蜜语甜言更加危险的“爱之兽”。
  ——爱是比所有的凶器剧|毒都可怕的无声杀人刀。
  兽是自人类史衍生的大灾害,他们憎恶人类、仇恨一切,但是恨意与恶说到底是稀薄的东西,需要支撑他们的这份恨意继续存活下去的东西却是“对于人类爱的本身”。
  这份爱在不知不觉间转化成了深沉的憎恨,正是因为“比任何存在都爱着人类”,所以才会“比任何存在都无法容忍人类自身存在的丑恶”——怪物们尚未来得及察觉到这份感情,但是他们所拥有的全知全能,却发现了眼前的兽比任何人都适合杀死他们。
  女人察觉到了对方的退却,很轻的笑了一声。
  她很是理解的向后退了一步。
  可这一次却换成了怪物们的失落,以及自身都没有察觉到的向那人脚边蔓延试探,悄无声息触碰对方裙摆的细小触足。
  她恍若未觉,只是将伞向下压了压挡住了自己全部的脸,这一次,将自己立于高处的怪物们便只能瞧见她伞下飘动的裙摆了。
  “哎呀~难不成你怕我?”
  女人问道,那一点愉快而略显轻佻的笑音缠绕在她的舌尖,再被她用那把温柔的嗓音送出口,像是一朵妖艳又柔软的花轻飘飘的落在了怪物的身上。
  怪物瑟缩着,不曾言语。
  女人从容地又退了一步。
  “等你想好了,我会再来的。”
  怪物看着她伞下露出的一截发尾随着她的动作软软的在她身后晃着,猜测着她此刻大概是个歪头的动作。
  她安安静静的离开了,数天之后才重新出现。
  这一次怪物们在王座上聚集,蜷起自己的触足,轻轻摆动起来。
  你要求什么东西。
  “……我不求什么,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好奇你的未来……唔,或者说我无法看见我自己的未来,所以看看你也是不错的。”
  怪物试探窥视她的过去,却只瞧见一个破碎的影像。
  Beast这种职阶,大多都是对自己执着之物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才会化身为兽,可眼前女子不同,她的确偏执到了极点,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像是逼迫自己往自毁的路上走,无论哪个角度来讲都衬得上兽的评价与资质……
  可她却在成为兽身的同时也松开了原本紧握的手,大笑起来——什么啊,我之前执念无比的东西原来就是这种玩意吗?
  怪物们瞧着那女子的笑,觉得茫然、奇怪,无法理解,但他们可以理解另外一个词——同类。
  是同类,是同类。
  眼前的女人是它们的同类。
  他们欢呼着,跳动着,触足舒展张开,终于握住了女人裙摆之下细白的脚踝,那毒便无声平静的侵入它们的皮肉血脉,在应当是心口的位置一点点开出了极为甜蜜的花。
  ——感受到了,借由第三兽的“毒”,催发自身诞生出的病态而扭曲的喜悦。
  以及自第三兽的眼中看见的无望轮回的悲哀,与她逐渐沉寂死去的爱。
  这感情是错误的,这感情是被诅咒的,这所有的情感都是怪物与怪物触碰后才衍生出的错误结果……但也正因为自身无法产生出这样的感情,所以即使是借来的、抢来的感情咀嚼过后也依然可以显得甜美异常。
  但是它们不在意,本就是被定义为人类所畏惧的魔神,本就准备好要重组人类的定义,那么这种程度的扭曲也可以变成它们所赞同的正确。
  难道是因为你也期待着人类的毁灭吗?
  怪物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不期待。”
  女人回答说。
  “你们的这个回答我没什么兴趣,我先走了。”
  她又一次离开了,这一回换成了怪物们绞尽脑汁思考着要如何寻找到一个让她欢喜的答案。
  丑陋的人类,何其的不可救药,没有人可以纠正,没有人去拯救,我等为何要忍受与这等生物的共存?
  这一次女人再次出现隔了三年的时间,怪物们送上了这个答案。
  她只是微笑着,听着。
  ——重新定义为人类效力这一目的,证明我等才是这颗星球上最为至高的存在。怪物们兴奋的说着。
  他们察觉到女人用一种平静过分的口气说道,“好呀,那你们就去嘛……你们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我也是很好奇。”
  你不和我等一起嘛?
  怪物问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女人却反问道,“我虽也算是你的同类,但我对你的这些心愿和计划可是没有半点没兴趣,不过是一时兴起过来瞧瞧你这幼生体能成长到什么地步,究竟又想要什么。”
  ——顺便也瞧瞧未来可能会君临于这颗星球的兽,究竟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结果呢。
  人类,人类,又是人类。
  ……没兴趣了,对于接下来的未来没有兴趣,对于即将发生的世界末日也没有兴趣,对于自身也没有兴趣。
  就不该兴致突起跑这一趟,之前在某个清净的地方消失掉算了。
  第三兽缓缓垂下眸子,再一次转身欲走。
  她的足踝却被突然抓住了。
  “……做什么。”女人略有些不悦。
  你是我等的同类,是第一眼瞧见我等存在的同类……接下来的事情,你要留下看。
  怪物说道。
  “不要,我没兴趣了,重组人类社会规定新的计划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们没有松开自己的触足,细小的魔神柱盘旋而上,悄无声息地捆住了她的双脚,少数几只伸长了一点,勾住了她的胳膊,甩掉了她一直披着用来遮掩容貌的纱,这一下终于露出了第三兽的真容。
  那是留着一头美丽金发的女子,艳丽却冷淡的一张脸,瞧着怪物的目光无悲无喜,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触动她的那双眸子,那是比他们所熟悉的王更可怕更能让人绝望的冷漠与平静。
  留下来。
  留下来,吾友。
  留下来陪着我们,留下来与我等完成接下来的伟业。
  女人依然在摇头。
  怪物们只得目送着女人离开,全知全能的眼看见作为兽的她在走出这里的那一瞬便消失了,留下来的那一个影子继续孤独地徘徊在这天地与无尽的轮回之中。
  献祭,背叛,遗弃,死亡。
  ……瞧吧,瞧吧,你走了,这世界上便没有同类与你共存。
  它们发出喜悦的笑声,迫不及待地等着那女人重新走回这里的那一刻。
  人理烧却已到了最后之时,女人的毁灭也到了最后之时,它们欢笑着,却等到了黄金之王对那女人伸出的手,一同消亡的结局。
  她以灵基崩毁为代价,将第二兽强制送回了虚数空间。
  ……可那又如何呢?
  玉座之上的“王”重新睁开眼睛,瞧着神殿一旁被无数魔神柱束缚在其中的白发女子。
  她仿佛只是陷入沉睡,金发象征的神性已经消失了,照理来说她的灵基也应该彻底损毁,可提亚马特对于自己孩子的歉疚,以创世母神的权能为她重塑了灵基与早已失去的心脏……也重新让那原本已经彻底消失的“第三兽”得到了重现人世的机会。
  乖离剑劈开了的东西不仅仅是人理与神代的间隔,更是劈开了提亚马特神带回自己孩子时设下的结界,那位英雄王大概是算到了母神会为她重塑灵基,想借此机会砍出一条缝隙,打算趁机找机会把她的灵基抓回来然后秋后算账……
  但是幸亏她用了魔神柱代替了自己的心脏作为临时的魔力熔炉,得以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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