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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神话之董永之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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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道:“就他那笨拙模样,还想替我画眉。”
  陆压闻言颇有些要扬眉吐气的意味,于是众人只见送进来的催妆诗越来越多,双成忙道:“快出去知会陛下一声,让他消停消停吧,若不是他,我们早就好了。”
  花冠戴好,盖头一遮,双成便觉眼前一片鲜红。以她的修为,透过这一层红布瞧见外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她此刻却不想如此。她垂着眼,似人世间任何一个新嫁娘一般,怀着羞涩忐忑的心情,将自己的手交付给生命的另一半,由他带领着走向未知的前方。
  陆压已然牵过双成多次了。她那双柔软温热,还有些许的薄茧的手上有多少螺、多少斗,他都一清二楚。然而这次牵上她时,感觉却全然不同。积压在心的种种担忧疑虑霎时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高兴地恨不得大叫几声,却又有些忐忑与小心翼翼。
  可千万不能摔着她,他的视线从未从双成身上移开,手也越收越紧,可他捏了捏之后突然回过神来,万一捏痛了可怎么办。他又急急松开,然后再次抓紧,接着再松再紧。
  双成:“……”这是紧张到手指头都在抽筋吗?
  好不容易到了张灯结彩,金碧辉煌的延昌宫,陆压与双成齐齐跪在女娲娘娘的神像前,陆压默默祝祷道:“师父啊师父,这次只是个演习,还不是正式婚礼,所以就没劳动您和姨母。您二位可千万别见怪,待徒儿解决完这事儿之后,一定将您二位请上上座,三叩九拜,以全礼节。”
  祝祷之后行罢跪拜礼,就是入洞房进行下一环节了。随侍之人纷纷退下。不多时,房中就只有双成和陆压相对而坐了。她一时心如擂鼓,虽说饱览少女漫,也接触过岛国动作片,可实战两辈子都是第一回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装羞涩她不行,可太老司机了也不好啊。
  正思索间,眼前便是一亮,陆压已然揭了盖头了。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你看我是新妆艳质,华若桃李,我看你是玉貌丹唇,秀色夺人。
  双成毕竟是久经风浪之人,一会儿便回过神来。菜鸟陆压则是越看越呆,他的手抚上双成的眉眼,一寸一寸地摩挲。双成面上烧得滚烫,桃花妆本就妩媚动人,此时少女含羞,更添春情。陆压哑声道:“往日见你都是清清爽爽的,今日这么一打扮,也挺好看的。”
  他翻来覆去夸人,就只会夸好看二字。可如此贫乏的语言,听在双成耳中却都似带钩子一般。她不由别过头去,陆压这时才发现,她皓如霜雪的脖颈上都泛起珍珠般粉色的光泽。
  陆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震惊道:“你居然会害羞?!”
  “……”再好的气氛也被这种奇葩操作摧毁了,双成回过身无语道,“我也是女人,我怎么就不能害羞了!”
  陆压笑道:“哪有你这种女人,骗起小姑娘来比我这个男人还厉害。”
  双成磨了磨牙,“和善”道:“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啊。”
  强烈的求生欲让陆压立时摇了摇头,他干巴巴道:“不用了了,一个家里有一个花花公子就够了,总要留个老实人看家不是。”
  双成已经不准备让他再说下去了。她拿起一旁的合卺酒递给陆压道:“喝!喝完早些休息。”
  陆压失笑:“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伸手一指,五个圆如满月的玉盘就凭空浮现在身盘。双成讶异道:“这是做什么?”
  陆压拉过她的手道:“你伸过来就是了。”
  他招了招手,第一个玉盘上金镯光彩璨璨,他拿起金镯戴在双成皓腕上,柔声道:“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
  第二个玉盘上,银戒皎皎如月,其上的纹饰居然是一只小小的金乌,双成不由莞尔:“你是不是非得在我身上打一个你的标记才满意。”
  “你才知道啊。”他近乎虔诚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笑道,“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
  一掀开第三个玉盘上的帕子,明珠缀成的耳坠立时照亮了整个房间,双成配合地靠过去,陆压温热的呼吸在她玉白的耳垂边划过:“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
  第四个玉盘上的物件是个精巧的锦绣香囊,双成瞧了瞧便道:“如何是空的?”
  陆压理直气壮道:“因为世上没有花比你更香呀。”
  他割下自己的头发与双成的头发打了个结放入其中,系在她的肘后,对着面红耳赤的双成道:“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接着就是最后一样了。”陆压的神色有些慎重,双成定睛一瞧,第五个玉盘中盛着得是只金葫芦。模样看着虽精致小巧,双成却一眼瞧出了其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她难得变色道:“这是、是……”
  陆压微微颌首:“这是招妖幡。”
  他强行拉过她的手,取了一滴精血滴在金葫芦之上,庄重道:“何以致契阔?共享此山河。从今往后,你就是第二个能号令天下妖族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甜到掉牙啦,作者菌写得都冒粉红泡泡,大家晚安哦~
  PS: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这是引用徐安期的《催妆》诗
  洞房里的仪式是根据宋朝婚俗改编。至于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这一串引用的是繁钦的《定情诗》


第207章 银烛下细看俱好
  直到金葫芦吸尽她的一滴精血,在她的元神上打下烙印之后,陆压才将双成的手松开。双成顾不得自己被抓得通红的手腕,不敢置信道:“你是不是疯了!”
  陆压奇道:“你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件宝物而已。”
  一件宝物?双成无语道:“那当年是谁为了这件宝物,拼死拼活折腾了那么些年。”
  陆压揶揄:“再珍贵的宝物,也不过是个物件,当年在西昆仑时,我连性命都能为你豁出去,如今又岂会吝惜一件招妖幡呢?当年你不仅没多大反应,转过头去就跟那小白脸勾勾搭搭,如今倒是大为动容,你未免也太肤浅了。”
  “谁勾勾搭搭了?”双成气急,“我看你不是什么金乌,是瞎醋坛子成精的吧!”
  “瞎醋坛子?”陆压睁大眼睛,“这是什么说法?”
  双成冷哼一声:“就是成天瞎着眼睛乱吃醋的醋坛子!”
  “今晚是新婚之夜,你居然还这样说我。”陆压捂着胸口,一脸委屈。
  双成一下就被他逗乐了:“你既然知道是新婚之夜,就应该管好嘴,少乱说话。”
  说着,她就将合卺酒递给了他。苦葫芦瓢以同心结相连,他们一人执一个瓢,手臂环绕,饮下交杯酒。酒水甘冽清甜,可葫芦瓢却是苦涩无比。双成抬眼,温暖的烛火为他白瓷一般的脸颊渲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
  饮过酒后,双成放下葫芦瓢道:“瓢苦酒甜,象征甘苦与共,可仔细想来,我们这一路,快乐自在的时候短暂无比,多数时间却都是苦涩的。”
  陆压拉住她的手道:“可是现下,我们已然苦尽甘来了呀。”
  双成的心一颤,手也不自觉地哆嗦了好几下。她心道,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现下谈什么苦尽甘来。陆压旁敲侧击了这么久,自觉是该到了问个明白的时候了。他低声道:“都到今天了,你还要瞒着我吗,在弥罗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日夜不安?”
  双成大吃一惊,立时有些慌乱,她道:“没发生什么事呀。”
  “撒谎。”陆压挑挑眉道,“如果没事,你为何这几天一直忧心忡忡,郁郁寡欢?我们已然是夫妻了,夫妻之间就该互相信任,彼此依靠,你有什么难处大可说出来,难道我还会坐视不理吗?”
  可你能怎么理?双成忆起王母临别时的冷笑警告。锁住孔雀翎之毒的金丹禁锢乃是她的一念分神所化,就算是圣人来救,可也快不过王母心念一转。只要她察觉到不对,立时便会解开封咒,到时候,就真是回天乏术了。她只能采取最保险也是最安全的方法。
  双成垂眸道:“我知道我应该告诉你全部的真相,可今天是高兴的好日子,我实在不想破坏你我的好心情。等过两天,过两天我就全部告诉你好吗?”
  陆压舒展开眉头,笑道:“你肯说就好了。”
  双成含笑颌首:“那先休息吧。”
  她走到桌边的青花海水炉旁,从荷包中取出一截玉树的琼枝放了进去。有木灵相助,原本暗沉的火焰登时热烈起来,琼枝化为焦炭,一股幽香也弥漫开来。
  双成定定瞧了此情此景半晌,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先取下花冠,接着又摘耳坠、戒指、臂钏与香囊。陆压先前还淡然自若地看着她,可当她犹豫片刻脱下外袍时,他就懵住了,霍然起身,将葫芦瓢都打落在地上。双成鼓起勇气宽衣解带已然非常紧张了,身后突然传来这一下,她也被吓了一跳,强自镇定道:“你做什么,还不快脱衣服准备睡觉!”
  “脱、脱衣服……”陆压惊得倒退了一步,双成瞧他的模样,不像是急色,倒像是害怕。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如此战战兢兢的模样。双成失笑,看他这幅比她还害羞的样子,她心底的忐忑倒少了几分。她随手丢开腰带上前道:“你又怎么了?”
  大红的喜袍被放置在屏风上,现如今她只着白色的纱裙,赤脚踩在火红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她的脚纤细洁白,指甲如花瓣一般泛着淡粉的柔光,在红色地毯上一衬,就似一朵朵摇曳的水莲花开放在地间。
  陆压只听得耳畔嗡得一声,接着就觉鼻尖有点湿润。他伸手一摸,居然是血。
  “我的天哪!”双成忙拿着手绢上前,又着急又想笑。陆压接过帕子急急捂住鼻子,谁知一低头间,他又瞧见了她的胸口……
  三足金乌的速度果然是三界第一,双成不过眨眼间,人就不见了踪影,只听到耳边一句:“我、我去出一下恭。”
  双成笑得花枝乱颤,帐顶的明月珠发出温润的光芒。她笑累之后就上床闭目养神,静静地等陆压回来,然后,就等了整整一夜!这特么是掉进茅坑里了吧!
  第二天,陆压腆着脸说尽了好话道歉解释,表示他是因为太窘迫了不好意思回来。双成抽了他几下出了口恶气,想想也就算了,这还能怎么办,只能原谅他啊。第二日晚间,陆压不知又做了什么心理建设,定力显然好了许多。他只着寝衣,目不斜视地钻进被子里,紧接着就双目紧闭。双成瞥了他一眼,她轻盈地蹦到床内去,刚准备拉被子,陆压就按住她的手道:“你的被子在那边。”
  “!!!”双成瞥见两床锦被时内心是呆滞的,如果不是他白天死皮赖脸的模样还十分鲜活,她几乎以为她跟他是政治联姻之类的夫妻。新婚第二天,你就跟我睡两床被子?!还有你这一脸纠结疲惫的模样是给谁看啊!
  若按她往日的性子,她早就一脚把这死鸡踹下床了。可她一想到愈发紧迫的时间,心就一下子软了下来。罢了,她作为现代女性,主动些也无伤大雅。陆压只觉一只温软滑腻的手搭上了他的胳膊,双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
  只说了一个你字,只来得及说一个你字,身旁的被褥里就是空荡荡一片。
  董双成:“……”
  跳进深潭里的陆压几个大喘气:“好险,好险,差点儿就出大事了。佛经呢,快把佛经找出来念念。”
  事到如今,就是个傻子也该明白有问题了。双成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若说他不喜欢她,这是绝无可能的。但是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肯跟她咳咳呢?而且看他那个样子,也并不是不想,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双成哆嗦了一下,难道……在他们分别的数年里,他受了那方面的伤?!不会这么狗血吧……双成定了定神,决心还是去查查看。
  第二日廷议结束后,胡四独自一人走在宫巷之中。他暗自想道:“已然是第二日了,陛下仍旧完好无损,神采奕奕,难不成真是他们杞人忧天了?可玉帝那边的作为又不符合逻辑啊,莫非,真是玉帝良心发现了?”
  他正为玉帝是否有良心纠结时,就觉身子一轻,还不等他惊叫出声,人就已然离开原地,被摄到一间空屋之中。胡四摔倒在地,惊怒交织:“何方宵小,竟敢在王宫撒野?!”
  然而,他的气魄在见到撒野之人的真面目时立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胡四拜倒在石榴裙下,声音都有些不稳:“臣见过娘娘。”
  双成一拂袖便将他托起,和颜悦色道:“不必多礼,说来,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
  胡四忙深施一礼道:“臣怎敢与娘娘论交情。”
  双成听了此话讶异了一下,又想到当日他也曾在陆压面前怀疑她的来意,便知他此时的表现为何了。罢了,既然人家不想与她攀交情,她索性公事公办:“我今日召先生前来,是有一事相询,还望先生能如实相告。”
  胡四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无波:“娘娘请说。”
  双成哽了哽道:“陆压,我是说陛下,他、他这些年可受过什么伤不曾?”
  “啊?”胡四愕然抬头,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问这个。
  “没有啊,陛下这些年看起来一向好好的。”突然之间,胡四急急道,“难不成,娘娘是发现陛下身体有不适?”
  双成只觉舌头都在打结:“差、差不多吧。”
  “什么!怎会如此?”胡四忧心忡忡道,“您可知道陛下是何处不适?”
  双成的眉心跳了跳,这要她怎么说,然而胡四却还在一旁嘀嘀咕咕问个不停,大有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架势。双成隐隐有些后悔,可转念一想,若真是有问题,那还不得想办法解决,还是先问清楚,接着再消除记忆就是了。
  于是,她定了定神道:“他这些年,身边有人吗?”
  有人与不适联系在一处,胡四惊恐地瞪圆狐狸眼:“您、您是说陛下那方面有、有……”
  双成沉痛地点点头:“我估计是。”
  胡四一个大喘气后急急道:“这怎么可能!陛下是太阳的化身,天下至阳,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有问题,他也不会不行!”
  “那他为何一见我便落荒而逃?”双成蹙眉道,“你是他的近臣,一定知道缘由。”
  胡四打量面前这位仙子,比起几十年前的青涩,她已然到了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华,容光绝代,胜过灼灼桃花。陛下又对她痴心一片,怎么可能放着到嘴的肥肉不吃……
  等等,桃花?!胡四心一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陛下还真是三界第一的痴情种。他是天下至阳,您却是木灵化身,若他日有子……”
  双成还未听完便大吃一惊:“他居然也知道!”
  胡四的满腔话语被堵在喉头:“他居然也知道……这么说,您也知道?那您还敢去同他……”
  双成面上一红:“不关你的事,好好回家睡觉去吧!”
  她劈手就是一掌,抽晕了胡四,再消除了他这部分记忆,就将他送回家。回到玲珑秋月台时,双成扶额长叹,这下可难办了,若真是受伤了还好说,可他竟然也知道了,总不能让她去给陆压下春/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马上要被下春/药的压妹:不、不要啊,放开我o(╥﹏╥)o
  成郎:你尽管叫啊,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第208章 玳瑁筵中怀里醉
  万寿山景观幽趣雅致,山峰高耸入云,其上树木万年长青,又有无数奇花异草。双成踏着如丝的碧草走上山来,几只小麒麟躲在花丛后,好奇地打量她的背影。空中盘旋的白鹤青鸾一见她便立即振翅飞入五庄观。镇元子闻讯不由松了口气:“可算是回来了。”
  不待清风明月去开门,人参果直接抽出长长的根系,砰地一声将山门掀翻。
  镇元子、承桢、丹枫等弟子:“……”
  双成大笑着被人参果拉到后院,树上的果子都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双成抱住他粗壮的树干哄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该早些回来看你的。”
  又随便糊弄他,人参果生气地一跺脚,整个五庄观都为之颤了三颤,随之赶来的镇元子扶额道:“快消停消停,师父这山都要被你给弄垮了。”
  双成忙安抚地摸了摸人参果,接着拜见师父,又同各位师兄见礼。大家便在人参果下席地而坐。
  刚刚落座,丹枫便急不可耐道:“究竟怎么回事,杨僩告诉我们,王母出尔反尔,抓走了七仙女,而你追上天去便不见踪影。我们在天上便寻不至,就和杨戬他们分工。他们在上面问玉帝王母,我们在下界找你。谁知你竟自个儿回来了。”
  双成心下感动,难怪归来时,观中只有师父与这四位师兄在。她感激道:“是弟子的不是,累师父操心,让师兄受奔波之苦。我爹娘很好,他们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众人都是一惊,明月磕磕巴巴道:“怎么可能,玉帝会同意?”
  镇元子也是面色一肃:“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双成叩首道:“弟子想单独禀报给您。”
  丹枫被拉走时还是闷闷不乐:“居然都不告诉我们,太过分了!”
  承桢长叹一声:“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师妹答应的一定不是小事。”
  清风疑惑道:“可是她就是一个普通仙女,法力也只能算中等,玉帝王母能逼她去做什么?”
  当然是逼她去杀陆压了,镇元子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他老人家素来温和,此时也不由骂人:“到底还要不要脸,居然让你去干这种事!你放心,师父一定会替你找你爹,将他体内的毒逼出来!不对,你还发了毒誓!”
  双成苦笑一声:“是啊,我已经发了毒誓了。而且还没等您动手,以王母的速度,我爹怕是早就毒发全身,魂飞魄散了。更何况,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们手下人马众多,就算防过了这一世,还有下一世,我们怎么盯得住。”
  镇元子皱眉道:“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你真要去杀了陆压?”
  双成垂眸道:“我当然不会,所以,弟子特来请教您将射日神箭炼成本命法宝的方法。还有……我想替他生个孩子。”
  镇元子手中的浮尘扑通一声掉在地上。
  兴都延昌宫外,陆压在门口前转来转去,忐忑不安,就是不敢进去。一旁的侍卫瞧他的模样,个个面色古怪,想笑又觉害怕。而服侍双成的侍女澄碧刚刚出门就碰上了他,陆压忙叫她过来。澄碧满心疑惑,就听陆压犹豫半晌道:“娘娘、娘娘今日心情如何?早膳用得还香吗?”
  澄碧想起双成临走前的叮嘱,定了定神恭敬道:“启禀陛下,娘娘看起来心情愉悦,早膳也用得很好。一大早就说要去找些食材回来,给您亲自下厨。”
  陆压一惊:“她出去了?去了哪儿,走了多久了?你怎么不早些来禀报,居然瞒到此时!”
  澄碧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道:“可是娘娘吩咐,说这等小事,没必要打扰您……”
  “糊涂东西!”陆压气急,刚准备去派人去找人,就见双成拎着食盒娉娉袅袅地向他走来。双成淡淡道:“怎么,昨天嫌自己没把我气死,今儿中午就又来耍威风了?”
  陆压摸摸鼻子,不敢作声,忙跟着双成进入殿中。澄碧瘫倒在地,满头大汗,不住抚着胸口道:“吓死我了。”
  屏退左右之后,妖皇陛下又开始不要脸了,他抱住双成的胳膊摇晃道:“你、你别生气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太紧张了……你知道我一直比较单纯,又没有什么经验,万一伤了你,那可怎么办呢?”
  饶是与他相识多年,双成还是又一次被他奇厚无比的脸皮震惊了。她半晌调整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柔情似水道:“我当然明白你对我的心,所以我真的、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
  这两个加重的真的成功让陆压哆嗦了一下,双成捧着他的脸继续道:“而且,我这一大早就去为你洗手作羹汤,来报答你的一片深情。你说,这算不算,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呢?”
  陆压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点头如小鸡啄米:“算算算,当然算,你的是木桃,我的就是琼瑶。不对,错了,错了,你的是琼瑶,我的才是木桃。”
  双成微笑着揪住他的耳朵,凑过去呵气如兰:“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陆压面色爆红,他缩成了一只鹌鹑,乖乖巧巧地蹲在椅子上,弱小可怜又无助。
  双成见状深吸一口气,一定要忍住不笑,正餐还没上呢,她怎么能先破功呢?她拿过食盒,笑盈盈道:“不说废话了,来,看我为你做了什么。第一道菜——花雕鸡。”
  鸡?陆压看着青花牡丹盆里那只肥壮的鸡仔,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双成含笑娓娓道来:“这鸡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大小与当初的你差不多。我将鸡放进上好的花雕酒中,让它饱饮美酒,待它微醺上一两个时辰,然后就手起刀落,割断它的脖颈。鸡头一歪,当时那个鸡血啊,就同喷泉似得往外涌,把我的裙子都弄脏了呢。”
  双成抚了抚裙子,仿佛上面真有一滩血红。陆压靴底的脚指头缩了缩,完全不敢作声。双成捏捏他的脸蛋,生生在这羊脂似得皮肤上掐出了一道红痕:“可你知道的,我不像你这么单纯,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
  她柔软纤细的手轻轻按上了陆压的大腿,笑道:“我当时就这样抓住它的脚。”
  说着她手上就是一个用力,陆压被掐得一双眼睛波光粼粼,双成这才继续道:“然后,把它倒吊起来,放进开水里,把它那一身绚丽的羽毛都烫掉了。唉,毕竟是凡鸡,若换作你,只怕要我一根根地来拔了。”
  陆压咽了口唾沫,他战战兢兢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双成掩住他的口,笑如柳娇花媚:“你怎么会有错呢。我知道,你只是太单纯了,又怕伤了我嘛。”
  “不、不是的……”陆压慌忙改口,双成突然厉声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急着抢什么话!”
  陆压吓得睁大眼睛,双成蓦然一笑,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又是一派柔情款款:“来,咱们接着说这鸡。”
  陆压:“……”
  “去掉了毛,当然就该去除血水了,我又把它放进热锅里,把它全身残余的血液都熬出来,然后再扑通一声,丢进冰水里,让它的肉更紧致。接着入鸡汤,以葱、姜、桂皮、八角、冰糖小火慢炖,才有这盆色香味俱全的花雕鸡呀。”
  就这样,厨艺大师用温婉如水的语调,描写了鸡的十来种吃法。
  “你看看,这盘辣子鸡,这鸡的每一块骨头,我都在油锅里炸得酥酥脆脆的,就像你羽毛的颜色一样,一片金黄。轻轻一咬,就是嘎吱一声,辣劲和麻劲都浸透在这鸡的骨子里。昔年武则天将王皇后与萧淑妃斩断手足,投入酒缸中称为骨醉,咱们这个,也算是骨辣了吧?”
  “这叫花鸡更是非同小可,我最近才发现了一种新吃饭,原来把鸡封入泥土中,活活闷死才能保证鸡的鲜美。这鸡在尘封中挣扎着死去,每一块肉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锻炼,所以咬起来非常劲道。你尝尝试试。”
  “还有这道菜,是我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脆皮鸡。脆皮鸡,皮酥肉脆,要做好这道菜的关键就是要找到一只脸皮够厚的鸡。若是薄了,一烤就破了,那就不完美了。可是要找到一只像你一样皮厚的鸡可麻烦了。我找了许久,才发现了这只,只可惜,它与你相差还是太远了。唉,不知我何时才能吃到一只最完美的脆皮鸡呢?”
  她一面摇头惋惜,一面还来回打量陆压。陆压的内衫都湿透了,他已经准备去跪搓衣板请罪了,然而,双成还是没打算放过他,她笑道:“说了这么久,你都饿了吧,快吃吧。”
  陆压摇头似拨浪鼓:“不,我不饿。我早上吃得太多了,现在肚子还是涨得呢,不信你摸摸。”
  双成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腹,目光流转,妩媚多情,说出的话却是:“我再说最后一次,吃饭!”
  陆压飞快地捧起碗,开始低头夹菜。双成以手支颐,香腮胜雪,声如柳絮春水一般:“一定要全部吃光,不可以浪费粮食哦。不然的话,明天就只能拿你去做菜了。对了,你说,这一席菜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陆压哽了哽道:“你做主就好。”
  “那怎么好意思。”双成低眉浅笑,“这样,还是我起几个名字,你挑挑一个吧。金乌宴、阳乌宴,三足宴,你觉得哪个好?”
  陆压终于流下了悲愤的泪水:“我觉得还是叫鸿门宴吧……”


第209章 芙蓉帐内奈君何
  陆压默默地吃完了所有的菜,打了个饱嗝,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成笑眯眯道:“吃饱了吗?”
  陆压略有些迟疑,双成又道:“怎么,舌头都被鸡叼走了,我问你还想不想再吃?”
  到底点头是生路呢,还是摇头是生路呢,陆压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半晌他弱弱道:“不如,还是一顿再吃吧,一次吃太多不好。”
  双成挑挑眉:“吃多吃少,并不取决于我,而是看你。说吧,究竟为什么?”
  陆压眉心一跳:“什么为什么?”
  双成嗤笑一声:“看来是鸡没吃够,解说也没听够,我还是再给你做几盘上来吧。”
  说着起身就走,陆压忙拉住她的披帛焦急道:“别啊。”
  双成俯视着他道:“那就说实话。”
  陆压满脸纠结,双成叹道:“难道你打算每天晚上都找借口奔出去吗?你瞒得住一时,能瞒得了一辈子吗?”
  “这……”陆压无奈道,“好吧。”
  “我这么做,当然是有苦衷的。”陆压长叹一声,“关键就在孩子身上,我们可能会有孩子的。你明白道吗?”
  果然是为这个!双成心一跳,面色也佯装疑惑道:“有孩子怎么了,你难道不喜欢孩子吗?”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喜欢孩子是一个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是,那个孩子会要了你的命!”陆压扶额,“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父皇母后的事情吗?”
  双成点点头:“可你说得太多了,具体指哪一件?”
  陆压道:“具体是……那时大家都过得比较随性,我父皇母后在成婚前,都有不少情人。这是我同你说过的,而我没告诉你的就是……而同我父皇在一起的女人,除了我母后之外,没有一个活了下来。”
  双成蹙眉道:“就是因为孩子?”
  “对,就是因为孩子。”陆压抚上双成的小腹,“她们很快就能怀孕,其中的不少心比天高之人都以为自己可以生下继承人,母凭子贵。然而,那腹中的胎儿还没成形,就将她们的肉身并元神全部烧成了灰。那是太阳星中的精灵,不是你想象中那种牙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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