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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魂]未亡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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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都能顺利过关,她的生涯真是一片无悔。
友谊的小船必须翻!她绝对要踢了桂小太郎找其他合作伙伴!跟这个脑子里全是黑洞的人一起共事简直太令人心塞!!!
***
回置屋的路上——
“雅子殿,表情不要这么严肃嘛,开心一些。攘夷就是JOY,JOY就是攘夷,OH YEAH!”
“我明明记得松阳先生的三味线技艺极其高超。”小雅挑起眉梢,目光鄙视,“桂君,冒昧问一句,你的三味线真的是松阳先生教得吗?”
“咳,虽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的确是松阳老师所教。”
“你以后最好不要跟别人承认这一点,不然我不敢保证高杉君和银时君会不会把你当做师门之耻处理了。”小雅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两个最想处理掉的永远是对方。说起师门,当年化为一炬的村塾如今大概长满野草了吧。”桂小太郎抬头眺望远处,那里有迤逦的青山和曲折的海岸。
花柳街明灭阑珊的灯火,总会让人暂时误以为硝烟根本触及不到这个桃源。而停泊在关门海峡的天人飞船为了震慑,每隔两小时就会嚣张地发出一声打空炮的轰鸣,搅扰了此地几百年的安宁,也把沉浸在欢愉和美梦中的人们拉回现实——
不能放下武器,不能停止厮杀。这样的乱世,距离能够留给子孙后辈的安稳生活还很远很远。所以还要抗争,所以还要奋战。
“雅子殿,你说,三日后的‘死亡筵席’,会有多少目标到场?”
“受邀的天人高员和下关名流至少有大半到场,我说过,永远不要小瞧女人。我的那些‘姐妹’在讨男人欢心上,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不过——”她话音一转,“总舰长麦道格恐怕不会到场,两天前他收到江户的调任文件,这几日应该在忙着战舰上的移交事宜,他没工夫也没必要参与下关的‘交谊会’。”
桂小太郎捏着下巴,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当晚战舰上的人比平日少,取他性命更容易。”随后他有些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江户的调令?”
“我有一个客人是麦道格的副官的秘书的助理。”小雅低头看路,唇角笑容沉静,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路边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眉宇间,挑起的长睫落下一片影,看上去有些淡淡的疲倦。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此时月上中天,小雅的桐木高屐踏在青色的石板路上,屐底铃音轻轻响,最终全部沉在身后深重的夜色里。
走到分岔路口时,两人暂时分道扬镳。小雅要回置屋,而身为攘夷志士的桂要联系功山寺的鬼兵队和城外的正规军,进行暗处的战术部署。
三天后,当接到邀请函的重要目标齐聚花街之时,下关的攘夷军将以暗杀拉开战火的序幕。
这场由于天人入侵引发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太长时间,攘夷军由最初对抗幕府时的胜多败少到近几年天人参战后的节节败退,早已丧失了信心。下关这个港口城市作为海陆交通要道,具有极特殊的战略意义。如果这一战能赢,将会极大鼓舞久不见胜利之光的攘夷军。
***
稻荷町堺屋,灯火通明的廊檐下,小灯笼还在一点一点擦着地板。
庭院一角的石水钵旁,小雅倚树而立。树是沾满露水的花树,冰凉潮湿的触感从后背传至全身。她安静的注视着干粗活的小灯笼,如霜月色和灯火余晖落在小姑娘的侧脸和她身后擦过的地板上,把它们映得亮晶晶的。
她认真的履行了小雅离开前的要求——回来时,要看到光可鉴人的地板。
小姑娘和小雅刚来花柳街那会儿一般大小,明明出身低微,却会看书写字背俳句,说不定瞒着家里人偷偷去过寺子屋,趴在窗边听人家先生讲课,想着学会读书写字的自己也许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与承受非议跑到明伦馆听时政的自己何其相似。
小雅在无人的暗影里笑了笑。她缓步走到小灯笼面前,蹲下身,指着几乎能映出人影的地板,对小灯笼说:“看到你自己了吗?”
小灯笼点点头。
“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小雅没等她回答,继续道:“头发散乱,气喘吁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整个人简直就像一场人间惨剧。连擦个地板都能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的你,离开花柳街能做什么?”
“小小年纪,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这样的你以后靠什么生存?饿死在不知名的山路上?被人贩子抓住再卖回花街?给人擦地板倒夜壶?还是做‘梳头女’‘茶汲女'用身体赚钱?”
“长的漂亮是优势,活的漂亮是本事。想要离开,就等你在这里真正立足的时候,再选择堂堂正正的离开。无视自己的现实和处境,你永远都只是一个懦弱的逃兵。”
小灯笼抿了抿唇,“那您呢?您刚来花街时就能认清自己的现实和处境?”
小雅不似平日那般,她没有笑,眼睛的迷雾似乎退了些,幽深幽深,小灯笼仿佛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看到一个世界,她不懂的世界。
“怎么会认不清呢,”小雅声音低的近乎呢喃,“无论来花街前,还是来花街后,一直都是不得不认清。”否则她不会签下卖身契,自己走进花柳街。
语毕,小雅转身正打算离开,忽然听到身后小灯笼开口。
“请等一等!”小灯笼躬身,“鹈野姐姐,请您教我!”她抬起头,直视小雅,目光坚定:“请您教我如何在这条街立足;请您,做我的‘直系姐姐’!”
“只有资深艺伎有资格带年轻的后辈。我只是个刚出道一年的舞伎,如果我做你的直系姐姐,你也许会吃很多亏。”
“‘不要逃,被抓住会吃苦头’——花柳街的其他人都只会用这种死气沉沉满是无奈的语气劝我。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呀。”小灯笼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水濛濛的薄光,“只有鹈野姐姐告诉我,我得先立起来,才能慢慢靠近我想要的未来,我明白了,但我想跟随鹈野姐姐去看那个不一样的未来。”
小雅注视她良久,最后洒然一笑,“你的城下方言真难听,现在开始重新学说话;行礼的动作太难看了,躬身时要轻盈,腰别塌下去,双手指尖相触呈三角形;不许裸着足,穿木屐前必须穿足袋,我们是艺伎,必须要稳重端庄,不能像后街扬屋的游女一样随随便便把胳膊啊腿啊肩膀啊【哔——】啊露出来。”
“好的姐姐!”
“不能说‘好的’,要说‘是的’。”小雅用那种斟词酌句的、缓慢而优雅的古老腔调纠正道。
“是的姐姐!”小灯笼学着小雅的口吻,重复了一遍:“说话要好听,动作要好看,必须穿足袋,不能把胳膊啊腿啊肩膀啊【哔——】啊露出来。”
一直坐在和室里擦拭她那些宝贝的堺屋妈妈终于忍无可忍的拉开障子门,“你们刚刚说了【哔——】吧?”
“不,您听错了。”小雅淡定回道。
……
此时此刻,天人的飞船上。
“勾狼士官,”豹头天人麦道格将手中邀请函递给狼头下属,“这个你怎么看?”
勾狼在茶屋时的醉态早已不复存在:“我试探了那两个艺伎,除了其中一个貌似脑子有问题,没发现她们有什么不对劲。舰长,那个叫鹈野的舞伎说认识您,您真的不记得她了吗?”
“不是说过吗,花街我是去过几次,但地球人的名字实在太难记,他们的脸在本舰长眼里也都是一个模样。”
“那真是太可惜了”勾狼咂咂嘴,“那个鹈野可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呢,她一笑老子浑身跟过电一样。”
“继续监督各个街道出入口,把窝藏攘夷军的地球猴子全都揪出来。这差事若是办得好,本舰长离开下关时就把那个女子赏给你。若是办得不好,你就滚回去当你的宇宙海盗吧!”
“得令!”
***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到了决定命运的第三天。
“我觉得自个儿实在太甜了。”抵达包间门口,小雅忽然一脸凝重的停住了脚步。
举行筵席的料亭包间里,密密麻麻的牲畜凑到一起,鸡头牛头马头驴头猪头老鼠头猫头狗头豹子头……除了几个偃伏于天人的“下关名流”,其他的全、都、不、是、人!!!
“出了什么岔子吗?”富川屋的佳枝前辈担忧的回头问不再向前迈一步的小雅。
“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遂用猖獗,至于今日。”
“这是……《隆中对》里刘玄德说的那句话吧?”佳枝一脸疑惑,“你最近又看了什么书,怎么说起了这个?”
“最近在重看《三国策》。”小雅很罕见的顶着一脸苦逼的表情:“佳枝姐姐,你知道我最讨厌长相不讨喜的东西,这么多牲畜凑到一起,一个个长得跟闹着玩似的,我都快患上天人密集恐惧症了,你说我是打退堂鼓比较好呢还是临阵脱逃比较好呢?”
“……这两个选择有区别吗?当初计划是你定下的,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佳枝伸出手,迅速而果断的一把将小雅推进包间。“各位大人,我们进来了。”
其他几名艺伎熟练的坐于几个重点目标旁,说说笑笑还不忘记劝酒,小雅带着三名舞伎悠然游走在各席间斟酒布菜,外加给料亭外站岗的天人送酒食。看似游离于筵席外,却作为真正的策划者控制着全局。她的袖子里藏着一枚红色旗花火箭,这是之前她和桂小太郎约好的行动信号。
城外海港,银时领兵埋伏在怀俄明号周围。
城内花街,鬼兵队悄无声息包围了举行筵席的料亭。
稻荷町的每个电闸旁边,都有一名提着水桶的观望学徒待命。
“你,过来!”狼头天人朝小雅一招手,“怎么今天光见你倒酒布菜?”
小雅笑吟吟的端着漆盘,缓缓走到狼头天人身前,“抱歉勾狼大人,是鹈野招待不周。”她给勾狼倒了一盏酒。
“既然招待不周,你就喝酒赔罪吧。”勾狼谨慎的将刚刚倒给他的酒推给了小雅。
“恭敬不如从命。”小雅端起瓷盏,酒到杯干一口饮尽,又重新给勾狼倒满,这一次,勾狼把酒喝了。
她眼神迷离,笑得无比温柔。
筵席上的酒全部下了料,中迷药者会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就像喝醉酒一样,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为了以防万一,小雅还让所有待客的艺伎提前吃下了解药。
“你就坐在这儿。”勾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还不等小雅回复,就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腰。“何必去干那些下人的活?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
小雅恭谨的低下头,目光落在那只揽住自己的、具有野兽特征的左手时,眼中划过一道针尖般的暗芒,却瞬间被笑意所掩。
“能得大人青眼,鹈野不胜荣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半天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剩下的眼前也出现了重影。可能因为抗药性的体质,勾狼喝的酒只多不少,却比其他天人清醒得多。
他依旧禁锢着小雅,酒意刺激得他开始动手动脚。佳枝见状,起身走到勾狼身旁。
“勾狼大人,我的这个小妹妹若有冒犯之处,佳枝给您赔个不是。”
“滚!”勾狼焦躁的吼道。帮小雅整束和服的男众小哥很给力,勾狼半天都拆不开故意打紧的腰带结。
佳枝躬了躬身,与小雅擦身而过的瞬间,接过她从袖底递过去的旗花,走到日式庭院中间,拉开引线。
“呯——”一声,红色流光在漆黑的天际划出一道长长的尾巴。
月光不知何时被云层裹住,仿佛早就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的店家早早将门帘旁的灯笼收回。街头巷角等待良久的学徒们齐齐抬起木桶,一把将水泼在一个个电闸上,只听几声“刺啦”轻响,整个稻荷町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天时、地利、人和。
城里城外,无数人同时抬起头,旗花火箭的红色流光映在他们眼底,仿佛燃起燎原之火。
“——行动!!”
黑暗的和室里,小雅拔下发髻间的扇平打,将磨得发亮的尖端狠狠刺向勾狼的手背。
“嗷——!!”
突发停电先是让勾狼一愣,手背一阵刺痛让他条件反射的松开禁锢住小雅的胳膊。小雅迅速矮身侧滚出去的瞬间,一只带锁链的铁钩狠狠插在她之前所在的位置,锋利的钩子卡进榻榻米,连着铁钩的锁链被勾狼拽在手里。
小雅站起身悄无声息的随其他艺伎一起离开料亭,身后传来站起又跌倒的声音,看来迷药终究起了一点作用。她一边离开料亭一边整理着衣领和袖子,却连头也没回。
黑暗中她与一人擦肩而过。
忽然一阵风过,云层渐散月光倾泻,映亮两人错身的瞬间。鬼兵队的年轻总督身着紫金色西式军装,有别于他人的卓然气质让他在一帮五大三粗的爷们队伍里鹤立鸡群,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有种说不出的精致。
小雅目光微凝,接着便是朝鬼兵队队士们抿唇一笑,坦然自一路惊艳目光中走过。这一瞬间,仿佛世间所有斑斓景致全部融于她一人的笑靥中。
——臭美的花孔雀在见到美丽的事物时,总会不自觉的开屏,以显示自己才是最美的那个。
例如智商不定期掉线的小雅……
鬼兵队总督忽然停住脚步,回头,对她说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深谷里的冰泉回荡,沉沉凉凉。浓重的血色气息里,他脊背笔直目光锋锐,身上隐隐透出身居上位的倨傲和杀伐果断的凛然。
“你就是策划这场暗杀筵席、并为攘夷军争取到突袭时机的舞伎——鹈野?”
高杉的碧色眼眸正对上小雅,那目光似笑非笑,看上去有些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五月”;灌溉营养液 12016…09…06 23: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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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加九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9…07 01:25:02
谢谢你们么么啪【抱住
☆、硝烟起
猝不及防与这双碧色眼眸对上,小雅有一瞬间的怔然,她条件反射的回答他:“不是。”
话音一落,有两三秒的冷场。只听见身后料亭内的呐喊厮杀和城外海港的火炮轰鸣。
高杉长眉一挑,“你不是鹈野?”
“我的意思是,这场突袭能如此顺利,靠得是姐妹们的默契配合以及武士大人们的迅速反应,先生谬赞,鹈野惭愧,不敢居功。”小雅垂着眼,睫羽微敛,语气恭谨温和,却也淡漠遥远。
“你到底是……”
话刚说一半,一只铁钩突然从小雅身后极速袭来,眼看就要将她刺穿,高杉一只手猛地推开小雅,另一只手伸向腰间武士刀,却摸了个空!
那把刀不知何时到了小雅手里。
身后破空之声袭来,小雅先是看到高杉骤变的眼神,她甚至来不及回头看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下意识想到不能贸然躲开,否则会害死高杉。电光火石间,她抽出高杉的刀转身想要架住勾狼的武器,但因高杉那一推,铁钩没架住,小雅手里的刀却借高杉之力捅进勾狼的左眼。
她一愣,随即反应极快地紧握刀把,向前一刺,一拧,一绞!
“嗷——该死!该死的地球猴子!!!”
勾狼高声惨叫的同时,高杉闪身躲过飞来的铁钩。小雅抽刀后退两步,看到勾狼仅剩的右眼中划过狠戾之色,她心中一凛,举刀格挡,“呯——”,勾狼的攻击应声而至,小雅手一麻,武士刀差点被击飞。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千钧一发之际,高杉在她身后握住了她执刀的手。
高杉操纵着小雅,刀刃狠狠向斜上一挑,她一开始盯准的目标——勾狼拿武器的左臂——被齐根斩断,飞上半空,小雅趁机一个脚铲将其绊倒,断臂鲜血狂飙,在地面积成一小滩。
“反应不错,力气太小。”
沉而凉的嗓音就环绕在小雅耳侧。她的后背贴着高杉的胸膛,两人近在咫尺,只隔着两层衣衫,互相分享着彼此的温度。属于高杉的混合着些许硝烟和鲜血味道的凉薄气息仿佛无处不在,不容丝毫置疑的一点点逼近,侵入她的理智,蚕食她的冷静。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她的脸颊,微微的痒从皮肤渐渐蔓延开,仿佛平静的水面暗生涟漪。
小雅不自在的偏了偏头,发现那微痒的罪魁祸首是几缕深色的柔软发丝。
发丝?擦到脸颊?
这身高值……和从前一样,真是没救了。
深吸一口气,小雅不动声色的向前挪了半步,远离高杉。她的唇角轻挑,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眼眸中薄雾弥漫,迷离而温雅,语气中没有丝毫烟火气儿:“武士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拉低了攘夷军的平均身高?”
高杉:“……”
“我穿了十公分的木屐后比您高,用我做参照的话,您……应该只有一米七?”
“阵前演讲时,您需不需要先在脚底垫几块砖,才能让所有人看见您?”
“据说养乐多能补充钙质,促进骨骼发育,您要不要试一试呀?”
高杉面无表情的从小雅手里夺回自己的刀,狠狠给了倒在地上的勾狼最后一击。
拜花柳街的艺伎所赐,城内大多天人高官不是已经“醉倒”就是快要“醉倒”,被鬼兵队砍瓜切菜一样轻松解决。城外火炮声不断,高杉转身眺望远处的海港,微蹙起眉。
“那家伙怎么还没解决……”他沉默了一瞬,转身看向小雅,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喂,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别在街上乱走,城里还不安全——”
话音忽然中断,他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天际。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个不祥的阴影正逐渐接近下关城内,像收割人命的死神降临人世。那是一艘最新型的天人战舰,舰首巨大的炮管已经凝聚起环形的能量激光。
“趴下!!”高杉厉喝。话音未落,只听轰然一声巨响,烟云瞬间弥漫,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惊哭四起,血肉飞溅。
在爆炸发生的同时,高杉一个返身抱住小雅,巨大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到处充斥着纷乱的惨叫声和哭嚎,翻涌的烟尘里,高杉拥着小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一点点将自己的身体覆上她。
直到轰炸结束,高杉爬起来对小雅说了什么,但她只能看见对方一张一阖的唇,听不到他的声音。
“我现在听不见。”
高杉先是一怔,然后才意识到,巨大的爆炸声会影响人类听觉,造成暂时性或永久性失聪。
此时的小雅头发散乱,脸上有擦伤,脚腕有些青肿,应该是刚刚扭到的,身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整个人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她的眼神却冷静到悍然,仿佛面对的不是战场硝烟,而是平日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茶道会。
高杉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狼狈却冷静的自己。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西式化军队常用的“寻找掩体”的手势,小雅迅速点头,很明显她懂这个极具专业性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高杉眸色加深,似乎还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烟尘渐渐散开,小雅也能听见了声音。她抬头四顾寻找隐蔽之所时,忽然在远处半山腰上看到一个极显眼的银白色身影。
“白夜叉!快看,是白夜叉大人!!”身边的鬼兵队队士激动的喊道。
疾风从苍穹之上漫越而来,渡过大海,趟过丛林,掠过山峰,将那头四下翘起的天然卷搅揉得更加凌乱。坂田银时顺着风势一跃而起,以悍勇之姿跳到战舰的炮台上,举起手中武士刀,泛起森然寒光的刀刃划过一道银色圆弧,转瞬间,已凝聚一半能量的炮管只剩半截。
“轰——!!!”
战舰爆炸,下关城上空绽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银时在爆炸前从半空中跳下来。似乎耍帅耍过了头,落地时不慎戳到了脚,他一边喊疼一边抱着脚腕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这家伙实在是太乱来了。”小雅无意识的喃喃道,根本未曾注意,听到这句话的高杉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
下关一役大获全胜,所有协助过攘夷军的花柳街艺伎们跟着这股风狠狠的红了一把。
尤其是策划了“暗杀筵席”的小雅。如果说之前她因容貌和舞技扬名于下关的花之战场,那么如今,由于第一个站出来协助攘夷的“义举”,鹈野之名家喻户晓,从下关随便拎出一个人,不知道她的人说不定还会被嘲笑。如果不出意外,下一个头牌的归属可想而知。
小雅的身价水涨船高,原本她可以趁机大捞一笔,结果光是养脚伤她就用了大半个月,错过了最佳赚钱时机。
“人家银时从飞船上跳下来戳到脚,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了。你看看你,都多久了还窝在屋子里,这身子骨也太脆弱了,就算哮喘患者不能剧烈运动,适当的锻炼还是可以的。”
桂小太郎战后来堺屋找过小雅,还跟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顺便一提,当时他穿得是女装。
再顺便一提,他说上面那番话时,只做了口型却没有发出声音。小雅和所有熟人打了招呼,交待她们没急事时跟她说话不要发音,美其名曰:练习读唇语。
“你又没失聪,练这个干嘛?”桂小太郎很不解。
小雅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不会,所以想要学会。”
“你不会的东西多了,难道样样都要学会?”
“是有这个打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呢?本领这种东西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小雅理所当然道:“反正像我这样才思敏捷、过目不忘、心细如发、智力超群、天生丽质、学什么像什么的人,掌握一种新技能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呢。”
“恕我直言,雅子殿。”桂小太郎一脸正义凛然道:“这些话千万别对其他人说,不然你一定会挨揍。就算是和你同样优秀的我,也在努力压抑着想给你一个直拳的冲动。”
小雅对他的回应是一记直拳。
***
随之而来的梅季雨水不断,直到小雅脚伤痊愈,天都未曾放晴。院子里的雨声和着檐角下的岩手风铃交织出清响,别提有多好听。
淅沥,淅沥沥。
叮铃,叮铃铃。
雨水如帘幕,似乎将声音也隔成另外一个国度。小雅坐在廊檐下涂口脂,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传到她耳中。
“和服粘上了酱汁渍,可以撒上一些砂糖,再用温清水揉洗,你看!”
“哇,真的干净了!菊田婆婆,如果袖子蹭上了桐油该怎么办?“
“那就用……”
小雅皱了皱眉。这段对话的主人一个是本该在练习舞蹈的小灯笼,另一个是堺屋的洗衣仆妇菊田。两个人蹲在庭院另一侧的回廊,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洗衣服的技巧。
小雅放下妆笔,“小灯笼,上午学的白拍子练会了吗,没练会就赶紧回屋练!”
“……哦。”小灯笼耷拉下脑袋。
“你来这里是为了成为艺伎,而不是伺候艺伎的下女。耽误练舞时间跑去洗衣服,谁教你这么拎不清的?”小雅重新拿起妆笔,语气轻描淡,话音却意有所指:“人贵自知,得能分清主次,更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小灯笼没听出小雅是在拐着弯骂人,菊田婆婆却听懂了,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说得好像你有多高贵一样,还不是一个伺候男人的贱货!”
小灯笼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虽然菊田婆婆的声音很小,但她隔着雨丝,看见小雅忽然翘起的唇角。
那笑容真是温柔极了,却莫名其妙的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总觉得,她这位厉害的鹈野姐姐之前说那些类似于挑衅的话,等的就是这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银毛球君好抢戏_(:з)∠)_
这章撒糖了哦,对糖满意的小天使请用,力,的赞美我,对糖不满意的小天使请更,用,力,的赞美我,也好让我下一次撒更多糖,么么哒~
下章更新应该在周三零点以后,小朋友们就不要等了早睡早起长高高不然会像高杉一样哦【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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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五月”;灌溉营养液+1 2016…09…08 22:4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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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离殇
被人明确的指着鼻子骂,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就比如说小雅,她向来都不是以德报怨的主儿,别人恶毒,她只会比人恶毒十倍百倍。
只见她弯了弯眼睛,走到菊田身边笑吟吟道:“说起来,我在伺候男人这方面不是很擅长,还真要请教一下经验丰富的您呢。”
菊田和小雅有些私怨,她就是三年前玉代屋那个给人牙子塞了钱害小雅差点被逼良为娼的洗衣仆妇。
她的丈夫当年在萩城奉行所做事,后因贪污藩国财产被小雅的父亲揭发,藩主下令将其斩首。判决当天这个男人想再见一眼自己的妻子,而菊田始终没出现,最后官差是在邻居家男主人的床上找到她的。
邻居家被剥夺了武士身份,而菊田本人也因通奸罪被投入狱中,她儿子花了几年时间攒钱,把她从狱里捞了出来,母子两人就此消失于萩城,直到三年前小雅在花柳街撞见她,才知道在那之后没多久,她儿子就死于一场矿难中。
依靠的置屋倒闭后,菊田到处都找不到栖身之地,走投无路时,是小雅怂恿堺屋妈妈收留了她。知道两人恩怨的姐妹们都道一声“鹈野能容人有雅量”,其实小雅真没这么高尚。她把菊田弄到眼皮子底下,完全是为了“怼”她。
小雅才不管别人是因为什么对付她呢!谁想让她不痛快,她就让谁不痛快一辈子。
小灯笼这孩子特别会看人眼色,她瞧出小雅和菊田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扔下一句“我去练舞”,蹬蹬蹬跑得没影。小雅用自己的颜值打赌,她肯定是去搬救兵了。
菊田冷笑一声,“我有说错什么吗?你以为你还是武士家的大小姐吗?该摆正自己位置的人是你!”
“我是武士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小雅似笑非笑道:“就像你永远都是罪人的妻子一样。”
菊田脾气古怪,最不愿听别人提起旧事,一提就爆。此刻她怒火上头口不择言道:“你是武士的女儿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前一阵你寄到萩城的信都退回来了吧?怎么,老爹被你克死后轮到老娘了?”
“我的父母不是你有资格评说的。你要非说他们,行,那我也只好说一说你那公器私用的丈夫了。让我想想……”小雅慢条斯理的继续火上浇油:“你丈夫‘偷东西’时你在干什么?唔,好像是在——”
既然要捅刀子,就要往最痛的软肋捅。她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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