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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_剑三]把酒言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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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张张的从宫九手里挣脱出来,叶言欢十分刻意的转移话题,对李寻欢说道:“李兄,这是我家九哥哥。”
宫九察觉到小姑娘整只小黄鸡的绒毛都要炸起来的样子,他淡淡一笑,觉得今日已然足够,所以见好就收,从善如流的对李寻欢道:“在下宫九,小李飞刀李寻欢,久仰大名。”
他言语之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敬佩,不过演技高超,倒也显得真诚。李寻欢微微一愣,不由问道:“兄台可是和在下见过?”
宫九摇头,却道:“家师王怜花,他可是很想将自己一身衣钵传授给你的。”
这话说的像是笑谈,又有些像是真的,惹得李寻欢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宫九一笑,状若十分坦荡道:“他曾写了一本《怜花宝典》想要送给你,不过后来收了我当徒弟,他那人怠懒得很,就不远再往中原走这一趟,因此就烧了那秘籍,此事就此作罢。”
李寻欢是个君子,知道自己错失了一部秘籍,他非但没有觉得失望,反而由衷的为昔年惊艳才绝的怜花公子高兴,他打量了宫九一番,道:“宫兄得怜花前辈衣钵,定远胜李某许多。”
宫九自认自己是比李寻欢强的,不过却并不是因为他从王怜花那里学到了什么。然而此事也不必与李寻欢争辩,宫九笑了笑,将此事揭过。
叶言欢和西门吹雪与陆小凤一行人本就是要今日离开李园的,不过是被一场雨耽搁了罢了。如今雨已经停了,一行人自然要继续踏上自己的旅程。虽然因为宫九的出现,李寻欢有意想再留这些人一晚,不过宫九却是拒绝了。
“他日李兄蟾宫折桂,宫某再在盛京为李兄贺上一贺。”宫九对李寻欢这般说道,似乎已经笃定了李寻欢会参加明年的春闱。
李寻欢微微一怔,转而对宫九拱手道:“承兄台吉言。”无论这公子是如何知晓他明年要参加科举的,这终归是一种祝福,所以,李寻欢还是诚挚的道谢。
宫九笑了笑,转而几步追上了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大队伍,一行人纷纷上马,终于踏上了前往西湖的旅途。
作者有话要说: 臭不要脸的宫九开始撩小姑娘啦~~~以及,给小言欢保养手什么的,太污了简直。
陆小凤:九公子,你这样是要被上交给朝廷的你造吗?
宫九【冷笑】:呵,朝廷什么的,我还是说的算的。
☆、客行悲故乡。
第三十七章。客行悲故乡。
“师父; 言欢马上带您回西湖了,您开心么?”
这是临近西湖的最后一夜; 小姑娘早早入眠。在梦境之中; 她又一次看见那个在天泽楼前抱剑观花的欣长身影。
男子一身明黄; 小言欢从他身后跑过去; 叶英却仿若感觉到了一般转身,将人稳稳接住。
修长的手指戳上了小言欢额角上的那朵血色梅花,叶英无奈道:“多大了还玩这个?”
“不要,人家还是个宝宝~”揪住叶英的衣角,叶言欢使劲的撒娇。其实她也并非是如此童稚天真的孩子,只是这小姑娘从小就心思敏感,她敏锐的发现,自家师父是喜欢看见她这样的无忧无虑的。
这是独属于言欢的体贴,她一直是这样体贴的姑娘。
叶英知道这孩子其实是近乡情怯的; 虽然如今西湖已经无臧剑; 因此也不能称之为她的故乡。抚了抚小姑娘的长发; 叶英教导她:“藏剑不是因为西湖而存在的,是因为藏剑弟子而存在的。”所以,哪怕物是人非; 言欢你也不要害怕和失落。
用柔软的头毛蹭了蹭叶英的手心,小言欢宛若一只刚出生的小黄鸡一般依偎在师父身边; 师徒二人无言,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度过了这临近西湖之前的最后一夜。从没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天底下最后的两个藏剑; 也正是因为如此,只有他们彼此才能了解西湖对于他们来说的真正意义。
林山秀水隐剑宗,不闻江湖铸青锋。逍遥此身君子意,一壶温酒向长空。
这是叶英宁愿不入轮回也想要守护的藏剑,这也是叶言欢深入骨血,念念不忘的藏剑。终于,他将故地重游,而她则将要前去朝圣膜拜。
“这孩子,是有什么伤心事儿么?”
不知在叶言欢床边坐了多久的宫九抬手轻轻拭去了叶言欢眼角的一滴泪,将这点指尖的晶莹送入口中。舌尖上满是咸涩的味道,宫九眯了眯眼睛,眸中的神色不明。
终于,他伸出手去轻轻的将小姑娘拥入怀里,像是她的娘亲一般抱着她细细的哄。在宫九还年幼的时候,他曾经也羡慕过小言欢有人这样的哄的。而如今,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安慰方式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共通,可是宫九却总希望能够帮着他的小言欢分担一些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宫九开始喜欢上了叶家的这个小丫头的笑容,也正因为如此,每个惹哭她的人在宫九看来就格外的罪不可恕——包括他自己。
小言欢的眼角飞起一抹红,整个人却渐渐的安稳了下来,她小小的哼了一声,终于在背上有规律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慰之下,安然入睡。
宫九在她身旁侧躺,也轻轻地阖上了眼眸。
言欢的警惕性并没有那般的差,哪怕她生在最妥帖安全的白云城,可是到底是日后要行走江湖的人,该教给她的东西,叶孤城全都交给了她,甚至她还有许多江湖上的好友、长辈与亲朋,他们平日行走江湖时候的那些经验,全都是不吝于讲给她听的。
只是宫九身上的气息叶言欢太过熟悉,而在梦境之中,她又那般的心神动荡,以至于在宫九的这一连串动作下,叶言欢依旧睡得很熟。
第二日言欢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男人的胸膛。她六岁之后便不再赖在自家小舅舅的院子里,之前也一直是有自己的小床,平素兄长也会十分注重她的个人空间,没有敲门的情况下是决计不可能擅闯她的房间的。至若陆小凤,他那小身板还不够叶言欢一重剑的呢,自然也没有那狗胆敢吃这窝边草。
所以,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什么的,叶言欢还真是有点懵。
伸手便握住自己放在床内侧的重剑,叶言欢想也没想的便将重剑抡了出去,直奔床上的男人面门。
宫九其实早在小姑娘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也不能指望这丫头醒了之后会一脸娇羞的看着自己,不过这一言不合就重剑抡脸什么的……呵,该说不愧是他家小言欢么。
那柄从小姑娘六岁开始便一直在她身侧的重剑,就是宫九也不敢硬挡其锋芒,此刻宫九还没有打算用脸硬抗下叶言欢的这一招,只是他非但没有往后退到跌下床去,反而揉身上千前,直接扣住了小姑娘的腰肢,也顺利的避开了叶言欢的重剑攻击范围。
“笑笑,是我。”十几岁的少年晨起之时的嗓音还有几分沙哑,不过叶言欢还是听出了这道嗓音的主人到底是谁。眨了眨眼睛,叶言欢手腕一转,收回了手中的重剑,不过她还是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九哥哥,你为什么在这儿?”
宫九捧着小姑娘还有些肉感的小脸揉了揉。他既然敢来,自然早就想好了说辞,因此言欢问起,他只是说道:“昨晚入夜十分来了一对父亲生了急病的父子,客栈住满了,我便将我的房间让给了他们。”
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宫九道:“也不是不能和西门吹雪挤一晚上,不过那样的话,恐怕我们两个人就只能静坐一夜了。”
自家兄长倒的确会如此行事,不过,言欢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那陆小凤?”
“陆小凤太臭了,他昨日淋了雨,又没有沐浴。”宫九毫不掩饰自己对陆小凤的嫌弃,小言欢张了张嘴,竟是有几分无言以对。
昨日他们抵至此处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叶言欢和西门吹雪以及宫九都是有些小洁癖之人,江南闷热,他们又赶了一夜的路,在店家只剩下可以供一人沐浴的热水的情况下,宫九和西门吹雪自然是让小言欢洗上了热水澡,而他们两个男人则用凉水凑合了一下。
至若陆小凤,他一进客栈就上了楼,扑到床上睡得宛若一只死狗,叶言欢也是不相信陆小凤能半夜爬起来沐浴更衣的。以己度人,叶言欢真是半点不奇怪宫九的嫌弃。
他们太过熟识,所以哪怕有男女大防,但是叶言欢也并没有将她和宫九睡了一夜这件事当做是多大的问题。放下手中的剑,小言欢揉了揉眼睛,开始洗漱。
在推开房门的瞬间,叶言欢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揪住要抬腿往外迈的宫九,言欢指了指自己的窗户。
宫九挑眉,并无动作。
小姑娘咬了咬自己润泽柔嫩的唇瓣,无奈道:“哥哥看到了的话,要跟九哥哥你打架的呀。”
大漠和南海的民风都很剽悍,一贯是看对眼就扑倒就睡,不过西门吹雪到底是在中原长大,宫九这般半夜摸进人家小姑娘房间里的行径,若那小姑娘是别人家的,西门吹雪尚且都要唾弃他一声“登徒子”,更何况那小姑娘是他家的,若让西门吹雪看见,西门吹雪还不非得拔剑不可?
左右西门吹雪和宫九是从小打到大的——某人丝毫没有受到自己比西门吹雪还要大上三岁的影响,每每和西门吹雪对招,都是没有半点心理负担。而言欢看惯了他们交手,也对二人的实力心中有数,并不担心两人会伤到对方。
只是这店家做点小本买卖,本就生活不易,若是再被这两人砸了店铺,言欢便有些于心不忍。因此,小姑娘才千方百计的尽量不让这两人在白云城和万梅山庄之外的地方掐起来。
至若在宫九的师父隐居的小岛……若只是宫九和西门吹雪那勉强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问题是岛上还有一个用剑之人,而且这位沈前辈根本就是掺和进来胡搅一通,不偏帮任何人,而是维持着西门吹雪和宫九之间的平衡,简言之,就是沈浪爱好“谁强他就打谁”。
如此一来,三人的威力叠加,也就造成了每次西门吹雪和宫九在那岛上交手,都像是要将那海上的小小岛屿弄沉了一般。
宫九是知道小姑娘的意思的,可是看着小姑娘有些着急的小脸,他忽然俯下身去,唇边扬起一抹笑,凑到小言欢耳边说道:“凭什么?”他又不是怕了西门吹雪,凭什么翻窗户?
小言欢气结,听着楼梯上传来的兄长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眼珠一转,忽然福至心灵。
想起每次自家娘亲怎么安抚炸毛了的爹爹,小言欢有样学样,一把揪住宫九的衣襟,宫九是顺着她的力道弯腰,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姑娘下一步的动作。
下一刻,小姑娘“吧唧”一口亲在宫九的下巴上——没有办法,这人见风就长一般,如今言欢踮起脚来也只能够到宫九的下巴了。
尖锐的犬齿咬住宫九的下巴捻了捻,又仿佛觉得口感不错一般的吮吸了一下,小言欢回忆着自家娘亲下一步动作,而后抬起手来摸了摸宫九的头发,压低声音道:“你乖。”
宫九:……
作者有话要说: 撩人不成反被撩的九公子:小丫头根本不会亲人,不过没关系,我教。
言欢:口感不错,早上让店家加一道红油耳丝吧,馋了。
☆、枳花明驿墙。
第三十八章。枳花明驿墙。
宫九是很宠着自家小姑娘的; 因此虽然并不害怕西门吹雪,但是他还是乖乖的翻了窗户。西门吹雪有晨起练剑的习惯; 而出门在外; 练剑到底有许多不便; 因此这份早课便变成了在房中打坐。
等到西门吹雪走下楼来的时候; 陆小凤和言欢一行人已经在桌边坐好,等着他一同用早膳了。西门吹雪的早膳照旧是一碟煮鸡蛋,因为总嫌弃外面的事物不干净——也许是心理原因,西门吹雪觉得往来于白云城的船只上的饭菜都比中原的客栈要干净得多。
水煮蛋算是他在外面能吃到的最洁净的食物,不过西门吹雪却不允许幼妹效仿自己。每日清早,小姑娘会伸着小爪子从兄长面前的盘子里摸一个水煮蛋来,不过再摸第二个的时候,西门吹雪便会给她夹一筷子糕点或者小菜。
身为一只每天都要背着重剑的小叽萝,言欢的食量原本应当是很可观的; 不过也不知道她是天生如此还是在叶孤城身边长大的缘故; 叶孤城用膳一向克制; 食用的也比寻常男子要少一些,而言欢则真到了“吃猫食”的地步,每餐总是用一点点就说吃饱了。
若当真纵着她; 这小姑娘都敢用两颗水煮蛋就当做是自己的早膳了。她正是长身体的年岁,豆蔻年华的少女; 却依旧是小小一只的样子,就是每餐吃饱饱吃好好个子都未必能够长起来,西门吹雪更是不可能让幼妹每顿饭跟自己一样吃单调的水煮蛋了。
在场的几个少年超不多都是吃死老子的年纪; 对于西门吹雪这种怪癖,宫九前世早有耳闻,是以看他偶尔吃些其他食物才觉得有些奇怪,而陆小凤则忧心忡忡的劝自家小伙伴儿多吃一些,只不过西门吹雪若是能够被说动,他也就不是西门吹雪了。
好歹用罢了早膳,陆小凤主动说自己要四处去逛一逛,他知道叶言欢为何而来,也懂得在这种层面上,他尚且算是个“外人”,而他的小伙伴的这趟旅程,是独独不许外人陪伴的。言欢对他感激的笑了笑,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他们本就是朋友,不必言谢的那种。
西门吹雪默默的看了一眼宫九,希望他识相一些,而宫九却恍若没有看见西门吹雪冰冷的目光一般,始终含笑站在小言欢身旁。
眼见着自家兄长和九哥哥又要掐起来,小言欢连忙一边一个挽住手臂,对他们笑着道:“走吧走吧,咱们早去早回。”
是了,早去早回——因为叶言欢近乡情更怯,一想到西湖再无藏剑,她就为师父,也为自己难过。
这一天是江南这个季节里难得的晴好天气,一个白衣公子和白衣剑客就足够惹眼,更何况还有一个背负着重剑的小姑娘。而这姑娘若是生得那般颜色,就是连瞎子都要停下来“看”上两眼的。
此时西门吹雪还未曾扬名江湖,江湖之中因为崇拜西门吹雪而喜欢白衣佩剑的少年也还不多,而能够将这一身白衣穿出宫九和西门吹雪这样风韵的便更少了。
言欢的衣服很多,但是样式却大致相同,她喜一身白衣,不过和小舅舅以及兄长的一身纯素相比,她的身上总是会有着繁复耀眼的刺绣,用金线银线偶尔还有其他颜色的丝线,由最巧手的绣娘细心绣制,虽是白衣,却并不过于素净。
没有办法,言欢最喜欢的是自家师父身上的那一身明黄,但是如今那样的颜色被大安皇族霸占,小言欢是无法大刺刺的穿着那样的颜色四处招摇的。退而求其次,言欢也开始着一身利落白衣。
今日叶言欢将一头如墨长发高高的束成了马尾,身上巴掌宽的束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言欢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品,乍一看还会让人以为是个俊秀太过的小少年,不过她的脸上有些英气,却到底还有一些属于小小少女的稚嫩,倒不会真的让人错认她的性别。
花满楼平日里喜欢坐在他家的酒楼里听往来街上行人的脚步声,算来他已经目盲七年了,从七岁至今,他已然习惯了黑暗。或者说,花满楼和这黑暗彼此妥协。
他不在畏惧自己一个人,甚至不在畏惧陌生的地方和环境。从在家中都要跌跌撞撞,弄得自己满身伤痕,到可以自在的走上街去,甚至到练就了一身不错的武功,这其中花满楼付出的艰辛,远非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所能想象。
可是花满楼不以为苦,他只当这是一种异于常人的经历和体验。
十四岁的这一年,他开始喜欢上了走上街去。他看不到熙熙攘攘的行人,但是却能听出各种各样的声音。花开、雪落、风起、雨缠,双目已渺之后,花满楼能够听到许多常人不曾留意过的声音。
而对于花满楼来说,像是如今这般每日听着街上往来之人的脚步声,判断他们的年龄、性别甚至武功高低乃至籍贯等等信息,已经成了花满楼的一种修行。
毕竟西湖六月中,天下的文人骚客有许多盘踞于此,想要在这沉淀了历史风貌和人文气息的地方写出几篇锦绣诗篇,博一个“才子”的名头。而六月也是秦楼画舫新培养的倌人初次登台的日子,故而也有许多人慕名而来,江湖人有之,富户豪商亦有之。
在这样三教九流汇聚西湖的日子,花满楼听见了三道最不同寻常的脚步声。他能听得出来,这三人的功夫极高,最初的时候,花满楼险些以为是哪位江湖前辈。而后他闻到了一股“铁”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并不少见,只要这三人身上佩戴了铁质的兵器,花满楼总是能够嗅得出来的。然而让花满楼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他分明听出这三人之中有一个女子的脚步,甚至他还能嗅到这个女孩子身上淡淡的一点恍若柑橘的香气。但是花满楼知道那不是柑橘,而是南海特有的一种水果,名叫“柠檬”。
可是这个小姑娘的脚步十分沉重,不是普通人不会轻功,因而产生的那种沉重,而是恍若她负重前行,所以每一步都结结实实的碾在了地上。若是根据这脚步判断,这姑娘少说也要府中五六十斤。
一个小姑娘能否有五六十斤重?缘何能够背着那么沉重的巨物?百思不得其解,花满楼轻轻的蹙起了眉头。
花家和南海通商,花满楼是知道南海多能人异士的,可是这小姑娘也未免太过奇怪了。
随着那几个人的走近,花满楼也渐渐能够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花满楼绝非有意偷听,只是他双目失明之后其他的感官就会格外的敏锐,就是他自己不想听,那些话语都会往他耳朵里灌。
“笑笑,你确定是这里?”这是一道有些冷漠若冰雪的男声,但是他对小姑娘说话的时候,十分别扭又小心的放柔了声音,让人有些为这难得的温柔而失笑。
“是这儿。不过哥哥,时间真是好可怕的东西啊,一点痕迹都看不出了呢。”小姑娘说着旁人有些听不懂的话,却拖出了一段有些柔软的鼻音,让人疑心下一刻就要惹哭这孩子了。
“这是谁家的宅子?”依旧是方才的那道男声,不过花满楼肯定他是换了一个说话的对象,因为语调的变化太过明显了。
“问我?”这是一道有些张扬而肆意的声音,却因为什么而顿住,末了那人叹了一口气,似乎抬手摩挲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而后才道:“是江南花家的祖宅。花家不缺钱,还没到要买了祖宅的地步。”
提到了自己的家族,花满楼握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不由凝神细听。
只听见那个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又吸了吸鼻子,这才说道:“只是故地重游,哪有要拆人家房子的道理。更何况,就是在原来的地方再建一个,那也终归不是了。”
这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他们花家虽然不是什么数百年的世家,但到底也延绵了数百年,这花家祖宅自他们先祖那一辈起便建造,而后代代翻新扩建,花满楼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那姑娘说的“故地重游”,又是什么道理。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却听见方才那三道引起自己注意的脚步声接连向着他走来。
花满楼坐着的桌子被人叩了叩,而后响起的是方才那道张扬的男声。宫九勾起一抹讽刺十足的笑,一脸戏谑的对花满楼说道:“背后偷听,可不是君子之道啊,花七公子。”
也是年幼,再加上自己的确失礼在先,花满楼的脸上顿时有些赫然。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花满楼皱了皱眉,对宫九道:“这位公子,我们可曾见过?”不然,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就是花七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之后的花七公子或许能以不变应万变,无视掉宫九的种种挑衅,可是十四岁的花七七嘛……
嘛,少年,这也是一种历练吧,加油~
☆、飘飘何所似。
第三十九章。飘飘何所似。
花满楼自然是没有见过宫九的; 可是宫九却未被没有见过花满楼,毕竟前世宫九在陆小凤身上费了不少心思; 自然要将陆小凤的一干“朋友”调查得一清二楚。虽然这些所谓的朋友之中; 有些人接近陆小凤的真实目的有待商榷; 不过这位花七公子可是的的确确是将陆小凤当做是挚友相待的。
眼前的花七和前生宫九见过的那个相比; 脸上还带着一些稚嫩的神色,之后闻名江湖的“听声辨位”的本事也还没有修炼到家——简直让宫九就连怼他的兴致都没有。
宫九讨厌太无害的人。像是陆小凤那样还让人有些□□的欲|望,而像是花满楼这样的,简直让人觉得跟他高声说话都是无端的罪恶。
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宫九直接道:“虽未会面,略有耳闻。”
在花满楼更加疑惑的目光之中,宫九道:“花家四郎去南海的时候,总是提起他家小七的。”
花家的生意不仅仅在大安,能做到江南首富; 这和他们四处都有生意密不可分。而花家四郎的确是负责南海那一块的生意的; 宫九也的确接着花家四郎去南海的这个机会和他接触了一下。
假话真话掺着说; 在面对不是小言欢的人的时候,宫九总是如此的。
花满楼却是不知道宫九的险恶,在听见他的解释之后; 花满楼的脸上荡开了一抹了然的微笑。不过他方才虽然不是故意,可是偷听的确有些失礼; 花满楼旋即站起身来,歉意的对三人道:“花某无状,几位见谅。”
叶言欢已然能够看出这个少年的眼睛有些毛病; 也知道目盲的人其他感官都会有些敏感,所以叶言欢是能理解花满楼不是有意为之的,伸手拽了拽宫九的衣袖,叶言欢对花满楼道:“花公子不必介怀,本也不过公子的错处。”
花满楼沉吟了一下,而后对宫九一行人说道:“姑娘豁达,到底是花某失礼在先,听口音姑娘和这两位公子似不是江南本地之人,今日相逢便是有缘,不若让花某做东,为几位接风洗尘?”
西门吹雪的目的只是要和自家小姑娘在一处,至若其他,他是不挑剔也不理会的。而宫九之所以特地过来,为的便是让他的笑笑可以和花满楼又所接触,如今花满楼主动提出邀请,宫九自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虽然叶言欢已经熄了大半将花家祖宅盘下来的心思,不过既然遇见了花家人,她也想要知道更多的关于西湖的这片地的事情,是以花满楼这般邀约,叶言欢自然当即应下。
此地便是花家的产业,自家小东家做东,花家的伙计自然服务周到妥帖,一行人拾阶而上,到了二楼的雅间。此时大约比饭口要早一些,不过后厨和伙计的手脚都很麻利,不多时候,一桌丰盛的酒菜已经收拾停当。
叶言欢没有对花满楼提及藏剑旧事,只是言明花家在西湖边上的祖宅所用的那片地和自家有些渊源。花满楼是很能体贴旁人的人,见小姑娘不愿细讲,他自然也没有深究。
酒酣宴半之时,叶言欢端起一杯酒敬花满楼,而后十分慎重道:“花公子,此话我实在失礼,也知不该如此一问。然而我从南海而来,若是这句话都不能问出口,恐愧对恩师。因此言欢今日厚颜有此一问,此后此事不提。”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他大约知道叶言欢要问什么,而叶言欢也同样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两个彼此心知肚明之人却偏还是要如此一问,究其根本,大约还是旧事难忘吧。
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花满楼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和叶言欢轻轻一碰,而后道:“叶姑娘但说无妨。”
叶言欢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遮住声音中的哭腔,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般狼狈。稍稍停顿了片刻,叶言欢才道:“花公子,你家西湖边上的那片地,可否转让?”
叶言欢没有说“银钱不计”,因为她知道,他们白云城不在意银钱,而花家同样不在意。而既然没有山穷水尽之时,那么是没有人家会转卖自己的祖宅的。就如同白云城存在一日,白云城主府就一日需要姓叶一般。
“叶姑娘见谅,花家虽是商户,却有些的东西不能交易。”花满楼的语调温柔,可是却是这样清晰和坚定地……拒绝。
叶言欢早知会如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借着仰头的动作掩去眼底的泪水,叶言欢放下酒杯,对花满楼笑道:“多谢。”承蒙成全,早断执念。
这一场酒席到这里,已然足够了。叶言欢起身对花满楼拱了拱手,而后转身而去,西门吹雪和宫九亦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了这座属于花家的酒楼。
叶言欢沿着西湖边上静静地走,而她的身后则是两个白衣男子。
她走出了很远,一直到花满楼所坐着的酒楼成为豆大的残影,宫九才开口道:“笑笑想要那片地。”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
小姑娘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太过明显了,叶言欢根本没有反驳的必要。握住小言欢的手放进掌心里暖着,宫九恍若不在意一般的随意说道:“笑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有。”没有条件,他也会去创造条件让她有。这还九公子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想要将她想要的和他认为好的都捧到那个人眼前。
而更可怕的是,宫九还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只有家族倾覆,山穷水尽的时候才会想到卖祖宅,花家虽然有些棘手,但是九公子若是愿意为之多用些心思,想要将之倾覆也未必就是办不到的。
叶言欢只是觉得他家九哥哥的神色有些骇人,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拉住宫九的衣袖,对他说道:“没有家是很可怜的,不能因为我的家而毁了其他人的家。”
“更何况……”小姑娘将自己的手从宫九手中抽出去,转而挽住西门吹雪的胳膊,踮起脚将自己的头枕在西门吹雪的肩头,叶言欢继续道:“更何况,有小舅舅,有娘,有哥哥,有爹爹的地方,才算是真正的我的家的。”
方才因为宫九明里暗里占自家小姑娘便宜而在炸毛的边缘的西门聚聚瞬间被顺毛,他伸手抚了抚幼妹的长发,无声的给予着她安慰。
宫九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掌心,一时之间有些神色不明。一直到言欢有些疑惑的目光望过来,宫九才随意的笑了一笑,对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什么算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传了过来,陆小凤的手边提着一壶酒,身上还蹭着两枚唇印的走了过来。他身上的胭脂味简直比叶言欢这个姑娘还重,那种劣质的甜腻味道让小言欢当即打了一个喷嚏。
叶言欢跳开了两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控诉似的看向陆小凤,小手捏着鼻子,她冲着陆小凤的方向扇了扇,一脸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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