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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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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之中一时唯皇后马首是瞻,皇后的胆识越来越大,甚至渐渐将手伸向了养心殿等处。
    
    283、化敌为友卖主求荣
    
    朝中风向诡谲多变,就连后宅内也跟着风起云涌。皇后的母亲国安公夫人在自家大摆筵席,约请了当朝所有正三品以上官吏的夫人内眷。也有不敢违抗,畏惧皇后气焰的,也有不愿意趟这趟浑水的,更有明着奉承讨好,背地里阳奉阴违的……
    不管外面如何乱糟糟,黛玉这边却到了回娘家住对月的日子。
    卢氏早和贾母商量过,乾家的继夫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唯恐她们趁机捣乱,不如就叫了黛玉回了自家来住,老太太想来瞧外孙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贾母虽然心里舍不得,可转念一想,舅太太这么做可不都是为了黛玉,也便应允了。
    黛玉的府邸和邢家只隔着一条胡同,再方便不过。
    可那位继夫人就等着这个节骨眼夺了家中大权呢,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叫黛玉只住对面。遂背着乾家一干人,自己带着几个心腹婆子偷偷去了荣国府。继夫人一番巧言雌黄,说的贾母是既欢喜又感动,当即答应亲自叫贾珍去接林黛玉回家住对月。
    卢氏知道消息时已经为时晚矣,气的卢氏暗骂贾母不省心,还自诩是最疼爱黛玉的呢,却连轻重缓急也分不清。
    岫烟笑着安慰道:“妈不用生气,想必老太太是真想念林丫头,再怎么讲,她们身上也流着一样的血,老太太没有帮继夫人而害林丫头的道理。那继夫人不是一心想揽下家中的大权嘛,就叫她尽情的试,看底下的人是听她的,还是听咱们的。”
    卢氏嗔道:“你说的那主意也不好,乾家也不是没钱没人的主儿,万一拘了你的人,从她自己的手里出银子撑起一家子吃喝。咱们总不能再拦着吧。”
    岫烟噗嗤一笑:“我就怕不是这样的,颦儿住对月的日子可不短,那继夫人万一今儿要点燕窝,明儿要点干贝,你说,管家给是不给?给了,咱们心里不舒服,不给,那继夫人肯定四处宣扬颦儿不孝顺。”
    岫烟早就防备继夫人有这样一手,遂将几个供应乾家果蔬鱼肉的采买叫到了自家。细心“叮嘱”过一遍。一旦那位继夫人要东西,就是一针一线,也要高出寻常人家的三倍。
    供货的商人们都与卢氏的铺子有长期的交易。对邢家小姐的话,他们只有依从,没有反驳的道理。
    卢氏听了女儿的解释,嘴角含笑:“但愿继夫人能知道好歹,别叫咱们这法子应验才好。”
    岫烟心下冷冷一哼:凭多日来的观察。乾家继夫人眼高手低,为达目的,只怕更无耻的事情也做得出,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过了两日,贾珍果然带了贾宝玉来请乾觅、黛玉回府小住。
    乾老太爷一见贾宝玉很是欢喜,拉着问了几个功课上的问题。那贾宝玉心里不耐烦。可想到这老头子是林妹妹夫家的太爷,便忍着各种不耐烦胡乱答了几句。
    乾老太爷原本看着贾宝玉清清秀秀,十分精明的模样。没想到是个糊涂蛋,有些失望,也有些惋惜,遂撒了手不再多理贾宝玉。
    黛玉冲长辈们盈盈一拜,想了想。又独自来到大少奶奶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温言道:“往后几日里就劳烦大嫂子多照应府里上下。我义母住在对面,为人极好,嫂子若有什么不好拿主意的,只管去邢家寻了我长姐,她自会出面料理。”
    大少奶奶看也不看继夫人,笑着拉起黛玉:“弟妹放心,万事我会和邢太太商量着来。管保妥妥当当再把这园子交换到你手里。”
    嫡出长房早和继夫人闹翻了脸,大少奶奶也素来没将继夫人和她那几个儿子儿媳放在眼里,现在选择和二房的乾觅交好,大少奶奶就没打算两面三刀,做那种一面讨好林氏,一面巴结继夫人的蠢事。
    。…。
    乾觅夫妻才走没多久,美莲就匆匆从外面回了内院,一脸偷笑的来回禀自家姑娘:“那继夫人可真是沉不住气,回了内宅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宣了内院外院几个管事过去回话。内院还好些,外院几个管事得了姑娘你的吩咐,都推脱有事不能到场,只打发了小厮们进去赔礼。气的那继夫人摔了个青花的盖碗儿!”
    岫烟坐在花桌前,眼前摆着一只高颈翡翠葵花插壶,素手将一支支鲜艳夺目的牡丹插在其中。花枝交错繁复,花朵硕大富贵。花朵是最名贵的首案红,姚黄紫二乔等,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经过岫烟这么一雕琢,更显自然天成,没有刻意的别扭。
    美莲看着有些心疼,却不敢表露出来,只笑道:“姑娘的手也巧,这花瓶不如摆在书案上?”
    岫烟将零碎在桌上的残叶拢在一处,轻轻放下夹剪:“你亲自把它送去给对门乾大少奶奶,就说四奶奶一走,这家里上上下下可都麻烦她了。咱们家的园子里还算有几朵能入眼的小花儿,明儿请大少奶奶过府来逛逛。”
    美莲躬身应了,小心翼翼抱起花瓶出去复命。
    没多时,从乾家已然有了消息,美莲带了大少奶奶相赠的一匣子桂花酥:“乾大少奶奶多谢姑娘的好意,只是家里实在走不开,又怕辜负了四少奶奶的好意。乾大少奶奶又说,只等四少奶奶住完对月,一定过府亲自来道谢。原来这位大少奶奶也是极喜欢花的人呢,一开口就说出了姑娘那几朵花的品种。”
    岫烟莞尔:“喜欢倒也未必,不过济宁府历来是牡丹名种的聚集地,这位大少奶奶能做长房长媳,不会是没见识的女人。她承了我的好意,就要替咱们办事。那也是个有心的人,这个时节可难吃到新鲜的桂花酥。”
    岫烟轻易不吃外面送来的食物,所以那一匣子桂花酥倒便宜了院子里一干小丫头。
    次日,荣国府打发周瑞家的来送请帖,卢氏和女儿面面相觑。
    “周瑞家的?那不是王氏的陪房?这王氏恨不得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怎么会叫自己的心腹来请?”
    其实卢氏却是误会周瑞家的了,这个周瑞家的虽然是王氏的陪房,可总有自己的小算盘。王氏再好,怎么比得上自己儿女的前程。周瑞夫妻在贾家当差,多年前就求去了恩典,将一双儿女的卖身契赎了出来,女儿嫁了个落魄的古董商人,儿子在东街上仗着贾家的名义开了家酒楼。
    周瑞家的眼见邢家富庶,便起了攀附的念头,遂今日王氏被逼老太太逼着打发人来凤尾胡同约请,周瑞家的便主动请缨,颠颠儿来了邢府。
    这会儿,她一面吃茶,一面贼眉鼠眼的打量屋内摆设,从迎门进来就是一排水晶做成的珠帘,厅堂左右摆四把椅子,上面设了淡藕色金线掐丝椅搭,底下四副脚蹬。高桌上一尊文王鼎,旁边落地各两支定窑的美人花壶,内中插着时令新鲜的花草。
    周瑞家的心里暗暗咋舌:这么个普通寻常的待客偏厅,比二太太的正房还漂亮。怪不得儿子儿媳都在自己耳根子边上念叨,那邢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的没处花。邢家的在京城的糕点铺子,每日流水银子就不少于三四千两。
    这么好的一户人家,怎么就偏是邢夫人的亲戚呢!
    周瑞家的暗恨不已,忽见珠帘被挑开,她忙谄媚的上前去搀来人:“奴婢给舅太太请安。”
    卢氏先是一怔,继而笑着抽出自己的手,“周妈妈怎么这样客气。快坐快坐!”
    周瑞家的哪里敢坐,还是卢氏再三相请,她才贴了个边。
    “周妈妈今日来是……”
    周瑞家的忙赔笑:“昨儿老太太就商议,林姑奶奶回家住对月,怎么也要好好热闹热闹,便想在家开几桌,请个戏班子唱出小戏。舅太太不是外人,和我们林姑奶奶又最亲厚,所以一定要来。”
    周瑞家的早从袖口中抽出个姜黄色的请柬,卢氏大致瞧了两眼,便笑道:“老太太便是不说,我也张罗着要去坐坐。这样更好,你回去告诉老太太,说我明儿必定带着岫烟准时到。”
    周瑞家的可不想难得来邢府的机会就这么被打发了,遂迟疑片刻,往前凑近卢氏两步,低声道:“奴婢有句话,不知该不该告诉舅太太……”两眼不安生的觑着卢氏身边的大丫头。
    卢氏心领神会,挥手屏退众人:“周妈妈但说无妨。”
    周瑞家的故作一咬牙的模样,直接道:“舅太太可知道,那日林姑奶奶大婚,为什么福瓶就裂了?那都是我们二太太的主意,她可是一门心思要置林姑奶奶于死地啊!”
    卢氏故作脸色大变的模样,豁然起身呵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二太太镇日吃斋念佛,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周瑞家的长叹:“舅太太还不信我的话,我且都实话实说了吧,二太太不但在林姑奶奶的陪嫁上动了手脚,她,她还在收买了林姑奶奶的丫鬟。”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卢氏的凝视。
    周瑞家的心下一得意,她就知道,只有这种杀手锏才能套牢卢氏,否则对方不会重视自己。卢氏轻慢自己,周瑞家的就是有浑身的本事想要使出来,也是难于登天。
    
    PS:卖主求荣的可不仅仅是周瑞家的,更有背叛林姑娘的不知名者……
    
    284、同为姨娘命运不同
    
    周瑞家的笑嘻嘻道:“太太是主子,不知道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心思,一生奔波劳碌的命,看着主人的恩典过日子。若是碰见个和气的太太,也有我们的好日子过,若是碰见那悭吝又心狠手辣的……我们脸上堆着笑,心里却不知有多少苦楚。荣国府从外面看着花团锦簇,都道二太太管家管的好,殊不知,那里面多有琏二奶奶过去的功劳。府上从小丫鬟到老婆子,谁不羡慕赖大一家?看那赖大,虽然还是恭恭敬敬在府里面当差,可人家自己的小日子过的也不差。修建了个园子,只比我们府上略小些。我们这些奴婢看在眼里,谁个不眼馋?”
    周瑞家的留心卢氏的表情,见对方凝神谛听的模样,便更起劲:“眼馋也没法子,那是荣国府老祖宗们厚待赖大家,别人谁敢比肩呢!不过是关起门来,偷偷攒自己的银子罢了。说起来都羞臊,为了几串儿打赏的铜钱,那些小丫头们谁还记得主子是谁?典型的见钱眼开。”
    卢氏斜眼看了看周瑞家的,似笑非笑道:“哦?周妈妈这话听着可像经验之谈呢!”
    周瑞家的讪讪一笑:“奴婢也多撞见了几回这样的事儿,不然哪里知道里面的龌龊。邢太太知道,二太太是看不上林姑奶奶的,我这个做奴婢的虽然有心替林姑奶奶辩白几句,可也是势单力孤,使不上劲儿。那日二太太把我叫进里屋,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就叫打发送给林姑奶奶身边伺候的藕官……”
    卢氏身子一直,径直问道:“这么说,是藕官?”
    周瑞家的轻轻点头:“藕官帮着弄坏了林姑奶奶出嫁的福瓶,就为了给添堵,叫乾家在背后说三道四。不但这样。二太太还叫藕官悄悄地把林姑奶奶的嫁妆都记下来,找个机会传回荣国府。”
    卢氏脸色铁青:“林丫头有多少嫁妆,王氏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见卢氏动怒,周瑞家的忙退后半步陪笑道:“舅太太别生气。这都是我们二太太的小算盘,她说,舅太太一定私下又会添补林姑奶奶许多陪嫁。再者,林姑老爷为官多年。不可能一点东西不给独生女儿留下。明面上的嫁妆只是个小数字,暗地里不知加了多少倍。”
    王氏还真不傻,可惜那点聪明才智都用在了无用之处上。
    卢氏冷笑:“我已经知晓这件事,你且放心。我这个人最重赏罚分明,周妈妈今儿待我们的好意,我心里都领着。咱们来日方长。我卢氏一定不会亏待了周妈妈。”
    周瑞家的心里一喜。忙欠身谢恩。
    卢氏为表对周瑞家的重视,亲自携了她出正堂大门,又叫管家娘子送了一包干贝鱼翅做谢礼。那周瑞家的不成想即可就能得到回馈,此后越发用心将王氏的所作所为告诉邢家来卖好。
    且说卢氏打发了荣国府来人,脸色阴沉回了正堂,岫烟早在一旁守候,见母亲心情不愉。便端了冰凉的梨汁儿过来:“妈犯不着动气,周瑞家的一说倒也好,免得咱们胡乱猜。”
    卢氏冷哼:“我也知道林丫头身边有不老实的人,倒原来是她。”
    “这也不奇怪,当初我身边还有个芳官呢!”岫烟轻笑:“不过周瑞家的若是不说,我几乎怀疑是雪雁那丫头。”
    卢氏大奇:“雪雁是林丫头南边带来的,你怎么偏偏疑心到她身上?”
    “不是女儿说雪雁有了二心,而是这个丫头实在单纯不通俗务。只要别人花点心思,她就要被人利用,甚至被利用了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儿。倒是春纤,虽说是贾家的人,可对黛玉总是默默的好,从不与人计较,很靠得住。要不是颦儿把紫鹃当成了最得力的臂膀,我有心提拔提拔那丫头。”
    卢氏微微颔首:“你说的确有道理,林丫头念旧情,将来紫鹃多半要留在身边做心腹妈妈,至于雪雁……你找个机会和林丫头提一提,咱们铺子里那些好小伙儿,聘了出去,没几年就能做个富家少奶奶,凭着林丫头对雪雁的心疼劲儿,必定应肯。”
    岫烟挽了卢氏的臂膀:“妈放心,我出嫁前一定会把事情弄的妥妥当当。”
    卢氏噗的一笑,点着闺女的额头:“别人家的女孩儿说到嫁人,都是羞答答的,你可倒好,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母女俩说说笑笑,倒也化解了不少烦郁。次日一早,管家套了车马送卢氏和自家姑娘往荣国府去。亲戚们见面格外乐呵,贾母那桌坐了林黛玉和薛姨妈、卢氏。邢夫人、王夫人领了李宫裁、尤氏坐在另外一桌。
    几个姑娘单独开一席,只是照过去少史湘云,多了李玟。
    岫烟瞧了一圈,也不见史湘云,便低声问道:“怎么不见云丫头?”
    探春抿嘴笑道:“前两日她婶子派人来接,说是回家备嫁呢!”三姑娘打趣看着岫烟:“邢姐姐的好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怕过两日也不能随意出门了吧?”
    她这一问,立即引来周围人的关注,惜春也出声打听,迎春只用温润的目光往这边注视,并不轻易插嘴。
    岫烟腼腆一笑:“定在了十月初八。”
    “哎呦,那和云妹妹岂不是同一天?”探春吃了一惊,史湘云的日子是她叔叔亲自去庙里求来的,说那日极好,结成夫妻的必定长长久久,能有百年之好。不过以探春对史湘云的了解,那妮子若是知道自己和邢家姐姐同日成婚,心里必定不舒服。
    湘云最爱脸面,她的嫁妆和邢家没法比,二人夫婿更是云泥之别。
    邢家大姐姐要嫁的是镇抚司千户,云丫头未来的夫君顶多就是个纨绔子弟,连功名都没有。
    岫烟并没在意贾探春的惊讶,她目光一扫,忽然看见远处廊下也有一席,却是鸳鸯带了几个有脸面的丫头在那儿吃酒。贾母最喜欢女孩儿们说说笑笑,她的两个媳妇不争气,邢夫人蠢笨,王氏木讷不懂讨好。好容易有个得她心意的王熙凤,也分家出去单过了。这些日子,贾母要么与孙女们说笑,要么只能带着鸳鸯等抹骨牌。
    丫鬟们玩闹起来,也没了轻重,高声谈笑不断。贾母也不在意,甚至喜欢这个样子。故此刻那桌热闹的很,也没人去喝止。
    鸳鸯拉着袭人灌酒,晴雯和玉钏儿跟着起哄,那花袭人不觉多吃了几杯,脸色渐渐泛起红晕,两眼也跟着熏熏然起来。她眼波一扫,就看见了邢岫烟,遂提起酒壶,端了酒盅就往这边来。
    “邢姑娘……”袭人脚步还有些不稳,将酒盅放在桌案上,一手按着桌角勉强支住身体,“我过去总有几句话说的不恰当,得罪了邢姑娘,邢姑娘大仁大义,看在我这诚心诚意的份儿上,就满饮了这一杯酒吧。”
    袭人才要倒酒,岫烟已经一手盖住了酒盅,她轻轻一笑:“你这丫头,和我哪里那么多的客气话,况且你说过什么,我早忘得干干净净。若你执意要提,反坏了我和宝兄弟的交情。”
    岫烟轻轻巧巧就从袭人手中夺下了酒壶,随意仍在一边儿,只笑道:“宝兄弟便如同我的亲弟弟一般,你是他的妾室姨娘,有几句要紧的话我不得不说。既然已经做了妇人,便该和小丫头们分清楚些,不知道的,还当贾家的主子一味和下人们黏在一处呢!”
    众人的目光落在袭人的发髻上,这是典型的妇人装扮。而且怡红院从不缺银子,袭人更是把捏着贾宝玉的所有财产。如晴雯麝月等一流,用个胭脂水粉也不用外面采买,而是精致的高档货,那袭人的穿戴岂是一般可比拟的?等闲的主子李玟、李琦也不能比之一二。
    袭人脸一红,探春忙站出来打圆场:“我们家不讲究那些,袭人为人和蔼,邢大姐姐不用多心,她和鸳鸯等感情堪比姊妹,不用咱们多心。”
    她们这桌离着贾母并不远,袭人一过来便引了别人的注意。
    卢氏笑望着贾母道:“老太太多福多寿,儿孙满堂,是我们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兰哥儿又争气,将来少不得要给他祖母和母亲也挣个诰命来。对了,今儿怎么不见兰哥儿和环小子?”
    贾母笑道:“咱们女眷吃酒,叫他们几个来捣乱作甚!舅太太不知道,我这几个孙子重孙子加起来,也没宝玉一个省心。”
    卢氏点点头:“老太太说的也对,不过……依着我的意思,虽然不叫兰哥儿、环小子来,却该把赵姨娘等请来作陪。”
    薛姨妈、王氏等脸色均是一变。唯独卢氏笑盈盈看着贾母。
    这边气氛不对,连戏台子上几个小花面也停了唱和,锣鼓声一概全消。等了良久,老太太才笑道:“多亏舅太太帮我们想着。赵姨娘为贾家孕育子嗣,若是也上不得台面,未免叫人说我们贾家不近人情。”
    卢氏一副慌忙的样子,赶紧出言解释:“我是想着,袭人也是姨娘,若只她自己在这儿总不好看,不如叫赵姨娘老成些的教导她,二太太也能放心。毕竟 …… 赵姨娘服侍二太太这些年,袭人若学了一星半点儿,将来宝玉还愁什么?”
    
    285、虽为母亲却像死敌
    
    虽然这话听着不舒服,但贾母仔细一想,舅太太说的也没错。那赵姨娘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自己身边一得用的丫头嘛,只因为她看着赵姨娘的颜色好,便给了二儿子做丫头,及至王氏进门,婆媳关系不和睦,贾母才撺掇着儿子先收周姨娘,再收赵姨娘为妾。
    这花袭人一样是贾家的奴才,甚至更不堪。赵姨娘好歹还是家生子,袭人却只是外面买的,只因她家中老子娘饿的活不下去,未进府之前是个什么世面也没见过的黄毛丫头。
    这几年贾母上了年纪,王氏又不是个会调教人的,把这些小丫头们一个个养的刁钻狡猾,见了宝玉就往上贴,见了等闲的主子就暗中使绊子。
    贾母冲卢氏微笑颔首:“我们宝玉要是知道舅太太这样疼爱他,必定感激不已。”
    “嗨,老太太与我说这些岂不是见外了?我家那丫头在贵府上住的日子也不短,她直跟我说,老太太待她好着呢!”
    贾母喜道:“这些女孩子里,大姑娘是拔了尖儿的,我怎么能不喜欢呦!可惜……我们宝玉没福气,要不是舅太太先和宋家结了亲,我怎么也要为宝玉厚着脸皮求一求。”
    旁桌的王氏听了这话,不以为意的一撇嘴。
    卢氏将一切看在眼中,淡淡一笑,只接贾母的话茬:“说起来,宝玉是该考虑考虑这成婚的要紧大事。成家立业,自然是成家在前,立业在后。我知道宝玉头脑聪敏,只要用心学一学,进士榜眼也不是难事。不过老太太也该多一层考量,再三年……宝玉的年纪也禁不起这么拖!”
    王氏见贾母有几分意动,唯恐自己的婆婆被卢氏几句花言巧语就蒙骗了去。忙道:“庙里的和尚刻意叮嘱过,宝玉必定晚成亲,舅太太将来有什么合适的人,帮宝玉留心着就是。”
    荣国府这二三年渐渐走下坡路,往来也只是那么几家在破落的勋贵。贾母和王氏又有些自恃清高,不愿意轻易开口和人提结亲的事情,总以为宝玉是个香饽饽,只有别人家的闺女上门子巴结来的,断没有荣国府屈尊去求的。
    等见了亲戚家的这些女孩儿们一个个有了归宿,老太太才着了急。
    贾宝玉不成亲。探春、惜春等就要干耗着。二房没什么说到,可四姑娘惜春毕竟是东府那边的女孩儿,贾母总不能为这个拖累人家宁国府的嫡小姐不嫁人吧!
    于是一听王氏这明显敷衍的话。贾母却瞬间动了心。
    和邢家走动频繁的无不是朝中新贵。徐太妃的娘家,尚书府,曹大学士的府上……随便挑出一个来和宝玉结亲,也不算辱没了自己的孙子。
    贾母遂笑道:“二太太这话很得我的心,舅太太为了宝玉。好歹把这个当做大事儿留心些。我们也不求什么煊赫门第,只要模样整齐,多少陪嫁还在其次。我老了,将来的银子还不是这些儿孙的?”
    卢氏也跟着赔笑:“自然,老太太还能委屈了孙媳妇不成?宝玉是您的心尖子,这未来的孙媳妇也必定当个宝儿似的捧着。”
    她们正说笑。垂花门那里传来一阵骚动,却是贾母身边的两个小丫头领了赵姨娘往这边走。
    赵姨娘不是顶好看的那种,却也自有一番风姿。虽说跟着王氏吃斋念佛这些年,可惜半点香火气没熏着。在贾母这个过去的旧主子面前,反而唯唯诺诺,好不猥琐的模样。
    贾母强撑着笑意,与身边伺候的人道:“送赵姨娘去鸳鸯那桌。叫鸳鸯多敬赵姨娘几保她先后生了三丫头和环小子,是咱们荣国府的功臣。这些年来到确确实实是委屈了赵姨娘。”
    赵姨娘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去看王氏脸色,眼圈一红就要落泪的模样。
    薛姨妈还是顾忌着自己亲姐姐的名誉,忙笑道:“姨娘得老太太这样的赞誉,还不快快谢恩。”
    赵姨娘忙胡乱抹了脸,也不等丫鬟送来蒲团,屈膝就往地下跪,冲着贾母磕了三个响头,颇有苦尽甘来的意思在其中。
    贾母笑道:“你也不用谢我,今儿都是舅太太在这儿给你说情,所以才叫你出来见见世面,别总是在你们太太后面的罩房里闷着。就说我瞧环小子小时候,也是唇红齿白,和宝玉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谁想二三年的功夫,环小子倒被你教的不知所谓,见了他老子还怕,见了宝玉也不知尊敬。”
    赵姨娘大窘,唯唯诺诺称自己的不是。
    卢氏细瞧了瞧赵姨娘,忽然笑道:“我往日没留意,今儿却瞧见赵姨娘像哪夫人似的,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听闻这话,大伙儿忙打量赵姨娘。
    王氏最不愿赵姨娘出风头,又不喜卢氏冷嘲热讽,她笃定卢氏是没安好心,先用袭人勾着老太太把赵姨娘弄出来恶心自己,现在又有意抬高赵姨娘的身价……怪不得说,什么妈养什么闺女。
    林黛玉那死丫头的养母能有什么好人品!
    王氏似笑非笑道:“舅太太瞧走眼了吧,这赵姨娘不过家生子出身,扒开祖坟往上数八辈儿,也不见得有一个当贵人的命。”
    王氏这话不可不谓之尖酸刻薄,卢氏却不在意,岫烟和黛玉听了却不舒服。
    谁还听不出王夫人暗暗嘲讽邢家祖上的卑贱呢!大约除了邢夫人一人而已吧,因为那大太太正乐呵呵看热闹呢。
    岫烟侧首瞧了赵姨娘片刻,忽然道:“母亲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十分眼熟,倒像是…… ”
    她这么一停顿,果然就引了众人注意,贾母忙问像哪个。岫烟迟疑道:“你们难道不觉赵姨娘和国安夫人有八九分的相似?”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就算没见过国安夫人,可也知道国安夫人是皇后娘娘的生母呦。那才是真正的贵人!
    这在座之中,除了卢氏母女,也就数贾母婆媳三个见过国安夫人。
    岫烟的话一讲出来,贾母便知道卢氏不是信口胡说。这赵姨娘确实和国安夫人有些相似,只是因为气质差距实在太大,若非卢氏点醒,根本没人往这个方面去想。
    王夫人只觉得牙龈火烧火燎的疼,紧咬牙关,不讲一个字。倒是邢夫人,哎呦了一声,忙与贾母道:“可不是嘛。老太太瞧,赵姨娘和国安夫人的眉眼如出一辙。”
    卢氏笑道:“我听徐夫人说,国安夫人年轻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这才有倾国倾城的皇后娘娘。”
    众人都赔笑,却不敢出言出言反驳。皇后到底美不美,单看她这些年不受宠便可知晓一二,据说都因为皇后承袭了父亲国安公的容貌,不及母亲半点。
    贾母立即挑了国安公府近来的趣事说了几桩,大伙儿知情知趣,也没人再提赵姨娘的话题。鸳鸯早拉了赵姨娘坐了她们那席, 按照规矩,袭人的位置应该让出来,可这位姨奶奶偏生没看着似的,最后无法,只好由旁边的麝月腾出地方。
    丫鬟们原本的热闹,因为赵姨娘的到来,顿时消失无影无踪。有几个和袭人亲近的大丫头就开始偷偷抱怨舅太太卢氏没事找事,也有嫌弃赵姨娘不肯与其同桌而悄悄早退的。
    探春闷闷不乐坐在那里,手里绞着冰蚕丝的帕子,根本无视赵姨娘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
    岫烟轻轻碰了探春一下,低声笑道:“三妹妹想什么呢?这样专心?”
    探春神情明显恍惚,她只看见岫烟嘴皮子翻动,就是没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
    岫烟夹了一筷子鲜笋在探春的碗里,“三妹妹太瘦了些,这竹笋清热解火,夏日里吃再美味不过。我家里倒时常腌,酸辣爽口,改日叫婆子们送来叫大伙儿品尝品尝。”
    探春食不知味,原本美味的鲜笋也变得苦涩难嚼,她吃了没几口,便推说自己身子上不适,先一步下了席面。
    赵姨娘急忙起身去追,岫烟泰然自若,悠闲的用羹匙舀着莲子粥,只在探春消失在垂花门的刹那间,冲美莲使了个眼色。
    。…。
    探春步子匆忙,在后面追赶的侍书几乎要丢了自家姑娘。绕过一道粉绿色的影壁,探春才力竭,伏在一块阴凉的大石头上啜泣。
    侍书只当她在另外一条岔路上,二人并未撞见,倒是紧随其后的赵姨娘看见了悲伤之中的女儿。
    探春对她再不好,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赵姨娘见探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也跟着掉泪:“我知道姑娘埋怨我给姑娘丢人了,可今儿并不是我乐意来的。”
    探春猛一抬头,嘴角冷笑:“姨娘不乐意来?这可真真好笑。你若不情愿,大可以在老太太打发人请你的时候找个借口推脱。现在满院子里的人都笑话我的生母不自爱,我纵然有心提拔姨娘和环哥儿,却偏就是你们扯后腿,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到几时才算了!”
    赵姨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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