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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尴尬夫妻-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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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也道:“老弟弟,你就受受累。这外头的事儿,让老大媳妇出面也不妥当。往年老大不在,还有珠儿替着。一个探花,替了这代理族长的位置,倒是无可厚非。
  “可如今再想找个能替老大的人,也找不出来了,你不出手,可就是害了我们全族啊。”
  贾代儒不敢再推脱,忙一拱手答应了下来。又道自己只担个名头,绝不插手族中事务,但凡有事也只报给主家,一切由大太太决议。
  邢霜起身郑重的向贾代儒行了一礼,满口道谢。贾代儒虽受了礼,嘴上也只道“不敢不敢”。
  待贾代儒走后,贾琏的脸立刻黑了下来,问他母亲:“那东府又犯什么毛病?”
  邢霜摇了摇头道:“珍哥儿是有备而来,想来是筹划了许久的。这一来要先跟你二叔通风报信,两人必是串通好了。”
  贾母闻言,替小儿子推脱道:“这倒未必吧,政儿他只怕没这个胆子。”
  邢霜冷笑道:“老太太,如今连弟妹都清醒了,您还要糊涂着么?这若没有串通好,他贾珍胆敢将二叔推上前来?
  “到时二叔一概不知回了京来,即便知道是他出力将自己弄回来的,以二叔的性子也不过就一句谢谢罢了。
  “而那珍哥儿既做了两手的准备,必然也只想着若咱们不同意将二叔弄回来,他便让尤氏推自己上位。到时他上了位,依旧可以拿家务为由,将二叔召回。
  “我知道您心疼儿子,可咱们把他放到金陵,不是害他,而是保他。当初他是因为什么事儿被派去守墓,老太太难不成忘了?
  “这罪名真要追究,一个徙邢是少不了的。现如今只让他回老家去,已是圣人天大的恩典了。
  “他若有心改过,再过几年待风声淡了,老爷再求一求圣上,让他回来也不是不可。
  “可老太太瞧瞧,这些年来,他可有悔过一丝一毫?原就闹出赵姨娘的事儿来,如今又跟珍哥儿串通,谋这族长之位。
  “往狠了说,他这可是对族长的忤逆啊。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老太太觉着圣人还会放过咱家么?
  “您是可以以您的身份地位,让圣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见。可您想没想过,日后这一家子小的怎么办?
  “我说句难听的,日后您眼睛一闭,这些个小的,都要顶着个不守礼教的家族名声。别说入朝为官诸多困难,就是在外行走也不被人尊重。”
  贾母被这一番说话,震得犹如五雷轰顶,顿时豁然开朗。以往对小儿子的偏爱,如今也成了痛心疾首。她再怎么偏爱次子,可这一家子的孙儿孙女她总不能不顾吧?
  再看向邢霜,贾母心中的那份不舍和不甘也渐渐的淡了。她知道,自己被说动了,这个儿媳妇,当真是厉害,可她又不觉得讨厌。
  王氏此时突然掉下泪来,抹着眼睛对贾母道:“老太太不想想别人,也想想珠儿吧。他大好的仕途当前,可千万不能毁了。”
  贾母心中一软,一咬牙,叹了一声。
  “罢了!”
  一句罢了,让屋里所有人心里的石头都放了下来。
  待众人散去时,邢霜拉着英莲悄悄问她:“你怎地知道叫了代儒老太爷来?”
  英莲掩嘴笑了起来,看了看周围没人了,这才对婆婆道:“昨个儿那尤氏的话里有话,我回去后觉着不对,学给三爷听了。
  “三爷琢磨着,那尤氏处处只拿小哥儿的名字说事儿,只怕是有人撺掇,让珍大哥夺了族长之位。
  “三爷又说,东府为长,敬老爷当年那族长之位,若不是吸食了五石散,也不会让给了爹爹。珍大哥心中有恨,想夺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我先只是不信,三爷却道叫我今日再看,那尤氏一招不成必定今日再来。又教我若是今日再来,需马上请了族里年纪最长的长辈来,还要把二伯也叫回来。”


第四百九十六章 儿子受教了

  邢霜听了不禁感叹,自己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这么明显的话外音,连贾琮都听了出来,自己居然听不出来。
  同时又欣慰,本以为贾琮老实,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所以心里也一直想着只要贾琮这一辈子无忧无虑就好。
  可如今看来,自个的儿子没有一个是傻的,就是老实巴交的贾琮,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邢霜笑道:“你那一招围魏救赵也极聪明,怎么就想到提起蓉哥儿的事儿来了?”
  甄英莲撇了撇嘴道:“就许她插一手进来多管闲事,还不许别人也管管她家的闲事了?那蓉儿比我还大上几岁,如今都快二十了,还无所事事。
  “听闻他与他爹一般,成日迷恋花街酒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人,说是亲戚都觉着丢人。”
  邢霜无奈的笑了起来,说起来贾蓉现在没有差事,也是因为自己改变了他的命运。
  若是当年没有出手让秦可卿和离,到时事发贾母就会逼着秦可卿上吊自杀。而到时秦可卿一死,各路“神仙”又来吊唁,贾珍又要心疼儿媳没个诰命,去给他儿子买个官来当当了。
  如今秦可卿没死,贾珍也没那番心疼的感觉,根本就想不到他儿子还在外无所事事呢。
  也不知自己这一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就怕东府会连累了贾家,到时自己一家也跟着倒霉可怎么办?
  虽说已经分了家,可万一遇上什么大罪,牵连九族,她们一样也逃不掉。
  想到这里,邢霜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东府了,再不收拾,他们还真当自己可以翻天了不成?
  婆媳俩回到清远居时,贾琏已送走了贾代儒,回清远居等着了。见母亲和弟妹进来,贾琏赶紧起身行礼让座。
  邢霜对甄英莲道:“一早上被尤氏折腾的什么事儿都没做,你且去忙你的,让人把老三叫来。”
  英莲嗳了一声,退到了外头的花厅,让院子里等着的婆子们进来回事儿,又让琥珀去把贾琮叫来。
  待贾琮来后,邢霜带着儿子去了清幽院,大门一关,径直去了元春住的抱厦去。
  清幽院因姑娘们都在,只留了几个扫洒的丫头看院子。而抱厦这里,因元春嫁了人,如今连看院子的人都没有,只叫扫洒的人每日来这里维持清洁就好。
  于是乎,母子三人来了这里,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邢霜进了抱厦,也不关门,又让儿子把窗户都打开,敞着窗子坐在花厅里头说话。
  贾琏见状,便知母亲是何含义。这关门关窗说话,反而不妥。外头路过个人,什么话都能被听去。反而这大开门户的,老远有个人都能瞧见。看来母亲这是要动手了啊?
  贾琮很明显也知道母亲的意思了,一坐下便道:“那尤氏果然提了族长之事?”
  邢霜笑着把今日在仙鹤堂发生的事告诉了三子,又道:“她倒是打的好主意,既不说要那族长之位,又以你二叔为借口,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的,我若是说一个不字,就落了下风了。”
  贾琏怒道:“母亲也越发慈祥了些,早该压了他们夫妻两个去祠堂跪上几日才是。我爹又没死,又没犯错。他们觊觎这族长之位,便是以下犯上!”
  邢霜冷笑道:“所以她只说代理族长,可只字不提族长两字。想来也是想封了那悠悠众口,日后给自己找个后路。
  “尤氏虽能干,却不善心计。贾珍就更不必说了,草包一个,只知行乐。此事必然有人在后头出谋划策,真真是好狠的心肠!”
  贾琏歪了歪脑袋,突然道:“会不会是薛家?自去岁年底表妹回去,母亲就没再接她过来。”
  贾琮也道:“那薛姨妈最不是个东西,忘恩负义不说,还极尽下流卑鄙。我看准是她没错了!”
  邢霜却摇头道:“臆想可要不得,你们也知道这疑邻盗斧的故事。若是心里先下了结论,那你怎么看都会觉得这事儿是薛家做的。
  “万一这回真不是她们,你们这一味的猜忌,反而放跑了那真正想害咱们的人。”
  贾琏贾琮脸上一肃,忙站直了躬身到:“儿子受教了。”
  邢霜抬手起来往下按了按,又道:“都坐,别这么拘谨。今儿叫你们来,倒不为别的,我心里这股子火压不下去,定要出一口气才好。
  “那贾珍怕是忘了我的厉害,趁着你们父亲不在,以为咱家留下一堆妇孺,就好欺负了。可如今有了代理族长,我看他还怎么翻天。”
  贾琏忙道:“母亲想怎么出气,只管道来,儿子一定好好配合。”
  贾琮也道:“早该如此,那蓉儿也越来越不像话了,去岁年底,他去花街逍遥,一个晚上豪掷千两!
  “更可笑的是,他只给人开个白条,过年时那老鸨跑去东府要债,偏东府还拿不出来。正好芸儿去给东府送年礼,这父子俩竟抓着芸儿问他要钱。”
  邢霜一听,毛都炸了,这丢脸都丢到旁支去了,这对父子是真的不知道丑字怎么写吗?
  “那芸儿给了不曾?”
  贾琮咬牙道:“给了!怎么没给?还是派小厮回去取了一千银票,虽写了借条,可这都十月了,也不见他们还过一个铜子。”
  邢霜那一肚子火,都快从喉咙里钻出来了,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半天,突然一拍桌子道:“老三,叫你媳妇从公中拿一千两出来,还给芸儿。再把那借条拿来,交给代儒老太爷。”
  贾琏顿时明白过来,又对邢霜道:“只怕真的这么做了,这父子俩也不会长什么记性。母亲不防听我一言?”
  邢霜看向他纳闷道:“如今有人代理族长,最是有机会正大光明处理他们的时候,你不是才说该叫他们跪几日祠堂的吗?”
  贾琏笑道:“祠堂要跪,但也不可让母亲白替他们还了银子不是?这东府一家子人,最怕的什么,还不就是没钱?让他们吐出比这更多的来,只怕才是要了他们的命!”


第四百九十七章 侄儿来了

  从十几年前起,贾家的人都知道,东府没西府体面。一来东府的老爷不管事儿,一心只想着修道成仙,二来东府的收入来源也不如西府那么多。
  别看西府和东府的当家太太都是续弦,家里也都是平民。西府的大太太却要比东府的大奶奶厉害得多了。
  同样是续弦,那东府的大太太一进门就打发了所有的妾室通房,把大老爷管教的服服帖帖。可西府的大奶奶却只知一味的忍让,成日被珍大爷打的像孙子似的。
  本来这两府分了家,又是以贾代化为长,自然是东府为尊。可久而久之,贾代化的子孙渐渐都被贾代善的子孙给比了下去,这族里的风向变了也是自然的事情。
  族里的子嗣该听谁的指挥,该受谁的领导,这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摆在台面上说罢了。
  好不容易西府的老爷硬气了一回,当上了族长,眼看着整个贾家在贾赦的带领下一年年的好了起来,家里也有余粮了,衣裳也能穿上绫罗绸缎了。可谁知族长才奉命出使,那东府就惦记上了族长的位置。
  这一消息传了出去,贾家的旁支都怒了。别的不说,这些年来因为学里的整顿,贾家的子嗣年纪渐渐大了,多少也醒悟过来,当年自己的行为有多荒唐。
  而也多亏了族长没放弃教导他们,令他们如今都有了各自的本事,渐渐在族里的生意事务里也能独当一面了。
  这会儿再要把族长的位置交给东府的那位大爷,贾家的旁支说什么也不肯的。这人又不是傻子,谁是个正经办事的,谁是个吊儿郎当了,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于是乎,贾代儒代理族长这事儿,在旁支的心里倒是都认同了下来。因为这是西府大太太亲自委命的,又是老太太点了头的,东府再怎么想争,那西府里可都是他贾珍的长辈呢,他还敢以下犯上了不成?
  众人皆以此为笑话,传了好些天,那些东府的奴才们出来办事,遇着了也会被讥讽一番,好没有脸面。
  贾珍和尤氏自然也知道了自己在外没了面子,两人都怨恨起西府来,只觉得都是亲戚,为何要闹得这般人尽皆知。
  他们倒是没想过,既然都是亲戚,为何又要背地害人?
  贾珍自被邢霜整治过一回,知道了自家奶奶的好,倒是与尤氏关系好了起来。只可惜那脾气依旧不大好,有了火气还是会动辄打骂。
  但尤氏也不怵他,再不避让了。但凡贾珍打骂,自个也对着骂过去,也要动手揪头发挖脸的。于是夫妻两个一有争执,不是这个身上挂了彩,就是那个脸上画了花。
  因这代理族长一事不成,夫妻俩自然是又打了起来。贾蓉苦劝不成,最后抛开不理,又去花街柳巷流连忘返去了。
  待夫妻俩打完架,赌气了几日,这才发现儿子没回家。贾珍顿时急的团团转,叫来媳妇商量要不要报官。
  正说着话,外头银蝶进来道:“大太太和三奶奶来了。”
  尤氏忙道:“快请。”
  想了想又推了推丈夫道:“你避一下。”
  贾珍摸着胡子就是不肯走,嘴里轻佻的说:“避什么避,那两个是什么见不得的人?贾琏贾珠都见得,我为何见不得?”
  尤氏无奈,只得起身迎了出去,待将邢霜甄英莲接了进来,就见贾珍依旧坐着,连站都没站起来一下。
  贾敬没出家时,贾珍可不敢如此。便是路上见了,也要退到一旁,恭敬的喊声婶娘。
  如今邢霜上门做客,贾珍竟坐着不起来行礼,可以说是无礼至极了。
  可就是这样,邢霜也没发火。而是当没见着他似的,笑着对尤氏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有件事要找你问问,咱们去里头说罢。”
  说完,邢霜打了帘子就往里进,甄英莲一路搀着婆婆,头也不回的跟了进去。尤氏回头瞪了贾珍一眼,贾珍这才尴尬的站了起来,想跟着进去。
  尤氏忙把丈夫拦在了花厅,小声对丈夫道:“你这会儿去又做什么?再是你长辈,那也是女眷。你不行礼已是错在先了,这会儿再闯进去,当心她拿你是问。”
  贾珍也来了脾气,横道:“这是谁家?她以为她走到哪里都唯我独尊了?头里没行礼,是我没看到她进来。如今我再进去补了礼数就是,谁还能拿我的错处?”
  两人正说着,邢霜在里头问:“这么还不进来。”
  贾珍歪了歪嘴角一笑,在外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这就来了。”
  说完他帘子一挑,往里就钻,钻进去了还黏糊糊的说了句:“婶娘,侄儿来了。”
  谁知话音刚落,一阵风声袭来,贾珍头还没抬起来,就觉得额头一阵剧痛,一滩黏黏糊糊的东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顿时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伸手一摸,吓得瘫坐在地上,大叫起来:“血!血!”
  再一看,地上躺着一个白瓷枕头,已砸的粉碎。
  尤氏也吓了一跳,刚忙冲外头大叫:“快请太医。”接着又冲进房里,不顾地上的残渣,跪在了邢霜跟前。
  “求太太饶命,这浑人早起就灌了好些黄汤,如今正醉着呢,还请太太饶他这一回。”
  邢霜冷冷的看着已经被血吓昏过去的贾珍,又转过来看向尤氏,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你倒是硬气了,带着连珍大爷也硬气起来了。如今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真真是有出息了。”
  尤氏吓得连连磕头,口中只道:“侄媳儿不敢,大爷也没这胆子。真是大爷喝醉了酒,这才冒犯了太太。”
  邢霜淡淡把手放在炕桌上,把玩着桌上的茶碗,笑了起来:“这说冒犯就冒犯,冒犯了磕个头就叫我原谅,感情你当我是软柿子呢?你且说吧,今儿这事儿,是公了还是私了。”
  尤氏吓得两股战战,头也不敢抬,伏在地上问:“敢问太太,这公了如何,私了如何?”


第四百九十八章 概不见客

  邢霜是万没想到,贾珍会自己撞到枪口上来。
  方才进来他不行礼,自己还想着忍气吞声,大不了之后整治他们时,再多加几分力道罢了。
  可谁知这贾珍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以调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那他就死得惨了。
  也只能说这贾珍倒霉,邢霜可不是这古代的女子,被男人调戏了只会羞臊愤怒,然后回家哭哭啼啼的上吊自求清白。
  在对待登徒子这件事上,邢霜倒是和王熙凤一个心理。我凭什么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你敢调戏我,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贾珍那一掀帘子的同时,邢霜随手就抓了炕上的东西丢了过去。这贾珍祸不单行,偏偏邢霜抓的是个白瓷枕头,这枕头忽的一下丢过去砸在头上,不但痛,还砸掉了一层外皮,自然就血流不止了。
  尤氏是个古代女子,自然知道这以下犯上的罪名有多大。所以第一时间跪下替丈夫认错,可她知道,认错也晚了。
  如今听到公了还是私了,尤氏还尚抱有一丝希望,但听到接下来邢霜说出的话,她心里顿时凉了。
  “这公了,也简单。珍哥儿不过一个三品爵,而我却是一品诰命夫人,此乃以下犯上之罪,轻则杖责或是入狱,重则掉脑袋也是有的。别说我不给你留情面,他这般轻贱于我,我也不往宫里送信,只叫顺天府来拿他就是。
  “这私了,就更简单了。我乃长辈,他是小辈,出言调戏加上行为冲撞唐突,叫来代理族长,以族法惩处便是。”
  尤氏差点哭了出来,又想到邢霜最烦看到她哭,忙强忍着泪水哀求道:“太太给个活路吧,这无论私了公了,大爷怕是都受不住啊。”
  邢霜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倒是甄英莲在一旁凉凉的道:“哟,可见你们是要比我们金贵些了。你们胆大包天公然冲撞,我们就得忍着受着。全然不顾这祖宗定下的规矩和当朝礼法,好一个威烈将军府,日后怕是来不得了。”
  尤氏怕的就是甄英莲这张嘴,她算是知道了,这三弟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人受不了。当初看着她柔柔弱弱的,可谁知竟这般腹黑。
  邢霜也不等尤氏再求情,直接站了起来:“既不欢迎我,日后我也不来了。你这里,打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既这般看不起我,当初还何苦几次三番的跑来西府求我们?”
  说罢,邢霜就往外走去,甄英莲笑眯眯的跟在后头,到要出内室时,转过头来对着尤氏又说了句话,把尤氏吓得坐在了地上。
  “今儿来,不过是听到了传言,来找嫂子求证的。听说那蓉哥儿在万花楼又欠了人银子,如今人家不认白条了,他又不肯回来要钱,被人扣了下来。
  “本还想着,蓉哥儿再怎么荒唐,应该不至于这样。再一看这老子都是如此,想来儿子也是一样儿的了。”
  说完,甄英莲加快脚步跟上了婆婆,两人携手出了上房。
  尤氏待帘子落下,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又不敢就这么让邢霜回去了,只能边哭边起来,让丫鬟给自己重新梳妆,又让人把贾珍挪到炕上去,又让人再去催一催太医。
  好容易忙乎完,太医过来了,贾珍也醒了。尤氏见无甚大碍不过流了点血,连话也不跟丈夫说了,急急忙忙赶去了西府。
  可走到小观园门口,她这才发现小观园的门竟大白天的就落了锁。而里头叮叮咣咣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尤氏隔门叫了一会儿,才有人从墙上探出头来。尤氏一见是个陌生的男子,慌忙拿帕子掩住了脸问:“怎么锁门了,快开门!”
  那男子粗着嗓子道:“太太吩咐了,自今日起,这园子的后门要封起来,再不许人进出。你又是哪个,想到这边来不会走大门?吵吵嚷嚷像个泼妇!”
  那男子是西府养的工匠,平日又不串门,又不在主子跟前伺候跑腿,自然不认得东府的大奶奶。
  尤氏也不好意思自报家门,居然真的转个身往大门去了,在大街上绕了一圈,绕到了西府的角门,拍门求见。
  谁知就这么点功夫,连角门上看门的婆子都收到了消息,看到了尤氏求见,居然给拦了下来。
  “大奶奶万福,请大奶奶恕罪。太太今日身子不适,说是概不见客。”
  尤氏此时也不敢摆奶奶架子了,苦苦哀求道:“我不打扰太太,只去给老太太行个礼就好。”
  那婆子皮笑肉不笑得道:“还真是不巧,老太太今儿不在家。北静王老王妃邀了老太太看戏,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尤氏心里这下是彻底凉了,看着那道角门,浑身打着哆嗦,差点就当场昏死过去。
  这下完了!
  尤氏知道,自己一计不成,对方肯定要来报复,可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就找上门来。
  她更没想到,对方的报复竟这般狠毒,不但拿了蓉哥儿,还要拿大爷的错。明明是她去撺掇的,对方为何不动自己?
  可仔细一琢磨,尤氏也明白了过来。大太太那样的人,都能调教出三弟妹那样的人来,又怎会看不清内幕。
  定是大太太知道了有人要害她,所以只拿捏着自己的命门,等着自己送上门去。
  尤氏怎么回的东府都不知道,人飘飘忽忽跟没了魂似的,回到屋里就一直坐着发呆,连里头贾珍叫唤都不理会。
  到了晚上,丫鬟进屋来点了油灯,尤氏看着那昏黄的灯光,心里似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突然站了起来。
  “奶奶?”银蝶见状忙起身跟上:“可是要安歇了?”
  尤氏镇定道:“更衣,明儿一早你替我准备好家法。”
  银蝶一惊,忙问:“奶奶这是要作甚?”
  尤氏苦笑道:“明日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有何用。”
  说完,尤氏径直进了里屋,看也不看床上已经睡着的贾珍一眼,合衣躺下,一夜无眠。


第四百九十九章 负荆请罪

  贾珍这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也没睡着。心里主要还是个怕字。
  说白了,贾珍此人总结下来就是好色荒唐欺软怕硬。
  原来尤氏百般忍让,他打老婆打的像狗一样。等尤氏硬气起来了,他又不敢乱来了。
  昨天他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对婶娘言语上有不敬。可他也不是真的那么蠢,当即装昏蒙混了过去。
  当听到婶娘给出两个方案,每一个都要人命后,贾珍吓得更不敢睁眼了。而尤氏出去一趟回来以后,连理都不理自己了,贾珍知道这下是真的完了。
  一想到那人给自己出的主意,贾珍就恨得牙痒痒。可偏偏那人也没明说,完全是自个脑补出来的一出好计,这会儿推到别人身上,只怕婶娘也不相信。
  一大早的,尤氏就起了身,唤来银蝶给她更衣,就准备往西府去了。
  贾珍再装不得了,赶紧坐了起来问妻子:“可备了赔礼?”
  尤氏回头看了一眼贾珍,眼神十分深邃。
  “老爷还知道自个做错了事呢?昨儿嘴里不干不净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
  贾珍被尤氏噎的满脸通红,心道自己也是怪了,平日里再怎么荒唐,也不会对着自家人这般无礼。自己这真是猪油蒙了心了,难不成那人说的话影响了自己?
  再一看妻子,板着脸孔,面沉似水。贾珍心里咯噔了一下,陪着笑给妻子再三赔罪。
  “老爷有这心思,我就劝老爷一句,不如先去代儒老太爷那儿,负荆请罪吧。大太太昨儿也不是平白来咱们这儿的,指不定就是冲着蓉儿去的。老爷若不想咱家没了后,还是先稳住了大太太,把蓉儿弄出来再说。”
  贾珍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事,眉头一皱,只觉得其中不对。
  “蓉儿被万花楼扣住,她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尤氏一叹,再次劝道:“老爷,你这话再被她们知道,可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再也好不了的。
  “人家听说这事儿,好心来报个信,无论底细如此,也说不出一个错字。老爷若是让族人寒了心,这京城日后可就再没脸面待下去了。”
  贾珍也知道此时再跟西府起冲突不是时候,瞬间也将那怀疑的心思消了下去,仔细问尤氏该怎么做才好。
  尤氏给了几个方案,要么就亲自去西府赔罪,可这会儿西府是决计不会让他进门的。要么就去找代理族长认错,让代理族长开祠堂执家法。
  公了这一路是万万不能走的,一旦被外头的人知道了,那这三品的侯位说不定都保不住了。
  如今不说别的,西府那边不论贾赦还是贾琏,品阶爵位都比东府高了不止一截,自己这边只能先低头认错了,才能让对方的怒火偃旗息鼓。
  尤氏这一分析后,贾珍也认识到了当前的局势,忙爬起来,又让人重新包了头,跟着尤氏一起出门。
  尤氏往西府去了,而贾珍则偷偷摸摸去了外街贾代儒的住处。
  贾代儒这边正准备去学里,忽闻得外头传来敲门声,便让贾瑞开门去瞧。贾瑞一开门见是贾珍,忙拱手作揖请了贾珍进来。
  贾代儒出来时,看到贾珍站在院子里,后悔放他进来也来不及了。
  大太太为何抬举他做代理族长,他已听贾琏说过事情的缘由。知道这其中又是东府捣乱,贾代儒心里已生戒备。
  这会儿贾珍出现,贾代儒还当他是来贿赂自己的,脸色顿时不虞起来。
  贾珍一看贾代儒的脸色,当场吓得有点站不稳了。他可是知道这位老太爷性格有多古板,但凡有违人伦常理的东西,他都看不惯。
  而自己昨天居然还敢出言冲撞调戏婶娘,被这老太爷知道了,不打死自己都算好了。
  可贾珍仍记着尤氏的话,自己招供总好过被大太太告状,于是他硬着头皮上前,高举藤条送至贾代儒面前,一边跪下一边叫道:“小子昨日灌了几口黄汤,唐突了大太太,还请太爷责罚。”
  贾代儒一愣,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见贾珍瑟瑟发抖却依然高举藤条,心里倒觉得他看似还有几分骨气正气。
  “你先起来,究竟怎么回事?”贾代儒给贾瑞使了个眼色,贾瑞明白过来,一溜烟钻出门去,往西府去了。
  贾珍知道贾瑞出去了,定是去西府问个明白,赶紧一股脑把事情倒给贾代儒听,也不敢再有隐瞒的心思。
  贾代儒听完勃然大怒,敲着拐杖大声骂道:“畜生!你叔叔不在,你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
  贾珍大哭,举着藤条道:“太爷给我个痛快吧,我酒醒后也是后悔不已,谁知这黄汤害人,会令我这般失态。我也不求婶娘原谅,但求这事儿别闹出去,丢了我们贾家的颜面。
  “如今叔叔不在,外头更是有不少人盯着咱们。若是这事儿闹得大了,必然会有人趁机作乱。圣人知晓,也会怪婶娘掌家不力。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贾家。”
  贾代儒听到他的反省之词,心里倒是松动了几分。想了想,觉得贾珍说的有理,如今贾珍私自上门来找自己,无非就是想自己惩罚他,可见他有心认错。
  而若是开了祠堂公开处罚,这众口难堵,保不齐外头就会知道。
  才想到这里,贾瑞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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