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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月上江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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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正打算去找一趟龟孙子大老爷,向大智和大通打听一下小李飞刀李寻欢的住处,小李飞刀,例不虚发。若问当今世上谁对飞刀最过了解,非远走关外的探花郎莫属,若能请他来分辨一二,凶手是谁,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乔时月心中一动,思忖片刻却并未开口。李寻欢散尽家财客居他乡,相信不愿再见江湖故人,飞刀害命本就不该把他牵扯进来,不如让陆小凤去找,寻到是缘、未见无份。
今天见到惨状从未言语的王庄主忽然开口:“陆大侠且慢,小儿的案子还是让神捕司的捕快来断吧。”
王庄主和十八万御林军总教头诸葛神侯是故交,请他为儿子查出真凶,是最妥帖的方式了。
当爹的为已死的儿子找寻清白,这岂非是最理所当然的事。
众人更是没有疑议。
白布飘挂,烟火弥漫,家丁仆人神色戚戚然。王庄主还未在江湖中宣布王昌远的死讯,宅子中已开始挂白,留守的宾客也自觉换上素色的衣服,等待着捕快的到来。
陆小凤正坐在屋顶上喝酒。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们几个人还坐在下面的屋子里玩闹,人的生命或短或长,长起来连至亲都会感叹他为什么还不死,短的却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时间说出口。
陆小凤是一个多情的人,却并不无情。朋友枉死他伤心难过却不能帮他做些什么,他只能在这里喝些酒,与王昌远的亡魂对饮几杯。
他又唱起那首仅会两句的歌,“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辛辣的液体顺着调子滑进喉咙。
酒鬼就是这样,开心要喝酒,难过还要喝酒。
花满楼来了。
他坐在陆小凤身边,陪他喝下饱含悲伤的酒水。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懂’,没有人想要一个饥寒交迫时送他鲜花,含冤未雪时劝他宽慰的朋友。正如陆小凤现在需要的不是劝解而是陪伴,尽管明天起床之后,他又会变成从前那个会跑会笑的陆小凤。
第十七章
神捕司的捕快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第三日便到。但众人没能想到来的是无情与铁手,无情和铁手都是诸葛神侯的弟子,请他们来千里之外断一桩案子,着实能看出王庄主和诸葛神侯交情之深。
与陆小凤天马行空的断案方式不同,两人来了之后便将现场细细的勘察了一番,然后将他们五人分开审问。
好巧不巧,审乔时月的正是铁手。
乔时月不禁感叹一番缘分的妙不可言,“铁手,好久不见”两个人相处时间虽然短,但好歹是共患难过的,交情自然要好些。
铁手微笑,“好久不见”,随即又板起脸来,开始审问,“案发时,你在哪里?”
“在房里睡觉”
“可有人证实?”
乔时月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喝醉了,应当是没有。”
铁手点点头,又抛出一个问题,“被害人与什么人曾有过纠葛?”
这个问题乔时月实在是不清楚,他们相识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天而已,只好摇头说不清楚,又把她和王昌远从认识到现在的事说了个透彻。
铁手的眉皱了起来。
审讯了一个晚上,却是半分头绪都没有。除了郑月去厨房为自己熬了一碗醒酒汤,碰上还在熬夜吊高汤的厨娘之外,剩余四人都没有人证。
为了防止那位厨娘作伪,无情他们还专门查证,原来按照照阳山庄的习惯,生辰第二日是要吃面的。高汤吊起来便需要十一个时辰,厨娘只能熬一宿做汤,等到第二日再将顺滑鲜美的汤头浇到面上。
少庄主的眼睛似是有些问题,看东西都看不太清楚,王庄主心疼儿子,没有让他学习铸剑的手艺和剑法,反倒是抚琴作画写字,做什么都可以。少庄主为人和善也从未踏足武林,与人争执的事都很少发生,更别提什么江湖恩怨了。
查案不怕迷雾重重、犯人狡猾,怕的就是这样,毫无动机、毫无痕迹、大海捞针。
飞刀长三寸七分,由精钢制成,刀尾系着红缨,刀身上下没有一点记号,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飞刀罢了。江湖中以飞刀为武器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将它用的出神入化的只有例不虚发的小李飞刀。无情和铁手近几日已经走访了周围所有的铁匠铺子,却没有一名铁匠在近期制造过这种东西。
这桩案子唯一能顺的藤,怕是只有远走关外不知何再的李寻欢。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就在众人都一筹莫展之际,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第十八章
陆小凤出去喝酒,大半夜回来的时候却看到照阳山庄的一位家丁偷偷摸摸的赶回去,时不时左右张望,分明就是做贼心虚。陆小凤登时清醒,急忙隐蔽身形跟了上去。轻功卓绝的陆小凤就算是喝了酒,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上一个平平常常的家丁也是易如反掌。
只见那人急急的敲开门,分明是和看门的仆役说好了,然后闪身进门。那人进屋掀开斗笠,陆小凤一瞧,竟是照阳山庄的管家左林。左管家是照阳山庄的家生子,对王庄主一向忠心,难不成庄主本人也参与其中?
陆小凤掩下疑问,继续掀瓦偷看。左林提着灯笼顺小路走进了一间客房,那个房间与其他地方相距甚远,想来也不会被轻易发现的。果不其然,王庄主在房中等他。
“如何?”王庄主见左林进来,急忙起身想问。
左管家开门见山,“金若寺的住持说了,明日一早便准备,只不过冤魂索命的法事颇为复杂,请咱们多等几日。”
王庄主点点头,“多等几日也好,等陆小凤他们几个走了再办不迟。”,似又不放心的复问,“没人发现你吧?”
左管家气定神闲的摇摇头。
陆小凤见再没什么可听的,当即飞身前往金若寺。
法听是金若寺的住持。金若寺虽然不如少林如雷贯耳,但在这里还是颇具影响力。只不过金若寺不以武功强弱闻名,而是在这十里八村法事做的最好。陆小凤虽理解庄主为儿子超度亡魂之意,但如此畏畏缩缩,岂不是会引人猜疑。
法听在这里当了近三十年的住持,自然懂得睡觉还需醒三分的道理。哪怕他一向远离江湖纷争,这个习惯也不敢改。和尚已遁入空门,谁知就不怕身死?
察觉到,已经晚了。那人正站在床头,用乌黑的双眼看着他,他觉得那人的眼睛像豹子一样锐利,借助漆黑的夜色隐秘自己的身形。
他刚想翻出窗外,那人就用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和腰腹,扼住了他的动作,若是把他有力的双手扼住他的咽喉,法听保证自己将即可殒命。
良久,法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照阳山庄请你去做一场法事?”,陆小凤挑挑眉,他本不想这么无理,可这是得到答案最有效的方法了。
“是,为照阳山庄驱除怨气。”住持声音微颤。
这个王庄主可真有意思,死了儿子,做的法事不是让儿子早登极乐,而是为庄内驱鬼,这等做法陆小凤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得到答案后,陆小凤就将那人劈晕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过后,神捕司的捕快查不出究竟,只好将案件记录在册,列为悬案,准许各人等先行离开。听完此言,本就一直留在庄内等待案件大白的人都陆续走了,就连一直想要为王昌远找出凶手的陆小凤也不例外。
王庄主的神色更是察觉不出有丝毫不妥。
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十日之后,他们没有等来王庄主的异动,反而等来了真凶!
第十九章
照阳山庄的人一天天在减少。
开始时陆小凤众人还在十里之外埋伏,死的多是一些仆役下人,再加上照阳山庄不准丧葬,所以从未察觉。
直到有一天无情去山庄外蹲守了一夜回去,才对众人说,“山庄里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陆小凤凑上去问。
“照阳山庄虽不说是一流的江湖世家,但提一句也是有名号的,更不用说在莱州府地界。可我看那两个守门的仆役慌慌张张,晚上睡觉时我把一颗小石子投在墙壁上都会让他们惊醒,这不像两个普通人应该有的习惯。”无情顿了顿,“除非……”
陆小凤接着说下去,“除非他们知道自己在某个时间内非死不可。”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乔女侠,明天可得麻烦你帮我把那人看紧了。”,陆小凤眼睛里都渲染着开心的情绪,就像垂钓的人终于看到了咬饵的鱼。
乔时月好奇道,“那你去做什么?”
“驱鬼”
法听和尚带着众弟子来的时候,庄内早已准备好了一应物品,王庄主亲自到庄门口把众人迎了进去。他这行为在照阳山庄一干人等看来自然又合理,看法听和尚的眼神竟像是在看救世主。
“王施主,请恕老衲直言,您莫不是做什么了亏心事?”法听绕着庄内转了一圈,皱眉问道。
没想到王庄主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圣僧,您对我直说,这鬼是驱的了还是驱不了。”
法听双手合十,“施主若是想驱,自然是驱的了。”
王庄主不语。
法听无法,“若施主不便说出口,也有一个转折之法。”
“圣僧请讲”,王庄主语气平淡,双眼却些微流露出恳求之色,分明是走投无路,仅剩此法。
“施主将所犯下的罪责写在纸上,求逝去之人谅解,再多准备些纸钱饭食供奉。再由贫僧施法知会上苍便可以了。”法听略微停顿,“不过也有不便之处,每年清明寒食需全家祭祀,以安亡魂,否则次等诡异之事必将再起。”
王庄主听后倒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答道,“可以,那大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不忙”,法听摆手,“每日子时鬼气最重,需将庄主的罪诏放在鼎中沾上最浓烈的鬼气,明日子时方可施法。”
王庄主略一迟疑便答道,“可以,只不过我晚上令他人看管,不知道是否合适?”
“自然可以。”
王庄主以为令十位高手看管便可万无一失,可他偏偏漏算了一点,爱找麻烦刨根问底的陆小凤有个好朋友人称偷王之王。有司空摘星那个猴精在,别说十位高手,就算有几百位高手都形同虚设。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照阳山庄与抱月谷交好,两家的孩子也是自小的玩伴。谁又能想到一颗石子就能断了两家的交情,抱月谷也遭受了灭门之痛!事情的起因非常简单,抱月谷的小儿子在和照阳山庄的少庄主玩耍时,不小心用石子砸到了他的眼睛。剑客一行,眼睛莫过于人的命,更何况是铸剑世家,眼睛尤为重要,差了一分一毫,就能让一把好剑毁于一旦。
被砸到的王昌远便是王庄主在四十岁时得到的独子,一向宠爱,没想到这一下就让照阳山庄失去了继承人。他又怎能甘心?
抱月谷百般致歉,又把他们的小儿子送来说任凭处置。江湖世家,一向最注重名声,又怎么会让处罚黄口小儿这种事毁了他们的百年威名?只不过王庄主咽不下这口气,明面上不能动手,暗地里总可以了吧。他斥重金买了妖医毒人怪的百消散,一旦服下,十二个时辰之内功力尽失,趁夜投到了水井里。第二天晚上,拿着他亲手铸的剑,灭了抱月谷满门。
剑本是君子佩戴,用剑者不可背后伤人、不可轻言妄语,他却用它做了天底下人最不齿的事!
第二十章
招数向来都不怕老套,只管有用。
这几天照阳山庄每天都有人死去,从最下等的家仆开始死,一层一层向上杀,手法也越来越残忍,昨天夜里左管家的小儿也死了,被人捂着嘴巴数十刀捅死,咽喉上同样插了一把飞刀。也亏得照阳山庄还有些余威,能瞒得住这一桩桩的命案。
看到熟悉的人接连死亡,对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悲剧,众人都十分恐慌。
今天的法事确实是值得期待,就连昨日丧子的左管家都强忍着悲痛,扯出笑脸来招待法听。
黄色的之前来没来得急被火烧掉,就急急的变成了烟,向天上飞去。供桌上摆了上好的牛羊肉和新鲜瓜果,抱月谷那些曾经的魂魄也被安置在了临时赶工制成的牌位上,前方的和尚们在闭眼诵经。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照阳山庄在祭祖。
这是今天是至关重要的时候,无情早就猜测,是抱月谷遗下的血脉回来报仇,王庄主虽然可恨,但要查明真相总要凶手归案。
果然,鼎内的纸张不知为何突然爆开了,浓黑的烟雾像长了眼睛一般朝众人袭来,失去眼睛的普通人在这时怕是只能等死!一支箭予迅速划开烟雾向左管家的心脏而来,众人自顾不暇,哪管他的死活?一对手指救了他的命。
那支带着力道的箭好似在他的手指间生了根,轻轻一用力,箭被折成了三段!
灵犀一指!
陆小凤!
他轻轻撕去了易容,法听老和尚那横生的皱纹和无光的双眼全都不见了,换来了一位长着四条眉毛的英俊男人,他驼着的背也慢慢伸展开来,任何一个女人都抵挡不了他此刻释放出的光华!
烟雾散了。
那个隐秘的杀手显然没有意料到会有陆小凤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转眼他就将箭射向了王庄主,他自知机会渺茫,可是他必须要拼尽全力试他一试,否则再报仇,就不知何年何月了。
王庄主虽已年迈,但也不是任人鱼肉的人,家业再衰落,年轻时的名声也是自己挣来的,就算那人想要他死,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没想到此时,左管家突然暴起,趁他专心对待眼前人,一拳将他击昏。
暗处的人大喜,当即又射一箭,想要了他的命!
那位‘左管家’却不是偏帮他的人,抓住箭扔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陆小凤向墙外奔去,两箭射出都找不到那人的藏身之处,他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那人也察觉出现在不是恋战之时,急忙向后院奔去,骑上马便跑。
人的轻功再好,又怎么能比得上马?
那匹马是郑月送给王昌远的,确实是千里良驹,仍在地上的雕花弓是陆小凤前几天送的生日贺礼,他自知此时不是伤感的时候,急忙运功追去。
出手的是埋伏在庄外的无情,两块飞蝗石打断了马的前腿。
他从马的身上滚落下去,刚想施展轻功逃亡,却被一直追着的陆小凤按了个正着!
抬起他的头,竟然是一张王昌远的脸!
第二十一章
陆小凤的目光闪了闪,抬手便要摘掉他的□□。
谁料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把飞刀来,狠狠地刺向陆小凤的眼睛,他不能暴露身份、更不能死,他的仇还没有报完!
显然他没有练过飞刀,他的手拿着刀直接刺向了陆小凤的喉咙,只要他不用死,杀多少人都可以。
陆小凤虽没有被他这一招吓到,但也闪电一般用手指夹住了飞刀。那人趁机从陆小凤的手中脱身,还没等起身,就被花满楼制住。人们都很容易忽视一个瞎子的威胁力,显然他也犯了这个严重的错误。
陆小凤把那柄飞刀塞进怀里,“怪不得他们总找不到凶手在哪儿呢,原来他早就扮成了尸体,老老实实的躺在棺材里。”
那人也认识到了自己已沦为阶下囚的事实,拼命在花满楼的手底下挣扎,眼神极为怨毒地盯着陆小凤的眼睛,好像想用眼睛里的火将他活活烧死。
陆小凤却不怕,只当他是一只穷凶极恶的疯狗,躲开牙齿就好。
“果然是你”,陆小凤撕开了郑月的易容。
“郑月?”,花满楼打算确认一番。
陆小凤点头称是。
押回去之后的事就一切都好说了。
陆小凤最精通的就是一个‘诈’字,连蒙带猜把郑月那些事是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确实出身抱月谷,二十年前满门被灭。那天,他趁乱跑到了荒井里,亲耳听到家人的哀嚎和痛苦,却不能出声也不敢流泪,哪怕抬头看一眼亲人的尸首,都怕被不知什么时候飞出的刀剑刺了心穿了肺,咣当一声掉下来的,是一把卷了刃的刀。如今想来,至亲之人的惨死仍然会像噩梦般缠绕着他,更不用说在他面前被活活分尸的亲弟弟。
二十年前的他人单力薄不敢声张,只能偷名改姓苟活世间伺机报仇。
可惜的是,他空有一身好武功,却把抱月谷的武功引月飞刀忘了。
他在每个死人的咽喉上都插上一把飞刀,恨的不是王庄主,而是自己,他父亲成名的绝技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呢?
人老了,都爱信鬼神。
他见王庄主这么害怕,干脆把他身边的人都杀了,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明知死亡逼近却无力反击的恐惧。他有自信做到这一点。
不用说,之前故意与王昌远交好,只是想杀他而已。王昌远从未踏及江湖,向来是三分钟热度的主儿,搭弓射箭估计也是他挑拨的。生日送一匹□□好的马,是事件万一败露后逃走的法子。
“王庄主杀了你全家,找他报仇就好了,怎么连累旁人?”乔时月的悲哀中带着愤怒。
郑月嗤笑一声,像是不愿理睬她的无知。
乔时月也明白过来,人来到世上,哪能真正独身于外,污浊的阴暗的每个人都有,多或少罢了。王庄主说一个人灭掉抱月谷,若没有亲信他做得到吗?叹口气不再说话。
再大的冤情,再多的仇恨,终究要服从律法的处置。
无情和铁手将他们两个人带走了,众人都没有问他们之后的信息,有的人有些事,注定只能相识,之后相忘于江湖。
第二十二章
初冬。
乔时月觉得这是个比夏天更难熬的季节,她必须穿上不喜欢的厚夹袄,夜里的棉被也能沉的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陆小凤那个混蛋终于走了,冬天的早晨还要寅时起床,在绝对武力的前提下,乔时月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
那天知道他要走,乔时月吃巨资买了两挂鞭炮在百花楼门口放了个干干净净。
连门口卖包子的陈大伯都猜出来了,“乔姑娘,陆大爷这是要走了?”早餐摊子开张都很早的,自花公子他们回了百花楼,他们都是听着百花楼的敲锣声和尖叫声出摊的。
乔时月人逢喜事精神爽,本还怕陆小凤伺机报复,想着等他走了再笑的,没想到被陈大伯说中心事,笑声一旦开启就断没有停止的道理,不会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声,最后笑得实在肚子痛,就扒着陈大伯的摊子板蹲到地上了,幸好上午算是个不上不下的点,不会耽误人家做买卖。
陈大伯欲言又止的盯着乔时月,这姑娘长的挺漂亮的,不是小时候发烧落下了什么病根儿吧,抬眼瞥见陆大爷靠着百花楼的门似笑非笑的盯着乔姑娘,当即放下擦桌子的抹布到后面和面去了,这两天客人都挺多的,得多蒸点儿包子。
乔时月笑得正开心,自然没有察觉到陆小凤的靠近,直到眼前划过了一片蓝色的布料才意识到不好,急忙顺地打了个滚,滚到了桌子对面,还得顺便挑衅得呲了呲牙。
“你怎么那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怎么样?”陆小凤两只手按着桌面,明知道是为什么,还偏偏恶作剧的问。
“真相知道?”乔时月也把双手按在桌上,假装非常有气场。
陆小凤点点头。
乔时月趁陆小凤点头的时候,眼神还没盯死了她,急忙闪身就跑,边跑还边喊,“就不告诉你,自个儿想去吧。”乔时月向花满楼学了这么久的武功,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轻功了,最近更是在和陆小凤生死大追杀的时候练得越发精湛。虽然绝对逃不过,但撑个一炷香还是可以的。
乔时月从来不会选空旷的地方展开这项运动,因为那样她更容易被抓到,借着散乱的桌椅才能多抵挡一会儿,可她偏偏忘了她穿上了厚厚的夹袄,百花楼门口还未放上花盆的木架子,不知道边缘怎么就钻到了后颈里,钩住了她的衣服。
这点儿功夫,陆小凤就算要抓十个她都绰绰有余了。
今天的大字再加二十篇,陆小凤盯着她写完了,才慢慢悠悠的拖着他的红披风一步步走出了百花楼的大门,都走了还回头送给乔时月一个眼神,那里面分明写着,看我下次来怎么收拾你。
乔时月最不怕的就是事后报复,以后的事以后再愁嘛,现在着什么急?一个鬼脸作为回礼还给他,还不能忘了告状,“花七哥,朋友有了困难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
花满楼好似看到了陆小凤和乔时月之间的暗潮汹涌,正忙着偷笑,冷不丁被问了这么一句,答道:“应该帮助。”
乔时月严肃道,“你看陆小凤‘欺凌弱小’这么手到擒来,分明就是多次翻案。”
花满楼知道她话肯定没说完,也不打断不为受害者陆小鸡喊冤,反而随声附和点头称是。
乔时月接着说,“这不就是典型的没事找抽型吗?花七哥,怎么着你跟他也能凑合着算是个青梅竹马,有病得赶紧治啊!”
花满楼转身进屋随手关门,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怎么会觉得她文静内向?现在发觉自己应该找个医生过来看看脑子!
第二十三章
冬天里最值得期待的一种零食就是冰糖葫芦。
它带着明显的季节性和喜庆的色彩,大颗的山楂配上薄薄的糖风,阳光下一照,焦黄的糖把空气都染上了蜜。
卖糖葫芦的人大多没有固定的摊位,只是走街串巷的叫卖。
所以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乔时月看到门口的叫卖的老太太时并不惊讶。
她的腰弯的很低,脸上的皱纹都漾出了波痕,头上包着一块藏蓝色的粗布,用这一块薄薄的屏障来阻碍寒风。
老太太接过五文钱,笑吟吟的叫她自己随意挑两串。
糖葫芦的分量很足,一个有平常两个多,乔时月一边走着一边迫不及待的把它放进嘴里,品尝酸甜混合的美味。
谁想刚咬了半颗下去,就被刚被寒风吹落的枝条吓得吐了出来,一条细小的口子就在口腔内壁划开了,不注意都尝不出血腥味。乔时月大惊,急忙回头看刚刚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太太,果不其然早已无影无踪,无奈用手绢把地上的半颗小心包起来,拎到屋里自行研究。
她用匕首将每一个山楂都切得碎碎的,一共是十七根牛毛针,平均每颗山楂里就有一至二根针,还不确定是否有毒。乔时月急忙去找花满楼来,没想到花满楼却不见了……
山楂外面的糖衣早就碎成了渣子沾在手上,被手掌的温度和冷汗化成了汁水,黏黏腻腻的附着在指尖,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乔时月有些慌了。
但她只能故作镇定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窗户给自己泡一杯茶。
花满楼虽然喜欢开些小玩笑,但绝对不会把这种事充当幽默,他向来为他人打算,永远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花满楼在江湖上并没有仇家,而相比之下乔时月更是籍籍无名。
眼下哪管得着什么中毒不中毒的问题,若是她有用,那些带走花满楼的人自会来找她,若是无用,体会一下做鬼那一行也未尝不可。
她的头越来越沉,连磕在桌子上那阵疼也没有将她唤醒。
第二十四章
她是在一艘大船中醒来的,睁开眼睛之后恰好有一个大浪打来,摇晃的船身告诉了她身在何处。
此时屋里只有她一个人,乔时月不敢妄动,只好把被褥收拾好,坐在一旁的桌子上等人。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刚刚坐定,就听到有人敲响了门。
那人走进带来些海的咸腥味,一身水手打扮却不见半分粗鲁和肮脏,透过他也可以看出船的主人是个特别的人,水手见到她醒了,面上露出几分欣喜,“这位姑娘,您已经醒了?”,复又满脸歉意,“实在对不住姑娘,我们这船上没有侍女,只好委屈您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有些不合适的事情,只要他人先说出来,当事人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表露半分。况且乔时月并没有生气,只是害怕。
她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那位水手告诉她,船的主人晚上想请她一同吃饭。乔时月欣然同意,可当她问水手船主人究竟是何人时,却什么也打听不出来了。
花满楼送给她的剑还在身旁,说起乔时月的剑法连还可以这一句都能算得不谦虚,刚刚学了一个多月,只是前段时间看到照阳山庄的惨剧,深感江湖险恶,会逃还要会防。这也是巧,她昏倒之时刚好挎着这把剑。乔时月暗想,日后找到花满楼,两人还不用发愁回家的盘缠了,直接把剑柄上的两大颗宝石抠下来就成了。
圆桌旁只坐了一个人,是个长相清雅俊秀的公子,年纪和乔时月差不多一般大。船主人见她来了,起身帮乔时月拉开凳子,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很容易让人想到花满楼,乔时月不觉放松下来,却在他说出一句话之后绷紧了心弦,那是一句带着温暖的话,没有吹去凛凛的寒风,反倒使它愈演愈烈。那句话很简单,“敝姓原,草字随云,原来如此的原。”
蝙蝠公子原随云!
若不是经此一事,乔时月还不知道自己竟能这么冷静。她只是略微怔了怔便说,“冒昧问一句,公子莫非来自关中?”
原随云听到乔时月的问话,反而目露惊愕之色,“不知姑娘如何得知?”
“原姓本就少见,况且关中原氏盛名在外,无争山庄更是可称武林第一世家,加之公子一身气度,自知不凡。”她语气平淡,似是不为原随云的眼瞎感到可惜。
原随云举起酒杯轻笑一声,“不敢当。”
船外雨落渐急,原随云的琴声愈加柔和,似是要把这阵疾风骤雨压倒下去。
海上有人!
乔时月随原随云出去迎客便看到了被淋成落汤鸡的楚留香几个人。
第二十五章
原随云在门口含笑相迎,似是对众人的狼狈相并没有什么吃惊,他向楚留香他们长长一揖,微笑着道:“佳客远来,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胡铁花走在楚留香前面,却没有说话,只因他懒得说那些文邹邹的话。而与他们相熟的乔时月也没有说话,是因为她根本不会说那些文邹邹的话。
乔时月见到楚留香可是终于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她没能遇到一个熟悉的人,没能见到一个能和她分担一些压力的朋友,心里已压抑的快透不过气来。同时,她又敬佩起楚留香,他遇事临危不惧沉着冷静、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更能在危机之时力挽狂澜将施暴者交予律法处置,自己却是个偷儿。
“出了什么事?”楚留香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来找她。乔时月是个爱漂亮又活泼的小姑娘,今晚在原随云的船上见了她,她没有戴漂亮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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