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绝对中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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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看他们一会儿，叹口气转身往外走。
　　洛基身形一顿，咬着牙松开人跟过去，拍拍身上的火苗，周身散发着十分不愉悦的气息，“我有可能成为第一位被火烧死的神灵。”
　　“那可真是恭喜你。”安娜说着抬头看看沿途建筑物，他们已经走到类似小礼堂的地方。
　　“里面在排我们的话剧。”男孩提着背包跟上来，跟他们去向一致，他指了指礼堂，“进去看看吗？还在选角色。”
　　安娜合上平板看着他，对方好像始终处于有点慌慌的状态，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实在缺少角色话剧的话，她侧首看向那位神灵。
　　后者接收到信号，眼睛一眯，一脸想都不要想的表情。
　　结果还是败给安娜的威胁。
　　他们进到礼堂，舞台边沿零星散坐几个学生，正在随意讨论着什么，几个人有男有女，都穿着印着中学胸辉的制服，男孩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人群隐约一阵小欢呼，显然对于带来“梦幻男主角”，大家都难掩兴奋。
　　他们并不含糊，迅速给出剧本，高冷男神没有接的趋向，倒是看上去沉静寡言的小女生主动接过来，在手里稍作翻看，随即点头帮忙应允。
　　然而男神那张俊美的脸，大概已经可以用颜色尽失来形容，他接过安娜递来的剧本，看完之后，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传说中的神之领域，阿斯加德的他与他》
　　他，洛基。
　　他，索尔。
　　这群人脑子有毛病吗！
　　“雷神索尔由谁扮演？”安娜坐在大厅第一排椅子里，视线从平板屏幕上移开，看看在场大家。
　　“彼得，是彼得。”一位肤色较深的胖胖男孩率先回答，弯着猥琐的嘴角弧度。他有预料，这部话剧排出来回去之后，会轰动整个高中部的！主演角色太合适了。
　　彼得，安娜转眼看过去，就是那位男孩了。对方看到她的视线，嘿嘿一笑，三分腼腆七分羞涩，还有种莫名有谱的感觉。
　　可是，有点不协调吧？
　　“火神洛基是主角！索尔只是配角，这几年都是关于雷神索尔的话剧和片子，我们打算另辟蹊径，从那位神秘邪神下手……”彼得的好基友内德，津津有味地讲述。
　　无论如何，值得期待就是了。
　　安娜看着平板中的一系列街道监控视频，画面中一个行动敏捷力量夸张的红色网格紧身衣，这位蜘蛛侠的体型和眼前不远处的男孩很接近。
　　斯塔克先生最近在看这些内容。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他们在大学礼堂里研究剧本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维也纳惊出大新闻——正在就超级英雄管制问题，即将签署索科维亚协议的117盟国联合会议现场，爆发大规模爆炸，伤亡惨重。
　　斯塔克接到通知，同时被告知这起事故出自前九头蛇特工冬兵之手，冬兵出现可不是好兆头，这意味着亲爱的队长又要失去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状态不好，字数有点少
　　会加更的
　　比心


第33章　话剧
　　北欧神话里；　刚被封为火神的洛基喜欢上一位异族女子；　并与她结为了夫妻。奥丁听闻此事；　命令洛基以神族大局为重废弃异族妻子；　改娶阿萨神族的女神。
　　洛基拒绝接受命令。
　　但深爱着他的，他的妻子安格尔波达为了不耽误洛基的前程；　决定主动离开。
　　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
　　旁白内德缓慢讲述——你们身处一片铁树林，天阴沉得厉害；　厚厚的云层压下来；　看上去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树林里独自行走着一位年轻的美丽女子，正是洛基的新妻安格尔。
　　扮演安格尔的安娜登台——为什么她上，因为男主角坚定要玩一起玩。
　　安格尔独自离开了神圣仙宫，经过这片铁树林，这是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
　　今日天色与那日一样的沉重；　然而心境迥然不同；　当日；　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怀着激荡之心；　发誓永生陪伴。
　　可是今日；　我再度从这相爱之地经过，却是为了永远的离开你。
　　她在台上走出几步；　忽然感觉到什么似的，停步转身，看到了身后不远安静站着的，她的丈夫洛基。
　　她垂下眼眸；　侧脸轮廓透着无奈，“我们并不相配。”
　　听到这句话，被神域调侃为邪神，以恶作剧闻名的洛基微微一顿，那双绿如翡翠般的眼眸泛起水光，罕见的露出一点悲凉神情。
　　这样的神容令安格达心里柔软疼痛，恨不得立刻回到他身边，可是众神之父的嘱托犹在耳边，她无法抗拒，只好假装平静收回视线，转身继续走，但很快就被洛基追赶上。
　　旁白内德一呆，刚刚是他眼花了吧，这位饰演洛基的男士好像瞬移了，他小声问彼得：“看到了吗？？”
　　很明显彼得和其他同学一样，都专注在剧情里，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舞台。
　　身形修长的男子从背后抱她，因为身高差，想要完整达成这个拥抱难免稍作屈身，他保持着弯腰姿势轻轻抱着。
　　安格达垂着侧脸，不动声色。
　　这个拥抱持续很久，没有人说话，空气中酝酿着悲伤与苦涩，还有悄悄流转的眷恋——风声呼啸，神域追兵来了，一阵虹光之后，雷神索尔带领军队出现在树林。
　　——出现在树林。
　　内德提醒组员们，“雷神索尔和军队出场！”
　　彼得一惊一乍，但总算回神。
　　接下来彼得索尔登场，他手持星锤站在洛基面前，压粗压低嗓音，“我索尔，代表众神之父奥丁，命令你即刻返回仙宫。”
　　在洛基回应前，安格达主动要求，“放我走吧，loki，我受够了众神的冷眼，他们瞧不起我的出身，我也没有心情忍耐这些。”
　　洛基微微一顿松开她，唇角勾起讥讽弧度——卡俄斯说这些话还真是让人浮想。
　　然而这样的表情落在观众眼里，就是悲痛不得，苦到极致的自嘲，内德甚至为他脑补一句台词：为了我也不行吗，为了我也不可以忍耐吗？
　　他喜滋滋把这句台词记进本里。
　　第一个剧情结束，台上众神离开，切换到下一个双人场景。
　　奥丁显然不能放任这异族女子活下去，他指派另一波人前去追杀，洛基赶到的时候，安格达已经奄奄一息。
　　事实上就是面容平静的坐在道具树下。
　　内德继续读剧情。
　　相见之后，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特别波动的神情，但洛基已经在此刻下定决心，要为妻子复仇，他灰绿的眼眸逐渐变淡，愤恨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内德念到这里抬头瞅瞅，一瞅一愣，话音突然暂停，和众人一样屏住呼吸。
　　台上那位男士穿着黑大衣，同色细领带，散发一种中世纪的古典气质，他迈着长腿，步履优雅，行动之间不见分毫刻意情绪，仿佛就是陪他们——噢不，是陪女孩在玩。
　　他缓步走过去，轻易半跪在女孩身前，带着笑意看她，这一脸笑意旁人看来危险而美丽，仿佛会随时做出糟糕的事——他自己倒是真的开怀。
　　不过这开怀转瞬即逝，他慢慢收敛了笑容，也许是舞台灯光原因，女孩脸色很白，看上去还有点透明，微阖着眼睛，仿佛真的命不久矣。
　　始终觉得好笑的心里微微一声脆响，裂开一条缝隙，缝隙里流出滚烫的痛意。他想到她多年前消失的时候，还有她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两年。
　　周围灯光一阵明灭，接连的破裂声依次传来，大礼堂碎了一地灯管和玻璃——这现象却没有引起重视，所有人包括彼得，他们的注意都被台上吸引了。
　　台上又在自由发挥。
　　那位苍白男士倾身抱住女孩，手臂从她腰间穿过，一边将她脑袋在胸口轻轻一扣，给了一个全面又温柔的拥抱。
　　别怕，我会找到你。
　　anywhere。
　　这两句不是既定台词，但感觉很到位——无论冥界或者鬼蜮，跨越星河万物我也会找到你，极轻的吐音，却像压上了全部力量与真诚，毫无保留的，我会找到你，所以别怕，无论你在哪里，等着我就好。
　　有些傲慢自大的用词，听上去却温柔到了极致。
　　他拥抱着她，仿佛拥抱了整个世界，满足并且坚定。
　　随着时间过去，大家陆续回过神，内德美滋滋地想，第一遍尝试就这么好的效果，话剧一定会大获成功。
　　他继续念剧情——索尔再度出现，与洛基发生争执，索尔将成为洛基手下的第一个败将，从此洛基一路直上，将整座神域颠覆毁灭。
　　彼得索尔在后面清清嗓子，试图引起对手的注意，但对方久久没反应，他只好拎着道具锤子迎上前。
　　洛基松开安娜，仍与她靠得非常近，他问：“你都要死了，离别拥吻吧。”
　　她掀开眼缝，“等你要死了再说。”
　　彼得索尔扔锤子。
　　洛基头都没转，一支飞刃自手中飞出。
　　彼得一个灵活闪身，险险躲开这真正的危险，身后一声钝响，他转身一看，墙壁光滑只余一道缝隙，刀刃已经透墙而去——他睁大眼睛，“开什么玩笑！”
　　**
　　结束这场玩乐性质的话剧，差不多就到上课时间，安娜和彼得交换了联系方式，先一步离开。
　　话剧组留下清理礼堂一地残屑，有人数着墙上自爆成渣子的灯棒还有破掉的玻璃窗们而心塞，彼得趴在桌上认真打报告，苦思冥想怎么才能让校方满意，就不要罚款了吧。
　　礼堂角落里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发送出去一个视频，合上手机离开。
　　这边安娜进到大教室，显然洛基这身不符合校园的形象，加上那苍白独特的俊美外貌，又在学生堆里引起一波骚动，不过不知碍于什么原因没有人靠近。
　　上课期间，她感觉到旁边这位一直若有所思看着她，一节课下来，脸颊都要被钻出一个洞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思什么，除了嘲笑她刚刚的夸张表演还会有什么，可是全程看着他毫无掩饰的讽笑。
　　大学课程相对中学来说实在清闲很多，一天的课早早就结束，但由于神灵旨意，他们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校园包括公寓附近视察中庭餐馆，每家进去点一样尝试，等终于结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安娜洗完澡倒头就睡。
　　半夜突然感觉有人在身边躺下，以为又是他，刚要一把推开，却在闻到淡淡酒味后停住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得很仓促
　　已修，大纲里的内容补充进来了
　　本章flag已立


第34章　谎言
　　深夜。
　　卧室遮光帘被调下；　外间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周围十分安静；　能听到频率微妙的心跳。
　　空气中的酒味很淡；　夹杂在某种优质香气里——倒不像喝得少，应该是已经清洗过。
　　没想到斯塔克先生这个时候；　以这副状态回来了——新闻刚报道索科维亚协议签署大会遭到爆炸袭击，监控拍到袭击者是冬兵——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前九头蛇特工；　美国队长的挚友。
　　可以想像问题的棘手程度，且不论报道的真实性——即使真是巴恩斯做的，队长也会全力维护，开玩笑，他们两人之间的生死友谊可不是历史课本虚构的。
　　所以安抚各国政府的同时还要照顾队长情绪；　手里一定一堆麻烦；　怎么在这种时候去沾酒精。
　　“晚上好。”他终于开口；　只是随意打个招呼。
　　听声音能确定他喝了不止一点，明显带了些鼻音；　得了感冒似的；　不过还是熟悉的声音，安娜平缓了呼吸；　在黑暗里悄悄翻身，面对他的方向侧躺着。
　　适应了黑暗，逐渐也能模模糊糊看到轮廓，她胡乱看了一会儿；　“您最近身体不好，不应该碰酒。”
　　“是吗？不应该？”他似乎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她低笑，笑了几声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后背都有点颤。
　　安娜想给他一点光，手伸到一半被对方出声打断，他问：“是吗？你说。”
　　话里仿佛还有话，她不想随意猜测，于是选择不回应，摸索着爬下床去给他倒水。
　　打开卧室走廊的夜灯开门出去，大厅没亮灯，有团火焰在角落燃烧，朦胧包裹一道倚墙而坐的修长身影，他膝盖微曲，上面搭着一本书，就着自身跳跃火光在翻书。
　　听到动静他偏头看看。
　　安娜倒了两杯水，递过去一杯，“找到方法了吗？”是问消除捆缚魔法的方法。
　　待她走近，洛基身上火光一暗，换回一身暗黑长袍，合上书本看着她，欲言又止。
　　“实在不行用手杖……”安娜说着微顿，莫名其妙看着对面人陡变的神情。
　　洛基露出一个晦涩神情，冷翡翠般的眼眸泛起冷光，意味不明，但其中肯定有不悦。
　　不明白哪句话没说好，安娜不再多论，端着水杯回去卧室，正要推门时，听到身后咏叹似的低音——仿佛站在一个制高点，已经把一切都看明白，但低迷的语调又像有几分迷茫。
　　——如果这世界就是一个谎言呢？
　　她脚步没停顿，推门回到卧室。
　　床上那位仍保持侧躺姿势，直接躺着没盖被子，外套脱了只穿着深色衬衣。
　　安娜绕到他面前，把水塞到他手边。
　　斯塔克这一刻接在手里，下一刻转手放到一旁，去拉她的手。
　　“你可算回来了，我说，你在跟谁说话？不要误会，没有管束你的意思，你不受任何人管束，但是。”他咳了几声睁开眼睛，浓密睫毛遮挡一半焦糖色眸光，显然不太清醒，视线飘忽不定一会儿才定焦，说出后半句，“但是我不高兴。”
　　你和别人说话，我不高兴，是这个意思吗？安娜低头瞧着自己被他掌心包裹的手，争取着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高兴。
　　一句话让斯塔克清醒不少，他停顿片刻，看向女孩，“以为我要说什么？因为你和邪神走得近，拥抱亲密所以不高兴？”
　　这样直白，安娜手指一动，很快被他握紧往床边带了带。
　　“整天都在想什么。”斯塔克挑挑眉，“我在想队长的事，他和猎鹰私自离开基地，估计去找巴恩斯了，我想这件事的结果不会让所有人都满意。”
　　分明不是在想这个，这句遮掩实在不高明，从前他从不鼓励她参与这些战斗混乱，现在拿这个出来，明显是在挡话。
　　笨蛋也能听得出来，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推开我。”
　　“噢……没有的事。”斯塔克让她在身旁躺下来，闷咳几声抱了抱她，“不如我们休息一下，一直长途飞行，头晕脑胀，不舒服。”
　　安娜沉默一会儿，抿唇一笑，“我要去找loki了，您好好休息。”
　　说完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就离开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flag再立


第35章　关系
　　真话常常有漏洞；　而谎言往往能够做到天衣无缝。
　　世间说谎之人；　千千万万；　唯一的相同点；　就是那些虚假的话语，曾令人坚定不移地相信过；　以至于混淆了真与假的界定，使人相信由谎言构建而成的所谓真相。
　　洛基合上书本；　在窗边站着；　万物陷入沉睡，空旷孤独在哪里都相同，如影随形，顽固而难以驱散。
　　刚将书本点燃扔在地，主卧门猛地被打开；　从里面飞快冒出一道人影动作流畅地闪进隔壁；　从出现到消失不超过两秒。
　　悠然踱步跟过去。
　　进到房间；　看着抱膝坐在角落，半张脸埋在手臂间只露出一双漂亮眼睛的女孩；　他先是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很快换了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喔；　小可怜。”
　　“这么大了还会哭吗？”
　　安娜没有理他，也根本没有哭，她只是在这里思考，凡事冲动之后需要一点冷静时刻。
　　洛基走到一旁沙发坐下；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就这么耗下去也很有意思。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一分钟，终于有了动静。
　　“Loki。”她发音很轻，如果不是全神贯注，很难听到这声音。
　　洛基本想提出类似于“要不要哥哥帮你杀了那个中庭人”的建议，话到嘴边却变成同样轻微的。
　　“嗯？”
　　我在听。
　　安娜睁着眼睛，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用肯定语调抛出一个疑问：“是不是有错就永远不会被原谅。”
　　听到这句话洛基露出一脸“你是不是该吃药了”的表情，“能问我这个问题，说明你已经失去了脑子，在我眼中你没有不好。”
　　“斯塔克先生是不是不喜欢我做过的事。”她好像并不在意别人回答，只想问。
　　洛基闻言微微偏头看她，刀削般的下颌微扬，冷如翡翠的眼眸泛起精致怒意，“他有什么立场指责你？”
　　“没有指责。”安娜皱了皱眉，“我只是感觉他距离我很远，明明就在眼前，却好像总要把我远远隔离，在某些方面。”
　　“噢……卡俄斯小姐。”洛基似乎很不想再听下去，十分失望似的，走过去将她扯起来，修长微冷的手指摸摸她脸颊，声音低的像叹息：“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你什么才好。”
　　安娜抬手握住他瘦削的手背，视线恰好落在他扣得严实的衬衣领口，看到他喉结微动，有些疑惑但很快丢开，只抓着他的手去感觉，洛基任由她动作，眼底笑意幽深。
　　过了短暂一刻：“像这样简单触碰就有感受，我感觉到你很恼火，还有一点懊丧，忐忑，即使不知因何而生，知道没有讨厌我，我也会安心。可是最近他不允许我感受。”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剥开衣服给人看。”洛基笑意细微，“主动暴露自己的软肋，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
　　安娜还想说什么，洛基慢悠悠摇头，轻缓地，一如从前用低柔嗓音蛊惑她，“目光应该放长远，而不是止步于此。”
　　“止步于中庭，人类感情，很可惜。”
　　“你身怀宝藏，却不知使用。”
　　“虚无手杖。”安娜顿悟似的，“你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洛基微挑眉，她并不愚蠢，却从不曾明白，他如果想要，有一百次机会能轻易越过她取走。
　　手杖和怀表，时间与秩序。
　　而你本人，比这些更重要。
　　得到你就能得到一切。
　　“我是说。”洛基弯腰与她平视，“你。”
　　安娜认真说：“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
　　洛基正扶着她下巴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笑意难收，“恕我冒昧，你帮我做过什么事吗？”
　　本就一团糟的思绪越理越乱，安娜有点不开心，推开他正要走，洛基反应极快将她轻轻一扯带进怀里，低头靠近，呼吸几乎贴在她唇角，“他在门外。”
　　她停下点火姿势，慢慢垂了手。
　　冷翡翠闪过一丝复杂，唇角凉薄笑意仍在，“让我们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说完他微微低头，托着她后颈，即将碰到的一瞬间，打开着的门被敲响，有人平静道：“你出来。”
　　安娜眸光一亮，留给朋友一个感谢眼神，跟着离开。
　　洛基薄唇一勾，抿起一抹讽刺。
　　客厅里，换了全套西装衬衫的斯塔克戴着茶色眼镜，恢复平日的光鲜潇洒，看上去已经十分清醒。
　　他正准备出门，一边扣着袖子，记得叮嘱：“你还小，不要和异性过于亲近，这种方面女孩容易吃亏。”
　　怎么还是这种话，安娜低声说：“我成年了。”
　　斯塔克嗯嗬一声，“你应该看到新闻了，最近别出门，别玩火，我们得度过这段时期。”
　　“那个话剧也别玩了。”
　　仿佛抓到一个点，安娜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斯塔克想说话先侧过身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几声，摆摆手表示抱歉，停了咳才说：“什么为什么？让你别出门。”
　　“我和他在家玩。”
　　“god……sweetheart。”听到这句话斯塔克手一抖没扣上纽扣，他语重心长，正要开始长篇大论，通讯响起娜塔沙传达当前状况，队长和山姆擅自行动，正在当地寻找巴恩斯。
　　切断通讯，他沉默一会儿，“我先走了，你……”
　　一双手拉住他手腕，一颗一颗扣上去，不经意的肌肤相触很舒适，让人想再抱着她回去睡一觉。
　　斯塔克知道不该说这些但还是说出来，“你得弄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娜一顿。
　　斯塔克看着她，明亮眼神带了探究，“想在我这里得到认同，还是想得到别的。”
　　你想和我发生别的关系吗。
　　安娜垂着头，眼眶发酸之前连忙低头揉了揉眼睛，“我想清楚了。”
　　“别着急，慢慢想。”不仅她要想，他也需要反思——一直以为自己把她当作孩子，但最近两天情绪反应，实在不对，他需要时间考虑明白真实态度。
　　显然现在不是合适时间，他抬起手在半空停顿片刻，最终落在她肩膀，“等这次危机过去。”
　　“等等吧？”
　　安娜点点头。
　　**
　　斯塔克离开后，安娜铁打不动宅在家里对着电视等新闻，抱着平板刷专刊，一天就这么过去，话剧也自然而然的夭折。
　　为此彼得在电话那头迟疑好久，“It's　ok，我们有录像……你，你是不是和你男朋友闹别扭了？”
　　安娜看一眼靠着躺椅看书的某位神灵大人，对电话认真说明：“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也没有闹别扭。”
　　电话那头隐约一阵欢呼和嘀咕商量，过一会儿彼得有点紧张似的问：“今天周末……天气不错我，我能请你吃冰淇凌吗？”
　　有些时候安娜分外敏感，她更想留在家里等人，因此，“对不起我不能出去。”
　　彼得那边似乎又有人出主意，过半天他有点不敢置信的问：“你哥哥把你关起来了？恕我直言他看上去有点……吓人……没有伤害你吧？”
　　安娜：“他不是我……”
　　话没说完手机被拿走，洛基瞅了一会儿，点开扩音，“Grom，5th　Avenue　and72nd　Street　…　Central　Park。”
　　安娜：“？？？”
　　等到了附近才发觉原来是前天晚上经过的一家冰淇淋店，他们两个提前到，站在门外等彼得。
　　“你想做什么？”冬日冷风吹着，安娜裹了裹外套，呼吸间呵出白气，天气真的冷了。
　　洛基似乎有心事，略微停顿才回头看看她，接着便打开大衣将她包进怀里，“知道冷了？”
　　安娜仰头看看他脸上那点虚假笑容，再转头看看刚才他视线停留的方向，那里有一栋疗养院。
　　没看几秒脑袋就被扳回，洛基揉揉她的脸，笑容柔软无辜，看上去就像再简单不过的一个人，他一边露出这样的笑，一边伸手探进她外套里，摸出那只暗金怀表，取下来握在手心。
　　“那虫子来了，去吧。”说完他扬眉一笑，下一刻消失不见。
　　不久视线里果然出现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干净男孩，隔着交通灯和她打招呼。
　　安娜冲他点点头，心里叹口气，洛基原来早有准备。
　　彼得带她进去店里，问她什么口味，诚实讲，安娜不喜欢冰淇凌，彼得很快看出来，摸摸脖子，“要不，你喜欢三明治吗？”
　　在旁边听半天的Grom柜员一脸母亲般的微笑，学生时代真是可爱，第一次约会要带人去吃三明治，女孩子肯定要不乐意。
　　柜员们满怀期待预备看小朋友是怎么吵架的，结果漂亮女孩听完三明治，一脸认同的点头，“我很喜欢。”
　　“Great！”
　　两个小孩一拍即合，转身离开。
　　真可爱啊，学生时代就是容易满足。
　　“那家店离这里有点远，咱们需要坐……”彼得说着感觉身边少了个人，扭头一看路边一辆黑色跑车慢慢停在他旁边。
　　车窗打开，安娜在车里眨眨眼睛。
　　彼得坐进车里，“距离可能有点远……”
　　“越远越好。”确定位置导航打开，车身滑入车流，安娜弯弯眼角，蓝眼睛里漏入细碎的光，晶莹闪耀。
　　彼得在旁边盯着她瞧半天，感叹：“虽然你这个笑容有点让人脊背发麻，但，但还是很漂亮……噢不不不，没有发麻，没有没有，你特别可爱！”
　　安娜抿唇温柔笑。
　　不远处某位神灵大人浑身一僵，刚刚还能勉强压制的火焰轰然而起将他整个包围，他握紧怀表咬着牙，卡俄斯跑远了。
　　已经钻进皇后区的安娜正在三明治店外面等人，等彼得带着出来，问她想去哪里，她表示哪里都可以，暂时不回曼哈顿。
　　彼得提议天台，“就在我家楼顶，嗯……不过现在是冬天可能有点冷，或者……”
　　“天台，我喜欢天台。”安娜附和。
　　彼得感觉今天简直做梦一样，学姐突然百依百顺……？他能用这个词吗。
　　带着热腾腾的三明治开回他家附近，这边道路稍微有点窄，车位很少，好不容易有一个，位置又很难进。
　　彼得要下车给她看着，她淡定，看上去就像一名颇有驾驶经验的老司机：“不用，我能行。”
　　紧接着一阵刺耳尖锐的摩擦声从车身传来，彼得缓慢地转动视线，看到旁边被刮得面目全非的，一台豪车。
　　他转头回来，想安慰安娜别担心，应该有车险，结果看到一副仍然淡定的表情，“不用，赔得起。”
　　彼得：“……”
　　作者有话要说：　　彼得：我不懂


第36章　本质
　　要使一个人显示他的本质；　叫他承担责任一定是最有效的办法。
　　彼得在身上摸出便条纸；　预备写下自己的名字——是他提出要来这里；　发生这起小事故他起码有一半责任。写好联系方式贴上去；　回头看到安娜挂断电话。
　　她仍然从容：“有人将会前来修理，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你说的天台在这栋吗？”
　　“啊对，对是这栋。”彼得看一眼惨不忍睹的豪车；　学姐这么冷静；　处理经验看上去也很老道，这种事好像不是第一次发生。
　　半新不旧的高层公寓楼伫立在热情洋溢的皇后区，天台闹中独静，冬日里尤其没有什么人会爬上来。
　　安娜和彼得坐在天台边沿分享三明治，位置越高就距离天空越远；　天际霞光万道映在身后；　拖出长长的影子。
　　……
　　“你姑妈真好。”
　　“嗯……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你呢？你哥哥看上去脾气不好，会欺负你吗？”
　　“他脾气很好。”安娜咽下最后一口食物；　打开牛奶瓶盖；　俯瞰着城市街道中芝麻一点大的人们，“只是装凶。”
　　彼得诶一声；　“为什么装凶，不是装可爱，装善良……我是说电影里总那样。”
　　大概是喜欢被人畏惧。她摇摇手里的半瓶牛奶，看着乳白浓稠的牛奶在玻璃瓶里挣扎。每个存在都有独一无二的灵魂；　有其目的和渴望，很多时候心念一动的想法难以捕捉根源。
　　比如此刻她也是突然想确定一件事，侧首看看男孩，“做好准备。”
　　彼得一愣扭头看着她，还没问什么，眼前顿时一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