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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以剑证道-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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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鹏说到这里看向花满楼的头发,只怕花满楼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相思在几日之间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花公子,我言尽于此。刀归你了。刀要如何用,我也不知道。希望你能有所得,那么我与青青没有得到的幸福,可以在你们身上实现。”
丁鹏走出了百花楼,只是轻声念到,“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花满楼听着丁鹏远去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不见,他拔出了圆月弯刀,在刀身上摸到了七个字‘小楼一夜听春雨’。
此刻,小楼之外确实下着雨,却是淅淅沥沥的秋雨。春天何时会来?
第一章
云善渊再度睁开眼睛时; 她感觉到自己被河水送到了一处树林河滩边,全身都有些疼。一则是因为逐河流而下难免被河中暗石碰撞到; 二则是因为她在借着原身的尸体还魂时; 强大的神魂之力与躯体对冲造成了损伤,而今神魂与躯体之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她试图运行内力想要修复暗伤,却是只对外部冲撞的伤势有效; 对于神魂之力造成的损伤并没有多大的效果。
而且,她一旦试图引动更多的力量,像是感悟而得的自然之力去治疗身体,神魂与躯体之间诡异的平衡似乎就会被打破。若是执意做下去,则很有可能发生像是上一世与午悾П仁远傥蛩惺保弧∩窕曛Τ迤魄宓氖虑椤
如果时机未到,神魂之力还不够强大能凝结己身; 却是冲破了躯体; 恐怕就要变成孤魂野鬼消散在天地间了。
时至今日,云善渊对于身、心、神的感悟已经很深刻,她可以感觉到借用别人的尸体还生之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必须在这一世感悟天地; 使得神魂之力更为强大以而获得己身。
这一世不会太长,因为神魂与躯体之间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这个平衡不会长久; 可能在一场高手对决引动天地之力时就被打破了平衡,也可能一旦感悟到了就会突破躯体。
更加通俗一些说,倒有些像是魂不能很好地附体; 只怕留给她的时间最长也就是三五年。
云善渊知道不能急切,她也相信自己可以在此世感悟并突破。
此世原身是身中几种混合毒而死,因为她进入躯体时神魂之力的冲撞,无法获得原身死前的全部记忆,唯有得知了她所记忆深刻的部分。
原身名叫阿紫,从小就生活在星宿派,这个门派从上到下,多是卑鄙无耻之徒。
她在师父丁春秋与慕容复的对决里,因为中毒而被弄瞎双眼,然后似是被一个人带离了那个乱斗之地,却是在行路途中被毒蛇咬了。
蛇毒与阿紫体内的毒混合到了一起,不仅仅是被毒瞎双眼的毒,还有阿紫之前所修武功时身体沾上的毒素,几毒混合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剧毒。阿紫便一下子摔入了河,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去了。
云善渊并未从阿紫所残留的记忆中得知太多星宿派的情况,尽管那应该是阿紫生活了很久的地方,但阿紫记忆最深的是她已故姐姐阿朱,还有她喜欢上的姐夫乔峰。
乔峰、阿朱,这对云善渊来说是一丝模糊记忆的名字,他们该是很久很久之前,她曾所知的武侠人物。但那已经是几世相隔,对于最初世界的往事,这些不重要的部分她已然全都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云善渊经过了辗转多世,她早就明白了是耶非耶、一花一世的道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曾在书上的人物也是真实的存在。
书的记录只是他们生活中极小的一个片段,说不定那写书人正是无意得灵感于天外,才有了笔下的故事,写书人在另一个世界的人眼中也就是书中人。何况尽信书不如,因为真实的世界一变则万物变。
撇开这些不谈,阿紫临死之际并未留下遗愿。
云善渊可从阿紫零星的记忆中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
父亲虽然是当今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但生父生性风流,她的母亲阮星竹只是段正淳的众多情人之一。偏偏阮星竹作为母亲,她生下了阿朱与阿紫,却未抚养她们长大,两姐妹各有各的成长际遇。
阿紫从小长于心狠手辣卑鄙之徒众多的星宿派,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行为手段亦是与星宿派很多人一样的阴险刁蛮、不讲情义。
随着阿紫年龄渐长,她的貌美长相更是引得师父丁春秋的窥觊,阿紫偷走了神木王鼎逃出了星宿派来到了中原武林,方知自己的身世。她遇到了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姐姐阿朱,还有阿朱的心上人乔峰。
阿朱担心萧峰会杀死父亲段正淳,更怕乔峰难敌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两相为难之间,她甘愿在青石桥上易容成段正淳受过,而被乔峰失手打死。
阿朱临死前将阿紫托付与乔峰照顾。
阿紫却感于阿朱与乔峰的爱情进而喜欢上了乔峰,为此更是不惜用毒针射伤乔峰。
云善渊只得了断断续续的记忆,她已然能明白阿紫对乔峰的执念,这种执念也不能说不是喜欢,但这是云善渊完全不能认同的喜欢一个人的方式。
阿紫自是恨弄瞎了她眼睛的丁春秋,但更是惧怕这位师父,所以她死前并未有一定要报仇的想法。阿紫亦是想要追逐乔峰,但她亦不知如何才能让乔峰爱上她,所以她死前更多则是茫然。
云善渊既是进入这具身体,她也想还了与阿紫的一段因果。
但是乔峰显然深爱已故的阿朱,对于这种感情的事情,她从不会勉强别人做什么。那就只能在来日遇到丁春秋时,还了阿紫的眼盲之仇,算是她能为阿紫做的事了。
不过,云善渊并不想用阿紫的面容示人,只因为阿紫的过往牵扯之人太多了。
从记忆中能模糊地得知阿紫将烧红的铁头模型套在一个男人头上,将他变作了毁容的奴隶。阿紫对这一做法显然不以为意,所以她的记忆中这一段一点都不深刻,让云善渊无法得知那人是谁。
外加牵扯与阿紫有关的星宿派一众人,还有阿紫那对父母,以及阿紫根本没留下清楚记忆的同父异母兄妹等等。
这一大串复杂的关系纠缠,让云善渊决定改变容貌扮作一个男人。
阿紫已然死去,世间不会再有阿紫的存在,就让阿紫安息。
此后,有的只是眼盲的男子云善渊。从容貌到性格,甚至是性别上都改变的彻底,世上不会有人将她错认。
云善渊轻轻摸上了双眼,这一世她确实眼盲了。
阿紫所中的剧毒,外加神魂之力冲撞了躯体,让她无法治愈这双眼睛。不算旁人有逆天的手段,她若是能使双眼恢复光明,也就是感悟大成,那也就是神魂离体之时。
只是,此时此刻云善渊并未因为眼盲而心生一丝害怕。
她反而微微笑着,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男装换下了阿紫的衣物,将它焚烧殆尽,也将阿紫所携带的一众物品,像是神王木鼎等都深埋了起来。
她又是细细摸着这张脸,取出了易容用具,便幻化成了另一人的模样。
云善渊打算现在这处树林中生活一小段时日,一来是增进内力,二来是熟悉一下黑暗的生活。虽然她也曾失明过,但那时身边有医术高绝的老妪,而她多半是瘫痪在床不能到处走动,如今是要靠她自己一点点摸索了。
在失去了视觉之后,以听、触、闻、感、尝等感官去认知这个世界,这定是别样不同,黑暗中有一个更为接近天地自然的世界。
她既是已然踏入天人之道,如今能够这样接近天地,那么她何须惧怕。
**
三个月之后,云善渊离开了树林,走入江湖接触人群能给她更多感悟的机缘。
尽管阿紫留下的绝大多数记忆对她而言都没有用,有一点却有些意思,阿紫会龟息法。而阿紫的记忆中,星宿派以多毒辣的武功著称,阿紫从丁春秋处偷的神王木鼎片刻间便能诱引毒虫到来,借着毒功修行化功大法。
云善渊自己顿悟出了龟息之法,与阿紫所习之法有些区别,但本质都是遵循自然之道。前段时间江湖上出现了珍珑棋局,而又爆出星宿派似乎与逍遥派有所关联。
云善渊已知的消息太少,但是仅以龟息大法一门武学来看,她就能推测逍遥派是个有意思的门派,它的武学与众不同,似是与自然之道有所关联。若是能遇到逍遥派的传人,坐而论道也是不错。
当然,云善渊很明白门派弟子良莠不齐的道理,有时即便遇到了武功高深之人,说不定他对武学的感悟也是不够深刻。
这就是给她提供一个大致模糊的方向,具体遇到什么人,能有什么样的际遇,还是要走入江湖才知道。
虽说是要走入江湖,却还尚不知晓究竟身在何地,仅从树林的植物与气候判断,这里应该是靠近南方,具体的方位还要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打听。
至于天大地大,之后想要往哪一处,这个问题倒是还没有想好。
她也不知道逍遥派在哪里,也不是一心一念必须要见一见逍遥派传人。而谈及为阿紫还了眼盲之仇,她也没从阿紫的记忆中获得星宿派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大概在甘肃一带。
就在云善渊想着这些问题,她慢慢行至了树林边之时,却是听了一男一女的声音。
“云中鹤,你这个淫贼居然敢背后偷袭,有本事你解开我的穴道,我定是不会放过你!”
“嘿嘿,木婉清,你当我蠢吗?解开你的穴道,让你用暗器射杀我吗?我不蠢,只要能止住你,成了我们的好事,什么手段不可以。这次没有段誉那个小子坏事,你还能逃得了?”
“不要过来!你听到没有,你敢碰我,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杀了我?你有本事就尽管杀,但是现在我必是不会放了你,我可是惦记你很久了。”
借着就是一阵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女子恐惧的惊呼声。
云中鹤的手正要碰到木婉清的肩上,他就顿时僵在当场,然后被一股狂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撞得他四肢都要散架了,却还是一动都不能动。
“谁,有本事出来!别在哪里装神弄鬼!”
“心若无愧,何惧有鬼。”云善渊飘然而至,一脚精准地踩到了云中鹤的胯。下之物上,让云中鹤惨烈地一叫,他听到了一阵断裂的声音。
云善渊却是厌恶地微微皱眉,她嫌弃葬了自己的鞋子。虽然她目不能视见不到云中鹤的表情,却能从云中鹤身上感到一种让她不适的气息,可以说这是一种散发出的恶念。“你不是第一次行奸。淫。女子之事了,你做过几回了?”
“他做过几回了?!他是四大恶人中穷凶极恶的云中鹤,专以奸。淫。女子出名。”木婉清不等云中鹤说什么就先喊了出来,“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云中鹤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偏偏身下之物断得让他痛到了极点,这下是轻功再高都想逃也逃不了了。“我怎么记得几回,数都数不清了。有本事杀了我,否则我们四大恶人……”
云中鹤尚未说完,他就瞪大了眼睛,就见一片树叶彻底地割断了他的胯间之物,而他的哑穴被封了。
“你说的是实话。既是如此,你便体会一下阉割之痛,等那血流殆尽之时,便可以解脱了。”
云善渊不再理会云中鹤。采花贼能排上她厌恶之事的前三了,几乎都不可能从她手下活下来。云中鹤既是毁去了那么多女子,他今日就必须要把命留下。
云善渊走向了木婉清解开了其被封的穴道,却在这一刻听到了迎面而来的风声,她一把握住了木婉清的手。
“木姑娘,你这一巴掌怎么也不该落到我的脸上吧?”
“谁让你都看到了!”木婉清一只手捂住了身前的碎衣,刚才她的衣服已经被云中鹤撕裂了一半,而她又想要挣开被制住的手,一用力却发现云善渊已然朝后一步退去。
云善渊微微摇头,“若说的是非礼勿视,木姑娘则不必担忧,我是眼盲之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木婉清不敢置信地看向云善渊,这人横竖都看不出来是瞎子,“你骗人的吧!那也找个好点的借口,不如说你其实是女扮男装,但那也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木姑娘,我的双眼确实不能视物,你若让我证明自己是个瞎子,这可有些为难我了,是怪我眼虽盲,心未盲吗?”
云善渊说着温和地笑了起来,
“我算也是救了你一场。虽未到救命的地步,可也是一份恩情,我不求别的,正好能证明我眼不能见,也让你还了这份恩情。
我尚不能很好的判断各物的颜色,毕竟其他的东西能触摸感知,可是颜色如何还需有个人先说与我听,我才能记住那种温度感觉。如果你愿意,可否助我一次?对了,我姓云,名善渊。”
木婉清心中尚且怀疑,但是对上了云善渊温和的笑容,她那些质疑的话都咽了下去,这会再看云善渊,此人宛如从春风中而来,温文儒雅让她不自觉地就应下了。“好,我也不喜欢亏欠别人。”
木婉清说到这里,她从行礼中取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既是有恩的要还,那么有仇的也要报。她走向云中鹤,在他身上捅了好几刀,看到他咽气了才转身。
“你想在哪里去记住那些颜色?可先说好,我最多陪你半个月。”
“半个月足够了。”云善渊想从日常之物开始辨识颜色,她拾起了木婉清被撕裂的一片衣物,“就从衣物开始吧。不同颜色的衣物,在阳光下的温度不一样。这一件该是深色。”
木婉清点头说到,“是黑色的。你也不怕我骗你。”
“木姑娘当是善良直率、爽朗大方的绝色女子,我不信你会骗我。”云善渊说着反问,“我说得对吗?”
木婉清脸色微红,什么对不对的!这人说得诚恳好听,也不知是不是本就擅长甜言蜜语。“行了,不骗你就是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瞎子。”
瞎子怎么能有如此高的武功,怎么完全看不出对于生活的沮丧,怎么看着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应该说是比普通男人都好看上百倍。
“你看不见了,一点都不难过吗?”木婉清直言便问了,她又觉得不该多问,“当我没问过这句话。你请我助你认识不同的颜色,怎么不找你的朋友帮忙?你原本应该是能看见吧?否则怎么会活到十九二十岁了,才开始辨认颜色。”
云善渊点头大方地承认了,“几个月前,我病了一场才瞎的,确实没瞎太久,还没能完全好好适应,有不少要学的。至于为何不找朋友帮忙,友人已然两世相隔,他们想助我也帮不了我。”
木婉清自是认为云善渊是遭到大变,即便她武功再高,可是江湖诡异,说不定是什么亲朋都被害了。
“只是也不见你多伤心啊,眼瞎也不难过,见不到朋友了也不难过。”
这句话木婉清说得很轻,但云善渊还是听到了。
云善渊摸了摸左手手腕衣服下的玉镯,她能从上一世濒死带了的东西,只有花满楼所赠的玉镯与木簪。
她为何要难过?眼盲是身处黑暗之中,这就是她与花满楼最近的距离。
他们不能在同一片蓝天下生活,但是他们都在穿过黑暗去感知更广博世界的路上。如此想来,便似不曾分别一般。那么何悲之有?
第二章
木婉清原本说至多只会相助云善渊半个月的时间。
其实; 若非云善渊确实对她有恩,使得她免遭了云中鹤的侮辱; 若非云善渊眼盲地看不见她当时的窘迫; 若非云善渊笑得温柔让她竟也不忍拒绝,没有这些若非加在一起,以她的脾气并不会答应陪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边。
不过; 两人一路从擂鼓山附近出发,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不知不觉就相伴超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木婉清在云善渊身上似是找到了一种莫名可以依靠的感觉,就像是妹妹对亲生哥哥那样的依靠。这种依靠的感觉却是她的亲哥哥段誉给不了的,也许是因为在知道她与段誉之间的兄妹关系后; 时至今日,她还是仍未彻底放下那份情思。
木婉清觉得与其说是她帮助云善渊认识这个世界; 不如说是她在此人身边感觉到了一个心明澄澈的世界。
两人相伴行路后就能发现; 云善渊的话其实并不算多,也谈不上对人太过亲切,她的温柔中带着一份淡漠距离,不过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也正是这份距离又给了彼此足够的尊重。
而且云善渊学识渊博,少有她不知的事情; 与她聊天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若说云善渊有什么不知道的; 就是江湖上的那些事情了。
木婉清更肯定了自己原来的猜测,云善渊本是隐世而居的高人,却因为亲朋出现了变故才进入了江湖。
“上次说到了南慕容、北乔峰; 乔帮主的契丹人的身份被揭露后,他就离开了丐帮,在聚贤庄一战后,也不知乔峰去了哪里。虽然乔峰,或者该叫他萧峰,他是个契丹人,人们都说他杀了养父母与少林的大师,但我不觉得他像那些契丹人那般残暴。他应该是个好人,这里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云善渊点了点头,据阿紫的记忆,萧峰现在已经到了关外辽国境内。
这一月来与木婉清相伴行路,云善渊觉得是一个对的选择。
木婉清表面泼辣清冷,其实是个直率明快的姑娘。
两人同行之中,让云善渊得知了不少江湖上的动态。尽管木婉清不是什么都知道,很多事情也都是知道皮毛,但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在江湖很多人都因为萧峰的身份一改往日对他的崇敬,认为他是江湖大恶人之时,木婉清能觉得萧峰是个好人,足见她并不是人云亦云的世俗之人。
云善渊即便有了阿紫的一些记忆,但她并不认识萧峰,就无法说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萧峰的身世被揭背后该是有一场深藏的阴谋,这是多年的江湖经验给云善渊的直觉。
“虽然宋辽之间有战事发生,但也不能认定作为契丹人的萧峰就是恶人,他做了这些年的丐帮帮主,也是在大宋境内长大,怎能因为一夕之间的身份改变就彻底变化了。而木姑娘能不轻易相信江湖流言,在江湖大势之下,坚持自己的认知与见解也是难得。”
“其实也不是这样。”木婉清闻言脸上微红,这让她显得更加娇美动人了。
她听过别人夸她容貌美丽,特别是段誉赞她美丽时,她着实感到了快乐,但却是没有人夸过她的见地独到,而她也无法自认这份聪慧。
“我信萧峰是个好人,因为他是我哥哥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妹夫。”
云善渊想要去触摸树叶的手一顿,她并未问过木婉清的身世来历。
两人萍水相逢,她在意的是木婉清是什么样的人,能否相伴走过一段路,至于木婉清的家世如何并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却是没有想到木婉清竟然是阿紫的姐姐。
阿紫所留下的记忆中,她对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妹们毫不在意,也就只记了一个段誉的名字,因为段誉与萧峰是好朋友,至于其他人都是一片空白。
木婉清如今说了萧峰算是她的妹夫,又是她哥哥的朋友,那么她的身份再明确不过,也是段正淳的私生女之一了。
云善渊觉得世界也够小,所以说她彻底变幻了相貌,甚至掩饰了性别是很正确的选择。“原来如此。萧峰在江湖上已经是恶名满满,木姑娘,你也是信我才会将这里的内情说与我听。谢谢你能够与我这样的信任。”
木婉清闻言再度笑了,面上还是毫不在意地说,“反正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我为什么不敢说。好了,不谈这些了。我把我知道的江湖事差不多都告诉你了,我们这一路往西北走,再过不久就要出大宋的边境。你真的要去西夏吗?”
云善渊点了点头,她确实打算去西夏走一遭。
在听闻木婉清说了大致的江湖情况后,她便知道了想要找到她愿意与之坐而论道的逍遥派传人并不容易,江湖上甚少有逍遥派的传闻。那么不如就去甘肃一带打探一下星宿派的情况,早晚她总要了结丁春秋与阿紫之间的恩怨,而星宿海那就是西夏境内。
“我想要去那里看看,所以我们也就在长安城分开吧。”
云善渊这样说着,天上已然是乌云密布,已然开始刮风飘雨,而一场更大的骤雨就要来了。今日本就有可能会下雨,两人在穿行而过这片树林之前就有了准备,脚程走得快了一些,却是没想到还是没能赶在下雨之前到达落脚的小镇。
“前方该是有个能避雨的亭子,这场雨下得急,不会下太久。我们可以在那里歇一歇再走。”
木婉清并没有来过长安一带,当然不知道树林的那一侧是否有亭子可以歇脚。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不再怀疑云善渊的判断了。云善渊能领会到触摸感知温度的不同以而明了不同质地不同颜色的衣物,又是在领会着触摸书籍读出上面所印的文字。
诸如此类的事情木婉清也尝试过,却根本无法分辨出那些微乎其微的差别,她明白云善渊的感觉又多敏锐,“你是听到了什么吗?”
“风遇到亭子时停顿的声音,还有雨飘到亭子上的声音,在与它们与植物相遇时都是不同的。”
云善渊说着就先行半步带路,朝着那个亭子的方向而去,两人骑着马的速度又快了一些。当她们来到凉亭之际,大雨才刚刚好地降了下来。
木婉清看着亭外的大雨,庆幸这雨没有淋到身上,不然就算是夏日但湿了一身的感觉也不好过。她随意地一低头,却是看到了亭边一侧的奇妙花景,只见在一片片宛如荷叶的绿叶之中,有几丛白色小花在雨水中变成了透明。
这种花开变色的景色让她心生惊讶,“这真是太奇妙了,这些白色的小花淋雨过后竟然就变得透明了,它们就像是会隐身一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云善渊闻言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木婉清身边,弯腰轻轻触碰了亭边的这一丛植物,缓缓摸过了它大而圆的叶子,然后抚摸上了数朵簇生的从白色变得透明的花朵。她可以感觉到尚未变色花朵的触感,与变得透明的部分有些许不同。
“是山荷叶,这花很不常见,本该是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其实,花瓣被雨打湿而变透明也并不神秘,它就是一种自然现象,主要是因为水分容易侵入花瓣内的间隙,改变了它对光的反应,让人看到了花瓣从白色变成透明的变化。
只是山荷叶并不常见,这种变化过程更多是来自于传闻,因为人们能在雨中路过深山中,刚巧又经过山荷叶的身边并且见证它的变化过程,这种几率太低了。
花满楼曾经听闻一个东瀛的商人提到过,那位商人在东瀛偶然见过山荷叶的变化过程。当时,花满楼是作为了一件趣闻说与她听,他也从未亲自感知过这番变化的过程,没想到今日她得以亲自感受一番。
云善渊想到这里便笑了,她低头凑近了那一丛透明小花,细细闻了闻它们的香味,在雨水中很淡却还是存在。如此难得一见的场景,等到来日当是要与花满楼分享。故而,云善渊的手轻柔地摸过山荷叶,宛如在触摸着一件稀世珍品,为的就是记住那一刻它绽放出的别样美好。
木婉清看到了云善渊的笑容,竟是愣住了有些出神,因为这个淡淡的笑容让她觉得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甜意。她也曾这样笑过,但后来再也没有了,是不能再对着段誉那样笑了,因为他们是兄妹,她应该要放下了。
正在此时,亭外不远处又来了一整脚步声,是又有人来此避雨了。
“婉妹?”段誉远远便见到了一身黑衣的木婉清,她的身边竟然还有一个白衣男子,两人都弯着腰似是在看什么东西。他走进后便看清了两人的神情,就见到木婉清对着那个男子的笑容出神了。
段誉穿过树林被雨淋了一身,他乍见到木婉清的背影是心中欢喜,自从得知木婉清是他的亲妹妹之后,他们很久没有见了。
他们曾经差一点就成亲了,因为木婉清的那句誓言,第一个揭开她面纱的人便是她要嫁的人。可是谁能想到转眼间,木婉清就成了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婚约自是作罢,而他也已经爱上了王语嫣。
可是此时此刻,当段誉见到木婉清身边有一个清隽不凡的男子,又见木婉清怔怔地看着那人时,心不知怎么地抽痛了一下,然而这股隐痛很快就消融在了心里。
木婉清心中才想到段誉,谁想到就听到了段誉的声音,她一回头就见到了淋湿一身的段誉。
“婉妹,真是太久不见了。我甚是想你,你还好吗?”
段誉在说话间也看向了云善渊的方向,看清了此人样貌气度俱是不凡。段誉清楚木婉清的性格,她极少会与男子走得这样近,除非是让她心生好感。“这位兄台,在下段誉,请问你怎么称呼?”
“云善渊。”云善渊转身间已经收起了刚才的那个笑容。
这是齐了,她才知道木婉清是阿紫的姐姐,现在连阿紫的哥哥也遇到了。
木婉清却是冷下了脸色,段誉想她做什么?她知道段誉出现在了擂鼓山的珍珑棋局,就是因为去追王语嫣了。“哥哥,却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怎么没去找王姑娘?”
段誉就是笑也不多说解释什么。慕容复往西夏的方向去了,王语嫣自然也是跟着向西夏去了,所以他也想要向西夏去。“你们这是要去前面的小镇落脚吗?”
云善渊敏锐地觉得木婉清在遇到段誉后的情绪变了,那不像是亲兄妹见面的感情。“等雨停了就去小镇借宿一晚,段公子也是往那个方向吗?”
“是的。”段誉说着又看向了木婉清,他想要说什么,却又发现他似乎又不知该问什么。于是只能先问起了云善渊与木婉清的相识,“云公子,与婉妹相识很久了吗?”
木婉清没等云善渊说话就先开口了,“也不算很久,一个多月而已。云大哥初入江湖,我帮他一下江湖是什么样子的。”
云善渊微微点头,并没提起云中鹤一事。
这种事情木婉清若是不想告诉他人知晓,云善渊也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段誉闻言却是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他初入江湖的时候,那时他在大理无量山附近遇到了木婉清。在初见木婉清的时候,他觉得她是一个有些泼辣的女子,后来他们经历了不少事情,他也吻过这个女子,却在下一刻便知道她是他的妹妹。
而今,木婉清安静地陪在另一个男子的身边,说是要帮助男子去了解一些江湖之事。
段誉心中那些本来早就不知被掩埋在何处的往事,这一刻竟是毫无征兆地突然冒了出来。他不知这是什么感觉,然而脑中又浮现出了王语嫣的脸庞,这些难以言语的心情就消散不见了。
“云公子是初入江湖吗?我也才入江湖大半年,就感觉过去了很久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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