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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以剑证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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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请我问诊开方子。若是再被司空摘星不小心将这方子给偷了,弄得人人皆知你补得是什么,那就未免不美了。”
  陆小凤脚下一个踉跄,有这么损他会因为纵欲过度而肾虚的人吗?
  “花兄,说的就是你,你敢笑得再大声一些吗!不就是仗着有两个人,才欺负我这般忠厚老实的朋友,我真是遇人不淑。”
  花满楼听着陆小凤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以陆兄的性格,喝醉掉河里是有可能,不过群美相争,他一夜也只会百里挑一人。小愈,你这张药方是送不出去的。”
  “我也不喜欢给人治病,只是对他例行问候而已。”
  云善渊只是调侃两句陆小凤而已,陆小凤风流是风流,但做事还是很有分寸。“你呢,想去哪里?其实怡情院挺有意思的,若是欧阳姑娘在金陵城,今夜有美相伴,未尝不好。可惜,她去了京城。”
  花满楼觉得陆小凤早走一步是好事,否则今夜就可能演变成有两人去青楼,他不得不成为一同前去的陪客。
  “有我相伴,你不还不够吗?小愈,你刚刚还让陆兄不要贪心。”
  花满楼问得自然,言下之意已然是让云善渊也不要惦记其他美色了。“今夜城里有不少好玩的去处,你不会无聊的。”
  云善渊看向花满楼,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侧脸,“七童,你与陆兄在一起学的都是些什么?他那人有时糊涂,可你看我会糊涂吗?我一直都是一心一意,哪有惦记其他美色。”
  花满楼牵起了云善渊的手将她带下楼,“我懂,你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们都还没有吃晚膳,等的就是今夜城里的小吃。可以先要一小碗面条,还要尝一尝今夜特色的江米条,再买上一些巧果。”
  云善渊其实很少逛街,更别说是在这样的节日出门逛一逛。
  上一次逛街还是上一世的端午节,陪着曲非烟与王怜花走了一走。在那次之后,她自知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今日,若非是她心甘情愿地陪着花满楼,是真心觉得往怡情院的贵妃椅上一趟,听曲赏舞,喝几杯小酒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更为闲适。“我已经能听到外面的热闹了,难得热闹也不错。”
  云善渊随着花满楼出了百花楼,街上已是人流如织,华灯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一派欢欣的模样。今夜男乞智、女乞巧、已婚的乞子、年老的乞寿,而小孩们也都是身着鲜亮的衣服,手持荷叶在大街小巷之中嬉戏。
  花满楼对金陵城很熟悉,对今夜哪家店会有什么美食亦是很熟悉。
  他带着云善渊一路吃了不少小吃,等两人都觉得差不多七分饱了,就牵着云善渊漫步在城中消食,与她说起了这些小巷中发生的趣事,一走就走到了河岸边。
  云善渊看到了岸边卖河灯的小摊,河灯大都是莲花的模样,其中点着一只小蜡烛。河中已经有不少河灯,而岸边也有三三两两人对灯许愿,陆陆续续地在放河灯。
  天上有银河,人间点河灯,使得火里莲花水上开,乱红深绿共徘徊。
  放河灯的人并不限于年轻男女,有祈愿终成眷属的,也有祈求长寿安康的,或是祈求学业有成的。这一盏灯承载了人们美好的梦想,希望它能够飘到至水尽头天入口,求得上苍成全一二。
  “不如,我们一起点一盏?”花满楼微微低头看向云善渊。
  云善渊看到花满楼脸上带着浅笑,只是牵着她的手微微紧了一分,他的心情并不如表面上淡然,应该是十分期待。
  她又看向随水而逝的河灯,她知道这些愿望不会抵达天际,而实则天若有情天亦老,情如无憾情补天。
  “好,那就点一盏。”即使云善渊知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不论这其一的机缘有多么渺茫,她也愿意再去期许一次。“你想要什么颜色的河灯?”
  花满楼想了想说,“并没有黑色的对吗?若是有黑色的,黑莲花台上北方不空成就佛,于诸佛事及有。情。事,皆能成就,使得诸行圆满。”
  云善渊闻言轻笑了起来,“你真的信吗?信的话,我让老板去涂一个黑色的。”
  “信或不信都不重要。其实我觉得黑色是与天最近的颜色,与天相触,说不定就心想事成了。”花满楼这样说着,黑色亦是他最熟悉的颜色,他对黑色谈不上喜欢,却也不必特意厌恶。
  云善渊没觉得黑色有何不好,只有穿过浓郁的黑暗才能见到幸福的光亮,她就让老板用墨汁涂了一盏黑莲,在其中放上了一只蜡烛。
  两人一起点亮了蜡烛,将河灯放到了河水之中。
  河水虽是被随水而逝的河灯照亮了,但夜色之中还是暗沉沉的,在一众五颜六色的河灯之中,墨莲毫不起眼,很快就不能看它的踪迹了。不过,看得见的不代表就能实现,看不见的不代表就会湮灭。
  放完了河灯,云善渊继续随着花满楼向前走。
  花满楼带她离开了主街穿到小巷之中,人声渐渐得远去了,也并非太远,却是隔着几条街有些模糊了起来,似乎让此方天地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然后,花满楼在一条狭窄的小巷中停了下来,“小愈,你还记得这里吗?”
  云善渊当然记得,她看着一侧的屋檐,屋檐已经翻新过了,她扔上去的牙齿应该已经不在了。“一晃已经十六年了,那天你在这里摔了一跤,盖过了我扔牙齿的声音。你让我怎么忘了?”
  花满楼也记得那一跤跌得不轻,偏偏当时一点都不觉得疼,谁让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巷中另一人的身上。
  “那天也是七夕,原本是华灯一片,谁能想到天降大雨。当时我听声辩位的功夫还不够好,雨声一大就错失了方向,找了一会才走到了这里。如今想来,那不是错失了方向,而是让我的心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花满楼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了一只羊脂玉的手镯,一看便是温润华美、细腻通透。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他轻轻握住了云善渊的左手,声音也变得越发轻柔,“小愈,我能为你戴上吗?”
  云善渊看向近在咫尺的花满楼,在他眼中看到了璀璨的星光,宛如银河流淌其中,让她完全沉迷了,但愿长醉不愿醒。
  “好。”云善渊说了这个字,就看到了花满楼笑了,笑得让她觉得此刻彷如永恒。她感到手腕上一凉,而手镯的内侧还刻有四个字‘小愈七童’,应该是花满楼自己刻上去的。
  云善渊看着花满楼,她微微踮起了脚说,“七童,你闭一下眼睛。”
  花满楼不解其意,却已经闭起眼睛,就感到了两个轻柔的吻落在双眼之上。
  他的心停跳了一拍,愣在了当场,这时四周的一切声音都如潮汐退去,他只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再是后知后觉地开始耳根发烫。
  下一刻,花满楼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了云善渊的浅笑声。
  此时,他真的有些遗憾,他看不到云善渊笑的样子,看不到她脸上幸福的表情,一切只能依靠想象。不过这已经够了,人不能太贪心。
  云善渊勾住了花满楼的小指,“走吧,你还想去哪里?时间不早了,是要送我回客栈吗?”
  时间是不早了。
  不过,花满楼今夜不想送云善渊回客栈。“和我一起回小楼好不好?我弹琴给你听。”
  “现在弹琴?七童,即便你指尖的琴音悠扬,可是夜已深,你就不怕惹得旁人只顾听琴睡不着觉了?”云善渊感到花满楼反握住了她的手,她也没说不去小楼,“陪我下棋吧,很久没有下棋了。”
  “下棋也好。”花满楼笑着点头了。下一夜的棋,可以将人也留一夜。他只想今夜两人都在小楼之中,静静等待天明的到来。
  “小愈,你打算什么时候捏另一只泥人,才让我房里的那只可以成双成对?”
  云善渊记得这件事,花满楼希望她能捏一只像她的泥人,“就这一两个月吧,我留在金陵陪你。”
  花满楼也希望云善渊多留一会,“陪我自然是好,但你与陆兄说的那件事,你不打算去查其他线索吗?其实,我可以陪你一起。”
  “先不了。现在已经是七月初七,等过了八月十五,没几天就是西门吹雪与孙姑娘的婚期,到时就要去万梅山庄参加婚宴。在那之前,我也不想去外奔波了。”
  云善渊想着西门吹雪的婚宴,石雾应该会来,而她有话想问。


第三十二章 
  八月二十二日; 宜嫁娶。
  除了红梅盛开之时,万梅山庄还是第一次陷入了一片红色之中; 不同与冬日里红梅红得冷艳; 此刻是山庄中是红得喜庆。
  即便西门吹雪与孙秀青的婚礼只邀请了十一人前来观礼,但是厅堂中人数的多少与喜庆的气氛并无直接关联,因为在场的人都能感到这对新婚夫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郁爱意。
  石雾与独孤一鹤坐在了高堂主位上; 一个作为西门吹雪的父辈故交,一个作为孙秀青的师父,两人接受了西门吹雪与孙秀青的第二拜。
  随着夫妻对拜的第三拜的礼成之后,孙秀青并未先入新房,而是与一众人一起入了宴席。
  万梅山庄宴席的味道自然很不错; 席间的气氛更是其乐融融,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众人都是喝得随意。特别是孙秀青的六位师兄姐妹; 在西门吹雪的面前也不再有任何的拘束; 与他一杯一杯喝了起来。
  一袭红色喜服的西门吹雪,身上竟是再无半分冷意,就连杀气也全都消退而去了。若说从前的西门吹雪是一把锋利的剑,此刻这把剑找到了那把剑鞘; 归入了剑鞘之中,收敛了一把剑的冷冽。
  西门吹雪的酒量比峨嵋几人要好上很多; 这会是一边与六人喝着酒; 一边听着他们在说峨嵋趣事,趣事自是与孙秀青有关。他在听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还不住看向身边的孙秀青; 夫妻两人时不时的相识一笑。
  陆小凤看到这样的西门吹雪,他也是脸上带笑,杯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不断,竟是比西门吹雪这个新郎官都要更加高兴三分。
  陆小凤喝着就与身边的花满楼碰杯,“花兄,这次你进了万梅山庄,感觉怎么样?”
  “此刻桂花香正浓,不定何时西门庄主就会喜得贵子了。”
  花满楼说着也饮尽了杯中酒,世事的变化着实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三个月之前,他来到万梅山庄之外,过门而不入,因为山庄里只有杀气。
  三个月之后,山庄中的杀气完全都消失殆尽,只留下了一片花香,还有一对有情人的情谊暖暖。
  这份情来得快,也是极为炙热。即便旁人不觉得西门吹雪有多炙热,但对于西门吹雪来说,这已然是炙热。
  陆小凤听了花满楼的话,他看向花满楼另一侧的云善渊,要说这一桌人喝得最少的就属云善渊与石雾了。
  “云兄,如此良辰美景,我也敬你一杯,就敬天下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如此喜宴,就该畅怀痛饮,才能充分感受到喜宴的欢喜之情。我喜欢去喜宴,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能喝一场?”
  花满楼闻言先笑了起来,“陆兄,你也心急了一些,才喝了这一顿,就想着下一顿了。”
  陆小凤对花满楼眨了眨眼睛,他厚着脸皮问,难道不是问出了花满楼的心里话,他这都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陆兄,该你喝得酒总少不了你的。既是还不知道下一顿在什么时候,就如你所言,今夜喝个痛快,就先别惦记着明日的事情了。”
  云善渊端起酒杯与陆小凤碰了碰,她笑着一口喝尽了杯中酒,然后又给自己添上了一杯,与花满楼碰了碰杯,又是笑着一口饮尽。
  三人也就这样一杯一杯喝了起来,正如这一桌上的其他人一样,喝着说起了趣事,酒越喝越暖,感到了喜宴之喜。
  众人大概是喝到了月上中天,有人醉了七八分,有人醉了两三分,喜宴终是散去,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万梅山庄也陷入了一片安谧之中,只余一地清浅的月光。
  月影朦胧的山坡上,云善渊与石雾看着一棵桂花树。
  “小云,我看你并不太习惯喜宴。”
  石雾折下了一枝桂花,凑近轻嗅着它的香味,凑近了闻,这枝桂花的香味就有些太浓了。“你说今日之红,是不是红得太过耀眼,太过浓郁的东西总是容易消散。”
  云善渊确实不太习惯喜宴,回首过去,她吃过不少宴席,却没有一顿是喜宴。她没有参加过新婚之宴,更未见过两个相爱之人的喜宴。
  她见过满目的红,却是血的颜色,是满门俱灭,是战场残尸,从未见过佳偶成双的红,从未见过红烛高照的红。
  “石叔不希望这份红能一直继续下去吗?浓郁的红不一定会消散,也许它可以化作绵绵不绝之势慢慢流淌下去。”
  石雾轻笑了一声,“我希望或是不希望,都不会改变西门的选择。在他认定了自己的剑道之始,就没有人能改变他的路。孙秀青不能改变西门吹雪,就像慕容秋荻不曾改变谢晓峰。若非要说一些变化,燕十三才让谢晓峰感悟更多,但是谢晓峰也从未彻底转变他的剑道。”
  石雾说到这里看向云善渊,“听闻你曾与叶孤城一战,你觉得有人能改变叶孤城吗?”
  云善渊摇头了,她不可能改变叶孤城,两人之战只是让叶孤城更加认定了他的剑道。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改变叶孤城,这不是一份友谊,或者某日出现的一份爱恋就能让叶孤城改变,除非他放弃心中的剑道。
  但是,云善渊知道不可能。对于他们而言,不会为了任何人与事放弃所持之道。
  “没有人能改变叶孤城的剑道,他注定走在诚于剑的路上,有朝一日达到人剑合一的无我之境。”
  “因此也没有人能改变西门,他得情也终将无情,这是你与我都无可奈何的事。”
  石雾说到这里手中的桂花已经散落在地上,“小云,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西门之事,何不说出来意。”
  云善渊看着石雾,人前的石雾真真切切的站在月色之下,即便月色迷蒙,也能看清他的眼睛。“石叔,我见到他了,那个出现在黑雾中的人。”
  石雾挑了挑眉,“哦?所以呢?你觉得我与他有所关联吗?还是说,你怀疑我就是他。”
  “你并不是他。”云善渊可以肯定这一点,这是她的直觉。“虽然你与他都会置身在一片薄雾之中,但你们相似却不相同。人都有师承,我想请教石叔,你是否有一个同门师兄弟?”
  石雾闻言笑出了声来,他直视着云善渊,片刻过后才停下了笑,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小云,刚才我们说到了西门,他不会改变自己的剑道。我知你与他不同,但你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道。谢晓峰曾说无情与有情,没有谁比谁高贵,都有各自的艰难。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必须让你做出二选一的选择,一面是可以与心上人厮守到老,一面是领悟更高的道而离开此世,两者不可得兼,你会选择哪一个?”
  云善渊看着石雾沉默了片刻,她复而看向遥远的星空,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表情淡漠地说,“如果只能二择其一,我会选择后者。白头到老固然美好,可是在生死面前,只有破碎虚空才有资格谈起相携相伴。
  选择后者,不是不爱,而是明白相伴前行不是一个人的事,想要求一份天长地久,是双方都要能有所悟。问道是我的选择,可是一起走下去,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选择。我掌控不了对方的选择,只能期望与相信他的选择。他若能来,我定是满心欢喜。他若不能来……”
  云善渊没有说下去,因为她也不知道,不知道与花满楼在此生的分别之后会怎样。她不会选择主动离开,但是世事难料,谁知道天意如何。
  她知道的是花满楼之后,她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了,不是心死了,而是人的情感只有那么多,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石雾定定地看着云善渊,似乎透过了她看到了另一个人,他怔怔地笑了,“人不改其道,谁都没有改。不是无情,只是做出了选择而已。”
  此言过后,两人都沉默了。
  等到一阵风吹来,石雾又变回了最初淡淡的神色,他再说话时,语气已经是漫不经心,“我有一个儿子叫做玉天宝,你会见到他的。”
  石雾说完这句,他的周身弥散开一股白雾,消失在了山坡之上。
  云善渊不惊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石雾既然这样说了,她就会见到玉天宝,玉天宝的出现可能会带给她一些线索。至于石雾为什么不现在直说,他从来都不是直言的性格。不过看石雾的样子,玉天宝对他而言,还不如他对西门吹雪上心。
  云善渊独自回到了山庄之中,看到了独自站在庭院中的花满楼。
  望月的花满楼并不似平日带着一股暖阳之意,这一刻,他是清冷的。让人不禁疑惑,花满楼热爱着世间的一切美好,会是心如皎月,但这种心境难说是否已然也是心静无波,不似在人间。
  “七童,你怎么不去休息?”
  花满楼仰头而向空中的残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我只是在想嫦娥究竟会不会后悔当年的选择,只得在九天之上孤寂余生。小愈,你说她后悔吗?”
  “悔与不悔没有差别,我只能说选择以丹药成仙的方式不靠谱,这不是一两颗丹药就能达成之事。”
  云善渊无法看穿花满楼此时的心情,
  “问天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如果选择了淬炼己身的艰难之道,那么本就明了高处不胜寒,也该是享受那份高处不胜寒。不过,高处不胜寒与相爱相伴并不冲突,谁规定问道之路,只能形单影只而行?”
  花满楼听着,此时终是笑了起来。他走向云善渊,伸手抚上了她的头发,轻轻捻下了一瓣桂花花瓣,又留恋地摸了摸她的长发,“回房休息吧,别再吹风了。酒后吹风,小心头疼。”
  云善渊看着被花满楼捻下的花瓣,她也没留心花瓣何时散落到了发间。“你也不继续对月思考了?”
  “不想了。我就是飞到月亮上也不是为了嫦娥,再想那么多做什么。”
  花满楼牵着云善渊就往客房的方向走,等云善渊进了房,他再慢慢踱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内一片漆黑,他合衣躺倒了床上,闭起眼睛,放空了思绪,心里默念了四个字‘破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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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吹雪的婚礼之后,云善渊独自前往京城,去见一见欧阳情。
  自从在金陵怡红院一别之后,两人之间有过几次通信,欧阳情在京城过得还不错,她也邀请云善渊有空可以去京城玩,京城也是个热闹的地方。
  然而,一个月后的京城里怡情院中,云善渊却并没有见到欧阳情,而是先见到了玉天宝。
  “云善渊,你总算是来了,你这脚程也慢了些吧。收好了,我爹让我给你的。”玉天宝见到云善渊就直接将一个锦囊交给了她。“我在京城呆够了,见着你就能走了。送东西的任务完成,我也能好好去玩了。”
  云善渊看着玉天宝,他的武功平平,哪里像是石雾的儿子。石雾让玉天宝走一趟送出锦囊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也许要等很久才有人能回答。
  玉天宝交给云善渊锦囊之后的十天之后,他在赌场中被人杀害。
  与此同时,西方魔教传出玉罗刹暴毙的消息。谁握有玉罗刹所留的罗刹牌,谁就能够继承西方魔教,谁不想在一夜间就成为江湖中的一方霸主,罗刹牌顿时成为天下豪杰垂涎的目标。
  罗刹牌原本是在玉罗刹之子玉天宝的身上,只是玉天宝死在了赌场之中,罗刹牌不翼而飞。玉天宝入关之后并未掩藏踪迹,不久之后江湖皆知,他曾与云善渊接触过。那么云善渊大有可能取走了罗刹牌,找到她说不定就能找到罗刹牌。
  锦囊中有一张地图,是石雾借着玉天宝之手送来了一张出海图。
  石雾的意思其实再明确不过,玉罗刹死了,云善渊已经被牵扯其中。
  如今,她面前有两条路,是一脚踩入西方魔教争斗的棋局之中,解决了罗刹牌的问题。或者远远避开纷争,根据图示出海,去瞧一瞧图中的海岛上到底有什么存在。
  云善渊不知石雾在玩什么,但她知道石雾不会如此死去,也知道他希望她能避开这场乱局。而她也需要接受他的好意,因为出海图所示的岛屿,极有可能就是她想要寻找的线索。
  尽管不知此行会遇到什么,但云善渊还是选择了出海。她租借了一条船,根据地图所示,在航行了四天之后,缓缓靠近了那个岛屿。
  海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看到了船上的云善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而后,他仿佛恍然大悟一样,“你是阿云,你也迷路了吗?”


第三十三章 (二更)
  “你是阿九。”云善渊跳下了船; 她也认出了海滩边的男人,他就是宫九; 很擅长迷路的宫九。“你怎么来岛上生活了?总不见得是迷路到了海上; 然后再也回不去了吧?”
  宫九对云善渊扯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谈不上僵硬,却是有几分诡异; 似乎是太久没有好好笑一笑,所以早就忘记应该怎么笑的笑容。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迷路了吗?我记得你很会认路的,难道你也学会迷路了吗?”
  迷路难道是一种很了不起的技能,已经到了人人必须学习的地步了吗?
  云善渊压根不想获得这种技能; 她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是驾船来寻这个海岛的。”
  宫九面无表情地歪了歪脑袋; “你竟然不是遇到了海难被大风刮过来的; 所以说你的脑袋是坏掉了吧?脑袋没有坏掉的人都不会来无名岛。”
  云善渊觉得宫九比小时候更难沟通了,“所以你也是脑袋坏掉了吗?你也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迷路迷到了海岛上了吗?为什么没有继续生活在太平王府?”
  “我想要杀了你。”宫九非常平静地先说了这句话,然后又是认真地回答了云善渊的问题; “我很早就不在太平王府生活了,这里有我的师父; 我就住在了岛上。不是迷路来的; 是被我师父带来的。”
  “我认识从这里回到岸上的路。”宫九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带上了一丝自豪,他又反问到,“我的脑袋很早就坏掉了; 坏掉难道不好吗?”
  云善渊仔细观察了宫九,他变了不少,性格是越发诡异了。
  刚才宫九说想要杀了她是真的动了杀心,却在下一刻能在坦然地问出自己的脑袋坏掉是否不好,这种似乎只会在朋友之间才聊起的话题。
  这些年,宫九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该问的是这个无名岛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阿九,你还好吗?”
  宫九思考了片刻,他无所谓地眨了眨眼睛,“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我也不知道。阿云,不如让我杀了你,我就不用去想答案了,想不到答案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宫九的话音刚落,他就毫不犹豫地卷起了海岸边的一根枯枝,以枯木为剑刺向了云善渊的脖颈,非常坚决地想要她能死在这里。只要云善渊死了,他就不用去想弄不清答案的问题。
  所以说,不是所有的故人重遇都会是相视一笑,也会是一番诡异的问候,然后就要对上迎面而来的致命杀招。
  云善渊只是微微摇头,她已然卷起了一地的黄沙,迎上了宫九的枯枝。
  宫九的剑意极度邪异,对上他的剑变宛如对上了从地狱中来而的恶鬼,只是这只恶鬼并非是充满着死亡的气息,而是充斥着人心中撇除美好之外的所有一切念,光怪陆离到了极致,就像人性本就是复杂无比。
  当顺应自然而生的沙粒与扭曲复杂的枯枝交战到了一起,原本平静的海岸蒙上了一层阴影。
  此时,天上也聚集起了雨云,再过一会,可能是一个时辰之后,就要下一场大雨。
  在大雨将至之前,两人谁也没有停手,不只是没有停手,更是打得引来了岛上正在小憩的吴明。
  吴明不在意宫九又与谁打起了来了,他更不在意宫九是否又杀了谁,让他离开了床铺愿意走一次海岸的原因是牛肉汤说有人驾着船来了无名岛。不是被海风吹来的,不是被海浪刮来的,而是特意有心寻到了无名岛。
  世上能如此主动来找无名岛的人,也就是一只手的人数,偏偏牛肉汤却说那人与宫九似乎认识,因为宫九与那人说了好几句话。
  这就真是奇事了,宫九可以整整一个多月一言不发,那让他说了好几句话的人,只会是故人。
  吴明遥望着海边的两人,他原本只是有些好奇,但现在却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他知道是谁让此人来到无名岛了,没有想到世间还真有人走了这样一条道,也难怪那个人出现在了江湖上。
  “阿九,天就要下雨了。”云善渊感觉到了吴明的到来,她不想再继续打下去,她无杀心,宫九有杀意,可是片刻之间他杀不了她,她阻止不了宫九满溢的杀意。“我饿了。下雨天应该回屋内吃饭。”
  宫九手中的枯枝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了凝聚的雨云,“我也饿了。你喝牛肉汤吗?”
  “喝。”云善渊说了这个字,周身的沙粒又回到了地面上,仿佛它们从未飞扬过一般。
  吴明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看向宫九,“这位看来是你过去的旧友,我却是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半分。”
  “不是旧友。”宫九只说了这四个字就向岛内走,也不管身后的吴明与云善渊。他根本没有朋友,不管是旧的也好,或是新的也好。
  若问为什么会与云善渊多说几句,只是因为当年迷路之时,他与云善渊打赌哪一条是正确的出山的路。他输了,输了的赌注就是他要实话实话,而他是个遵守承诺的人,仅此而已。
  吴明也不在意宫九就这样走了,他向云善渊友善和蔼地笑了,“我叫吴明,这位小友,欢迎你来到无名岛。”
  “晚辈云善渊。”云善渊看着眼前的小老头吴明,此人深不可测,他的笑容不是虚假的和蔼,却也绝非真实的友善。
  当一个人老了,他的武功到了莫测的境界,若非是像谢晓峰那般返璞归真,就会像是吴明这样宛如深渊。
  吴明笑呵呵地带着云善渊向岛内走去,并没有直接前往他的住所,而是领着云善渊绕了一圈,这一圈让她能够看到住在无名岛上的那些人。
  “你看这里多美好,才让他们都归隐到了此处。你可能不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已经在江湖上死去之人。有人的前半生在厮杀中渡过,想要远离那样的日子,无名岛就是他们的归处,住在岛上只要付出一些小小的‘费用’就好。”
  云善渊并不觉得那会是一笔小小的费用。
  她远远扫视着住在岛上的人,此处真是藏龙卧虎,而这些人的身上并非没有了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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