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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以剑证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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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云善渊对此不感兴趣,她打趣地看向王怜花,“这问题该问小花,我看可以依照小花的样子画一个,也是随了他的童趣。”
  王怜花随即就拿出了碎银,放在老师傅的跟前,“我那么听话,自是随了云云的意思。要两个,就按照我们的样子画。”
  老师傅已经画好了一张糖琴,将它交给曲非烟,然后扫视了云善渊与王怜花一眼,“好嘞,没问题。”
  老师傅手持舀着糖液的小铜勺,将糖液轻轻洒在画糖人的石板上,就见他画、勾、压、黏、铲的一番动作,不过多时就有了两个人形。
  最后他用木棒将糖人固定,一手一根将两个糖人递给云善渊与王怜花。“二位可还满意?”
  这两个糖人还真有五分神似。
  “不错,果然是高手在民间。”王怜花说着就要去拿糖人,却不是画着他的那一根,而是画着云善渊的那一根。
  云善渊眼疾手快地以双指一挑,就先从老师傅手里夺过了画着她的那根。“谢谢师傅,我很满意。”
  王怜花眯了眯眼睛,他拿过了画着他的那根,然后笑着看向云善渊,“我希望能相互交换一下,你拿着自己多没意思。”
  云善渊才没那样恶趣味,这照着人画已经够恶趣味了,还想换换,王怜花想得倒美,虽说照着人画这一点是她先提出来的。“我对拿着别人不敢兴趣。”
  “哦?感不感兴趣,你说了算一次,可不能把第二次也让给你了。”
  王怜花说着,直接就朝着云善渊左手的糖人而去。
  也别问怎么吃个糖人还能打起来。
  虽然云善渊与王怜花就是站定在一处,但只见两根糖人不时飞到半空中,而两人的双手也互搏了好几个来回,一时间是衣袖翩飞,难以看清是谁拿到了哪一根糖人。
  曲非烟在一边吃着手中的糖人,她真的有些想笑,可就怕笑出声来,让那互不相让的两人一致对外了。
  终于,在曲非烟吃完了糖人后,云善渊左手握紧了画着她自己的那一根糖人,王怜花右手拿着画着他的糖人。
  “云云,你竟是狠心地也不让让我。” 王怜花惋惜地摇了摇头,他的话音刚落就对云善渊温柔一笑,居然俯身直接就咬了一口云善渊手中的糖人。
  云善渊见此后退也晚了,她对王怜花的脸皮有了更进一步地认识,此刻她除了放手,难道还要把他没吃完的那部分吃掉吗?
  “味道不错。既然是糖,就要吃到肚子里。”
  王怜花舔了舔嘴角的糖渍,很是满意地点头,他将云善渊那根没吃完的拿了过来,将自己的这根塞到了云善渊手里。“给,我很大方的,欢迎你把我吃掉。”
  云善渊对着王怜花点了点头,好,很好,非常好。她难道还会怕吃下王怜花吗!
  “咔嚓——”云善渊就咬掉了手中糖人版王怜花的头,“确实是味道不错,小花是甜的。”
  曲非烟看着云善渊与王怜花相对而立,两人把手里的糖人一点不剩地吃到了肚子里。她就想起了一句话,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下一刻,曲非烟捂住了嘴,她一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


第六章 
  云善渊与王怜花面面相视了一瞬; 然后两人同时把手里木签字扔到了木桶中,俱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换下一个地方。”王怜花瞪了曲非烟一眼; 刚才那种我中有你的话; 怎么看都该是从他嘴里说出才对,他既然没说就不该由别人点破。
  曲非烟被王怜花一眼瞪得头皮发麻,可她更不敢主动靠近云善渊; 总觉得云善渊虽是淡淡的笑,但酝酿着比王怜花更想打她一顿的情绪。
  云善渊牵住了曲非烟的手,“既是出来了,那就玩得尽兴,想去哪就继续吧。”
  曲非烟向左右偷瞄了一眼; 确定气氛回到正常状态,她松了一口气; 继续朝着下一个摊位出发。
  此次夜市之行; 让云善渊明白了逛街是比练剑要累得多的体力活,她在这方面欠缺天赋,以后再进行此类活动,务必要慎重考虑。
  一过端午; 没再走几日,三人就到了汾阳。
  这才知道朱七七与他们是前后脚; 在前日刚刚回了汾阳。
  “你真的来看我了。”朱七七一见云善渊就仿佛见了亲人般地想要上来抱住她; 却是被王怜花伸手以扇子一档。
  王怜花上下扫视了一眼朱七七,漂亮是漂亮,可漂亮也不能是她对云善渊投怀送抱的理由。“我说朱姑娘; 大庭广众,能克制些吗?”
  朱七七不屑地瞥了一眼王怜花,这人长得如此妖孽,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哪位啊?我这是久别重逢的激动,小渊都没说什么,你以什么身份开口啊?”
  云善渊不是没说什么,而是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与朱七七也没那么熟,满打满算才相处了十天。古寺分别的那一天,她确实提到过日后有空会去看朱七七,可这一次并非为了看望朱七七而来,起码不是主要原因。这世上也许真有一见如故,却怕多是别人对她一见如故。
  当然,云善渊也不讨厌结识朱七七这样的朋友,只要不是一见倾心就可以,不然早晚沈浪都要追杀她。
  “七七,这位是王怜花,王公子。”云善渊其实对王怜花更无语,谁能比他更不懂得克制。王怜花的脸皮是厚到了极致,才能如此义正言辞地说出这种话。
  朱七七算是了解地点头。听听,云善渊对她叫七七,对这什么花叫王公子,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朱七七底气十足地拉住了云善渊的手臂,挑衅地看了王怜花一眼,然后将云善渊稍稍拉到一边,靠近她耳边说,“要是你早来三天,说不定就能帮我拦下沈浪了。”
  云善渊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为了沈浪,这才像是正常的朱七七。
  王怜花看着朱七七几乎把半个身体都贴在云善渊身上,还居然敢靠得那么近说话,什么话不能正大光明地说。
  他是心头冒火,他都没能做的事情,让一个女子优先,曲非烟是个孩子也就罢了,朱七七凭什么!
  “云云,你别忘了正事。”王怜花叫醒了在马车里睡着的曲非烟,“我们是为了帮小曲子找活来的。别和那个谁窃窃私语了。”
  朱七七疑惑地看了一眼云善渊。
  云善渊真觉得让王怜花与朱七七出现在一处,是她的一大失误,而她更大的失误是竟不能掉头就走。
  “有关沈浪,我们慢慢说。”云善渊对朱七七笑了笑,然后把曲非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非非想在朱家找一份活,离开江湖纷争安定下来,至于以后,那也等她在长大些再议。”
  朱七七爽快地点头,“没有问题,我家里正是缺人手帮忙,非非可以找适合她的活,我也会帮衬着她。”
  曲非烟当即谢过了朱七七。
  朱七七就招呼云善渊与曲非烟进府叙话,至于王怜花,反正即便是无视了他,他也能想去哪里就跟着去哪里。
  云善渊从朱七七这里了解到,在几人古寺一别之后,沈浪带着朱七七回朱家,沿途朱七七尽量争取走得慢了一些,可是路程再慢总会到家。沈浪并未进朱府,而是将朱七七送到了汾阳城后就悄然离开了。
  “他走得也太快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朱七七也有一丝怅然,不过她很快又是活力满满,“就算他这次离开了,但总能再被我探到消息,那时就又能见面了。”
  云善渊听着朱七七说了她与沈浪一路回家的经历,只怕朱七七也少对旁人说起这些,她虽有兄弟七人,但毕竟男女有别。而朱七七生在富贵之家,喜欢上的却是一个落拓的江湖赏金猎人,如此爱恋也有许多人不明白、不看好。
  朱七七说完了沈浪才回过神来,看着云善渊问,“你不会觉得我烦吧?这些事,我也不知道能对谁说。我和沈浪认识是因为他救过我一命。其实我明白爹心里不喜欢我往外跑,他怕我受伤,但还是允了我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感情。感情就是那么奇怪,明知道不太合适,可还是控住不了自己的心。”
  云善渊自知她不会像朱七七那样执着,走到如今,她已经选择了顺其自然,也隐隐明白有的感情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哪怕人能再聚首一切也都不同了。
  回顾上一世,正因为她放大了心中的遗憾,本该是享受当下,却差一点在心境上误入歧途。
  这一生进入此身时,她被困在黑暗、瘫痪中三年之久,那时她想了很多。
  她不知楚留香是否能有机缘?是否会带着从前的记忆?是否还记着约定?而即便这一切都成立,在经过了那么多之后,他是否还是不变初心?
  这么多的不确定,让她有些累了,再如此下去,不是爱而是执念了。
  那几年之困,让她感悟出了自己的武学,也在与此同时,让她慢慢放下了。就当是她喜欢得不够深,就当是上苍对他们不够仁慈,就当是她先放手了。
  或者,在她不知的时候,对方也放了手。
  谁让人生总有遗憾,会有无奈的失约,而余生还很长,离人也就别再去苦苦思量,过去的也该让它过去了。如果再遇,那都是新的开始。
  “年轻真好。趁着年轻,你想就去追吧。”
  云善渊看着朱七七笑了,不管她如何转生,或是有一日能得成大道,可总是少了年少轻狂。
  朱七七不明所以,她也没有往深想,而是话题一转问到,“那个王怜花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不会被他欺负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王怜花适才也与她们一起吃了饭,这会没继续呆在朱府而去了客栈。
  云善渊不能说王怜花是好人,这话太假了,而让王怜花不坑人也有些难,就当是生活的乐趣了,有这朵亦敌亦友的小花存在,她的生活也能活得出乎意料,那总比古井无波要好。
  “谢谢了,不过我觉得时不时逗一逗小花也是挺有趣的。”
  朱七七抿了抿嘴,鉴于她喜欢上被很多人不看好的沈浪,也就不对云善渊的奇异趣味多加评论。
  云善渊并未在朱家多停留,她答应了朱七七,如果有沈浪的消息会传信与朱七七知晓。至于接下来她要往哪里去,既然没有了曲洋这条线索,她决定还是去黑木崖周围了解情况。
  “你接下来要往东边走,那我们就得在此分开了。”
  王怜花看着云善渊,这三个月对他来说就像是偷来的日子,他从未如此简单地活着,仿佛真的是王小花一般。
  可是他尚有未报之仇,那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仇恨,更是母亲的余生之恨,所以他不能是一朵简单的王小花,不能随着云云浪迹天涯。
  王怜花猜测云善渊是要往黑木崖去,尽管她不承认,但她确实想要去找东方不败。“就不说说为什么一定要找东方不败吗?”
  云善渊就是笑了笑,“那你能说说为什么要易容成东方不败引我去西渡吗?”
  尽管王怜花不承认,可从发生的一切来看,他就是为了引她去西渡,目的可能就是不让她有机会插手刘正风一事。
  王怜花摇了摇头,有些事他不会说。
  云善渊也摇了摇头,有些事她也不会说。
  两人都明白,在某一刻,他们能是朋友,或者云云与小花之间会比朋友更多一些什么,但下一刻,他们无法对彼此坦诚,只能做回云善渊与王怜花。
  也许,两人都希望能在前一刻多停留片刻,可是现实让他们必须要清醒地接受后一刻的到来。直到某一天,彼此之间可以坦诚以对。
  王怜花笑了起来,他伸手探向云善渊的侧脸方向,却被云善渊挡住了。
  王怜花并不意外,然后他反手握住了云善渊的手,在她要将手抽离之前,将一条五色丝套到她的手腕上。
  “在夜市上买的,五月初五,五色续命丝,俗说以益人命。不值钱,戴着吧。”王怜花说完就松开了云善渊的手。
  云善渊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这一条五色丝绳,在端午节系上五彩长命缕可保平安避病灾,她知晓这种风俗,却是少有留心这些事。诚如王怜花所言,这条五色丝绳不值钱,也就几个铜板而已,怕是王怜花送出最便宜的礼物。
  若是其他贵重或是特别之物,云善渊确实不会收下,可是一条寓意驱病避祸的五色丝,她还真不会拒之不受。
  “谢谢。”云善渊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到了分别之时,他们都有该做的事。
  王怜花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点头,“那就有缘再见了。”
  他们必然还会再见,两人都清楚这一点。只是再见之时,是敌是友,谁也说不清楚。
  王怜花坐着马车离开了汾阳,他不会告诉云善渊,即便他家财万贯,但他从来不送别人礼物,只怕也没人敢要王怜花的礼物。然而,王小花可能只买得起几个铜板的五色丝,却是他最想要送出的礼物,希望一人能平安就好。可是,对王怜花来说,这却是无稽之谈。
  王怜花不会爱人,也不会被人爱,他相信的只有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
  一位属下来汇报最新进展时,看到的是王怜花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边,“公子,福建被劫的那批货物,有眉目了。”
  “都过了快三个多月,才是有眉目而已,看来是需要加大惩戒的力度才行。”
  王怜花并非随便说说,这从这位属下隐隐有些发白的脸色中就能看出来。“是谁那么大的本事,东西去了哪里?”
  “是幽灵群鬼做的,货物的去向尚未能确定,最后查到的踪迹是在雍梁之地。”
  王怜花听闻是幽灵群鬼,他微微蹙起眉头,“幽灵群鬼一向在关外活动,她们竟是入关了,你们之前居然未得到半点消息,那么想来对于谁是幽灵宫主也是没有头绪。”
  这位属下低下了头,“属下定会竭尽全力查明一切。”
  王怜花冷哼了一声,他知道这世上并非所有事都能竟在掌握中,可即便如此,难道就不去查探消息了吗。
  “查不到那些幽灵群鬼,那关于任我行的踪迹,总不会也一点线索也没有吧?”
  “已经有线索了,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出现了。刘正风一事过后,华山派又发生了气宗与剑宗之争,被令狐冲化解了。如今江湖传闻,黑道人士齐聚,目的是为了令狐冲治病,让能这些人齐聚一地正与圣姑任盈盈有关。”
  王怜花笑了笑,他记得那个一面之缘的华山弟子,只怕刘正风之死对于令狐冲的冲击不小,而五岳剑派哪能容得下像令狐冲这样的徒弟,就是没想到令狐冲还能牵出任盈盈 。
  “盯紧任盈盈,随时准备下手,有她在,不怕找不出任我行。还有,查一查幽灵群鬼,这些人不会无故入关,也许江湖上有我们不知道的潜伏势力有了异动。”
  那一头,正要前往黑木崖的云善渊遇到了田伯光。这并非偶遇,而是田伯光特意往汾阳一带走,专程来寻云善渊。
  云善渊听了田伯光的来意,他竟是来求医的,是为了他的朋友令狐冲。“我又不是大夫,你确定没有找错人?”
  “云姑娘,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令狐兄弟的病不是病,这么说也不对,那是必须由武功高深之人才能治疗,一般的大夫不管用。”
  田伯光把桃谷六仙将六道真气注入令狐冲体内一事说了,“我正是去找令狐兄弟,见他已是昏迷之态,而桃谷六仙行事古怪,我是九死一生才把他劫了出来,不然谁知还会发生什么。”
  云善渊听了大致始末,知晓了最近华山上的两宗之争,不过令狐冲伤重,这个重伤濒死之际,恐怕他还是想回华山吧?
  “你带着他来找我,怎知我一定能救人?只怕令狐冲还是想回华山,你怎么不完成他的遗愿。”
  田伯光当即摇头,“要是回了华山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我看得明白,五岳剑派里没几个好人,你是不知道,令狐兄弟帮着去解决气宗与剑宗之斗,他昏迷失踪之后,岳不群却是不太担心的。”
  “这你也知道?你该不会是密探华山派了吧?”云善渊对田伯光的轻功有所了解,只是他的胆子也够大的。
  田伯光点了点头,他被云善渊制住了一段时间,离开之后,便是觉得要趁着是自由身之际,做该做的事情。
  他知道令狐冲在华山上面壁思过,也知道令狐冲被高人传授了剑法,他们还比试过一番。他压根就没离开华山派,在剑宗气宗相斗之后,他本欲去找令狐冲,可却发现他被桃谷六仙劫走了,而岳不群却对这个失踪的徒弟并无太多的关心。
  “我不能断定云姑娘能救活令狐兄弟,可是我总得试试运气,谁让我亲身试过姑娘的本领。”
  田伯光总不能放弃一丝希望,而他曾受制于云善渊,最清楚她的诡异手段。
  云善渊还是答应了去见一见令狐冲,他的情况着实不好,他体内的六道真气对冲,已经彻底搅乱了他的奇经八脉。
  这种病症恰好云善渊也曾亲身经历过,当时九阴真经、龙象般若功、玄冥神掌三道真气在她的体内无法相融,让她上辈子因此而死。
  当令狐冲在睁开眼睛时,他觉得身体是全然无力的状态,也感觉不到半丝内力,又看到身上几大穴位被扎着金针。为他扎针之人,显然就是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你醒了,没想到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会是如此境况。”
  令狐冲听云善渊一开口,就想起了她是谁,可不正是刘正风出事那夜,以一剑斩断费彬右臂之人,那夜她想必是易容了。
  “姑娘,我的病是不是没治了?如果没有希望了,我想要最后回华山一趟。”
  云善渊不可置否地说,“你觉得以你的情况还能走回华山?若你有未了之愿,可以说出来,我看看能否帮你完成。”
  愿望?令狐冲想了想,师妹岳灵珊喜欢的是师弟林平之,他还真没其他的愿望了。说起林平之,他确实还有一言相托,“我没有什么心愿,只有一句话要带给我的师弟林平之,是他父亲死前的遗言。”
  云善渊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令狐冲竟是说到了林平之,那可是林家的唯一活口。福威镖局被灭之后,林平之消失了一段日子,后来被岳不群收入了华山。
  她对辟邪剑谱也只是好奇,不会把此事放在头等重要的位置,没想到今日却有了线索。
  “如果我没记错,林平之是林家的唯一幸存者,林家辟邪剑法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你倒也敢提起林震南的遗言。”
  令狐冲无奈地笑了,“我都命不久矣了,姑娘的剑法如此出神入化,想来对那辟邪剑法也不会太在意。”
  令狐冲此话不是虚言,他未习得独孤九剑之前还不能准确判断眼前人的剑法,而今却很明白人外有人,更知道砍断费彬右臂那一剑是何等厉害。
  眼前人有那等剑法,又是救下曲非烟,想来是可以相托之人。他要死了,总要有人把林震南的遗言告诉林师弟,何况,那遗言也与辟邪剑谱无关。
  “姑娘,其实那与辟邪剑谱无关。只是让林师弟照看向阳老宅之物,却是不要翻看,否则就是后患无穷。”
  云善渊听了此言就觉得有问题,既是要照看,但又不能翻阅,否则会有后患。
  难道真如她之前所猜测的,辟邪剑法存在某种问题?不过,这些都不急于一时去打探。
  “令狐冲,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我说直言过你要死了吗?我没有说过这句话,你何必迫不及待地交代遗言。”
  令狐冲一愣,刚刚分明问了他还有什么未了之愿,这不是说他要死的意思吗?
  “你暂时死不了,我暂且稳住了你体内的六道真气。只是你想要痊愈,是要付出代价的。”
  云善渊摇了摇头,这可不好,她与王怜花呆了一段时间,也变得有些恶趣味了。
  “你听过平一指吗?他救一人要杀一人,我不会如此要求,可你总要付出能让我救你的报酬。不同程度的治疗要付出不同的代价,你我不过是一面之缘,我们非亲非故,想来你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我会无偿地救你,你这病并不是抓一把药就能好的病。”
  令狐冲已经有些了解眼前人的脾气,他想起来还没问对方怎么称呼。“敢问姑娘姓名?”
  “云善渊。”云善渊可以让令狐冲不承受多余痛苦地化解体内真气之苦,毕竟她是过来人,而当时她的情况比令狐冲更加凶险,但这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对你直说,两年之后,我可以保证你毫无痛苦地化解了体内真气,还让这六道真气为你所用。”
  云善渊说了两年后,是因为她自己需要用两年去增加内力,才能一举治好令狐冲的病。眼下,她能做的是帮助令狐冲拓宽经脉,让那六道真气不在令狐冲的体内肆虐,冲撞他的肺腑。
  “在这两年之内,只要你安居一隅,不再使用内力,你体内的真气也就不会再伤你半分。我想没有什么心愿的你,是能做到安居一隅的。”
  令狐冲这才明白了云善渊之前为什么问他有何未了之愿。
  “可是我身无长物,不知能用什么换自己的命。云姑娘已把我从鬼门关来回,单是这一笔我都付不起。”
  云善渊听田伯光说了与令狐冲的比斗,令狐冲在剑术上竟是增进地飞快,她就起了好奇之心。
  “田伯光虽未谈起详情,但他所言足以让我猜测到你受到了高人指点,学到了一套高深的剑法,你说与我听,刚好就是付了诊治的费用。”
  “不行。”令狐冲十分坚定地拒绝,他答应了不把风清扬在世的事情说出去,更不可能说出风清扬传授的剑法。
  云善渊一件令狐冲的表情就明白她猜对了,她微微笑了笑,“如此说来,你在思过崖上确实受到了高人指点,时间、地点全都吻合,而恐怕那并不是华山派当下用的剑法,否则你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学会了。你不必否认,因为以你之前的水平,是无法顿悟出一套剑法来的。”
  “这样吧,我不为难你。我说了要治好你的病还要等两年,如今你只要付出到此为止的诊疗费用。”
  云善渊觉得她的提议很公平,“告诉我那套剑法来自于哪位高人,这不为难你吧?还是你连那都不能说?”
  令狐冲沉默了很久,云善渊除了不知风轻扬的存在,其他的事情也猜测的七七八八了。他答应不说出太师叔的存在,也答应了不说出太师叔教授自己剑法一事,却是没说不能谈及它叫何名字。而今云善渊救他在先,他也愿意说能说的事情。
  “《独孤九剑》,那套剑法的名字,听闻是来自于独孤求败前辈,其他的我不能说更多了。”
  云善渊闻言心中一震,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竟是从令狐冲此处听闻了《独孤九剑》的名字。而更加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套剑法的所创之人是独孤求败。
  云善渊从张三丰口中听闻过独孤求败的名字,但只是寥寥数语,那是郭襄谈及杨过时说起的人物。
  神雕大侠的神雕本是陪伴独孤求败的朋友,也算得杨过的武学半个引路人。郭襄所知也不多,只听杨过偶然提过他遇到了独孤求败的剑冢,所用重剑正是来于那里。
  只是,这个世界与上一个世界分明就不相同,那为何此处也有独孤求败的存在,而且两人都是用剑高手,这难道会是同名同姓的巧合?或者这是一位另有奇缘的高手,他出现在了两个世界中?
  云善渊本来只是想要为老妪寻得剑谱,可此时她更想知道独孤求败究竟是谁,这不会是他的本名,他有着怎样的经历,是否已经破碎虚空?
  “生平独孤,但求一败。令狐冲,关于独孤求败,你知道多少?”
  令狐冲见云善渊不问剑谱而问起了独孤求败,对于剑谱他还算了解,可对这位独孤前辈就是一无所知了。
  “除了前辈的名字之外,我只知他留下了这套剑谱,其他就一概不知了。云姑娘,难道他与你有旧故?”
  云善渊微微摇头,没有就此再说什么,因为她做了决定,去华山找到那位传授令狐冲剑法的高人,想必能知道更多事情。


第七章 
  云善渊未曾想到能在令狐冲这里得到如此重要的两条线索; 不论是林震南死前的遗言,还是有关《独孤九剑》的消息; 对她来说都是遍寻不得之物; 更别提其中涉及到了可能与破碎虚空有关的独孤求败。
  相比而言,她对于令狐冲的前期诊治,反而与他付出的诊费有些不成正比了。尽管令狐冲不知道这些线索的重要性; 可是云善渊心中清楚。
  “你在此处再留七日,泡上七日的汤药,体内的真气就能稳定下来。然后,我的建议是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一段远离江湖纷争的日子。你尚且年轻; 也不必急于在这两年里领略江湖凶险。等过了两年,或是不需那么久; 我会来找你为你彻底根治此病。”
  云善渊还对令狐冲许下了一个承诺; “你说的消息对于我来很重要。虽然你是无心插柳地说了出来,可是我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算我欠你一次,将来你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不违背我的道义; 我会尽力而为。”
  “谢谢。”令狐冲看着云善渊,他之前认为有些了解云善渊的性格了; 可是听了这话才觉得还是不够了解; 她不是乐于助人之人,却又有她自己的坚持,该说是真的随心而为。“那有关林师弟的事情……”
  云善渊笑着摇头; “林震南的遗言,我听到了就不能当做没听见,但我不会为你传这句话的,这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看在我们有缘相识的份上,我建议你忘了这句遗言,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林平之。”
  关于林震南的遗言,云善渊有意在以后去探一探林家向阳老宅,但建议令狐冲忘了这句遗言,却非是怕谁捷足先登,她对辟邪剑谱不过是好奇,找不到也无所谓。
  之所以这样说,是她感觉林家之事太多复杂,背后必然后一个局,一旦林平之得知此消息,很多事就无法挽回。
  这是云善渊的直觉,行走江湖的直觉。不如就让一些事被尘封住,说不定能避免更多人身陷局中,但是她也知道该来的逃不掉。
  令狐冲既是知道了这句遗言,他的未来还是由他自己选择。
  正如现在她告诫令狐冲莫要再用内力,不要继续出现在江湖中,可是如果令狐冲不听这个建议,或者他为了什么甘愿身陷江湖,这也不是她能够阻止,也不是她要为之担忧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云善渊为令狐冲备好了汤药药材,将一切该注意的事情告之了田伯光,就立即动身前往华山,去那里寻找风清扬。
  这个名字并非是令狐冲与田伯光违约说出来的,而是她根据一系列的线索推论出来的。住在华山上、教导令狐冲剑法、一位隐世不出的高手、不许令狐冲说起师承等等,那么不难假定是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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