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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以剑证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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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方面,楚留香已经来信,言及无花确实与石观音有莫大关联,他竟是石观音的儿子,边关动乱确实有石观音的手笔。说到石观音还不只这一件事,经由无花承认,潮音的死与石观音也有关联。
  因此,云善渊于公于私是必须走一遭大漠。
  “师兄不必送了。待此间事尘埃落定,也就快是师父禁足结束的日子。最慢明年年初,我们就能在唐古拉山下师祖之处相聚。”
  云善渊看着张丹枫,虽然她西去大漠对付石观音异常危险,但张丹枫身入瓦剌大军又何尝不危险。“即便是习得了《玄功要诀》,师兄在武学上有精进不少,但在千军万马之前,也要是小心保重。”
  张丹枫取出了张家宝藏,其中果真有彭和尚所著的《玄功要诀》。此书将修行上乘内功的道理解释得十分通透,使人研读后对于天下武学能一通百通,对很多武学困惑也能迎刃而解。
  张丹枫让云善渊抄录了一份慢慢领悟,而在来年师门相聚时,也会与师父、师祖一起研习此书,集众人之长,说不定能更加完善改进此书所记载的武学之道。
  云善渊知道张丹枫胸怀广博,所以他以苍生为重,为战局考量捐出了宝藏,所以他也不是私藏秘笈的狭义之人。
  这些都是无花所料未及的,他可以布下天下之局,但人心就是变数。有时,人心之善会比人心之恶,是更不确定的变数,也就没有人能算尽一切。
  张丹枫点头,他知道其中的危险,而谁人又不是在面对危险。“传闻中石观音心狠手辣,当年她对潮音师伯下手,如今想来也会对你不利。师妹也要小心。”
  楚留香没在信中详细说,潮音一事的前因后果,云善渊要去了兰州才能问明白。而不管怎么样,石观音绝不会是观音般仁慈就对了。
  两人没有再多言,就在官道分开,去面对该面对的危险。
  云善渊到兰州城时,楚留香也是刚到没几天,还有胡铁花也来了,都住在姬冰雁家中。
  之前,云善渊见姬冰雁脚上似有旧伤,谁知那竟然是姬冰雁装的,并非装给她看,而是已经形成了习惯,这也许是他下了决心不轻易再入江湖。
  但是朋友有难,姬冰雁仍会挺身而出,像之前安排毕家的葬礼,还有这次也与楚留香一起进入大漠。
  离开了京城后,云善渊也打听了近一个多月来江湖的两件大事。有两个人死了,他们都是很有名的人,前者是无花,后者是薛笑人。
  无花布下一场大局,从偷取天一神水,设计任慈、天峰大师,谋划独霸武林,甚至是摆弄朝局。这无不让人惊讶,原来他从来没有跳出红尘,而是身陷红尘之中。
  薛笑人的死同样让人惊讶,他是薛衣人的弟弟,世人皆知当世第一剑客薛衣人,却少知他有一个痴傻的弟弟。谁想这个痴傻的弟弟竟是秘密暗杀组织的头领。而薛笑人自杀了。
  江湖人对其中内情所知不多。云善渊却知薛笑人就是当日给了她一剑的黑衣人。
  “江湖人大概知道,薛衣人成名已久,他的成就太高,而对薛笑人要求甚严,使得薛笑人在小时候练剑走火入魔疯了。”
  楚留香说起了其中的缘由,“我追查秘密暗杀组织查到了薛家,才知道薛衣人是装疯,他不堪生活在哥哥的威压之下,建立了那个暗杀组织。后来,我揭破了此事,他就在薛衣人面前自杀了。薛衣人、血衣人,他染上了自己弟弟的血。薛衣人说这都是他的错。”
  楚留香没有就此再多说,重伤云善渊的薛笑人死了,这个暗杀组织也散了。而薛家兄弟之间的那些情义与纠葛,随着一人的死亡,怕是再也无解。
  就像是他面对无花,会想起他们的友情,可也只能刀剑相向,以无花的自尽身亡而终结。
  “我葬了他,他死前说到了潮音和尚,是石观音下的手。”
  楚留香说到这里,他看向云善渊,云善渊大致说了在京城被云重认亲一事,这让他有些不知如何说起石观音杀了潮音的理由。
  “人杀人总有理由,可是石观音的理由……”
  云善渊看着楚留香的欲言又止,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石观音当年就对当时的第一美人秋灵素下了毒手,秋灵素毁容却没死,后来嫁给了任慈,这是楚留香在追查丐帮一事时得知的内。情。也是经此才查清了石观音的来历,以及她与无花、南宫灵的母子关系。
  女人狠毒起来,比男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会更加不可理喻,特别是因为嫉妒之心。石观音容不得比她美的女子。
  “是因为我这张脸。”云善渊不敢相信潮音与云蕾之死,竟是因为如此荒谬的理由。云蕾当年只是个孩子,虽然她小小年纪便足见是个美人胚子,但她是个孩子而已。“石观音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楚留香也觉得甚是荒唐,但他知道无花说的是真话。
  石观音黄山世家的遗孤李琦,她远渡东瀛遇到了天枫十四郎,生下两个孩子,却并非因为爱,只是为了习得神秘的东洋武学。之后,她就抛夫弃子,回到大明杀了华山七剑,报了血海深仇。
  此后,世间再无李琦,多了石观音,她行事毒辣,最容不得比她美的女子。
  当年石观音杀了潮音,正是因为看出了他身边的小女孩长大之后会很美,美得让石观音心生嫉妒。石观音怎么会因为云蕾是孩子就放过她,潮音尽全力与石观音缠斗,使得云蕾逃出关去,但云蕾已经挨了石观音一掌也是命不久矣。
  说石观音是蛇蝎心肠,楚留香觉得这样说还侮辱了蛇蝎一词。第一美人,只怕见到了她的脸,只能看到无数冤魂。
  至此,云善渊已经了解了当年的来龙去脉。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这样的理由让云善渊无法坦然接受,既是无法坦然,那就要算一算这笔账。
  “虽然我不会说皮相不过是空,而它也不是不重要,但到了石观音执着到了如此荒谬绝伦的地步,简直不配为人。”
  楚留香握住了云善渊的手,“我想劝你不要去,但是我知道你不会逃避。那我们就一起面对。”
  在姬冰雁的打点安排下,四人乘坐一辆马车,备齐了所需之物,拿着一张大漠地图去会一会石林洞府中的洞主石观音。
  云善渊曾经为了寻找袁承志的踪迹去过很多地方,其中也包括了西域大漠。
  沙漠是一个变幻莫测的地方,黄沙仿佛能淹没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秘密。当风沙骤起,很难分清什么是存在过的,什么是已失去的。就如同在这里会看到的海市蜃楼,美好得虚幻,却是永不能及。
  对于沙漠,云善渊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大漠的夜特别静,月亮也尤其的亮,使得夜间的沙漠有一种神秘莫测的美。
  云善渊与楚留香躺在了沙地上,抬头看着月亮,今日恰逢十五月圆。
  云善渊已经思考起了怎么对付石观音。每个人都有弱点,只看能不能找到。石观音的弱点不在她的武学上,她的武功很厉害,厉害到了男人都惧怕的地步。这个弱点在于她爱美到了入魔的地步。
  “虽然不知道石观音的洞府里有什么机关,但我想一定不会少了镜子。”
  楚留香侧头看向云善渊,听到她说镜子已经明白了三分。“你是想说,能杀了她的是她自己。”
  “既然不能力敌,那么不妨智取。当一个人最爱的是自己,自负于容貌,绝不允许被人超越。”
  云善渊说着就摇头了,她不喜欢这种执着,也没有这样的执着,但石观音的这种入魔无疑为他们提供了制敌之法。“那人看着镜中的自己,会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认为世间无人能敌。一旦镜子碎裂,那一瞬,便是她心神不稳之时。高手对决,岂容分神。也就是我们的机会。”
  “确实如此。”楚留香如此说到。
  云善渊等着楚留香的下半句,却没听到他说话,侧头看了过去,就对上了他温柔如水的目光。“怎么了?”
  楚留香只是笑,笑得温柔。如此月光如此夜,既然已经想出了怎么对付石观音,他看着云善渊难免就多想了些别的。“先别说石观音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云善渊挑眉示意楚留香直言。
  “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愿不愿和我回太湖赏景。”
  楚留香说到这里顿了顿,“或者,不一定先要回太湖。我们也可以出海去看看,我的师父不太喜欢我透露师承,但我想他会乐意见一见你。”
  云善渊并没想到楚留香会说这些,这都有些太快了。
  “此间事了,我需要先去唐古拉山拜见师祖。之后,你也知道,玄机逸士与上官天野必有一战,作为后辈也必然要尽一份力。再着,我想留在唐古拉山一段时间,将这一年多的所无所得与师父、师祖交流一番,并且用一段时间潜心感悟剑法。”
  楚留香闻言面色不变,他靠近了云善渊,笑得更温柔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三年。”云善渊看着近在咫尺的楚留香,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三年后,如果你还坚持。那我会去太湖找你。”
  三年,不算长,但也不短。
  楚留香缓缓点头,“好,三年,月下之约。”
  他说着在云善渊额头落下一吻,又躺回了沙地上。“我想陌上花开的时候,你就会回家的。”
  云善渊仰头望月,陌上花开的时候,她也希望能在此世间有一个家,而非是在梦里才能做到的携手天涯。


第一章 
  残鸦掠过梦难收; 月隐黑云头。
  云善渊身中史天王及其替身七掌,心脉尽断坠入大海时; 她知道这次是她失约了。太湖畔; 圆月下,陌上花已开,可是她无法回家了。
  人在江湖;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她不是不惧怕死亡,但要死得其所,对她来说能够摧毁占岛为王、勾结东瀛、在沿海地带祸乱百姓的史天王一众海盗,使得近一二十年沿海地带的千万百姓能免遭海盗与倭寇的侵扰。因此而死; 并非不能接受。
  说回三年前,云善渊与楚留香在大漠定下了对付石观音的计谋。
  在那一战中; 险象环生; 可最终石观音比云善渊想得还要痴狂于自己的容貌,当她见到镜中的自己脆裂成片后,竟是因此走火入魔,气绝身亡了。
  石观音盘踞西域十数载; 她的势力非常庞大,而人的野心可以永无休止; 故而她与瓦剌联手; 想要染指中原。
  事后想来,原随云临死前的提示是真话,他在石头上写了一个水字; 可不正是由天一神水到石观音的惊。天之局。
  等到石观音一死,瓦剌失去了强大的盟友。明朝已经拥立新帝,瓦剌再扣留朱祁镇也得不了其余好处,张丹枫与云重将朱祁镇带回了大明。
  至此,一张由藏宝图牵引出的朝堂、沙场、江湖之争就此终结。
  云善渊前往了唐古拉山脉拜会师祖陈玄机,其后上官天野及他的徒弟也到了,那位萧韵兰亦是来了。一番交战后,三人终是一笑泯恩仇,放下了前尘成为了朋友,在唐古拉山比邻而居,一同研究武学。
  既是已经与楚留香约定三年后再见,云善渊也就放下其余杂念留在了唐古拉山。她虽然才行走江湖一年多,但所经历的事情可谓是惊心动魄,也让人感概万千。
  她遇到的对手,都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不论是武学、心智皆是百年难得一见。
  原随云、水母阴姬、薛笑人、麻衣教中人、无花、石观音等等,这些人出现在这个江湖中,才让江湖变得波澜壮阔。她与他们不是朋友,而是对手,有此对手确实是难得的事情。
  有此对手,在生死关头让她在武道上有了许多感悟。云善渊留在唐古拉山,与师祖等三位前辈,还有张丹枫这样武学奇才坐而论道,并不觉时光流逝,等她心有成,也就快到了三年约定之时。
  云善渊之所以会定下三年之约,一方面是因为她确实认为留在唐古拉山一事比较重要,她本就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改变既定目标。
  另一方面,她对楚留香是刚好心动,她不想走得太快,而她也想给楚留香留一些余地。楚留香本是风流多情的人,三年可以让他想得更清楚,若他觉得两人还是做朋友更好,那么他们就是朋友也好。
  不管怎么样,约定之日,云善渊都会去一次太湖,太湖美景值得一赏,至于人,不成情人,也能做挚友。
  但是,人活在世总会遇到一些意外。有的危险可以规避,有的危险只能面对。
  云善渊离开唐古拉山之后,依照与霍天的约定前往万福万寿园,将师祖与上官天野一战的结果告之金太夫人。
  这却让她见了一个人,那个当年被她一剑削去半块耳垂的东瀛使者。
  那个男人分明是明朝人,却自称姓浅井变作了东瀛人。当年海船被毁后,东瀛使者全都灰溜溜地回了东瀛,谁想到这人又出现了。
  云善渊觉得有些不妥,她跟踪调查这个浅井后得知了一场东瀛与史天王之间的密谋。起先,云善渊就知道犯边的倭寇不但是东瀛人,其中还有大明人,两相勾结霍乱沿海一带的黎明百姓,肆无忌惮地掠夺财富,使得百姓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新帝登基后,经过土木堡之变,朝廷也是元气大伤。对于犯边的倭寇有心无力,何况其中还有一个史天王。
  史天王占岛为王,沿海一带的海盗倭寇都受到他的庇佑,他本身就武功卓绝,而又有七个以假乱真的替身,若是不能一同杀死,那么就是后患无穷。
  云善渊追踪到史天王与东瀛密谋时,他们已经策划下一场的犯边战争。
  从时机上来说,若是此时史天王不死,那么可以预见一个月后,东南沿海将有无数累累白骨。如果说是从长计议,已经太晚了。时机如此,只有一个人能深入史天王所在的岛屿,云善渊与朝廷密使定下计策后,她去了海上孤岛。
  在制定计划时,云善渊就知道这次是九死一生,时间紧迫无法让她找他人相助,何况前往孤岛只能一人,就是有人相助也只能是以身相替,她不愿意让别人来替她。以武功、计谋而论,不是她自负,而是世间能替她的人,她都不舍相邀。
  若不是身在局中,危难当头,其实很难明白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傻气。
  她隐约记得很早前听过的一首歌,里面写到‘爱与恨,生与死,在战乱人无根的那时,都是太过无情无力的一桩小事。’
  眼看倭寇犯边战乱将起,东南沿海即将陷入危局,若是以一人之力改变这场乱局,她愿意一试。
  她习剑问的不是有情无情,而是心之所向,剑之所指,纵然是死,也是要死得其所。这才是逍遥,不畏生死所束缚,不遇险地而低头。
  如果是楚留香在此,他也会孤身一试。他们都不是为了私情而束缚自己的人,只是不管她是不是帮助了天下人,她终究还是负了一人。即便那人可以懂得,但失约了就是失约了。
  云善渊精心布局,沿海海盗一众因此覆灭,起码可保沿海一二十年的太平。可是九死一生,她没有楚留香那等逢凶化吉的运气,最终还是灭杀了史天王及其七个替身,与其同归于尽。
  陌上花开缓缓归,她也想要与一个人携手天涯,可这终究只能在梦中。
  人活于世,很多事都没有两全之法。
  活过,来过,爱过,她不后悔,也已经满足,只是会有遗憾,却是要放下不舍。这条路还很长,长的让她必须学着放下。
  云善渊在冰冷的海水中勾起了一个笑容,也不知道是否已经泪流满面,谁让泪水与海水是分不清的。她也许哭了,也许没有,也许是连掉眼泪的时间都来不及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等到云善渊再有意识时,她感觉整个灵魂都在悲泣,不是她的灵魂,而是这具身体的残魂。
  周芷若与张无忌在汉水相识,两小无猜,一见误终身。谁想到一别经年,两人光明顶上再遇时却是身份对立,周芷若不得不刺出亲手一剑。
  万安塔内师父灭绝令她发下毒誓,此生此世不得再对张无忌心存爱慕,倘若与他成为夫妻,则死去双亲尸骨不得安稳;师父灭绝必为厉鬼使她一生不得安宁;两人若有儿女,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
  师父灭绝身死,她被传授了峨眉铁指环,必须谨遵誓言,想办法拿到倚天剑屠龙刀,取出秘籍。而她的后半生都要用来振兴峨眉之事业。至于她的感情谁又真正关心,就是她心中的张无忌,身为汉人该做的是反元大业,却偏偏对元朝郡主心有所动。
  荒唐吗?可笑吗?
  人活着,真的好累。
  云善渊是第一次全盘感知了如此剧烈的感情。爱与恨,希望与绝望,这是周芷若的感情,是云善渊不会有的痴妄。
  云善渊感到周芷若的灵魂已经离开了,应该已经是进入了新的轮回,但是周芷若的那种执念久久不愿消散。是对张无忌的爱恋,是感念师父的恩情,反复纠缠,解脱不得。
  ‘世间没有两全法,你既是如此执着于振兴峨眉,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会为了你完成这个遗愿。’
  云善渊许下了这个诺言,这是她借尸还魂对原身能做的一件事,也算是清了她入此身的一段因果,继而她感到那股执念终于是消散了。
  云善渊接受了周芷若的所有记忆,目前的处境是她、赵敏、张无忌、蛛儿、谢逊困在灵蛇岛上。周芷若是被金花婆婆也就是紫衫龙王黛绮丝劫到灵蛇岛上,在经历了万安寺巨变,灭绝身死,又是被掠出海等等一系列事情后,周芷若高烧不治去了。
  周芷若灵魂中那股强烈的感情波动,随着她的执念消亡而落下了最后一行清泪。
  云善渊闭着眼睛,她放任了眼泪流下,也许是她想借着这种浓郁到死的感情也为她自己哭一场。
  这次转生与上一次有所不同,并非离开了从前的身体就把一切感情都放下了。可能是因为灵魂的力量增大了,所以也就带来了被铭刻在灵魂中的感情。
  可是,不管感情是不是被记在了灵魂中,有些人已经是两世相隔,往者不可追。她不能停留在过去,而是要脚踏实地继续往前。
  大道三千,如果有缘还会相遇,但那个时候谁又没有改变,变不一定不好。如果无缘,也只能是不必强求。
  云善渊这样想着睁开了眼睛,山洞中的风有些湿冷,蛛儿也病了躺在一边,谢逊握着屠龙刀坐在一侧,张无忌与赵敏都不在。倚天剑倒是放在山洞中,想来这个孤岛之上,赵敏不怕有人夺了去。
  这是周芷若距离倚天剑与屠龙刀最近的一次机会,她动过杀了蛛儿,嫁祸赵敏,带走刀剑的想法。
  可如此行事,留有后患,并不是云善渊的作风。
  反正是困在岛上,晚几天离开也没什么,还是先打坐运行内功,将身体状态调整好才是第一步。
  云善渊在唐古拉山潜心研习武学近三年,可以说不管是内功心法,还是剑意上都已有所成,但此时她惊讶地发现,这具身体无法运行玄功诀要,或者说效果甚微。
  这是为什么?
  云善渊又根据周芷若的记忆运行了峨眉的内功,那倒是没有丝毫阻碍。如此就怪了,为什么无法运行更高深的心法,这具身体本身完全没有问题。
  难道说是因为天道?
  云善渊不得不往这方面想,破碎虚空不只是武道,更是要问天道。世界与世界的道各不相同,看不清摸不着,但确确实实的存在。她想要求得可以打破不同世界间的道法,还有一段长路要走。
  这都有些远了,眼下的问题是她需要从头来过,想办法学习这个世界的武学。
  周芷若记忆里曾学的峨眉武功,在云善渊看来只是二流,也难怪周芷若本身武功并不高超。
  一套高深的武学心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云善渊看向了倚天剑与屠龙刀,两者对砍就能取出其中秘籍。
  杀人、嫁祸、偷走,这对她来说难度指数有些高,她更喜欢一劳永逸。
  ——————————————————
  【番外】
  胡铁花听说了江湖上传闻传的最凶一件事,史天王死了,东南沿海的海盗一举被灭,东瀛人没了这些海盗狼狈为奸,那是让沿海的百姓能过上一二十年的太平日子。至于二十年以后,江山都不能千秋稳固,也不能指望人世间能永无战乱。
  “老臭虫,你听我说话没有?”胡铁花灌了一口酒,他说得起劲,史天王一死是大快人心,特别是沿海的百姓总算能安稳度日了。
  “你说是谁那么大的本事?史天王可是有七个替身,任何一个不死,他都死不了。史天王的武功本已卓绝,难不成是薛衣人?不可能,薛笑人死后,他就彻底隐退江湖了。”
  “我说,老臭虫你说话啊!别盯着那红衣看了。”胡铁花进屋后,楚留香就背对他站着,只看向那塌上的红衣。
  胡铁花其实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从石观音手下死里逃生,离开大漠时楚留香与云善渊竟是定下了三年之约。
  胡铁花自小认识楚留香,楚留香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可能没姬冰雁看得那么明白,但他觉得他懂楚留香。
  楚留香风流多情,潇洒如风,不会束缚自己,这样一个人会为了谁定下来吗?
  这些年行走江湖,楚留香确实在改变,越来越从容沉稳,但也没变得会想要在一处安定下来。不过,云善渊也不是那种安于一隅的人。这两人半斤八两,也不算是谁绑着谁。如此想来,也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三年前,胡铁花却还是不太相信楚留香能等三年。即便等过了这三年,往后的日子也说不清楚。
  可是一眨眼,楚留香还就等了三年,甚至就连成亲的新衣都准备好了。着实吓得胡铁花醉了三天,差点就醉得去华山找高亚男了。还好,他醉得彻底,只在梦里见了高亚男。
  今天应该就是楚留香与云善渊相约的日子。有必要一整天看着红衣吗?等到新婚过后,指不定谁先淡了感情。
  “老臭虫,别看衣服了,人就回来了,看人就行。”胡铁花走到楚留香身后,这才发现了不妥,他的余光瞥见楚留香的鞋面上竟是有了一圈水渍。
  不,那不是水,是泪。
  胡铁花握着酒坛的手,抖了一下,他疾步转到了楚留香面前,看清了楚留香脸上的泪痕,而楚留香手中紧紧攥住了一封信。
  楚留香终是说话了,他的语气平淡到了极致,“那个杀了史天王的人,她失约了,她不会回来了。”
  楚留香说着摸向了榻上的红衣,轻轻地摸着,慢慢地摸着,新衣未着,而此生他也都不会再穿上了。
  ‘香香,如果你收到这封信,那么我终是没能从九死里得到一生。史天王一战迫在眉睫,无人可代,我必须应战。在上船前,我回过头看着岸,希望能有太湖一聚,也希望能随你出海见一见你的师父,可是你我皆知世间没有两全法,有些事只能看天意。
  我想不需多说什么,你知我,正如你在此也会如此行事。我们算得上是志趣相投、处事相近、相契相合。
  有人认为剑道是孤独之道,有人认为剑道是无情之道,好像拿起了剑就一定要孤单一身才是对的。但是大道三千,本就有无数的道,既有无情道,也就便存在有情道,既有绝情道,就有痴情道。
  而我心中的剑道,不是为了剑而习剑,是要诚于自己的心。
  诚于心,所以我活过,来过,爱过,我不悔,也已经足够了。
  至于我们,不必强求。如果有缘,死生之后,也许再见。如果无缘,那就放下吧。
  善渊绝笔’
  楚留香能字字清晰地背出这封信所处述,字字句句刻在了他的心上,他懂云善渊,所以可以理解她的选择。正如她所言,易地而处,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但是,他无法如此释怀。
  他们之间远非一般的男女之情,云善渊离开了,他失去的不只爱人,是失去了挚友,是失去了他想要的未来。
  楚留香知道云善渊的爱情是淡淡的,不纠缠、不炙热,这和他一样,比起心动、喜欢、厮守一处,他们还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所以不会有朝朝暮暮,而是心安处便是家。
  这份感情里,他陷得早了一步,他陷得深了一些,这没有不好。
  当遇到一个人,让你心动喜欢,又是志趣相投、处事相近、相契相合,为什么不试着走到一起?他们不会束缚了彼此,却能给彼此一份细水长流的感情,他为什么要拒绝。
  越是高手越是寂寞,谁不想要一处心安,这种心安是常人不懂的,高手太难遇到另一个高手了。所以他与无花才是朋友,但是无花死了。所以他爱上了云善渊,而云善渊也离开了。
  世间是有百花好,可他已经见过很多花,终是爱上了一片云。
  事到如今,他回不了头了,谁让这份爱不是单薄的爱恋,它含括了太多,一旦失去,让他不能再是从前的楚留香。
  胡铁花看着楚留香只是摸着鲜红的新衣不说话,他是心中发慌,便将手里的酒坛递给了楚留香,“老臭虫,喝酒吧。喝了酒,时间总会带走一切的。”
  “不必了,我不喝酒,喝了也是徒劳。最怕是醉后,在梦里一晌贪欢。”
  楚留香看着胡铁花摇了摇头,他将手里的信叠好放入怀中,一掌震碎了榻上的红衣。
  胡铁花看着榻上的红衣碎成片片,他拉住了楚留香的胳膊,“你打算去哪?”
  “天大地大,我哪里不能去?”楚留香笑了起来,笑容仿佛还如昨日般从容,“我没事,你放心。我是楚留香啊。”
  楚留香说着就肆意地笑了,在胡铁花看来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好似楚留香是楚留香才是一种过错。
  后来的十几年里,胡铁花没有再见到过楚留香。
  江湖上还有香帅的传闻,比如他与水母阴姬一战,水母阴姬此后闭关不出。诸如此类,江湖还是那个风云莫测的江湖,总有需要香帅的地方。
  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香帅之名终是慢慢隐去。
  这些年里,苏蓉蓉最先嫁人了,李红。袖与宋甜儿也都先后找到了意中人。太湖上的那条船,已经太久没有人居住,人去船空。
  胡铁花知道楚留香还活着,却是不知他活在了哪里。
  胡铁花三十九岁那年,他在华山脚下又遇到了高亚男。
  两人相对而立,高亚男像是老朋友一样对他打了招呼,他们竟是能坐下来好好聊天。高亚男再也不是追着他,想要两人成亲的高亚男。两人说起了年少时分,说起了枯梅大师还活着的时候,说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然后,胡铁花看着高亚男上了华山。
  他的记忆里几乎没有目送高亚男离开,一直都是他把背影留给了高亚男。
  此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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