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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快穿]拆CP专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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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拈着胡须,二娘这勾折腾挪笔法布局倒还罢了,难得她不是亦步亦趋地临,若是但求像,规规矩矩地临摹,草书之狂态必然尽失,还有什么趣味。倒是现在这样,字迹虽只有五六分似,然笔画洒脱,飞动自然,颇得几分醉僧神·韵。这孩子于书法上果真有天分。
  待写完了,三娘直拍手,大娘也赞赏地点头。
  老先生道,“二娘倒是有两分狂意。”
  李明明看看先生,不知道这是夸自己写得好,还是贬自己刚才上课不认真。
  看李明明神色,老先生在心里一笑,面上却老神在在,指导了女学生们几个草书技巧,留了临帖的作业,然后便卷了书本走了。
  大娘颇有长姊气派地对李明明和三娘道,“你们也太过分,一个个都当先生眼盲吗?上课这般不用功!”说着瞪二人一眼。
  李明明和三娘都呵呵地笑。
  “我得赶紧回去准备下午的马球,阿姊们,我先走了。”三娘提着裙子一溜小跑地走了。
  说起马球,李明明也很兴奋,好想学啊,穿着胡服,骑着马,飒爽英姿有没有——一个体育渣想学打球,必须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比如漂亮的运动衣。
  李明明跟大娘说起对男装胡服的向往,大娘道,“你便是不打球,穿胡服也没什么,咱们俩身量差不多,我送你一套。”
  李明明大喜,又有点担心地问,“我阿娘要说的啊。”崔莺莺记忆里没有穿男式胡服的片段。
  大娘也有点为难了。
  李明明眼睛一转,“我午后去找阿姊,在你那里换上,回来也先去你那里,阿娘也就无从知道了。”
  大娘笑道,“就你机灵。”却也答应帮李明明打这个掩护。
  穿上窄袖圆领袍,蹬上靴子,头发也打散梳成男儿发髻,带上幞头,李明明拿着铜镜左照右照,心里美得不行,便如前世照艺术照穿宽袍大袖的汉服一样。
  “好个俊俏的小郎君!”大娘笑道。
  大娘自己却不换胡服,“我穿着不好看。”
  大娘相貌温婉,确实不大适合英武利落的胡服,崔莺莺长相也偏娇柔,只是李明明自带一股子混不吝的精气神,穿上利落的胡服,倒也洒脱。
  最英武的要算三娘,穿枣红胡服,头戴红色抹额,帅得李明明想吹口哨。
  姐妹三人早就跟长辈请示过了,此时三人汇合,带了丫鬟仆人,坐上牛车出了门。
  马球赛在曲江边上举行。还有几天就到上巳节了,这场马球赛算是上巳节的一个序幕。
  长安人民对文体活动的兴趣浓厚异常。李明明以为不过是看场中学球赛,十几个人打球,周围几十个家长同学当啦啦队。没想到,好么,好有小二三百人,毡垫铺起来,帐篷搭起来,还有矫情地设步障的——这隔着步障,还怎么看呢?
  赞助商赵国公的马也已经到了,据说都是大宛良驹,汗血是没有,但看起来确实很神骏。
  看到同样扎红抹额的一个年轻郎君,三娘便扔下两个姐姐,去与队友汇合了——男女混合打,唐朝人真是开明得厉害。
  大娘笑道,“幸亏有你,往年我自己孤零零,别提多可怜了。”
  李明明咧开嘴笑,要是搁在后世,三娘保不齐能当个职业球员,为国争光呢。
  作为家属福利,李明明和大娘得以在一个很不错的位置观战。周围几个小娘子也是球员的家人,大娘都认识,一一为李明明做介绍。
  大娘不卑不亢,只介绍这是“高家五娘”“箫家十二娘”什么的,李明明客气地见礼,却不知道这里面某某的阿耶、某某的阿翁是朝中跺脚乱颤的人物。
  几位小娘子对大娘和李明明倒也还算客气。
  李明明土包子进城,什么都想看看,以后穿回去可就看不着了嗳。
  却不知自己看人家,也有人看她。
  “那位着绿色胡服的小娘子是哪家的,着实艳色无双!”三个年轻士子中的一个赞道。
  另一个顺着方向看去,崔莺莺!
  张生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看到了崔莺莺。在普济寺时,崔莺莺要么冷漠,要么哀怨,要么大义凛然,红娘说她对自己有意,张生却从未见她这般明媚生动过。
  看着李明明弯着眉眼娇憨地笑,张生一颗心似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
  “三郎?三郎?三郎这般出神,赶是认识那位女郎?”旁边的伙伴笑道。
  张生寂寥地笑笑,微叹一口气。
  “当真认识?”
  “那是先山阳郡崔太守的掌珠,其母郑氏,乃我异派从母。”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笑道,“崔小娘子这般出色,可惜生于没落之家,崔太守过身太早,其叔伯一为太学助教,一为监察御史,都是七八品的官职……”这人摇摇头,“且看下一代小郎君们如何吧。”
  张生脸色一变。
  最先说话的那人道,“说来崔助教也是神奇,据闻有少慧之名,早早中了进士,谁想混了二十年,还是个太学助教。”
  ……
  忽听得一声,广陵王和舒王来了——
  

    
第19章 多事的马球赛(下)
  这个时代和明清不一样,虽然来的是皇孙,但也没见呼啦跪下一片,不过是相熟的、遇见的打个招呼,小娘子们只福身即可。
  李明明跟崔大娘都没往前凑,崔大娘是矜持,李明明是怕惹麻烦。
  崔莺莺这张脸长得太漂亮,万一因为自己一时好奇,让崔莺莺跟皇室的人有了牵扯,甚至脑洞再大点,做了妃子什么的——作孽了那可就。要知道中晚期的唐朝皇室尽出点子短命鬼,李明明恍惚记得白居易经历了八·九个皇帝。
  大娘看一眼端坐喝酪浆的李明明,心下暗赞,二娘倒是个拎得清稳得住的。
  “拎得清稳得住”的李明明一双耳朵抻得老长,隐隐约约能听到刚才一直颇为矜持的箫十二娘娇俏地一口一个“大王”,而和蔼可亲的王九娘则称呼广陵王“大郎”——所以我刚才是在和一帮子高·干·子弟在一起说话?李明明后知后觉地发现。
  要说也难免贵女们上赶着,这两位“大王”年少英俊,身份尊贵,典型的高富帅。气质也很好,广陵王是尊贵的谦和,舒王则带点不讨人嫌的骄矜,都是小说男主人设。
  虽然两位皇孙很帅,但在李明明眼里还是不如他们身边那位。今天王舍人一袭朱红官服——估计是正上班,被派过来或拉过来的。李明明第一次觉得,原来红色是这么漂亮的一种颜色。
  李明明一颗少女心噗噗地冒起粉红泡泡来。
  又不由得叹息,唉,可惜,自己是穿越人士,不然真想倒追这位啊。
  王存从人缝中间也看到毡垫上坐着的李明明,今日倒有些那晚去厨下吃羊肉串的样子了。
  李明明扭头,恰与王存目光相接,王存的微笑幅度稍微加大了那么一点点,李明明则是咧开嘴笑了。
  “嗯?”看李明明傻笑,崔大娘挑起眉毛。
  李明明心思磊落,无不可告人处,便低声把路上的事说了。
  崔大娘惊讶道,“你这般胆大!”又回头从人缝里看一眼王存,笑道,“王舍人人中龙凤,以后或许会位极人臣也说不定。”
  李明明点头,看起来王舍人与第三代领导们关系也不错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伴君如伴虎……希望他平安如意吧。
  一直关注李明明,同时关注两位皇孙的张生看到这一幕,竟然隐隐产生出些老婆偷人的气愤,我还道是个冰清玉洁的,原来是不知几时攀了高枝。
  张生本想找机会接近两位皇孙,特别是广陵王,一是他保不齐就是日后的太子乃至皇帝,二是他结交了不少名士大儒,若入了这些人的眼,可得行卷或公荐,进士及第,又有何难!
  但这样凑上去,皇孙们连名字恐怕都记不住,又显得趋炎附势没格调,再者看王存实在不顺眼,张生只得暂时作罢。
  看同行的两位朋友兴头头往皇孙们身边凑,张生清高地负起手去吹江风去了。嗟夫!才高而不得用于王庭,情深而见弃于美人,悲哉!张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现代的屈原。
  李明明却着实看了一场好球赛。
  三娘果真厉害,平时看着娇憨,在球场上狡猾得紧,马术也着实是好,准头也不错,赢得好几个满堂彩。李明明觉得,三娘即便不是MVP;也得是个状元新秀什么的——原谅一个只看过两场NBA什么也不懂的人胡言乱语吧。
  俗话说,女人看球,其实都是看球员。李明明除了看三娘,也看打球的帅哥们,运动系的总是格外顺眼些,奔跑的荷尔蒙,不对,骑马的荷尔蒙!
  偶尔,忙中偷闲,李明明也瞄一眼王存。
  马球赛越发激烈,周围看球的人,包括女郎们,有兴奋地站起来,甚至大喊大叫的,也有崔姐姐这种依旧端坐,宛如听音乐会的。李明明一边陪着“听音乐会”,一边腹诽,如果大家都这样“有气度”,球员们保不齐会没意思地中途摔杆子走人的。
  回去的牛车上,三娘一边把玩广陵王奖励的玉环,一边叽叽喳喳解说加“重播”比赛——没错,三娘他们队赢了。
  为了不扫三娘的兴,大娘和李明明一直听着,被荼毒了一路。
  晚上,李明明给赵如琢留言,“今天看到了唐代的马球比赛,很棒,真心很棒!我妹妹三娘打得也特别好——”
  赵如琢微皱眉,李明明这是融入到角色身份中去了?
  “——还见到了皇孙,可惜没法查书,不知道这个皇长孙是不是以后的皇帝。对了,我又见到了王存。” 李明明暂时把赵如琢当树洞加闺蜜,“我原来也知道他帅,但是今天觉得他特别帅,有点怦然心动,怎么办?”
  “……”
  李明明看到那一串省略号,脑补银白色机器人一脸懵叉加无奈,不由得笑了,恶作剧地说,“你们机器人不能理解!”
  赵如琢直接关了留言板。
  真小气!李明明笑嘻嘻地闭上眼,王舍人,欢迎你入梦来。
  

    
第20章 更多事的上巳节
  眼看快到上巳节了,王氏给姐妹三个做了一个样式的华丽短襦和裙子,郑氏也被勾起了兴趣,去外面银楼打了一式的步摇,周氏却每人给了一把嵌珠宝的小刀。三样中,李明明最喜欢这把刀。
  提前两日,家里便做起了煎饼,据崔大伯说,家里做的比圣人赏下的还要好吃些。
  节日的气氛这样燥了,姐妹们却照旧得去上学,只正日子那天可得放假。
  自然又是灌了满脑子的“其兽则庸旄貘嫠,沈牛麈麋 ,赤首圜题,穷奇象犀”①,李明明在心里哀嚎,汉赋到底什么时候能讲完啊!啊!啊!我穿来诗歌文化盛行的唐朝,听了满脑子的汉赋回去,真的没毛病吗?
  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李明明,红娘张张嘴,犹豫了一下,笑问,“小娘子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先生责骂了?”
  红娘自权力被分流以后,在李明明面前便越发殷勤小心了。
  李明明叹口气,没回答红娘,反而道,“我不在家,你们别光在屋里闷着,去庭院里踢踢毽子也好。”
  红娘看李明明很是和蔼,便笑道,“小娘子——”又目视其他几婢。
  几婢都出去了。
  李明明看红娘。
  “今日张郎来了,拜访娘子,还问起小娘子呢。”
  “哦?”李明明神色不明地笑。
  红娘再看一眼李明明,小心地说,“婢子时刻记着小娘子吩咐的要回花笺的事,便找机会问他。他约小娘子上巳节时在曲江边杏花林见面,说两人解开误会,自然会把花笺还给小娘子。”
  上巳节这种传统的带有暧昧色彩的节日,跟你曲江边小树林约会?我失心疯了才会答应!再说我跟你有个屁的误会!
  李明明点点头道,“知道了。”
  既然你张生不要脸,就别怪我泼你脏水了。
  李明明静静心神,招呼婢子们,“我要做功课了,阿朱磨墨、阿青铺纸,”自己把书摊开,又道,“红娘、阿紫去帮我煎一碗茶来吃,别又放胡椒又放姜的,要清清淡淡的,用阿姊给我的那瓮梅花雪水。”
  婢子们都脆生生答应了,动作起来。
  红娘满肚子思量,携着阿紫出去了。
  上巳节转眼就到了。
  今天全家都出动了,一拉溜的车马,颇有世家气派。整个长安城差点交通堵塞,平时一个时辰的路,今天走了小半上午才到曲江边。
  王氏根据往年的经验,一开坊门便派仆人出来占地方,所以崔家得以占了一个临江有石有柳的地方。
  看着这漫山遍野的香车宝马,红男绿女,一片的帐篷、毡垫,以及掺杂其中的步障、屏风,李明明总算见识了唐朝人的上巳节盛况。
  一年一度的节日,又有郎君娘子们在,铺陈自然与李明明她们看马球时的小打小闹不一样。
  奴仆们展开画了水墨风景的屏风,铺了大红毡垫,放上一圈矮几,又燃了香,几上摆放着酪浆、煎饼、桃花糕、胡饼等物,郎君们座位前还有酒。
  虽有崔莺莺的记忆,李明明仍然咋舌,一个春游,好生讲究!
  崔大伯喝了两盏酒,斜倚着旁边的石头,笑道,“大郎去舞一套浑脱剑来。”
  “是,阿耶。”大堂兄站起,来到旁边的空地上,拔出腰间佩剑,舞了起来。
  真个淋漓顿挫,豪迈万分!李明明看得目眩神驰,平时见大兄温文尔雅得很,听说在国子监学得也很好,今年要考进士的,没想到竟然是文武全才!
  崔三叔看得兴起,口占一首《观大郎浑脱剑器舞》七绝。
  李明明内心澎湃,这才是大唐气象,这才是士族风流! 
  崔大伯还不尽兴,让大娘吹一曲箫来。李明明才知道,原来大娘最擅长的乐器不是琴,而是箫。
  大娘吹的是《舞雩曲》,谁做的已经不可考证,据说是根据“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段做的曲子。
  曲子欢快清新,这个时候听,特别应景。
  李明明想起《射雕英雄传》上跟《论语》这一段有关的笑话,不由得翘起嘴角。
  大娘一曲毕,崔大伯道,“适才看二娘微微一笑,似有所得,说来听听。”
  被大BOSS点名,李明明并不紧张,崔家人都不错,崔大伯看起来也不严厉,当下笑道,“儿适才想起一个问题,请教伯父:孔子弟子达者七十二人,多少已经成年,多少还是孩子?”
  崔大伯没想到游宴之时,侄女竟然请教起孔子的问题,还这样刁钻。
  众人也一副看怪胎的样子看李明明。
  李明明只笑吟吟地等着。
  崔大伯想了想,坐直了身子,诸典籍中好像并无关于此的记载呢,当下尴尬一笑,把诸人都拖下水,“你们谁知道?”
  谁也没想到这脑筋急转弯似的问题,都看李明明。
  李明明笑嘻嘻地公布答案,“刚才阿姊吹《舞雩曲》,冠者五六人;五六是三十,童子六七人;六七四十二,加在一起正是七十二。”②
  众人哄笑,大娘握着帕子一边笑,一边推李明明。
  “好个慧黠的小娘子!”
  屏风后走出两个人,一个老叟,一个年轻人,年轻人不是别个,正是王存。
  崔大伯、崔三叔都站起来,其余人也跟着站起来,老叟道,“坐,坐,某等闯入家宴已是不该,久龄、延年何需客气。”
  崔大伯笑道,“不嫌弃的话,阁老与王舍人请坐下吃两杯水酒。”
  “如此,某就不客气了。”
  当下重新调整了座位,添了杯盘,众人入座。
  “适才吹箫的是哪位?”李阁老问。
  “便是小女。”崔大伯代答。
  大娘站起身微微一福。
  “又婉转又清丽,小娘子吹得好箫。”
  大娘微微脸红,仪态大方地道谢。
  李阁老又看李明明,“这位小娘子莫非是益寿之女?”
  崔莺莺的父亲崔汾字益寿。
  崔大伯代答,“正是。”
  李阁老怃然,“当初益寿少年登科,去我门上拜会,便宛如昨日一般,没想到如今……”
  郑氏眼圈红了,李明明也面现悲色,满座尽皆凄然。
  “某老背晦了,节庆日子,竟说这样的伤感话,诸位莫怪!”片刻,李阁老道。
  众人谁敢怪他。
  李阁老或许是为了挽救气氛,对李明明笑道,“汝父温静平和,怎么有你这样调皮的女郎。”
  李明明略想了想,正色道,“儿不知。”
  却不知,回答这样逗趣的话,越严肃越有“笑果”——所谓反差萌嘛。
  众人果真开颜。
  李明明一脸懵叉,我这回没说笑话啊,你们唐朝人笑点太诡异了。
  王存看李明明微瞪着眼,一脸不明所以,也笑了,这个小娘子……
  又喝两盏酒,李阁老就带着王存走了。
  崔大伯道,“孩儿们也去走走,莫要辜负了这春光。”
  王氏嘱咐大娘、李明明和三娘,去江边小心水,却又说让去洗洗手,祓除不祥。
  郑氏则是嘱咐婢子们跟好了小娘子。
  周氏笑道,“玩去吧。”
  遵照王氏嘱咐,先去“洗了手”,然后大娘便道,“如今桃花吐艳,小娘子们都去桃花林,我们也去吧。”
  途中经过杏树林,杏花已经落了,结了小小的青杏,张生约自己在这见面?也对,花谢了,这片树林子想来是少人来的,还真是个男女约会的地方。
  红娘悄悄拉拉李明明的袖子。
  李明明不理她,我不能用另外一个错误去修正前一个错误,若在这树林子里被人看见,那才真是名声尽毁呢。
  不多时,到了桃花林,里面成群的小娘子们,或看鸟扑蝶、斗草簪花,或低吟浅唱、作画吟诗,甚至有人扎了秋千架,荡起了秋千,就如一个小小的女儿国。
  大娘三娘都遇上了熟人,大娘为李明明做介绍,“这是耿家三娘,这是方十一娘,郑七娘,郑九娘,”又笑道,“七娘、九娘与我家二娘还是亲戚呢,只是你们初见。”
  郑七娘笑道,“二娘的阿娘是我等堂姑母,我们算是表姐妹了。”
  李明明笑道,“不知七娘九娘芳龄几何,或许还是我大些。”
  却不想九娘撇撇嘴小声嘟囔,“可不是大嘛,都能让郎君们念叨了。”
  几个小娘子都变了脸色,崔三娘怒道,“你怎这般说我阿姊?”
  “自己做了还不能说吗?”郑九娘宛如炸了毛的鸡。
  郑七娘拉住九娘,微微一福,“舍妹天真性子,听风是雨,我在这里给诸位赔不是。”
  崔大娘拉住李明明的手,一张脸结了冰一般,“还请管好令妹,这样红口白牙污人清白的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郑九娘还要说什么,被七娘瞪住,七娘又说一句情面话,便拉着妹妹走了。
  其余几位难免讪讪的,又有些好奇地打量李明明。
  ①出自司马相如《上林赋》。
  ②这段笑话其实并非金庸先生原创,据说隋朝侯白的《启颜录》有记载,北齐一个俳优曾用此故事戏弄人。唐当然晚于隋,更晚于北齐,大家不要较真,看个乐呵吧。
  

    
第21章 决战前夕
  与那几个小娘子分开,李明明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这必须是张生的事!没有了自荐枕席那一段,只是你看上一个姑娘,人家不理你,你特马就这样败坏人名声,你真行!
  李明明在心里发狠,别让我逮着机会,逮着机会黑死你!
  大娘和三娘与李明明同仇敌忾。大娘的脸都黑了,三娘一个劲儿地骂郑九无礼至极,还不如田舍儿。
  然而她们也有疑问,毕竟郑九不是咬人的疯狗,见个生人就咬,她总要有个缘由。
  屏退了丫头们,李明明不好意思地把崔莺莺之前的行为裁裁剪剪地说了,花笺的事当然按照原著中崔莺莺义正言辞那一套来说,“自荐枕席”就不能说了。
  大娘抿抿嘴,颇不赞同地看着李明明。
  李明明推推大娘,装憨求原谅,“阿姊——我知道错了。”对着个小自己一截子的姑娘撒娇,关键是,还从内心深处真把对方当姐姐看……也是没谁了。
  大娘伸出指头戳李明明,“你虽出于好心,但也太不谨慎,这样阴私事,女郎们哪里沾得。”
  李明明狗腿地连连称是,三娘在一旁挤眉弄眼。
  气氛松了下来,事情却没解决。
  三娘道,“既然知道是谁在使坏,便告诉家里大人,去质问这姓张的泼皮儿。”
  大娘沉吟半晌,摇摇头,“那恐怕会越描越黑。这样阴私事,人们总是宁可信其有的。”而且大人们总要顾及家族颜面,若是为了颜面把二娘嫁与这姓张的,岂不是害了二娘一生。
  李明明觉得大娘说的简直太对了。没看哪怕是二十一世纪,想搞臭某个人,还是经常用“作风问题”这个老手段吗?围观群众永远都更倾向于相信“苍蝇不叮无缝蛋”“有空穴才会来风”。
  不能告诉大人,李明明还有更现实的考虑。崔莺莺还有个自荐枕席未遂一段呢,如果大人问起,红娘不用拷打就会招的。
  红娘——这若是大杀四方的女主们就该灭了红娘的口,或者寻个错处,堵了嘴打发到庄子上什么的……只能说又蠢又心软的现代人李明明,真不是这一挂的。
  罢了,还是先对着张生使劲吧!李明明决定。
  至于办法,李明明也有了大致的方案。根据前世的所闻所见,如果你想掩盖一个丑闻,那么千万别想着捂住,而是应该塑造一个更幽曲的“另有隐情”来翻转。人们总是更倾向于相信“隐情”的。
  只是这个“隐情”,还有节奏,还要好好想想。
  李明明发现自己又要进入背水一战环节了——所以这个系统的设定是女主通关就得背水一战?
  从曲江回来,大娘、三娘积极地帮李明明出去打探。
  三娘那边还好——多是新贵家庭的小娘子们,跟郑家这种老牌世家不是一个圈子,所以这种小话并没传过来。
  大娘那边传来的消息就不大好,山东老士族世代联姻,关系错综复杂,有好几个小娘子突然找大娘打听,“听闻阿崔家还有个二堂妹?长得颜色甚好。”“阿崔几时带你家妹妹们一起来玩?”
  这肯定是有问题。
  看李明明还在那里临帖,三娘急道,“阿姊,我们到底怎么办?你可有什么想法?”
  李明明把丫头们打发出去,把自己想过多少遍的计划说了。
  听了李明明的计划,大娘击节赞叹。
  三娘目瞪口呆,学霸果然是不能招惹的动物,妈妈,姐姐好凶残……
  小姐妹三个被这个报复计划弄得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也是,还有什么比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报复回去更激发肾上腺素的呢?
  姐儿仨又开小会,大娘道,“明日慈恩寺牡丹花会,或许便是个机会。”这件事再拖拉,万一弄到大人们耳朵里,麻烦就大了。
  李明明点头,便是明日吧,就看郑九娘和张生动作不动作了。
  再说张生那边,自曲江马球赛回去,心里便郁郁的。之前对崔莺莺只是喜欢她的颜色,想先弄到手再说,后来没成功,虽有遗憾,倒也没怎么样。可见了她与王存眉来眼去,张生便被激起一股斗志,看不上我,回头让你求着嫁给我!
  于是便与几个相得的朋友喝酒时,做借酒消愁状,又写了一首隐晦香艳的诗,彻底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张生假装不注意从袖子里掉出崔莺莺那个花笺。得,物证也有了。
  然后便被众朋友逼迫,“不得已”地说出崔家二娘的名号。
  众人的八卦心彻底被点燃了。崔莺莺和张生的诗都被抄了去,又有自谓才高的写了和诗。这件“风流韵事”流传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张生本想约“崔莺莺”上巳节见面,少不得被一二好事的朋友看见,也就坐实了二人有染的名声。这种事,是怎么洗都洗不脱的,崔家想息事宁人,只能让崔莺莺嫁给自己——却不想对方根本没出现。
  张生干等半天,简直气炸。
  回来又写了一首排律,编排出各种两人交往的情节,让朋友传抄。
  至于郑九娘——只能说人渣总是格外能吸引无知少女。郑九娘见了李明明这情敌,还能不眼睛发红?
  明天又是赏花聚会的日子,这种时候,各种小话总是传的特别快。张生阴暗地想,若是明日有人把这事问到崔莺莺脸上,不知她做何反应。
  这种事,于男人,不过是风流韵事,于女人……便是公主,也是让人说道的,更别说一直以端庄雅致著称的高门士族女。
  双方不约而同地把“决战”时间定在慈恩寺牡丹花会这一日,也算是一种心有灵犀。
  

    
第22章 黑死你!
  是日,正值休沐,又是举家同去观看牡丹。
  进了寺门,墙下窗边零星可见一丛丛的牡丹,都开得很是娇艳。
  除了李明明外,大家都知道这还不是“正餐”。顺着人流,来到一处专门养牡丹的院子,只见中庭一丛牡丹,竟然开了有上百朵殷红的花,颇为壮观。
  旁边连着的院子又有珍奇品种,一朵花上竟然有绿有红有紫有白,世上竟然有渐变色的牡丹!
  再往前走,则是一个小小的院子,两间茅庐前种的都是白牡丹,与普通的白牡丹不同,花朵极大,花瓣重重叠叠,有一种纯净的繁华。
  这白牡丹也是有来历的。据说出自西王母的后园。当日西王母知道天后娘娘爱牡丹,特遣青鸟衔了这种子来。青鸟不小心,撒了一半在慈恩寺,另一半,天后命人植于大明宫,所以这慈恩寺的白牡丹与大明宫的原是同源,别处再没有这样大朵的。
  这样有来历有名气的院子走了几个,王氏郑氏等便累了,请小沙弥带去一处禅堂休息。
  崔大伯崔三叔早与朋友们赏花联诗去了。
  剩下一堆青少年,大人们走了,便三三两两作鸟兽散。
  还是大堂兄靠谱,叫住两个最小的堂弟,“你们两个跟着我,莫要到处乱撞,小心被人拐了去。”
  看着两个堂弟苦下来的脸,李明明等幸灾乐祸地笑了。
  大堂兄微笑着嘱咐,“妹妹们莫要分开了,三人还有个照应。另外,走一走,早些回转。”
  三人都轻轻一福,笑道,“晓得了。”
  大堂兄转身带着两个“猴儿”走了,三娘吐舌头笑道,“大兄越发唠叨了。”
  被大娘瞪一眼。
  三人是来“办大事”的,但看着这满眼的花海人潮,什么时候办?怎么办啊?
  计划与现实的差距!
  李明明心大,“先不管,咱们先逛着。”
  大娘、三娘也没别的办法,那就走着吧。
  三人又走走逛逛,来到一处院落外面,该院门上悬匾,题曰“裁云缀雪”,门口几个奴仆,又有桌案笔墨,见到李明明等过来,便笑道,“此间雅会,内多名品,然需小娘子们以牡丹为题赋诗一首,或作画一幅,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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