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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MAGI]无法阻挡的爱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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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我现在哭都哭不出。= =

    说起来;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应该不算差。要不是上回在煌帝国打工的时候比较懒惰;基本就缩在练红玉的寝宫里闷头干活,凭我这身段大概早就可以演一出什么宫女上位计了,这定是皇亲贵胄文武百官个个都爱上我的节奏。

    喂,那边的黑皮给我严肃点;有什么好笑的?!

    咳咳……我们继续继续。

    那话咋说来着的?没错,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这金子果然还是发光了!

    时隔几个月;又有男人向我告白了;还是个地位高、权利大、钱财多的金主,除了年纪大了点、长得丑了点、后宫大小老婆多了点以外都是上上之选。

    还等什么亲!现在一分不出就能得到此等男子!另外还附送现成子女!个个美貌非常!免去婚后生孩子的烦恼哟!

    “说得这么好,你干脆留下来嫁给他算了,就算是小老婆也能吃香喝辣一辈子了。”迦尔鲁卡坐在凳子上翘着凳脚晃啊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眼皮一跳,抓起桌上的那些金银玉器就往那幸灾乐祸的黑皮头上砸:“滚你丫的!”

    迦尔鲁卡精准地接住,还对我眨了眨眼:“别这样,这可是你那情郎送给你的信物!……哇啊!你别过来!”

    “啊啊啊啊——!斯帕尔多斯!你别拉着我!老娘要把这货的内脏从肚脐眼里拽出来!”

    “阿凡!你太毒了!活该你只被那种老头子看上!”

    “……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点!”

    向来神色淡淡的斯帕尔多斯这会儿也没了往常的风度,一手抓着一个,深怕我俩打起来把房给拆了,无果只得苦恼地转头望向上座的某人。

    “王,也请您说说他们。”

    只可惜,他口中的王现在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煌帝国的贡酒确实不错……嗯?斯帕尔多斯你说什么了吗?”

    斯帕尔多斯绝望了,他最后也放开了我,到一边去继续耍面瘫了。

    我跟迦尔鲁卡对视了三十秒,最后一哼别过脸,谁都不理谁。

    打定主意这死黑皮不先跟我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他了,要不然就真去嫁给那个皇帝,指定他当陪嫁丫鬟。

    结果才过了三分钟,迦尔鲁卡就先转过头了,比我以为的还要快的多得多。

    “喂……你应该不会真去嫁给那个老头吧?”

    “要嫁你嫁。”我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却还是强硬着不转头。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拒绝啊。”我终于鄙视地看回了迦尔鲁卡,“他大老婆凶残成那样,我有几条命够跟她抢丈夫,再说了他根本就是认错人了啊!”

    “你的重点真奇怪,不过我看他其实挺不介意自己认错人这件事的。”迦尔鲁卡无所谓地摊摊手,“云儿一改口就叫凡儿了。”

    “求你了……别叫那个名字了。”

    “不过说起来,那个云儿到底是什么人?”旁边悠悠传来一个好奇的提问声。

    我转头望向发问者,整个人都震惊了——

    我看错你了!斯帕尔多斯先生!

    你眼中闪动着的绝对是八卦之光吧!表情再淡定也没用!

    辛巴德先生表示只要是美人,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立马丢下酒杯跑过来一起三八了:“啊,这个我知道,那可是天华这儿出了名的大美人,还被人称作是天下第一美。”

    “哈?天下第一?”迦尔鲁卡转头看看我又转回去拍桌子表示老子才不信,“长得跟阿凡像还能是天下第一美人吗?!哈哈哈哈哈哈——!”

    我嘴角一抽。

    这丫又看不起老娘,老娘这次豁出去了。

    我没等迦尔鲁卡笑完就一胳膊从边上勾住他的脖子,顺势贴近他的脸,微眯起眼睛故作冷艳地又低垂下眸子看着他,再加上三分媚态,其实就是刚跟练玉艳学的,而此时彼此距离近得连吐息的温热都能感觉得到。

    眼前的人表情立刻就僵了,瞳孔紧缩了一下,脸上竟也染上了些许微红。

    我一笑,伸出食指划过他的喉结,点到他的下巴:“这下信了吧。”

    迦尔鲁卡正才如梦初醒一般,疯狂摇了几下脑袋,迅速退后数步,手指着我一连颤了好几下:“你谁啊?!”

    我死鱼眼,顺便抠了个鼻:“你凡姐。”

    啧,真是弱爆了,明明看他跟那些大胸部的姐姐都打得火热。

    这货估计真从没把我当过女人。

    我无趣地收回目光,与其跟迦尔鲁卡斗气,我还不如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做。

    是的,现在的情况不算最糟糕,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花园遭遇了煌帝国的最高领导,练红徳。

    在他没羞没臊占了把我的便宜后,是辛巴德先反应过来一把把我拉开,练红徳的脸色当场就难看了,但也只是一瞬,他马上就意识到其实是自己是失态了。

    辛巴德解释了我只是他的一名普通部下后,那个眼力捉急的皇帝终于发现了我虽然长得跟他口中的云儿很像,但是瞳孔毛发的颜色都是完全不同的,总的来说最多也就七分相似。

    但这七分已经足够练红徳对我打起了歪脑筋。

    云儿,就是很久之前同练红玉夏黄文他们一起去歌舞坊围观过的天下第一美人,云箢。

    我长得确实跟她很像,但也就是眉眼轮廓上,可经过埃尔萨梅的“整容”手术后,现在的长相跟她更接近了。

    从练红徳的表现和之后打听来的消息来看,我们大致能推测这个故事,无非就是皇帝看上了大美人,美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最终还是没有进宫,而是继续去游历世界,她本人的想法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身为皇帝却把看上的姑娘放走,尤其是这个看着那么凶残的皇帝,原因大概只有一个了——他有个比他更凶残的老婆。

    但这个猜测可能跟真相有出入,因为我清楚看见了练玉艳在看到皇帝抓我手一瞬间的表情……好吧,她由头到尾都是温和的笑,但她越是笑我就越觉得不好。

    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我或许不该那么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当面跟她起冲突。

    或许连练红徳都没有想到自己那位皇后的态度。

    我明显看到他脸色微变地看了练玉艳一眼,但是后者没有任何反应,这似乎让他有了些放心。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当天下午,练红徳在练玉艳走后有意无意地问过辛巴德我有无婚配,甚至还在此后派人送来了一些昂贵的首饰。

    我还挺喜欢的,沉沉的,用来砸迦尔鲁卡比板砖要顺手得多。

    好吧,诚如你所见,练红徳为了祭天大典,这天晚上就去斋戒了,要到三天后才会出关,在这期间只要迦尔鲁卡有事没事就来煽风点火,我其实还挺淡定的,毕竟到时候我会怎么样还是个未知数。

    倒是迦尔鲁卡,我多少还是能看出他在耍嘴皮子的表象下是真的有在担心我。

    斯帕尔多斯也淡定,他本来就认真严格,说难听点就是老实巴交,只会在我们快吵翻的时候出来维护下正义。

    辛巴德就不说了,爆料完就去喝那皇帝送的几坛好酒了,真是没心没肺。

    这么一算,当时最不淡定的人其实就是……那根麻花了。

    裘达尔当下就黑了脸,怎么都有种要去一刀捅死那老不修的感觉。

    忽然想到他很久以前就跟我提过很不爽捧这个皇帝了,这次不会顺手就结果了吧……不过他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这皇帝毕竟是他顶头上司的老公。

    不过他冲动起来,估计谁的面都不会看的吧,也难怪练玉艳没一会儿就拎着麻花走了,说是神官也该去准备闭关啥的了,同样是三天不能放行。= =

    真是搞不懂他啊,一天到晚吃醋,吃阿拉丁的醋,吃辛巴德的醋,吃迦尔鲁卡的醋……我真怕我多看马桶几眼他都要吃醋。

    等等……吃醋?

    我竟然这么理所当然地用了这个词。

    什么时候开始我都已经这么坦然地接受了裘达尔喜欢我的这个设定了?

    我一把捂住脸,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好,裘达尔确实已经一点一点地入侵到我的心里了。

    这一点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吗?

    “阿凡小姐,别这样,你脸都气红了。”斯帕尔多斯忧心地送来一句,表示关怀。

    “……”我嘴角一抽,木着脸猛甩脑袋。

    辛巴德在边上淡定喝了一口酒,舒爽地叹出一口气,终于舍得来打断我们无谓的忧愁了:“你们都在急些什么?那个皇帝不过就是送了些东西,又没真的说什么。”

    我们一顿,再一琢磨,那皇帝确实也没真的说什么。

    辛巴德抱胸摇了摇头,以过来人的姿态缓缓道来:“我对他也算理解,毕竟喜欢美人是男人的通病。”

    我瞬间感到了强烈的目光,立刻凶神恶煞地回瞪过去。

    辛巴德很笃定地结尾:“不管怎么样,你现在都是辛德利亚的人,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你不点头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毕竟我们是来谈判又不是来和亲的。万一的万一,就说你已经嫁人了,唔……就跟迦尔鲁卡好了,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次了。”

    迦尔鲁卡的脸黑了一半,估计是想起上次在雾之团的悲惨回忆了。

    “辛巴德王!请让我抱紧你的大腿!”我立马跑去表忠心了,您老的臂弯就是我的城墙啊亲!

    辛巴德大力拍拍我的肩膀,笑眼看我:“没事的没事的,不过……我帮你解决这件事,你是不是也可以坦率地告诉我们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了?”

    辛巴德收了笑意,他现在是认真地在询问我,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我眸子一暗,放开了手中的布料,想了想后下定了决心。

    我起身抱拳,神态肃穆:“就算你不问,我也打算如实相告。”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直视辛巴德,他亦等着我的答案。

    “你也看到了,在巴尔巴德出现的人造黑魔神,或许还不是很完善,但那种可怕的东西终于还是被他们造出来了,我之前也说过了,我是堕转的魔神,在被他们抓进研究院之后做过各种各样的研究,而我……在卡西姆碎裂的魔神体内找到了曾经属于我的肉块。”

    在场人的脸色都冷下了,他们大概也猜到了我后面要说的是什么。

    “所以说……大概是我打开了盖子。”我对着他们笑了,不安地挠了挠头,“所以我一定要再亲自去合上它。”

    “非要你不可吗?”

    “诶?”我看着迦尔鲁卡,他的面色沉重,几个字像是从喉管里挤出来的一样。

    “那些黑魔神说不定早已经遍布大陆,你真的以为凭一己之力就可以去结束一切吗?!还是你以为埃尔萨梅的那些人都是白痴吗?时间过了这么久,属于你的那些肉块又能再找回多少?!”

    迦尔鲁卡满是不解地看着我,攥紧的拳头打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怎么样都好。”我接上了迦尔鲁卡话,“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我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会有更可怕的东西会出现,到时候就已经不是三两下就能击退的东西了……会牺牲很多人……很多很多……”

    我痛苦地抱住头,那是属于嘉波的记忆,几个世纪前,名为阿尔玛托兰的地方,发生过很可怕的事。

    不想让所罗门王创造的这个世界也变成那样,这就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

    迦尔鲁卡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身边的斯帕尔多斯拉住了。

    辛巴德由始至终都沉默着,他比谁都看得清楚吧,哪怕是王之器,但我所说的那些事已经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了。

    “‘想清楚对错,相信自己得出来的答案去行动’……这个不是你当初教我的吗?辛巴德先生。”

    “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教得过火了。”

    辛巴德无奈地摇摇头,但是我知道他已经认同了我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旅游归来=A=,存稿箱失言了TUT,抱歉抱歉

    话说这次老蛋还被放鸽子了,但是依然相信爱情【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回本章啊,我码着码着都觉得自己下一章都要完结了,但这绝壁是错觉,我这卷还要再战好几章呢!不过眼看一章的字数总在五千上下晃荡,估计也没有几章了【泪

    凡妹终于要去当爱与正义的战士了,话说她真的是个好人,至少内心是想要拯救世界当个英雄什么的,被动了那么久也要从心出发一次了【惆怅脸

第68章

    一清早就收到了祭天观礼的邀请;辛巴德一行整装正要前往祭坛所在。

    事实上;祭天大典对于煌国来说很是隆重与繁复;远处斋宫的钟声下;宫内外浩大的阵势和庄重的气氛也让作为外人的我们不自觉严肃了起来。

    辛巴德告诉我,辛德利亚其实也有类似的祭典,不过与煌帝国的刚好相反;是捕到大型南海生物后全民狂欢的日子,称作谢肉宴。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只要参加过必会无法忘怀;你可一定要试试啊,阿凡。”

    “有肉吃,那一定是要去参加的。”回答他的是个低沉的男声;嘴下一把胡子生得刚好,衬得人到中年的他多了几分味道。

    是的,这就是现在的我,用了司礼大臣何方侑的脸,连声线都完美复制的泥人。

    此时那位真正的何大人早已去了祭坛,虽然很想一棍子打晕他,但在祭天这种场合司礼大臣不在实在是太惹人怀疑了。而且祭台与皇宫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只要以这位何大人的脸在皇宫行走,就算有了疑惑也不会有人多加询问。

    “我们走后,你自己多加小心。”辛巴德最后对我叮嘱道,“应付不来,就不要太勉强。”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说完便去床边拉起自己原来的肉身,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还真是微妙,“倒是你们,把我的身体看好了,万一坏了我就只能当游魂了。”

    “放心吧,对待女士我可是很温柔的。”

    辛巴德这么一笑,一扫刚才严肃的气氛,而且听他这话我怎么就更忧心了呢?= =

    我转头看着“阿凡”,“阿凡”也看着我,这浅笑的表情柔和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拍拍了她的脸,郁闷地说:“最好给我面瘫点,扮蠢脸也没关系,这样太假了。”

    她还是笑着,轻轻开口,用我最熟悉的声音说:“是的,主人。”

    “……”

    我僵硬地抽着嘴角,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算了,有问题也来不及了。

    握着的手被人接了过去,他带着“阿凡”走向已站在门口的辛巴德他们。

    我一愣,看向那人,事实上这几天他都没有跟我怎么说过话。

    “……迦尔鲁卡?”

    他的脚步一顿,最后挠着头转头对我似有无奈地说:“该说的王都说了,总之我也会帮你看好她的。”

    我笑了笑,就知道他不会真就这么随便我去了。

    “嗯,等我回来吧,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处在章章爆字数的阶段、明天还有一更_(:3」∠)_

    感谢张菇凉的火箭炮!我更新的力量满满当当!=33333=

第69章

    地面强烈地晃动;耳边是震耳巨响,腾起的尘土泥灰像在四周笼罩了一层呛人的浓雾;还有地底深处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幸在石壁上有一处发光的石头,那或许是什么光魔法,勉强照亮了四周,但这也恰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清醒后;要面对的最糟糕的事还不止如此——

    “PIA——!PIA——!”

    脸颊好痛;一下接一下,声音听着就还挺带感。

    当我意识到这个带感的声音是扇我脸造成的时候;我立刻醒了个透,一把抓住那只罪恶之手。

    我另一只手捂住火辣辣的脸;瞪大眼怒目道:“要死啊你!”

    他“啊”了一声;没有丝毫被抓包后的愧疚,看着我怪开心的:“醒了!”

    “不醒那就是被你打死了!”

    “你哪儿那么容易死。”

    “……”我脸色暗了暗,表情估计是要多悲怆有多悲怆,“混蛋,我也是会死的。”

    唤作往常我一定是会狠狠地回呛过去,但现在只能无可奈何地说这话。

    裘达尔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个反应,他顿了顿,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大咧咧地嚷嚷:“啊啊~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像玩笑话一样的保证,只是被我抓着的手从手腕滑下,牢牢反握住我的,这样倒是意外让人觉得真实可信。

    我看着交握的手,会心一笑——算了,至少他认出了我,也好好地抓住了我。

    地点很好,没人打扰,情绪也培养得不错,真是天赐良机,我正准备给裘达尔一个热情的拥抱,外加一番诉说衷肠。

    结果我刚深情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一抬头猛得清醒过来,松开的手还在衣摆上蹭了两下,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得不是一点半点。

    我尴尬地收回手,看着现在的自己,又捋了两把下巴上的胡子,我想我明白他这样的原因了。

    裘达尔少年是被中老年男性版的我吓到了。

    “哎,少年,我理解的,离你远些便是了。”说着,我便往边上挪了挪。

    裘达尔这才自在了些,但是仍带了三分厌色:“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不是方便办事嘛,一会儿就回去。”我为难地摊手,又转而问他,“那你呢?不是在主持祭天仪式吗?怎么回到这儿来?”

    裘达尔看了我一眼,自顾自盘起了腿撑着下巴:“那个早结束了。你以为自己的那个□有多聪明,怎么可能逃过我的眼睛?发现不对劲后我就找来了啊。”

    我琢磨了下,觉得还是有点不对:“这……那……可你是咋找到我的?煌帝国大了去了。”

    裘达尔没有接话,眸子低垂了些,盯着地上的石头发愣,也不知道在欣赏个什么东西。

    我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跟他一块儿看地上的石头,想象它是个馒头。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耳边才传来他的声音:“我都知道了。”

    我正忍无可忍抓起那块石头,听他这么一说便奇怪地回望过去:“知道什么了?”

    “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去问了关于魔神嘉波的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底毫无波澜,“你被关在这里的事也好,黑魔神的事也好,差不多听了个大概。”

    “这样啊。”我愣了愣,继续把玩手里的石头,“所以才会猜到我来这儿了。”

    哪怕他现在舍得说话了,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接,难道要扑过去哭喊“我好命苦啊”什么的吗?

    ……好像做不到。

    同样的,我也没指望他会悲痛欲绝地拥抱我,然后悔不当初地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啊”之类的。

    事实上,裘达尔也不会做这种事。

    发生过的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那些记忆抹不掉,就如同我对埃尔萨梅的惧怕与仇恨一样。

    “早在半年前这里就废了。”裘达尔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本来我还觉得奇怪,不过我这么一想也就说得通了,他们原来是在等你这只大老鼠。”

    我严肃了好久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连同脸上的皱纹一起垮了下来,“别这样,所以我才换了个造型来啊。”

    “是啊,又老又丑,还是说你女人当腻了,打算换个口味?”

    我故作可惜地垂头叹气:“其实,不满你说,我魔神的本体其实是个男人。”

    此言一出,裘达尔立刻就僵硬了,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个妖怪。我伸手想让他先冷静,他却一个跳脚就离我三步开外,瞪眼张嘴的样子看起来蠢透了,哪儿还有什么神官的威仪。

    不过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激动的样子。

    “你你你你是男人?!”瞧,这吓得连舌头都在打结。

    我刚想说这就是个玩笑,别当真,可这作死的裘达尔已经开始碎碎念起来了:“我就说你给人感觉怪怪的,哪儿像个女人了,粗鲁又不知好歹,有时候表情那么……那么……”

    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那么”个好半天都蹦出下句话。

    我默默鄙视了他一把,最后决定随便他去了,他个没眼力劲儿又智商捉急的混蛋,去死一万次吧。

    见我不说话了,他也停止了自言自语,凑过来试探似的问:“喂,你本体真的是男人?其实我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你像女人的时候比较多。”

    我悲痛地捂脸:“你喜欢的难道只是我的皮囊吗?”

    “……”

    我从指缝间偷偷望过去,看这裘达尔的脸跟个调色盘似的变化,心情瞬间就舒爽了大半。

    大概是收到了奇怪的打击,裘达尔整个人都萎靡了,沉默的样子像在思考着人生。

    这样安静的样子倒也挺好,于是我跑到了一边,找了个石块坐下,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裘达尔。

    我也不愿意这么无聊,不过我刚看了那么久的石头,想想还是觉得看美人比较愉悦。

    我问他接下去该怎么办,他说不知道。

    我问他会不会要在这儿等死,他说不知道。

    我问他是不是真的信了我刚才的话,他说不知道。

    这下我终于懂了,他是设置了自动回复。

    自觉没趣了,我叹了口气开始望天,虽然那片天是黑漆漆的石块。

    叹第一口气,他没睬我。

    叹第二口气,他没睬我。

    叹第三口气,他肩膀动了动,但终归还是没有动弹。

    ……

    这终于叹到第七七四十九口气,他终于有反应了,伸出个手指朝我一勾,意思是叫我过去一起坐。

    我立刻屁颠屁颠跑过去坐了。

    “还记得在巴尔巴德吗?”裘达尔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一听还挺高兴,心想这神官大人居然也会主动跟我聊天了,立马点头:“记得记得,你说你喜欢我来着!记一辈子呢!”

    我说着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举起长袖子掩着半张脸呵呵直笑。

    裘达尔像看傻逼似的看我,那样子仿佛在庆幸自己还好早饭没吃多,不然早吐出来了。

    我干咳了一声,继续捋胡子,示意他继续。

    然后裘达尔就用最普通不过的语气告诉我,他在巴尔巴德因为阿拉丁所罗门的智慧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这一听就是黑历史的节奏,我耳朵立刻直了。

    裘达尔说原来自己出生在极东平原寒村,出生没多久家里就来了组织的人,杀死了他的双亲,将他带走,作为组织的MAGI培养长大。

    裘达尔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就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我听完他的话,很有诚意地拽住他的衣角:“同是天涯沦落人,你我都被埃尔萨梅坑惨了,不如一同脱离苦海,回头是岸啊。”

    裘达尔淡淡地看着我,明明是那么平和的表情却让我看得不寒而栗。

    他忽然嗤笑道:“那儿不是我的苦海,是我的乐园。”

    我松开了手,暗自摇头——瞧瞧,组织洗脑的本事满级了,不过这裘达尔要是真摇身一变成了五好少年……不行,光想想就鸡皮疙瘩了。

    就好像裘达尔不可能一心向善一样,我始终还是不会蛋疼地跟他一起去征服世界。

    理念根本就是完全相反。

    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过往与遭遇,但是对世界的理解依旧不会改变。

    结果又沉默了,我们继续在黑暗中排排坐。

    最后还是裘达尔耐不住寂寞,他拿脚尖顶了我两下,我奇怪地望他,他面部变化不大,但看得出正在酝酿情绪,大概要说什么。

    就在我以为他是不是呆久了想去释放下自己,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时候,他终于舍得吱声了:“喂,阿凡,辛巴德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是回来吧,只要你乖乖的,我家那些老头也不会怎样的。”

    裘达尔这话意外说得挺诚恳,意思就是我们公司福利这么好,你就别惦记跳槽了,现在回来还来得及,我保证老板不会再压榨劳动力了,会提高员工待遇的。

    我捏着下巴上的小胡子,看着他的表情深究了好一会儿,结果忍不住就噗得笑出了声。

    没办法,这看惯了他蛮横的样子,现在这样实在是逗。

    裘达尔的脸黑了一半,更像恼羞成怒:“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不对吗?!”

    我捂住嘴,闷声发笑:“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辛巴德不管是作为王还是个普通男人,都是很受欢迎的。”

    裘达尔的表情显然是存疑。

    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很愉快地凑过去开始掰起手指头,把辛巴德的优点一个一个说过去:“你看,作为王,辛巴德他无可挑剔,这点不用我多说了,你看辛德利亚和七海联盟就知道了,作为男人,辛巴德他长得俊,脾气好,人又有担当,喜欢他的女孩子遍布世界,在本土更是全民偶像。”

    “……真有那么好吗?我怎么看不出那个笨蛋哪儿好了,虽然实力确实很强。”裘达尔似乎很郁闷,手撑着脸转到一边,好一会儿才又转回来,不屑地直嚷嚷:“能有我好吗?!”

    我笑得更起劲了:“人家是王,你是官。”

    “……”

    “人家有七个魔神,你没有。”

    “……”

    “人家至交满天下,你又没有。”

    “……”

    “人家随便吃个饭都被小姑娘们自愿围绕,你还是没有。”

    “……”

    裘达尔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了,我的话大概句句都是尖刀子,还戳得恰到好处。

    他像是不服气的孩子,非要争出个结果,最后咬牙继续无力的辩驳:“我是MAGI。”

    我摇了摇头:“人家也有阿拉丁。”“我比他厉害。”

    “唉,你说老实话,真动起手,你有几成把握?”

    “……我比他年轻。”

    “男人越老越有味道。”

    “那我长得比他好。”

    “脸又不能当饭吃,而且人家胜在不会在脸上涂颜色,审美健康。”

    “……”

    “……”

    我看他那明明气到无力反驳、恨不得撞墙却又佯装没事人的样子,我终于彻底舒爽了。

    我暗笑了半天,最后那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但后者不给面子地全部拍开。

    我无奈地摇头晃脑,似是不经心地说了句:“但是我喜欢啊。”

    裘达尔一顿,停下了躲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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