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诛仙青云志]求君安-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香沉认出了他是城卫府的人,还给他上了一道免费的凉拌的前菜。
李尧一看这架势,显然人家老板娘并没有生颜护卫的气啊,否则怎会对他如此好脸色,不免就打听了起来,打杂的刘安是老熟人了,只说那日颜护卫上门出了一点小事,关于颜护卫和沈老板私下的对话就不知道了。
他只好郁闷地喝起酒,吃起菜来。
酒喝半巡,忽然见外头围起了人群,他探着头去看,似乎是对面的锦绣坊门口的骚动,只是人围的严实,他暂时还摸不着原因。
李尧眼尖看见沈香沉走了出去,连忙一口酒猛地干掉,也跟着去了。
沈香沉本不打算凑热闹,而且她也知道金瓶儿是有本事有后台的人,怕是出不了什么乱子,只是毕竟是街坊邻里的,她理应看看,以备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但一看就怪了,今日锦绣坊大门紧闭,竟是没有开门做生意的样子。
引发骚动的是一个穿着贵气的公子哥,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沈香沉瞧着那小厮的打扮甚是眼熟,竟像是山海苑里头的杂役。这个公子哥正指着锦绣坊的门大声道:“金瓶儿,你不要装傻,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
然后便是金瓶儿语带笑意,却足以噎死人的声音:“公子哪里的话,我锦绣坊与你天音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到我这地方来找人了?”
沈香沉听了半天,似是这公子哥说金瓶儿藏了他的未婚妻。
这就有些意思了,她还想说这金老板一贯都是会做人的,怎么会惹上这么个看起来富贵的公子,她心中暗笑,眼角瞥见云来客栈门口沈眠正站在那儿朝她挥手,想是金瓶儿有事处理便让他回来了,便不打算再看热闹,准备回客栈里去。
她从人群中挤出去,却忽然被谁搡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朝前踉跄。
一个蓝衣少侠扶了一把她,语带关切:“姑娘没事吧?”
沈香沉低头瞧裙角脏了一块,但是并无大事,才顾得上抬头道谢,只是一句谢谢刚说完,她整个人却如遭雷击,定在了那里。
脑子里仿若有什么一瞬间铺天盖地涌了进来,画面、声音、光影,她明明从未见过也从未经历过,可却又熟悉得好像那些东西本就存在着!
她一时之间竟然反手抓住那蓝衣少侠的手,额头上不停地冒着冷汗,额际鬓间的发丝都被汗水濡湿了。
沈香沉定住心神,强忍头部的疼痛,死死地抓着人的胳膊,指甲都几乎透过衣裳刺入肉里,她咬牙道:“你……你是谁?”
那蓝衣的少侠显然一愣,面上流露出一种木讷的表情。
沈香沉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蓝衣少侠张了张口:“我、我叫张小凡。”
张小凡……张小凡……
她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有三个男子,一个是眼前这位叫张小凡的少侠,另一个是着淡紫衣与他年岁相仿的男子,还有一个,便是方才在锦绣坊门前叫嚣的贵公子。
这三人被红色的丝线缠了起来,双手被缚住,动弹不得。
那画面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却被沈香沉牢牢地记住了。
她此刻已经平静下来,松开拉着张小凡的手,她知道她方才用的力道不小,怕是掐疼了这位少侠,只是他却并没有甩开她,甚至不曾提醒,可见是个心地好又老实的人,若是平日,她定是要好好道谢,并且请人到自己的客栈里赔罪,只是现在她却并没有这个心思了,只是应付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不舒服,多谢少侠。”
不待那个叫张小凡的少年说些什么,她便匆匆离开,回到自己的云来客栈。
曾书书此刻已经与邝家公子达成同仇敌忾的联盟,一转眼不见了张小凡,连忙将人喊了过来:“小凡,干什么呢,快过来。”
张小凡顾不上刚才那位姑娘的奇怪反应,赶紧走了过去。曾书书和邝家公子对着锦绣坊里头的金瓶儿又是一阵挑衅,终是惹怒了人,金瓶儿也不手软,三下两下就将三人用丝线绑了起来。
眼看打不过,曾书书搬出了自己的外公来:“我告诉你,你小心点,我外公是城主,你这绣坊还想不想开了?”
金瓶儿一听,抬手一扬,立刻将丝线收了回来,她倒不是怕谁,不过若这人真是卫老城主的外孙,那这面子,她总要给的。
人群渐渐散去,锦绣坊门口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只是方才那一幕映入沈香沉眼里,却是如何都不能让她平静下来了。
那三人被金瓶儿用丝线缠住之时,与她方才脑中闪过的画面,几乎别无二致!
甚至连建筑,周遭的环境,人群的多少都一模一样!如果非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便是在她所看见的画面之中,本该有着云来客栈四字牌匾的地方,却写着“运弘典当”,是一家当铺,而不是客栈。
沈香沉只觉得脑仁一阵阵发疼,她隐隐觉得从她看见那名叫张小凡的少侠起,好像有什么隐藏在她脑海深处的东西,被翻开了。
第7章 第七章
李尧这些日子甚是不安。
他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仿佛不小心窥视了谁的隐私,这种不安让他在在看到自家英明神武的老大时,更是背脊一凉。
他本还疑惑为什么沈老板不来为老大送东西了,今日却是明白了。方才锦绣坊门前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他分明望见了人沈老板抓住了一个俊秀少侠的手,眼里头透出的殷切灼热,叫他一个许久没有姑娘家瞧上眼的万年单身汉都看得臊得慌。原不是人吵架闹别扭了,而是人家老板娘变了心——瞧不上他们风姿飒爽的头,看上了清俊秀气的小少侠了。
这可就有些难办了。
他回城卫府的时候被逮个正着,垂头丧气的样子叫秦无炎看了又挑剔起来,拎了这小子一块出去了,也是巧,李尧方从锦绣坊门口离开的,如今又回了锦绣坊。
城卫府维护城中治安,常常抓几个捣乱的人回牢里关几天,锦绣坊的金瓶儿派人来报了案,正好抓了两个伪装成流氓的小子,其中一个正是李尧看见的被沈香沉抓着不放的俊秀少侠。他围观了之前锦绣坊门口的一出闹剧,知道这另一个活泼好动的就是老城主的外孙,便私下里把此事告知了秦无炎,秦无炎立刻着人去请老城主来。
金瓶儿确实是个人精。不管她信不信此人是老城主的外孙,总之交给了城卫府,便很快能知道分晓,若真是,左右她没有亲自出手惩治,便无论如何不会伤了她和老城主之间的情面。
李尧心里藏了事,坐立难安,不安分也就算了,还时时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去看秦无炎,被抓了个正着,他便自以为含蓄地措辞交代:“属下今日路过云来客栈……”
秦无炎听了,转头道:“路过?”
李尧汗颜,端正肃穆地站直了身子,改了口:“沈老板对属下等多有照顾,今日得闲,才想过去谢上一谢。”
秦无炎想着之前被沈香沉拒绝时的情形,心里不大快活,随口问道:“见着了?”语气里就漫不经心地把这一点不快活带了出来。
李尧自以为经之前的一些事,察言观色的本事有所提高,故而便把自己放在了与秦无炎同仇敌忾的立场上:“见是见着了,唉,其实这世界上许多女子,都是些以貌取人的,当然,也不是说老大你不比那些个修仙门派的小少侠英俊,虽然说年纪可能大了些,但男人就是要有点阅历才好,不是?”
修仙门派的小少侠?眼前正有两位修仙门派的小少侠刚刚被关进了城卫府的大牢里,秦无炎立刻就察觉了李尧的话中意思,他望向张小凡和曾书书两人的目光之中就带了探究。
李尧下意识地觉得老大的心情似乎阴了下来,不免后悔自己嘴快,不等他往更深一层去懊恼,卫老城主就已经到了。
虽然卫老城主年事已高,眼神不好,激动之下认错了外孙,但是祖孙重逢毕竟是喜事一桩,城主府立刻就热闹起来。但不知是不是李尧的错觉,他总觉得,城主的外孙来了以后,老大的心情似乎变得沉重不少,更加的不苟言笑起来,对老城主的两位出身不凡的外孙也是不假辞色,不见以前的周到,除此以外,似乎还有心事。固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李尧天天有事没事地盯着看,还是察觉了出来。
难道真是因为那云来客栈沈老板的缘故?
李尧百思不得其解。
沈香沉最近也是愁的不行。
自打见了那名叫张小凡的青云门弟子以后,她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睡上个好觉了,夜夜梦魇缠身,白日萎靡不振,金瓶儿过来看她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只道是再美的姑娘家也经不起这样的蹉跎。
沈香沉表示她也很无奈,而且她一看到金瓶儿,脑子里便蹭蹭得又闪现出一些画面了,都是她夜里做梦时看到的,心情极其复杂。她早就知道金瓶儿不止是个绣坊老板娘那么简单,却万万没想到她还是魔教合欢派的妙公子,联想到之后有炼血堂上门找麻烦的事,虽然想提醒,可是却一言难尽,以至于愁容满面,纠结得咬破了下唇都不自知。
金瓶儿见了好笑,道:“你可莫要再愁了,愁成这样子,小心长白头发,回头见了心上人,可不是要后悔死。”
沈香沉被她说的一愣:“什么心上人?”
“那日颜护卫上门,你瞧他的眼神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还能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会挑的,这颜护卫在这渝都城中可是声名远播的英俊有为,你常派人去送心意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怎么,你现在还要狡辩不成?”
沈香沉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颜护卫,颜烈,也是秦无炎,万毒门的毒公子。
想起这个人,她的心思就更是千肠百结了。
她本不知他是谁,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见钟情倾心相许,如今却因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记忆提前预知了未来,知道这人心狠手辣虚伪不堪,潜伏在渝都为的不过是寻找万蝠古窟,之后甚至间接害死了宅心仁厚的老城主,差点毁了渝都城。
她想不起来这种种的前因后果,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看见这些,但是既然她看见了,就不能无动于衷。渝都之后的事情,她未能看到更多,只是光这些,就足以让她判断出来,秦无炎并非良人。她想着,趁自己还没有情根深种,趁着一切还没有发生,及早地关了云来客栈,带着沈眠离开渝都,避开这一切。
“沈老板?”金瓶儿伸手在沈香沉的眼前晃了一晃,“想起什么了如此出神?”
沈香沉看她一眼,这一眼其实是带了深意的,包含了她欲说不能说的种种情愫,只是金瓶儿没放在心上,只是以为她因为自己戳中了心事所以才发愣,便道:“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我是来拿之前存你这里的五花酿的。”
五花酿是种药酒,金瓶儿说她这里的酒好,觉得定然是环境适宜,得天独厚,便借了她的酒窖。沈香沉领她去拿酒,一边道:“这酒存我这里也有些时日了,怎么今日来取?”
“不是听说卫老身子不大好了么,这药酒是给他的。”
若是原来,沈香沉也不会多想什么,但是现在,她多窥得了天机,便知道金瓶儿这话只是说了一半,去看望老城主是真,但是去城主府上探探那些青云门弟子的虚实也是真。她们二人凭心而交,却也各自有所隐瞒,就像她曾经告诉过金瓶儿她在空桑山看到过的奇怪红花,当时金瓶儿虽然并没有多问什么,不过在梦中,她不也是亲自过去查探了一番么?
不过沈香沉不会因此觉得不快,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反而她其实很欣赏金瓶儿这样做派的女子。她确是魔教中人,却比大多数人都有情有义有所担当。若不是身不由己,也许她更乐于在这渝都城中带着合欢派的人以锦绣坊的招牌永远经营下去吧?
沈香沉送走了金瓶儿,占了账房先生的位置,坐在柜台后头继续发愁。
马三是云来客栈伙计当中最为机灵的一个,否则当初沈香沉也不会派他去山海苑里头示威,他早早便觉得老板娘这几日十分不对,尤其夜里头他起夜的时候,还看见老板娘大半夜地在后院里收拾东西。
后院里原也没什么东西,多是一些杂物,一些瓶瓶罐罐是老板娘特地留着防止以后要用的,但他竟然看见沈香沉把那些东西都收拾了出来,第二日还打算贱价卖出去。除此以外,最近老板娘送酒跟送白水似的,但凡是要酒了的客官,纷纷买一赠一。马三虽然不是管账的,但是也知道这分明是赔本的事。
他与其他人一商量,众人纷纷都觉得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云来客栈虽然开张不久,但是沈香沉对伙计出手大方,也不难相处,几人都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差事的地方,若是沈香沉要关店,他们都有几分不舍,再现实点讲,也得找找下家不是?
故而,几人一合计,打算让马三出面问问沈香沉。
如今店里不忙,正是好时候。
沈香沉正发着愣呢,一个人却凑到了她跟前:“老板娘。”
“马三,怎么了?”
马三搓了搓手,不见在山海苑里头的那股子气势,腼腆道:“老板娘你对我们一向厚道,我也就不饶弯子了,我是想代大家问问,咱这店是不是打算不开了?”
沈香沉没料到她自己还没做出决断的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提了出来,讷讷半天,只回了个:“其实这个事……我也还没想好。”
马三连忙道:“老板娘无需顾忌,倘使真有什么事不得不关店的话,我们几个也理解,只是大家都是为生计奔忙,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老板娘真做了决定,希望能提前告诉大伙一声。”
沈香沉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们,我定会做好安排的。”
马三感激地称谢,就拎着抹布继续干活去了。
沈香沉望着人来人往的客栈大堂,除了那些面熟的回头客,还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陪着她把云来客栈办的有声有色的伙计们,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人都是在渝都城生活的,扎根于此数年,有家人亲朋,可是将来却要因为此地掩埋的一些过往和魔教之人的野心而遭受家破人亡之祸,她明知如此,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想带着沈眠一走了之。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不知前尘地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数年,因为被沈眠的母亲所救而得以苟且安生,又因变故带着沈眠踏上漫漫长途,却第一次产生了极其迷惘的情绪。
天地不仁,她所为何来,又为何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个人写文蛮随心的,最担心的是写出来的东西不好看,得一句好看的评价,觉得胜过千言万语,万分荣幸了。
第8章 第八章
沈香沉的话让云来客栈的众人都安了心,出于对她的信任,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轨。
但是因果难料,终究还是有人寻上门来。
她本是摆了摊子在客栈门口销酒,想要尽快出了这一批囤在酒窖的新酒,因酒香撩人,勾了只馋虫回来,这馋虫还不是个小馋虫,是个老馋虫。
这是个老人家,须发灰白,道骨仙风的模样,一身的粗布衣裳,拿了个用丹砂写的“仙人指路”的木牌子,若不是他正盯着那几坛酒,露出陶然自得的神情,活脱脱一个老顽童的样子,沈香沉恐怕真以为他是哪个山头下来的仙人了。
毕竟以她如今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到处都是仙派魔教,妖鬼蛇神,哪里冒出来个修仙者也不奇怪。
她走过去,招呼了一声:“老人家想买酒?”
那老人家用手杖指了指酒坛:“你这酒甚好,只是我却没钱买。”
“若是老人家想喝,我便送你一小坛也无妨。”
她不是烂好心,只是这酒她本来也打算尽快处理了,说着,便执了酒勺要舀上一坛。她本来只摆了几坛出来,都是大坛子,其中一坛开了口,便是靠着这开口的酒坛里溢出的香气来吸引客人。
只是她舀酒的动作却被人制止了。
“欸欸欸,可不要,我可不贪你这点酒的便宜。”话是这么说了,可是望着酒的目光可是半点也没移去分毫。
沈香沉心中暗笑,动作未停,“不过是一坛酒而已,不如这样,烦请你替看一看相,当是偿了酒钱,如何?”
老人家似是为难地想了一想,然后道:“既是如此,我便也不推辞了。”
“那好,请入内一座。”
那老人家往客栈里头一坐,放下手中东西,双手捧过了这小坛酒,闻上一闻,嘴角溢出笑容来,抬头打量了一眼这位美貌老板娘,见她看起来年纪轻轻,行为做事却十分老道,便老神在在地开了口:“你这酒确实是好,怕并非是在寻常酒窖里存的吧?”
沈香沉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人确实有几分真本事,不是个神棍似的人物,不由起了几分敬意:“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夫就是个跑江湖的,姓周,靠这一手艺吃饭而已。”
“周老先生可愿为我看一相?”
周一仙微微眯起了眼:“我看一相可得收十两纹银,如今换你这坛酒,倒也不亏,你且把手伸出来,老夫给你看一看。”
若是旁人听去了,必然会觉得这老头是在骗人,且不说看个相是不是需要十两银子,单说这坛酒,也无论如何不值十两呐,可偏偏他这样说,沈香沉却更是有些信他。
她其实没什么特殊的酿酒的本事,这酒之所以让人喝了流连忘返,觉得神清气爽,不过是因为她将酿好的酒存入了沈眠母亲留给她的法器当中,日积月累,酒水沾染灵气,便自然让喝的人觉得此为佳酿,不同凡响了。这个老人家能看出这酒的不凡,便不会仅仅是个普通人。
沈香沉将手伸了出来。
周一仙正要上前去看,却忽然停了下来,又收回了手,抚了抚胡子,自顾自地道:“不妥,不妥。”
“有何不妥?”
“你是个姑娘家,我一个老头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往你一个小姑娘的手上去摸,不如这样,我呢,还有个孙女儿,她自小得我真传,本事不比我小,不如等她来了,让她给你看?”
沈香沉这会就觉得这位老人家的事儿有点多了,不过她还是道:“那不知老先生的孙女在哪里呢?”
“我这孙女嘴馋,她方才去买糖葫芦了,很快便会回来。”
他这话音方落,就听得外面有人脆生生的喊着:“爷爷!爷爷!”
周一仙一喜,对着沈香沉道:“回来了,回来了!小环!爷爷在这儿。”
只是这喊声却没停,随着脚步声哒哒地进了客栈,沈香沉一看,却是个穿着碧翠衣裙,俏生生活泼泼的一个小姑娘,手上还拿着一串糖葫芦,她进门后焦急地左右一看,找到了人,就脚下生风地跑了过来,“爷爷!有人欺负我!”
随着她后头进来的,却是一个沈香沉有些眼熟的少年。
周一仙脸色瞬间变了,拿着手杖往前一横,“谁敢动我孙女儿!”
眼看要起争执,沈香沉忙伸手一拦道:“莫要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她拿了我们的东西,当然要还回来!”曾书书跑得气喘,说起话倒是一刻也没停顿,若不是此刻张小凡也追了过来,发现认错了人,恐怕真得闹上一闹。
“认错人?认错?你怎么不认错你自己啊,我打你,欸,你别跑啊,你个小登徒浪子。”周一仙怒气冲冲地拿了手杖打人,仗着年纪大,曾书书也不敢还手,明明是七脉会武得了前四的青云栋梁,愣是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
还是张小凡上前,拉着尤自不忿的曾书书,态度谦卑地赔了礼、道了歉,周一仙才没有再吹鼻子瞪眼。
扰了人家客栈的生意,自然也是要道歉的,张小凡却立刻认出这个云来客栈的老板娘正是前日在锦绣坊门口撞了她的姑娘,没想到那姑娘看起来年轻,却经营了一家客栈。
沈香沉对善良有礼的张小凡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所以也就没有计较。
因为闹了个大乌龙,三个人都有些讪讪的,便没有停留,连忙走了。
周一仙还是气呼呼的,小环在一旁为他抚胸口:“爷爷你别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周一仙看沈香沉还站在一旁,拉过小环的手道:“你来的正好,爷爷刚答应为这位姑娘看一看相,不过碍于男女之别,你去替爷爷瞧一瞧。”
小环哪里不知道自家爷爷的把戏,却也没揭穿,只是转过头去,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香沉,嘻嘻笑道:“方才多谢姐姐护佑,其实我呢,也只是懂个皮毛,看得了‘往生相’,看不得‘后生相’,还请姐姐给个姓名或生辰。”
生辰沈香沉自然是没有的,便给了姓名。
小环掐指算了一算,却摇摇头道:“我算不出,这名字什么也算不出来,姐姐给的可是真名?”
沈香沉此时当然认出了这爷孙二人,知道这小姑娘是天生有天眼的本事,便也信她,不过她现在什么也算不出来,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这名字不是假的,但也不是她自己的。
当年她懵懵懂懂流浪的时候,被沈眠的母亲所救,赠她衣食,生计虽然已经无忧,但是姓名过往却是都不知道,直到沈眠的母亲死了,她才用了沈眠母亲的名字。
沈香沉便道:“这确实不是我的名字,只是不瞒二位,过往前尘我尽数不记得,所以恐怕不能提供什么有效的信息,这相不看也罢。”
小环心地纯净,知晓她竟然不记得过往前尘,不免有些为她觉得难过:“香沉姐姐莫怕,这相学呢,分门别类众多,就算没有姓名生辰也无妨。我天生有天眼的本事,虽然不常看,但光看人的面相也可以看出一些来。”
沈香沉其实倒无所谓看不看,之前跟周一仙那么一说,不过是为了将酒成功地送出去不至于让人心里不舒服,不过既然人家坚持,她也就不好推拒了。
小环抓过她的手,忽然笑了一下:“姐姐别动,我来看看。”
沈香沉被她这么一贴近,倒是有些僵硬了,只好挺了背脊不动,任她打量。
半饷,她咦了一声,望着沈香沉的眼中带了十分的讶异,她又扒着沈香沉的手掌心看了看,似乎还不甘心,翻来覆去地又看了一遍,最后撇了嘴,无奈道:“我太没用了,竟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周一仙虽然一向护短和疼爱自己的这个孙女儿,但是对于她的本事向来是不怀疑的,此刻便也吃了一惊:“你也看不出来?”
小环道:“我既看不见姐姐的往生,也看不见姐姐的后来,好似这个姐姐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我看不见她在这个世上的因果线。”
沈香沉却被她这一句话惊着了,她这几年是什么都没想的起来,但很多时候也隐隐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似乎有些隔阂,这种感觉在她见了张小凡,夜夜陷入可以预知未来的梦中之后更加明显了。现在小环说的话更让她有几分笃定。
不过笃定了也没有用,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小环看见沈香沉沉默不说话,以为她是心里不安,便连忙安慰道:“不过香沉姐姐也不用担心,命数命理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推测的事情,姐姐的因果不深,反而是一种变数,代表无限的可能,这世界上许多人与自己的命运抗争都苦求不得。姐姐的运道不知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呢!”
变数?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命数会是如何,却机缘巧合地看见了一些人的未来和命途,难道说,她这个变数变得不是自己,而是这些人的吗?
沈香沉心头一震,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所有的这些人与她之间都并无过多的瓜葛,除去还算熟识的金瓶儿,便只有那个人了。
但他其实又并不是她所认识的颜烈,而是心狠手辣、阴郁深沉的毒公子秦无炎,又何须她去成为那个变数?
不过细细究来,这些人个个都身手不凡,她一个靠着法器才有微薄灵力可用的凡人女子,哪有干涉这些人的本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了一篇好好看的老九门同人,可惜是个坑货,明明作者在前几章说了绝对不坑来着……
第9章 第九章
周一仙这爷孙二人的出现虽然不见得让她顿时便醍醐灌顶,但也确确实实让她寻到了一些令自己心安的窍门。
固然,在这个故事当中,秦无炎是个坏人。但人家怎么说对自己都有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总归不大仗义。
至于这个恩要怎么报,就是个需要细细思索的事了。
只是最近渝都城似乎有什么大动静,总见到城卫城里城外的跑,她却没得机会见到那人。听客栈来坐堂的客人说是城主有意要让自己的两个外孙接手渝都城,故而要考验这两个人的本事。
这便跟自己梦里所见的事情对的上了,沈香沉若有所思,河水有污染,之后便是渝都城的变故,不少人都中了蛊,只是她不记得这蛊是如何中的了,只是隐约记得与水质有关。她若是暂时不打算离开渝都,就得把这个事情摸清楚。
但要如何去查呢?
沈香沉心里头装了件极大的心事,便一连几日看人的目光都不大正常。
沈眠见自家姐姐不大对劲,只好求助到了金瓶儿的头上,彼时金瓶儿正拎着药酒要出门,被沈眠扯了袖子硬生生地拉到了沈香沉的面前。
金瓶儿本还不懂沈眠口中的姐姐不大对劲是个什么意思,直到看见沈香沉颠三倒四地将一道酱香红烧肉的菜汁倒在了某个白衣客人的袖子上,转头又把金丝雕空的细镯与人家姑娘的发饰缠在了一起,才知道沈香沉确实是十分得不对劲。
她好笑地过去牵过一脸茫然的沈香沉,招呼了沈眠好好看店,便将人牵走了。
“沈老板,您这是受了哪门子的惊吓呀?怎地神不守舍成这样,莫不是真的如我所说的那样,相思成疾了?”
沈香沉本是被迷迷糊糊地拽出了门,此刻听她调笑的话语,知她是刻意开玩笑,但仍然有些招架不住,害羞起来便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竟也忘了问金瓶儿这是要去哪里。
两人拉拉扯扯地就到了城主府的门口,金瓶儿道了来意,便有城卫前去禀报。
沈香沉这才觉得不好:“金老板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金瓶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沈眠说你这些日子怪怪的,便让我拉着你出来散散心,我正好要来看卫老城主,卫老平和慈祥,你也不用拘谨。”
沈香沉知道卫老人好,她初来落脚时见过一回,那是个老顽童一样的人,有一颗大大的善心,叫人看了觉得亲切。
禀报的人进去了,出来的却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姑娘家。
小环一溜小跑着过来,看到门外亭亭玉立的红色身影显然是异常激动,扑上前来把人一抱,娇声道:“瓶儿姐姐小环想死你了。”
金瓶儿正抱着酒坛,方才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拉着沈香沉,此刻当然没能再掏出一只手去安抚紧紧抱着她的小环,只好道:“你都多大的姑娘了,还如此小孩心性。”
小环仰了头:“我还小呢,当然是小孩心性。”她看见沈香沉,倒是颇为惊喜:“这位姐姐也在,瓶儿姐姐,你们认识么?”
沈香沉笑了笑:“小环姑娘好。”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云来客栈就在锦绣坊对面。”
小环引着两个人往里走,一边说起她与爷爷云游时的经历,末了感慨一句:“反正我看这天下间,也就是锦绣坊做出来的衣服最好。”
金瓶儿道:“知道你要来,我已特地早些日子为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