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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水黛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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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眉一凝,水溶忽的道:“王爷以你对皇上的了解,若是亦清以北府的名义认下义妹,你说皇上那里会不会…。。”没有说完,水溶望着南安王爷,清亮的眸子里含着一丝犹豫。 南安王爷摆摆手,道:“亦清,此事不妥,你这样做只是多此一举,无济于事。你想若是真的论起罪来,她身份依然,还是乐善王府的人,只有出嫁的女人才能从夫,到时恐怕还是解决不了问题,若不能彻底,那还不如不做,到时惹得圣意难测,反而不美,以你对皇上的了解,我想你不会不知这些吧。”
水溶叹了口气,道:“亦清也想到了,所以才犹豫,如今听你说出来,不过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已。”
望着外面,水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恐怕你也早想到只有那一步才是最稳妥的,杨兄,你真是…。。”
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王爷,海陵王来了。”水溶和南安王爷相视一望,南安王爷道:“亦清,海陵王这次平定南海诸岛,皇上那里很是器重,如今的海陵王可是荣耀风光一时,朝里其余的大臣无人可及。”
水溶淡淡一笑,道:“皇上大宝初定,对旧臣自然是以拉拢为主,况且海陵王又立下大功,解了皇上的心头之患,自然会另眼相待了。”
南安王爷微微一笑,道:“满朝里的风光也只有你回来后可与他匹敌,亦清,你不去见见。”水溶淡淡的道:“我昨天在尚书省里一起攀谈过,此人似乎很是倨傲,今日就不过去了,况且人家是来拜会你的。”
想了一下,水溶道:“王爷,海陵王有没有对你说起过,他对四年前那件事还是耿耿于怀。”南安王爷点点头,道:“那次一起饮酒,他说过此仇不报,枉为世人,可惜他久居海岛,鞭长莫及,席间论起来,依然是义愤填涌。”
水溶点头道:“昨日亦清送海陵王出来,正巧碰到忠顺王爷,看海陵王的目光,亦清就心知肚明。”
南安王爷道:“由他们吧,事不关己,我们操的哪门子心,好了,你这里我就不送了。”水溶道:“那亦清就先行一步了。”
水溶刚走出房门,身后传来南安王爷的意味深长的话:“亦清,我知道你的为人,不过莫要因小失大,凡事三思再行。”
水溶没有应声,离去的步伐只是微微一滞,接着没有犹豫,矫健的身影急步转过了游廊。
第四十四章 、议亲事溶泞情对(上)
夜半,觉察到身旁有些凉意,黛玉不由睁看眼,借着外房里透来暗暗的光,果见身旁空空如也,连临睡前挂在衣橱上的长衣也不见了。
侧过自己笨重的身子,黛玉缓缓的坐了起来,低低的唤了一声:“亦清。”房里静静地,只有外面细细的风声不时传来。
低声唤了声“紫鹃”,不一会儿,紫鹃有些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见黛玉已经坐了起来,忙上前低声道:“王妃,当心些。”
黛玉低声道:“王爷去哪儿啦。”紫鹃道:“王爷出去好长一会儿,他只说要去院子里透透气。”没有作声,黛玉情不自禁的望了望外面沉沉的夜色,心里有一种忧虑忽的清晰起来。
紫鹃劝道:“王妃别担心,一定是朝堂上的事让王爷烦心。”黛玉摇了摇头,低低的道:“你不懂的,我觉得王爷回来这几天,好像有心事似地,没人的时候我经常见他皱着眉头,有时夜里醒来,却发现他还没有睡着,今夜又…。”
想了一下,黛玉忽的对紫鹃道:“你把我的斗篷拿来,陪我出去看看。”紫鹃连声道:“使不得,外面天寒地冻,夜黑风高的,王妃要当心身子。”
黛玉脸色一凛,道:“听到没有,把斗篷拿过来。”紫鹃默默地看了黛玉一眼,转过身去,将放在一边的斗篷拿了过来,细心的给黛玉穿上,临了又怕黛玉冷,又递上手炉,这才扶着黛玉往外走去。
夜色凄冷,月清如水,一开门冷风袭来,黛玉不由缩了一下,沿着蜿蜒的小径没走出多远,就见前面光秃秃的花廊边,有一个英挺的背影落寞的立在那里,夜风吹起他没有束起的长发和长长地披风,有一种飘逸和凄凉的感觉。
黛玉没有作声,静静的看着夜色中的那个身影,由于周围错满的花藤掩映,使得月色下的他带着一种苍凉,忽的一阵风吹过,前面的人不由轻轻抖了一下,随后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有一种疼不由自主的沁满了心房,望着他,黛玉才发现原来心疼真的可以如此深刻,低低的在心里唤了一声“亦清”,黛玉竟发觉自己的眼里有一滴清泪落了下来。
似乎心有灵犀,前面的水溶好像听到了黛玉的呼唤,不由转过身来,乍一见到月色下的黛玉,水溶愣了一下,随后急步走了过来,伸手脱下身上的披风,轻轻披在黛玉的身上,低声道:“颦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回房,夜里凉。”
没有作声,黛玉抬头看着水溶,月色下,水溶清亮的眸子如夜星般,幽黑深邃,有一种焦灼和关切没有掩饰。
低下头,黛玉轻声道:“你既知夜里凉,那为何还半夜站在风口呢。”轻轻叹了口气,水溶缓缓的把黛玉拥在怀里,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伏在水溶怀里,黛玉低声道:“亦清,你可有事瞒着我,别说没有,我能感觉到这几天你的焦虑。”
许久没有做声,水溶只是拥着黛玉,就在黛玉要开口再问时,却听得水溶有些凄凉地道:“颦儿,如果有一天我不做这王爷了,你可在意。”
没有犹豫,黛玉道:“亦清,我在意的人是你,不管你是王爷还是常人。”感觉到拥在肩头的手臂微微一顿,接着听到水溶低低的道:“颦儿,你放心吧,不过是朝堂上的事让我难以抉择,如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再难的事我也能应付过去,相信我。”
过了一会儿,水溶好似随意的道:“颦儿,等那一日我带你回乡看看,可好。”
轻轻的点了点头,黛玉低声道:“我曾说过,生亦随君,死亦随君,亦清,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离开你。”
又一阵冷风拂过,黛玉不由往水溶怀里缩了缩,闭上眼,感觉即使再大的风也不怕,因为有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永远为自己挡住风浪。
清冷的北风依然犀利的叫着,看着暗下来的夜色,玉竹苑里的黛玉轻轻叹道:“紫鹃,你去看一下,王爷还没回府吗。”
雪雁递上手炉,道:“王妃,回去歇会吧,若是王爷回来看到你这样子又要心疼了。”又望了一眼门外,黛玉幽幽的道:“雪雁,你没见王爷这几天有些清瘦了。”
雪雁道:“或许是朝里的事烦心,王妃不用担心的,再说王妃的身子越来越重,更要放宽心才是,要不还得让王爷忧心。”
扶着雪雁缓缓地回到软榻上,黛玉道:“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以前也没见他这样,再说那次的事不是已经没事了,王爷还能有什么忧心的呢。”
南书房里,水溶站在窗前,默默地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深邃的清眸里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焦虑。
不久前,御书房中,龙沐缓缓地道:“亦清,乐善的事你看怎么办。”水溶想了一下道:“皇上早有圣意,臣岂敢妄自猜测。”
龙沐微微一笑道:“你这个北王爷,跟朕也学会了这一套,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这可不是你平日的为人。”
水溶淡淡一笑道:“臣也是实话是说,皇上不是早就胸有丘壑。”龙沐道:“朕也有些犹豫,不过乐善虽然为国捐躯,但他以前的事朕也不能善罢,否则让已经处置的那些人怎么看朕。”
水溶的心里一凛,随后不露声色的道:“皇上圣明。”龙沐道:“此事先缓一缓吧,若是不然,乐善尸骨未寒,朕就…。”
没有说下去,水溶已明了皇上的意思,停了一下,龙沐道:“这样文武百官岂不会认为朕太过无情了。”
犹豫了一下,水溶道:“皇上,虽说乐善有错在先,但他也算是为国捐躯,臣以为…。。”龙沐默默地看了水溶一眼,平淡的道:“朕听说当时情形,乐善是因为推了你才中的箭。”
水溶点点头,道:“是。”叹了口气,皇上道:“亦清,朕也明白你的心情,可此事关乎若干官员府邸,若是朕因你的求情而赦免了乐善王府,那其余的人和府邸让朕如何再去处置,何况还有已经抄府正法的。”
抬起头,龙沐的脸上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严,道:“亦清,你是朕的肱骨之臣,无论朕是沐王爷还是皇上,你对朕都忠心不二,你给朕个赦免的理由,朕一定会考虑的。”
水溶的心里情不自禁的一动,随后道:“臣谢过皇上的隆恩,既然皇上说此事不急在一时,那容臣回去好好想想。”
走下龙案,龙沐微笑着道:“好,朕等你的话,皇妹这些天可好,亦清,你可真有能耐,一次添两个,让朕羡慕。”
水溶轻轻一笑道:“皇上早已皇子成群,亦清才羡慕呢。”呵呵一笑,君臣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默契。
舒了口气,南书房中的水溶慢慢回过神来,刚坐到书案前,就听外面小安子道:“王爷,公子来了。”
立起身来,水溶道:“二弟,进来吧。”
看着走进来的水泞,一袭蓝衫衬得他清雅飘逸,那一副闲散懒淡的神色使得水泞有一种别样的风采,水溶心里不由暗暗有些惭愧。
悠悠的灯下,兄弟两人相对而坐,手中的热茶香气袅袅,使得房里无由的多了一份温馨。
看着水泞,水溶道:“二弟还记得小时的事吗。”水泞若有所思的看了水溶一眼,随后淡然的道:“记得,王兄为了帮我躲过师傅的责罚,偷偷给我抄字,可惜那时我们都小,没想到字迹不一,白让王兄也跟着挨了一顿板子。”
相视一笑,水溶和水泞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时光。
轻轻抿了口茶,水溶漫不经心的道:“王兄记得二弟只比我小九个月,眼看王兄都快当父王了,二弟也好定门亲事了。”
水泞黯淡的一笑,随后幽幽的道:“不是人人都有王兄的福气的,小弟的事还不急,何况这些日子小弟寻思着,一别边陲已过半年有余,小弟真有些想念那种策马扬鞭的日子。”
水溶低低的道:“听王兄的话,别回去了,上次皇上还和我说起来,要给你派个实职呢,何况人在边陲,刀剑无眼,你让母妃和我们又怎能放心。”
水泞轻轻叹了一声道:“也许边陲才是我最好的归宿。”水溶脸色一沉,厉声道:“不行,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缓了缓神色,水溶道:“二弟,听王兄的话,边陲就不要再去了,你也知道,这次若不是乐善王爷舍身相助,那王兄就…。”
没有说完,水溶英俊的脸上掠过一丝疼楚和悲凉。水泞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水溶道:“二弟,王兄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要和你说。“水泞微微一愣,随后道:“王兄请说。”
顿了一下,水溶道:“二弟的年纪不小了,王兄打算给你定一门亲事。”水泞一下立了起来,道:“虽说府里的事由王兄做主,但我的事要由我自己做主,我不同意。”
水溶厉声喝道:“坐下,你听我说完。”想了一下,水泞缓缓的坐下,清雅的脸上是一副无所畏惧的神色。
第四十五章 、议亲事溶泞情对(下)
看着水泞的神情,水溶摇了摇头,有些悲凉的道:“这件事首先算是王兄对不起你。”叹了口气,水溶缓缓的将乐善的话讲了出来,末了,道:“王兄也是迫不得已,舍命之恩,夫妻之情,你让王兄何去何从,今日从皇上的话里可以看出,只要你娶了英郡主,我以北府的名义去皇上那里求情,皇上会网开一面的,也算对得起死去的乐善王爷,二弟…。。”
再一次站起来,水泞清雅的脸上是一副不屑的表情,言辞铮铮的道:“王兄,你太自私了,为什么你欠下的情要让我来还,当初你有心应下,如今你就得自己去承担,你不用找借口,若你真对王嫂忠贞不二,那你就不能答应。”
水溶也立了起来,朗声道:“你以为我答应了吗,我没答应,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答应,可我没想到乐善先斩后奏的这一招太狠了,你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不瞑目,何况我还欠了人家一条命,王妃也欠了他的一次情,在当时的情形下,你让我如何做,无动于衷的看着他怒目九泉,二弟若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呢。”
水泞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自己欠下的情你自己去还。”水溶怒视着水泞,水泞没有回避,也静静的看着,两兄弟隔案相对,房里一时静寂无声。
一时,只见水溶恨恨的捶在木案上,震得案上的杯子乒的响了一声,溅出的水滴洒在了周围。抬起头,水溶霸道的道:“这个府里目前还是我做主,既然你叫我一声王兄,那这件事就由我来做主,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就等着娶亲吧。”
水泞有些苦涩的一笑,道:“王兄,虽然我尊称你一声王兄,但我说过我的事由我做主,所以这件事我不会答应,我也不会去娶什么郡主,你再逼我,大不了我一走了之,当初你在抬手抚平他的双眸时,你就应该想到有今天这个局面。”
说完,水泞转过身去,抬步就走,没走出几步,就听水溶一声怒喝:“站住。”停下步子,水泞道:“王兄还有何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水溶缓缓的低声道:“二弟,你听王兄把话说完,可好。”从没听过水溶如此低声下气的说话,水泞不由微微一震,相视一望,两人缓缓的坐了下来。
看了一眼和自己同样倔强的水泞,水溶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二弟,王兄实在是迫不得已,我答应过王妃,在这世上,我宁负所有人,也绝不负她,所以王兄今日找你来是想和你说,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应下这件事,王兄一定让你如愿以偿。”
没有理会水泞看过来的眼神,水溶继续道:“王兄知道你的心思,你心高气傲,恃才傲物,但是却总隐在人后,这些年来一直耿耿于怀,说实话,论才论能,你不比我差,所以我也放心把这个担子交给你,相信你一定做的比我好,本来我是想等你成亲以后再对你说的,可你……。”
水泞的心微微一震,随后淡淡的道:“王兄此话何意。”只听水溶决绝的道:“我都已经安排了,你成亲之后,我就把北静王府交给你,我答应过王妃,要带她回姑苏看看,所以我会带着王妃一起回她的故居,以后你就是北静王府的当家人。”
水泞瘦削的身子轻轻一颤,随后淡淡的道:“王兄误会了,小弟从没有这个念头,再说小弟性子涣散,朝堂上的事懒于应酬,比不的王兄处事游刃有余,王兄也太高看小弟了。”
轻轻叹了一声,水溶道:“二弟,你不用隐瞒,当初滁州那件事父王在临死前都告诉我了,其实你也不用过于自责,你只是受人蒙蔽才一时冲动,这件事父王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二弟,其实父王和王兄自始至终都怪过你,人都有糊涂的时候,只要改过了就好,这三年你身处边关,王兄何尝不知你是因为内疚,王兄今日说这些话,就是要二弟揭开心咎,以后北静王府就托付给你了,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比王兄做得更好。”
立起身来,水溶铮铮的道:“你不用内疚,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多,与你无关,我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许久没有做声,水泞清雅的脸上是一种琢磨不明的神色,水溶也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依然香气袅袅的清茶,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泞道:“在我心里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我也不会答应你,王兄,在你接过北府的担子时,我就承认了,也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北静王,所以这件事,恕小弟无能为力。”说完立起身来,抬步就走。
刚一打开门,水泞不由愣了,但见黛玉披着大大的斗篷,宽宽的衣衫依然掩不住她隆起的腹部,静静地站在门外,一双清眸有些恍惚,看她凄楚的神情,似乎在外面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原来黛玉听的紫鹃回去说水溶已经回府了,等了一会儿,便有些心急,扶着紫鹃想过来看看。
小安子说水溶和水泞正在房里,黛玉见没有外人,便自己悄悄的来到门口,刚想推门,不想听到水溶正在说乐善的事,于是站在门外,将事情听了个清清楚楚。
低低的唤了一声:“王嫂。”水泞立在一边,无言以对。
里面的水溶疾步走了过来,道:“颦儿,你怎么来了,外面凉,快进屋来。”说完上前挽住黛玉。
没有迈步,黛玉静静的望着水溶,过了一会儿才凄然的道:“我不想你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亦清,你娶她吧。”说完,一滴清泪孤零零的倏然滑落,滑过她肤若凝脂的脸庞,那一份心楚,似哀似怨。
水泞默默的看着那一滴清泪沿着黛玉光滑的斗篷滑到了地下,碎了一地。
没有做声,水泞侧身静静的离开,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滴泪,碎了一地。
一把将黛玉揽入怀里,水溶只觉得有一种疼刻骨铭心,低下头,一滴清凉忽的一下落在黛玉裸露的手上,耳边水溶低低的道:“傻瓜,我说过我宁负所有人,也绝不负你,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颦儿,相信我,外面凉,你先进来吧。”
望了水溶一眼,只见他深邃的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而在清亮的深眸里有一份清澈掩也掩不住,低下头,黛玉没有做声,安静的扶着水溶刚要迈步,却因为立的时候过久,脚下一软,身子不由的歪了下去。
一躬身将黛玉抱了起来,水溶着急的道:“颦儿,你没事吧,子扬,快去传太医。”黛玉没有阻止,伏在水溶怀里,默默地听着他坚定的心跳,只觉得心里的踏实和信任如此清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雁悄悄的燃上灯,又退了出去。房里,明幽幽的灯光照着水溶俊美的面庞,透着一种夺人的神韵。
低头看了一下身旁的黛玉,水溶低声道:“颦儿,还在怨我吗。”过了一会儿,才听黛玉道:“我就是怨你,亦清,你为何要瞒着我,你不是答应过我,有事我们一起担着,虽然我知道不能帮上忙,但是我希望当你在夜里独自站在风口时,我能陪在你身边,即使什么都不说。”
轻轻拂了拂黛玉长长地秀发,水溶低低的嗔道:“你如今这个样子,我又怎忍心让你跟着着急呢,就像二弟说的,我自己做下的事我自己去处理,不要担心,我只要你能相信我就够了。”
黛玉轻轻的道:“亦清,是不是这次的事很让你为难,要不你也不会想到这个法子,我知道你骄傲、自负、清高,若是不到迫不得已,你是不会说出这些的,其实,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何况英郡主…。。”
有些微凉的手掩住了黛玉正要说的樱唇,水溶低低的道:“别说这些,就向你那次对我说的一样,对他们我只是求心安,对你我才是用情至深,所以我绝不负你,我的心就如刚才对二弟说的那样,做这件事我无怨无悔。”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道:“可如今这件事你打算怎样…。。”想了一下,水溶狠狠的道:“大不了我妥协,愧对乐善王爷。”
侧过身,黛玉轻声道:“亦清,我不想看到你以后内疚难安,更何况我也不想看到我的夫君做个背信弃义,不负责任的人,亦清,我相信你。”
抬起头,黛玉静静的看着水溶,清澈似水的眸子里是一份笃定和信任,没有做声,黛玉伸出纤长的手指,温柔的抚平水溶有些微皱的英眉,低声道:“亦清,你还记得当初在斗寒园里对我说过的话吗。”
没有容水溶说话,黛玉径自道:“‘我相信事在人为,我相信自己,所以我认为只要我想,世上就没有我成不了的事,即使有再多的阻拦,我都能应付’。”娓娓述来,没有丝毫的停顿,自然而流利,好像这些话早已深深的刻在黛玉心里。
看着水溶,黛玉定定的道:“亦清,我相信你能应付,我也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做声,只有无言的信任和深情传递其中,水溶伸臂把黛玉拥在怀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得心里顿时清明起来,一扫这几日的忧虑和愤懑,怦怦跳动的心里涌满了一种豪情,是如此的强烈,是如此的热切。
深吸了一口气,水溶看着黛玉,定定的道:“相信我。”怔怔的抬起头来,黛玉眼中的水溶依然是斗寒园中那个自信霸道的水亦清,那一份舍我其谁的霸气在一刹那间如以前一样,显露的淋漓尽致。
第四十六章 、梦一场如若初见
初秋的枫桥上,凉风习习,过往的客船在河面划起一道道波痕,远处一声悠远的钟声打破了水泞的沉思。
百无聊赖的把弄着手中那一把普普通通的油布伞,水泞忽听得有人轻声道:“姑娘,那好像是我们的伞,就是前天下雨时…。”
猛然回过头去,水泞但见一个清清灵灵的女子正向这边看过来,那一双似梦似水的眸子,那一弯似蹙微蹙的烟眉,在梦中不知萦回了多少遍。
情不自禁的立起身来,水泞低声道:“真的是你。”只听身边的丫鬟道:“你手里的伞是哪来的。”
有些茫然的看着两人,水泞心里情不自禁的涌起一股狂喜,眼前的黛玉秀发轻扬,衣袂飘逸,那一份灵动和清凌正如自己醉后在沐王府里见到时的样子。
见水泞只是呆呆的看着,一边的雪雁道:“问你呢,我们的伞怎么在你手里呢。”回过神来,水泞淡淡的道:“我正是来还伞的,前日大雨,多亏姑娘借伞遮雨,我在这谢过了。”
雪雁看了水泞一眼,道:“原来那天淋雨的人是你,多亏姑娘好心,若不然说不定你此时正躺在床上喝药呢,当然得道谢了。”
黛玉轻轻的道:“与人为善,手留余香,公子不必客气,雪雁,我们走吧,晚了就耽误上船了了。”
雪雁低声嘀咕道:“还不是姑娘自己要来看枫桥吗,说嫁进王府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趁着这次过来看看,如今倒怪起我来了。”
有些发呆的看着那袅袅娜娜的身影刚要上车,水泞忽的发现手中依然握着要还的伞,不由疾步上前道:“姑娘,你的伞。”
回头轻轻一笑,黛玉道:“姑苏雨多,听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伞留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吧,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上不如意的事多了,公子又何苦如此执着呢。”
抬起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色,黛玉轻轻的道:“总为浮云能蔽日,阴霭亦即是须臾。”
说完,放下帘子,车子在淡淡的轻雾下渐渐远去,不知何时已轻轻飘起的细雨和浓雾模糊了水泞的双眼。
茫茫浓雾中,一起的侍从急急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公子,王爷要公子马上回京,说有急事。”水泞清眉一皱,道:“父王没说有何事。”
侍从道:“送信的说,王爷吩咐了,公子回去就知道了。”
一路扬帆急行,刚到府门,水泞就见王府里张灯结彩,焕然一新,连门口的小厮也是一身新衣,喜气洋洋。
一见到水泞回来,小厮们不由笑着围上来,向着平日随和的水泞道:“公子大喜,给公子道喜。”
水泞愣了一下,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王兄要娶亲。”一提起王兄,忽觉得心里一疼,水泞不由转头四处看了一下,没见水溶的身影,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得有些苦涩。
小厮们笑着道:“是公子要娶亲,王爷和王妃都在等着呢,公子快去看看吧,明天新娘子就要来了。”
走进内堂,水泞见北王爷和王妃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正堂里也是喜气洋洋。北王妃招了招手,道:“孩子,过来,明日就要做新郎官了,怎么不见你高兴呢。”
水泞把头一偏,道:“母妃,这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不想娶亲。”北王爷脸色一沉,道:“放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你不娶也得娶,何况父王早已答应人家,如今不过是事出意外,才仓促成亲,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明日都得乖乖的给我把人娶进门。”
北太妃低声劝道:“泞儿,不要担心,听说姑娘长得花容月貌的,还一腹才华,只不过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让人疼惜,你父王和她父亲是至交,在他临终时答应,尽快娶进门,也好让她父亲放心,所以才这样匆忙,泞儿,放心吧,父王和母妃是不会委屈你的。”
水泞道:“那为什么不让王兄娶呢,即使娶亲也是王兄在前。”北太妃笑着嗔道:“傻孩子,你王兄得由皇上赐婚,娶什么人父王母妃也不能做主,听你父王说起来,母妃心里很喜欢这个姑娘,相信泞儿也一定满意的。”
眼前闪过那一抹轻灵飘逸的身影和一双如梦如幻的清眸,水泞把头一偏,坚定地道:“母妃,恕孩儿不孝,孩儿不想娶。”
北王爷怒道:“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子,给我听着,明天你一定得给我把人娶进府,来人,把公子带到西院,没有本王的话,谁也不能见,若是有差错,拿你们示问。”
夜色暗淡了下来,水泞焦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外面忽然传来水琼小声的话:“二哥,王兄已经把人引开了,你快走吧。”
心内一喜,水泞披上一件长衣,轻身走了出来,对着水琼道:“三妹,谢谢你,二哥要走了。”水琼道:“二哥,你要去哪。”
水泞连想也没想,望着外面广阔的夜色,脱口而出:“姑苏。”
夜色中,水泞来到了渡口,但见空旷的江面上,稀稀落落的停泊着几艘渡船,其中一艘双桅渡船在昏暗的夜色中格外引人瞩目。
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从里面缓缓的流出,在这静寂的江上有一种别样的韵味,晚上不出渡,水泞急的在江边走来走去,再悠扬的琴声也提不起他丝毫的兴趣,只觉得心急如焚。
从不远处走过来两个谁家的丫鬟,边说边笑,依着渡口边石栏的水泞忽觉得有个声音似曾相识:“听说北静王府位居四府之首,姑娘方才还担心呢,说明日就出嫁了,王府侯门的也不知会不会受委屈,碰到的夫君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听说公子王孙多是纨绔。”
有些惊疑的转过头去,借着船上投过来的光芒,水泞猛然发觉刚才说话的竟是枫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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