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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水黛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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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机灵的道:“我们要回紫春宫,路过这里。”“你们不知这是宫里的禁地,闲杂人不得靠近,违令者国法处置。”其中的一个侍卫厉声喝道。
黛玉和紫鹃面面相视,正不知如何时,却听一声熟悉而清冷低沉的声音道:“外面什么事。”其中的一个侍卫道:“回王爷,两个宫女模样的人私闯进来。”
只听一声冷笑道:“这些小事还用来回本王,按律处置,当心扰了圣驾,你能担待得起。”侍卫应声道:“属下明白。”
转过身来,厉声喝道:“拿下。”紫鹃急了,不由大声道:“北王爷…。。”侍卫见紫鹃大声喊叫,生怕受到怪罪,怒喝:“若再喊叫就地处置。”
“慢着”一声低沉的喝道,随后水溶急步踏了出来,四目相对,水溶本来云淡风轻的脸上霎时变了颜色。
英眉一皱,水溶挥了挥手,侍卫们悄悄的退了回去。快步走到黛玉和紫鹃跟前,着急的低声道:“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快离开,这是禁地,圣驾在此,晚了就来不及了。”
紫鹃小声道:“公主说走这条路近,所以……”水溶眉头一皱,随后对黛玉道:“宫里乃是非之地,还是尽快离开,快走吧。”
站在面前的水溶没有了平时的凌厉和傲气,担忧的神色明明白白的写在他英俊的脸上,点头应下,黛玉几乎用听不到的声音道:“你也小心。”说完,拉着紫鹃转身就走。
刚走出两步,忽听一声威严的喝声“站住”。水溶的心一凉,回头看去,见皇上正负手站在那里,威严的龙颜上一片怒气。
看着水溶,皇上道:“北王爷,你可知罪。”水溶立时跪下,道:“臣知罪。”皇上冷冷的道:“好,北王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明知故犯。”
明知此劫难逃,黛玉反而冷静了下来,转身跪下道:“皇上圣明,此事与王爷无关,私闯禁地的是民女,有罪的也是民女。”
转头看着这个不惊不慌的宫女,皇上忍不住有些好奇,道:“朕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大胆的宫女,明知自身难保,还为别人求情,抬起头来,让朕瞧瞧你有何不同。”
水溶在旁急道:“皇上,她是安阳表妹的旧友,初来乍到,不熟悉路径,无意闯了进来,请皇上明鉴。”
皇上看着水溶,道:“你认识她。”水溶点点头,道:“她是前先科探花林海的女儿,臣曾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
皇上一愣,随后厉声对黛玉道:“你抬起头来。”见黛玉不做声,皇上道:“朕恕你无罪。”
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容颜,皇上本来威严的脸上竟慢慢缓和了下来,小声喃喃的道:“真像啊,二十年了,朕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缓缓地走过去,皇上低声道:“你起来吧。”黛玉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变化无常的皇上,不明他为何会放过自己,但情势却容不得自己再犹豫,低声道:“民女谢皇上,既然皇上已不追究民女,那北王爷……”
叹了口气,皇上道:“亦清,你也起来吧,朕也恕你无罪,不过…”想了一下,皇上对水溶道:“刚才朕和你说的事你即刻去办,记住,朕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的奏折了,你明白吗。”
水溶道:“臣明白,请皇上放心。”皇上挥挥手道:“去吧。”有些忧心的瞥了黛玉一眼,水溶刚要离去,却听皇上缓声对黛玉道:“丫头,你来,朕领你去看看你母亲以前呆过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水溶刚才绷着的心松了下来,离开的脚步也轻松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内心深处却隐隐沁出一丝凉意。
第四章 、忆旧人帝王留玉
走下软轿,黛玉见面前是一座清雅的殿宇,门口跪着几个太监宫女,皇上已没有刚才的威严,方正的脸上是平静随和的淡笑。
随着皇上缓缓地走了进去,但见里面是一排排的书案,灿烂的阳光从窗隙门缝里透了进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黛玉轻轻地抚摸着各种古籍珍本,只听皇上有些神往的道:“当年你的母亲就在这里,每日里与书为伴,使她的整个人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书香气息,朕有时累了,就到这里来看书,午后的阳光照进来,令的朕浮躁的心平静沉和,有时也会和你母亲论论书,她才思敏捷,见识精辟,有时竟驳得朕无言以对。”
说到这些,皇上情不自禁的笑了,叹了口气,皇上道:“可惜,朕留不住她,没想到连你父亲也没留住她。”
默默地轻抚着整齐的书籍,黛玉的神思又回到了以前父母相依的日子。
“丫头,你如今住在安阳那里。”此时的皇上像一个慈祥的长者,黛玉点点头,道:“公主念着幼时的情分,接民女来玩几天,不想一时迷路,竟惊扰了圣驾。”
皇上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也是凑巧,朕偏巧今日在那里,朕知道你如今已是孤身一人了,不如这样,你就留在宫中,朕封你为公主。”
黛玉忙跪下道:“民女谢过皇上圣恩,民女人微身低,万万不敢高攀,过几天民女就会离开皇宫,回姑苏老家。”
皇上有些失望的道:“封为公主,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何况你如今已无家可回了,朕没有他意,朕欠你父母一个人情,所以才会这样想,以解朕多年的心结。”
黛玉轻轻的道:“皇上若真这样想,就请让民女离开吧,母亲曾对民女说过,皇宫不是人人都能呆的。”其实黛玉没有敢说出贾敏的原话:“最是无情帝王家。”
皇上道:“她这样说的。”黛玉点点头,道:“母亲只希望民女也过一个平凡人的日子,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争权夺利。”
皇上缓缓地踱到窗前,有些萧索的道:“她还是不改初衷呀,好吧,朕答应你,不过得等明年开春,朕会派人送你回去,如今有的河道封冻,水路已是难行,再有,这些日子没事陪朕说说话,看到你,朕仿佛又见到了她。”
看着人前万丈荣光的皇上萧索的立在窗前,黛玉忽的生出一丝悲凉,都以为生为天子,可以为所欲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可刚才皇上的话里,明明透漏着一丝请求。
见黛玉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书籍,皇上忽的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斩钉截铁的道:“这是圣旨,你不接也得接。”
抬起头,见到皇上威严无情的目光,黛玉刚才柔软的心里溢满了悲凉,暗暗叹了一句,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回到紫春宫,安阳焦急的迎上来,道“玉妹妹,你们去哪儿了,我都担心了半天了。”黛玉淡淡一笑,道:“没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安阳接着道:“我打发下人们循着原路去找你们,也没见到,害的我差点…。”黛玉轻轻地道:“我和紫鹃迷路了,走错了地方,所以才回来晚了,让公主担心了。”
见黛玉客客气气,清清淡淡,安阳不由道:“玉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黛玉道:“走了这么多的路,黛玉有些累了。”
安阳道:“那你先去歇着吧,等晚上我们一起出去放灯。”
午后,黛玉刚歇息起来,就有宫女进来道:“林姑娘,这是皇后、穆贵妃、刘贵妃打发人赏的衣服首饰,姑娘看要放哪里。”
黛玉心思聪慧,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看来今天陪皇上去藏书阁的事已是满宫皆知了,众嫔妃们自是察言观色,投其所好。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道:“先放在那儿吧,劳烦姐姐替黛玉向众位娘娘道谢。”看着宫女退了出去,紫鹃悄悄的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黛玉漠然的看了看案上的东西,叹道:“紫鹃,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吧,你是个懂事的丫头,有些话有些事应该知道怎么说,怎么办,不用我嘱咐了。”
紫鹃点点头,道:“姑娘放心。”犹豫了一下,紫鹃道:“姑娘,从今天的事里想想,紫娟还是担心,我们离开吧。”
黛玉幽幽的叹了一声,道:“我也想,可如今更是身不由己了。”想起皇上的话,黛玉不由黯然低下头。
主仆两人正想着心事,见一个小丫头进来道:“林姑娘,六皇子妃打发人来请姑娘过去呢。”黛玉和紫鹃相视一望,随后淡淡地道:“你先让她们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出去。”
小丫头一走,紫鹃道:“姑娘,这六皇子妃和我们素不相识的,怎么会派人来请呢,姑娘,这一天下来,紫鹃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黛玉轻颦柳眉,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傻丫头,有什么担心的,给我收拾一下。”
黎阳宫与紫春宫隔得不是太远,走下软轿,早有宫女嬷嬷迎候在外,亲热的上前搀起黛玉,道:“我们主子正在等着姑娘呢。”
宫女们掀起帘子,黛玉缓缓的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美妇正静静地看过来,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见过礼后,六皇子妃微笑着道:“林姑娘不用多礼。”细细打量了黛玉几眼,六皇子妃满意的道:“果然与众不同,清淡如菊,幽雅若兰。”
看着笑意淡淡的六皇子妃,黛玉一时竟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照例寒暄了几句,六皇子妃道:“姑娘若是以后闷了,就到这儿说说话,有什么为难的事,若是信得过我,也不妨告诉我,不一定能帮上,但出出主意总可以的。”
黛玉轻轻地道了谢,六皇子妃又道:“后宫里的事盘知错节,纷繁复杂,明哲保身方是上道,由于利益权势所在,人心叵测,奉劝姑娘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你身边的人。”
黛玉虽然疑惑六皇子妃为何会这样说,但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又诚恳地道了谢,反倒是六皇子妃笑着道:“姑娘不用客气,只要姑娘能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紫春宫,正巧安阳刚从太后那里回来,说起上午见皇上的事,安阳道:“父皇和太后说了,这下你走不了了,玉妹妹,你如今虽不是公主,但一应宫奉和我是一样的,可见父皇对你的重视。”
黛玉清清淡淡的道:“黛玉只求平平稳稳的过了春,就可以回苏州了。”安阳笑着道:“你还是那个性子,住在皇宫里,谁还敢欺负了你。”
想了一下,安阳道:“我听宫女说,六嫂派人请你过去了,有什么事。”黛玉道:“随便拉拉家常,也没说什么。”
安阳别有含义的看了黛玉一眼,道:“如今宫里都知道父皇对你另眼相待,自然相请的就多了。”
黛玉起了身,淡淡的道:“随他吧,总之我是要离开的。”
晚上回来,紫鹃悄悄的对黛玉道:“姑娘,我打听过了,六皇子妃乃是北王爷一母同胞的姐姐。”
黛玉一想,心道:怪不得有些面熟呢,水溶和六皇子妃都有一种与常人不同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大家风范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来的。
随意的应了一声,黛玉没有说话,紫鹃瞥了瞥恬然自如的黛玉,低声道:“一定是北王爷…。”黛玉低声道:“紫鹃,不是告诉过你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紫鹃忙道:“我明白,姑娘早些歇着吧。”说着,上前帮黛玉掖了掖被子。
打发走了紫鹃,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想起刚才紫鹃的话,黛玉竟觉得一时有些恍惚。
一个悠然的午后,黛玉正和金姑说着往事,却见一个小宫女走进来道:“林姑娘,外面有个姑姑要见你。”
黛玉神色一疑,自言自语的道:“我在宫里并无熟人,又会是谁呢。”金姑道:“或许是哪宫娘娘打发的人呢。”
和紫鹃出了院子,见树下立着一个人,听到动静那人回过头来,黛玉一愣,发现这个宫装的姑姑有些面熟,不由道:“敢问姑姑是…。。”
那人有些凄然的道:“林姑娘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跟着元妃娘娘进宫的抱琴呀。”黛玉恍然大悟,随后道:“省亲时见过姑姑一面,不想竟在这里再见。”想起元春的事,黛玉不禁叹了一声。
抱琴道:“林姑娘,你还是叫我抱琴吧。”望了黛玉一眼,抱琴有些闪烁的眼里不漏痕迹的的闪过一丝诡异,道:“自娘娘走后,我就想随了去,可有件事还没办妥,我不甘心呀。”
上前抓住黛玉的手,抱琴有些激动地道:“林姑娘,我听她们说,皇上如今对姑娘很好,抱琴相求姑娘一件事。”说完,一下跪了下去。
黛玉忙上前道:“抱琴你别这样,有话起来说。”见抱琴不为所动,黛玉冷冷的道:“你若不起来,不管是什么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看看黛玉坚决的神色,抱琴只好慢慢立了起来,低声道:“林姑娘…。。”黛玉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若是能帮,我会考虑的,不过,毕竟我也是暂居于此,有些事我不能越份的。”
第五章 、风波平水溶示情(上
抱琴向四下望了一下,灵活的眼珠带着不加掩饰的神秘,低声道:“姑娘,娘娘是冤枉的,你一定要求皇上为娘娘伸冤。”
黛玉不由一惊,道:“你这话是何意思,又让我怎样帮你呢。”抱琴狡黠的道:“娘娘是被人陷害的,抱琴不相信娘娘会轻生,娘娘那么豁达的一个人,林姑娘,你一定要帮娘娘伸冤呀。”
看着抱琴激动错乱的神色,黛玉不由皱起了眉头,低低的道:“抱琴,你如今住在哪里。”抱琴理直气壮的道:“我陪着娘娘,还住在凤藻宫。”
黛玉的心里忍不住有了丝丝凉气,细细的看着抱琴不自然的神色,步子忍不住向后退了一下,低声道:“抱琴,你先别着急,要不这样,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容我想想法子…。。”
黛玉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左边有嬷嬷喊道:“在那里呢,快去。”回头看到急匆匆跑来的嬷嬷,抱琴一下抓住黛玉,道:“林姑娘,你一定要救娘娘。”
枯瘦的手腕传过不同常人的力量,疼的黛玉不由低声喊了出来,紫鹃想上前帮忙,不料抱琴一把拽着黛玉就跑。
眼看着被抱琴踉跄拉住的黛玉就要摔倒,忽的从斜里伸出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扶起黛玉,随后一个温润的声音道:“别怕,当心点。”一旁的抱琴一下扑倒在地,被赶上的嬷嬷按了起来。
平复下急促的心跳,黛玉才发现自己还被龙沐扶住,不由羞红着脸道:“多谢王爷。”醒悟过来,龙沐松开手,道:“真险,好在没事,你怎么会碰到她,她如今已是疯癫之人。”
看着被嬷嬷们五花大绑的抱琴,黛玉心不由一软,低声道:“她是黛玉的故人,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与她,让她回她该回的地方吧。”
心思一转,龙沐心下顿明,随后温润的道:“既然姑娘没事,那就算了,还由她回原来的地方去吧。”
看着抱琴不甘心的离去,黛玉自言自语的道:“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龙沐道:“在宫里没有可怜不可怜,只有你能不能适应,林姑娘聪慧灵巧,一定会明白的。”
转头温润的一笑,龙沐道:“多亏我碰巧遇见,要不姑娘…。”
“沐表兄,我听太后说你刚离开,原来在这里。”随着一声清朗的声音,水溶直直的走了过来,清隽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的神色。
招呼过后,水溶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黛玉,转头对龙沐道:“刚才我听说有人在此闹事,所以过来看看,早知有沐表兄在,那我也不必再费周折过来了。”
龙沐淡淡的道:“清表弟此言差矣,我记得皇宫的安危好像也是尚书省的分内职责,若是林姑娘在宫里受了伤,岂不是你的失职。”
回过身来,水溶旁若无人的对黛玉道:“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不知为什么,面对水溶时,黛玉的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丝慌乱,远不如和龙沐时的坦然,低声轻轻道:“没事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看着两人似乎很熟稔的对话,龙沐竟觉得有些不自然,忍不住道:“清表弟,你现在问是不是晚了些呢,刚才幸亏我路过,林姑娘才…。”
水溶轻然一笑,道:“亦清谢过表兄。”龙沐道:“清表弟这是说哪里话,即使谢也轮不到你,何况刚才林姑娘已经道过了。”
水溶不慌不忙的道:“于公,亦清对此事有责,自然要谢,于私,亦清和林姑娘认识在先,也算是故交,所以亦清当仁不让的代她谢过表兄了。”
低头对黛玉道:“你说呢。”水溶故意用了“你”而非“林姑娘”,语气中的关系自然而然的表白着彼此的熟稔。
黛玉羞得无言以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就在这时,却见安阳摇摇的走过来,笑着道:“三皇兄,水表哥,今日好像故意下帖子似的,怎么都在这里。”
龙沐得意的对水溶低声挪揄道:“这才是故交呢。”转头对安阳道:“七妹,我和亦清也是凑巧碰上,你这是从哪儿来呢。”
安阳道:“我刚从娘娘那里回来,既然已到了门口,三皇兄和水表哥何不进去喝杯茶,玉妹妹,你说呢。”黛玉点点头,轻声道:“刚才只顾着说话,倒是黛玉失礼了。”
水溶淡淡地道:“省里还有事,我要先回去了。”临走走过龙沐身边时,水溶低低的道:“沐表兄,我见她早在安阳之前。”说完,头也不回的扬身离去,只剩一个清冷的背影让龙沐一时有些失神。
安阳道:“三皇兄,水表哥嘀嘀咕咕的和你说些什么。”龙沐尴尬的一笑道:“没什么,随便说两句,我也要走了。”
若有深意的看了黛玉一眼,龙沐道:“林姑娘,以后宫里不熟悉的人还是少见为上。”黛玉轻轻的道:“谢王爷提醒,黛玉明白,今日之事也是凑巧,多亏王爷出手相助。”
龙沐温润的道:“姑娘不必在意,谁碰上也不会袖手的。”对着安阳,龙沐道:“七妹,林姑娘初来乍到,宫里人心复杂的,你多陪陪。”
安阳笑着道:“好,三皇兄,也不见你对安阳这样好,玉妹妹,我都要嫉妒你了。”龙沐呵呵一笑道:“你这个七妹,嘴是越来越滑了。好了,外面天冷,你们也回去吧,我走了。”
看着龙沐缓缓地离开,安阳道:“玉妹妹,三皇兄和水表哥今日怎么怪怪的呢。”黛玉有些茫然的看着空空的甬道,轻轻地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他们心里有事,才有些心不在焉的。”
若有所思的看了黛玉一眼,安阳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神思不明的表情。
那日后,黛玉再没见过抱琴,隐隐从安阳的口中得知,自元春薨后,抱琴的神智就有些错乱,时好时坏的,平日里和粗使的丫鬟婆子们住在一处厢房里,好时常常出来透透气,上次就是因为看管的嬷嬷大意,才让她溜了出来。
冬日的午后,天色渐渐阴了上来,安阳拉着黛玉一起来到慈宁宫,迎面见太后正眉开眼笑的和一个中年贵妇说笑,满屋里洋溢着一种轻松的气氛。
安阳见过太后后,又上前道:“安阳见过姑妃。”北太妃笑着道:“安阳,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你去北府。”
安阳笑着道:“是安阳不对,没去给姑妃请安,安阳先在这里给姑妃赔罪。”太后道:“你这丫头,就是嘴甜。”转头对北太妃道:“这不有了伴,就乐不思蜀了。”
抬头看着黛玉,北太妃笑眯眯的道:“这位姑娘好像有些面熟。”太后有些得意的道:“你仔细想想,看能否认出来。”
北太妃又仔细端详着黛玉,不由道:“姑娘姓…。”黛玉轻轻的应道:“民女姓林。”恍然一悟,北太妃笑着对太后道:“怪不得呢,我觉得面熟,原是她的女儿。”
转头望向黛玉,北太妃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之当年的敏女史,林姑娘更多了份超然于世的神韵。”
黛玉道:“太妃过奖了。”安阳在一边拽着太后的胳膊道:“太后,是不是和玉妹妹一比,安阳就成了井底之蛙了。”
太后笑道:“傻丫头,你们各人有各人的好。”北太妃道:“在母后眼里,安阳才是最好的,连我们这些做女儿的,都排到了后面。”
太后笑着望着安阳,道:“再好也留不住,过了年就好指婚了。”安阳羞得满面晕红,低头摆弄着手帕。
太后笑道:“哀家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一定随了你的意。”对着北太妃一点头,道:“是不是呀。”北太妃默认的笑了。
又说了几句,外面宫女传道:“沐王爷和北王爷来了。”太后笑着道:“刚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人哪,是最不能念叨的。”
相互见过礼后,太后笑着道:“哀家觉得最近这些日子,你们来请安勤快了不少。”龙沐笑着道:“这是小辈们应该的。”
看着水溶,太后道:“清小子,听你母妃说,你常常累到半夜,别太逞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你母妃还等着抱孙子呢,有些事跟皇上说说,让他们去管,哀家见你那几个表兄清闲得很呢。”
龙沐别有用意的笑了,水溶白了龙沐一眼,上前道:“太后放心,清儿心中有数。”太后道:“这就好…。”忽听钟嬷嬷道:“太后,丽妃娘娘来了。”
丽妃一进房,就跪在太后面前,哭哭啼啼的道:“太后,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太后皱了皱眉,道:“你的身子还没好,哀家不是吩咐过了,不用来请安了,芍药,快扶起你的主子来。”
丽妃斩钉截铁的道:“臣妾请太后主持公道,还臣妾的孩儿一个公道。”太后叹道:“那天的事,哀家也心疼,唉,或许是天意,那只惹事的猫早被侍卫摔死了。”
丽妃咬牙切齿的道:“不,臣妾以为这不是天意,这是有人蓄意的。”太后道:“大胆,这样的话也是你说出口的,谋害龙裔,那是死罪,你从何说起。”
北太妃缓缓的道:“娘娘,有些事也是命里注定的,还是顺其自然吧。”丽妃有些激动地道:“不,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总觉得有些蹊跷,为什么房里这么多人,那只猫单单冲着我,而且那天我就说,那些香和往常不同。”
丽妃的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掠过,黛玉觉得那种眼光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怨恨和寒意,令人心里忍不住一凛。
第六章 、风波平水溶示情(下
抬起头来,丽妃对太后道:“请太后为臣妾做主。”太后扫视了一众人,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道:“好吧,你说,如果真有此事,哀家一定为你做主。”
丽妃缓缓的道:“臣妾听太医说过,有一种香可以让动物发狂,而那天,臣妾确实觉得香味有些特别。”
太后沉下脸来,道:“你是怀疑哀家这里的人。”丽妃忙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说那天的香味…。。”
龙沐见太后生气,忙道:“娘娘只凭着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何况这都是娘娘的猜测,再说了,当时太后也在,安阳和林姑娘也在,还有侍候的宫女,为何偏偏…。。”
丽妃微微一笑道:“本宫知道,如果本宫说本宫的身上有这种香,那偏偏是本宫就不足为怪了。”
太后有些不耐烦的道:“你有话就直说吧,哀家不喜欢拐弯抹角。”丽妃定定的道:“请太后明鉴,那日靠近臣妾的只有安阳,而且她还抚过臣妾的小腹,也就是那时,臣妾说闻到香气的。”
众人一愣,目光霎时都投到了安阳身上,安阳抬起头,不漏痕迹的闪过一丝慌乱后,淡淡地道:“娘娘无凭无据,又怎能一口咬定是安阳所为呢,何况那日与娘娘一起的还有很多人。”
缓步走到太后前面,安阳道:“请太后为安阳做主,安阳和娘娘无素无怨,何况又有父皇这一层,安阳怎会这样做呢。”
太后沉着脸道:“哀家也相信安阳是个懂事的丫头,又怎会做这等事,丽妃,失去孙儿哀家也心疼,哀家今日不怪你,回去吧。”
丽妃有些失去控制的道:“太后,臣妾一直都知道,这些年来安阳对臣妾那次撞伤她的事耿耿于怀,臣妾也承认,那次的事是臣妾做得太过了,可…。。这一切不是臣妾自己臆想的,请太后相信臣妾。”
黛玉默默地看了安阳一眼,想起那日的话,只觉得心底的寒意越来越浓。
龙沐和水溶都没有做声,水溶皱了皱眉,冷冷的扫了丽妃一眼,面无表情的舒了口气。
房里一时静了下来,过了一时,安阳缓缓地跪下,道:“请太后听安阳说几句。”抬起头,安阳平静的道:“安阳虽然出身卑微,但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其实对那次撞伤的事,安阳早就释然了,何况娘娘是安阳的长辈,也是为安阳好。娘娘心疼皇子,以致心神一时糊涂,说出这样的话,安阳也不会计较的,只是求太后相信安阳,安阳决不会做这样的事,何况那天安阳和林姑娘一直没有分开,她可以为安阳作证。”
太后点点头,道:“哀家相信你,好孩子,起来吧。”丽妃一听,不由急了,道:“太后,臣妾没有说谎,臣妾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林姑娘和安阳自小相识,谁知是不是串通好了呢。”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到了黛玉的身上,见众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丽妃有些歇里底里,朝着黛玉道:“何况她又是安阳带进宫的,再说她一介孤女,说不定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利益铤而走险呢。”
“无凭无据,娘娘可不要血口喷人。”水溶的话缓慢而又严厉,轻轻站起来,英挺的身躯自然而然的护到了黛玉的身前,清隽的脸上微微还带着怒气。
“清表弟言之有理,有些事不要妄自匪断,还请娘娘斟酌。”一直不做声的龙沐也和水溶不约而同的立了起来,温润的脸上也有了凝重。
顿时,房里的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太后看着众人,厉声道:“够了,不要说了,芍药,扶你家娘娘回宫歇歇,哀家累了,不想再听了。”
丽妃有些不甘心的道:“太后,请相信臣妾,这都是真的。”太后怒道:“芍药,快扶你家娘娘回宫。”
一直没有做声的黛玉轻轻走了出来,对太后施了一礼,转身对要离开的丽妃道:“娘娘请留步,民女有句话想说。”
昂起头,黛玉的脸色平静而又凝重,一字一句的道:“民女虽是一介孤女,但也是堂堂书香出身,请娘娘放心,民女行得清,做得正,还不屑于做那些龌鹾小事来玷污自己的身份,如若不实,有如此簪。”
说完,从头上拔下一只翠绿的簪子,一下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玉片散的四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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