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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水黛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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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溶轻轻的道:“姑娘免礼。”转头望着乐善,水溶道:“这位是…。”乐善道:“这是舍妹的好友,暂时客居在府里。”

    水溶有些失望的道:“原是这样,今日无意打扰王爷和郡主的棋局,不如请王爷下完这一盘,亦清也是好棋之人,在旁做个观者。”

    乐善笑道:“有你北王爷在旁,谁还敢班门弄斧,英妹的米粒之珠,不下也罢,不过我倒有个主意,素常只知闺阁女子吟诗作画,不想这位林姑娘的棋艺倒是巾帼不让须眉,连一铮都曾输在她的手下,不如依这残局为例,我们赌一下,看王爷能否赢下,不知王爷有没有兴下完。”

    人大都有这种脾性,自负棋艺的乐善曾输在黛玉棋下,心里总耿耿于怀,所以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希望水溶也是如此。

    水溶心里情不自禁的涌上一种感觉,是欣喜还是期待,恐怕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瞥了一眼在旁低头不语的黛玉,水溶道:“好,闺阁之中难得有如此敌手,倒让我出乎意料,我求之不得。”

    说完也不理会黛玉答不答应,径自坐到了乐善刚才的位子上,低头审视着盘中的布局,道:“看这棋势,王爷似处下风。”

    乐善微笑着道:“所以一铮才请王爷为我扳回劣势,林姑娘…。。”英郡主轻轻扯了一下黛玉,看看英郡主有些期盼的神情,黛玉抬起头来,轻声对乐善道:“王爷,黛玉棋艺浅陋,如萤火之末,在北王爷面前就如王爷所说的班门弄斧,岂不败了北王爷的兴,还是请王爷下吧。”

    乐善还没应答,却听水溶在一边淡淡的道:“莫非姑娘认为本王的棋艺不精,不堪与之对弈,还是姑娘未战心怯,先输了气势,不敢举子。”

    黛玉本就是心气高傲之人,况且对自己的棋艺也很是自负,听的水溶慢条斯理的微讽,不由激起自来的好胜之心,秀眉一蹙,道:“既然王爷有兴,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免得败了王爷的棋兴。”

    说完,缓缓的坐到了对面,素手捻起一个白子,低声道:“王爷请。”

    水溶心里暗暗掠过一丝得意,虽然和黛玉只是见过几面,可却有一种熟稔似乎早已存在,清冷的外表下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皆是好胜之人,请将不如激将,可惜乐善却不谱此道,也怪不得黛玉不会答应。

    清风阁里,静谧而又温暖,看着黛玉捻着白玉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透过映进来的阳光,纤长洁白的手指仿佛透明起来,带着一种令人眩晕的神韵,水溶忽觉得心里竟有一时的恍惚,冷静的心不知何时竟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垂下眼眸,水溶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棋不慎,满盘皆输,看着乐善惋惜的神色,水溶反觉得心里丝毫没有不快,淡淡一笑道:“姑娘好棋艺。”

    黛玉浅浅一笑,低声道:“王爷承让了。”乐善在旁笑着道:“北王爷,一铮所言非虚吧。”水溶赞赏的看了一眼黛玉,道:“亦清今日真是开了眼界,想不到巾帼之中也有好手,倒让我们汗颜。”

    轻轻立起身来,黛玉歉意的道:“民女不扰叨王爷对弈了,先告辞了。”说完,轻轻使了个礼,便唤着一旁有些站立不安的紫鹃离去。

    乐善笑道:“看来还得由我来再和王爷对弈,北王爷,该你执子了。”水溶有些失望的拿起一个黑字,似乎随意的挪揄道:“想不到王爷府里也会藏娇。”

    乐善呵呵一笑,道:“北王爷多心了,林姑娘只是暂居于此,与一铮毫无关联,况且如一铮这等粗人,岂不亵渎了他人。”

    水溶眼里忽的闪过一丝冷冽的目光,随后垂下眼睑,淡淡的笑道:“本王曾不知以战著称的乐善王爷还有这份细腻的心思,看她棋的布局,心思慎密,胸有丘壑,果不是平常闺阁能有的气度胸襟。”

    乐善点点头,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放下一个白子,两人连续下了七八手,终于忍不住,水溶道:“看这棋风,这个林姑娘颇有后唐遗风,平淡之中蕴藏妙招,不经意间层出奇势。”

    乐善叹道:“六代书香,三世列侯,这份自来的才气是其他等人望尘莫及的,林姑娘的先父乃是前科探花,扬州巡盐御史,想必王爷听说过。”

    水溶道:“是他,怪不得呢,本王多年前还曾见过呢,不想却英年早逝。”虽然嘴上感叹着黛玉的身世,水溶心里的狂喜竟连自己都有些纳闷,拿棋子的手竟有一时的颤抖。

    乐善道:“林姑娘的遭遇却有些坎坷,本以为父母双亡后,托庇于外祖家,可谁承想宁荣二府竟下旨抄府,林姑娘只得寄居在城外的庵里,也是凑巧,老夫人去上香,竟遇到了,老夫人念在以前与贾府的情分上,将林姑娘接到了府里。”

    见水溶只是望着棋盘,一时没有答话,乐善执子道:“王爷,该你了。”却听水溶突兀的冒出一句道:“那宝玉不就是她的表兄。”

    意识到自己莫名的酸意,水溶忙淡淡地掩饰道:“刑部正在呈送贾府的案卷,本王一时想了起来。”

    乐善道:“不知对贾府圣意如何。”水溶又恢复了素来的老练和冷静,轻捏着漆亮的棋子道:“圣意难测,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如今正是难解之期,谁也不敢妄言。”

    乐善叹了口气,道:“像前些年,贾府是何等的荣盛,元妃省亲,一座省亲大观园描进了人间繁华,这才几时,竟落得如此地步,真是世事无常。”

    水溶淡淡的道:“走到这一步,也是他们自作自受,本王不信宿命,一切皆在人为。”乐善呵呵一笑,道:“倒是一铮唠叨了。”




第十六章 、释怨气水瑶直言

    急急的跟在黛玉身后,紫鹃低声道:“姑娘,想不到那人竟是北静王,以前二爷常常提起,说北静王如何好,今日一见,果然是好相貌,比起那晚上的样子,真是天上地下,你不知道我一见到他,惊得连魂都不知飞哪儿去了。”

    见黛玉没应声,紫鹃自管自的道:“好在他没提那天的事,我还担心着呢,若让人知道了,岂不坏了姑娘的名声。姑娘,我发觉你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

    黛玉轻声嗔道:“你这丫头今日怎么这么多话,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紫鹃道:“好,是紫鹃多嘴了,姑娘小心些,当心脚下。”

    此时的黛玉却在想宝玉说过的话:“这是北静王爷送我的,雨天他在府里也是这样穿着,你若喜欢,我再去问他要一套给你。”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有些凄凉的对紫鹃道:“紫鹃,快走吧。”

    阳光渐渐斜去,水溶立起身来,道:“王爷今日下的好棋,亦清认输,天色也不早了,亦清先告辞了。”

    乐善道:“侥幸而已,王爷看来好像是心中有事,一时心不在焉,才使得一铮侥幸取胜,若在平日,一铮是万万赢不下三盘的。”

    水溶有些沮丧的苦笑一下,道:“愿赌服输,这样的胸襟还是有的,好了,王爷不必远送。”

    王府内堂,水溶恭声给太妃请了安,只见水瑶气呼呼的上前对水溶道:“王兄,你房里的丫头太嚣张了,刚才我还跟三姐说,让她好好管教管教。”

    水溶有些不耐烦的道:“又是谁惹了我们四郡主生气了,真是老虎头上也敢拔须。”水琼在旁低低一笑。

    水瑶不依不饶的道:“还不是那个紫罗,仗着王兄信任她,连我也不放在眼里,我本想去书房找本书看,谁知她竟不让我翻,还抬出你来吓唬我。”

    水溶道:“那确实是我吩咐的,怪不得她,我的书房你以后没事还是少去,要看书去大书房,别说我没告诉你。”

    水瑶见水溶不但没有顺她说话,还微微含着责怪之意,不由急道:“她不过是个下人,用得着这样护着,你不管教也罢了,还说我的不是。”

    水溶厉声道:“以后不准这样说她,别人我不管,我房里的人你少去招惹。”水琼见水溶动了怒,忙轻声劝解道:“瑶妹,王兄刚回来,不清楚缘由,或许误会了,你别着急,先坐下。”

    水瑶委屈的回到太妃面前,道:“母妃,你看王兄,我不过说了他的丫头几句不是,他竟这样凶我。”

    太妃若有所思的看着水溶,随后叹了口气道:“好了,都不要说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回房吧,琼儿,你留一下。”

    水瑶低声道:“母妃…”太妃挥挥手道:“去吧。”水琼附耳低声对水瑶道:“别生气,你不见王兄今日的气色不对吗,或许是有事烦心,所以才会发脾气的,其实他是最疼你的。”

    水瑶望了一眼正离去的水溶,低声道:“心烦也不能朝我撒气,我看王兄对那个丫头就是太好了。”

    “不要乱说。”太妃低声叱道:“快回去吧。”水瑶撅着嘴,嘀嘀咕咕的带着丫鬟离开了,只剩下太妃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水琼温柔的道:“母妃别担心,瑶妹只是心直口快,不会往心里去的。”太妃叹道:“若是瑶儿能如你这般懂事就好了,虽说你不是我亲生,但母妃在心里拿你和瑶儿一般无二。”

    水琼低低的道:“孩儿明白的。”太妃又道:“府里的事多,母妃知道让你个没出阁的女子管府有些难为,这也是无法的事,谁让母妃的身子不好呢。”

    水琼忙道:“母妃不要这样说,能为母妃分忧,孩儿一点怨言也没有。”太妃拍了拍水琼的手道:“懂事的孩子。”

    看着水琼,太妃低声道:“王儿房里的丫头都不小了吧。”水琼看了太妃一眼,随即道:“王兄房里共有四个大丫头,其中紫罗服侍的日子最长,对王兄的日常习惯也熟悉,再加上人也稳重可靠,而且做事也很细心周到,所以深得王兄信任,房里的往来俗事基本都是她打理,小安子倒没什么事,只是贴身服侍王兄的起居。”

    太妃点点头,道:“老王爷的孝期明年就出了,王儿也好大婚了,有了王妃,你也可以省心了,母妃也好给你找个婆家了。”

    水琼羞涩的低下头,心里却觉得凉凉的。

    只听太妃又道:“既是王儿中意的,以后给紫罗每月多加两月钱,好让她尽心的服侍,一切等娶了王妃再说吧。”

    水琼应下后,太妃又问了几句府里的事,才疲倦的挥手让水琼离开。

    走出太妃院里,水溶对身后的小安子道:“让水城过来见本王。”

    南书房里,水溶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清冷的脸上是一种无法言明的神色。

    水城轻轻地走了进来,见水溶没有应声,也只得静静地立在那里,有些忐忑的候着。

    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溶缓缓的道:“上次是你去荣国府接的人,是吧。”水城点点头道:“回王爷,是奴才。”

    水溶的凌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水城,道:“你将她送去了哪里,上次本王也没细听。”水城小心的应道:“奴才按照王爷的吩咐,遂那位姑娘的意思,她说城西的牟尼院有故交,所以奴才就依照那位姑娘的意思,亲自将她送去了牟尼院。”

    只听啪的一声,水溶的手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水城吓得浑身一抖,忙道:“奴才是亲眼看到她进去才离开的。”

    一时,只听水溶萧索的道:“不干你的事,你下去吧。”偷偷瞅了一眼有些莫名的王爷,水城悄悄的退了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候在外面的小安子听到水溶的低低的唤声,忙推门就去,只见水溶倚在素常的软椅上,神色好像很是疲倦。

    小安子低声道:“王爷有何吩咐。”水溶睁开双眼,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告诉子扬,让他准备一下,明日本王要出城一趟。”

    说完,小安子发现水溶清隽的面上神色一松,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




第十七章 、探宝玉北王惩卒

    冰冷的墙壁渗着浓浓的湿气,寒风从破碎的窗棱里吹了进来,带着凄厉的吼声。

    宝玉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身上早已破旧的长袍,往里缩了缩身子,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以前面如春花的容颜,秋水含情的眸子了竟有了一份呆滞。

    贾兰蹭过来,低声道:“二叔,我冷。”宝玉伸臂把贾兰揽进了自己也无法抵住寒风的袍子里,道:“没事,靠着二叔就不冷了。”

    空旷的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早已听惯了的宝玉和贾兰都没有理会,静静的偎依在那里,默默地抵御着一阵阵的清冷。

    忽听狱卒大声喊道:“贾宝玉,快起来,北静王爷来了。”宝玉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惊诧的看着众人簇拥下的水溶,一时竟有些发呆。

    狱卒粗声喝道:“大胆犯人,见了北静王爷还不快跪下行礼。”醒悟过来,宝玉恭敬地道:“犯民贾宝玉见过王爷。”拉着贾兰一起跪了下来。

    水溶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宝玉,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胡茬满脸的人同印象中的那个风度翩翩,如宝似玉的宝二爷联系在一起,虽也知道受苦是免不了的,但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潦倒。

    对身边的侍从们挥了挥手,水溶低沉地道:“子扬留在这里,你们都退下吧,本王要和宝玉说几句话。”

    看管宝玉的狱卒见堂堂王爷屈尊到了自己的三盘地上,感觉面上颇有光,殷勤搬来了一张软椅。

    水溶冷冷的望了一眼,没有作声,走到铁栏近前,看着不复原样的宝玉,水溶竟觉得无话可说。

    还是宝玉先开了口,道:“宝玉谢过王爷,林妹妹能安然无恙,全仗王爷援手,宝玉在这里替妹妹谢过王爷。”说完,深深地施了一礼。

    水溶只觉得心里像压了块巨石,竟有些气短,舒了口气,水溶平静地道:“举手之劳,何况本王和林大人以前也有渊源,你不必如此。”

    情不自禁的,水溶听到宝玉的此番话竟觉得有些心虚,不由自主的说出林海,才觉得心里还有点安心。

    想了一下,水溶淡漠的道:“府里的事很快就要刑审了,你好自保重。”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磨练,宝玉也渐渐看透了人情,缓缓的道:“多谢王爷提醒,宝玉明白。”

    低头见宝玉红肿的手上伤痕累累,水溶不由怒道:“你的手怎么弄成了这样,皇上明令严私刑,谁还该这样大胆。”

    宝玉忙把手缩了回去,低声道:“没事,是犯民不小心蹭的。”贾兰毕竟年幼,在一边忍不住道:“我惹恼了狱卒,二叔为了帮我,被他们打的。”

    水溶冷冷的哼了一声,俊朗的脸上布满了寒霜,望了望牢里简陋的铺盖,低声吩咐了子扬几句。

    看着锦衣蟒袍的水溶立在这简陋凄冷的地方,恰如碎石中的明珠,宝玉忍不住道:“王爷请回吧,这里不是王爷呆的地方,犯民感激王爷的恩情。”

    环视了一眼,见周围许多双神情各异的眼睛正盯着这边,水溶思忖了一下,低声道:“你好自为之吧。”

    转身才要离开,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低声道:“你放心,她很好。”说完,离开了栏前,边走边冷冷的道:“把狱卒给本王唤来。”

    不一时,狱卒急颠颠的过来,讨好地道:“王爷有何吩咐。”水溶冷面一沉,厉声道:“小小狱卒好大的胆子,竟敢用这样的椅子来糊弄本王,真是藐视皇威,来人,传本王的令,重责八十,以儆效尤。”说完,拂袖扬长而去,英挺的背影渗着不可仰视的威严,狱卒呆呆的,忽的一下瘫倒在地上。

    贾兰在里面偷笑着道:“活该,看你还敢嚣张。”宝玉低声道:“好了,小声点。”

    走出阴暗的牢房,水溶才觉得心里的压抑轻了点,转头望了望那阴寒粗陋的牢房,水溶竟有些迷茫,自己此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大清早巴巴的出城,总不会为了来收拾个小小的狱卒吧,最近这些日子,自己是怎么了。

    还没进城门,就见随从神色慌张的拦下了车子,道:“王爷,刑部尚书竟在部里毒发生亡,皇上大发雷霆,朝人人人自危,刑部里已乱成一团,沐王爷请王爷速回。”

    水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竟有些隐隐的不安,英俊的脸上瞬时换了神色,道:“赶快回城。”

    回到了尚书省,水溶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李尚书早朝后,沐王爷曾召去问过话,回到部里一如常人,谁知不到一个时辰,竟突然倒地身亡,经御医诊断,乃是中毒,一时,沐王爷成了众矢之的,惹的皇上大为恼火,御书房里谁也不敢进。

    水溶此时倒镇静了下来,坐在椅上,轻轻地敲着书案,深邃的眸子凝视着眼前那一盆蓓蕾初绽的淡菊。

    午后,水溶就接到皇上的圣旨,命水溶彻查刑部尚书中毒一事。接过圣旨,水溶竟觉得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沉重,看来暗中的争斗已经转到了明面上。

    惨淡的秋阳已渐渐淡去,窗前的树影慢慢拉长,紫鹃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黛玉,不由道:“姑娘,你真的要过去。”

    黛玉垂下眼睑,看着枣红色的桌案,幽幽的道:“乐善王爷说过,或许这是唯一能打探到贾府命运的办法了。”

    黛玉不由想起昨天和乐善王爷谈话的情形:“林姑娘,如今的局势对贾府很是不利,轻则有职之人或许不保,重则…。林姑娘,你明白吗。”

    看了看黛玉焦急的神色,乐善叹了口气,道:“林姑娘,非是一铮推脱,一铮确实难知内中的缘由,也不知刑部会如何审决。不如这样,如今北王爷主审刑部尚书之案,刑部的一切暂由他代管,若本王直接去问,他或许会有顾虑,毕竟大家同殿为臣,彼此间关系盘根错节,而姑娘却不同了,与朝事无关,看在以前和贾府的交情上,他或许会直言相告。”

    停了一下,乐善道:“北王爷在他人眼里或许有些冷酷,但本王和他私下相交起来,其实并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姑娘不妨一试,或许这是最好的一步棋。”

    想起这些,黛玉的心里似乎更坚定了自己的心思,灵巧的嘴唇轻轻抿了抿,带着一丝决然。

    紫鹃没有注意到黛玉的神情,边收拾边在一边道:“姑娘,不是紫鹃多嘴,府里的事既已走到这一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一个弱女子,知道了实情又能怎样,何况人家还不一定能相告呢。”

    看了黛玉一眼,见黛玉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看着窗外,紫鹃道:“那个北王爷看起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姑娘这又何必呢,再说如今姑娘还不知容身何处,又怎能顾得来老太太她们呢。”

    黛玉如水的清眸看了看紫鹃,道:“枉你服侍了我这么久,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知吗。我虽知于事无补,但总的试一下,不为别的,我为的是自己的心。”

    停了一下,黛玉道:“住贾府七年了,那些寄人篱下的日子里,老太太和宝玉真心实意的疼我,护我,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紫鹃,即使帮不上一点,我也要去试一试,试过了也就无憾了。”

    紫鹃道:“姑娘别伤心,紫鹃只不过是提醒姑娘一下,但愿看在以前我们曾帮过他的情上,他能告诉姑娘。”

    黛玉叹了一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是一定要去的,紫鹃,你把那枚玉佩拿来,他人之物,还是物归原主为上。”



第十八章 、针锋对情愫彼生

    清风阁里,水溶看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乐善王爷,不由道:“王爷,你今日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乐善呵呵一笑,道:“北王爷多虑了…。。”还没说完,就见小厮过来道:“王爷,林姑娘来了。”水溶一愣,狐疑的望了乐善一眼,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光。

    看着乐善如释重负的神情,水溶冷冷的道:“看来今日王爷是给水溶设了鸿门宴。”轻轻瞥了黛玉一眼,水溶继续道:“不知王爷和林姑娘是想唱哪一出。”

    乐善呵呵一笑,道:“北王爷说笑了,一铮纵有心也无胆,不过是林姑娘有一事想请王爷相告。”

    顿了一下,道:“刚才王爷要取的文书还在书房,一铮这就过去取来。”说完,跟水溶打了个哈哈,便离开了,清风阁里只有淡淡的残光铺在地上,影影绰绰的。

    望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黛玉,平日善谈的水溶竟觉得即使有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出,轻轻地咳了一下,水溶平静了下自己跳的有些不由控制的心跳,轻轻地道:“你有什么为难的事吗,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帮上的,就一定会尽力的。”

    望了水溶一眼,黛玉不由垂下头,心跳不知不觉快了起来,见黛玉犹豫不决,欲语还休的样子,水溶慎密的心思一转,忽的料到了黛玉的意思,连水溶自己也说不清,刚才欣喜忐忑的心霎时凉到了底,隐隐还泛着酸酸的滋味。

    清眉一紧,水溶听到自己有些冷漠的声音:“若你是为贾府的事而来,那就免谈了。”

    黛玉不由抬起头,见水溶如玉的面上如初见时一样,冷漠而又清淡,微眯的双眸漠然的看着窗外,此时的水溶又恢复了素常的冷酷,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变化。

    看到水溶冷漠而又拒人千里的神态,想起以前宝玉在自己面前一片诚心的颂扬北静王爷如何如何的事,黛玉的心里忽的悲凉了起来,“树倒众人推”,世态炎凉,确实如此啊。

    冷冷的望着水溶,黛玉被水溶不留余地的拒绝惹得清高骄傲的心气不由泛了上来,直了直玉脊,黛玉扬起头,冷冷的道:“原来是我莽撞了,本来我还以为王爷或许是个与众不同的人,重情重义,才想到来请教,谁知原来也是如此,早知北静王爷是这样一个明哲保身,薄情寡义的人,那我绝不会站在这里。”

    “哦,是吗,从没人敢这样说过我。”水溶回过头看,若有所思的对黛玉道:“你可是第一人。”

    明知说出来的话只会雪上加霜,或许惹怒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王爷,但黛玉却还是忍不住,铮铮的道:“王爷位尊权重,言美之词听多了,自是难得听到这样的话,民女说王爷薄情寡义是因为王爷和民女的二表兄宝玉也算是旧识,宝玉经常不避嫌疑的在我们姐妹们面前颂扬王爷,香念珠、草蓑衣皆是宝玉眼中的心爱之物,不想世态炎凉,如今竟落的这个下场,连民女在王爷眼前提个贾府就不行,枉费了他以前的一片诚心。”

    见水溶不做声,黛玉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得心里压抑的太重,忍不住把自己失望的心情都宣泄了出来:“贾府的事是他们自己做的,生死由他们去担,民女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是有些替他们寒心,以前鲜花烹油时,人来人往,想不到如今却成这样,就是在面前提个贾字,也犯了旁人的忌讳……”

    见水溶凌厉的眸子盯着自己,一步步走近,冷冷的寒意隔着棋盘都渗了过来,狠狠地道:“你想求本王救他,哼,想不到你倒是对他情深意重的。”

    对着水溶凌厉的眼神,黛玉丝毫没有回避,冷冷的道:“或许和王爷相比,民女还有一丝人情味。”

    “哈哈”黛玉见水溶转过身去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黛玉却觉得这笑声竟有些凄凉。

    已知再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黛玉拿出玉佩,轻轻放在棋盘上,低声道:“王爷上次的玉佩遗留在民女那里,如今完璧归赵,今日之事是民女莽撞了,民女先告辞了。”说完,侧身就要离开。

    “站住。”水溶回过身来,清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道:“本王送出的东西还没有收回的道理,不过…。。”

    水溶看着黛玉,意味深长的道:“若姑娘以玉佩相求,或许本王会答应,毕竟本王欠姑娘一个人情。”

    黛玉轻轻一笑,直了直身子,道:“王爷也太小看民女了,即使再难,民女也不会协恩图报,贾府的事,民女会另想他法,请王爷宽心吧。”

    看着不卑不亢,神色凛然的黛玉,水溶不由心中一软,叹了口气,道:“好,你说吧,我答应你。”

    见黛玉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水溶眉头微微一皱,低沉地道:“你难道还不满意。”言下之意,我堂堂北静王爷被你奚落了一顿,还得低声下气的请你让我帮忙。

    黛玉一时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形势,但容不得自己思虑,水溶酸酸的道:“你想让我救出宝玉?是不是。”

    黛玉一见水溶错会了自己的意思,忙道:“民女不敢让王爷徇私,贾府的事民女知道是圣意,王爷也无法做主,民女只是想请王爷实言相告,贾府的事结果到底会如何,真的会是灭府之灾。”

    偷眼瞥了水溶一下,见他正深思凝重,沉默不语,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墨似的双眉紧在一起,想了一下,黛玉轻声道:“请王爷实言相告,假使真的会走到哪一步,扯幡裹布,我也好早作准备,免得到时…。”说到最后,想起贾母宝玉等人,黛玉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水溶不由抬眼默默地望着黛玉,褪去了刚才的伶俐和清高,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无助,单薄的肩头,低垂的云鬓,淡淡的阳光下,那一份盈盈楚楚的无助和柔弱,使得水溶心底深处的那抹柔软在不知不觉中荡漾。

    情不自禁的走过去,第一次隔得这样近,水溶都可以清楚的看到黛玉眉角那淡淡的清愁和眼眸下那盈盈的无助。

    拿起棋盘上的玉佩,水溶定定的道:“我说过,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会收回,况且我水溶觉得也只有你才配得起它。”

    把玉佩轻轻放在黛玉的面前,水溶低声道:“你放心,贾府的事不会如你想的那样糟糕。”

    惊喜的抬起眼眸,黛玉触到的是水溶深邃的清眸,里面是勿容置疑的坚定和一丝不易觉察的情愫。

    轻轻低下头,黛玉竟觉得自己的心情不自禁的放了下来,那种坚定的眼神,和在牟尼院里时的一样,让自己的心不知不觉间安定了下来。

    嘴角扯起一抹狡黠的浅笑,水溶转身离去,挺拔英挺的背影在惨淡的阳光下竟是如此的让人充满希望。

    望着那抹银色的背影消失在错落的花树间,黛玉第一次发觉,这个北静王爷并非如表面那样清冷,隐隐中竟觉得有种难以言明的依赖似乎早已藏在心中。

    轻轻舒了口气,黛玉云袖轻轻一拂,离开的棋盘上已没了玉佩的踪迹。



第十九章 、论朝事南王劝溶(上

    长长地街巷冷清而又寂静,水溶正倚在轿中,眯着双翦,想着今天朝里的事。

    外面传来子扬低沉的询问:“王爷,神威府冯公子求见。”水溶睁开眼睛,慵懒的道:“落轿。”

    不一时,外面传来冯紫英有些沙哑的声音:“紫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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