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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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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他为她守丧三年也算仁志意尽。但是那群人并未提到她的孩儿如何?她旁敲侧击地问起商人,才知道孩子也早早夭折了。
“死……死了?”
商人没有发觉她的异恙,只当她小丫头好奇,说得兴致勃勃,“是呀!听说是从娘胎里带的病,小的是死胎,大的没几个月也去了。新帝也挺可怜的啊……这不,前不久才过了丽鸳节,也是为这紫鸳后立的节日。”
商人啧啧称叹着,子霏却禁不住打击,悄悄别过头去,猛拭眼泪。连着数日,她梦中都是无助婴儿啼哭声,声声凄厉揪心。
三年了,她离开了一千个日子。本以为她无法偿还的深情,至少孩子们可以陪在他身边,寥以慰藉。可是……
“紫鸳后一去,皇帝酗酒颠狂,华发苍苍……”
手指不禁深深攥紧,任指甲陷进肉里,那痛……还是那般熟悉。是不舍,是愧疚,还是……
突然,一声啼哭唤回她神智。抬眼一看,一个小娃娃摔倒在路中,而远处正奔来一群黑头大马。她想也不想,扑上去抱着孩子就往旁边滚去,但大马铁蹄已经踏下。
一声尖锐的嘶鸣拉扯着太阳穴突跳,心脏都停跳了般,四周爆出一串惊呼。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怀中的小娃娃似乎也停止了抽泣。
她抬起头,炽亮的光照耀在那副如山般高壮的黑影身后,刺目的光扎得她不禁眨了眨眼,对上一又凌利凶猛的眼眸。她急忙收回了眼眸,安慰怀中的孩子。孩子的母亲急忙跑出来,连声道谢抱回了孩子。她刚起身,一锭掌大的金元宝落在脚边,她望向丢金子的主人,看清那人面目后,浑身一震,忙蹲下身拾起金元宝。
如刀如刻的五官,俊阔深邃,飞扬的剑眉额峰已罩上一层岁月刻纹,那双野兽般狠戾凶猛的眼眸,始终如一,傲霸不驯的王者气势展露无遗。狄天尧!没有错,就是他。他真的没有死!居然出现在湘南国,为什么?
她将金元宝交给了小孩子母亲,以此避过那双兽瞳尤带探寻的目光。现在她不但画成密肤花脸,还专门裹了胸,造了个过于**的身子,佯装成一小肥男。
“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马上人抱拳一揖,声音仍如记忆般低沉,更多了一份成熟洗练。随即又丢了一锭金元宝给她。
她本想还回去,当即一想,又收了回去,装做一副惊诧状,抖声作揖。马上人似乎觉得无异,终于策马离开。她松口气,心底莫名地泛起一阵失落感。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该何去何从呢?
☆、凤凰涅盘2
凤凰涅盘2
草长英飞,阔日长。她苏醒的时节,正是一年之春。
越往东行,途经的城市都是她曾与梓炀私奔时到过的。而获得最多的消息,都是梓祯这三年来的治国功绩,以及堪比功绩更雷贯于耳的痴情厚爱之举。这一切都搅得她心情起起伏伏,常常失神。商人以为她是近乡情怯,也未多心。
既然西夏子霏已经不在世上,她便活回爱朵朵,不能再为过去的人事物所牵拌。(以下叙述仍以西夏子霏为主,昵称以爱朵朵为主。)那么,皇都便不用去了。眼下不如打探打探如何在这个世上谋生,做个偏安一隅的小老板,自由自在也好啊!
一入关,子霏积极地做起市场调查。根据她身上所持银票和那个金元宝,能做的营生很多。但碍于她如何也是个女子,不适合过多抛头露面,当下紧要的便是买个机灵忠诚的奴仆,代她出面办事。于是,她借口遇到同乡人,与商人辞别。
边关城市人员往来频繁,商业贸易相当繁荣,她现在所在的城市曾一度被万贺国军队屠戳怠尽,但近三年受到朝廷大力扶持,发展迅速,规模尤胜当年。
借着留宿客栈,她丢了碎银向店小二打探消息。
“小爷想买奴才,可以去西市瞧瞧。那儿多是无家可归之人,其中也不乏些本事的人物。但是奴才重在忠诚,小爷可得挑仔细了。若说到在咱们这做什么营生最好,依小的看,还是客栈酒店最合适。毕竟,在此往来最多的还是商旅。也不若皇都那般金窟,有消金断玉的玉甲贵胄。”
得了消息,子霏独立自主的信心更涨了几分。营生之事可暂时放放,打算先去西市买奴隶。隔日打扮妥当,便去了西市。大老远的就瞧到那种电视剧里常演的奴隶拍卖木台,台上分别做粗活的男奴,和服伺丫头。粗粗看来也确有几个入得眼,但都不怎么着她的意。旁观了一天,也没能下手。现在她的钱都得用在刀刃上,绝不能马虎了事。也不用急,再多待些日子看看情况。
子霏边走边琢磨着下一步路子,走着走着,突然从后方窜出个小孩,重重撞了她一计,她刚想起哨,那小孩回头连称抱歉又哈腰作揖的,她心头一软便作罢。
看那一脸黑污的小鬼跑掉,她脑子一轰,发现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
小偷?!
赶紧摸摸胸口银票,很好很好,都还在。再一摸腰间碎银袋子,没了。
“抓小偷啊——”
她后知后觉朝着小鬼消失的地方追去,可怜她追着人影跑了一街,却没有一人伸出援手。料想她现在这副尊容,外乡人异城客,在这龙蛇混杂的城市,她只有自认倒霉。
可追着追着,拐进了一条无人小巷,当她发现四下无人时,为时已晚,一转身,两个歪眼瘪嘴的地痞邪笑着,逼了过来,那模样已全当她是只待宰肥鹅。
可恶,她太大意了。他们定是盯了她很久,才下了这个套让她钻。
“小子,识想点,把东西交出来咱放你条生路。”两人直盯着她胸口,就知道刚才她无意地抚胸检察银票的动作泄了大底。
笨啊,她真是笨死了。唉!谁叫她一直养尊处优,毫无走江湖的经验。唯一一次,也是跟着梓炀的部队,什么事都有人照应着。
子霏被步步逼退到小巷深处,竟是条死胡同。果然,强龙敌不过地头蛇。何况,她还是只假山鸡!
“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当街抢人,我要报官!”她幸口胡掐,拖时间打量四周环境。身后是那偷东西的小鬼,她狠狠瞪过去,小鬼吓得缩了缩脖子,竟然面露愧疚之色。
有没有搞错,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是她耶!
两地痞闻言哈哈大笑,狂道,“瞧你个外地青嫩头,想混边城都不打听打听爷们名号。王法?那是什么东西!哈哈哈——”
“老子告诉你,乖乖交出东西。老子今天心情好,留你个全身而退。若是吃软不吃硬,老子要你躺上三月也下不了床。”
说着吧,一人从腰间摸出把森白白地长弯刀,属关城百姓常用的那种专门对付野兽的,刀背开着五个锐利的血巢。
小命要紧,可若是失了这笔财产,叫她还如何过新生活啊!两厢难取舍,搅得子霏心头大火,却无可奈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
眼见一人提刀大步上前,她急忙叫大,“等等,我……我给了,你们就放我走吗?”
地痞停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难不成还留着你,凭你这副尊容,卖到娼子里连给姑娘提鞋的份儿都没有。”说着两人对视狂笑,很是张狂。
子霏心底却稍是松了口气,目前她易容换装的决定是百分百正确。只是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忽略了周围潜在的危险。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杀人灭口?”
“不管你信不信,老子今天抢定了。”地痞朝伙伴一使眼角,另一个将弯刀插回刀鞘,直奔她而来。
她情急之下,摸出银票,朝人面撒了出去。趁着两地痞去抓角票,抽身就往外冲。哪知那地痞突然抽刀朝她划来,没伤到人,却划断了包头布。
刹时间,青丝飞扬,醉人的馨香散了一巷。地痞着实一愣,凭着多年打混经验,方觉出这矮小男人可能是易了容的小姑娘,刚才就觉得声音太过稚嫩,根本不似男子。
“抓住她——”
这一呼喝,提刀子追了上去。
子霏心下大乱,卯足了劲往外冲,希望冲到大街让至少也比现在好。
“臭娘们儿,居然敢骗老子。今天抓到你,老子要你好看!”
身后人叫得越凶残,子霏跑得越快,她这副身子也真没给她丢脸,眼见着还有50米便看到穿来攘往的人群了。
“救命啊——”
也顾不得自己女子身份被暴露,她拉开喉咙呼救。地痞一见到嘴的大肥肉要跑,心下一急,抽刀甩了出去,刀刃呼啸,子霏只觉腿踝刺痛,差点摔倒。银牙一咬,拾起那插在地上的弯刀,朝那执刀地痞丢了回去。
只听“啊”的一声大叫,弯刀正插那人大腿上,另一个地痞追上忙扶住同伴察问情况,却给受伤地痞推去继续追子霏。
子霏拖着伤脚,终于在地痞追上她时冲进了人群。人多就不信他们还敢当街劫人了。
“抓住她,这丑女人抢了我们银票,还砍伤我大哥!”
谁料,那奔出来的地痞居然恶人先告状。
但周人多是行走商旅,自然不会管这等事。而当地人早认识这欺软怕硬的混混,出于明哲保身也只是看看不会出手。而地痞这一声叫嚣,无非是昭告天下,最好不要挡他大爷的财路,无关者闪一边凉快去。
子霏傻眼了,大叫,“你胡说八道。你们抢了我的银子,还砍伤我的腿,居然……居然……”
地痞嘿嘿笑着,步步靠近,“小娘们儿,你今天是逃不掉了。乖乖跟大爷走一遭,也免得受皮肉之苦。”他认真一看这满脸怪斑的女人,越瞧越觉得那脸上的东西很可疑,待他们逮回去弄干净了好好瞧瞧,逮不着给他们碰上个上乘货。
正在此时,路上突然驰来几匹大黑马,路人纷纷躲避,想趁人之危的地痞先得了大笔银票,这会又可能拣到值钱的女人,得意忘形,没有及时闪躲当空挥来的鞭子和马蹄,直接给撞飞了出去。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子霏看着情形,足愣了半晌。直到那小鬼跑来扶起她,躲开了那群人马,那一行人朝城外奔去,为首的人正是狄天尧。奇怪,之前遇见狄天尧似是往西行,这会儿怎么会往东去呢?
“姐姐,你没事吧?”身边这一唤,子霏回头看清救命恩人,居然是那个偷她包还把她带进了一条不归路的小鬼。刹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反攻吧,就给小鬼打住。“我不会跑掉,你要打要骂也随你。但现在你这模样不适合待这太久!”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四下里的人,已经开始指指点点,气氛很不安隐。
子霏看着那双污面下闪闪发亮的双眼,真诚无伪。而当下情势确实为人恻目。那两地痞都受了致命的伤,现在正是逃跑最佳时候。可是……“我的银票!”
谁知她才开口,小鬼立即拍了拍胸口,“在里面。刚才趁乱,我都拣回来了。”说着撕下一溜布条将她的长发重新束了起来。瞧这情况,子霏便由着小鬼扶着回了客栈。
当他们一离开,那群离去的人马又奔了回来,投宿于子霏所住的那间客栈。
没料到,古代社会果然不适合女子独自走动。有些护身武功或许会好一些,之前她也有看到一些提剑女子独行过市。便以为扮作男人,能相对安全一些。可这一番折腾,让她格外沮丧。
“幸好只是伤到皮肉,休息一下就好。”黑脸小鬼看过她伤口后,非常利索地帮她包扎好。
子霏暗自打量小鬼,一番审问下来,才知道小鬼叫“小同”,父母于前年瘟疫去逝,迫于无奈才男扮女装混迹街巷,后被两地痞收做小弟,专门打劫外地落单客。但小同出自诗书之家,见她是女子且两地痞重伤不察,便忍不住良心苛责救了她。见她孤身一人行走,表示希望做她奴婢,伺候左右。
面对那双诚挚渴望的眼,她忆起那同样叫“晓桐”的女子,心头一软便应了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正在这时,小二敲门送热水来,子霏嘿嘿一笑,拉着小同,直接将她丢进了筒里。
“你好好净了身,我去弄点吃的。”
“小姐,这怎么行。这应该是奴婢……”
“嘘,听话。从今日开始咱们以姐妹相称,大事听我的,小事你拿主意。吃饭是民生一等大事!”说完,丢下一套干净小童服。
子霏出门还未下楼,就听到一个声音,吓得她又急急退了回来。
“阿汉,都办好了?”是屠睿的声音。
“都好了。唉,真**晦气!没想到那小妞居然会耍这一招,幸好主子聪明,我真是……”
“阿汉,别乱说话。你知道主子脾气不好,才杀了那两伺候小奴。行事谨慎些!”
“哦,知道了。看来,主子很重视那小美人儿……”之后的声音故意压低,再不可闻。
糟糕,他们已经发现她的小伎俩了。走之前,她将屋子弄得似经过一番打斗挣扎,人被劫走的模样,还偷了仆人的鞋伪造了几个男人脚印。看来他们的主子不简单,跟梓祯有得拼吧!
小同刚着装完毕就,见她突然退回来,神色有异,便机灵地知道外面应该有她不便见的人。立即自告奋勇,出去叫饭菜。当晚,两人同床而眠,简单交待了一下彼此生世,商量未来出路。
子霏仍以商人之女自居,小同则跟大多数孤儿一般。两人一合计,决定天不亮就离开。
昱日,子霏交给小同碎银让她备置好出行干粮和交通工具,算做一个小小试探。小同很快便打点好一切,两人骑着螺子出了城。行将半日,未见不妥。不觉又大大松了口气,终于又让她给逃掉了。
“公子,您别担心,咱们扮成这样包准谁也认不出来。”小同很是机灵,知道她一直担心那群人追来,一再安慰她。
她苦笑一下,“没事。我相信你的化妆技巧。”小同能在两痞手下行事,两年未被发现女儿身,自然有一套。
只是,这一路逃亡,惊险又血腥,是她从未想到过的。养尊处优惯了,当下便不觉忆起过去……自小就被他们呵护着长大,即使在最后那两三年吃尽苦头,但甜蜜总是大过那些痛苦。梓祯囚禁了她,从某种角度来说,那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小同发现子霏常爱走神,走神到最后总是眼眶发红,一副悬然欲泣的模样。但她年龄太小,还不懂得女人心事。
子霏佯笑说无事,又催动了螺子。快日落时,她们终于看到了山下的城市。这方急着入城,急催了几鞭子。可刚行近城门时,一队人马从城里出来,她们忙退避到路边,骑士们飞快地驰过她们面前。当子霏瞧清一马当先的骑士时,着实一愣,未及细想,立即催动螺子追了上去。
小同一惊,叫着“公子”跟上。她想不通,如此天仙般的人儿,躲人躲得跟急惊风似地,这会儿怎么又追人追得那么不要命。希望不要再生事端,她好不容易寻到棵树靠靠,女主子心肠还那么好。
子霏猛抽鞭子,眼见前面的骑士跟她越拉越远,不得不扬嗓子大叫,“西夏昊——西夏昊——”
没错,刚才她瞧清的骑士正是她多年未见的大哥。虽然蓄了胡须,但他左耳戴着一只相当特别的大金环,头发也掩不住。为此,她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决定赌一把!
而前方疾行的人,也隐约听到有人叫唤,唤的居然是主子的名号,一时都有些诧异,听声音还挺嫩。西夏昊功夫不弱,自然也听到了。他想停下来时,迎面驰来一队人马,当首的人气势霸道,眉眸如刻,当下心头一陡,紧拉疆绳。
这方人马自然也看到了西夏昊,不觉也放慢了速度,为首骑士亦直直迎了上来。
可惜后面追来的子霏根本没料到前方是何情形,继续大叫着大哥的名讳,鞭子抽得叭叭响,一闷头地扎进了乌云滚动的暴风圈。
“西夏昊——停下来——西夏昊——”
该死的,习武之人不都有顺风耳么,她叫得那么卖力,怎么也不见他减减速啊!
子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大哥,傍上大哥,家人才是最安全妥当的。西夏昊那么疼她,一定会依着她的。
眼见前方人终于减速,停了下来。她心中一喜,甩鞭子冲了进去,当瞧见西夏昊的背影,激动得差点儿没尖叫出来,跳下螺子,就跑了过去,却不料立即被西夏昊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见西夏昊!我是……我有重要的事。”子霏急得心都快蹦出胸口了,跳着往西夏昊方向看去。
“放肆,哪儿来的黄口小儿,滚一边去。否则——”
锵地一声,护卫亮出腰间大刀,一掌将子霏推倒在地,正挫着昨日受伤的脚踝,疼得她立即红了眼,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儿。护卫见子霏不退反进,上前又想补上一脚干脆。
而另一方,两队人马的头头互瞪片刻,剑拔弩张,紧张得稍有不堪就要大打出手般,却被子霏的叫闹声给破了气,都朝她这方看了来。当护卫那脚快要落下时,一道银光疾射过来,直接透穿护卫执刀的手。
蹭亮的大刀,锵地一声落在地上。
子霏还未回过神,只觉风带沙砾刮过眉角,身子蓦地腾空而起,下一刻便落在了马背上。但是,她一抬头,看到的却是对面马儿上,大哥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她。脑子轰地一下炸响,现在她在谁的马背上,死捆着她腰的粗壮手臂是谁的?!
“她是我的人,不想冲撞了王子殿下,还请王子殿下多多包涵!”
这声音?!子霏扭头一看,心头重重一拧。沉黯的兽瞳,幽深难测,微勾的唇角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狄天尧。
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是我,是我啊!”她朝西夏昊猛叫着,想扳开狄天尧的大手,奈何后者纹丝不动。“臭小子,你给我放手。”不觉便暴出了真性情,因为过度奔跑,又摔跤,又挣扎,头巾再次脱落,当青丝如瀑泄下,所有人眼光俱是一亮。
西夏昊终于识出了那声音的主人,“子霏——”
“大哥,是我,是我,啊——”
他们这一叫,众人全惊了。
狄天尧见事已败露,捆紧了子霏,朝左右喝令道,“屠睿,阿汉,给我断后。”立即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子霏一听,怔愕当场。
屠睿和阿汉的主子,那个让黑姑为她疗凤凰丹毒的主子,竟然是狄天尧?!
☆、避无可避1
避无可避1
马嘶,金鸣,喊杀声蓦然暴起。两方人马短兵相接,混战成一团。
狄天尧直接冲出战圈,顺着来时的路,疾驰离开。而他身后紧紧衔追着几匹人马,正是西夏昊,和阻拦西夏昊的屠睿阿汉。
子霏气得对狄天尧大吼大叫,“狄天尧,你要干什么?放开我,那是我大哥,我要回我大哥那去。”
狄天尧看也不看她,直接点了她哑穴,身子压低下来,躲过射来的两只箭矢。立即听到西夏昊喝令不准放箭。她被死捆在他怀里,虽然安全,但心里差点给气炸。
这一路上她紧赶慢赶,又躲又逃,好不容易碰到她自觉最佳的投靠对象,没想给这突然杀出来的野兽破坏干净。现在他的行为,又勾起她曾被牢牢禁锢,毫无自由更无尊严的恐惧。她如何还肯过回那般日子?!
身后的追击声虽然薄弱,但并未断下。风声呼啸过耳边,情势千均一发。
刚才她初初一看,知道狄天尧的人马明显比大哥的少,加上狄天尧应毕竟在别国土地上,不可能太嚣张霸道,肆意而为,才选择了立即逃走的策略。
子霏不知,其实是狄天尧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才会跑得如此痛快。
她向来是急中生智的料,迅速忖度着当下情势。身下的良驹宝马,在主人猛急的鞭策下,时速至少80公里左右,她若这样跳出去,没有个骑术高超功夫一流的人接往,肯定摔得七零八落。
当下之急,缓下马速,才方便大哥来救。想得容易,做得难啊!
现在她侧坐在狄天尧面前,他一手捆着她身体,好在她还有一只手是自由的。看看四下道路,仍在官道上,比较开阔,所以后面追击的人并没被狄天尧甩太远。
可她正庆幸着,狄天尧突然转了马头,奔进一条小道,窜进了树林。
糟糕,入了山林就不好追了。
她心中一急奋起发力,一把抓住不断抖动的疆绳,拼了小命用力一拉,扯得马儿仰起头,扬蹄一声嘶鸣,惊得四下鸟雀窜飞出林子。给后方追击的人报了个紧信儿。
“该死的,你疯了吗?!”
狄天尧气得又想点她大穴,她叫不出来,眦牙裂嘴,逮着他手就要咬上去,他要努力安抚受惊的马儿,又要制她挣扎,但同时又怕伤到她,收手不及就被咬到,脱了力。
此时马速明显减慢一半,她拼了命地扭打挣扎,还是用了当年那招,趁狄天尧稳住马儿时,用力一蹬,往外蹦了出去,面儿正对着一颗大树杆。
心底大叫,糟糕!
身子已经腾空,眼见要撞上大树杆,身后卷来一股急风,倏地一下将她收了回去。
“西夏子霏,你这蠢女人,你不要命了你!”
她狠狠瞪上灼亮的兽瞳,怒气烧红了眼眶,仿佛在说“我就是不要命,怎么样!”。
他们这里大眼瞪小眼时,后面的追兵也及时赶到,便听一声高喝传来。
“嘉贺天尧,放开子霏!我已经通知西凉城郡首,很快他们的人马就来了。”西夏昊首当其冲,看来屠睿阿汉仍没能拦住他。
子霏被他这一叫,又是一惊。怒瞪的双眼,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大悟。
狄天尧,是万贺国的国君!怎么会,他是戎狄族的皇子,何时变成了万贺国的国君。十年前阿汉就来劫她,未得手。十年前,他也才10岁。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霏越想越心惊,突然发现身后霸气狠戾的男人,无法令人想象的城府之深。若那一切成立,天哪,这一点,就是梓祯也望尘末及。那么……
她浑身一阵,逼出一身的冷汗来。
再不细想,她趁嘉贺天尧抽手对付大哥的长剑,从脚上拔出护身匕首,往马脖子上狠狠一扎,握着马柄再用力一划,疼得马头直乱甩动。这匕首是在遭遇地痞后,她让小同买来防身的,没想一天没到就派上用场了。
天尧别开西夏昊致命一击,发现马儿被重伤,气得大骂一声子霏。西夏昊趁隙挑转剑尖,一剑划断天尧手上疆绳,马儿更加失控。子霏拼了命挣开天尧钳制,在马儿疼得原地打转,跳下了马,就往西夏昊跑。
天尧气极,舍去了马,腾身而起如大鹏展翅攻向西夏昊,西夏昊分神于子霏,没能挡住天尧全力一击,被一掌打下马,胸口一顿,喷出一口血来。
“大哥——”
子霏心头一痛,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西夏昊抵挡天尧劈下的一剑。
“不要——”
西夏昊大叫着,那雷霆一击来得又快又猛,以天尧的武功,之前他若不护着子霏,根本伤不到他半分。现在他全力以赴来袭,这一刀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他奋起转身,仍想保护小妹安全。
那股排山倒海的剑气当空劈来,在及至子霏时,硬生生转向,迫得出剑之人不得不旋转身形,化去那全力一击,狼狈地腾落在地,真力尽出,剑气疾落,震得四下沙石尽走,飞絮一片。
子霏只觉得脸颊被风划得生疼,睁眼看到大哥正侧过身子想护着他,但眼光却越过她,惊奇地瞪向她身后。她转身一看,便见那如山般高壮的身影似被一股猛力推向后,直直抵撞在一颗大树之下,地上拉出长长的深痕,满天飘零叶,籁籁飞落,衬得那道受伤的身影,萧瑟中,依然悍猛无比。
他抬起头,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痕,一双精光迸湛的眸子,直直射向子霏,一抹幽蓝的光划过那兽瞳,虽然鸷猛逼人,但她却感觉到,已经没有初时的杀气,心底浮起一团慌乱来。
正在此时,其他追击的人都涌了上来。
屠睿将天尧拉上马,一群人且打且退。这方人马在西夏昊的招呼下,没有再追。加之后面传来隆隆马声,似是有援兵到来。
嘉贺天尧万般不甘地瞪了子霏一眼,离去时,带血的唇角突然一勾,透着一股子的邪气,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笑容。目标已经锁定,她迟早都会落进他的掌心。
她心头愈加慌乱,别过头不再看他,忙为大哥检视伤口。
后方追来的援军,果然是西夏昊引来的西凉城守军,一听说万贺国君在湘南境内,神情俱是一震,自下布署去了。
西夏昊寻到子霏,便决定缓下行程,回西凉城。子霏没想到他们下榻的地方,居然仍是郡首府。隐约中,她觉出大哥同湘南国的关系很密切。郡府中人待大哥亦是恭敬非常,但并未称其为王子。据她这些天跑江湖获得的消息,乌孜国仍然在新王手中,但新王暴虐淫逸,民怨不小。大哥仍是弑父通缉犯,刚才天尧那样称呼,侮辱之意明显。
“子霏,你先换洗一下。晚点我们好好聊聊!”西夏昊揉揉子霏的头,激动不矣,却不见半分惊诧,似乎对她仍活着并不意外。
西夏昊刚离开,就有小伺跑来跟她禀报,说有个自称“小同”的男孩是她的伺童。她这才忆起自己急着追大哥,把小同给忘了。吩咐了小伺安置小同,她洗漱好去找西夏昊。她寻思着,湘南国郡首能如此善待包庇大哥这个他国逃亡的王子,湘南帝必然有授意。但表面上湘南国与乌孜国现任国王仍是交好关系,所以大哥的行踪也不可能太透明。
问题在于,大哥与梓祯曾是八拜之交,大哥八成会把她送回湘南皇都。她必须先发制人,说服大哥让她过她想的生活,而不是又投身进那个没有自由尊严的红墙高阁中。
问到大哥住处,大夫刚好离开。
西夏昊一看到子霏,先是一愣,立即遣走周人。因为子霏并未换他送去的女子装束,仍是一身粗布短衣。
“大哥,”她抿抿嘴,仍有几分踌躇。
西夏昊轻轻拉过她的手,温和地笑道,“子霏,许久不见大哥,可是怕生了?不过之前在道上,那么急乱的场面上,你都能一眼认出我,我想子霏必是常常想着大哥的,对不?”
复活这么久,一路上担惊受怕没一刻真正放心过。大哥温柔抚慰的声音直接敲破闸门,憋了许久的担忧害怕终是暴发,情绪一发不可收拾。
“大哥……”
她扑进大哥敞开的怀抱,放肆大哭。曾经,在她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有如此放肆地发泄过,每一次疼得泪流不断,却总是尽力去忍耐。那么多日日夜夜,他们的爱终是成了世上最锋利的锐器,深深伤害了她。
“乖,大哥知道,这些年你有多苦。那两个男人……”无奈一叹,“子霏,过去的都让他们过去罢!大哥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如此紊紊地安慰了许久,子霏才止了哭。
西夏昊刮刮她红通通的鼻头,笑道,“唉!性子还是没变,这么爱哭。难怪他也被你收服得……”看泪人儿又要变脸,他急忙断了话。
子霏揪眉道,“大哥,我不想回他那里。”
西夏昊眸光一闪,“子霏,可是……”
她声音哽咽,“我已经是死过的人。而且,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如何能容下我这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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