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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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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一握拳,转身走了回去,直身跪了下去。这次,他是心甘情愿。
梓祯转身,便看到梓炀双膝落地,有些诧异,当迎上那双杏眸时,不禁也心神俱震。
“四哥,”他声音沙哑,颤动着心底最刺裸的情感,“这是梓炀最后一次唤您四哥。从今以后……从今以后,梓炀面前只有谨麒亲王。”
语毕,他双手叩地,重重嗑下三个响头。
四目交接时,同样颤动着无法,不能,说出口的痛。
一朵雪佰花瓣,悠悠地飘过他鬓角,荡过他的眸底,轻轻地,落在他折地的袍角,柔柔地,未带起一分纤尘。
他起身,再无留恋,转身大步离开。
只是,他早已看到,那滴滑落于风中的珠子,摔碎在一地尘灰中。
“四哥,梓炀长大了,助四哥平定天下,好吗?”
“好。以后练功,绝不可以偷懒。”
“四哥,母妃他一定不喜欢我哭的,对么?”
“男子汉,必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不落下一滴眼泪。”
我想知道,你不怕梓炀再也不认你这个四哥么?
十四年兄弟情深,也敌不过一个女人的插足吗?
四哥。
四哥?
四哥……
☆、夺爱之殇2
夺爱之殇2
红香消断断情关,金戈拍岸屏山寒。
在子霏深居养病时,外面的世界已风起云涌,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都大地震,钦天鉴太史院派出的数百名巡鉴员巡调之后,发现震源似乎就在西北向的祈山山脉之中,向东南辐射影响其支脉凤歧山,进而延展到距离位置最大的第一城市——湘南国首府皇都。
南巡的湘南帝甫接到急报,即下令全员调头,日夜兼程赶回皇都。但半路上,因遇上暴雨等坏天气而耽搁了路程,用时二个多月才回到皇都。当见得满城乞民,悲嗥遍天,半城尽毁,断坦残壁,恰是秋凉高天枯叶地,满目凄凉,自引得湘南帝亲下皇辇,情动难禁,直接叫人将南巡所带的一应粮食,全数分给匍匐在路上的老百姓。
一时间,满城哀恸。
湘南帝也因连日兼城赶路,旧疾复发,一回宫便病倒在榻。
本来,皇帝病倒,皇太子自然成为第一代理人以主持朝政,以当下之势,新帝登基之昭已为时不远。偏偏,户部尚书一本小小红折子直接被送至凰瀛宫后,湘南帝强势早朝,即是由着李公公等人抬着坐上龙椅。
一脸病容,须发斑白的皇帝一坐上龙椅,在朝的所有皇子纷纷落膝匐地,叩请父皇多加保重,忽极操劳。
但皇帝一掌惊案,众皇子立即噤声不语。
“朕,真是生了你们这些好儿子啊!”
一时间,各派自系不禁面面相窥,仍有大部人不明所以。皇帝招手,由李公公宣读了昨夜拟好的诏书。
“皇太子梓仁结党营私,行德失表,娇狂任性,常至宫人无端失踪,其殿怨声载载。朕数度教诲且令其禁宫思过,此南巡亦念其悔过之心甚笃方令其随驾在侧。尚不料其竟利用职权之故,假朕大寿之名,亏空国库八千万两白银。实乃狡佞奸诈、顽任不化之徒,罪及五上,立令关押刑部大牢待审。”
即时,殿下梓仁惊慌四顾,黑衣禁卫一涌而上,将其押住,在他直嚷冤枉时被拖了下去。当下殿上一片唏嘘暗叹,但仍有太子党人上前为其说情,便立即被湘南帝大骂退下,或者被李公公接下来的御诏给送进了同流合污的连坐席,一并被押进刑部大牢。
这一番动极筋骨的折腾,皇帝已是满脸灰败,颓势难掩,黯然退朝。
成年皇子中,三皇子梓贤在案前已私下与太子党少有往来,故而这把大火未烧到他,而他也未有任何势力说话,自隐退一旁。殿上仅剩下四皇子梓祯和六皇子梓炀,此二人向来在朝臣眼中同属一派。如今太子似乎大势已去,人人颂扬称德的四皇子谨麒王爷便顺理成章,成了夺位呼声最高的人。
但皇帝退朝前三申五令,不准任何人提及废太子立新储之事。同时,却将朝堂大事交予四皇子和六皇子共同协理。帝心难测,朝中势力一片紧张。
论及两位皇子德行,皆有其雷贯于耳的强势声望和功绩。
四皇子自幼随父征杀疆场,多年施政的手腕也多得称颂,其朝堂势力已难估计,早与太子党徒相庭抗衡多年。但由于其孝表其心,从未有任何夺承大宝的言行。
六皇子性格温敦亲善,在三年治水筑坝中历练成熟,现已独当一面,在早前的北征大战中亦有睿猛表现。尤其南方百姓因仰福其治水之果,更有人筑起生祠以颂其大德。
不过皇都内外,早因四皇子倾囊赈灾,举家施粥银的德行,声名大起,已是众望所归之向。未料皇帝下了那道禁令,朝中派势也不敢轻举妄动。
悄悄地,落叶已不知堆积好几层,残漏更断,雨帘如丝,寸寸滴泪,声声碎。
她看着窗前的画架,上面的宣纸被碎溅窗台的雨滴打湿,空白了已不知多久时日。明亮的宫灯,映得纸上未润水珠晶晶亮亮,倒别有一番光色。
很久很久,她就这么望着,偶尔眨眨眼,直到窗外的风光变黯变淡,融在了一片晕黄烛火中。
如此如此,像个漂亮的木偶娃娃一般,任婢女操持。
“公主旧伤未愈,又遭折损。实在……实在是回天乏力啊……”
“混帐东西!什么叫回天乏力,手还好好的在人身上,怎就治不好了。庸医,拉下去杖责三十,换下一个。”
“王……王爷,公主手臂屡遭重创,现已接好骨,仍需万般小心,绝不可操持任何物什。并铺以补骨大汤……”
为了保护右手的戒指,她必须承担终生当个独臂人的苦果。唯一的兴趣爱好,绘画,或许就此永远废了。
“子霏,别伤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我已派人到江湖寻能人异士,一定有办法。你……还这么小,会好起来的。”
他捧着她消瘦的脸,信誓旦旦。她早已看不清他眼中颜色,也再不愿看到。
连续数月,府里如往常一般,进出很多朝臣大员外,还有很多大夫往来于菲园。各种各样补骨的奇珍药材、禽兽稀骨被大箱大箱地送来。甚至于曾经是索绮儿住的院落,被僻成活禽饲养地,山鸡活猴**棕熊……
只因为某位江湖神医说,子霏公主的手伤必须铺以活禽脑丸,趁热食之方功效倍增。
“你不怕,皇上朝臣百姓说你……”
“我不怕!”他不敢碰她的身体,月眸疯狂地倾注于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有本事这样做,便有本事承担任何后果。”
她冷冷一笑,“你真是疯了。”
“子霏,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要你亲眼看着,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你的男人。”
“王爷,子霏担不起。也不想担这妖颜惑人,蛊惑忠良的红颜祸水之名。”
刹时间,他眼神一片混乱。
“谁敢这么说,我杀了谁!”
那天他巡视禁卫军校场,逮到怠忽职守喝小酒碎嘴的士兵,立即循军令处死。
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她西夏子霏的恶名已经不迳而走。不知什么时候,坊间传言她实乃破皇之星,降于乌孜国皇室当日其国师即见紫薇星为破皇蒙掩,四地灾役不断,足得湘南国铺助才度过国难。后被送至湘南国和亲,未至即令随行人员遭遇山匪无一生还,尽数客死他乡。刚至湘南国未足三年,平静了数年的境乱又起。此后,一直难于断根,即使两族终于交好又于前年突然暴发战争。若非有妖人祸乱于此,又怎得如此变故?!再说此次天灾来得如此迅猛,若不除此妖乱之人,恐至湘南国运倾覆,为之颓败。
晓桐来看她时,还来了许多不利于她的传言。
当然,除了晓桐,再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真话实话了。
而说过的人,已全部进了地狱。
“子霏,四哥他很爱你。”
“他爱我,我就必须要爱他么?”
“你真的一点……也不爱他?”
“我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这样,也好过三个人,如此痛苦。
说这话时,她奇怪怎么就那么巧,他正好站在门口,那双清贵高傲的眸子,尽是煞气。
晓桐急忙离开,从此被禁令不能再踏进她的房间半步,她成了真正的金丝雀。
呵呵,真是可笑。世人只道她天生妖媚,迷乱良臣心智,岂知她只是一只囚鸟,就是放飞了出去,翼已被折。
那晚,是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淅淅漓漓,下了一夜。
他甩门而出,连续数日再没看到他。
可就在这一夜,山河变色,尸覆草革。
边防告急,万贺国兵临城下,一夜之间飞渡湘江南岸,侵占湘南北方三州六郡,在战报送到时,宣战信早一步登鼎湘南皇宫大殿上。
“朕新登基,普天同贺之际,久慕贵国地广物博、人杰地灵,特率五十万众借宝地一游。孰料随众甚多,愧于借城郭十余座稍憩休养。不日即归!今拜帖贵国圣尊冕旒,疏愿同往共贺,兴哉兴哉!”
信一读完,满朝皆惊。
谁料得到,这万贺新君居然寄来如此油滑无耻的讨伐信,把侵占别人土地说成是游历一番即归。仅三日便侵占十余座城池,烧杀抢掠,屠戳百万,十恶难及之万一,说成“稍憩休养”。更更无耻的便是最后一句,还大言不惭地盛邀湘南帝齐往同贺?!
当下气炸了大病稍愈的湘南帝,拍案惊怒大骂不迭,未及五句,便气得吐血落椅,百官惊怒交加无以言辞。
念信的李公公满脸焦急,欲扶走湘南帝,偏偏帝王性格刚烈不渝。
“这……皇上,老奴该死,此信……此信还未完。或许尚有大转机!”
湘南帝已气得闭目嘘喘,只抬手示意他继续。
李公公颤微微地转过身,再次拿起那卷华丽的山河绣卷。
对,万贺国新君不但言辞嚣张,且将宣战信做成了一卷极漂亮的山水绣卷,憋得人气死也不能一把撕掉泄愤。
而未完的内容却是,“朕如此举师动众,远渡而来,实因内宫虚空,又闻贵国仙灵之人甚众,尚得一宝卷佳人图,诣来寻觅芳踪屡屡不得。若贵国能助一臂之力,使朕觅得良缘佳偶,集众便不日而退。”
终于喘过气的湘南帝,沙哑着嗓音问,“什……什么意思?”
李公公忙扶起欲坐起身的皇帝,稍加说明,便舒展开彩色绣卷余下部分。
湘南帝眯眼探看,揪紧的眉峰越蹙越紧,垒坚如石,凤狭凄伤地眼在看过片刻后,突然大睁,苍白的面容上肌肉不住抽搐。
李公公担忧地唤了一声,湘南帝突然打开画卷,瞪着殿下众人。
朝臣们刚才只看到长长绣卷的背面,那几个金晃晃的大字:嘉誉万贺 命承天随
甫一听到这嚣张的新君侵犯别国领土,居然可以为得一美人而退军,对湘南这央央大国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嘲讽侮辱。一个女人怎么能与江山社稷相匹!
但是,在未了解万贺国这突然冒出来的新君脾性时,一切还是未知数。
“退朝。老四,老六,你们……随我回宫。”
湘南帝盯着殿下两个儿子,说得咬牙切齿痛心疾首。
在百官一片低议声中,退了朝,散了人,心却已一片混乱。
所有人都在揣度,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能成为那狂暴残忍的万贺国新君的侵略理由?而湘南帝为何在看完画相后,独独叫四皇子和六皇子议事?
卟……卟卟……卟……
蝶影扑打缃色灯纱,方圆角勾绘宝蓝描金线的凤尾花儿,融融的光透射出迷离的色,伴着卟卟卟的拍打声,很是别至,每一次蝶影印在灯纱上,都会留下一个浅浅的残影,久久不散。只是,蝶影永远只有一半。
“公主,这是今年宫中迎春节贡纳的新品。”
一个小婢细心地为子霏介绍着灯的来历,灯内蝴蝶扑打的巧处,如何的匠心独具,以及王爷如何的疼爱恩宠。
“行了,公主都知道了。你把灯搁好,出去罢。”
裁冰打断了小婢女表功似的讲演,算好了时辰,端上温热的药粥,喂给子霏吃。
“裁冰,不用,我自己来。”
子霏左手拿过勺子,小口小口地吃着。轻轻的叩瓷声,在空洞的室内,显得极致凄冷寂寞。
裁冰看着看着,不禁面上一凉,立即俺面拭泪。
子霏抬起头,疑惑地问,“裁冰,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裁冰直摇头说没事,子霏便再没询问。一吃完,她紧紧收了碗碟,留下四个小婢守着子霏,匆匆离开。
几年的相处,她早是料到可能会有今日,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日日看着那张渐渐削尖的小脸,再没有往日古灵精怪的笑容,右臂无力地垂着,仿佛一根枯枝搭在身上,不论换上多么华艳的衣衫,也掩不去她眉间浅露的灰败凄伤。
她常常怀疑,现在留在这里的已经是一副空壳子。那朵精灵般的魂儿究竟飞到哪里去了?
哐啷一响,满盘碟碗碎落廊角。
裁冰的心也重重跌在地上,声色慌张,六神无主地忙不迭道歉,跪地拾碎瓷片。
“小心。”
一只大手拉住她的小手,一滴泪水,正打在大手背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
大手忽地一拉,将她攥进了怀中,阳刚的味道一下冲入鼻端,莫名地冲散心底浓浓的悲伤。
“别哭。”
低深而富磁性的声音,短短两个字似乎积蓄了无穷的热力,借着越来越暖烫的气息,从四肢百骇汇进了冰凉的心底。
是他……
红通通的廊回角,投下深深相拥的人影。久久地,不散。
“啊,彭……彭将军,对不起,我……我刚才……”
神儿一回,她急忙退出他的怀抱,双手都不知放哪里,抚过裙褶最后藏到身后,好似刚才大胆回搂男人的双手有罪了般。
“地上的东西让人收了便是。你……”明明应该叫她快回去看着公主,否则出了什么事,爷怪罪下来只有死路一条。最近,都是多之秋。可是,看她刚才那般失神,红通通的眼睛,就再难说出那样的话。
裁冰不解彭奇之怎么突然断了声,抬头问,“什么?”
这一看,才发现他脸上似乎仍残留着一丝与他相同的尴尬。
心儿,莫名地划过甜丝丝的感觉。
然后,四目相对后便再难移开了。
直到一阵靴声传来,两人才回神。来的是两个送新碳的太监,彭奇之便叫其中一人将碎瓷碗收走。
“我送你回去罢。”
“这……有劳将军了。”
于是,她走在前,他落下小半步在后。
“刚才,你为什么哭?”
“我担心公主她……她……”
大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他们的脚步没有停下,变得一致。
“别担心,一切会好的。”
“彭……”
“叫我奉远吧!”
“奉……远……”
这一夜,已经让他们的距离不再遥远。
隔日,裁冰说西花园的梅花开满了,拉子霏去赏梅。子霏本是意兴阑珊,但看在裁冰苦苦相求,也不得不同意。
并不知道,园中已经等着一个人。
“末将言尽于此,应该如何做仍看公主您自己。”彭奇之一揖便转身离开。
子霏知道是裁冰担心她,才让彭奇之来开导她。
哪里知道,彭奇之一大男人怎么懂得如何开导女人呢?他所说的,全部都是现在最现实的问题,是梓祯和梓炀现在最头疼的事。
万贺国数十万强悍骑军压境,北境逃回的百姓寥寥无几,听闻万贺铁骑过处,皆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满城皆空,满天鸦鸣。
万贺国新君,名唤嘉贺天尧,时年仅十八岁。
传言,嘉贺天尧乃前帝嘉贺天极最疼爱的小儿子,但于三年前突然失踪,于年前突然回国。
听说,嘉贺天尧那三年跟随一位神秘高人隐居山野,习得一身盖世武功和奇谋惊略。甫下山回国,即暗中谋策篡权。本来,若他当年没有无故失踪,帝位必然落在他头上。可惜嘉贺天极以为爱子已死,痛彻心扉之下,立了皇后长子为太子。如此,嘉贺天尧不得不花费时间重新夺回帝位。
他或谓当今天下少见的盖世英才,小小年纪,便将权术玩弄于股掌之间,绝顶的武功令妒嫉他深得父皇宠爱的众位兄弟无从下手暗害。更可怕的是,为了夺得帝位,他不惜弑父杀兄,还与亲姐姐私通谋害太后,夺得传国玉玺,在满朝骂声怨声下,登基称帝。
嘉贺天尧血洗亲族未曾手软半分。在其行政受阻时,竟然在早朝大殿上,亲手杀掉一半朝臣,其杀人手段令人发指,五指尽数没入人胸口,抓爆心脏。心脏被抓出,有人仍能看到自己的心脏在他手中跳动。血腥革杀令下,敢于反抗其爆劣行止的人一夜之间,全家暴毙。剩下的人,只要甘心归复可保全家性命,可一但行差踏错,少不了落得血溅五步的惨果。
嘉贺天尧以绝对残暴的手断建立起自己的朝堂政权,同样以不可敌挡之势统一湘江北岸包括哀佬山一带的戎狄北方三大族群两国及十二郡城。仅用一年时间休养生息,就集结到五十万大军南泛湘南国。
☆、夺爱之殇3
夺爱之殇3
凄浓的夜,天高星寒。
一抹纤细的人影,独倚阑干,任雨雪润湿了鬓发,双眸紧眺远方,那一片灯火辉煌处。
灼人的光色,映亮她忧怨美目,盈盈潺流淌过眸底,凤翘的眼角悄悄地,凝出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她身后的小婢忍不住直哆嗦身子,主子常常在此一站数个时辰,所期所望之处,都是府中最明亮的那个园子。尤不知寒冷,这都是隆冬了啊!唉唉,可冷死她们这些奴才了。实在不明白,爷给公主安排了那么多青年才俊,公主居然一个也看不上,该不是……
啪嚓——
小婢一悚,不知那是何声音,胡思乱想尽被打断。
好冷,真的好冷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谨麒王府中,永远明亮无夜的菲园。
卟卟卟——卟卟——
蝶影在纱灯上忽隐忽现,都是由于里面一个小装置中放了一只小白鼠,不停地爬滚转轴,带动蝶影的支杆而不住扑打在纱罩上。每日,只需给小白鼠喂两次食即可。
它每天卖力又认真地踩着滚轮,简单幸福地享受着主人赐予的食物,日复一日。
如果她也能像它那般,是不是,现在会更快乐一些?
今天,裁冰告诉她,龙虎将军东方朔率三十万湘南军在武关迎战万贺国,将其击退武关外,收回一城一郡。本欲一举将其赶出湘南境内,未料万贺国突然撤军,近日才知万贺国内生乱,嘉贺天尧不得不亲自回国处理乱事。至此,五十万大军压境的危机终于解除。城郭虽已收回,却是满目凄凉,疮痍遍河山。
她淡淡一笑,“那又如何?成王败寇。明日开始,宫里又要举宴大庆了吧?”
裁冰声色一窒,目色一片惊乱。
正在这时,房门被用力打开,沉喝声起,所有人尽数退离寝内。
明日又是祭祖之日,他不好好准备,来她这里做什么?
细指,轻轻抚着蝶影灯上,圆角下的那一抹宝蓝色花纹,微微的凸映,有一中冰凉滑润的感觉。
梓祯进屋时,已经褪去染雪的黑裘,解下束发的乌冠,打帘时,鬓角的雪花也融成了晶珠,悄悄没进随性披散的发丝里,明亮柔和的烛光下,黛泉如瀑,轻抚过那一半隐在了阴影中的俊彻面容。
他看到她被暖融的光包裹在一片雪佰中,颀长细腻的颈微倾向前,白润嫣然的绝美侧面掩在直垂的一弯墨色流泉下,红红的唇角微微上勾着,卷翘的睫,如她注视的蝶影,恍然欲飞。
没有出声,没有惊动,他褪去罩衣,内里是一件同她一般的素白里衣,拂袖坐在她身旁,一同凝眸注视着蝶影灯里,那不断扑打的,半只蝶翼。
空气中,飘散着助眠的檀香,也混进了他带来的清冷桂香,还有几案上那株今早才摘来的紫鸳花香。
悠悠地,合进肺里,令舒展的眉头,轻轻折了一下。
那日他甩门而去,已经过去多少时间,她不知道,只觉得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
为什么来?
她转过头,他突然倾身俯下吻上她。她心中一惊,没有任何反映动作,任那两片薄薄的唇动着。
察觉到她的无动于衷,他抬起头,对上她空洞的眼,眸底翻涌起一片潺乱的光色。最后,凝成一股精光,他低吼一声,将她扑倒在身后的大床中,大手钳住她因痛而抽搐的小脸,双唇再次重重压下,狂暴粗鲁地用力允吸,唇齿叩响,长舌直入,滴滴红液滑出唇角,肉腔内搅动着腥咸快感,生下挤压着柔云也似的一片娇柔,蝶影灯卟卟作响。
砰一声闷响,重纱帐幔上光影晃动。
“你就真的这么爱他,连一句话也不愿跟我说吗?”
“王爷,我要休息了。”
“你……”
“时间不早,我很累。”
“西夏子霏——”
他大吼着,月眸一片狂乱,却仅是狠狠地看着她,紧紧摁住床帏的大掌,突然用力一捶,满床白絮飞扬,横过两人对峙的眼眸,凄雪片片,累积在眼底,寒意沉重,任屋内竖了多少暖炉,也化不去一分。
“王爷,我要休……”
“住口。该死的女人,”他一把卡住她的咽喉,“我怎么会,怎么会……”
他眉头重重一纠,再次俯下身,狠狠吻上那双染血的红唇,灌注了所有力气,长舌深深探进那柔软芳香的内壁,狂暴地纠结着她一迳闪躲的小舌,用力地勾挑,允吸,啮噬,大手拉扯开她腰间的系带,直接欺上胸口丘红肆意柔捏,雪嫩的肌肤上瞬间浮起点点紫斑。湿润的唇无法满足那一寸芳柔,忽喘着滑下细腻的颈,嗅着纯然淡雅的香,含恋颈下那小小的凹处,辗转吸允,灼热的气息,烫红白瓷般的肌肤,她紧紧揪着身下的被单,咬紧唇齿,大眼空蒙一片,冰凉的液体在脸上肆虐,一如他的手,用力扯下她全身束缚,带着火热的怒气压覆上来。
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一股热气忽然浮上眼,她颤抖着唇,唤出声。
“梓……梓炀……”
他掠夺的动作嘎然而止,抬起头,生下的人满身紫痕,瑟缩颤抖着,瓷白的肌肤苍凉刺目,汩汩的泪水滑落,扑满金桔色绣底的锦被上,零乱一如他眼底的慌乱,每一声呼唤都如黑裂皮鞭,抽打在心上。
十四年兄弟情,敌不过十年儿女私情?
十年,只是你和他的十年吗?
十年,难道真没有我一丝空隙?
她哭得像个孩子,脆弱无助,明明心已痛到麻木,还是会忍不住……忍不住,忍不下,更……舍不得。
他的手,第一次颤抖得如此厉害,触到她肩头时,温柔得不可思议。
终于能将她拥进怀里,就是颤抖的两颗心从来没有融在一起,永远也不能,他只会收紧手臂,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怀里。
她看不见,他青痕点点的下巴,轻轻揉着她埋进怀里的柔软鬃角,低声呢南着。
“子霏,你只能是我梓祯的妻子。永远都是,永远……”
红烛艳,谁人知,一夜垂泪到天明。
炮竹声响,铜锣齐鸣,天火尽染,团红冉冉。
边关捷报频传,帝王甚悦。今年的元朔节自不能草率,为让年事高病体虚的湘南帝一乐,各方倾尽思囊。
子霏已多时不曾在皇家盛宴上露面,这次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
虽然节目很热闹,新意百出,花样繁多,但满场的气氛却不甚热烈,拍手叫好的都是阶下的文武百官。阶上,皇帝一家的欢愉寥然不兴。湘南帝掩在十二冕旒后的面容,已是苍色条条,吃茶端水全由身边的皇后服伺着。兰贵妃因病未至,取代她的是当年那两个江南佳丽晚嫔和元昭仪,如今都封为贵妃,身边皆倚着小皇子小公主。看到她坐在梓祯身边,都投以温淡一笑。
没有多少人上来敬酒,但是当她看向对面时,身边的人立即出声给她斟上参汤。
那里,那双杏眸直直持着她,从她来时,一直未断过。
她垂头看着满桌佳肴,紧覆膝上的手,不断摩擦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突然钻进一只热烫的大手,拉出她左手,将一杯香汤端到她手中,月狭的眸子投来逼人的精光。他微微笑着,状甚亲昵,帖上她畔,低声道。
“乖乖喝汤。否则,这漂亮的戒指,我会忍不住想给你换一枚新的。”
握杯的手一紧,她就唇一饮而尽。递过杯子,紧凝着他邪气的月眸,道,“我还要一杯。”
他却掏出一根丝帕,轻轻辗去她嘴角余渍。
“乖,再给我笑一个。”
晶瞳一闪,僵硬地牵起了嘴角,任他的大手在脸上随意抚摩,外人眼里,他们就像一对甜蜜恩爱的夫妻,浓情缱绻在眼底眉梢。
“来,喝慢点。”
她接过杯子,只喝了一口,他便拿过杯子,就着她刚才印下唇印的地方,一饮而尽。
抬眸时,睫光朝那处微微一挑,得意的笑,刹时令周遭泛起一阵嗡声低议。
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有人忍不住嚼起口舌来。但在梓祯淡淡瞥去一眼后,尽数噤声不语。只向她投来道道不怀好意的眼光,那里有羡慕,妒嫉,怨恨,不平,不满,杀意。
她朝他一笑,拿起旁边的金杯,用力灌了一大口,明明呛辣得全身都在颤抖,却死犟着咳出一声,直逼红了眼眶。
他没有预期中的愤怒,毕竟在人前,他仍然是那个清贵高雅、傲睨群伦的谨麒亲王。他仅是折了眉头,唤人拿来解酒汤,又逼她喝了些参汤。
与此同时,对桌却显得尤其热闹。不少朝臣围绕在梓炀身边,行酒互贺。
她喝过解酒汤,仍然深感不适。
“不,我……我想吐。”她打开他的手,想起身。
正在此时,皇帝唤起梓祯。他只有将她交给裁冰扶出去。
当子霏刚一离席,便有人也推了劝酒,追了上去。
“公主,有没有舒服一点了?”裁冰抚着子霏的背,端过一碗温水给她漱口。
子霏吐出一口水,脸色早已苍白一片,但在精致的妆容下,还看不出多少痕迹,只是红通通的眼睛,泄露了她的痛苦。
“要不咱们先在偏殿里歇一下,王爷一会就会过来,就可以早些回府了。”
她无和地倚在椅背上,支着头,再不想理任何事。
沙沙靴声靠近,一股烦躁涌进眼底,未料出声的人不是预料中的。
“西夏子霏,你的命可真大。”
皇太子。
裁冰立即挡在子霏面前,福身一揖,“奴婢叩见皇太子殿下。”
梓仁没有理睬裁冰,直接坐在子霏身边。行止间,微跛的身形直扎人眼。但傲慢的神态并未减去他惯有的临人气势,凤狭的眸子倾出一抹佞色。盯着她,更加肆无忌惮。
“恕子霏不便,不能给太子殿下请安。”
梓仁呵呵一笑,更加邪肆道,“西夏子霏,所有人似乎都小瞧了你。连我都没想到,他居然真会动了心。奇怪啊!呵呵呵……”
“有什么话直说!你不就是来挑拔离间的吗?”
子霏直视凤眸,当惊得凤眸一挑。裁冰担忧地靠过去,想隔去梓仁伸手可触的危险。
“哼,他那么爱护小六,当年居然拿自己的军权来交换你的安危和小六的幸福。我还以为小六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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