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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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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尤其是两男人真跟没事儿似地,天天往她的小屋跑,连着三天三夜为听这杂交故事,害她子时才睡。明明其中漏洞百出,居然还能听得那么津津有味。莫名其妙啊!
晓桐起身道,“你们吃吧!我身子有些乏,想回去休息休息。”
又抱了抱子霏,对其他人警告着不准他们太累着子霏,才离去。
但转身的一瞬间,那高扬的笑脸瞬间黯淡下来,裁冰无意瞥见,心中暗暗一惊。她送晓桐出门,才行不过几步就被支了回去。很长段时间,她只道是自己眼花。晓桐向来与子霏关系甚好,应不会危害到子霏。
谁能知晓,那颗掩在重重华裳金股翠钗下的美丽人儿,内心是如何的煎熬痛苦,每每见着他们的笑脸,仿佛万箭穿心,百毒钻体,痛不欲生,却仍然笑着应对所有人。
她摒退了随婢,迳自一人行在夜风渐凉的山道上。
倏地停矗,回首眺望飞崖上悬空的屋阁,人影憧憧,笑声浅浅。和着沙沙风树响,震得心血翻涌,波光泛滥了眼角。
手中的绣帕,早被揪得变形。
突然,一抹黑影扑来。
山风愈狂,小迳上已无一人。
三千屋内,佳肴杯碟齐上桌,食物的香味令子霏十指大动。
这说话耗费的力气也不小,加上她还得一边动嘴,一边动脑,食欲尤其好。
两个大男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都由着子霏叽叽歪歪。
子霏不知,她这七拼八凑的故事里,尤以“三国”中的故事最为吸引人。其中包含诸多行军用兵之道,夹杂的“水浒传”故事,也蕴含了皇家治世之道。加之,她无意中顺口溜出的圣贤警世名言,都令男人们暗暗惊心,却也没有道明心中疑惑。
饭后,两个男人终于离开了。
子霏高兴地唤来裁冰,要趁着今日满月,做月亮瑜伽操——减肥。
宫中女子养尊处优,多数都有些肢体肥大,或体气不足。记得她南巡时兜来的瑜伽舞热,仅给嫔妃们上了一几堂课,就被兰贵妃罢免了。现在时机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所以,当梓祯与掌录聊过几句后,刚一进屋,就看到子霏和裁冰,将身子扭成了奇怪的形状。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突然出声,习武造成行止间无声无息,当下把丫头们吓得够呛。裁冰初次做高难度动作,惊得扭到了腰,疼得嗷嗷直叫。子霏忙去扶起她,给她揉腰,嘴上也开始抱怨起来。
“拜托,好歹这里也是女子闺房啊!王爷你出于基本礼貌,也该先敲敲门,或者让奴婢们通传一下,你瞧……闹出人命了呗!”
她横来一眼,令他失笑。
人命?明明只是扭到腰罢。
裁冰不敢逾矩,忙说没事,招呼着两小婢迅速离开了。
瘟神来了,一下子就把她的健康快乐给赶跑了!
小脸当即垮下,再不看他一眼,转身坐到自己的小宝座里,自顾自喝香汤。怎么又是他的祈山参汤?抿了两口,愤然丢下。
他则很自动自主地搬来一张椅子,坐到她宝座的旁边。她这宝座是按她的图纸制的,只容得一人,状似懒骨头,但比之更舒适几倍。绷的全是兽皮,现为夏天凉爽,垫的也是她绘的竹块席子。凡是见过的人,都啧啧称奇。
“子霏,明日我们必须回皇都。”
这么快?!
他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又道,“明年,皇上要南巡,我必须回去准备。”
“哦!”应得意兴阑姗,垂眸凝着自己的腰坠,仍是他送的那个紫鸳花琉璃坠子。七件里,被她气愤下摔坏了一个椭圆形坠子和一对耳环,现在戴的是圆璧形腰坠,鹅黄穗子上是一个漂亮的同心结。
“若你喜欢,明年待父皇离京,我便陪你再来。”
“明年?”她抬头,他笑着点点头。
“对。”
她心儿一缩,明年十五,后年十六……她难道真的要嫁给他?!不不,就是无法跟梓炀在一起,她也不想卷进他的世界。
生辰,在过去是她最盼望的日子,可如今……却是她最害怕的日子。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倾身靠近,大掌习惯地抬起她的脸,逼她正视他。
“我……我只是想,你那么忙,就不用专门陪我了。可以……多陪陪晓桐,毕竟她只有你这一个亲人。”她闪躲着,他偏不让她躲,直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这无匹的力量,她每每挣扎的结果,总是捆得更紧,不敢反抗,只有任他霸住了曾经只有梓炀才能享受的权利。
当他坐进她的宝座时,由于设计得很随性,那巨大高挑的身形坐在宝座里,也是刚刚好,还有几分奇异的可爱感觉。
“子霏,别在我面前装傻!你不信你看不出,我叫掌录来此的目的。”
“你想把晓桐许配给他?”
从他将晓桐介绍给大哥时,她就有所觉了。啊!糟糕,难怪她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梓祯,我大哥他呢?我……我母妃她现在如何了?”
月眸迸出一丝讶然,才道,“我以为,你的脑子里只有梓炀一人。这些日子看来,似乎还装了很多其他东西。”
一听此话,子霏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我好像个花痴,只知道想男人似的。就是我真的有想,我也只会想梓炀一个!”
“还有阿斯兰!”他提醒。
“阿斯……嘎,那不算。”
“难道他不是男人?”
“他当然是男人。可是那不一样啊,他只是个……”
“只是什么?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月眸一深,他的脸就压了下来。
她抵住他胸膛,反驳,“没有,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
“真的?”
“真的。”才怪。
“子霏,你该知道,欺骗我的结果会是什么?”温和的俊容未变,只是月眸森黯,纵过一抹霜刃寒光。
“我……我知道。梓祯,你知道我大哥和母妃……”
“这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都很安全。所以,”他语气一沉,“你更不能任性妄为。我不想再看到温泉之事发生,懂吗?”
警告?威胁?命令?
“我知道。”总之,都不是什么好料。
“子霏……”
她兀自腹诽着,未觉他寸寸靠近,直至灼热的桂息喷过颈侧,方惊回神儿,侧脸躲避时,唇儿又刷到那两片薄唇,心胸一窒,全身的血液直往脑上涌,拒绝的力气还没涨到红点,就被腰间的**泄了气儿,咯咯笑起来。
“不要,呵呵,好痒啊……不要不要呵……你住手啊……哈哈哈……”
大手游走如蛇,又是习武之人,她一双小手自抵不过他一只手,身子跳缩颤抖如兔,什么矜持不满都被抛到脑后。待她被哈得气喘吁吁,再无力返抵时,不知何时被拔掉的发簪,乌墨流瀑泄了一肩,散乱的鬓发轻轻覆着那张粉红润白的精致小脸,殷红的樱唇一开一合间,晶莹唇色如染露蝉翼,性感得诱人犯罪。
他托起她红润润的笑脸,醇厚的声音中难掩沙哑的欲望。
“子霏很怕痒么?”
“你……你到底……要干嘛?”
月眸溢出不真实的温柔缠绵,温温的指腹轻轻划过她柔润的下颌。
道,“子霏,你笑的样子,很美……”
☆、破皇天1
破皇天1
咚咚咚咚咚。
更声五响,皇宫大门即开。
天还蒙蒙亮,已是百官早朝时候。候在门外的大臣,级别高的与级别低的所行之道稍有不同,而亲王级别的还有掌灯太监负责引路。而每天这个时候,只要稍稍有心之人,即可瞧出朝臣们的派系关系。
不晓今日尤其特别,门一开,迎接众人的不是寻常提灯小太监,却见着以李公公为首的几个大太监待立在前,似乎候着什么重要人物。
不过,并不用众人多加猜想。
李公公领着众人,朝前行而来的墨紫蟒服之人,行了礼。
“奴才请谨麒亲王安。奉皇上之命,请王爷至龙寿殿议事。”
“好。麻烦公公引路。”
“王爷请。”
人一离开,其他人都觉得很是奇怪,私下暗议起来。从旁却有小太监悄然离开,给自己主子报信去了。
皇上在这个时候单独召见谨麒亲王,其意谓尤其招人猜妒。几方势力怎能不紧张骚动呢?
落在另一列的掌录垂下眼,前思后想,也未能想出是因何大事?皇上竟然如此作为。希望这突发之事,不要影响他们未来的计划才是。
肩头突然一沉,被人拍了一掌,他着实吓了一跳,脸上惊愕却迅速收进眼底,看向来人。
“怡麟亲王,您这是?”
“董大人,早朝之后,可否一叙?”
“哪里,王爷相邀,掌录自当奉陪。”
梓炀淡淡地点点头,杏眸中虽漾着温和的光彩,却让人觉不出一丝温度。
掌录心下怔然,本想早朝后去找另一个人。如此看来,只有托小童送信。
一行人缓缓走向早朝的太和宫,而行至内外朝相交的广寒道时,便见着一连四五个肩舆匆匆行过。一时,所有人都有些诧异。
梓炀也多看了几眼,“奇怪,这些嫔妃怎么起得这么早?”按他在宫中生活多年所知,这时候小嫔娘娘们九成九都在睡觉。就是有早起的,也不可能这么多,还……成群结队坐轿子外出。
掌录心下却有几分了然,那肩舆所行的方向正是掬兰殿。这些娘娘皆是四品以上的昭仪贵妃,她们最终的目的地是谨麒亲王曾经的后宫居所——猗园。拜访的是现在的主人,谨麒亲王未婚小妻子——西夏子霏公主。
当然,他或许不是唯一知道的。可以肯定的是,梓炀现在还不知道。而他自然也不便告之。
“快,别误了早课时辰。”轿内的女声透出清晨少有的兴奋之情,丝毫不像平日爱懒床的贵主子。
旁边随伺的小婢又给肩夫吆喝了几声,那一行队伍迅速消失在了众官眼中,很快便行到了掬兰殿。殿门口已经有小婢太监接应着,一个个轻装简服的娘娘疾步来到了猗园。早候在门口的裁冰将娘娘们领进了猗园中,曾经是梓祯练武的武场,现在已经改装成子霏的专业瑜伽教室——女人的世界。
嫔妃们一进屋,便见子霏正在做软身运动。
她着的一套瑜伽服式样,跟《神话》里的印度美人一样。动作起来,美得令女人们啧啧称奇。
“好美啊!当初南巡时,我看的就是这套舞呢!”
“好像也不太难的样子吧!”
“谁说的。子霏说,要舞成这样,至少得密集训练三个月,天天坚持不间断啊!”
“哦?难怪啊,那个没耐性的白美人今天没来了。”
子霏瞧人已到齐,便招呼所有人排排站,开始了早班的课。
因为她有一半时间必须待宫中,除了绘画,学琴,练瑜伽,再无其他娱乐。大叫着无聊时,梓祯便问起了当初教嫔妃瑜伽的事。
“你母妃不喜欢我。你不怕伤她的心吗?”她对他越来越直言不讳。
“无防,母亲她会明白。此事,我会安排。”
“可是,你不是很忙吗?这点小事,还是不劳王爷废心罢。”这种殷情,她实在消受不起。
“呵呵,子霏越来越替我着想了么?”
她翻了个大白眼,他则笑得似只偷腥的狐狸。
于是乎,从第二日开始,掬兰殿陆续来了很多嫔妃,请她教授瑜伽。还说什么,之前那些练过一两次的嫔妃,一直坚持着练后,效果果真不错。都期待子霏的真传,希望在湘南帝生辰时,献个特别的节目。当然,美容养颜、修整仪态也是重要目标。
从此,她隔一天排一次课。分早上、下午两次,学徒各不相同。相比这上午的课,中午的学生身份地位还更高一层。同时课间能听到很多后宫八卦。
“听说,太子殿下的那个美人生了个怪胎啊!”
级别低的妃嫔们因见着皇帝时间少,格外寂寞,打发时间的娱乐实在少,如此八卦便成了女人们的日常乐趣之一。相对来说,早上出炉的八卦尤其新鲜。
“呃……传说是报应呢!那孩子只有半边脸,另一半脸就跟被火烧过似的……”另一个小嫔描叙得仿佛亲眼所见。
子霏知道这其中总有些添油加醋。不过,心底也暗爽了一把。冷宫回来后,那只银钗再寻不着。她想,自己都能异世重生,这世界上真存在冤魂,也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那钗的主人,现在是否真得尝所愿,或依然游魂人世。
没料到,说曹操曹操到。
“本宫是听说这舞,能减肥塑身,所以来瞧瞧罢。”
夜美人昂着头,睨了子霏一眼,似被蛰了一下,转眸看向四周。其他的妃嫔已经换好衣衫,陆续进了屋。
一看其他人的着装,夜美人便大惊小怪起来,未发作多少,便被一位贵妃抵了句,脸色大变着要发作时又被随身的小婢提醒了几句,忍了忍便说不适合她,急急离开了。
“哼!这女人以前仗着有个皇后姑妈,在宫里嚣张得不行。这下生了个怪胎,看她还敢翘多久尾巴。”
“活该!他们那一殿,不知道闹了多少怨命,罪有应得。”
“是呀。我瞧着,还是子霏幸福。”一个刚晋升为妃的拉着子霏,亲切不已。“谁不知道谨麒亲王是众亲王中最能干最清白最洁身自好的皇子。再一年,子霏嫁过去,以这才貌啊,定是三千宠爱集一身呢!”
“娘娘,你们别拿我开玩笑了。”
唉,话题一转到她头上,就浑身不爽了。
好在嫔妃们于她时,都会点到即止。
而自此以后,那夜美人也再没来过。后听说,被皇太子打进了“冷宫”,从此彻底失宠。
宫里的女子,繁华一季,荣承一载,便不知哪一日,会突然从美妙的仙阁蜃楼重重摔下来,一无所有。
授完课后,子霏按平日的安排,准备出宫去王府,同晓桐一起学习古琴弹奏。
但刚行到廊口,碰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绿荫萋萋下,他投来的目光,熟悉的明亮温煦,却又端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心口仿佛被重重一撞,不知是何滋味,她立即垂眸福身。
“子霏见过怡麟亲王。”还是……应该叫小皇叔?
等着他出声,没料刚才还五步之遥的人,衣袂倏地飘进眼底,她惊愕地抬起头,却给他一手拉住直往回走。
“怡麟亲王,你……你干什么……”
她本以为他是下了早朝,顺便来看看兰贵妃。哪里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啊?
随行的宫婢一见,也都慌了神,便立即有人悄然退开,但那宫人刚走没几步,立即让梓炀的小伺以同拦住。
梓炀拉着子霏,进了猗园。
子霏唤他不住,奋力甩开了他的手,停在原地揪眉看着一脸冷肃的梓炀。
“梓炀,你这是做什么?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宫里多少耳目,你怎么可以……”
“我不在乎!”他一出声,慑人的气势当震得她耳膜也嗡嗡作响。
“可是……”
他突然握住她肩头,认真道,“子霏,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记忆中,温柔的杏眸似乎极少如此严肃地看着她。才多久不见,她的梓炀似乎变了很多很多……那个温柔纯净的少年真的已经长大了呵!
她轻轻一叹,“好吧!”
于是,改成她拉他进了屋,摒退所有人。
“我们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她拉他走到书房,这里靠书架的位置,算是整个殿中最不易被人探听的位置。
她知道,梓祯的眼线应该已经去通报了。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便会有人来。
“子霏……”
杏眸一闪,他伸臂紧紧将她搂进了怀里。就像过去许多次一样,紧紧地,又生怕弄疼了她,下颌爱恋地靠在她乌鬓间,轻轻揉抚。
声音有一丝颤抖沙哑,“子霏,我的子霏,对不起。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相信我。我不得矣才娶了秋婕,但是我并没有碰她,从来没碰过她。相信我……”
“我……梓炀,你别这样。”她想推开他,但他抱得太紧,手臂有些发疼。
“子霏,你真的不相信我?”
他紧张地看着她,杏眸中的慌张失措,刹时间同幼时那个急于讨好哭泣的她的少年重合。
“不,不是的。梓炀,我们已经……”长大了,很难回到过去……
“子霏,你不相信我了?”
“我……”
那目光太热切,渴望是那么明晰,她居然说不出任何话,任何……伤害他的话。
他还是露出了伤痛的表情,杏眸光彩尽失,一分一分,都在撕扯她的心。
大掌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轻轻地,温柔地,抚上她柔嫩的小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水珠,她黯然地别过头,不敢再看他。
“子霏,我绝不会违背丽鸳节上的誓言。相信我!”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西夏子霏一个人的男人……
“梓炀永远都是子霏一个人的,永远都是。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不会太久……”
“梓炀……”
誓言历历在目,她如何能忘,那几千个日夜里,那个温柔少年郎为了养壮她的身子,亲自熬她爱喝的红豆汤烫得满手水泡,而她却淘气地将汤全倒进了莲池里。为了教会她说话,把自己的声音说哑了,还傻笑着说没关系。夏日里她怕热,宫中用冰根据身份不同有配给。她用光了掬兰殿的配给,他只有私下去求冰块最多的滚龙石三皇子要冰,后来她才知道是他用最喜欢的一张弓换来的。那弓是湘南帝在他十岁生辰时送给他的。为了让她拥有一套最好的作画墨宝,他苦练骑术箭术,在秋猎时杀了一头大熊,向湘南帝要来那套连皇帝本人都舍不得常用的紫山文宝。那次,他断了两根肋骨……
他受了伤受了痛,便常躲着不见她。就怕她见了会伤心难过……却不知,这些她早就知道了。为了给小小男子汉留面子,便一直装着不知道。
纵使明知道以他的性格,他并不是她最棒的靠山,终会在皇权斗争中居于下风。可每每被这双温柔的杏眸凝视着时,便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是他一手捧大了她,捧出她的快乐和无忧无虑,经年不变的呵护疼爱,早就深入骨髓,再无法用任何理智阻拦。
她怎能不爱他!
“子霏,别哭……相信我……”
他的声音颤抖,怀中的人早已泣不成声,他一遍遍呵哄着,俯下头,吻去她的泪水,捧起泪颜,帖上那双嘤咽的花瓣儿,温柔地吻过,舌滑进微咸的内腔,小心翼翼地舔吮。双臂深深收紧,恨不能将她揉进体内,再也不分开。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公主,怡麟王妃来了!现在猗园外,被禁军挡着。”裁冰的声音。
子霏方回神,未料到这人来得这么快。
梓炀瞬间寒了俊脸,“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子霏,你不用害怕。我早跟她说明,她居然还敢来干预我的事。”
子霏心底划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说明?他该不是……
“不。梓炀,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希望你……再为我受痛冒险。”
“子霏,你真的担心我吗?”
他眉头一松,倒笑了开。
“我……本来就是。”她不好意思泄了心事,扭头不看他。
“子霏,我的子霏。你原谅我了吗?”他高兴地举起她,惹来她一顿惊叫。
“梓炀,快放我下来。”
“不行。你得告诉我真心话,否则我真不放!”
“你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呀!”
“疯就疯,若他们把把我逼了,我宁愿什么都不要。直接带你私奔去!”
他放下她,无比认真地说。
她心中一怔,情不自禁问,“梓炀,你……愿意为我放弃这一切?”
“当然愿意。因为,子霏才是梓炀生命的意义!没了你,我争权夺利,还有何意义?”他轻轻抚过她鬓角,“现在你在四哥手下,我很放心。你不要再任性跟四哥吵架。上次你私下逃跑,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四哥私下调集了皇城外的两万护城军搜索你的下落。父皇当日也相当生气,我和四哥,还有几位大臣在场,才劝下父皇不予计较。”
闻言,她心头又是一震。万没想到,在她兀自埋首于自己的伤痛时,身外的世界已惊涛骇浪。
梓炀知道子霏已经心领神会,便未再言。为怕她再担忧,他仍是隐瞒了过多的内情。
其实,自乌孜国的那个传言传来时,加上之南巡时的破皇星现,后来回宫后,钦天鉴便向湘南帝递了一份折子。他们来不及阻止钦天鉴,只有用现在这个下策,保住子霏。
“梓炀,你们……千万要小心。”夺皇位,在历朝历代历史中,虽屡见不鲜,可在当世也明明白白是大逆不道之举。
他笑道,“子霏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大权在握,只欠一个重要契机。你一定要等我!好吗?”
她点点头,伸手紧紧抱住他,久久无语,任心底那簇希望的小火苗,悄悄地,继续燃烧下去。
爱呵,舍不得放手。她亦愿拿一切来交换!
砰——
大门被人撞开。
子霏想放开梓炀,却不料梓炀仍紧搂着她,一分也不放松。
撞来的人,正是一脸怒火,青红满面的秋婕。几月未见,新嫁娘似乎气色并不见好,反倒似瘦了几许。
当见着自己的丈夫搂着自己最妒嫉憎恨的人,哪个女人把持得住。
“你……你们果然!”一声抽气,屋内空气瞬间紧绷起来。“两个狗男女!”
“秋婕,住口。这里没你的事,出去。”梓炀厉声喝斥。
秋婕一听,心头气一下爆开,直接冲了上去。
大骂着,“该死的小妖精,又是你**我的梓炀,该死的……放开,你们给我放开……你这个小贱人,小娼妇,扫帚星……”
秋婕的扑打,全落了空,梓炀护着子霏,一分也未让她沾到。她气得又吼又叫,僚足了劲地满屋子追打叫骂起来。最后见勾不着人,抓起旁边一根勾帐铜棒,足有三米多长,倏地一下挥打出去。
眼见着这一长棒子势必落人身上,一条人影窜出,抓住长棒,阻去杀势。
“够了。都给我停下来!”
冷泠泠的声音,扫去一片杂乱嘈闹。
梓祯这一声低喝,只吓住秋婕一秒,下一秒,她更如脱僵的野马般。
“好哇好哇,你们兄弟都帮着这个小妖精。”所有的怒气,全指向了子霏。“都是这小妖精,差点害死我父王,现在又**我的丈夫,都是你都是该死的你——”
她丢下大棒,又冲了上去。同时,从头上拔下一只金钗,直直刺向子霏。
由于距离太近,梓炀躲开的一时,那金钗已经划进了衣衫内,只听一声细微的裂帛声,四下的奴婢全瞪大了眼,看着一串血珠飞溅而出。
“你疯了吗!”
梓祯一把拉住秋婕,点了她的穴。
秋婕看着迅速被血染红的袖角,泪水深恨迅速模糊了双眼。
“梓炀,你的……你的手臂——”
子霏眼眸一疼,却看着他安心地一笑,“没关系,只是小伤。你没事就好!”
血口拉得又长又深,不仅划破了衣袖,更深深扎进他手臂中,金钗凤翼上,流下一滴滴血珠,触目惊心
☆、破皇天2
破皇天2
急风打落一树白花,褐黄的枯叶卷上苍白点点,飞撞向青藓蔓蔓的墙角,呼啸的悲戚嘶鸣一遍遍拍打着窗棂檐角。
屋内,烛影缭乱地映了满墙满壁,好似恶魔的爪,欲扑人而来。
月眸黯聚狂风暴雨,凝着跟前神思飘缈的丽人儿。
她心底的紧张,已经在他过长的沉吟中,消磨怠尽。在猗园,草草包扎过梓炀的伤口,梓祯便要,不,是命令梓炀带自己老婆回府。梓炀拉着被点了哑穴,又哭又闹的秋婕离开。接下来,他以为她又要对她“体罚”一番,再关她几个月禁闭,以惩罚她的任性妄为。
可现在,他瞪了她老旧,还没发作……真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从宫里出来后到现在憋太久未发作,憋坏脑子了。
呃……要不要触发他一下,免得真憋得BT后,她可能遭滴蜡烛、夹手指,或者……其他什么BT的酷刑。
不知道梓炀怎么样了?现在认真想想,那段时间,他定是为了救她出冷宫废了很多功夫。万般无奈,才让梓祯纳她为妃,以护她周全吧!
可眼前这么高傲的人,丝毫容不得人冒犯,真是为了梓炀才向湘南帝求来的封诰么?
她前思后想,不知不觉,便想饿了肚皮。
抬眸看看那一脸寒霜的人,又垂眸看看自己的肚皮。
咕咕的空鸣,不大不小,在狂风大作的夜晚,也能听得清明。
她张嘴欲言,他突然从椅上站起身。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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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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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霏,你可知今日错在哪里?”声音不同以往的冷戾,倒夹了一丝温柔。
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我……不应该跟有妇之夫的梓炀单独相处那么长时间。”
“错。”
呃,就知道没好事。“不应该跟已婚男人纠缠不清。”
他双眸一闪,伸手钳起她下巴,深深对视。
“你很聪明。为何还是要犯这样的错误?你知道,我的耐性是有限的。”
下颌疼痛,瞬间便留下点点紫痕。大掌向下一滑,卡在喉间,稍一施力,她不得不把住他手臂,呼吸才不至难受。
“我知道。我都知道——”深吸口气,声音高扬,“可你也知道,我爱梓炀,我一直都爱他,就算他取了别的女人,我还是爱他。”
“你……”五指收缩,水晶眸痛苦地收缩。
她从不屈于武力之下,瞪大了眼用力道,“梓祯,你给的一切不是我想要的。我爱的是梓炀,永远都是他。就是你杀了我,也一样……不会变。这……不是错,绝不是错。”
刹那间,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混乱,烛光烁乱的俊脸上腾起森森戾气,月眸大睁,暴出一片噬人的红光,仿佛野兽凝着手中羸弱的猎物,下一秒,便会扑上将之撕成粉碎。
“他都告诉你了?”
突然这一句,让她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知道他话中的含意。
“是。子霏多谢四哥的回护,四哥的情,子霏只有来生再报。这一世,子霏只要梓炀一人足矣。”
杀气,陡然崩碎了那层阴霾的幽光。
她闭上眼,认命地承受他已然暴发的疯狂怒涛。却觉被他用力推开,反应不及,摔倒在地,墨金袍角倏地掠过眼角,别过脸颊时,风刃划疼了脸。
再抬头,那人已背转过身,双手紧紧负于背后。
“滚,立刻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她张口,想说什么,却见那双青筋暴突的双手,不能出声,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打开门,跑进一片黑乱的夜风中。
下一刻,红烛消黯的室内,传出一串暴响,木折椅断,杯盘瓷碗砸碎一地,墙上的油画被扫落在地,一顿疯狂地催折撕扯,化成片片白絮,泼散了满室。
门外的侍卫,一个个都缩紧了脖子,仿佛真怕屋里挥剑的人,怒气勃发失去理智,一剑砍到自己脖子上。战战兢兢中,大门再被踢开。
“奉远——”
叫声一扬,一直静候在门外的人立即显身,躬身一揖。
“爷,有何吩咐?”
“备马,去朝歌楼。”
“是。”
晚风急,急不过马儿惊嘶,催心断命的鞭声,声声如令。
金碧辉煌,繁华糜息的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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