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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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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录倾身低语,佑堂立即矜声。倒引得掌录低笑出声,才知道自己又着了他的道。
“哼,你即是如此耳聪目明。那说说适才那华丽马车里的贵客,是何许人也?”
“咦?我以为你进门前看清了。怎么现在倒明知故问,敢是……越来越胆小了。”
“得得得,算我胆小,行了吧!只是,刚才下车的女子,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国色天香……”稍一转眸凝思,“比起我们去年在朝歌楼见到的女子,应是不相上下吧!”
掌录却竖指一摇,笑出几分神秘来。
佑堂愈加奇怪,“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那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啊!笨佑堂。”
佑堂更加迷惑,“怎么会?”
掌录一副“你已经没救”的表情,道,“那岂是国色天香,简直就是倾国倾城啊!”
佑堂恍然,“你是说,那女子是子霏公主?”
掌录抿唇一笑,不再他言。
今年,她应满十四。朝堂上的风言风语,虽有水份,但就那日朝歌楼一见,也必是七八分属实。再两年……不,他敢断定,依现在这庙堂形式,她已为这份倾城之姿吃上苦头了罢。
“大哥?”
子霏愕然,看着眼前与自己面目差异甚大,唯有一双灿亮的晶瞳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高大男子。那魁伟健硕的身形,怎么看都难让人相信,他是那个大她十岁的同胞哥哥——西夏昊。
“子霏,真长成大姑娘了!”
西夏昊惊叹一声,大步上前,一把举起同样怔然的子霏。高兴地大笑起来,举着她连着转了三圈,喜悦之情,毫不掩饰。
子霏看着这笑得豪迈,一无尘俯的男子,心底的阴霾也被这朗朗笑声扫走大半。
西夏昊放也子霏,粗糙的大掌抚抚子霏的头,笑道,“子霏,我是你昊哥哥啊,你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灿亮的眸中满载期翼,让人舍不得打破。
“昊哥哥,你……真的是昊哥哥吗?”
“你还记得?哈哈哈!太好了,我当然是你的昊哥哥。”这一高兴,又抱起她转了一圈。
头昏眼花时,西夏昊激动地说了一串小时候的事,她只有抓着他的衣袖,惊奇又好奇地听他说着,不知不觉,笑容又爬回了小脸。
东方朔好笑地看着好友,一惊一咋,很难让人想象他在战场上,却是那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黑修罗”。面对自己的亲人,阿昊也只是个有血有泪有哭有笑的男儿郎罢了。
眼角忽然瞥到梓祯,不禁也有几分惊奇。
向来,四殿下,谨麒亲王,是出了名的温柔冷王爷。他目含千秋,神俊睿朗,温柔有礼的表相下,是绝对的狠辣无情。
今日,为何也笑得这般和煦……动人?!
啧啧啧,眼前这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当真有不俗的份量啊!
“阿昊,你再转下去,子霏以后可不能给你抱了。”梓祯看出那双晶瞳几度失焦,已属重度昏晕患者。
“啊?哎呀,你看我这一高兴就忘了。子霏从小身子就弱,你之前还告诫过我,她前不久才生过一场大病。”
西夏昊忙放下子霏,笨拙地为小妹抚抚发鬓,理顺衣褶,一边说着不好意思的话。
梓祯说道,“阿昊,咱们先谈正事罢。今日子霏可以留宿王府,你们兄妹俩多的是时间闲话家常。”
“好,咱们速战速决。”
东方朔笑道,“阿昊,你这前后态度差异太大,我们吃醋啊!”
“去你的!你要吃醋也吃你家娘子的去,跟我这儿较什么劲儿!”
两人说笑起来。
梓祯对子霏说,“子霏,绮儿一直念着你,你先去看看她吧!”
子霏点点头,朝三位人中之龙辞过,直接去看索绮儿。
一路上,仍在消化着“大哥”那个家伙,能不能为自己解决当下的诸多烦恼。
当进到索绮儿屋内后,发现这里已不若初次来时,那么寒冷。外堂内寝三个暖炉,很是舒服。
但是,当她看到仍卧病在床的人儿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清雅纤丽的人儿,容色枯槁,一副明明形将就木的模样。
索绮儿听得小婢禀报,睁开眼,一看清来人,萧索的大眼绽出一丝欣喜。伸出手,子霏忙将那双枯柴般的手握住。
“子霏你来了,好久不见,怎么……又瘦了?”
“嫂子,”出口的声音,有一瞬的颤抖,“现在女孩子都流行以瘦为美,俗称身轻如燕呢!这样子啊,穿束裙才窈窕如柳啊!”
她故意起身,扬袖转了一圈,调皮地抖落一寸香肩玉肌,朝床上的人儿抛了个媚眼。
索绮儿被她逗得笑起来,“你这丫头,皮得很。幸好我们都是女儿家,要是男人在啊……不给你迷得魂儿都没了。”
子霏复又抱了抱索绮儿,娇笑道,“本宫不屑迷惑那些凡夫俗子,只要绮儿美人一个笑容就好。”笑容一转,担忧地道,“嫂子,你怎么一点不爱惜自己呢?”
索绮儿黯然,垂下眼眸,“夜长帘幕垂泪声,青云月露飞满霜。”
“嫂子,男人有男人的天空,我们女人也有女人的世界啊!何必老巴望着他们的垂怜。”
索绮儿一怔,看着子霏久久无语。
子霏被盯得难受,摇了摇她的手,“嫂子,你不舒服么?”相思成灾,成傻子了?那首诗,可真是怨气极重啊!
索绮儿却忽地一笑,“子霏,真的与寻常女子不同。难怪,爷们都那么宠着你。”
“嫂子,事实并非表相那般。我……我也仅是个寄人篱下的质子罢了!”她已经不只一次,不只被一人,提醒过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现在,她终于明白,清楚,现实总是最残酷的。
但是,她至少要做到,不让自己成为他们可以任意摆布玩弄的玩物。
“怎么会?你不知道,爷有多疼你啊!你这傻丫头,怎么看不到……咳咳咳……”
一串猛烈的咳嗽,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索绮儿捂嘴的丝帕上,已经染上了殷红的血迹。
子霏不明白,仅是一次流产,何以至此。还是,索绮儿相思的那个人的冰冷无情,才造成今日的局面么?
“子霏,你又神游到何处去了?再唱一遍,我好喜欢这首歌。”
晓桐捧着曲谱,一脸兴奋。
子霏回过神,又演示了一遍。晓桐很快掌握了曲调,唱来两三遍,便寻着了曲子神韵。若是在现代,以晓桐的姿质,定能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明星吧!只可惜现在这样不清不白地藏在王府中,虚掷了大好韶华。
“子霏,你又在想梓炀?”
“没有。今天我……”
“还骗我。你明明就是在想他,瞧你,比上次来瘦了好大一圈。”晓桐叹了口气,抚抚子霏的脸,道,“我已经听说了,你……你以后千万要小心太子哥哥,他为人很小气,又记恨。”
“我知道。我现在连院门都出不了。要不是今日王爷的命令,我也不可能来王府,见我大哥。”
“你大哥?可是乌孜国的皇子?”
子霏被问得有些懵,“是呀!比我大十岁,很帅哦!”当下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晓桐哧笑一声,“再帅,能有四哥帅么?”
“拜托啦!他们完全是两个型的。”
晓桐突然凑近子霏,眼底的阴郁一闪而过,勾唇问道,“那么,子霏,真要你从这两人中选一个,你会选谁呢?”
心底的怪异又添了一分,她退后道,“晓桐,你问的什么问题啊?我当然两个都不选了。”
一个是狐狼杂交,一个是亲大哥。
根本没得选啊!
“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梓炀一个。”
“嘻嘻,逗你的啦!”晓桐点了点她的额头,直起身她身后笑开。“四哥,你们谈完事了?”
子霏看着晓桐的格外欢快的笑脸,转身才见,梓祯正立在自己身后三步远。
清凛的月眸在滑过她时,疏淡得仿佛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不由垂下眼眸,却又听到大哥的声音。
“王爷,你府里藏的美人儿可不少啊!”
梓祯转开了眸光,朝西夏昊一笑,牵过晓桐的手,正式为两人作了介绍。
四人一齐用了晚膳,膳后又在楼阙上对饮,赋诗唱曲,一副和乐融融状。
虽然只是闲话家常,附庸风雅,但子霏仍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晓桐的曲子,唱得可比子霏好多了。”西夏昊性直坦率,实话实说。
“大哥,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啊?!”
西夏昊弹了她脑门一计,“这是事实。”
晓桐笑开了怀。
梓祯道,“阿昊,没想到你除了打仗,也是个雅人。怎么我觉得子霏要唱得更好一些。”
此话立即遭来一计白眼。
西夏昊道,“王爷,我这可是实话。你那话,分明就是附会之词了。子霏只能说五音俱全,却及不上晓桐寓情深厚。”
梓祯垂眸低笑,“如此看来,还是阿昊知晓桐的音,识晓桐的趣。”
闻言,子霏暗暗咬了咬唇,愈发觉得不爽。
这场家庭聚会,分明就是场鸿门宴。
西夏昊不以为然,笑道,“王爷你也不一样,甚懂子霏的音律之趣。”
两个男人四目一顾,即朗声大笑,一切不言而喻。
晓桐戏说两位哥哥欺负妹妹,拉着子霏离开说女儿家话去了。
“晓桐,你没想过嫁人么?”
晓桐停下脚步,看了子霏一眼,那一眼,竟然让她觉得有些森冷,有种难以铭状的,或可称之为“恨”为“嫉”的意谓。
“想过。但是,我现在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没有身份,见光即死。那些平凡的幸福……”
幽然一叹,几多心酸。
子霏忍不住说,“晓桐,一定有机会的。如果王爷可以当上皇帝,你一定能再回宫的。”
晓桐睁大眼,渴望的光彩一闪而过,又归于一片寂寥。
“不,我宁愿四哥永远也别当皇帝。后宫的女人,大多都不幸福。”
子霏一愕,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但一时又觉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另一方,当女孩子们离开后,男人们也打开了话题。
西夏昊开门见山,“王爷,对女人我并没多少要求。不过,实话说在前面,令妹并不适合我。”
“嗯。我知道!只是,做哥哥总是希望妹妹幸福,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不希望她的青春和幸福埋没在我的府中。”
西夏昊笑道,“无防。只要你登极大宝,恢复她的身份,公主还愁嫁吗!”
梓祯摇摇头,“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妹,性子恁倔。”
“王爷,你跟我的小妹相处时间那么长。我那小妹,怕是性子更倔吧?”
梓祯面上一怔,瞬笑道,“何止倔。根本是一根肠子通到底,走到死胡同也绝不回头的犟。”
于此,再次找到共鸣两个男人,朗声笑出。
笑罢,西夏昊正色道,“昊希望,王爷能保她安康快乐。昊必不负王爷所托!”
月眸中精光一闪,即道,“阿昊既使不托请我,我也会照顾好子霏。只是,这丫头性子太钻,能否过得快乐,只有看她自己钻不钻得出来。”
“昊以为,晓桐妹妹也一样吧!”
“对。否则,她俩也不会成为好友。”
“对。就像你我,也成了生死之交。”
两人对视而笑,继续把酒言欢,不觉一夜便去。
可是有时候,男人的友谊,同女人的友谊,有着很大的差异。
接连在王府住了三日,西夏昊这个哥哥似乎使了浑身解数,想将过去七年未尽的哥哥义务补个够。
而这三日,也是子霏开年来,最开心的几天。
亲情呵,就是最好的疗伤圣药。
虽然只是在王府里,以她的代罪之身并不能大张旗鼓地外出溜达,于她来说,已是足够。
三日一过,西夏昊不得不启程回国了。
“大哥,你不能再待几天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她第一次用可怜相来博取同情,以达到目标。
西夏昊叹口气,“你呀,虽然开智得晚。但是,自打小,你这么看着我,我就没法子了。”
“那大哥你愿意再多停留几天啦?子霏还想给大哥做几样特别的小菜。”继续用力眨眼晴。
西夏昊却摇摇头,“子霏,哥哥现在是大人。有大人的责任,我不能留母亲一人在宫中那么久。”
这几天,他也常给她讲母亲的事。让她很汗颜,年前写的那封回信被她压在书案底下,早忘得一干二净。昨晚才重又写过,用辞自是多了几分亲切。
“子霏,在这里,你要好好听王爷的话,别耍小性子。大哥知道……”如此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无非是要她一切全听梓祯,梓祯就是她绝对的保命符。
西夏昊又道,“子霏,你可真是很喜欢那位六殿下?哥哥也曾接触过他,确是一位不错的良人。而且,他与王爷关系也很好,你若真喜欢她,便要懂得,皇家子弟,少不了三妻四妾。近日,我也听说他将迎娶亲王之女……”
听着听着,小脸整个瘪了下去。
她背身揪紧自己的衣袖,以示抗议。
西夏昊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戳到了妹妹的痛处,忙连声道歉。
子霏问,“大哥,我可不可以谁也不嫁,回你和母亲身边呢?”
一瞬间,西夏昊张口无语。大大的晶瞳中,是绝对纯稚的渴望。太真,太切,让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仍忽略了很多事,很多问题。
可惜,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及了。
“子霏,不管发生什么事,家里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大哥只希望,子霏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他轻轻揽过小妹娇小的身子,心中的决定更强更烈。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强求,“大哥,保重。代我问候母亲。”
“好。大哥希望,下次来看子霏,子霏不要再以瘦为美了。”
小拳头砸来一计,依依之情,在笑声中淡淡化开。
红梅,白梨,铺了一地,坠了一池碧波澹澹。
今年的春,姗姗来迟。
禁足三月,烟花已燃去那个充满期望却一地失望的除夕夜,望眼欲穿的晴空,只有蛰眼的睛光,没有春阳的煦暖。
石几上,满目墨字,句句都是啃噬她心扉的恶齿。
梓……炀……
那日被劫,他守了她数日。
却在一日早晨,秋婕闯了来。他们在她屋外大大吵了一顿,隔日,他便再未出现。
那双充满欠疚疼惜不舍的杏眸,彻夜凝视着她,她一夜未眠,却没有再睁眼,跟他说一句话。
她心里的话,他都知道,都明白。
她怕呵,怕当时若是说出口,就是最后一次。她很怕那感觉,很怕他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前世的他说,我想分开一段时间。
今世的他说,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
真的只是一段时间吗?
眼眶刺疼,她仰起头,望着檐角垂下的那抹翠色云盖,眨眨眼,再眨眨眼。
她怕,这一分开,便是一世的遗憾,生死的界线。
她不想站在悬崖的这一头,苦苦等待,等待另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童话。
梓炀,梓炀,你现在在哪里?
咕咕……咕……
噜噜……噜……
小白逗弄着叉叉,在那片月牙儿般的紫鸳花田边玩耍。小白时飞时停,落在花田中,叉叉的追逐笨拙无力,每每踏得花儿断枝落瓣,却连小白的一根毛都触不到。但它依然追得不亦乐乎,兴致勃勃。
她,便像叉叉一般,总是笨笨地追逐着那抹浮云也似地华贵身影。
他是湘南国的皇子,纵然不是继承大统的未来皇帝,也绝非寻常人家男子。在这个宗统等于君统的古代世界,家族的利益永远凌驾于个人利益之上。
叉叉和小白的世界,就如她和他的世界,可以交集在一个时空,却无法长相厮守。
他的天空那么广阔,她的世界却只有眼前这一片姹紫嫣红的小小池园。
繁华不再,满目绮翠忽成朱。
掌心,缓缓溢出红色液体,一滴一滴,落在青黑色的石板上,一丝一丝的疼,蔓延缠绕上胸口。
她用力抱紧身体,仍暖不了破了洞的心。
春天已经来了,春天已经来了,她的希望是什么?
大哥,子霏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子霏,你怎么又这样折磨自己?”
一双手臂温柔地从身后环来,将她深深抱进了怀里。温暖的大手摊开她的手,唤着奴婢拿药,用杏暖的眸担忧地看着她。
然后,他俯下头,用湿濡的舌细细吮去掌心的血渍,湿暖的唾液让伤口有些刺刺的,痛痛的,可融在那双杏眸中的,却是渐渐被温暖涨满的酥软。
她是在做梦吗?
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触到的是温热的脸庞。大手像过去千百次一般,握着她的小手,递到唇边,一遍遍温柔地细细吻着,呵着热热的气,一下,就烫热了胸口,蛰疼了眼眸。
“梓炀,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我。子霏,我的子霏……”
他捧起她的脸,唇落在她眼角,吮去一颗颗冰冷的水珠。气息愈发混乱,她仰起小脸,焦急地寻着那双温暖的唇,伸出小舌头直直缠上他的舌,深深地吮吸着他心垂里,想要感觉这最温暖的力量。他一边惊讶于她的急躁,一边迅速臣服在她熟练的唇齿间,双臂紧紧圈着柔软香馥的娇躯,紧紧帖上体内最疼痛的焦点,低吼着骤然暴涨的欲望,舌尖疯狂搅缠着丁香小舌,下身痛苦地磨擦着那片娇嫩之地。
湿滑的吻滑下玉瓷般的颈,帖着她跳动的脉搏深深印下吻痕,钻进细致的颈窝舔咬吮吸,引来人儿一串串低吟喘息,罩衣滑落香肩,猛裂的啮舌隔着锦滑的织纱,啃咬圆丘上的细腻凸起。她浑身一颤,抚着他肩的手用力一收,烙下一片腥红的印痕,一股粘腻的感觉蒙胧了眼眸。
就此沉沦罢……
他却猛然咋醒,从她胸臆间抬起头,望着怀中迷醉的绝艳人儿,一抹沉痛怜惜滑过眼底。她不依饶,手儿攀上他的脖子,想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
他止住她的动作,声音沙哑,“子霏,不可以。”
“为什么?”眼角瞬间通红一片。
“你还太小,承受不起。我……更舍不得呵!现在,让我吻吻你,这样抱抱你就好。”
“不够不够,我要你。”
泪水甩落在他胸庞,她再帖上他的唇,深深吻进他的软腔内,长驱直入地翻搅着他的热情,不给他丝毫逃避的机会。奈何,他只由着她吻,也再不深入一分。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的定力了?
她仍是不依,手儿一路滑向他的下腹,差点就碰到那根热杵,便给他擒住。藕色丝袍上,留下一串斑斑红点,全是她掌上未干的血渍。
**未退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子霏,你何时学会这些坏动作了?”
她瞪着他,久久不语,咬着唇儿,愈发地委屈愁怨,直教他给瞪得心底发凉,大掌欲抚上她的小脸,安慰她。她突地抡起拳头,扑打他,哭叫起来。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臭梓炀,坏梓炀……梓炀大笨蛋,大蠢驴……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说话不算话,你食言,你是陈世美,你是负心汉……该死的你……你怎么可以不理我,不看我了……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不理你了……”
她用力地打,用力地捶,用力地吼,用力地骂,几乎把这些日子以来郁积的所有不快,所有不平,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骂了出来。毫无顾及,也不需要再顾及。
他仍一如既往,任她打骂,任她哭闹,只是在她累了乏了的时候,一遍遍拭去她的泪水鼻涕,让她爬在自己的怀里,哪里也不去,身体的疼,也好过看到她自残自伤时,心底那无法拔除的酸涩痛楚。
“骗子……骗子……梓炀你是大骗子……呜……”
“子霏,我从没骗你一分。只是,我的无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伤。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倏地止了哭声,怔怔看着他,问,“梓炀,你到底爱我什么?因为我漂亮吗?”
“我爱你。无关外貌,当你向我伸出双手时,当你看着我时,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子霏是梓炀生命的意义。不管子霏爱我或恨我也罢,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我想一辈子守护的女人,只有子霏一人。”
“一辈子……”
“一辈子。”
“即使,你不得不娶其他女人,而我不得不嫁其他的男人吗?”
“子霏,梓炀不会娶其他女人。那只是湘南六皇子娶的女人。我只会有子霏一个。”
泪水,流进唇中,苦涩的味道,就如他眼底的伤和坚决,烙进心板上,挥之不去。
“梓炀,我等你。”
于是,她又走上了那条老路,在残酷的现实中去等待,一段明知没有结局的童话。
雷声轰鸣,惊春之雨,甚比隆冬霜雪寒。
雨打窗楼,带起一片寒气。裁冰忙把风开的窗关上,往暖炉里添了几块柴薪。回头,又往烛台里加了些灯油,昏暗的内室又亮了几分。
她又点了一根三指粗的红烛台,端到几案前,为正埋首而书的人添亮。
“谢谢你,裁冰。很晚了,你先歇着吧!”
子霏抬头冲裁冰笑笑,平淡的小脸上,隽刻着明显的疲惫。却是埋下头,继续默着《女诫》。
一千遍呵,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写完。头月里子霏身子有病,又照顾她。剩下的时间,每日至少写五十多张,且不难有默错字。凡错一字,就必须重新写过。如此,主子除了睡觉吃饭,其余时间全耗在了这上面。连她最爱的作画,也久未提笔。
唉,以前有六殿下帮忙,根本不成问题。而今,真是物是人非了。
她又如何放心得下?那**受杖刑虽捡回了一条小命,却无人照管也终将香消玉损。亏得这小主子心念着她,亲自端药送食,照顾她,才能完全康复。就是她今日罪祸是因主子而起,在这树倒猢狲散的后宫里,这样的主子也实属罕有。
子霏公主确实与其他女主子不同,她似乎从来没把他们当做下人。
她时时羡慕,也忍不住佩服子霏的特立独行。
裁冰退到角落,静静地看着那伏案的人儿,想着一会去端隔壁熬着的补药给子霏暖身子。
温暖的空气,熏得人昏昏欲睡。
隐约中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急促的拍门声,将裁冰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眼停下笔的子霏,说自己出去看看便是。
刚走到门前,敲门声震得窗户吱吱直响。
“开门,快开门,接圣旨。”
裁冰心头一凛。这都子时了,怎么会突然传圣旨。**门栓的手顿了一下,门外的人凶神恶煞般地吼叫着。
子霏走了上来,在裁冰停手时,抽掉了门栓。
门,轰地一声被推开,寒风扑面而来,滴滴冷雨打在脸上,惊起一身溯寒。
一群黑憧憧的人影闯进了屋,为首的竟是湘南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手拿长戟的黑甲禁卫军。
“西夏子霏听旨。”
黄澄澄的圣旨,高高铺展在眼前。
两个小太监立即上前,将子霏按跪在地。裁冰心底掠过极大的不安,跟着并跪而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孜国公主西夏子霏,自六岁养于我湘南帝宫,性痴傻愚钝难于教化。现礼观星相测得大昭,实乃天降祸星之女,将败我朝国运民福,克亲悖戚。为免酿成大错,祸及皇子宫妃,现降为庶民,打入西冷宫。”
子霏愕然抬头,不敢置信。
李公公低喝一声,“公主,得罪了。”
向左右小太监一使眼色,便直架着那抹柔弱的人儿,拖出了房间。
“公主,公主——”
裁冰的呼喊,在冷朔的黑夜中,一片凄寂。
☆、舛变2
舛变2
西冷宫
雨打浮萍薄春寒,露重凝阶,沉灰蔓绕红漆柱,难堪宫廷风月,瞬夕万变。
一只大大的黑铜锁,落在那间潮湿黑暗的小屋门上。说是屋子,都嫌抬举了它。斑驳的红漆柱檐上,兜网着灰蒙蒙的蛛丝,破烂的窗纸沙沙地抽刮着雕花窗口,呼呼风声吹得屋窗砰动,门上的黑锁也被摇得哗哗作响。
这是一间囚房,冷宫中最烂最脏最寒冷的囚房。
就是寻常,冷宫中的妃嫔罪奴也不会主动靠近这个地方。
这里相当阴寒,且常常闹鬼。总有人在子夜时分,看到有白影飘忽于此,听到咽咽哭泣声。
因为,进了这屋的人,从没有一个活下来。
屋里集聚的怨气,恶气,就是再健康的人住进去,也会很快被里面的恶鬼冤魂纠缠折磨死。
两个端着膳食来的宫婢,畏畏缩缩地行来。只是一阵清风,就把两人吓人像受惊的小麻雀。
“唉,真可怕……每次来这里,都觉得不舒服。咱们什么时候才不用来送饭啊?”
“我看快了。大家都知道,住这屋里的人,都不熬不过一个月,死的死,疯的疯,或者直接被赐……”小婢直接翻了个死白眼。
吓得另一个哇哇叫着,直冲到门口,打开门下的一个小抽门,将盘碟送了进去,就往回跑。
“天哪天哪,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人……不会是已经死掉了吧?”
“鬼才知道了。”
“我听说,里面关着的乌孜国的第一美人公主啊!”
“红颜薄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奇怪的是,她好歹也是别国公主,就这样克死在我们湘南。那乌孜国国王知道了,不会来闹事么?”
“怕什么。上次狄皇子不也死在宫里,还不是被谨麒亲王给摆平。而且,我听李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说,乌孜国皇帝被这公主的母亲刺杀,现在生死未卜。她的兄长也涉嫌弑父,现在全国通缉在逃中。此事一爆,还闹出一个奇怪的传言来。”
“什么传言啊?”
“听说,这公主降生几载,痴傻愚钝,却生得极魅且艳,一双眸子能勾魂似地。被其国师预言为倾国祸水,留在哪国,将败其国运。所以,才被送到咱湘南来。结果,在路上就克死了所有随行人员。要不是送得快,恐怕乌孜国国王早就被克死了。”
“啊!那……那她不是很快就会……”
“嘘,这必是不争的结果啊!”
风凉低碎的声音,渐渐走远。
屋内的人,托过食物,取出袖底那根银钗,一一试过,足个把钟头过去,只有一碗汤和几根青菜可以吃。筷子绝对不能用,埋下头,直接用嘴吃。汤碗自然也不能碰着衔儿,喝得一脸水渍也比饿死好。
吃完饭,她将剩下毒物分类搁置在屋内四角,再爬回自己的窝。这个窝,是她采尽屋内能用的一切物品,在唯一一张圆桌上搭起来的。上面铺了她从破床上取下的布襦床幔,可以座靠着,借布幔挡风。
为何不睡床上?并非是她怕睡上去,晚上床就突然翻转一下把人给漏下去的黑床。
鬼,她不怕。从没害过人,心里没鬼,鬼更应惧人三分。那晚能顺利脱险,还是这银钗的主人相助。她自不怕什么鬼鬼神神的。
只有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疑神疑鬼。太子一听她叫紫璧,那表情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怕冤鬼来索魂。
她把能用的所有物什用来堵漏风口,仍有部分盖不住,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倒春寒期,往年这时候她待上半小时的地方,都至少燃着三个暖铜炉。否则,就容易患伤寒。
奇怪的是,现在不但衣衫单薄,更没铜炉,待了几天,也没什么特别不适。
看来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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