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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徒有其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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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生气了。
佐藤镜片后的眼神游移了下，他似乎在斟酌要怎么用词，才能将那些刻薄的毒舌翻译成她能接受的话语。
清水却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她冷哼了声，说道：“好了，你不用说了，身处时尚圈，我了解。One day you are in；next day you are out。”
她发过脾气之后，很快找回了理智，佐藤犹豫地问道：“接下去你要做什么？媒体那边还在等报道，再拖下去没准他们会写些捕风捉影的事。”
他看见清水沉默了，她垂下眼眸，能看到那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她一向很有主见，但这次，似乎要将她那高傲的自尊心压垮。他等同于看她长大，不忍地说道：“你手上还有IS品牌的股份，另外可以转行进修fashion marketing。”
他一说完这句，清水就蹙紧了眉，那双碧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佐藤噤声，半响之后，他讶异地张着嘴，纠结地问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当天的新闻头条就像一颗炸弹，比起Iris在LA自家受伤送医这种无足轻重的新闻来说，这条新闻简直像龙卷风一样席卷社交媒体，超模Iris将控告那位年轻的NBA球员故意伤害罪。
众所周知，NBA球员大多年轻气盛，他们在球场上球技了得，但有部分人下了球场却是大小麻烦不断，这次中招的就是这位日裔天才球员青峰大辉了，有媒体甚至猜测他有暴力倾向，这势必会影响他的球员形象。
出了这事后，清水的住宅自然是媒体记者守候的地方，青峰则被杰森带回了球员公寓。他事先毫不知情，看到这新闻一出，青峰惊讶地挑起了眉，沉思了很久。杰森则是在客厅中来回走动，他焦躁地问道：“所以，你是真的动手推了她？”
“这是个意外。”青峰表情很不好，“当时她的前男友在家中，我们发生了争执。”
“老天，还有个前男友？真是太棒了，你们在演美剧吗？这下更说不清了！”杰森夸张地捂着额头大叫道。
他看到青峰一脸严肃，杰森也知道自己不该给他更大的压力，他走上前拍了拍青峰的肩膀，“别担心，我会帮你争取和解的，没准连法庭都不用上。这些事没什么大不了，都交给我，你只要打好你的球就行了。”
他见青峰还是不说话，以为他在担心后果，“你是日本人，可能不清楚美国这边的律师有多厉害，没事，这不是我处理的最难的事件，你知道鹰郡事件吧，比起那种丑闻，眼下的情况称得上是在可控范围了。”
青峰不置可否，表情还是不怎么乐观，他原本想去探望清水，但这新闻一出来，他们两个都在风口浪尖之上，杰森勒令他等开完记者会再有所动作。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他发了信息给她，但她没有回。
到底出了什么事？青峰看着公寓楼下黑压压的记者们想着，他们相处了几个月，他只能大致了解她的一些习惯，她是个挺随性的人，不是触及到她底线的事，她的容忍力简直好的令人不敢置信。
所以，这次他是碰到她的底线了吗？
医院的私人病房内，佐藤坐在桌前，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中移开，他转头对清水说道：“通告都已经发好了。”清水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下午她又约了律师来，佐藤心想，如果这能令她的心情好一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两人各怀心事，这时病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护工有礼貌地询问是否能进来。佐藤以为是律师来了，他上前打开门，看了眼门外的人不禁愣了下，门外的人微微笑了下，彬彬有礼又很有距离感。
明明年纪比他小上很多，佐藤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赤司那双红眸瞥了一眼佐藤，声音带着不容违抗，“你好，我想和她单独谈谈。”
佐藤回头看到清水表情有点不愿意，但还是点点头。他有些分神地走到走廊，在公共休息区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那是清水同母异父的妹妹，她太好认了，简直和清水女士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他只得走到医院的吸烟室，点燃烟，抽了一口才平静下来。
怪不得清水不对劲，她的情绪就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一样，在她最糟糕的时刻见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这是在凌迟她的心。佐藤有点不敢想接下去她会做什么，她原本活得很好很自我，她有超模的名气，享受着这名气带来的财富和声望，但是现在这些都要消失了。
她会变得一无所有，她怎么可能忍受。
病房内就只剩下这两人，赤司穿着深色的衬衫，挺括的西装裤，他怀里抱着一束花，看样子是真的来探望病人。
清水看了一眼，她蹙眉不满地说道：“我不喜欢百合这种花。”
“是吗。”赤司只淡淡地回了一句，走到病床边的时候，中途随手将这束花扔进了垃圾桶中，他看都没看一眼，毫不在意。
清水对他的举动感到意外，她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他来找她的原因，她开口道：“赤司，你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虽然我也不清楚你这么针对我的原因是什么，但说实话，我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到你，噢，还有那位黑发的小姐，带着她离我远点。”
赤司轻轻笑了下，“你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谁？让我猜猜。”
清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停在她身上，那种令人无所遁形的视线。
“是律师吧。”他淡淡地说道：“不过我先来一步，为的就是让你撤销对青峰的指控。”
清水扯起嘴角不屑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奇迹世代的关系好到这个地步。”她从病床上站起来，左边的腿不得不弯着，但她的背挺的像只天鹅一样笔直，“那好，我们来交涉吧，看你有什么筹码能打动我。”
赤司往前走了几步，他抿了下唇，不满地说道：“坐下。”
清水不屑一顾，刚想对他说别对她指手画脚的，一对上他的视线，她却重心不稳地坐到了病床上，赤司走上前握住她的下巴，他的手很冰冷，清水挣脱了几下挣脱不开，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红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语气带着笑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这双漂亮的碧绿色眼睛，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俯视我，但我从不容许有人这么俯视我。那个时候，我在想，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看吧。”
“清水。”没等清水惊讶完，赤司放开他的手，继续说道：“你一直活得很肆意，很自我，你名利双收，就是想要向清水女士证明你存在的价值，你想过的吧，要让那个女人为轻视你付出代价。但是现在……”
清水抬头看他，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像是在说真可怜啊，清水。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糟透了。你的膝盖令你不能再走T台了，你的年纪也快到25岁了，超模的“退休”年纪是25岁，这之后你要何去何从？”赤司的声音令他说出的话像是在娓娓道来一般，“被曾经看不起的人看不起，这一定很伤自尊吧。”
“赤司——征十郎！”清水紧蹙着眉，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不要生气，虽然你生气的样子也很美。”赤司看向清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他扬起唇角，声音像来自地狱一样。
“我来提供你一个报复她的捷径。”
望月坐在休息区，她的目光看着窗外的棕榈树，等的时间有点久，她打开手机看了会新闻，最新的新闻果然是那条Iris将控告青峰的新闻，媒体的猜测众说纷纭，偏偏双方都没开记者会，这件事迷雾重重。她看了一会，视线转向清水的病房，她大概猜得到赤司君在和她谈什么。
赤司君形容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反叛者。但他们这些人就是会被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吸引，她是这样，她的弟弟俊介是这样，赤司君也是这样。他们的心里是不是也住着那个反叛的小人，想要真实地活着，不顾别人的目光。
望月发了会呆，赤司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等她回神，很绅士的模样，她站起来，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她现在的男朋友是青峰前辈吧，他们之间还有纠葛。”望月的黑眸瞥了眼赤司。
赤司轻扬起嘴角，语调平静，“只不过是寄放在他们那里，什么时候成他们的人了。”
望月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她望着赤司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想着。
好可怕，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不是赤司
Project runway开场白——One day you are in；next day you are out。
我看到有翻译成花无百日红的……
鹰郡事件——科比鹰郡事件，丑闻
☆、晋｜江｜独｜发
佐藤不知不觉抽完了一包烟，他挥了挥烟雾，闻了下身上的味道，衣服上带着呛人的烟味，他只得跑到医院隔壁那条街上去买件新衬衫，清水对他的服装品味一向挑剔的很，他觉得她之后再开创一个真人秀也是可行的。
他没有乘坐电梯，顺着台阶走下楼，走在他前方的是两个年轻人，正是赤司君和清水的妹妹望月。
他见过望月一两次，在清水中学时代的时候，他去拜访过清水女士的家。在那里，他见到了一对孪生姐弟，他们和清水截然不同，有着柔软的黑发，秀气又好看的东方面孔，两个人总是一起行动。他到的时候，这两人眼中有好奇却克制住了，最后在管家的阻挠下，他们只得回房间。
比起他们，清水真的是一无所有。
她成名之后，总有人说她是天生的赢家，她什么都拥有，美丽的外表，豪宅，名牌，声望，事业，还有英俊帅气有能力的男朋友，一个女人梦想拥有的，她都有。但其实……
“如果连我的婚姻都要被我的父亲控制，那我就不是赤司征十郎了。”
赤司的声音慢条斯理又带着穿透力，佐藤一下愣了，他放慢了脚步，在日本的某次开幕会上，他和清水撞见过高中时代的这两人在一起约会，他特地问清水是否认识那个女生，清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是日本明星吗？
她们不认识——
他甚至有点庆幸，那样的话，清水就不会生出那种被抛弃感了。他也闭口不谈这事，将话题转到了工作上。
“所以，这是赤司君对你父亲的报复吗？”望月慢悠悠地问道。
“不，我怎么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赤司这话说的很暧昧，佐藤又愣住了，难道说这个赤司君其实是喜欢清水的？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吓了一跳，他看着两人走到医院门口，有私家车停在那，侍者替二人打开车门。他们很快消失在佐藤的视野中。
佐藤失神地走向另一街区的精品店，他不知道的是清水的病房又有人造访。
当病房的门再次推开的时候，清水抬起头不耐烦地说道：“杰弗里律师，你迟到了，你的时间观念到哪里去了？”
抬起头的那瞬间，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走进来的人穿着合身的休闲运动服，墨绿色的发丝飞扬着，像是被风吹乱了又懒得整理，他的五官更加成熟和英俊，但那双上挑的猫眼还是没变。
“我迟到了吗。”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清水移开视线，低下头说道：“你来做什么。”
他对她的话毫不在意，走近了些，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微仰起下巴，“我刚从澳大利亚回来，从龙雅那听说了这事。”他停顿了下，“膝盖怎么了？”
清水挑挑眉，提醒他，“我们分手了。”
“我知道。”龙马撇过头，声音有点闷。
“分手后还做朋友，可不是你会做出的事来。”清水歪了下头，轻声说道：“怎么办呢？我现在是很想躲进龙马的怀抱里，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从你这里找安慰也无济于事，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你总是这样。”越前龙马抿了抿唇，“自以为是的很。”
他顿了下说道：“我认输了。”
清水讶异地望着他，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越前龙马吗，兴许是她的吃惊表现的太过明显，他垂下眼眸，恼羞成怒地问道：“如果以后发生分歧，我迁就你，那个订婚还有效吗？”
清水沉默了，她应该得意的，因为她赢了龙马这个幼稚鬼，但是心中却没有任何欣喜的情绪，她不需要龙马为了她而改变。她转头看向窗外，外面阳光灿烂，一如他从前的笑容，微扬起嘴角，带着点狡黠，带着点小得意。
“如果我说不呢。”
她以为他会生气，像以往那样闹别扭，但他没有。
过了一会，才响起他坚定的声音。
“Iris，我尊重你的决定。”
“这才是你。”清水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抬起眼眸看他，“龙马，你长大了。”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这种关系，有些人只是陷入了这种深深恐惧之中，坚信自己离开另外一个人，就无法生活，这种恐惧实在是很可笑。
佐藤买完衣服回去的时候在走廊上见到了久违的越前君，他神色冷漠地越过他往前走，直到他惊讶地喊出他的名字他才停下，表情冷淡地打了声招呼，看的出心情不算太妙。他快步走进病房，比起越前君，清水的神色就好多了，她甚至打开手机开始回信息。
他替她倒了杯水，走近的时候看了一眼，她在回青峰君的信息。这两个人也太奇怪了，明明是现在是要上法庭的僵局，关系竟没恶化。
“刚才在走廊遇见越前君了，他来探望你？”佐藤将杯子递给她，随口一问。
提到这事，清水轻轻点了下头，她回想起今天的经历，抬起碧眸看了看佐藤，还是没有告诉他，因为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大惊小怪。从早上开始，她的前男友就表现出只要她愿意，他们马上就结婚的姿态。仁王是，龙马是，再加上一个局外人赤司。
她回到十四岁那年起，她就迫切地想要结婚，一想到当初的事情，清水微微扯起嘴角，但是时光境迁之后，她渐渐变了，幸福是和优秀的男人结婚？这种幸福根本就是别人口中的幸福，虚假的类似于，“她好幸福啊，能和那么优秀的人结婚。”这不过是在追求比别人幸福而已。
她问过自己很多次，对她而言，幸福是什么，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找到那个答案，只不过她很想嘲笑当初的自己罢了。
在医院休养了几天，清水终于出院，出院当天，她撤销了对青峰的指控。在医院门口，她接受了记者们的采访，被问到这是否是Iris自导自演的炒作时，一旁的佐藤紧张不已，生怕她生气。
清水倒是很自然地笑笑回道：“这是我在赌气，想要吓唬吓唬他。”
那些记者们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再想追问时，她的经纪人已经替她挡开记者，让她乘上保姆车。当天的新闻很快变成超模Iris任性骄纵，指控竟成儿戏之类的报道，清水也没当回事，因为这种新闻很快会被其他吸引人眼球的绯闻八卦挤出观众的视线。
清水的假期就在复健中度过，她请了专业医生来家里开始恢复疗程，哪怕她的意志力惊人，她的私人医生也不建议她继续下去。佐藤对她继续模特事业也持不乐观的态度，当然，他还觉得她是舍不得她那一房间的高跟鞋……
九、十月份，清水缺席了去年的时装周，今年不再缺席，她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的时候公开了和那位NBA球员青峰已分道扬镳，两人虽有摩擦但已和好，并且是朋友关系。
媒体记者们很快发了通告，模特明星们的分分合合总是那么频繁，比起她的朋友Maggie换男友如换衣服来说，Iris的个人感情生活还不怎么丰富，她这几年间一共只换了三任男友，分别是迹部景吾，越前龙马和青峰大辉。媒体更感兴趣的是她的男朋友几乎都是日裔，而且体育明星占多数，不知道她是否有偏好。清水被这些猜测搞得哭笑不得。
巴黎时装周上，各路大牌设计师，时尚杂志主编出没，更是各国明星应邀出席秀场的场所，无数的记者蜂拥而至，每天的大小新闻不断。
但今年最大的新闻毫无疑问聚焦在清水绮罗上，这位十五岁就登上时装周秀场的超模宣布将告别模特圈，宣布“退休”。
一时之间，这个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全世界，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日本的时尚圈，因为清水绮罗是从日本走出登上世界大放异彩的模特，她的成就毋庸置疑，但她竟然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告别模特圈，无数人惋惜，无数人唏嘘。
有专业人士盘点了她上过的杂志封面，走过的秀，代言过的大牌，她从出道以来保持着劳模的风范，她的绯闻也很少，身为模特从不涉足影视领域，就连商业领域也很少涉及，她做好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清水退出模特圈之后会去做什么？
有不少人猜测她会转型成为设计师，转到幕后，她在设计上有经验，更有IS品牌这个平台，但他们全都猜错了。巴黎时装周后，清水没有返回美国而是飞回日本东京，有媒体拍到了她与赤司征十郎一同进出，再结合赤司在此前宣布与前未婚妻解除婚约的消息，众人难免联想到一起。
清水并不是没有和富二代交往过，但这次是日本三大财阀之一的赤司家，她能力压那位未婚妻成功上位，更是令媒体记者好奇不已。有知情者透露了清水绮罗的身世，这不调查不要紧，一调查简直惊呆了众人。
清水签约日本事务所的时候并未以她的出身作为炒作噱头，她本身就足够耀眼了，无须那些替她画蛇添足，她闯荡欧美时尚界的时候，更是看重她的个人能力和名气。当她的身世被公开时才那么令人震惊。
她的妈妈出身日本有名的家族清水家，爸爸是德国前十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这种人设的大小姐只身在外闯荡成为超模，简直比不靠家族关系成立公司的富二代更吸人眼球。
媒体们又不禁猜测，清水现在是玩够了，回国收心了？
她会不会成立公司？或者开创真人秀？
更多的便是她会和赤司征十郎结婚吗？
☆、晋｜江｜独｜发
日本杜王町
清水开始了漫长的休假，她选择来到杜王町度假。再次踏上了这座小镇，入住杜王町大饭店，在镇上转悠了一圈之后，在离杜王町火车站几分钟的地点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现在是蛋糕店的店铺，微微蹙着眉，还要再过五年，这里才会开出那家Cinderella美容店。
重回日本，休整之后，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这家美容店，想要询问那位美容师是否在她的身上施了魔法，可惜十二点未到，她现在没有找到事情真相。
清水决定退出模特圈这件事，佐藤先生事先毫无知情，他只是蹙眉看她硬撑完所有秀，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他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回日本之后，她和他解了约，安排他到君岛的公司担任总监一职。
佐藤先生犹豫再三，还是问她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和那位赤司征十郎结婚来报复清水家吗。
清水只是一贯地扬起下巴，对他的操心露出些许笑意，让他不用管她了，将更多的时间放到他女儿身上吧。
她回日本之后，和赤司见了一面，直接拒绝了他的建议，对此赤司只是用那双红眸危险地看着她，问她：“你想清楚了吗？”
当然，清水家，她早就毫不在意，又谈什么报复不报复。她当初不能跳芭蕾，后来却当上了模特，那么现在她不当模特，事业没有了，再开始不就行了？
她是清水绮罗，她只会继续寻找令她感兴趣的事，往前走，而不是回头自怨自艾。
计划？那种东西不会有。
佐藤先生听完她的话只给了她一句话，你太富有冒险主义精神了，从不按理出牌。
她顺着街边的道路走到一家便利店买了瓶气泡水，店员在收银的时候不断地看她，哪怕她戴着帽子和墨镜，也阻挡不了对方的好奇目光。
那位店员搭话道：“小姐，个子好高，是模特？”
“不。”
清水接过水，在店内喝水的时候抬头看了看上方的电视，上面正在播放着她十五岁出道时候拍的短片，她穿着白色的T恤走在沙滩上，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子口袋中，风扬起她的长发，她伸出手拂了下，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随后抬起。
过去的她，和现在的她，像是穿透了屏幕在对视一样。
她走出便利店，将瓶子扔进垃圾箱，她注意到路口有一只矮矮的红色邮箱，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大概是太久没有走日本的街道了，她总觉得她走过的路似曾相识，正拿出手机准备定位的时候，她的面前出现一个女孩子。
是一个粉色短发，穿着连衣裙的纤瘦女孩子，“你迷路了吗？”
现在才四月份，她的打扮就这么清凉，清水摘下墨镜看着她，女孩子的态度很热情，“我带你出去吧……”她的话说到一半，脸上掩盖不住的惊讶，她甚至伸出手捂住嘴唇，不敢置信地看着清水。
就算是认出她是谁，也不至于露出这副惊吓的模样吧，清水蹙眉盯着她的脸，女孩子的神情并不是那种欣喜，而是近乎于震惊和恐慌。她不解地看着她，注意到女孩子身边还有一条狗，那条狗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蹭了蹭女孩子的手。
“我是杉本铃美。”杉本铃美自我介绍道。她的声音颤了颤，“你……”
清水被她的态度搞得不怎么开心，“我是清水绮罗。那，你能带我走出去吗？”
名叫杉本铃美的女孩子抬头看着这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她冷静了下说道：“我是一个幽灵。”
清水向前走的脚步顿了下，这自我介绍还真特别？她诧异地侧头看她，像是为了验证这个事实一样，清水大胆地伸出手，她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见状她不由往后退了些，她抬头看了看，明明是大白天，怎么会出现幽灵？
“你忘记了吗？”杉本铃美看着她缓缓说道，“我来帮你想起来。”
“？”
清水的人明明站在原地，她的记忆却回到了过去，她见到了三十岁的她，那个时候的她打扮浮夸，指甲上做着闪亮的美甲，毫无时尚品味而言，正拿着手机在查找那家Cinderella美容店。她的方向感不太好，导致她绕了点路。
在经过一个住宅区时，她低头查看手机，就在这时，一柄金色的箭射进了她的身中，只是她毫无知觉，那柄箭随后消失。她沿着手机给出的地图继续往前走，顺利找到了美容店，见到了那位美容师。
随后是她记忆中最后的场景，她出了那家美容店，一路拒绝掉搭讪的上班族，她撞到了一个金发的上班族，那个人长得很普通，个子也不高，拿着个公文包。
紧接着她走到路边等出租车，她抬起手看时间的那一瞬间，注意到那个男人的手势很奇怪，他做出按键的样子，然后……
她死了！
从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杉本铃美忧虑的脸，她忧愁地问道：“你想起来了吗，其实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你的身上有某种超自然的能力，它保护了你，将时间回溯到了过去。”
怪不得她能重新回到十四岁那年，清水的脑中有些混乱，她抓住了某些关键词，“你也拥有那种能力吗？”
“不，我是这里的地缚灵，被他杀了后我一直徘徊在此地，就是在等抓住那个杀人犯的那天。我在杜王町的天空上见到无数个被他杀害的灵魂，我一直在等待着，如果你有任何线索，请帮助我抓住他。”杉本铃美坚定地说道。
“让我冷静下。”比起她来，清水此刻心情沉重，她跟着杉本铃美走出了那条小巷，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她显然还不能接受。
清水走回杜王町饭店，在穿过马路的时候，低头不经意间一看，她的手不知道被一把金色的箭刺穿了，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却觉得异常恐怖，正抬头环顾四周的时候，一个高大的男生朝她远远地冷笑了下。
“等一下！”清水看到他转身离去，想要追上他。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杜王町平静的上空。
*
“铛铛——”
神奈川海边的白色礼堂中响起了钟声，礼堂前布置着美丽的花束，走进来的宾客脸上都挂着微笑，他们在教堂中落座，轻声交谈着。仁王走进来的时候，没有和旧友们打招呼，而是直奔新郎准备室。
柳生摘下了眼镜，镜片之后的眼眸看人尽是锋利的目光，他见仁王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仁王的神色全然不似以往那般轻浮，他神色凝重甚至惊慌失措，柳生蹙着眉看他。
“我原本是不打算来了。”他的声音带着沙哑，“但是，我给你带来一个消息。”
“什么？”柳生站起身，从桌上拿起手套，慢条细理地戴上。
“是关于绮罗的。”
他的动作一顿，“我说过我不想再知道她的任何事。”
“是这样吗。”仁王打开电视，此时的电视新闻中正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一条关于车祸的新闻。女主播正用一本正经的声音播报着，“她短暂的一生是一个传奇……她一共上过十五个国家vogue杂志的封面……”
柳生的眼眸睁大了些，他的神情凝固在脸上，声音艰涩地说道：“仁王，今天不是愚人节，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这并不好玩。”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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