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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徒有其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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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让佐藤负责沟通这件事，趁着他和美国那边的律师视频会议的时候，会议室内只剩下君岛和她。
君岛推了下眼镜，开口道：“在签约前我想确认一件事。”
“？”
“你和赤司君，就是那位掌握日本命脉的财阀继承人有什么纠葛吗？”君岛注视着她美丽的脸说道。
“赤司？”清水回想了下，想起那位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男生，“没什么关系，很久以前吃过一次饭。”
“原来是这样。”君岛伸出手放在唇边思考着说道：“那就很奇怪了，他为什么要针对你，我还以为你狠狠地甩过他，所以他才会对你怀恨在心。”
“……”清水沉默了会，冷冷地问道：“这是个玩笑吗？”
“不。”他仰起下巴，缓缓说道：“他昨天撤掉了大厦外你的宣传片。”
“是他啊，那又怎么样？”清水兴趣缺缺地回道。
“还有一件事，关于你更早之前的事，那个时候，我收到过松浦的一封邮件，邮件内容自然是你的私生活。”君岛看见清水皱了下眉，显然想不起松浦是哪位，“不用介意，松浦只是个nobody，在这之后我和他交涉过了，我掌握了他玩弄娱乐公司旗下艺人的证据，以此为威胁，他除了将这封邮件还发给你妈妈，噢，是清水女士，没有再发给其他人。但是有一点我很在意，他说是赤司君让他这么做的。”
清水蹙眉，低头开始在社交网站上搜索赤司，“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他，但是你刚才这么一说，让我又对他有了兴趣。”
听到她这话，君岛推着眼镜的手一顿，他站起身来，靠在桌前，从后将她圈在怀中，这么近距离甚至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比常人低很多，微冷，只有在情动的时候才会发烫些。一想到这个，他眼眸渐深，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死心吧，他现在是属于别人的。”
“那又怎么样？”清水不屑一顾。
“你现在是单身吧，比起他来，还是和我交往如何，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因为这句话，清水打字的手一顿，她转过头看他英俊成熟的侧脸，他棕褐色的眼眸透过镜片此时认真地看着她，她微微垂眸似在思索，那种眷恋般的视线令他控制不住地向前倾，想要一吻那浅色的嘴唇。
47
清水抬起手挡在唇前，这拒绝的姿态并未令君岛难堪，他很有风度地拉开距离，镜片后的棕褐色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她。清水也在看他，一双碧眸很好地掩饰了她的情绪。
君岛在想什么？这个疑问在她的心头冒出。佐藤先生认为她不可捉摸，而相对的，她也觉得君岛不可捉摸，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性派，并且拒绝他人探究他的内心。他是交涉人，他了解别人的内心和弱点，以此作为打击别人的筹码，也可以是交换情报的武器。
以前他们真的没有交往过，如果非要让她给那段关系下一个定义的话，那就是——
No pain no gain。
“你们在做什么？”佐藤推开会议室的门当场愣在门口，倒不是会议室内有什么状况，而是这两人都沉默地看着对方，气氛诡异非常。
“不，没什么，只是谈谈未来的计划。”君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清水，说的话也意有所指，“你说对吧，绮罗。”
“唔。”清水轻点了下头。
佐藤狐疑地来回看了两人几眼，想问的话一堆，可惜眼前还有正事。他回归正题，几人商量了下，最后在祥和的氛围下签订了合同。中午的时候，清水在君岛的陪同下参观了下设计师的工作室，她看了一会那些设计完成的成衣，瞥了眼君岛，“设计和想法很成熟，至少比我想象中的好。”
“一部分人是我从文化服装学院挖掘而来，还有一些则是从圣马丁毕业的天才设计师。”
“看来你为这个品牌下了很大功夫。”清水穿梭在一排排的衣架中，她淡淡地说道。
君岛伸出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他低笑了声，“让我下最大功夫的人不是你吗？”
清水听到后，回过头看着他，君岛从她的目光中就能读出疑惑，不解，没有惊也没有喜，他就知道，其实清水才是个纯正的理性派。
“清水，我们该走了。”佐藤适时地打断两人的谈话，她接下去还有一个活动要出席。
君岛放开她，视线落到她的经纪人身上，建议道：“你该换个经纪人了，佐藤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准备把他女儿抢走的男人。”
清水轻笑了下，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别在意，佐藤先生是个好人，他只是为我抱不平罢了。”
两人道别之后，清水和佐藤走进地下停车库，来到保姆车上，佐藤才开口道：“你们难不成和好了？说起来，你们在会议室里谈了些什么。”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若有所思的清水。
她半响才自言自语道，“君岛前辈到底想做什么？”她靠在椅背上，放松了身体，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她试图回想起她和他之间的一点一滴。
“佐藤先生，你还记得吗，我刚出道的时候，有一次被事务所高层痛骂的事情。”对清水来说，那是非常久远前的事了。
佐藤想了想，奇怪道：“怎么提起这件事了，我还记得，你那个时候放了整个制作团队的鸽子，这简直是前所未闻的大事件！在你之前根本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因为摄影棚，摄影师等协助人员都是按小时结算工资的，我也被上级骂了一顿，他们认为我没看好你。现在说起来，你那天去做什么了？”
“我是去……”
君岛目送着那辆黑色保姆车驶上道路，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清水的时候，事务所的走廊中，他原本低头在查看邮件，不经意间地抬头，看见一个女孩子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很高，有170多公分，高瘦白，铂金色的浅发以及碧绿色的眼眸显示着她混血的身份，日本模特圈不缺混血模特但她毫无疑问是特别的，就连她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不耐烦的表情也是好看的。
经过他的时候，她身旁的经纪人拉住她，对她说道：“清水，要对前辈问好啊，这是君岛前辈。”
他看见她很不心甘情愿地微低了下头，“前辈，你好。”漂亮的脸上掩饰不住的不情愿。
没走几步还能听见这个名叫清水的女孩子抱怨道：“只不过年纪比我大几岁，除了问好我还要对他鞠躬？为什么？”
君岛听见后不由笑了下，他太久没见到这么表里如一，不会伪装的女生了，准确点说，她一点也不聪明。在演艺圈要存活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虚伪的面具，不会说谎的人不适合这里。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铂金色的背影，意外的，他有点想看看她被现实折磨后的样子。
君岛在某次拍摄广告间隙听到几个工作人员在谈论她。
“清水，就是那个清水绮罗，最近刚冒出头，不过才红了一段时间，她就敢放整个制作团队的鸽子，一个摄影棚就这么被她浪费了。”
“但是，听说她是清水家的人，你看那些资历比她久的模特都不敢找她麻烦。”
“现在事务所高层找到她，正在训话吧！”
“诶呀，好惨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手捧着纸杯的工作人员嘴上说着清水真可怜的话，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那一张张笑脸上好像印着活该的字体一样。
真恶心——君岛皱着眉想到。
他拍完广告回了一趟事务所，到达高层的透明办公室外。办公室内，清水正坐在沙发上，她垂着眼眸，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对面坐着的制作人一个人像在演独角戏一样，又是骂又是恐吓她。这种手段对十四岁的少女很是受用，打一棒再给颗糖。果然，没过多久，制作人坐到她的旁边，声音放低了些。
“清水，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告诉你妈妈的话，你知道后果，你不想让清水家蒙羞吧。”那只粗糙的手覆在了她白皙的大腿上，格外的刺眼。
君岛讽刺地笑笑，演艺圈是个泥沼，清水一只脚已经跨入了其中，她会慢慢沉沦下去，在那些镁光灯下，有一瞬间她会觉得这是她的世界，然后迷失在其中。他转过身去，刚准备抽身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他看到，清水伸出手将制作人的手指折了起来，她仰起下巴，脸上带着高高在上又不屑的神情，“滚远点，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谁管那个老女人怎么想，噢，还有那个老太婆，半只脚都要进棺材了，解约就解约，记得去问她们要赔偿金。”她站起身来，厌恶地看着捂着手指的制作人，声音清冷，“去吧，顺便再多要点医药费。”
“你！你竟敢！”
他回过头，看见清水跑了出来，还将那办公室门的反锁住了，她抬起头的一刹那，两人四目相对。君岛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他听见自己对她说：“为什么你今天心情不好，能说给我听听吗？我是君岛育斗。”
“清水绮罗。”
办公室内制作人不断地拍着门，他们站在走廊上好像没听到任何声音，静静地对视了一会。
他们来到事务所所在大厦的顶楼，顶楼的风很大，吹起她铂金色的长卷发，她随意地将头发拢到耳后，抬起那双清澈的碧眸看他，似乎是在打量他。她实在是太好懂了，不，可以说，她根本毫不掩饰。
“黄濑说他加入了篮球部，今天是他第一次上场正式比赛，我想溜出去看看。”
黄濑，那个金发的男模特，和她同龄，君岛思索了下，不止一次看到过两人手牵手走过，这一对情侣倒是和别人不同，清水冷淡得过分，她的男朋友倒是外向开朗的很。
为了去看男友的比赛，把工作翘掉，君岛轻蹙了下眉，有些后悔浪费这个时间和她在一起。
“然后，我看见他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比赛，黄濑和一个同校的女生一起离开了。”
现在这个情况是变成男生劈腿被抓现行吗？君岛默不作声地推了下眼镜，侧头看她，她的的脸上一片阴霾，浅色的睫毛垂着，这么近距离看，君岛才发现她的睫毛好长，那么接下去要安慰她吗，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清水又开口了。
“那个女生比我丑。”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男友竟然找了比她难看的第三者，君岛扶了下额头，他这次认真地看了她一会，那张在电脑屏幕中放大无数倍也不会变形的美丽脸蛋，很难再找的到比她好看的人了吧。
清水低下了头，在他以为她会哭的时候，他扬起唇角笑道：“那种男朋友就别要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看好戏的心态。
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哭，反倒是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的也是。”
那一瞬间，她抬起头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也许在那一瞬间，他就被她吸引了，他的心被她俘虏，只是他从来不肯承认罢了。
那件事的后续，他用那个制作人潜规则偶像团体的丑闻并威胁他会寄给他妻子后而不了了之，清水和黄濑则分手了。在那之后，他们有过几次约会，黄濑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个消息，偶尔碰面的时候会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他，多么可笑。
君岛看着窗外的街景，助理通知他下午的会议即将开始，他从回忆中抽离了思绪，也许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配合食用前文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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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2。10
清水在日本逗留的第三天，她参加东京涩谷的东京时装周，消息并未对外公布，媒体记者们只以为她来完成W杂志的拍摄和宣传片。
今天的东京时装周秀场，媒体们的重点毫无疑问放在君岛育斗的身上，他从一个明星转型为时尚公关，并创办了一个新的品牌，他的知名度就为这个品牌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品牌名称没有事先公布，服装类别没有公开，是男装还是女装？更不用说服装设计是什么风格针对哪些人群这些问题了。外界对他的品牌一无所知，但不影响人们对他的关注，这简直令那些籍籍无名还在奋斗自己品牌的个人设计师羡慕不已。
知名度已经有了，缺的就是独特的设计风格以及观众买不买账。
在他的品牌时装发布会开始前，有人期待，有人嗤之以鼻，更有人等待着落井下石。
发布会开始前的采访，面对着种种的问题，君岛育斗维持着一贯游刃有余的从容神情，对着镜头笑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T台背景极其简单，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长长的T台一直延伸过去，仿佛没有尽头，纯黑的背景墙上渲染出暧昧的灯光，台下所有受邀嘉宾，媒体到位。
随着音乐的响起，开场模特率先从后台走出来，先是一个定点pose，黑色的灯光来回闪烁着，一时之间所有人没看清她的长相，然后下一秒，从她的头顶打出一束白光，照在她完美的脸上，纯黑的背景墙上用白光投射出两个繁花字母——IS
全场瞬间惊呼，身处时尚圈，没有一人会不认识清水绮罗，不认识Iris。
清水开始走了起来，她的出现令这场专业人士毫无期待的新品牌时装发布会化身为HF的T台，她迈开步子，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节拍上，她走的摇曳生姿，充满她的个人特色，自成风格，她的眼睛向前看，微仰着下巴，高冷的样貌令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她而移动。
等她来到定点，众人才开始关注她身上的新品，海军风格的白蓝外套，头戴一顶极具设计感的海员帽，内搭一件深V设计感的连衣短裙，她摆了一个定点pose，手放在帽前，似乎是在行海军礼一样，她深邃的碧眸中一片冰冷，强势又性感，捕捉到这一瞬间的摄影师立刻被她征服。
清水转身走回去，坐在一旁看秀的三津谷不由赞叹道：“她让我觉得你之前做出的那个决定没有错。”原本三津谷非常反对君岛再去涉足时尚这一领域，主要是因为各种风格的品牌早就在日本百花齐放，更不用说那些早就印在每个女人脑子里的蓝血品牌了。
“那是当然。”君岛轻笑了下，棕褐色的眼眸注视着她回到后台，“她是icon，她的穿着打扮引得无数女生想要效仿她，成为清水绮罗。但是……”他顿了一下，仿佛感慨般，“清水绮罗是独一无二的。”
自她之后的模特一一走出来，清水又换了一件海军衬衫和阔腿牛仔长裤担任闭场模特，她的铂金长卷发散在身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看似随性的台步实则恰到好处，完美演绎了身上的服饰而不是变成她的个人秀。
整场秀结束后，设计师们和所有模特一起走出来，走在最前面和最中间的当然是清水绮罗，闪光灯不时亮起，她的目光看向台下，朝君岛扬起嘴角。
清水知道，这个品牌一定会成功，那些孤芳自赏的设计是不会掀起热潮，迎合大众才是主流。他们不走定制路线，早已做足准备，没过几天，IS的品牌店会在东京最繁华的地段开出，无数的女孩会在店内选购模特们身上的衣服。
时装发布会之后，后台，无数的媒体蜂拥而至，想要采访清水绮罗和君岛育斗，一个个问题朝两人抛出。
“君岛君，品牌名为IS是否是以Iris为命名？”
“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巧合。”君岛微微笑了下，看向旁边的清水，她精致的脸上带着敷衍的笑，他看的时间有点久，引得清水也转头回看他，四目相对，他们对面咔擦咔擦拍照的声音不断。
君岛缓缓说道：“但是，我将这一系列命名为Iris。”
清水闻言微微睁大了碧眸，眼中有惊讶，但她的脸上没有表露出来。
他这话一出，无数的闪光灯亮起将昏暗的后台照得比白昼还闪亮，在这一片闪耀的白光之中，咔擦咔擦的照相声此起彼伏，两人对视着，视线缠绕在一起。媒体早就嗅到了两人之间不同的气氛，话题在那瞬间又转了个方向。
“Iris，你是受君岛君的邀请来东京时装周吗？请问两位是什么关系？”
无数的话筒递到她的面前，清水整理了下表情，回答道：“君岛前辈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从十四岁就认识他，既然是老朋友邀请，我一定会来帮忙。”
“请问两位在一起了吗？”
清水的碧眸瞥向站在一旁的佐藤，他朝她不断摇着头。
君岛见状很适时地解了围，“今天是IS品牌的发布会，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再邀请大家来见证。”他的圆场令媒体将话题又引到了这个品牌上，君岛介绍了一些设计师，采访的重点才转移到设计师上，他们纷纷阐述着设计理念。
“Iris，你走过那么多大师的秀，你认为IS的衣服设计如何？”
这实在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清水答非所问，“我一看到这些设计就被吸引了，海军元素在设计师手中运用出了新意，他们都是很有才能的设计师。”
“请问你会参与设计吗？这一系列毕竟叫Iris。”
“如果有机会的话。”
问题接二连三的抛来，最后清水在佐藤的帮助下逃离了媒体的包围圈，她在更衣室迅速换好衣服后从秀场的员工通道离开。坐在回酒店的车上，佐藤看了又看清水，欲言又止。最后他还是开口道：“媒体肯定会拿你们两个的关系大做文章。”
“正好为这个品牌造势。”清水冷静地分析道。
“啊啊啊你这么冷静好吗，都没觉得不对劲吗？”佐藤无奈地说道。他看了眼清水平静无波澜的脸色，似有所察觉，“签合同那天你们到底聊什么了？”
“君岛前辈向我提出了交往。”清水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佐藤倒吸一口气，简直震惊到不行。虽然种种迹象表示有这个征兆，但君岛君竟然真的提了。怪不得那天她谈起她和君岛相遇的过程，如果排除掉中间涉及性的部分，这应该是个浪漫的爱情电影。
帅气有能力的男主角在黑暗肮脏的演艺圈中保护着女主角，保护着她成长，能够让她毫无顾忌地任性。
可惜那个时候，这两个人都没有所察觉，或者说他们都还太年轻，君岛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但也许正是这个错误的决定令他认识到了自己的内心。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没有，我还没有回复他。”清水看向窗外的景色，神色淡淡。
佐藤见状也没再问她，清水一向很有自己的主张，更何况感情的事情容不得他人插嘴。车子开到下榻的酒店，清水从正门走了进去，佐藤先生则开车到地下停车库停车。
清水走进酒店，来到电梯间，按了下上升的按钮。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穿着深色斜纹西装的青年，他站在她旁边，低哑又磁性，如同小提琴般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
“为了一个女人开创一个品牌，这真是个浪漫的告白。”
清水听到声音，转过头看他，青年有着一头耀眼的红发，一双赤眸深不可测，气场强大，他嘴角轻轻扬起，带着淡淡的嘲讽。
“你说对吗，清水。”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一楼，电梯门朝两人打开，两人抬步跨进去，清水按了楼层号码，碧绿色的眼眸看向赤司，似乎在询问楼层。
“顶楼。”
电梯在不断往上升，清水看向他，“赤司，我有一个问题，我得罪过你吗？听说你三番五次针对我，还是说这是你用来吸引我的手段？”
“……”赤司没想到清水直截了当地当面问他，如果是在篮球场上的话，她的话就像是灌篮一样，毫不拖泥带水，更是毫无心机，一点攻防都没有。
清水恰好是他头疼的类型，那双清澈的碧眸看过来的目光太过直白，和那些看向他时小心翼翼又带着讨好的柔软目光完全不同。他刚准备开口，原本明亮的电梯中灯暗了下来，电梯晃了几下，面前的女人突然重心不稳倒在了他的怀中。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魅惑的香气在黑暗中刺激着他的嗅觉，黑暗中感官被放大，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柔顺的发丝拂过他的手。
赤司握着她的肩膀，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密闭空间，电梯停了——
☆、晋｜江｜独｜发
赤司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在轻轻颤抖，难道她有幽闭恐惧症的疑问在他心中冒出，他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些。清水站稳了之后，她走到一排闪烁着暗光的楼层按钮前，正在找紧急按钮。
原来没有幽闭恐惧症——
不过这种情况下女性感到恐惧也是正常的，她没有大喊大叫已经是万幸，赤司立在她身后，伸出手臂替她按了那个紧急按钮。电梯又晃动了一下，赤司倒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以防她摔倒，“清水，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如果我真的要对付你，你现在只怕不能站在这了。”
“你是在说你对我手下留情了吗？”清水转过身来，她呼出的热气近在耳旁，“难道要我说谢谢？”她有些恶劣地凑近他，明知眼前的人很不喜自己，她却置若罔闻。
赤司丝毫没有慌乱，他赤色的双眸在盈盈微弱的灯光下好似有光在流转一般，冷眼看着她，“不准靠过来。”
“OK。”清水毫不在意地摊了摊双手，然后在下一秒却偷袭似地亲上了他的脸颊。
这个淬不及防的动作令赤司蹙了下眉，他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电梯墙壁上，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清水的情景，嘲讽地轻扬起嘴角，“安分点。”
他的声音像是敲在清水的心上一样，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这个封闭环境所造成的错觉，黑暗之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显得有些暧昧。电梯又晃动了下，赤司往前倾了些，清水则握住他的西装下摆。
他撑起手臂不想太过靠近她，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身体又颤了下，不动声色地说道：“不是说有过很多男朋友吗，为什么在我怀里竟然还像个淑女一样颤抖身体。”
赤司压低了声音，声音像有个钩子一样，“莫非想要吸引我的人是你。”
他的声音简直像是在撩拨她的心弦，在黑暗中，清水睁大了碧眸，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她就有种危险的感觉，年少时候的他有着不符合外表的成熟和气势，更不用说现在的他了，他英俊有权势，这没什么，但他同时又危险迷人，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新鲜的感觉。
电梯间内流转着特别的氛围，这时电梯门被撬开了一条缝，两人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客人们，你们没事吧？”
紧接着电梯门被往左右两旁边推去，电梯间的暧昧氛围如潮水般退去。
酒店出了这样的意外，走廊中站着一排的酒店员工，等他们看到走出来的是赤司时，顿时脸色大变，弯下腰来大声喊道：“真是非常对不起！”
赤司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红眸瞥向身后的人，“你们是该向这位客人道歉。”他的目光缓缓移过低着头的人，声调平静，“叫负责人来见我。”
“是！”
清水走出来的时候立刻有两位女员工上前为她披上毯子，她看了眼被酒店管理人员簇拥着离开的赤司，冷淡地回应着工作人员的嘘寒问暖。
佐藤在地下停车库的时候就被员工禁止乘坐电梯，等听清楚原因顿时吓了一跳，有两位客人被困在二十楼的电梯中。他忙跑上楼去查看情况，在人群聚集处，他一眼就看到了清水，心惊了下。等看到清水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他跑的太急，还没喘过气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质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你们这家酒店是怎么回事！？”
“非常抱歉！电梯出了安全事故，对于这次意外，我们已经为您安排了救护车前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另外对于造成你的不便我们酒店一定给予赔偿。”女员工鞠躬道歉道。从她身后走过来一位穿着西装的管理人员又道了一遍歉，“实在是很抱歉！”
清水皱着眉看着这一幕，那两人腰弯得很低，一副任君责骂的模样，她久久不说话，佐藤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
没想到她淡淡地说了句，“算了，我没受什么伤，我要回房间了，其他的电梯能正常使用吧？”
“啊？”两名工作人员不敢置信地抬头，脸上带着吃惊的表情。
清水越过他们，按了另一电梯的按钮，佐藤急忙跟上去，他关心道：“真的不用做检查吗？没有被吓到吗？”
“你看我像受到惊吓的模样吗？”清水瞥了他一眼。
“……”确实是。佐藤又问道：“那不追究酒店方面的责任吗？”
清水抬起眼眸看他，只说了一句，“不用，我讨厌看见别人对我卑躬屈膝的场景。”
闻言佐藤愣了下，他跟着她走进电梯，普通的女生就算再大胆，刚经历了电梯故障的事件只怕不会立刻选择乘坐电梯，心理上至少会有点恐惧，但清水神色正常，还不打算追究酒店的责任。而且她说的那句话，不知道是由于她混血的缘故，她对于日本社会中的一些规则感到无所适从，他刚带她的时候，不断教导她要礼貌，谦逊，她却很厌烦。
他问她的时候，她说她讨厌装出一副礼貌有教养的样子去讨好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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