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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水浒]女配不薄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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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了几个后,她就看不下去了。
“棺材铺李小二居然欠了你一两银子?”
“还有卖珠花的货郎也欠了你半两银子?”
…………
这得是赊账了多少个炊饼啊?
谁知武大郎却是好不惊讶的样子,点头道:“他们说等有钱了就还给我的。”
倪溪听了这话差点忍不住将小本本摔在武大郎头上了。
“他们说你就信啊?谁会连吃炊饼的钱都没有。”
从没见过老实成这样子得人,难怪自己过得穷困潦倒,感情都接济别人去了。
“他们不会骗我的,”武大郎辩解着,“他们说……”
“得了得了,”倪溪不耐的打断,“你信他们只怕你要饿死了。”
“那个小本本你留好吧,改天找个机会把账收一收。”
“我问你,你愿意跟我一起卖灌汤包吗?每月银钱三两。”
若是让武大郎继续卖下去,真的会赔的血本无归了,刚好她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武大郎又是个实诚得人,她有心想要帮武大郎一把。
“愿意,自然是愿意的。”武大郎连连点头。
只要能吃饱穿暖,哪怕不要工钱都行。
“行,那就这么定了。”倪溪一锤定音。
…………
有了武大郎的帮忙,人又勤快,倪溪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很多,只用在旁边收钱就好了。
那几个泼皮果然没再来找过武大郎。
倒是少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她这里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倪溪偶尔会想起那个少年,不过随着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渐渐的开始忘记。
转眼间,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里,倪溪又陆续制作出了鸡汁肉包,鱼肉包,牛肉包,这些肉包卖的都不错,可能时下人都爱吃牛肉的关系,其中数牛肉包卖的最好了。
潘氏灌汤包得名声,响彻整个清河县,几乎到了人人皆知的地步。
灌汤包得种类增多,来带着收入也上升了许多,每次收入已经达到了十两银子,银子越存越多,久而久之家里竟然已经是小有资产了。
而潘玉生不负众望的考上了秀才,成为了远近闻名最年轻的秀才。
清河县知县正式收潘玉生为学生,两人以师生相称。
尽管如此,潘玉生的学习依然不曾松懈过,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这小小的秀才,他要做官,要为潘家女儿撑起一片天来。
有了知县大人做后盾,灌汤包的生意越发红火,就算周围好多人眼红,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谁让他们没有一个做秀才的兄长呢?
清河县有句戏称,“娶妻当娶潘家女,嫁女当嫁潘家郞,”潘家的儿女这么争气,前来说亲的媒婆门槛都快踏破了,主要是给潘玉生的,还有白玉莲倪溪的,当然,最后都被三人拒绝了。
潘玉生还是那个原因,待功成名就时,再行娶妻。而倪溪,纯属是没有遇到想要嫁的人,还不着急。
但白玉莲拒绝的原因,却是让倪溪惊讶不已。
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竟然喜欢上她的兄长了?
第100章 金莲篇(完)
一问才知道; 原来倪溪每日忙得很,白玉莲就经常给潘玉生做一些宵夜送点茶水之类的零碎活,有时候也帮忙整理书房。
潘玉生本就长相俊美,谦谦如玉; 待人又温和; 与这样一个男人朝夕相处下来,难免会产生情意。
虽然她平时比较暴力冲动; 但到底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娘子,在潘玉生面前,是难得的温柔体贴,那副扭捏害羞的姿态; 让倪溪差点以为认错人了。
对于这件事; 倪溪是不反对的,白玉莲和她一起长大的; 什么性子最为了解; 如果能做她的嫂子; 自然是好的。但是这还是要看两个人的意思; 就怕是一厢情愿了。
她特意去试探了下兄长,结果发现潘玉生居然对此一无所知,还是把白玉莲当做和她一样的妹妹看待,这让倪溪不得不感叹女孩就是比较早熟,指望她哥哥开窍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了。
随着包子铺越来越火; 倪溪放弃了推车的方式去卖包子; 她在东坊和西坊租了两个铺面; 依然叫做“潘氏灌汤包,”一天到晚专门卖包子。
只是包子一天能卖出去的数量都比较固定,后来,她又制作出来了卤味,比市面上的熟食好吃多了,卤出来的牛肉鸡鸭肉香气四溢卖的十分红火,填补了铺子的空缺。
生意越做越红火,潘母那边更是有一件喜事等待着。
原来潘母每日卖包子,与清河县一个姓刘的捕头逐渐熟识。那捕头不到四十的年纪,生的高大英武,平日里行事公正,在清河县颇有威名。只是他娘子在六年前就去世了,中间未曾再娶过,没想到遇见了潘母。
刘捕头每日来买灌汤包,两人这样一来二去,开始熟悉起来。有时候包子铺遇见一些破皮破落户,刘捕头也会帮忙打点一二,就这样过去了一年。
难怪潘母现在越来越年轻,每次收摊回来都面带笑意,倪溪撞见了好几次刘捕头帮她提着重物送潘母回家,这才让她发现潘母与刘捕头之事。
一问潘母,潘母总是避开话题不说,后来被倪溪问的烦了,再加上撞见刘捕头次数越来越多,潘母才勉强承认两人之间关系比较亲近,只是顾虑着两个孩子,所以在犹豫。
倪溪犹记得潘母原来的样子,面容愁苦憔悴不堪,吃了那么多苦如今终于苦尽甘来了,而潘父去的早,怎能让潘母守一辈子寡,而且宋朝也不反对寡妇再嫁,如果遇到合适的人,作为儿女,她还是希望潘母能够幸福的。就看那刘捕头人怎么样了。
她将此事偷偷的告诉了兄长潘玉生,潘玉生很是震惊,在书房里呆了两天后,终于想开了,毕竟他是潘母一手拉扯大的,了解潘母是多么的不容易,如今潘母过得开心,他有什么权利去阻拦呢?
潘玉生与知县是师生关系,对于刘捕头也见过许多次,不过并不了解,有了这事后,他有机会便向县衙里的人暗里打听刘捕头的为人,看是否可靠。
而倪溪这边,也不着痕迹的像街坊领居打听了一些情况,最后她与兄长一核对,发现都是真的。
刘捕头是清河县的老居民了,世世代代住在这里,家风淳朴,而刘捕头更是为人忠厚老实,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至于他那个去世的娘子,是得病走了的,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这样的结果,倪溪与潘玉生也放心了。
她私下找了潘母,将兄妹两的想法告知给潘母,让潘母感动不已。
潘玉生也去找了刘捕头,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半个月后,刘捕头找了媒婆上门提亲。
这门亲事,自然是成了,最后定下了一个黄道吉日,虽然是改嫁,但在倪溪的帮忙准备下轰轰烈烈的办了喜事。
潘母改嫁后,日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改变,因为刘捕头是孤家寡人没有儿女傍身,而包子铺也需要潘母的帮忙,所以两人都住在潘家。
成亲前,潘母就与刘捕头商议好了,这些财产都是留给潘玉生与倪溪的,她一分都不会去拿,对此刘捕头没有异议。
对于刘捕头住在潘家,刚开始大家有些不适应,但日子久了,也就慢慢的当做亲人对待了。
对于这个继父,倪溪和潘玉生还是比较尊敬的,他属于那种踏实做事的人,对潘母十分的好,也不会有什么弯曲肠子,到了潘家后,是真的把倪溪与潘玉生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女看待。而潘母,明显也过得十分幸福。
眼看着这一年就要过去,一个倪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这是倪溪才发现,那个少年的名字居然叫做“西门庆。”
要是早知道这样,她发誓一定不会跟他有任何往来,谁不知道潘金莲与西门庆之间的事情啊,她不想步原主的后尘。
可现在,已经晚了。
西门庆缠上她了。
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到哪儿都能看见他,一如当初在包子摊的时候。
这让倪溪欲哭无泪。
偏偏每次她冷着脸赶西门庆走的时候,那厮都会用一双桃花眼在倪溪面前晃来晃去,死活都不肯走,又是撒娇又是卖痴,那情景,肉麻的让人不忍直视。
就算最后被赶走了,第二天又会死皮赖脸的过来了。
也不知道他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缠人的功力进步了这么多。
后来倪溪才知道,原来两年前西门庆的父亲去世了,留下了府上的一堆烂摊子,生意也被人打压,受了重创。
没办法,西门庆一人咬牙挑起重担打理家业,带着家人去了别的州县发展,直到两年后家业壮大才回到了清河县。
此时的西门庆,已经不是少年了,成熟了许多。他的五官英俊,桃花眼笑起来更加的迷人,走到外面不知道要讨多少小娘子的喜欢。
要是,他能不这么老黏着她就好了。
倪溪无奈的想。
幸好她的身边有个白玉莲,还可以阻挡一二。
不知为何,白玉莲特别看不上西门庆,或者说两人天生不对头。每次西门庆出现,白玉莲都会横眉冷对,破口大骂。
西门庆打不过白玉莲,口才却不错,后来他聪明了,每每趁潘玉生在家的时候过来找倪溪,然后让白玉莲不得不装温柔和善的样子对待他。
有次倪溪被西门庆缠的实在不耐烦了,就问:“你不是有那么多小妾还有正妻,找我作甚?”
原著里,潘金莲与西门庆好上的时候,西门庆也是有正妻娘子的。
谁知西门庆听了大呼冤枉,说自己直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未曾娶妻,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小妾之类的。
见倪溪不信,还专门拉了好几个人过来作证。
倪溪这才知道,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
难怪她见到少年时,居然没有认出他就是西门庆。
因为和原主在一起过得那个西门庆,根本不长这个模样。
狗皮膏药甩不掉怎么办,只能随他了呗,倪溪的冷脸是从未改变过。
就算他不是那个“西门庆,”倪溪也不打算和这个名字的人有任何牵扯。
时间很快过去,开年后,州试要来了。
为此,倪溪做了很多准备,包括要潘玉生的换洗衣服,路上要带的干粮,还有笔墨宣纸等等,无一不精细。
早在一年以前,倪溪就逼着兄长大人每日与她一块强身健体了,就是怕考试的时候身体撑不住,那里环境的恶劣是众所周知的,有的人甚至考试途中就得了风寒病死了。
所以现在的潘玉生,虽然不会武艺,但是身体还是很健康的,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柔弱书生了。
这次要去州府考试,山高路远的,一家人都不太放心,倪溪本想跟着一起去,但是铺子里得生意很多还得靠她,实在忙不过来,最后陪着潘玉生一起去州府的人选,落在了自告奋勇的白玉莲身上。
白玉莲的武艺这几年更加娴熟,有她在倪溪也放心,再加上她本就心属潘玉生,一路上的悉心照顾更是不用多说了,倪溪是很满意的。
潘玉生却是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路上要赶路奔波,怕白玉莲吃不了苦,而且他带着一个弱女子也不太安全。不过这个顾虑在白玉莲一拳杂碎院子里的大石头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时潘玉生的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就这样,两人带着倪溪为他们准备的众多银两物件,提前半个月上路了。
家里一下缺少了两个人,还挺不习惯的,也不知道兄长与白玉莲在路上怎么样了?
但是西门庆这厮依旧雷打不动的每日凑到倪溪面前来,这样一打搅,也让倪溪暂时忘记了那些担忧。
这日,倪溪正在包子铺与武大郎一起忙活着,突然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汉子突然冲上前来。
倪溪吓了一跳,本以为是找事的,谁知道仔细看了一下那汉子外貌,剑眉入鬓,面庞坚毅,身材十分的高大,不是年轻时候的武松还是谁?
“大哥,”
武松穿着一身短打,现在铺外,表情激动的看着武大郎。
武大郎也是一脸惊喜的表情,迎了上去:“兄弟。”
两兄弟紧紧抱在一起,武大郎甚至喜极而泣哭了出来:“你可回来了,我的好兄弟。”
倪溪静静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两人互诉衷情。
过了会儿,武大郎擦了擦鼻子,扯着武松走到倪溪面前:“兄弟,这是我的恩人,潘小娘子。若没有她,恐怕我早就被人欺负的等不到兄弟你回来之日了。”
武松眯着眼打量了下倪溪,见倪溪眼神清澈带着正气,也放下心来。
他抱拳道:“武松替兄长多谢潘小娘子的帮助,以后一定会回报。”
倪溪的心里有些复杂,在悠久的岁月里,她曾经也与武松无比亲近过,此刻看着一模一样的面孔,哪怕早就没了那些感情,可还是难免生出一股惆怅之意。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面前的武松,是一个崭新的武松,与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武松。
“武二哥客气了,不过是些举手之劳罢了。而且武大哥在我这铺子里也帮了我不少忙,应该我感谢他才是。”
“娘子过谦了。”
武松对这个兄长口中的潘小娘子印象更好了些。
夜里,武松与武大郎住在一起,兄弟两絮絮叨叨了大半夜,多半是武大郎在说,武松在听。听武大郎说了这些年被县里人欺负时,武松气的攥紧拳头,“兄长放心,明日我便为你解气。”
武大郎却笑着说:“兄弟莫要生气,潘小娘子早已经替我教训了那些人,而且我卖炊饼时往外赊的账,潘小娘子也帮我收回来了。”
“潘小娘子竟如此厉害?”武松惊奇,初见面不过以为是个家境殷实的普通小娘子罢了。
武大郎又笑,带着尊敬说道:“潘小娘子是个厉害之人,她本来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后来遇高人教授了武艺,又在清河县做起了包子生意,潘家能有今天的家底,潘小娘子功不可没。”
刚才已经从兄长口中了解到潘家了,如今听武大郎这样一说,武松心里也不禁生起了佩服。
他记得离家之前,家里也是一贫如洗的,如今再见兄长,兄长吃得饱穿的整整齐齐,而且面带笑意思可以看得出来日子过得不错。
想到这,武松暗自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这位潘小娘子。
第二天,武松帮着武大郎一起卖包子。
西门庆过来一看,发现倪溪身边多了一个英俊汉子,顿时醋了。
因此,差点引发了一场两人打起来的乌龙,幸好被倪溪阻止了。
有了武松这茬,不管武松对倪溪有没有意思,西门庆俨然把他当成了大敌。每日来的更是勤快了,还带各种小东西强行塞给倪溪,然后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上一整天,弄得武松也莫名其妙不知道西门庆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大敌意。
眼看西门庆就差住在潘家了,打又打不走,说又说不听,倪溪实在是怕了他。
没办法,她给学武回来的武松重新找了一个事情做。
刘捕头前几天不是说县衙里的士兵不够嘛,武松刚好有武艺在身,正好可以胜任。
虽然原著里武松一回到清河县就做了捕头,但那是因为他打死了一只大虫,实际上捕头没这么好做的,武松可以从士兵慢慢做起,也是一份公职。
她问了武松的意见,武松也觉得不错同意了,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一个月后,潘玉生与白玉莲回来了。
问了下情况,潘玉生十分自信说应该会不错,倪溪倒是发现他与白玉莲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好像亲密了许多,两人之间有股暗潮在波动。
对此,倪溪欣喜乐见。
………………
州试结果出来了。
潘玉生再次获得第一名的成绩,成为了清河县所有人的骄傲。
接下来,就剩下殿试了,以潘玉生得才学,获得功名是迟早的事。
又是新的一年,这一年,潘玉生与白玉莲两人成亲,白玉莲正式成为倪溪的嫂子,成了亲的白玉莲少了暴躁的脾气,小夫妻两日子甜甜蜜蜜的。
倪溪依旧独身一人。
又是一年,这次潘玉生的殿试成绩出来了,是当今圣上亲封的状元郎。
圣上原本打算将公主嫁给潘玉生,潘玉生以家中已有糟糠之妻而拒绝,圣上大为遗憾。
同年,潘玉生走马上任为清河县知县,他的老师则被圣上提拔为知府。白玉莲诞下一子,小名希望,倪溪做姑姑了。
第三年,倪溪与西门庆两人终于成亲。
白玉莲是这样说的:“本来我是十分讨厌他的,觉得他空有其表油嘴滑舌。但是这几年下去,他对姐姐你的情意与坚持,从未改变过,我相信有他在,会让姐姐你幸福的。”
也就是这一番话,再加上倪溪确实被西门庆的坚持所触动,改变了主意。
洞房花烛夜里,看着端坐在喜床上,凤冠霞帔眉目如画的倪溪,西门庆桃花眼含情脉脉,他温柔的说:“娘子,此生我定不负你。”
(此篇完。)
第101章 李师师篇(1)
倪溪做了一个梦。
这梦太过逼真; 宛若现实,梦醒后,倪溪有种怅然所失的感觉。
庄周晓梦迷蝴蝶,谁又能保证那只是一场梦呢?
又或许; 梦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 而她现在,只不过身处梦境中而不自知罢了。
。。。。。。
当倪溪睁开眼睛时; 世界再次转变,这次她的身份已经成了千古名妓李师师。
“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作为一个妓/女; 能够混到天下人皆知的地位; 坐拥荣华富贵,让世人都仰慕她的美名; 李师师无疑是成功的。
然而背里的辛酸; 谁又知道。
如同站在刀尖上跳舞; 始终得小心翼翼的; 看着他人的脸色行事。说到底,她的身份不过是个娼妓,明面上大家对她爱慕体贴,可私下谁都可以一脸唾弃的说:“不过是仗着与当今圣上打的火热的表子罢了。”世人想见她,与其说仰慕她的容貌才情; 更多的是想知道能被皇帝看中的女人; 会是什么样子。
而徽宗皇帝; 虽然说是喜爱,但作为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那点喜爱就像是对猫猫狗狗的喜爱一样,微不足道。家花不如野花香,李师师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调剂生活的一味调料品,偶尔能给他带来些许新鲜的感受,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的了。
后来,金人攻破汴京,彼时的徽宗皇帝自顾不暇,又怎会想起一个小小的娼妓,李师师被迫南迁,从此流落民间,因为一路上的奔波劳苦,她也日渐憔悴,最后容貌衰驰,凄凉的过了残生。
她这一生,也曾辉煌过,然而就如那天上一闪而过的流星转瞬即逝,最终以黯淡收场。
不甘心吗?
或许有的。不过李师师的心愿却十分简单,她只想要自由,不做名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子。
可这世上哪有真正的自由啊,尤其是这世道,普通人如何活得下去,我的傻姑娘。
倪溪忍不住叹息。
想要不受人摆脱想要随心所欲,唯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站在云霄之端,那一刻,你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真正的自由。
那么,她便多做一些好了。
黑暗里,倪溪无声无息的微笑。
。。。。。。
次日清晨,倪溪醒来时,早有丫鬟梅香等候在一旁服侍。
穿上外衣,洁了面漱了口,倪溪坐在铜镜前,让梅香替她梳妆。
铜镜内映出来的身影美的惊人。
在原著中,是这样形容李师师得的美貌的:
但见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浑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
她的美,不仅在于天生丽质,更是因为身上有一股缥缈清冷的气质,哪怕是佳人一个轻微的蹙眉,也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与此同时,李师师又是一位极其雅致的女人,蕙质兰心,才艺双绝。
这样的李师师,怪不得能够被徽宗皇帝宠爱的天下人皆知。
只可惜,对于见惯世间美色的徽宗皇帝来说,想要他专情,明显还是不够的。
梳完妆后,倪溪照了照镜子,镜中的美人花容月貌,颇为赏心悦目,这让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身后,梅香抿嘴笑着夸奖道:“娘子真美,就像那天仙下凡似得。”
倪溪笑了下,没有说话。
早晨的时光格外悠闲,用了早饭,她懒散的歪在屏风旁的软榻上,找了本诗集,百无聊赖的翻阅着。
香炉袅袅燃起,渺渺的轻烟散开,屋子里弥漫着沉香木的味道,宁静雅致。
梅香站在一旁,表情看起来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
“说吧,什么事?”倪溪瞟了她一眼问。
梅香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倪溪,开口道:“娘子,李妈妈说待会儿有几位贵客想要见见娘子你。”
说是贵客,实际上不过是在李妈妈那里使了大量钱财罢了,虔婆爱财,收了银子自然要办事了。
原主本是一个孤儿,李妈妈见她颜色生的好便买了去,然后教她各种才艺杂耍,等到李师师长大后,便开馆接客。
李师师也确实争气,居然博得当今圣上的欢心,一举成为东京第一行首,给李妈妈带来了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在李妈妈眼里,原主不过是一颗摇钱树,如果不是碍于圣上的面子和胆量不够,她早就让原主继续做娼妓营生了,可尽管如此,李妈妈也没少背着原主私下收人钱财,让她去接见那些客人,哪怕不做什么,也够让人堵心的。
原主自然不愿意了,那些客人三教九流都有,偶尔遇见斯文的还好,但是大多数都是大腹便便的粗莽之人,这让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娘子如何心甘情愿。
只是,她是李妈妈养大的,又没有亲人,对李妈妈还是有情分在的,再加上从小见识到了李妈妈的诸般手段,心里难免有几分惧怕,因此对于这些,在李妈妈的软硬兼施下,哪怕心里再不情愿,原主还是同意了。
就在梅香以为倪溪会像以往那样脸色难堪的发脾气时,却听倪溪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
知道了是去还是不去呢?
拿不准倪溪的意思,梅香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娘子,只见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写满了平静坦然,让人猜不出她的内心想法。
梅香迟疑:“娘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禀李妈妈,对待李妈妈,她也是害怕的。
倪溪不紧不慢的将视线从诗集上收了回来,明澈的眼眸看向梅香。
“这样吧,你去找阿娘,说奴有事与她相商。”
梅香放下心来,“婢子这就去。”
梅香出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李妈妈就过来了。
穿金戴银,一身绫罗绸缎裹身,优渥的生活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李妈妈过得竟是比东京城里的大户人家还要富贵。
可这些,都是从原主身上剥削来的啊。
倪溪掩住眼里的冷意,从软榻上起身,“阿娘。”
“我儿呀,”
李妈妈一进来就将倪溪的手亲热的拉起,“你找梅香唤我有甚事?”
这么亲热熟稔的样子,只怕说李师师是她的亲生女儿也有人信了。
倪溪也不去挣脱,轻声说道:“奴只是想给阿娘说一下,奴不能再去与阿娘安排的客人相见了。”
“为何?”李妈妈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手也松下了。若倪溪不去接客,无疑是断了她的大笔财路。
“你可知那些人给了我多少银两……”
以为是倪又溪不想去了,她压抑着怒气准备好好说服这个女儿。这个女儿虽然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但是每次只要她好好说,还是会听话的。
“阿娘莫恼,”
倪溪轻声打断了李妈妈接下来的话语,“你先听奴说。”
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让李妈妈下意识的住了口。
那双细长的眯眯眼盯着倪溪,等待倪溪给她的解释。
只见倪溪正色说道:“阿娘可曾想过,圣上为何这些时日不曾再来过奴这里?”
李妈妈一愣,刚想说圣上前段时间不是刚来过吗,可仔细数了下天数,这才惊觉离上次竟然已经过了数十日之久。
“我儿意思是圣上知道了此事?”肥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倪溪点头,“奴猜测有可能。”
“上次圣上来的时候对奴态度就有些冷淡,恐怕圣上在慢慢的疏远奴了……”
她垂眸,露出黯然的神色。
世上没有男人愿意与别人共享同一个女人,更何况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虽然李师师是个娼妓,但实际上已经是当今圣上的女人了,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实。若是圣上得知了此事,谁能保证他不会介意呢?
李妈妈显然也想到了这层,眼里闪过一丝畏惧,只是还是抱了点幻想问道:“说不定我儿想多了,圣上只是没有时间过来呢?而且,就算知道,我儿也没有做些什么,不过是陪人闲聊吃茶而已啊。”
“阿娘,”
见李妈妈还有犹豫,倪溪沉声道:“奴能讨得圣上欢心已是不易,也不知这东京上下多少行首背地里嫉恨着奴,奴每次小心甚微的伺候圣上,唯恐圣上厌弃奴,阿娘切不可因为这些蝇头小利让奴失去了圣心!”
李妈妈动容,如今她能在这东京城里不用畏惧权贵安享富贵,归根结底是因为自家女儿背后有当今圣上宠幸,若离了这个,难以想象以后的生活。
只是,想到若不让倪溪去借客,那从怀里溜走白花花的银子,她就一阵肉痛。
但两者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眼下倪溪说的有眉有眼,她已是信了一大半,不管圣上是否真的知道了此事,她都不敢去赌那结果,也赌不起。
李妈妈咬了咬牙,忍痛道:“我儿有理,老身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去做那糊涂事。”
“阿娘能想通,奴甚是欣慰。”倪溪目露感激。
之所以对李妈妈如此慎重的提起此事,是因为倪溪不想再像原主那样去接客了,个人的不喜是一个原因,另一方面既浪费时间而且得来的钱财全部进入了李妈妈的私囊,对她自己毫无益处。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得让自己“清清白白的,”最起码在徽宗皇帝眼里她得是这样一个形象。
好在,此事算是解决了。李妈妈再厉害,会的不过是些市井手段,内里又贪财胆小,目光短浅。这样的人,稍微恐吓一下,就能让她不敢再动作。
李妈妈眼下却开始担忧起未来了,她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这老婆子被钱财迷了眼,捡了芝麻插点丢了西瓜,若非我儿提醒,恐怕还会做出更多糊涂事来。”
这一巴掌扇的她右脸通红,李妈妈却仿佛丝毫感觉不到似得,而是凑近倪溪,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阿娘已经知错,我儿可有办法重获圣心?”
自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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