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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炮灰集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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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开鬼市,地府专门准备了场地,也安排了很多阴差巡逻。等陆判领着林宁过来时,鬼市中已经摆了很多摊子,甚至还有搭建起来的店铺,鬼来鬼往的十分热闹,而林宁为了入乡随俗,就换下一直穿着的道士袍,而是换上了一件深青色滚团花的长衣,原本背在身后的龙吟剑也改成挂在腰间,乍一看很像是个侠客。
  陆判还很大方的送给了林宁不少冥币,这玩意他有很多,主要是凡间其他人有求他时,也多是送上财帛之物,经年积累冥币都不知道积攒下多少。当然,论起冥币多少来,陆判还是比不过阎王和其他殿的大王的,因为他们会收到阳间之人的供奉,而他们又不缺财帛之物,因此每到中元节或是其他繁忙时节,他们大王都会赏赐下冥币作为他们的加班费,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林宁谢过了陆判,在有阴差来找他汇报工作时,便说她自己可以,不用再劳烦他了。陆判想了想便同意了,不过还是另外派遣了个阴差来给林宁指路,林宁没有推辞,等陆判走了后,林宁就劳烦那阴差领她去卖书的地方。
  阴差想了想道:“有家书肆,开了数百年了,各色书籍应有尽有。”
  林宁:“那就劳烦你了。”
  阴差没想到林宁这么客气,一时还有几分拘谨,在领林宁过去时,还暗自猜测她是个什么身份,毕竟能叫判官大人亲自领过来的,却又面生的很,难道是阳间刚下来的皇亲国戚?只是这样的身份在阳间有用,在地府却不大管用的,那或许是陆判的亲戚?阴差小哥儿猜来猜去没猜个准,那家开了数百年的老字号书肆却是到了。
  书肆着实不小,林宁甫一进去时便闻到了一种似墨非墨的味道,和阳间的书香味不同,不过并不难闻就是了。书肆中只有一个鬼,他身穿着宽袖长衣,脚下踩着木屐,披头散发的很有几分不羁的味道。瞧见林宁进来,也就只是懒洋洋的瞄了一眼,只是下一刻等他瞥见林宁腰带上挂着的草笼子后,就眼前一亮,态度随之一变,很是热切的迎了上来,“郎君想买什么书?我这儿什么书都有,便是能带回阳间的书也有不少。”
  林宁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我想先看看。”
  老板跟看不见似的,继续热情满满道:“我看郎君你文气斐然,那你定然敬仰李白,杜甫,辛弃疾这些个诗词界的翘楚了?我这儿有一本他们观地府后写的诗词合集,不知郎君你感不感兴趣?”
  林宁眼睛微微动了动。
  老板继续循循善诱道:“不瞒郎君,我还曾雇过王羲之和他家小郎君王献之来为我誊写书稿。”
  林宁不禁道:“那你厉害了。”
  老板不是很谦虚道:“那是那是。”他等着林宁惊声尖叫着要买买买,结果林宁问他:“那有没有和地府或魂术相关的书籍?”
  老板:“……有,怎么没有!徐霞客呕心沥血二十年写出来的《地府游记》!”
  林宁几乎是立刻说:“你想要什么?”


第50章 聊斋(9)
  其实林宁在书肆老板说起李白等人时,就心动不已了; 再怎么说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呀; 只是她不好表现的那么积极; 不过老板手中的“筹码”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林宁还真不好再矜持下去了。
  而听了林宁的话; 老板没说话,就径自朝林宁腰带上的笼子看去。
  林宁也跟着低头去看,见不甘寂寞的猪笼草顶着盖子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 再一抬头去看面露向往之色的老板; 她伸手将猪笼草挡住道:“地府何曾有过蚊虫?”
  老板:“??”
  老板旋即才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想要你的小宠物?”
  林宁挑眉:“难不成你是想要这个笼子?”
  老板道:“不错。”
  林宁一听就放开了挡住猪笼草的手:“可以。”
  老板却狐疑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这笼子是用什么编的?”
  林宁不动声色道:“是我师父给我的材料,我原本想拿来炼器; 只是我一时并不缺法器; 便拿来编这个笼子了。”
  老板顿时喟叹道:“暴殄天物啊!”
  林宁心中更加好奇; 面上还云淡风轻道:“不就是鹿衔草吗?”
  老板瞪大了眼睛; 旋即啧啧道:“看来我遇见了个不知三界疾苦的富家公子。”
  林宁:“愿闻其详。”
  老板倒也不藏着掖着:“这鹿衔草放在阳间可叫人起死回生。”
  林宁稍稍惊奇了下便收敛了回来:“那在阴间呢?”听阴差小哥说的,书肆老板的书店开了数百年了; 而他都没有想过去投胎; 想来并没有回阳间的意思; 再者那阴差小哥就在门边; 书肆老板不至于这么光明正大的说还阳吧。
  老板清了清嗓子; 郑重其事道:“好生炼制一番,可叫阴差的锁链无往不利。”阴差被派遣阳间拘魂时,一般情况下都是搭档而去; 他们所能用来拘魂的工具除了令牌外,就是他们手中拖动的锁链。而这锁链根据阴差职位的不同而不同,效果也有所差别,像是一般的阴差,他们的锁链对着普通人管用,可若是被拘魂之人稍有些根基的,他们都会碰壁,像先前在秦府外,因着清虚真人的铜陵阵,连牛头和马面都奈何不得。
  这么一来,若是如老板所说,那确实利其器。
  在门口等着的阴差小哥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林宁顿时明白了:“您还有副业?”
  老板打哈哈道:“糊口而已。”
  林宁瞄了眼心驰神往的阴差小哥,又掸了掸衣袖:“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老板神色也古怪起来,本来以为是个好糊弄的,哪想到也是个精明的,于是他申明道:“本店阴阳不欺。”
  林宁:“我有说你欺生了吗?”
  老板:“……”
  他们俩就这笔交易好好谈了谈,谈判的结果就是林宁将笼子给了老板,再搭上两块林宁用灵气过滤过其中杂质的玉石,换来老板店中所有能带回到阳间的书。林宁一边重新拿了几根鹿蹄草来,重新给猪笼草编个笼子,一边过目着老板送上来的一沓又一沓书。
  老板忍不住叹道:“郎君当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林宁再环绕了一圈,接了这个话茬道:“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老板眼前一亮:“那?”
  林宁提议道:“我再多给您一根,我今天就在您店中看书了,如何?”
  老板一想一天能看多少,而他这店中不能带到阳间的书籍可不知凡几,若是遇着了这位郎君心仪的书籍,少不得他明日后日甚至下次鬼市仍会过来,到那时候他还说不定还能交换到其他好物件,于是便很是大方的同意了。
  林宁转头和陪同她过来的阴差小哥说了两句,就说她接下来都会在书肆中,他可以去做自己的工作了,阴差小哥瞄了眼老板欲言又止,老板顿时意会,仍有意卖个好给林宁,于是便对阴差小哥道:“你即使第一个知道的,到时候定然少不了你的。”
  阴差小哥顿时笑开怀:“多谢!”感觉升职加薪近在眼前了呢。
  林宁只是笑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老板更从容:“郎君自便。”
  林宁冲他笑了一笑:“多谢。”
  老板很是大方道:“无妨无妨。”
  结果不出半个时辰,老板看着翻书如翻脸的林宁,再知道她过目不忘后,恨不能回到半个时辰前给大方的自己一巴掌:‘叫你瞎客套!’
  说好的为了其义自见便读书百遍呢?
  只是懊恼归懊恼,老板却没有跳出来说这不公平。一来他在地府那么多年,堪称地府头号老油条,对地府发生的事知道的自然要快要多,因此对林宁的身份还是知道四五六的;二来作为一个商人,他得将诚信,不是吗?人不能言而无信呀。于是老板只有一面在心中赞赏着自己有节操,一面想着他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做交换的,而林宁就把书肆当成了图书馆,乐的一整天都在这儿消磨时间。
  期间,老板送上一杯茶来。
  林宁谢过后喝了一口,半点茶味都没有喝着,可再看那杯茶,茶水清澈,个中舒展的茶叶也纹理分明,看上去不太像是凡品,不过林宁倒没有误会老板这是给她脸色看,因为在地府中,除非是地府自产的食材,用其他从阳间来的食材做出来的饭菜酒水,一般都是没什么味道的,更不用说还能保持原来的味道了。像林宁带到地府来的那坛猴儿酒,都是因为放在了袖里乾坤中,用法力保存着才没有散去味道,而她在地府和陆判喝茶时,茶是阎罗王赐下的,水是地府的水,因而喝起来同样有茶味。
  回过神来,林宁眉头不皱的将茶水咽下去,再抬头时对上老板炯炯的眼神。
  林宁:“…………”
  林宁想她把看书当背书确实有点欺负鬼,再有她也做不到对老板炙热的目光视而不见啊,于是便道:“不妨我请您喝茶。”
  老板:“大善!”
  林宁冷不丁道:“还不曾请问您尊姓大名?”
  老板洒然道:“你只管称呼我老板便是。”他说这句话时也没有多少遮掩,更像是单纯不想告诉外人他的名字,而林宁也就识趣的没有追问,倒是老板又说:“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来问我。”
  林宁调侃道:“收费吗?”
  老板很是惊讶:“这个可以收费?阳间都这么做的?”
  林宁立刻斩钉截铁道:“没有!”
  老板抚掌道:“那我决定在阴间开先河。”
  林宁:“…………”
  为此林宁贡献出了一包茶叶,那还是先前在胶州时,那个小茶馆的老板娘送给她的,又因为一直放在袖里乾坤中,自然还一直都是新鲜的,味道还没有散开。老板兴致勃勃地去沏了茶来,给林宁留了一杯后,其余的都让他给包圆了。
  这让林宁不禁有几分好奇,既然觉得地府的茶水没有味道,为何不选择投胎转世?不过转念一想,这是老板的隐私,她不好问,且每个人都会有无奈之处,遂将这几分好奇抛之脑后,埋头继续看起书来。期间猪笼草一直在酣睡,倒是午间时蹭到了林宁跟前,把毛茸茸的小脑袋搁在她的手背上,朝着她哼哼唧唧了几声。
  林宁:“你连汪都不汪了啊。”
  说着有点嫌弃的话,可她却是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事先捉好的蚊虫还有蚂蚱,还不是单一的食物来着。再一抬头就对上老板看过来的视线,林宁手微微一抖:“这个您也想尝尝?”
  老板:“…………”
  老板觉得他应该说点什么,不然这么个喜食蚊虫的帽子扣过来,他还真是无福消受,想了想说:“地府亦有种植水稻,名重思,我们往往拿它做主食。”
  林宁眼前一亮:“往阳间售卖吗?”
  老板道:“你可以去问陆判。”
  林宁:“哦。”
  等林宁在书肆呆够一天,回到阎罗殿见到陆判时,倒没有忘了询问他这件事。
  陆判点了点头:“可以的,只不过重思对人族并无大效,不过是寻常稻米。”陆判并不知晓林宁的跟脚,又因为回道人也是从凡人得道成仙的,再加上林宁寻常表现的都和凡人无异,因而陆判下意识认为她就是凡人出身,因而在说完这句话后,顿时觉得有点不妥,便打补丁道:“其实对地府的鬼来说同样也是,这重思不过是因为阳间的食物到了地府后都索然无味,大王为了照顾地府鬼们的味觉,才特意寻来的。具体是个什么来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重思大抵不是特别适应地府的环境。”
  林宁:“这话怎讲?”
  陆判语气略微妙道:“在地府种出来的重思对妖族修炼有益处。”
  林宁突发奇想道:“那你们有尝试过在阳间种植吗?就是叫妖族用妖力来培养?说不定种出来后对鬼族修炼有益。”
  陆判:“这,地府还真没想过。”
  林宁觉得有趣,便对若有所思的陆判道:“我可以来试试。”
  陆判不做他想,以为林宁有可以驱使的妖族,还赞叹道:“道君当真有心了。”
  林宁含糊应了一声。
  接下来陆判还带林宁去奈河旁看了看重思,它长得和阳间的水稻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稻穗相比于阳间的要大许多,颗粒大如石榴子,只是不知道吃起来是什么味道?
  关于这个问题?很快林宁就知道了答案,这种叫重思的稻子吃起来像菱角,而菱生长在湖泊中,落在泥中时最易生长,菱角是其果肉,长在最下面,又被称为“水中落花生”,而如今重思这种水稻长着如石榴子般大小的稻粒,吃起来却像是菱角,该说是不愧是地府培育出来的吗?
  林宁很快收回发散的思维,将陆判送给她的重思稻收了起来,接着将注意力又放回到鬼市上。
  先前也说过第二日时会向妖族开放,而来往地府鬼市的妖族并不小,他们向鬼族多是售卖用妖力维持住的阳间食物,这在地府最受欢迎,而鬼族交易给他们的也多是重思稻,这对妖族修炼有益处来着。而妖族除了阳间的食物外,还带了其他的,像是他们采摘的药材,刨来的玉石等,林宁并不缺这些,不过她还是逛了一圈,看有没有能得以来地府的猴妖或鹿妖,借此可以向他们询问下有无修炼功法,或是有益于这两族修炼的物件。
  结果猴妖和鹿妖没遇着,猪笼草倒是看上了一个狍子精带来的冬虫夏草。
  林宁:“…………”
  林宁还能怎么办,她只有买下来啊,于是便用陆判送她的重思稻换了个回来。又看着重思稻,暗道自己真是灯下黑了,这重思稻不就是对妖族修炼有益的东西吗?这一后知后觉给林宁腾出了多余的时间,再去了那家书肆,而等到第三日有凡人潜入来鬼市时,林宁只是去瞧了一会儿,发觉来的凡人多是有根基的方士或是道士,他们往往对妖族带来的药材和玉石感兴趣,而他们交换给妖族的除了对妖族修炼有益的物件外,竟然还有其他妖族的妖丹,看来是他们在阳间猎杀了其他妖族,将他们的妖丹取来交易给其他妖族。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毕竟潜入的方士们也不想招惹来麻烦,在鬼市中妖怪的数量可比凡人多得多。
  林宁定睛瞧了瞧,没有瞧见周身黑光笼罩的方士,这才没有继续看下去,要知道妖族有好有怀,在阳间作乱的妖怪到处都有,说不得那些妖丹就是属于这等妖怪的。
  ·
  因为对鬼市没了多大的兴趣,林宁就比前两日早了个把时辰回到了阎罗王,准备向陆判辞别。又来到阎罗殿时,阎罗殿中阎王正在判案,陆判捧着生死簿在一旁听候阎王吩咐,林宁便没有上前打扰,在侧殿等着陆判得空。
  来到地府的鬼魂其实会经过多道程序,阎罗殿这儿是最后一道,流程基本上是鬼魂到轮回镜前站一站,轮回镜中的负责照着“今生”的那一面,就会将其生前的所作所为一一展现出来。接着生死簿上会着重显露其生前的善与恶,最终阎罗王根据其品行来进行判定,接下来是会下十八层地狱,还是会即可转世投胎,以及转世投胎会是什么样的“胎”,都将有其今生所作所为来决定。
  在先前阎王审清虚真人和秦公子时,林宁就见识过轮回镜,当时她对轮回镜很是好奇来着,还想过如果她站到轮回镜前,会被照出什么样的画面。须清楚这轮回镜能照前世,今生和来世,而林宁她前世是美国人,这个世界的美国有没有地狱不好说,就说林宁她本来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灵魂啊,若是照前世的话谁知道会照出什么来。
  至于来世?难道轮回镜能照出她转世的下个世界是什么么?
  这么一想的话,林宁都有点按捺不住了,好在理智很快就战胜了好奇心,又为了转移注意力,林宁便旁观起这次被审的鬼魂了。
  这一鬼魂生前是山东新城人,姓王,行四,大家都叫他王四郎,他最终判定下来功过相抵,不过还有一场债务没有了结。原来这王四郎生前曾借给同乡郭三郎四十千,只是等到王四郎去世,郭三郎都没有将那四十千钱还给他,阎王便判这王四郎投生为那郭三郎的儿子,让郭三郎将他欠的四十千偿还回来。
  甚至还许了这王四郎在喝迷魂汤前,给那欠他债的郭生托梦,让郭三郎知道这一桩原委。
  林宁想了想如今阳间的物价,再算了算四十千钱能供一个人从婴儿长到几岁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到底这四十千钱也不过能让一个婴儿自落地后,最多长到五六岁,也就是说等到那家人累计用到四十千后,这个投生为郭家儿子的王四郎都得立刻死去。
  这该怎么形容呢?民间是有一种养儿是来要债的说法,可没想到这种说法如今被具象化了。
  林宁正想着,得着空闲的陆判就走了过来,他瞧林宁若有所思,便捧着生死簿道:“道君对此桩官司感兴趣?”
  林宁:“只是心中有点感慨罢了。”
  陆判没有追问,他做判官这许多年,各色各样的人物都见多了,像刚才这样的官司还是最简单的,对此他不觉得有什么好深挖的,便顺势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道:“道君可是来辞行的?”
  林宁点了点头。
  陆判将生死簿阖上,“那我送道君一程。”
  林宁应了。
  再来说刚才那个被欠了四十千钱的王四郎,他托梦给了欠他钱的郭三郎。郭三郎在梦醒后,他的妻子刚好诞下了一个儿子,郭三郎便知道这个儿子是来向他讨要四十千钱的,于是便从库房中取出了四十千,将四十千钱单独放在一个房间中,准备日后这孩子的一切费用,都从这四十千钱中里出来。
  等过了三四年,郭三郎看着那四十千钱还剩下七百钱,便寻到正在院子中玩耍的‘儿子’,对他说:“四十千快用完了,你该走了。”
  话音刚落,‘儿子’就头往后一仰就咽了气,而郭三郎便用剩下的钱来治丧,等丧礼办完,正正好一文钱都没有剩下。
  顺便一提,这个郭三郎在一大户人家做账房先生。
  当然了这都是这一官司的后话,眼下那王四郎也不过是刚被判去投胎而已,又说回到林宁这边来。她从地府出来后,便一面捧着从地府带回来的书籍钻研,一面朝着奚山,也就是侯禺和鹿鸣住的那座山而去。她这次过去主要还是为了送重思稻过去,顺便再问问侯禺可否将他酿制的猴儿酒再换给她一些,好让她拿去倒卖。
  不是……
  是拿去孝敬师父,还有送给陆判一些,顺道陆判可能还要上供点给阎王——这怎么看起来像是在公然行贿呢?
  不管怎么说吧,侯禺和鹿鸣都是很好说话的人,而林宁带给他们的重思稻,他们从前隐约听其他妖怪们说过,知道是对修炼有益处的,便郑重的谢过林宁。林宁还将妖族种重思稻是否可行,以及是不是种出来对鬼怪修炼有益的想法,和热爱农耕的鹿鸣说了,鹿鸣也很感兴趣,林宁便另外给了他一些重思稻做种子,又约好了一有消息就传讯给她。
  尔后,被他们俩留着吃了一顿酒,林宁才有几分熏熏然的下了奚山。等路过奚山脚下的下溪村时,林宁还特意瞧了瞧先前被蜥蜴精啪过的孙二郎一下,他是因为并不记得那天前后发生的事,因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和梅兰娘倒也琴瑟和鸣。
  至于另一家子当事人?当时林宁将孙二郎打发走了,倒没有因此就杀了蜥蜴精一家,到底这件事到底是谁占了便宜还不太好说,不过这种幻化成新娘,去勾搭新郎回来的行为绝对不可取。林宁很是警告了蜥蜴精一家一番,并叫他们去修固下溪村外的那条小溪的小桥,还说她会盯着他们,这才放过了他们,这还是念在他们是初犯的份上。
  林宁这次过来还拜托了侯禺帮忙盯着点,若是发现蜥蜴精一家再做坏事,就立刻通知她。
  做完这次回访后,林宁就去往了宣城,这宣城的治下就包括下溪村,又说是“城”,但看规模也只能算作县城,像这儿的地方官就只是被称为县令。
  林宁之所以来宣城,是因为她先前在地府时,偶然听鬼说起了宣城近来出了好几个冤死鬼,而他们都是被宣城县令制造的冤狱冤死的,如今都没有投胎,只等着县令阳寿尽了,好在地府报仇雪恨呢。这听起来格外心酸,尽管等到来世时,县令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可那都是来世的事了,和今生的冤何干呢?
  林宁便将此事记在心上。
  不肖多时,林宁就来到宣城。
  此时到了傍晚,太阳没那么毒辣了,街上来往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林宁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找家茶馆,没曾想从街角处就传来宣扬声:“县令大人家千金出行,闲人回避!”
  街上的行人纷纷露出惧怕中夹杂着隐晦憎恶的神情,忙不迭的回避到道路两旁,由此可以看出来这个县令家的小姐平素是个什么作风了。又其实不用看行人的神情,但就听那声宣扬就能看出端倪来了,那实在是嚣张,不是吗?
  林宁垂下眼帘,掩去眼底深色,闪避到了路旁。
  四人抬的软轿从街角被抬过来,除了轿夫外,随行的还有两个丫环,两个仆从,这么一行人满满当当的从街上肆意穿过。软轿并没有放下轿帘,里面坐着的县令家千金满头珠翠,却是粉面一张,只是有着一双丹凤三角眼,目光流转间尽是精明,叫她自带了三分凶狠,光是看着就叫人觉得她不好惹。
  县令姓曹,人称曹县令,他这个女儿闺名中带个莲字,亲近的人便称呼她为莲娘。这莲娘其实已经出嫁,看她的发髻都已经梳成妇人发髻都可见一斑,而且她还是嫁到了临城的一户人家,照着时下规矩,做媳妇的不好常常回娘家,可这莲娘平素霸道惯了,说回娘家就车马重重的回娘家,连丈夫都不用知会一声,而等她回到了宣城,就把整个宣城当成了她家的后花园,爱怎么逛就怎么逛的那种,这自然就不会将软轿轿帘放下了。
  只是宣城能有多大的变化,莲娘看了一会儿也就看的不耐烦了,正要将帘子放下,冷不丁就瞧见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再看那道士不过十六七岁,却是形貌昳丽,眉目如画,顾盼间华彩流溢,站在那儿就如同鹤立鸡群,曹莲娘生平所见的男子中,加上她从前千挑万选出来的夫君都没有他这么好看的。
  顿时曹莲娘一双眼睛带着钩子,直朝那俊俏小道士飞去。
  小道士目不斜视。
  曹莲娘:“……”
  软轿走得不慢,等片刻功夫那俊俏小道士就消失在曹莲娘眼帘,曹莲娘那叫一个怅然若失,想也不想就喝令轿夫停下,又把最亲信的仆从曹大叫过来耳语两句,曹大得令便自去办事了。
  软轿再起。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来到了曹府,曹县令已经等着了,管家说他在前头书房等姑奶奶过去,曹莲娘便款步去了书房。
  曹县令问候了女儿几句,便说起了正题:“秦知府眼见就要倒了,那知府之位就空缺了下来,为父这多年治理宣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时候往上升一升了,只不知道姑爷家近来生意可好?”曹莲娘的丈夫家是经商的,在临城也能排得上号,而曹县令这言外之意就很明显了。
  曹莲娘闻言却是啐道:“他家近来生意大不如前,便和他这个人一般,都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曹县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曹莲娘想了想便道:“法子可不是人想出来的,等晚间莲娘和爹仔细盘算盘算。”
  曹莲娘一向很有主意,曹县令脸色这才稍霁。
  又对曹莲娘来说,曹县令是她嚣张跋扈的最大依仗,她自然地好好为他谋划,以致于等到她的忠仆曹大打听到那俊俏小道士住进了哪家客栈后,曹莲娘心里直道了一声可惜,不过机会她还有,并不急着这一时,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也不知道是天降垂怜还是什么的,等到第二天曹莲娘听闻县城内发生的一起命案,她盘问仔细后,当即就抚掌大笑道:“看我不来它个一箭双雕,既得了财又得了色!”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且说回到俊俏道士宁这边来,她在昨日到了宣城后,先是去茶馆听了一耳朵曹县令鱼肉百姓的恶行,那简直是罄竹难书。不仅仅是冤假错案,还有强占良田,平白增加赋税项目,可以说是极尽所能的搜刮民脂民膏,导致民间怨声载道,也不是没有人举报过他,可惜他的直属上司就是那个祖孙三代都禽兽不如的秦知府。这秦知府因着曹县令送去的钱财,便庇护着曹县令,以致于曹县令仍就在宣城做着他这俨然土皇帝般的县令。
  惩治贪官污吏,林宁觉得便不大好照着她斩妖除魔的流程来,即不能就那么杀了曹县令了事,总还得对此间百姓有个好的交待。
  而说起该如何做来,林宁想起先前在地府时,陆判不经意间提到的一句话,便觉得她如今只需要来收集曹县令的罪证即可。又不太确定陆判说起的事何时落实,于是林宁就暂时找了家客栈先租了两天,先收集了证据再说。
  林宁租住的这家客栈是一外地人开的,这外地人有一家四口,招呼起客人来很是殷切,同时住进来的还有一个客商,他连同四个健壮的仆从带着一批货,进来住一晚。
  林宁鼻子尖,闻到了大米香,心里还感叹她近来似乎和稻米有缘啊。
  又偶尔听一个仆从提及他们这次是从江永源口,好不容易贩来的几担香米,要知道江永源口香米有“上风吹之,五里闻香”的赞誉,往前数几个朝代都曾被定为贡米,其价格可想而知,要比寻常稻米高出数倍不止。
  林宁听了一耳朵,就没有再关注。等进了她的房间后,她就入定了起来,等到夜深人静后就去了一趟曹府,稍微花了一段时间就寻到了曹县令不少罪证,这些罪证足以让他人头落地了,而等林宁回来时,听到单独租了个小院落的客商抱怨着:“该死的老鼠!”
  有仆从宽慰道:“幸亏这几个畜生偷吃的那个米盎总共不过一碗米。”
  客商心痛:“那可是一碗!”
  仆从连忙道:“小人将这几只死老鼠扔出去吧,别让它们在污了老爷的眼。”
  客商稍后又忿忿骂了几句,这才勉强消了火气,等回头再看看那被他灌了水用来淹死老鼠的米盎,仍是觉得肉疼,也不知道那群老鼠是怎么把米盎盖子拧开的。转念又想店家忒是不负责任,店里有老鼠怎么不买老鼠药来给药死,却平白让他损失了一碗香米。客商又看了眼米盎,一咬牙就把里面的水倒出来,将里头剩下的香米淘了淘,就假装它们没被那该死的老鼠“玷污”过,不然他当时就直接砸米盎了,还用得着灌水进去么?
  林宁只听到他们主仆那段对话,便径直回了她的房间,而等她坐回到床上后,猪笼草哼哼唧唧的睁开了眼,挨挨蹭蹭的蹭了林宁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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