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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奇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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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旗四方 第十四节 病魇
摄津石山,八上城,伊藤大军宿营地,“哈哈哈,这下德川乌龟有的受了,居然被武田信玄率领大军堵在了滨松城内,恐怕是免不了一场惨败了!就是不知道,德川乌龟会不会一不小心,连命都给丢了呢?哈哈”我手中拿着刚刚忍者从远江传回的秘密情报,神情愉悦地哈哈大笑对室内众人道。
“是啊,此番武田出兵,看来是决心十足啊!一战歼灭本家平手汎秀部三千精兵,继而又连下德川家数座坚城,擒杀德川重臣,信玄更是亲自率精骑,背道兼程,一举将德川家康围困在滨松城内,无从动弹,可见武田家此次是对上洛势在必得,依属下看来,也许是武田家内部出了什么状况,不得不急切出兵。”鹿之介闻听消息,却是喜怒不形于色,低头沉
思了片刻,方才语气肃然道。
“嗯,估计是武田信玄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点了点头道:“我派遣的忍者一直在严密监视武田信玄,不过,踟蹰御馆防备森严,即便是我家的忍者,也无法深入查探,只能旁敲侧击,但这么长时间,还是获取了不少信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信玄的身体越来越差,而且数次大病,此次仓促出兵,应该是信玄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
“不论信玄的病究竟如何,现在我们只希望,甲斐军团一定要彻底击溃德川家乃至消灭德川家!那样的话,我家下一步的计划无疑将会省却很多麻烦!”一旁的赋秀一边修剪着指甲,一边神情淡漠地发言道。
“这意思不就是诅咒武田信玄坚持到击败德川家之后再死吗?真是太**险了!”赋秀话音一落,室内伊藤一干家臣纷纷投去无语的眼神,心下齐齐腹诽,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公有什么样的臣子,这**险狡诈简直就是一脉相承啊。可惜,他们似乎忘了,他们的身份好像也是我的臣子。
“好了,德川头痛不关我们的事,只要不让武田军团冲过来,一切都不是问题。”我站起身,走到挂在墙壁上挂着的巨幅军事地图边,指着一处要塞图案道:“现在,我们唯一要关注的就是对石山本愿寺的总攻!此刻,石山四面,**了整个织田家差不多六成的野战军团,如此庞大的兵力就是为了确保此战必胜,虽然,大殿给我们的命令是后备队,但是河内、和泉的三好家余孽仍是心腹之患,因此,我决定,主动出击,寻机合战,一举消灭三好家在近畿的最后的有生力量,最好能够逼迫近畿三好不得不放弃据点,逃回阿波!”
“可行!我军目前集结于此的兵力总共有四千铁骑,天部两个兵团的八千步卒,兵力充沛,完全可以抢占主动,只需留下两千骑,密切监视此处动向足矣!不过,赋秀和主公必须有一人留下坐镇!”平八郎神情郑重地拱手发言道,忠胜如今已是家中宿将,**情也愈发沉稳,更加难得的是,忠胜还是个颇为睿智的智将,思虑十分周到。
“那就赋秀留下来吧,全权负责此处的战事,不过,我只能给你一千骑,但另外把持国天留给你!”我**了**下巴,沉吟片刻,决定道。
“遵命,主公!”赋秀转过身,拜伏应道。
“至于随我出征的将领嘛,就平八郎、吉继还有才藏吧,庆次、鹿之介、左近就交给你了,赋秀!千万不可有丝毫懈怠!”我走到室内一角的柜子边,拉开抽屉,拿出一块铁制的雕有苍鹰图案的虎符,然后走到赋秀身边,递给他道:“这里暂时组成一个集团部,虎符授予你,一切由你全权决断!!!”
赋秀立刻恭敬地接过虎符,表情庄重,需知,在伊藤家,除了我自己以外,任何人都没有随意调动**的权力,整个若狭、丹后国内,不存在任何私有**质的**乃至武装,即便是日常统领**的那些将领,他们可以训练统领**,但绝对不能调动**!唯有手持我授予的虎符,才能拥有限定时间内指挥**的权力!这是极其强硬的做法,但却是最长治久安的做法,任何将军,他都是经常随机调动,除非你心怀叵测,或者想搞小团体,否则训练哪支**不是训?至于临战之时,号令不行的问题,根本不用担心,整个伊藤军,最重要的就是遵守军令,各种基础训练,各个军团都是一样,所以作战之时,各个兵团临时编组在一起交由一个不熟悉的将领总领,不会发生太大问题,远比一支**的将官几十年都不换,最后干脆就是成了什么蒙家军、李家军好,这不仅是对上位者好,也是对下位者好,既避免了上位者忌惮下位者,又避免下位者权力太大而滋生野心。
…………
胜龙寺城,织田大本营,“……主公,接下来,我们打算这样,水路交由九鬼大人的舰队负责切断,我家的铁甲舰也该派上用场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我们一直隐藏着这件秘密武器,为的就是让村上水军放松警惕,然后一战而歼之!……”明智光秀,一袭戎装,跪坐在大厅内,正向信长详细汇报着即将进行的石山总攻计划。
信长一如既往地端坐在上首,神情冷峻地听着明智的侃侃而谈,千万不要以为信长也和别的大名一样,战前听取总大将的计划书只是为了走个过场!信长从来都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无论对于何等重大的事,他都会凭自己的心意随意决断,不容任何人拒绝。所以,临阵换将的事,在织田家完全是屡见不鲜,甚至习以为常,所以说,如果你的计划不能让信长满意,随时可能丢掉总大将的位置,更不要抱着什么侥幸的心理,信长看似只是随意地听着你说话,但实际上却是在认真细致地揣摩分析着你的战略,挑出你的问题。
不过,今天的信长似乎有些异样,不仅精神头显得萎靡,而且脸色有点微微的苍白,仿佛身体微恙,明智见了,但也没太在意,仍自顾自说着。
忽然,惊变骤起!
砰的一声,信长居然从坐的矮凳上跌了下来,重重地栽倒在地板上,只微微哼了一下便没了声息,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底下的明智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继而大惊失色,慌乱地起身冲了过去,扶起信长查看,半晌神情大变,猛的张嘴对外面大呼道:“快来人啊!速传医师!!!”
执旗四方 第十五节 战云密布
远江国,三方原,一片连绵不绝的白色营帐将整条伊追山的唯一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无数用粗木竖起的栅栏和角楼以及哨塔密布大营的各处险要之地,使整座大营的防御无论从哪一点来看都是牢不可破,当然了,即使再牢固的工事也是死的,唯有一支强悍的**才是最可怕、最不可战胜的,而这座大营中的**,正是一支足以让这个时代任何大名为之震撼的强大军团。
无数赤红色的武田割菱旗迎风鼓荡、猎猎作响,营帐之间,一队队荷枪挎刀、神情肃穆的巡逻队不时出现,但转瞬却又消失在那布局隐含奇门遁甲的神秘大营之中,不禁令人下意识地心生寒意。
冲天弥漫的浓烈杀意,那近
乎实质般的方刚血气化为一股股朔风,席卷四方,给人一种处于狂风暴雨中、无从抵抗的渺小和无力,加上四周虎踞龙盘的地势,粗犷壮观的大营,仅仅眼,恐怕就让人兴不起半点面对的勇气。
远处的山上,两个巧妙隐藏在灌木丛中、不易察觉的身影正靠近细致观察着山下的武田大营,不时发出一阵阵惊惧的感叹。
“果然不愧是军神信玄的**,兵威之盛、士气之高,前所未见,这样的**,除非主将发生意外,否则根本不可战胜!”披着灌木枝叶的德川家忍者,一边极目眺望着远处的营帐、战马、兵力、军备、粮草之大概,心下详细记忆,一边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道。
“不过看这样子,似乎武田军并不急于进攻啊!”身旁,他的另一名同伴却是面露疑惑之色,小声道:“背道兼程的行军,抢在我家之前,赶到三方原,为的难道不应该是阻止我军撤退至三河,死守三河吗?可是,现在他们却安营扎寨,没有半点动静,怎么回事?”
“不对,一定有什么猫腻,我们必须得再凑近一点看看!”第一个人听了,抬起头皱眉想了想,忽的断然道:“问题就在这大营里,我们已经观察了一个时辰,你发现没有,除了表面上看似众多的巡逻队,我们没看见任何一支另外的武田**,既没有**练、也没发现外出,战马的数量似乎也不对,这里太远了,我们必须再靠近一点!”
“我的天,那太危险了!武田的军忍也许就布置在大营周边,再靠近的话,一旦被发现我们根本逃不掉的!”同伴听了他极度大胆的想法,大惊失色,急忙阻止道。
“不行,没时间了!如果武田军真的在进行什么**谋的话,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事关重大!即便冒点风险,我们也不能退缩!身为三河武士,难道你想背负临阵脱逃和贪生怕死的耻辱吗?!!”
同伴闻言,终于神情一肃,继而重重地点了点头,振声道:“好!!!拼了,老子今天一定要**清楚,这帮甲斐的山猴子究竟在搞什么**谋!走!!!”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立刻动身,身形敏捷、手脚并用地沿着崎岖的山势,借着丛生的灌木做掩护速度飞快地向大营方向**去,片刻便消失在嶙峋的石山之间。
……
过了大约十分钟之后,武田大营东边的石山上,倏然出现一阵*动,继而是人声骤起和兵器碰撞声,喧闹声立刻惊动了大营内的巡逻队,离得最近的两支巡逻队反应迅速,立刻顺着声音的来源奔了过去。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是德川军偷袭吗?”巡逻队奔上山,带队的武田侍大将当先走上前,扫了一眼正在检查尸体的武田透波里忍者,脸上却没有丝毫惊异之色,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两个小喽啰,德川家的忍者,想靠近**清大营虚实,结果一不小心给我们发现了,本来是想抓活口的,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还挺血**,拼死把得到的消息传回去之后,还拔刀顽抗,只好杀了。”一个身着土**忍服、样子似乎是忍者小队队长的家伙听到武士的问话站起身,语气淡漠地回道。
武士闻言,倒是面上微露一丝敬佩之色,又看了一眼两具浑身浴血、倒在地上,两眼犹自怒瞪的尸体之后,抬起头接着问道:“依你判断,他们发现了多少情况?”
“故布疑阵的大营已经没用了,我们立刻按照预先应急军令南下吧,最好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这两个家伙居然敢潜入到这么近的地方,只要不是*子,肯定发现了帐篷里全是稻草人,还有马厩里根本没有多少马匹,整座大营根本就是伪装成主力的空城!消息现在肯定已经传回去给德川家知道,我们再坐守于此,已经毫无意义了!”那忍者首领手上掂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外观类似一个黝黑的匣子,神情冷峻道:“我必须马上赶回忍者里亲自向宗主禀告,这种东西居然出现在两个德川家的普通忍者身上,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好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说罢,也不待回话,便自顾自将手一招,带着一干忍者,迅速消失在山石之间。
武士见了也不恼,面色不改地回身喝令道:“立刻传令,收拾行装,拆除大营,然后全队向南进军!”
“遵令!”旗本闻令,立刻躬身一礼,然后转身小跑回大营方向去了。
“哼!德川家,就算你们现在知道了大营的虚实,甚至猜测到了主公的打算,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哈哈哈,武田大军早已有主公在,武田军团就是绝对不可战胜的!”武士转过身看着大营内开始紧张喧闹地准备出发,喃喃自语着。
…………
天龙川北岸,“将军,时间差不多了。”
“嗯,下令吧!”山县三郎兵卫轻抚了一下坐骑脖颈的鬃毛,挥了挥手道:“全军渡河!!!”
“喏!”传令官立刻小跑向后队,很快,低沉浑厚的军太鼓声响起,回荡在整个河岸的天际,下一刻,平静的天龙川中一片人声鼎沸、战马长嘶,一支大约3人的全员骑兵大军迅速地从河川的浅水处淌水过河。
执旗四方 第十六节 赤备
天龙川,山县的三千甲斐赤备正从下游溪水流速最缓、水深最浅的地方,相互用粗绳索牵系着淌水过河,期间,除了流水的哗哗声,无论是战马还是骑士,都保持着绝对的静默,整支**显得冷酷之极。
为了掩护大队过河,同时也防备任何可能的突然而意外的袭击,山崎小队被下令先行泅水来到南岸,负责以散队铺开,监视渡河区域周边的风吹草动。此时,山崎小队队长山崎护正在几名旗本的簇拥下勒马立片树林边上,等待着派出去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的各路骑士赶回报告搜索的信息。
哒哒哒很快,远处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只见烟尘纷扬处,一伙大约30名赤备骑士正朝着这个方向飞驰而来。
“吁……!!!”“希聿聿!”战马长嘶,马上的骑士用力勒住缰绳,神情略带焦急之色地在马上大声禀告道:“队长,前面有一支德川家的足轻大队快步赶过来,速度很快,看样子是直奔这里而来,德川家熟悉周围的地势水文,这队足轻肯定是被派来隔河防备我军偏师偷渡、断敌后路的!队长,该如何处置?!”
“敌军有多少人?!!”山崎护闻听手下的禀告,面上也是显出微微吃惊的表情,赶忙问道,心下却是暗暗叫苦:没想到居然这么凑巧,德川家果然不可小觑,即便眼下战局如此纷乱,千头万绪,却还是能够保持镇定,理清思路,从容应对,丝毫没有忽视关键要素,可见统帅者必是能人啊!
“人数倒是不多,大约有人,应该只是防患于未然,并非发现了我军的踪迹。”那骑士立刻回答道。
“只有人吗?”山崎护皱眉沉吟,思虑片刻之后,眼神蓦地一凝,断然道:“立刻将所有人召集,我们也能够凑齐200骑兵,200对,人数虽占劣势,但我等身为甲斐武田之精英,名动天下之赤备,以少敌多,莫非就惧了他三河豪杰吗?诸君,拔剑奋战,歌我武田之名!!!”说罢,铿的抽出长刀,高高举起。
“武田万岁!!!武田万岁!!!”围拢在周边的骑士们,听了一番激动人心的话,立刻战意勃发,赤红着双眼,纷纷抽出长刀,挥舞高呼。
“赤备之名,万万不可堕乎我等之手!”山崎护眼神凌厉地迅速扫了一眼手下骑士,语气肃然喝令道:“全队分成两组,每组骑,从左右轮换向敌军发起袭扰,只准**箭不准近身搏杀,尽量迟滞敌军的行动,不过,一旦发现机会,就不要犹豫,立刻全军冲锋彻底消灭这支敌军!最关键的就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敌军逃脱,回去通风报信!明白了吗?”
“遵命!!!”一众骑士齐声哄然应命!
……
松软的草地上,一双双穿着草鞋的脚快速闪过,兵器甲胄的碰撞声发出一连串的清脆响音,绿茵茵的芳草被踩折,重新归于泥土之中,**大地。植村家政正领着德川足轻按照指令,急行军赶往天龙川下游。目前这个季节里的雨水量,那里是唯一可以淌水过河的危险区域,一旦武田军遣一偏师悄然渡河,骤然降临滨松城下,那无异于灭顶之灾,近万德川大军将无路可逃,只能困守孤城,等到武田信玄主力一到,胜负不战而见分晓。
正因为如此,即便此时的德川家一兵一卒都弥足珍贵,但家康还是果断下令,派遣部由三河籍武士组成的精锐足轻队前去隔河布防,以防不测,而身为德川十六将之一的以稳健善守著称的植村家政毫无疑问,是最好的人选。
“目付头,离预定地点还有多远!”队伍最前列,一身简单实用的前护铠,如同普通足轻一样,步行前进的植村家政一边丝毫身先士卒地奔跑在队伍最前面,一边满头大汗地询问身边的目付头道。
“植村大人,很近了,最多还有两里路!”目付头颇为激动地立刻回答道。
“嗯,好!!!”植村点了点头,然后猛地举起战刀,大呼道:“全军加速前进,为了德川家、为了三河武士的荣耀,前进!!!”
看着身份尊贵的植村舍弃战马,如同自己一样,跑步行军,同甘共苦,植村身后的三河足轻们心中纷纷泛起阵阵涟漪,热血沸腾,属于三河特有的忠勇之气慨然爆发,大军齐齐发出高呼,再次提速,溅起一路烟尘。
很快,大军来到南岸的树林边,通过这里,就能眺望到天龙川,视野之无余。就在植村家政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武田军并没有派遣偏师从此处偷袭的时候,突然,极度意外的伏击让大军陷入一片混乱。
“咻咻咻……”完全没有预兆的,德川足轻大军在经过树林边时,林中倏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破空声,随之而来的,是扑面而来的一波箭雨。
丝毫没有防备的德川军在猝临箭雨偷袭下,顷刻间,死伤惨重,强劲的锋锐箭矢在空中交错穿梭,划出道道残影,靠近树林边的最外几列足轻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瞬间栽倒一片,滚烫的热血浇灌着沃土,将大块大块的草地染红,更令人恐惧的是,中箭的足轻无不是透颅而过、贯穿**肺,全是致命一击,如此精准的箭术不禁令人不寒而栗!
“敌袭!!!卧倒、全军卧倒!!!”箭雨袭来,植村眼睁睁地目睹身前两个身着旗本精良甲胄的武士被第一个点名,两支长箭破空而至,几乎不给人任何反应时间,奇…'书'…网穿颈而过,鲜血喷**,两人轰然倒地。植村脸色发青,赶忙卧倒,同时大声高呼着让所有人一齐卧倒,偷袭者的箭术太可怕了,没有盾牌,卧倒是最明智的方法,植村趴在地上,正好看到那两个旗本充满不甘的灰白双瞳,心胆俱寒:‘如若不是他为了鼓舞士气,穿的和普通足轻没什么区别恐怕刚才那两箭就是奔自己而来了。
箭雨继续着,没有一刻停歇,尽管植村和各番队的番头都果断地下令卧倒,但人数太多自然号令不齐,于是,在箭雨毫不留情的洗礼下,更多的足轻中箭扑倒。而剩下的人则只能可怜地趴在地上,不敢有一点动作,免得招来致命的精准流矢。植村环顾周围,不禁心下发苦:看来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武田军已经渡河了!
执旗四方 第十七节 以身犯险
植村尽量地将头压低,缓缓地爬动着身形,直到身前躺着的那几具尸体严严实实地将他四周的空隙全部遮掩住了,才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头顶不时仍有流矢飞过发出的呼啸声,植村的脸上一片苍白,握着战刀的手甚至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尽管久经沙场,但这种生死一线的恐惧感觉足以令任何人心有余悸。
毫无疑问,躲在暗处伏击的肯定是武田军,而且是精锐之师,植村趴在尸体后边,一边小心翼翼地窥测着不远处茂盛的密林,一边心下急转地思虑着,虽然显得很狼狈,但植村身为德川十六将,绝非浪得虚名,单凭羽箭的频率和数量,植村可以确凿地判断出,袭击自己的并没有太多人,但让人感到可怕的恰恰就是这一点,隐在暗处的武田军,人数完全处于劣势,却单单依靠冷箭就能将自己的一千大军困在这无法动弹,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拖延什么时间?抬眼望去,那片看似并不太长的林荫道外就是天龙川唯一可以淌水过河的河段,植村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箭雨已经明显稀疏了下来,除了偶尔几个被吓*了的德川足轻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拔腿想要逃跑瞬间被密林中**出的利箭穿喉之外,整个林道上镜恢复了平静,不过那遍地的尸体和鲜红的血泊却明明白白地昭示着,这里是一片死地。
箭雨中幸存的德川足轻,个顶个的聪明,都趴在地上,躲在尸体后面,大气不喘、纹丝不动,只拿眼睛悄悄往外乱瞟,试图找出那些隐藏在林中伏击者的踪迹。可惜,显然武田军比他们更加狡猾,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拖延时间,而不是非要拼命歼灭这支德川军,所以在进行突然的箭雨袭击。杀了德川军一个措手不及,成功营造出一种杀机无处不在的神秘气氛之后,反而停下了箭雨,只是严密监视着外面的动静,手中的利箭则扣在弦上,随时等候着不知死活、敢站起来的家伙。
“植村大人,我们该怎么办?!”趴满了德川士兵的林地中央,副将长政灰头土脸地忽然朝神情凝重的植村小声问道。
“必须想办法反击!”植村语气肃然道:“若我所料不错,武田军的一支偏师此刻一定就在前方渡河,而密林中的则是用以阻拦我军前去河边借助地势布防阻击的先遣队,现在时间恐怕已经容不得我们去河边了,我们只能退一步歼灭或击退眼前这支先遣队,然后背依密林建立防线,阻击敌军,同时派人回去通报军情,敦请主公加派援军前来。”
长政闻言,抬起头快速扫了一眼密林深处,继而脸色微微发苦道:“植村大人之言固然是,可我们没有盾牌,如何防备这密林中无处不在的冷箭袭击啊?即使不惜伤亡分路杀进树林,但如若敌军只是一味袭扰,不与我军纠缠,我军也无可奈何啊!”
“所以我们必须设一个饵,引**这密林之中的武田军进攻!”长政话音刚落,只见植村猛地转头,神情冷峻道。
“设饵?”长政闻言,表情微一错愕,但很快便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植村、神色大变道:“大人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啊!此等冒险之举,无论如何请由属下代之!”显然,长政也是意识到了,植村是打算以自己为**饵,引**武田军前来攻击。毫无疑问,这是眼下最可行的方法,首先,那些隐藏在树林中的武田军用箭雨压制了己方这么久,箭支肯定也消耗了差不多了,现在完全是依靠着箭**出头鸟的恐怖感使德川军士兵都不敢有所举动,但是一旦植村带头站起振臂一呼,大军必然很快响应,届时武田军就很难再靠箭矢压制了,那么他们企图将德川军拖在此地的计划也就落空,敌军自然不会允许这样功亏一篑的情况出现,那么不用想,他们不得不进攻,而植村将成为最显眼的目标,因为只要植村一死,德川军就会再次陷入混乱,乃至崩溃。
可是,让身为德川十六将的植村去当靶子,那不是嫌命长了吗?要是植村真出了什么意外,即便能侥幸活着回去,长政也可以想象自己的下场,副官在,哪有让主管去冒险的理?想到这,虽然也是怕得要死,但长政还是赶紧大惊阻止道。
然而,长政还是慢了一步,已经打定主意的植村可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德川家的生死存亡才是他关心的。
不过,植村也不是*子,可不会*乎乎地直接站起来,只见植村猛地抬起身前的一具尸体,将其护在自己前面,然后单手高举战刀,大呼道:“三河的勇士们,区区箭雨就让你们畏惧不前了吗?三河之魂就这样屈服于武田之名之下了吗?抽出你们的战刀,释放你们的热血,随我并肩作战,消灭这些隐藏在暗处偷袭的卑鄙懦夫!!!”植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嗖嗖两声,林中,两支利箭破空而至,扑哧扑哧,尽数**在挡在植村身前的尸体脑袋上,透出的箭尖离植村的眼睛只有区区不到数寸距离。
植村被吓了一跳,但脸上的神经却还没反应过来,因而依旧是僵硬的淡然,但是这在其他德川武士看来,却是无与伦比的勇敢,面对死亡岿然不动、面色不改,简直就是三河武士标榜的楷模。所以说日本人都是疯子,战场上出现了一个不要命的,很快,所有人都会变成不要命了。就像此刻,植村幸运地躲过一劫,同时又激励了整个**瞬间雄起。
“三河武士,无所畏惧!!!”
“为了德川家而战!!!杀呀!!!”
“杀了那些武田懦夫!!!”
…………
原本趴在地上的德川士兵瞬间一窝蜂地全都跳了起来,施展不开的长枪直接被抛在地上,悦耳的铿锵声中,无数雪亮的刀光粼粼闪闪,耀眼炫目。密密麻麻的人影纷乱地向林中杀了过去,几支零散的箭雨从林中**出,可惜,已经陷入疯狂的德川军根本对倒下同伴视而不见,狂呼着冲进了树林。
而就在此时,密林中,也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号角声,武田军的进攻,也开始了……
执旗四方 第十八节 最后的呐喊
在植村举刀呐喊、德川军倍受鼓舞之下,狂呼而战的时候,隐藏在密林中的武田军却也丝毫不甘示弱地争锋相对,开始了反击。不过,正如植村先前所预料的那样,这种关键时刻,武田军的突击不可能是漫无目的的,所以他,植村家政,是最好的吸引火力的靶子。至于风险问题,满腔热血沸腾了的植村已经没空去想了。
哒哒哒……清脆的马蹄声从密林深处响起,伴随着的是不时飞**而出的角度刁钻的致命冷箭,那些单凭一股血气就冲进树林的德川军武士胡乱的拥挤成一堆,简直就是不用浪费时间去瞄准的天然活靶子。几乎没有一箭落空,噗嗤噗嗤的流矢入肉声连绵不绝,一排一排的德川武士惨叫着扑倒,但很快,更多的德川足轻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呼呼呼!!!一阵疾风拂过的啸空声传来,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德川士兵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可是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依稀瞥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喉间微微一凉,最后的意识便是,自己怎么突然飞起来了?还有,眼前那具无头的身影怎么那么熟悉呢?
武田军的骑兵突袭,打了德川军一个措手不及,与设想中的完全不同,那些武田赤备压根没有**到一起然后发起进攻,而是采取了散兵突击,一匹匹战马如幽灵般在密林中往来穿梭,迅疾如风,雪亮的马刀在粗犷的呼喝声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光弧,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上两两之间的仅凭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心意相通的默契配合,一时间,整个密林中惨呼迭起,血光迸现,人头滚滚,队形散乱的德川军顷刻间伤亡惨重。
“可恶的武田赤备!!!”依然站在林道中央的植村将密林中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直看得是目眦尽裂,短短几瞬的时间,就至少已经有近百名不及招架的德川军武士惨死在赤备的马刀之下,更糟糕的是,武田军的突然打击让冲进密林的德川军惊愕之下彻底分裂成了一个个各自为战的零散小队,加之骑兵的迅捷,从而造成了明明总体人数占优,却偏偏处于局部劣势的不利情况,不仅无法发挥出力量,反而陷入了被动,只能龟缩在一起防御。
毫无疑问,这样下去,很快,刚刚鼓舞的士气就会消耗殆尽,甚至引起溃败的更加可怕的情况。植村心念急转,半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猛地高举长刀,鼓足气大声朝密林高呼道:“甲斐无胆鼠辈!可敢与某植村家政一战!”
声音滚滚,如平地惊雷,密林中酣战的双方都不由自主地手中刀枪一顿,将目光投向了这边,只见,植村甩开旗本武士的护卫,持刀大步向前,双眼赤红、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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