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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奇缘-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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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胜家见了,不由蹙眉,这种时候居然会有急使前来,难道是出了巨大变故?心下微转,胜家立刻勒转马首,迎了上去。那飞驰的骑士似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胜家,驰至近前便飞身下马,按刀小跑到胜家马前首的位置,单膝跪地,双手托起一个竹筒,大声道:“报禀柴田将军,大殿有临时主命下达,请将军查阅!”
“哦?”胜家闻言,立刻伸手接过竹筒,打开取出其中的绢帛,眼神一扫,登时眼角微微**,似乎十分愤怒,良久,令人惊奇的是胜家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绢帛,面无表情地对那信使挥了挥手道:“好了Оm),你去吧,主公之令,属下已然知晓,定然遵从。”
那信使虽有些好奇,,不过可没胆子去跟胜家打听,闻言立刻躬身行礼,然后翻身上马沿原路返回了,转瞬间便消失在山林转弯处。只剩下胜家一人,默立原地,神情怔怔。
佐久间赶紧拍马靠上前,取下胜家手中的绢帛,略略一看,结果还没看到一半,便神色大怒咆哮道:“主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临阵换将吗?大人身为堂堂织田家首席大将,为何要屈居那白面书生明智光秀之下,仅是个副将?!!!主公莫不是糊涂了,我等宿将对付那群毛贼根本就是绰绰有余,何须他明智小儿插一手?!!!哼!还有,这个伊藤徐晔也不是好东西,居然联名符合,真是卑鄙无耻!大人,我看我们根本……”
“够了!”信盛还待再言,却被胜家一声怒喝打断,腮帮子鼓动了几下,终是不敢再说了,不过看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在等着胜家发火,心下指不定正想着等会献上什么阴招来给明智、伊藤两人背后下刀子呢。
然而,下一刻所发生的事却让信盛始料未及,只听胜家脸色发青,青筋毕露的手缓缓勒动马缰,肃然道:“信盛,前面就是青囊口了,按照主公之令,你要直接去和泉待命,你我二人就此分道扬镳吧。好了,走吧!”说罢,径自驱马跟着部队去了。
背后,信盛目瞪口呆地盯着胜家的背影,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在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真的柴田胜家。信盛无法想象,遇到这种明显是侮辱的主命,胜家却一言不发地遵从了,难道是其中隐藏了某种压力,让胜家不得不屈服吗?
这样想着,信盛立刻拍马赶上,他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他相信,只需要再稍微浇上一点油,胜家的火一定会爆发的。
龙战于野 第八十四节 浑水
“大人,小人得势,难道您就要忍了吗?他们会联名上书,莫非我们就不可以吗?我倒要看看大殿最后会不会因为那个小白脸而冷了大人您这家中擎柱之心、寒了我等浴血奋战的将士之心?!”信盛拍马赶上胜家,转头大声言道,眉宇间尽是冷厉之色。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不明白。”然而,结果却让信盛彻底呆住了,一贯暴烈如火的胜家竟然只是神情黯然,平淡地敷衍了一句,便打算揭过此事,不愿再多加评论。
“大人,您。。。。?”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胜家的变化了,信盛愣愣地看着胜家不由迟疑嗫嚅道。
“哎~~”胜家扫了一眼信盛的神态,便知其所想,凝视着信盛沉吟片刻道:“信盛,非是我不去抗争,我胜家历来恩怨分明,善我者我亦善之、犯我者我必犯之,信盛,你多年在东国作战,有所不知,我与那伊藤徐晔自上洛以来多番交往,对其为人,吾已有所了解,其乃一难得之豪迈信义之人,而非吾等先前认为的只知阿谀奉承、自大狂妄之人。其品质之高远、人格之可贵,吾深慕之,甚至与其结为忘年之交。因而此番伊藤徐晔虽是也联名上书请求换将,但我并不忌恨于他,想来其必有考量,更何况大殿熟谙兵事,岂会随意做出临阵换将此等动摇军心之举?!而且书信之中,你也看到了,伊藤自请率军前去纪伊,那里是什么地方你我心里都有数,穷山恶水出刁民,以此称之不为过,旁人避之唯恐不及,伊藤却甘愿担此艰苦重任,忠义之诚可见一斑,而且他这样做也未尝不是给我一个交待。所以无论怎样,这一次我都会遵令行事。”
胜家话音未落,聆听的信盛已是目瞪口呆,心下难以置信:仅仅几年时间,性情暴躁生性傲慢的胜家竟对伊藤此人的印象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委实令人匪夷所思?难不成那伊藤会使*法,居然让胜家待之为我辈中人?
就在信盛和胜家各怀心事、沉默不语之时,大军已然在传令官的高声呐喊之下分为两部分,分别走向了一条岔路。
…………
摄津国,高屋城,荒木村重府邸密室内,“……下间法僧,局势至此,莫非贵家本愿寺还欲隔岸观火吗?织田家六路大军、精兵猛将齐聚于此,难道只为了对付那区区三好余党?即便是愚人,恐怕也是不信吧!贵寺下辖民众数十万,信徒百万,土地千顷,在摄津、河内、加贺、越前、三河诸国影响力几乎超过世俗领主,凡此种种,皆乃佛敌织田信长腹心之刺,岂会容其长久存在?此番大军汇集,谁又能保证不是一次假道伐虢呢?若是真到了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后悔可就晚了。在下之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蛊惑挑拨之意,某当对天发誓,若是贵寺还是无法相信在下,那么剩下的事还请法主自行思量决断吧。”荒木神情肃穆地端坐在榻榻米上,眼神仿佛十分平淡地对一名身着僧袍的身影缓缓说道。
“荒木施主无须如此,在下深知阁下所言非虚,但也请阁下体谅,此等关乎本愿寺乃至佛宗、千万教徒生死存亡之大事,我等实不得不慎重处理。不瞒荒木君,其实,方织田家制霸近畿之时,法主便已有心予以制衡,可惜良机错失。而后,织田氏横扫松永、三好、朝仓、浅井、武田、北田诸家,一系列扩张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佛宗上下,欲反抗然势单力孤,心余而无力尔!但这么做,也未尝不是法主慈悲为怀、悲天悯人,不愿妄动干戈,欲与织田氏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永世和好之意,然今日看来,织田信长狼子野心、嗜杀残暴、心中早已魔性深种,无法挽回,如今唯有菩萨瞋目、金刚除魔,消灭此等为祸世间的*孽了!”和荒木对面而坐的僧人装扮的身影怒然低喝道,此人正是石山本愿寺三十六坊官之首、身为五万精锐僧兵统帅的下间赖照!
“既如此,请恕在下斗胆,法主万万不可再犹豫不决、坐视旁观下去了,即便此番织田家对付的真的只是三好余党,贵寺也应该有所行动了。若等到有朝一日,近畿之内,织田氏一家独大,本愿寺孤处其间、举目无援,那时,欲为一破庙老僧恐亦不可得了!”荒木微微前倾了身子,双目炯炯地凝视着下间赖照,振声道。
“那不知荒木君有何良策以应对眼下局面?”下间却始终神色不动,一副得道高僧的仪态,语气淡淡地询问道。
荒木闻言,眼神微微流转,重新端坐好身体,冷冷道:“那就要看法主究竟有多大的决心了!”
“自然是全力以赴、消灭佛敌织田信长,还近畿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平安乐土!”下间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地与荒木对视着,口中缓缓言道。
“好!”荒木大叫一声,长身而起,脸上显现出亢奋之色道:“只要法主能下得了这个决心,在下便有七成把握,不仅能够将齐聚于此的织田六路大军尽数击溃,还能毕其功于一役一举袭杀佛敌织田信长!”
“哦?”镇定如下间,乍闻此言,也不由动容,微微动弹了一下身体,转向荒木所站的位置,肃然问道:“荒木君此话当真?!”
荒木郑重地点了点头,并不打算拐弯抹角地直接言道:“只要法主有决心与织田家决一死战,在下便有把握说动西国毛利、甲斐武田甚至越后上杉四面围攻织田,迫使其将大军拆散、分路迎敌,此时,法主若能振臂高呼,号召各国一向宗门徒发动一揆,同时派遣精干之人及精锐僧兵善加指引,必能形成内外交迫、土崩瓦解之时,届时,三好、六角、朝仓、浅井残余毫无疑问也将全力反击,织田家纵有三头六臂,又如何能挡得了如此之多的攻击?!更何况,在下已预先准备了一手杀招!”
“好!事不宜迟,贫僧立刻赶回石山,向法主当面禀报此事,不日必将给荒木君一个准确回复!”下间敛衣而起,双手合十道。
龙战于野 第八十五节 又见一揆
三天后,三河国尾原村,村长大屋内,整个村子的人都聚坐到了这里,彼此间交头接耳,嗡嗡嗡的说话声让屋子里面显得一片嘈杂混乱,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狂热和兴奋的神情,眼神不约而同地满含热切地望向中间坐在大屋中央,正在交谈的村长和几名僧人装束的身影。
“……贫僧这便宣告佛宗法主所降法旨,西元村长,你们尾原村将和稻田村、山寺村以及陌村作为第一批一揆发动的村庄,需叫你知道,此番一揆乃是针对佛敌织田氏及其所有盟友,一体均裁,法旨已经被快马加鞭送往加贺、越前、摄津各个佛国,百万佛徒不日将群起响应,共灭佛敌!西元村长,万万不可懈怠!”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破旧僧袍的老僧,面上满是横生的褶皱,但双目一张一合之间,却是精芒四**,明显不是像其外表那般衰朽不堪。其身后站立着三名壮年行僧,身材壮硕、浑身肌肉鼓鼓,太阳**处更是青筋外突,眼神分外凌厉,显然也不是简单的**僧众。
被换作西元的人自然正是这尾原村的村长,话说在日本,村长这个职务仅仅不过是个摆设,其实也不过是村民们选出来的德高望重的村中农民罢了,负责平时与德川家派遣来的代官交涉以及处理一下杂务、解决一些村民间的纠纷,并没有什么法律上的权力,若是村子被赐给某个家臣作为知行,那村长自动就会变为替那个家臣管理土地的管家。
但是,西元这个村长不同,他不是由村民选出的,而是由上宫寺派来的坊官亲自选定的村长。看官恐怕又要疑惑了,这选村长不应该是统治三河的德川家来决定吗?怎么会跟寺庙扯上关系。来话长,其实前文也提到了,三河国的一向宗势力十分强大,占有大量丰饶的地产,甚至在德川家康名正言顺取得三河守护之前不受任何领主的制约,完全是一个**的王国,由上宫寺、本证寺、胜鬘寺三大寺庙组成的一向宗影响区域内部盘根错节、守望相助即便是德川家也是无可奈何。
直到数年前的那次三河一揆,由于寺庙错估了德川家康的意志和实力,仓促发动的一揆不仅没有像以前那般一切顺利地逼迫领主畏惧大规模*乱而焦头烂额,迅速妥协,反而被家康趁机派遣精锐兵马,分路出击,各个击破,将一揆乱民瞬间击垮,三大寺庙也是损失惨重而且在丧失了主动权,事后被家康严令削夺了大量特权和地产,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有苦难言。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遭受重创的三河一向宗势力立刻抱成一团,避免再被家康一一蚕食,分化,同时暗地将德川家视作头号大敌,时刻窥伺着,等待机会试图一雪前耻一举摧垮乃至消灭德川家。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仅机会没等到,反而境况愈发严峻。德川治理领内的手段毋庸置疑,再加上德川家人才济济以及盟友织田家的财力物力支持,短短数年,便将三河整治得犹如铁桶一般,水泼不进,无论豪族还是商人都彻底屈服,唯德川家马首是瞻,不敢再有丝毫花招。于是,仅存的一向宗势力就成了德川家集中全力解决的对象,各种策略诡计层出不穷,三大寺庙是应接不暇、手忙脚乱,每次下来总是要损失一点,**中的闷气也郁积深厚了一丝,就这样,双方始终不分胜负地僵持着。但明眼人都很清楚,三大寺庙不过是在凭借着雄厚的积累硬撑罢了,最后的胜利者无疑肯定是德川家。
就在三大寺庙的主持都在绞尽脑汁地焦急思考着如何才能保存一向宗的力量不至于被吞并,同时试图击败德川家重新夺回权势的时候,机会突然来了。三日前,石山本愿寺的信使秘密携带着一封法主本愿寺显如的亲笔密函,递交给了三大寺庙的主持手中,上面详细述说了石山本寺决定发动大规模的一揆来对抗佛敌织田家,同时联合武田、上杉、毛利、北条等大名共同合击织田家,最令人吃惊的是,连由织田信长一手扶持起来的室町幕府将军足利义昭也参与了其中,意欲组成一个庞大的织田包围网,彻底封锁最后让织田家窒息而亡。
得到这样的消息,三大主持在确认无误后,立时欣喜若狂,这简直就是刚想睡就有人送被子。于是,三大寺庙没有丝毫迟疑,立刻秘密行动起来,派遣精英坊官带领僧兵下到各个佛徒村庄,组织鼓动,甚至不惜血本地拿出寺庙积累的武器分发给村民,势在必得,决心要借此机会解决德川家。所以,也就自然而然有了先前对话的那一幕。
“坊官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尽心竭力,本村一共有青壮109人,都能熟练使用茅枪和打刀,只要有武器,随时可以武装起来,尾原村附近有两处德川家臣的领主庄园,都是防御很差的木砦,若是能够有两三挺铁炮,应该有把握攻下来!”西元倒也不简单,三言两语就说明了很多重要情况。
“很好!两三挺铁炮不是问题,我会立刻申请寺里调拨给你,若是能攻下那两处领主庄园,你便是首功,事成之后,主持说不定会提拔你作为一城之主!”那老僧闻言,满意地微笑着大开价码,更进一步**道。
“小人明白!只等贵寺号令,小人立刻带领全村发动一揆,前往矢吲川集同其他各村一揆军汇合!”西元拜伏于地,语气恭敬道。
“很好,事情商议已定,你派人去接收一下送来的武器铠甲吧。要尽快把青壮武装起来加强训练,一揆的法旨随时可能下达,千万不要误了大事!”老僧最后嘱咐了一句,缓缓起身挥手示意身后一名僧人上前。“你带村里的人去把武器都从牛车上卸下来。”
“谨遵法旨。”那壮硕僧人立刻双手合十、恭敬回道。言罢,西元也从人群中唤了几十个青壮,跟在僧人身后,向屋外走去。
龙战于野 第八十六节 局中局、杀机现
然而,就在僧兵与一干村民即将走出大屋的一刹那间,惊变骤起!
“砰砰砰!!!”数声闷雷般的乍响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噗噗噗的怪异轻响,紧接着便只见那僧兵和十数个村民皆是手捂着**口,满脸惊诧凝固的表情,委顿倒地,刺目的鲜红缓缓从身下流出。
“不好!是铁炮!有人偷袭!!!”老和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身形一闪,以与其外表丝毫不相符的速度瞬间闪至一处有厚实门板阻隔的窗台边,抬眼向外窥测,两名仅存的僧兵则齐齐神色大变,铿地抽出腰侧太刀,飞快奔到老僧身边,一边就近寻找隐蔽点,一边随时等候老僧的指挥。无论是外表看似悲天悯人的老僧,还是身为村子**的僧兵,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那些村民,可见佛国降临、天下皆为兄弟姊妹,是多么的虚伪而可笑,这些假仁假义的和尚终究不过是一群早已被世俗权力所腐蚀堕落的政客罢了,纯朴的百姓对他们而言,永远不过是在必要时可以随便牺牲的利用工具。
“大家快躲起来!快趴下!”然而,身为村长的西元却不能坐视村民们被**,曾经当过足轻的他知道,铁炮有一定的间隔时间,必须让村民抓住这宝贵的空隙找地方隐蔽起来,否则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下一波攻击到来,必然是血流成河。
可惜,西元低估了铁炮对那些村民的震慑力,这些祖祖辈辈甚至都没有离开过一亩三分地的乡野鄙民哪里见过铁炮这样可怕的武器?!那雷霆般的怒响让迷信愚蠢的村民们毫不怀疑地认为是佛祖降罪,于是一个个立刻浑身颤抖地双手合十在**前,口中念念有词,拼命地乞求佛祖饶恕,根本没有听他的话。
而下一刻,无情的铁炮声再次响起,结局注定是悲剧。
“砰砰砰!!!”炽热的弹丸划破空气,穿透单薄的茅草外墙,横扫大厅内拥挤成一团的村民人群,只听充斥耳际的弹丸在大屋内交错飞过发出尖厉的呼啸声之后,虔诚祈祷的人群如同割麦子般成片成片地栽倒在地,死伤枕藉。
“啊!”惊恐的叫声和撕心裂肺地惨呼声此起彼伏,无知的村民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虚无缥缈的佛祖降罪,而是的**。失去理智、精神崩溃的人们疯狂地起身四处乱跑,甚至相互厮打,发出各种各样扭曲的喊声。
西元躲在坚固的由石头砌成的佛龛后面,神情痛苦地看着村民们陷入无休止的混乱之中在死亡的**影中**挣扎,他无能为力,他试图去救助无辜的村民,可惜一切都晚了。在巨大的恐惧过后,西元忽然又想到一件事,登时一颗心如坠冰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台边的僧人,眼神之中尽是抑制不住的惊恐:为什么会有人用铁炮袭击村子?不可能是山贼,且不说山贼是如何弄到铁炮的,就算是山贼,他们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潜入村子,要知道外面明明有十几个僧兵负责守卫安全的!唯一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外面的屠夫根本就是有目的地冲着他们来的!来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为他们这些村民,而是这些僧人!一定是德川家的士兵!一定是!原来德川家早已察觉境内一向宗寺庙的秘密举动,只是一直佯装不知,只待佛宗彻底暴**牌,立即出动精锐将其一网打尽!!!一定是这样!绝对不会错!德川家洞悉了**谋却丝毫不阻止,只想一劳永逸地解决一揆,真是太狠了!西元难以想象,这一次,整个三河要流多少血才能平息德川家的怒火!
就在西元万念俱灰地想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之时,趴在窗台边的老僧突然神色惊变地低呼道:“不好!德川军要放火烧房!!!”
闻听此语,西元不由一怔,继而脸色惨白:德川家这是要斩草除根啊,果然够狠,根本不在乎屋里是否有无辜的村民,就下令放火,完了,这大屋外面都是空旷的场地,德川军肯定早已用弓箭铁炮封锁了,冲出去无异于自寻死路,可是一旦等火燃起,岂不是要坐以待毙地等着活活烧死在屋里。就在西元尽着最后一丝希望和努力在试图想办法救大家出去的时候僧人们却有了动作。
老僧目光一凝,猛的将手朝后一挥,那两名僧兵立刻会意,猫着腰回到大屋中央,捡起他们带来的先前丢弃在地上的那个大包裹,解开,竟从中取出了三面黝黑的铁块,西元正自疑惑,只见僧兵不知触碰了铁块上的什么机关,嘎达嘎达几声轻响,那外表不经意的铁块四角竟齐齐向外弹出一截,两名僧兵神色一喜,随手拿起护在**前,赫然竟是面盾牌!
老僧快步赶上,接过自己的盾牌,三人立刻组成一个三角阵,半蹲着身子,将头脸、**、大半个下身尽数隐蔽在盾牌之后,然后缓步向屋外移动而去,竟是打算借着盾牌的防护冒险一试,硬冲出去!
……
上宫寺安纯透过盾牌间的小缝看着场地四周密密麻麻的德川士兵,心中最后一线希望渐渐沉入了谷底。来这前,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一切居然都是个局!德川家居然事先就已洞察了一向宗密谋一揆的计划,就等着鱼上钩!看看眼前这至少有一个番队规模的德川军,安纯可以想象,在其他联系好的村落里,恐怕无一例外地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事,他的那些师兄弟毫无疑问也在面临着和他此刻同样的命运。
安纯已经没空去思考为什么德川家竟会提前发现一揆的事了,他必须集中精力,去最后一搏,只要能杀出去,回到寺庙报信,那一切便还有一丝转机,否则,这一次,恐怕整个三河的一向宗势力真的就要被连根拔起了。
然而,下一刻,当安纯抬眼恰好看到不远处,丛丛枪林中缓步走出的那个身影时,他彻底绝望了。
“放弃抵抗吧!我,以服部半藏之名保证,留你们活命!”那个一袭黑衣的身影嗓音嘶哑地言道。
龙战于野 第八十七节 比睿山
就在三河境内上演着螳螂捕蝉**雀在后的好戏、日向一揆尚在襁褓之中便遭早已洞悉内情的德川家派遣精锐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地进行残酷扼杀的同时,没有人知道遥远的京都,一场惨绝人寰的**才即将开始。
京都东北隅,山城国滋贺郡,比睿山,比睿山,可能很多人听说过这个名字都是因为历史上信长盛怒之下放的那一把惊天动地的大火,那把既烧灭了数百年日本佛门权威同时又让制霸近畿的织田家陷入四面楚歌、最后间接导致信长身死的大火。然而事实上,那不过是比睿山之名的终止,而非开始。
比睿山,又称睿山、北岭、天台山,横亘于京都东北郊的潺潺鸭川之畔,绿树葱茏、小河淙淙,群鸟欢鸣、祥云缭绕,远远望去,便如同佛门净土般不染一丝尘垢,令人心神安详哀愁顿消。比睿山,自古以来即被视作镇护京都的圣山,自延历四年(公元785年)传教大师最澄澄于比睿山结草庐、修道业,始创延历寺、日吉大社以来,比睿山更是声名远播、名僧辈出,香火鼎盛,朝拜信徒络绎不绝,尤其是延历寺作为日本佛教天台宗的本山,比睿山获得了“日本佛教之母山”的美称。
然而,如此享誉盛名的佛教圣山,在真实的历史中却有着让人不堪入目的一面。占据了几乎整个比睿山的日本佛教天台宗延历寺拥有大大小小近三千座寺庙,而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些寺庙中大多居住的,并非一心弘扬佛法的大德高僧,而是成千上万的凶恶武僧,这些僧侣不仅不会给百姓带来祝福,反而恰恰是灾难和痛苦的始作俑者。这些经过寺院蓄养、训练出来的武僧只听从所谓佛宗法主的命令,个个都是好勇斗狠的秉**,佛门五戒对他们来说简直连放屁都不如,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对付那些任何敢于和延历寺持不同意见的其他佛门势力,延历寺向来直接选择最有效的解决手段,那就是让这些僧兵拿起武器,以武力袭击敌对的寺庙、杀戮僧侣、焚烧**、破坏佛像,也许用佛门**来形容这些人更为贴切。
不过,他们的实力和影响力不容小觑,即便强横如织田信长,对他们的态度也是相当谨慎小心,唯恐触碰太多人的不满,造成难以收拾的*乱蜂起的局面,要想对付这样的势力只有静静地等候时机,一击必杀。
令信长意想不到的是,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当从一名风尘仆仆的忍者手中接到契有伊藤家纹的密信并且读过之后,信长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能够一举解决领内最让他头疼问题的机会来了,当然了,与此同时,信长也感到了一种惊险和愤怒。他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大名试图联合对付他,若是稍不留神恐怕就是野火燎原之势。冷静下来的信长迅速恢复了他绝世枭雄的本色,他决定将计就计,布下一个惊天大局,把所有暗中窥伺的家伙统统引出来然后一齐解决。
第一个目标,信长定在了三河。其实,从心底来说,信长对自己那个从小便认识的朋友竹千代也就是德川家康并不全然放心,因为眼光毒辣的信长很清楚,德川究竟是怎样的人又拥有着怎样的野心,即便德川总是在他面前努力装出一副守家之主的模样,但信长笃定区区一个三河是满足不了德川的胃口的。但是,信长却不得不用德川,或者说相互利用,因为甲斐的武田、越后的上杉、相模的北条这三个庞然大物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如果陷入与三家缠战的局面,信长心中的野望恐怕永远也无法实现,所以他把三河作为屏障,交给了德川,以一国之地将德川置于附庸的身份,同时让其连同一干松平家遗留下来的能臣每一分苦心孤诣积攒的实力很快消耗在与三家周旋的过程中,既无法壮大到客大欺主却又是最好的缓冲区域,不得不说,信长的谋划是一箭双雕。
可是,随着时间的飞逝,信长突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太过理想化,德川家的实力并没有如同预先设想的那样始终处于增值和消耗相互抵消的死循环,德川家竟然凭借高超的手段,挑动武田和上杉家纷争不休,连续发动多次川中岛合战,根本无暇他顾,而对付由于继承者能力不足而渐渐显出衰败之态的北条家,德川更是保持了一定的主动权,这一系列的事件结果就是德川不仅侵占了远江,而且开始在三巨头面前有了自己的话语权,甚至能够并驾齐驱。
内部的团结加上外部的相互制衡下的和平,德川家的实力飞速增长,忍者传来的一份份有关三河、远江报告每次都让信长看完之后,皱眉不已,很显然,竹千代的崛起超乎信长的预料,而且不可遏制,不过,心高气傲的信长也并未太过在意,在信长想来,即便德川家发展得再快,也不可能追赶上他的脚步了,只要尽快征服天下,所有人终究匍匐在他的面前朝拜新的王朝。
因此,此次得知织田包围网的内情,信长决定首先协助德川家排除内患,上宫寺、本证寺、胜鬘寺,这三个三河**的策源地必须彻底解决。在派遣了一批精锐忍者及旗本前去三河通报并协助德川家之后,信长自己却秘密召集起大军整装待发,然后乔装打扮带领一干近臣,来到了比睿山脚下,等待三河传来消息。
对于信长的举动,一干近臣们都是有些疑惑不解,唯有坐镇今滨,一直侍奉在信长身前的猴子瞧出了一丝端倪,但是,很快,他就放弃了继续思考下去,因为,如果,他想的真是对的话,很快,一场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即使畏惧信长如猴子,也不禁为信长可能即将做出的那个决定感到骇然欲死。
难道,佛门圣地,真的要无可避免地迎来灭顶之灾吗?
龙战于野 第八十八节 威势
不得不说,大多数时候,信长其实是个**格十分古怪的人,或者说至少他的行为总是让人不禁联想到那些明国诗歌中所描绘的放浪不羁、随心所欲的狂生,也正是因为如此,真实的历史上,织田家扩张的路程异常艰辛,几乎每一点进展都是依靠强横的武力硬生生地夺取的,而鲜少使用通常开国之君比较喜欢并且熟谙的**之道。
信长给人的错觉就是,无论谁遇到他,都立刻庆幸的认为自己的对手一定是最弱的,因为谁也不会相信自己会败给一个总是挑战人们心理承受能力、喜欢标新立异,行为举止如同*子一般的家伙,可惜的是,持有这样看法的人最后的结局往往都是凄惨的悲剧,信长用他的人生充分阐释了胜利者的定义极其宽泛。
……
白色的帐幕外面,森长可百无聊奈地靠坐在一棵参天大树下,一边无意识的用脚拨弄着眼前那片嫩绿的小草,一边眼神似乎愣愣地注视着面前的那条林荫小道尽头,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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