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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奇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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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武王伐纣,周立而分诸侯国,真正的封建由此而来。当织田的木瓜旗终于飘扬在京都的上空时,至少我们可以说,日本,已经对织田家敞开了她修长美丽的双腿,露出那充满诱惑的区域,剩下的,嗯,就等着干了。

历史上,对织田信长的评价最多的是他的特立独行和残暴嗜杀,不过亲身经历了这么久,我发现其实从骨子里来说信长才是一个真正的极端守旧的顽固分子。只是,他守的是祖先留下的最优秀的品质,而抛弃的是那些不适应时代腐朽了近千年的糟粕,实质上,织田信长第一个引领着日本尝试着走向一个新的纪元,可惜,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多少人能够觉察到这一点,当然,信长也说不定并不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最终只能归功于时势造英雄。

好了废话少提,且说京都御马谏之后,织田家军威一时无两,名扬天下,震慑群小,一时间整个近畿呈现出一派难得的和平安宁景象,对于那些善良淳朴的老百姓而言,这样的日子已足够他们感到幸福。

作为风云人物的一员,京都定鼎后,我的名字随之流传开来,彻底成了日本家喻户晓的名人,于是,许多有关伊藤徐晔的传说故事在日本的某个角落诞生了,几百年后,这个名字也许会像那些古代的英雄一般被传唱,当然了我肯定是等不到那天了。

在一切恢复正常,京都的秩序重新安定下来,信长终于优哉游哉地带着侍卫们回来了,当天晚上,织田家内部扩大会议召开,至于议题,不用说自然是有关上洛成功后,织田家的奋斗方向以及一干有功人员的受封赏赐。

说实话,信长虽有些喜怒无常,但不得不承认,在他的麾下当官绝对不会失望,当然前提是你有换取赏赐的功劳在身。大局才刚刚底定,信长却充分体现了其身为主公对臣属无微不至的体贴和满足,于是,一干早已按捺不住觊觎织田家新获田产的恶狼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最想得到的东西,议事会第一项环节的结果可谓是皆大欢喜。

信长的性格其实相当复杂,因此才会经常有随意放逐处死家臣但同时又极为顾念旧情、格外开恩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情况发生,知行的册封将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对之前一直极力打压、从未给过一丝好脸色的林秀贞,信长神情竟略显伤感地说起林秀贞双子早亡,已成孤家寡人的事,然后大手一挥,直接让身后侍立的森兰丸在朱印状上写下:授林秀贞尾张古渡、那古野、清洲三城城主,知行直领一朝翻身增加到12万石,天差地别的转变之快让所有人都是不禁目瞪口呆!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信长接下来的册封充分将“意外无极限”的定义演绎到了顶点。比如,信长丝毫不在乎明智光秀以及细川藤孝目前仍是堂堂幕府将军的家臣身份,直接给了他们织田家的知行朱印状,册封细川为木幡山城城主,收纳明智为织田直臣,授家老衔,随侍信长身边,可谓一步登天。

接着是已经更名为羽柴秀吉的藤吉郎,作为信长眼下最宠幸的红人,加上北伊势平定战中的突出表现,藤吉郎受封部将,今滨城直领增加至6万石!更令人吃惊的是,秀吉被任命为下一步织田家攻略对象摄津、河内两国的联合军团的最高指挥官!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万五千大军的统帅!

泷川一益正式交接赤毋衣众笔头职位,森可成光荣升任织田家亲卫旗本番队第一人,也是信长贴身护卫队长。泷川将带领三千精锐前往三河封地,协助德川家同时也是负责织田家向东对相模、伊豆等关八州的扩张攻略。

至于家中第一号猛将“破竹柴田”则意外地只得到坂本城仅仅5万石的新增直领,就在整个议事厅一片哗然时,胜家却面露一丝喜色地直接上前五体投地大礼道:“谢主公恩赏,臣必竭尽驽力,为织田家称霸天下、主公之万世基业而征战!”柴田那粗大的嗓门喊出来,不愧掷地有声,有如闷雷的战场“雷神”之名,震得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不过我想,其他家臣多半还是因为柴田的诡异态度而呆愣无语。

“噗!”一声轻微的喷水声从背后传来,我面无表情地伸出脚对着后面的庆次重重地踹了过去,压抑着嗓音喝道:“安静一点,妈的,你想我们彻底被柴田一派列为死敌吗?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小心我回去之后扒了你的皮!”

“切!”背后庆次不屑地哼了一声,轻声讥讽道:“嘿嘿,没想到咱们的猛柴田也开始学会讨好大殿了,你听听,刚才那一番阿谀奉承拍马屁的话是一点都不亚于你呀?真是令人恶心!”

“啪!”“哎呦!徐晔,你又踢我干什么,而且踢得位置这么阴险,想绝我后啊!还踢?!再踢我可要坏手,哦,不,还脚了!”

“混蛋!老大我很擅长拍马屁吗?”

“嗯,我觉得吧,其实也就一点点而已。”庆次的语气居然显得一本正经,让我恨不得对他的某个部位再进行一次飞踢,不过,接下来庆次说的话却让我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受或者说是得到了某种特别的信息。“老大,你不知道,现在家中不知道是哪个找死的家伙口中传出来的谣言,说你全凭一腔油嘴滑舌,讨得信长的宠幸才一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这么快就成为织田重臣,其实却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不少新近加入的家臣和武士中间都有了不利于老大你的言语,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你放心,真正织田家的谱代武士和重臣们谁不知道咱们伊藤军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自吹自擂的话自己留着,我只想问清楚,你刚才说,这些有关我的言语都是有人刻意放出来,这件事,你能确定?”我微微皱眉地转头悄声询问道。

“这种事显而易见嘛!徐晔,你不经常在家中武士间走动,自然不清楚,来到京都之后我听池田和兄长(前田利家,史料中也有记载说他是前田庆次的叔父,这里为后续情节需要,我采用了他们是堂兄弟这一种亲戚关系,诸位看官姑且不去深究,谢谢。)说了不少回了,这些谣传没有丝毫的隐晦或是委婉完全直指老大你,而且放出谣言的人只在新近加入织田家的那些俘虏武士中大肆宣扬,分明是想败坏我们的名声,这种事如果不是阴谋,恐怕不会有任何其他合理的解释了。”庆次言之凿凿地说道,语气明显带着愤怒,估计说坏话的人如果现在出现,庆次恐怕二话不说就会直接拔刀上前,将他砍成碎肉。

“庆次,别着急发火。这样有趣的事我们只需旁观就行了,何必非要将自己牵扯进去做个局内人呢?”我重新转过身端坐,只是用目光淡淡地扫过大厅某个角落的一些人,语气平静地言道。

“喂!徐晔,你不是喝多了酒晕了吧!这些家伙图谋不轨地到处散播这种不利的谣言,败坏的可是整个伊藤家的名声,身为武士自然应该去讨还公道,可你却说什么让我不要牵扯其中?!”庆次将头伸了过来,满脸不解道。

“庆次。”我偏过头,嘴角撇起一丝笑意地反问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人最愚蠢吗?就是那些从不掂量自己的能力却偏偏狂妄自大,轻敌无知的人!这种人也许能够凭着一点不自量力的小聪明兴风作浪,但结果,却往往会让自己万劫不复!对于这类人,不论他们像小丑一样在策划或是构陷着什么,我们只需要像旁观者一样在一旁看着就是了,看着他们滑稽的嘴脸不比自找麻烦地走进去和他们一起去玩幼稚的游戏更有趣吗?”

庆次满脸雾水,但依旧惯性似的点了点头,头缩回到后面,认真思考我一番蕴含深刻哲理的话去了。嗯,我抿了抿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的嘴唇,对自己的忽悠功夫十分满意,耳旁总算能够安静一下了。不过,话说,我可从来不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别人打了你的脸,那你不仅要还一个巴掌,还要上去踩两脚收取点利息。”既然,有人喜欢玩阴的,我乐意奉陪。

然而,信长接下来的主命注定要让我遗憾地告别最近这段轻松惬意的舒坦日子了,因为,

“阵十郎!”

“啊!哦,主公,某将在!”被信长突然点到名,我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飞身上前,拜伏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混蛋,你小子居然敢在议事会上开小差!”可惜今天我的运气不太好,光荣地充当了信长的出气筒,被信长急言令色的一番臭骂,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整整持续了片刻钟,信长才停了下来,霍然起身,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喝令道:“带着你的兵马,半年之内拿不下若狭一国,我就亲自砍了你的脑袋!”

我缓缓抬起头,脸上微笑道:“殿下,愿意为您效劳!”

魔王天下 第七十九节 池田恒兴的决断

河内津田城,天守阁

由于信长的一支大军始终尾随着穷追不舍,三好乱党的残军几乎是人不歇脚、马不歇鞍地拼命逃向岸和田城,狼狈不堪,不断有士兵丢盔卸甲脱离大队成了逃兵,因而根本无法稳住阵脚,组织起防御,所以一路上不少防守薄弱的三好家城池都是不战而降,而津田城则是织田大军兵不血刃接受的最远的一座也是位于河内国的城,之所以止步于此,是因为如果再向前进的话,织田家就不得不背负正面挑衅畠山家的责任了,而事实是信长暂时还不想表现出太强的侵略性,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叫“闷声发大财!”,利用局部占据绝对优势的兵力一个个剪除周边的敌人,不得不承认信长的这种战略方针在现阶段是最优秀的方案。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真正想表达的是,津田城作为目前织田家最靠近三好家势力的城池,尽管是个非常小,非常简陋的木城,在一定时期内具备了防御前哨站及监视三好家动向的特殊作用,所以信长格外重视,再三考虑之后决定将池田派了过来,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这小子好不容易当上城主,而我要带兵回返大和,恰好顺路,所以不容拒绝地被他拉来做客。

城主寝室,

我坐在榻榻米上,面色诡异地环视了一圈房间之后,对着一脸尴尬表情的池田言道:“池田,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有点期待你先前拍着胸脯保证的犒劳大军和我的酒宴了,不知道仓库里那只够三百足轻吃十天的储粮、三头水牛以及两匹已经老得牙都光了的驽马,你要怎么凭空变出一桌丰盛的酒席呢?”说罢我还故意对着他有些促狭地眨了眨眼睛,似在嘲笑。

我的话音一落,池田登时涨红了脸,一跳而起,神情紧张郁闷地手舞足蹈着忙不迭地解释,只是那一贯的口若悬河消失不见,而是换了一副多少有些遮丑意味在其中的语气面红耳赤结巴道:“徐晔,这个、这个,;来之前我是真不知道啊!诶,徐晔,你不会认为我是故意的吧!要是你这么想的话,可就太伤兄弟的心了,你凭着良心说咱俩是什么关系呀?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一起穿开裆裤一起玩泥巴、一起同榻而枕、抵足而眠、一起骗女孩子的无敌二人组啊!”说话间,那表情当真是要多恶心变态就有多恶心变态。

“去死!谁跟你一起穿开裆裤的?”我一听,妈的这关系要是再让他说下去还指不定成了什么呢?赶紧两眼一瞪,直接一脚照准了池田小子的脸踹了过去同时怒骂道:“你小子把我忽悠到这尿不拉屎的地方来喝西北风也就算了,还敢装出这么恶心的表情!看打!”

池田虽然理亏,但这小子是个从来不肯吃亏的主,一见我的飞腿径直朝自己最英俊的脸(自认为)踹来,顿时“勃然大怒”,腰身一扭,躲了过去,然后大喝一声,飞扑上前,拳打脚踢,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一阵鸡飞狗跳之中,什么花瓶、屏风、纸灯、花盆,四处乱飞,然而肃然立于门外的侍卫却始终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良久,房间里狂风暴雨初歇(想歪了的人给我自觉蹲墙角画圈圈!)

榻榻米上,我扯了扯皱得像老婆婆脸似的衣服,一边揉着被池田一拳正中有些酸痛的右脸,一边骂道:“臭小子,居然敢阴我,下次等着瞧!”

池田睁着一对熊猫眼,有气无力地四肢岔开躺在那里,揣着粗气半天才攒足了力气说道:“妈的,徐晔你也太狠了,我这样子又是半个月不能见人了!不就是欠了你一顿酒宴吗?我靠,等你回岐阜,我一定灌死你!”

“切!”我不屑地撇了撇嘴,表示对池田能说不能喝的鄙视,一边挨了过去伸出手将这家伙拉了起来,神情无奈道:“好了,臭小子,说吧!这次急着将我拉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可不相信你小子突然变那么好心慷慨,真的就是单纯为了请我喝酒!”

“啊,那个,嗯,这个,嘿嘿!”闻听我的话,池田立刻换了一副欠揍的表情,笑嘻嘻的满脸谄媚道:“哎呀!徐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啦。不过,就凭我俩这最铁的哥们关系,你一定会答应帮忙的,是不是啊?”一边说,池田一边急切地搓着手,一副极度猥琐的样子。

我不由翻了个白眼,语气无奈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好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什么事,居然连你这个大殿身边的红人也搞不定?嗯?”

池田听了,又是兴奋却又有点懊恼地坐回席上,神情郁闷地言道:“徐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要说筑个城、检个地什么的政治能力还算有一点,可这带兵打仗的本事是半点也无,可是大殿这次居然让我独挡一面,防御的还是三好三人众这样的沙场宿将,这不是明摆着折腾我吗?就凭我这点能耐,要是三好大军真来了,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哎,说真的,如果这次不是大殿亲口下的令,我一定以为是谁想背后算计我,想让我送死呢!徐晔,我实在没办法是兄弟你总不会见死不救吧!我也不是要你解决这个难题,只是想找你借一千精兵,顺便借个武将,比如庆次或者鹿之介,如何?”

我始终默不作声地听着,直到池田说完,一脸小心地看上去颇有些滑稽地盯着我半天,我才缓缓开口道:“借兵?池田,凭我们之间的关系,这只是一句话的问题而已。”看到池田脸上倏然绽放的笑容,我接着道:“不过,池田,你确定真的要找我借兵,别事后怪我没提醒你,借兵这件事我劝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之后再决定的好。”

池田一愣,眼珠子一转,继而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凑到我身边,悄声问道:“徐晔,我知道你小子脑袋好使,听你刚才那话,似乎我这趟差事其中还含着什么猫腻?不碍事的话,你给我解说解说?”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池田,只看到他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才悠悠然开口道:“你觉得大殿对你的能耐多少了解吗?”

池田闻言,满脸黑线道:“徐晔,你耍我呢是吧!这种事还需要问吗?我和主公可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对吧?没问你这个。”我看池田那一脸骚包又准备狂喷口水的得意神情,赶紧打断他道:“既然你也知道大殿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那么津田城这样一个在目前看来充满危险和重要性不言而喻的战略要地,你认为信长会不经过缜密思考就随便打发你这个脸带兵都没带过几次的家伙来这送死甚至连累整个织田家纵深防线陷落吗?”

这番话一出口,池田终于瞪大了眼睛,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问道:“徐晔,你是说主公这样安排完全是别有用意?”突然,池田的神情剧变,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脸色一下红一下黑,简直像变色龙一样。我始终淡淡地看着他并没有继续言语,过了一会儿,池田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对着我问道:“徐晔你说实话,主公这样做是不是打算拿我做诱饵,吸引三好三人众来攻,趁机布下天罗地网以期彻底击败三好家在近畿的残存力量?”

我正等着池田自己推理出答案,却没想到他猛地冒出这么一段骇人听闻的话,顿时让我面目表情呆滞在了原地。

池田自然将我的反应看在眼里,内心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低着头坐回位子,满脸落寞和伤感之色地端起茶杯,眼睛盯着那一缕一缕飘起的烟雾,语气听不出喜悲地缓缓言道:“兄长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我从小就知道。我一直很崇拜兄长(即信长),把他当做我的目标,可惜,我太差了,即便竭尽全力也无法赶上他的脚步。于是,我退而求其次,希望自己能够有幸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无论他想干什么,我都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和帮助他,记得当初在尾张时我追随着兄长四处征战,直到夺下美浓一国,占领稻叶山城的时候,我看到兄长那一刻眼中燃烧着的野望,我兴奋了,因为这其中也有我的努力。现在织田家已经夺取了京都,然而我却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因为兄长的身边有了徐晔君、胜家君这样的猛将,也有了光秀君、长秀君这样的能吏,而我却几乎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说到这,池田顿了顿,突然浑身散发出一股无比坚定的气势,双眼炯炯有神地凝视着我接着说道:“只要能够帮到兄长,我池田胜三郎恒兴不惜一切!既然现在是最好的机会,那么就让我池田恒兴来当这个九死一生的诱饵,助兄长一举歼灭三好乱党吧!!!”

魔王天下 第八十节 分裂的巨人

就在整个房间的气氛向极度煽情悲壮过渡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噪音打破了这池田充满真挚情感的自言自语。“啪!”不用猜测,这是我的巴掌重重拍在脑门上的清脆悦耳的响声,当然,绝不可能是拍我自己。

“徐晔,你干什么?”池田难得真正发了一回彪,跳起来怒视着我,喝道显然是对我如此严肃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动作感到十分不满,如果我不是朋友身份的话,他估计已经拔刀相向了,因为这样的举动分明含着一丝亵渎他神圣誓言的成分在里面。

“笨蛋!”我吹了吹沾了不少池田头皮屑的右手,缓缓言道:“池田,你小子也太能扯了!我告诉你那些,原本以为你肯定轻易就能推出答案,却没想到你这小子果然不是一般的白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真是让我无语了。”

“啊!”池田闻言,不由表情瞬间僵硬在了脸上,半天才微微松动了一点结结巴巴问道:“徐晔,你的意思是……刚才我的判断根本就是错的?”

“废话,也就你这么迟钝!我的意思估计是个白痴也早该明白了!”我抚着额头,一副池田你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言道:“不过,我真的很佩服你小子的想象力,居然能联想到什么当诱饵!如果真是叫你小子当诱饵,那大殿派谁伏击,嗯?柴田、佐佐、佐久间、猴子、前田,家中将领几乎全部被调往各自的防守或是攻击位置,更何况,目前家中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对近畿三好家残存势力的最后一击还远远不到时机,将你掉过来就是暂时保持僵持的相对稳定状态,京都还有很多复杂的事等着大殿处理,近期的主命基本都是以稳定秩序为主,估计兵锋再起最迟也要等到明年了。”

“你的意思是?”池田看着我,迟疑了半天不确定言道:“难道主公只是让我在这当一段时间的城主,负责监视三好家的动静虚实?”

“这还用说。”我摊开双手,满脸无奈地说道:“这种等着功劳上门的好差事你小子居然还抱怨,真是太没天理了。三好家现在内部动荡不安,三人众与家主义继的矛盾不断升级,如今更是被直接摆到了明面上,再加上松永久秀这个摸不准心思的不确定性因素以及丢掉京都朝廷这样巨大的政治损失,三好家已经是一蹶不振,能够勉强维持不分裂就是上天庇佑了,哪里还有精力对我家进行反击,所以说,津田城城主这个位置简直就是个美味的香饽饽,大殿派你到这来,未尝不是希望借此让你积攒一些军功,从而能够名正言顺地扶你上位呀!也就是说只要你小子不昏了头干出什么白痴的事情,等差事一完,基本上换个富庶的地方当个堕落腐化的城主没有太大问题。”

我刚说完,池田突然猛地冲过来,来不及反应之下我顿时被他抱住,只听池田喜极而泣地呜咽道:“徐晔,你实在太够意思了,有你这样的朋友我胜三郎此生无憾了,如果你是个女人的话,我一定娶你!”

“滚!”侍卫只觉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屋内传来,巨大的声浪宛如一道波纹状的旋风席卷八方,吓死了大树上不知多少只可怜无辜的鸟儿。

……

河内国岸和田城,

一场三好家内部会议正在秘密进行,但令人诧异的是,出席会议的除了现在三好家名义上的家主三好义继之外,出席的人物清一色全都是支持三好三人众派系的三好重臣,比如摄津茨木城城主荒木村重、家中重臣中川清秀、三好政胜、三好康长等等,反倒是目前严峻局势下家中众望所归的三好家一门众三好义贤、安宅冬康、十河一存诸人均未到场。

只有作为核心人物的三人众三好长逸、三好政康以及岩成友通三人一副傲然威严神情地高居其位,俨然以家中掌控者的姿态俯视群臣,至于一旁独坐的三好义继,可怜的家伙则直接被所有人忽视。

山城一战,三好家大败,损失了超过5000兵马,更丢了赖以维持三好家政治勋荣的京都,三人众的拙劣指挥能力引起家中一片质疑和谴责声,暗中整个三好家内部也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开始明目张胆地觊觎三好家主之位,作为老主公长庆病逝前托孤的重臣,同时拥有着三好家名正言顺继承人三好义继的三人众在道义上始终占据着极大的优势,但随着长庆时代三好家于近畿经营多年的实力一朝沦丧,三人也不由开始忐忑不安起来,毕竟他们的身份并不足以完全压制家中其他重权在手的大佬,更何况长庆二弟三好义贤、三弟安宅冬康、四弟十河一存均健在(历史上此时,这些人均已逝世,其中安宅冬康是长庆听信松永久秀的谗言亲手斩杀的),凭着这些与长庆同时代的家中英雄的一门众尊贵身份,完全可以公开反对三人众的决议甚至有足够的实力起兵将他们驱逐,然而,已经体味过政治权力滋味的三人众自然不可能甘心放弃眼下手中的权力,因此,阴谋理所当然地产生了。

“诸位,近畿动荡之乱想必大家都已知晓,此番尾张织田家不顾天下之非议,起虎狼之兵上洛,一路为图谋封领而不惜攻破数国,残杀百姓,相继吞灭近江六角氏、伊势长野氏等贵胄名门之后,乃至逼迫将军(已故三好家支持的将军足利义荣)、威胁朝廷,可谓丧心病狂,其野心昭然若揭,我三好家身为幕府执政、朝廷之柱石,值此危难之际,当高举张义伐凶大旗,广招盟友,共抗织田暴匪,以期肃清寰宇,安宁天下!”首先发言的是三好政康,其脱口而出的一番抢占大义、鼓舞士气、团结内部的开场白真可以算得上是掷地有声、义正言辞,如果在座的不是都是深知当初长庆如何占据京都的三好家重臣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些热血沸腾。

政康话音落下,在座诸人却都仍是一副目不转睛、面不改色的神情,毫不客气地将这番糊弄人的套话直接过滤,等待着真正值得关注话题的深入。看到底下群臣的表现,政康脸上并没有什么恼怒或者是意外的神情,只是缓缓退回了自己的席位,然后微微转身恭首向一旁的长逸点了点头。

“诸位,我三好长逸以三好之命起誓,必将率虎贲之师重回京都,恢复三好长庆公苦心经营之旧领,逐灭织田凶徒,还天下以清明!还望诸位一如既往不吝倾力相助,重现我三好荣光!”三好长逸的眼光快速地扫过场中每一个人看似轻飘飘的毫不着力,但只有亲身体会的人才能真切感受到那目光中所蕴含的一丝极度深沉的莫名寒意。

“我等誓死效忠三好家!必不负主公之重托,为三好家执剑征战四方,扬我三好威名!”自古以来,无论哪个国家的人,正式场合中惯例性的恭维和称颂都是不可避免的,因而长逸话一出,整个议事厅内在座的三好重臣齐齐转身拜伏在地,山呼万岁。

“然。。”可是,没想到,刚刚一副大义凛然仿佛不惜代价也要跟织田拼个你死我活的长逸忽的话锋一转,淡淡言道:“我三好家经山城之战,元气大损短时间内自保有余,讨伐织田则显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愧对将军生前之重托及天皇陛下之期许!我三好长逸罪孽深重,恨不得以身相殉谢罪天下!但如今家中幼主在位,诸事待定,百废待兴,在下唯有暂且偷生,以待少主足以自行决断近畿平靖之日!”

不得不说政治就是如此虚伪,比如眼下的三好三人众,明明是想挟少主义继以图家中大权,却偏偏装出一副为先主长庆报仇,靖难天下的恶心嘴脸,不断强调危急情况下自己在家中不可或缺的地位,试探着群臣的反应。可惜,能在乱世之中生存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这点小把戏在那些经历过无数惊涛骇浪的重臣来说无异于班门弄斧,于是,长逸在上面说着,底下的人却个个都是摆出俯首帖耳的样子,权且听着,不置一词。

将群臣表情看在眼里的三人众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单薄威望远远不足以服众,忠诚更是遥不可及。因而想要让这些当年追随长庆公南征北战的桀骜不驯的悍将支持自己,不拿出相当的利益交换是绝无可能的,不过,三人众的盘算也就在于此,现在他们的确没有什么利益足以打动人心,但足以调动这些人**的政治白条他们却有大把,只要这些人能够支持自己,那些空口承诺即便再过分也是可以接受的,反正一切都要等到击败织田家之后才需兑现。

魔王天下 第八十一节 乌龟也是会咬人滴

就在岸和田城中预示着三好家内部分别以三人众、一门众三好义继、安宅冬康、十河一存阿波众、淡路众以及傀儡家主三好义继三方势力之间日渐显出分裂矛盾迹象,平静的表面下一派暗流涌动、波谲云诡的时候,若狭、越前国的天空也不知何时,弥漫起淡淡的硝烟。

敌对的双方显而易见,正是朝仓和武田这对彼此厮杀了数代,干戈不止却始终难分伯仲的生死宿敌。说到历史上信长称霸近畿惊心动魄般的过程,不得不简要地介绍一下这两个日本战国乱世的名门。

若狭武田氏,源自清和源氏义光流,是甲斐源氏武田氏的支流。初代家主武田信荣受将军足利义教之命在永亨十二年(1440年)五月以讨伐一色义贯的功绩而代替一色氏获得了若狭一国和若狭守护之职,历经五世文治武功,家族势力蒸蒸日上、不断对外扩张并最终完成对若狭一国的强力压制,可谓直到第六代家主元光于桂川原和细川晴元军一战大败亏输后一蹶不振,家族迅速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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