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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奇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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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眼前的事情很麻烦,看似是一种滑稽的尴尬其实随时都可能引发无限杀机,于是男子聪明地三言两语胡乱扯了几句,就立马转过身迈开步伐想要离开。

“阁下独自隐藏在一旁听了那么久都不急,怎么一露面就忽然变得如此急迫呢?”蜘蛛丸在听到此人不过是个浪人身份后,虽然心里对男子可能有所凭依才表现出异常冷静仍是戒备非常,但方才那点因突然惊讶发觉居然有人能够在自己的掌控地域内悄然隐藏而产生的深深忌惮感总算卸下了两三分,暴起杀戮之心也自然而然显得更加笃定,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这个……那个,哦,对了!”男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局促不安,好像愈发焦急着如何脱身,于是说起话都有些颠三倒四,半天才理顺了想要表达的意思。“明国有古语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看大家以前互不相识,在这荒郊野外却有幸能够结识,可见是何等有缘,以后见面的机会肯定还有很多,何必拘于这一次。阁下也一定是这样觉得的吧,那太好了,在下现在家中有急事,先走一步,后会有期,我请两位到酒场喝酒。好,就这么说定了啊!那在下先走一步。”

余市和蜘蛛丸满脸黑线地听着男子从原本文雅严肃的样子瞬间化身为鸡婆,自问自答啰哩八嗦地说了一大堆,心里都在郁闷地想着怎么会碰上这样千年难遇的白痴,可没想到那男子居然趁着他们一时有些呆愣的功夫转身拔腿就跑。不过男子的速度倒是值得称赞,不知道是不是在无数落荒而逃中辛苦练就的本领,有如山猿般腾跃如飞,电光火石的几秒钟,在枝杈丛生、遍地阻碍的密林中已经窜出了近十丈距离。

“巢城千里,封影无极!”蜘蛛丸回过神盯着男子狂奔而去的背影,微微冷笑地轻吐出一句忍法术语,双手同时飞快结印,显然是已经决将其定格杀毋须再论!但高级忍术结印时必须的精神高度集中使他并没有察觉到站在他身旁的余市在无意中看到他结印手带出的幻影后,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难以掩盖的惊骇之色。

蜘蛛丸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伴随着的是原本宁静的树林突然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茂密的枝叶神秘莫测的忍术很快便让原本静谧的山林发生了可怕的变化,只见四周丛生的林木花草、枝叶藤蔓仿佛纷纷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所驱使,疯狂地舞动起来,在黑暗之中幻化出无数奇形怪状的虚影,发出哗哗哗的巨大声响,越来越大!同时肉眼难及的虚空深处也连绵不绝地响起无数破空之声,就像是有无数可怕的未知事物,正飞速从空中穿梭着向奔跑着的男子背后凌空扑去。

但在如此诡异、对人施加巨大心理威慑的忍术制造出的犹如群魔乱舞的恐怖环境下,那男子的表现却再次让人惊掉了下巴,他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镇定,似乎完全不为外部的幽暗昏惑而动,那些飘荡在耳畔的幽灵鬼哭和层层密布包抄而来的绝望杀机在他看来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他始终没有半点反应地一门心顾着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密林的出口方向寻路狂奔。

可惜蜘蛛巢城本身就是一个范围之大超乎想象的杀伤性忍术禁制,凭借普通的方法任何人都难以脱逃。所以一番生死时速之后,尽管出口已经遥遥在望,但最终那男子却无奈地在离出口不过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不是他突然决定背水一战了,而是因为他面前的路已经被堵死,环视四周,无数白色的沾满某种粘稠汁液的网凌空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路障,阻断了所有无论地上还是空中通向出口方向的道路,不露一丝缝隙。男子也试着用锋利的肋差劈砍,但那些网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极其柔韧,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割裂,而眼前却层层密布着无数张这样的网,所以任谁也明白,显然逃跑已成徒劳。

不过那男子倒也够光棍,见无路可走,索性干脆就停在原地,随便找了棵粗壮的树盘腿便坐下休息起来,一边顺便还解下酒葫芦,旁若无事地仰头大口大口地畅饮起来,似乎惬意之极,只有一双眼睛炯炯地凝视着树林深处自己来时的方向。

过了没多久,果然蜘蛛丸和已经从蜘蛛网中解脱出来的余市缓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疾不徐,显然早已知道他不可能逃出封锁严密的巢网,因而根本不在乎他的逃跑。忍者的较量从来都是在无声之中便开始进行了的。胜负,在过程中就已注定,死亡,只是结尾时走程序似的终审判决!

“你是第一个,在我的地盘上,居然敢用‘屁股’,对着我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如此渴望去撕碎虐杀一个人的冲动,你今天终于让我品尝到了。很好,我向你保证,过一会,你的死法绝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痛苦!”蜘蛛丸站在男子的面前,脸上第一次露出暴戾恣睢的表情,近乎咬牙切齿般地一字一顿对着男子低吼道。

将星初耀 第十一节 暗夜突袭

仿佛是呼应着蜘蛛丸的怒气澎湃勃发,整个树林都随之剧烈地震动起来,黑暗中,无数黑影张牙舞爪地再次疯狂摆动,就像是无数旁观的期待着男子被残杀情景的嗜血暴徒。

可男子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些‘无辜’地看向蜘蛛丸,然后缓缓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道:“在下竹内一郎,方才恰好在离此地不远处宿营,忽然间闻听一阵激烈打斗声,心痒难耐之下才作此唐突之举,实是无心之失,阁下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呢?”

想必大家其实早就猜到了,这名男子正是之前在火堆旁,酒足饭饱之后正唱歌消遣着竹内,当时竹内突然听到从南边的树林中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打斗声于是不假思索地就跑了过来,结果就成了现在的局面。此时竹内脸上终于再看不到一丝玩世不恭的欠揍表情,而是代之以满脸无奈的苦笑。

“不管你的来历和身份到底是什么,你的去留现在都由我决定!”蜘蛛丸强硬地打断了竹内的无聊解释,冷笑着说:“在我杀掉你之前,好好感受一下地狱的滋味吧!”说罢,双手轻抬,凌空虚指向竹内所立之处。

随着蜘蛛丸苍白纤细手指的轻盈摆动,或扣或笼,数不清的白色丝状物从四面八方的叶丛中激射而出,如纷飞的利箭般带着破空的凄厉啸声向竹内直罩而下!单纯从声音判断,便可推知这些白丝的穿透力极其惊人,恐怕不下劲弩,若是击打在人的身上,不用说,肯定是万箭洞穿的壮观效果。

“麻烦,我最讨厌麻烦,可是偏偏麻烦就喜欢找上我!”竹内瞟了一眼半空中无数飞速逼近的致命毒丝,居然半天才懒洋洋地摆了个似模似样的防御姿势,嘴里还不停地用别人听不到的音调喃喃抱怨着,最后在蜘蛛丸已经如同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中,万千可穿甲透金的利丝及身的一瞬才开始缓缓地将腰侧刀鞘中的太刀向外拔。

千万不要认为我的形容词用错了,绝对准确,因为竹内真的是在‘缓缓地’拔刀。无论任何人站在一旁静立的蜘蛛丸和余市的角度来看,竹内的拔刀速度都是‘惨不忍睹’,简直是慢得让对手同情都不过分。

比老牛拉破车还要慢的拔刀式!蜘蛛丸敢发誓这一辈子都没见过拔刀这么慢的剑客!刀身从鞘中出现再到空中划出弧线这过程之间的每一个轨迹变换都让蜘蛛丸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蜘蛛丸甚至心里暗暗同情起竹内来:依这家伙拔刀的速度,想拦下自己的毒丝,估计差不多真得到海枯石烂、地球人都灭绝才有可能。

但想了这么多,蜘蛛丸又忽然之间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说面前的这个白痴拔刀都拔了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的绝杀忍术早该将他撕成了一对肉沫滋润一下贫瘠的土壤,可是直到现在自己迅如闪电的毒丝怎么还未杀到???

蜘蛛丸越想越觉得有点不妙,于是凝神再一细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差点惊得魂飞魄散!之前的一切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错觉,哪里是男子舞动刃如霜雪的太刀的动作慢了,分明竟是围绕着男子的一小片空间,整个都变得迟缓了!每片树叶、每条毒丝、每粒尘埃、每缕清风,只要是处于那不过方圆一平方米空间之内的事物,全都仿佛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所拉扯拖拽着,然后眼睁睁地缓慢、再缓慢,最后近乎凝滞下来,就像永恒地被固定在了时空的某个瞬间!

致命的毒丝,原本就是依靠刁钻匪夷的角度和迅如雷霆的速度来致人死命,而此时却成了莫大的笑话,蜘蛛丸甚至能从自己所站的地方将条条毒丝的运行轨迹预先判断得一清二楚,这还有何出其不意的杀伤力可言。蜘蛛丸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尽管竹内自己一开始也同受到空间影响的其他事物一样都逐渐变得凝滞迟缓,但是却在肉眼可见的时间内不可思议地恢复着,他显然在有效地挣脱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绝对束缚,虽然不太可能和正常时候的速度完全相同,但至少个体的差距差不多有天地之别。

他的动作越来越敏捷,行为也越来越迅速,而与之同时的其他空间内的事物却仍是迟滞如旧,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在一个一切事物都相对而言变慢了的时间与空间中活动,这种视觉上的巨大反差让人感到难以置信,但偏偏真是存在。对和一手创造出这个奇迹的主人公处于对立面的蜘蛛丸以及余市来说,眼前的情景分明就是对手在愚弄他们,看着他们尽情张狂之后再用绝对的实力给他们一计响亮的耳光。

……刀动、光闪、风止,空间与时间的错动,一刹那即永恒!一切再次归于沉寂!

踏出的右脚抬起、落回;微恭的猿腰挺起、松弛,竹内刚才那一瞬间曾威严如神般的神情渐渐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手腕微微一转,一泓秋水,在人的眼中只余下亮这个单纯字眼的刀,轻盈如羽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之后倒回归鞘,发出“顷”的一声清脆悦耳的轻响。

闲庭信步中消弭杀机于无形,竹内面无表情地又开始喝酒,可是这一次,任何人都无法再嘲笑他的怯弱和无知,因为,仅凭那一刀,就可以让无数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八神太刀??!!”蜘蛛丸满脸惊骇欲死地踉跄倒退,连身形都无法再保持平稳,右手无力地指着一副淡然神色静立在那的竹内,声音沙哑地喃喃道:“真的是八神太刀!一定是八神太刀!传说中能够超脱时间与空间至高之神,神须佐之男命无限力量掌控的人界之神技!你竟然是剑神塚原卜伝的弟子?!!那这把剑……,难道是?”

“你猜的不错,在下是师傅的七弟子,此剑也是由师傅所授,剑名:天丛云!”竹内的声音悠远飘忽,听不真切。只见他随手倒转剑柄,露出雕琢古朴的剑柄根处那一丛云样镌纹,正是传说中天丛云剑的标志。

那镌纹乍看之下无异,但如果凝神细看,很快你就会发现镌纹的雕刻中流转着一丝似真还虚、忽隐忽现的氤氲五色神光,传说中长久凝视,即便是神魔也必沉陷其中,难以自拔,直至神魂俱丧,赫然正是传说中这把斩神灭魔之剑锻造成形伊始便拥有的莫大神通之一:惑神の纹!

“呵呵,哈哈哈……!”蜘蛛丸在听到竹内的话果真应证他的猜测之后,蓦地仰天大笑起来,如果疯癫了一般狂笑不止,脸上也蓦然显露出一副慨然赴死前的决然和悲壮。只听他仰头大声地呐喊着“哈哈哈……没想到我竟要死于此剑之手,不过这也算死亦无憾了!这可是传说中曾经屠戮过神灵的神剑啊,哈哈哈……”

蜘蛛丸的疯狂没有人置喙,更没有人说话,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此刻都沉浸在各自的潮涌般的思绪之中,百转千回,纷乱纠结。

径自狂笑了一阵,蜘蛛丸终于平静下来,浑身四泄出的混乱狂暴的气势也渐渐重新凝聚起来。蜘蛛丸缓缓朝竹内望去,表情瞬间变得像机械一样麻木僵硬,双瞳更是已经紧缩成了一条竖线,整个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地向外放射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腥死亡气息,这是一个战士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战斗中的表现,剩下的只有:不死不休!

“在下高天原平枫流下忍蜘蛛丸,以吾祖猿田毗古神之名起誓,与阁下公平一战,生死由天!”蜘蛛丸,率先邀战!

“那个,请等一下,阁下,可以容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个。。”可惜,蜘蛛丸耗尽心血、费尽心机营造出的最后决战前的悲壮苍凉气氛注定要被被竹内这个白痴外加脑残的一句话击碎成如幻泡影。“请问一下,这个决战,在下可以弃权吗?”

仿佛一口积蓄了长久的抑郁之气在即将喷发前的一刹那被人硬生生堵住,愤懑、崩溃得令人吐血,天下最痛苦憋屈的事莫过于此,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伟大的真理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演绎和阐释,当然,不会是爆发,而是发疯!

可是,当事人竹内技痒难耐,于是让所有人继续领略什么叫没有最残、只有更残!只见他好像压根没看到蜘蛛丸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再由紫变黑的表情飞速变换,旁若无人地继续说道:“我最讨厌那些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了,没素质!在下一直是提倡社会和谐,大家相互友爱的。彼此认同、宽容,这不是很好嘛?何必非要动刀动剑呢?好了,今天能够结识两位,在下真的非常高兴,也为我的游历旅途增添了快乐。希望有缘再见,拜拜!对了,这句是我在博多跟外国人学的,就是告辞的意思,可能有些别扭,呵呵。那么,在下告辞啰。”说罢,迅速将剑佩好,挂起葫芦,竟然真的转身大摇大摆地直接离开了。

竹内那颓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但从山林深处却远远地隐约传来一阵悠然歌声:

奥山に紅葉踏み分け鳴く鹿の

声(こゑ)聞く時ぞ秋は悲しき

猿丸太夫(さるまるだゆう

奥深い山の中で、散り積もった紅葉を踏み分けて、鳴いている鹿の声を聞く時に、何にもまさって秋は悲しく感じられる。

(中文翻译:有鹿踏红叶,深山独自游。呦呦鸣不止,此刻最悲秋。)

和歌虽好,无奈所唱非人,一副粗豪的公鸭嗓子吼出内蕴如此细腻的和歌,暴殄天物得令人哭笑不得。那清新隽永的和歌中蕴含的美丽意境简直被糟蹋得体无完肤。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不会有人能够欣赏到这‘美妙动人’的音乐,唯一有幸亲临现场又能听到这首倾情演唱的两个人此时却正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似的一动不动。

…………

无语的沉寂,两个化身雕塑的人的世界。

将星初耀 第十一节 风林火山(1)(字数继续增加,回馈读者)

夜幕降临,夕阳在天地交接之地缓缓落下,褪去最后一缕昏黄的眩目色彩,乖乖地让位于遥挂天畔、向大地遍洒银色光辉的那轮圆月。地面上,白日里积攒的潮湿水汽悄然蒸腾,飞升向广阔的天空,在柔和的月华映照下缭绕出似雾的丝丝轻烟,如梦如幻。

如此美丽动人的月色中,沉醉浪漫本是题中之义,可是偏偏多了一点令人无比遗憾的瑕疵,因为趁着明亮的月光,遥望川吾山,依稀可见一大片暗影,细看之下,不由骇然发现那竟是一处由无数军帐连绵而成的巨大军寨,黑夜里其中不时传出一阵朔凉的金柝更鼓声,无形之中散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冷峻肃杀之气,仿佛僵卧于黑暗中的狰狞凶兽在对月咆哮,给整幅月夜山丘图平白增添了一丝不谐之感。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偌大的营寨之中已经看不到一点亮光,除了挺立的旌旗在风中微微作响,营寨周围一片宁静。忽然,沙沙沙的一阵轻响传来,像是某种东西穿行草地时与草叶以及沙质土壤接触而产生的摩擦声,方向正是在辕门南边不远处,那个方向正对着山腰延伸到山脚的唯一一条羊肠小径。

声音越来越近,方向十分明确,显然是径直奔坐落此地的这片营寨而来,但过了一阵功夫,就在那声音到了辕门口处时,却蓦地消失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整个四下里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时间在沉寂中缓缓流逝,就在快要让人等得枯燥得百无聊奈的时候,忽然,辕门处又传来了动静,而且这一次竟还夹杂着不少人的低声对话。

“嘭嘭!”两声毫无征兆的爆裂响声中,原本漆黑的辕门外,两团红通通的火光蓦地熊熊燃起,将这一小块范围照了个透亮,余市和身旁同伴一袭夜行衣装扮的身形在火光中映照下一览无余地显现出来,如此诡异的情景发生在眼前,但两人并没有戴面罩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诧异,仿佛只是见到了最正常不过了的事一般,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过了没多久,“嘭嘭”声中,辕门内也亮起两团火光,同时也映照出两张突然出现,在昏黄色彩下显得忽明忽暗的威严怒目的面孔,面孔从黑暗处缓缓走出,这才看清,原来是两名顶盔贯甲一身火红羽织、面容肃穆的佩刀武士。

余市显然与这两人认识亦或是相互知道来历,所以不待两人问话便抢先发言道:“在下透波里中忍余市,此次前军的目付番队首领,有紧急军情汇报,请务必让我们面见将军!”

两名武士闻言相视一眼,其中一人转头道:“乱波令呢?”

“嗖!”余市右手一扬,一个令牌模样的黑乎乎的东西腾空飞去,正好落在武士张开的手掌之中。武士随手翻看了一下,但随后居然猛地用力一掰,竟将令牌直接撇成了两半。就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那名武士从断裂的令牌中钳出了一张好似透明的纸卷,然后缓缓展开,神色认真地对着纸条似乎在默读上面的文字信息。

“好了,你的身份已经确认了。但是我不能领你去见主公,身为武田目付,你应该知道规矩,这个时候主公已经歇息,觐见还是等到明日吧。”那武士细细地看了一遍纸条之后,抬头朝另一名武士微微示意身份确认,然后转身对余市说道。

“《甲州法度》第七条,万事皆有实际情况而定。在下却有万分火急之前线情报需要禀明,还请大人速速通传一声!否则,在下纵万死亦不敢延误!”余市恰如其分地露出一脸焦急神色,不停地鞠着躬,恳求道。

武士面露不耐,正准备呵斥,却被同伴制止,另一名武士神情严肃地问道:“你果真有万分火急之军情容禀?”

“在下不敢妄言,此事不容一刻耽误,迟则恐祸及大军安危!”

“好,你二人在此等候,不得妄动!我去禀报主公,看是否允准你二人觐见!”那武士威慑性的喝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入了黑暗。余市和同伴只能无奈的在剩下那名武士的监视之下静静等候回音。

不过等候的时间并不太久,很快,黑夜中清晰地听到先前离开的那名武士的沉重脚步声正在返回。果然,下一刻,武士的身影便再一次跨过黑幕与火光彼此吞噬营造出的虚空之界,重新出现在余市一干人面前,只是意外的是他的身后,居然跟着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和余市装扮没有分毫差别身份也是相同的忍者,怪不得方才脚步声中无法察觉。

“主公已经答应接见你们,不过务必长话短说,不得耽误主公休息时间!”武士警告似的提醒道“如果你们的军情没有丝毫价值,后果你应该清楚!”

“在下明白!”余市躬身以礼说,在他身旁的同伴听到他的话也紧跟着行礼鞠躬。

“好了,你们进去吧,觐见程序就不用我多说了。”武士语气随意,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两名武士这一刻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变得先前不曾有过的警惕,两双眼睛紧紧盯着余市二人,眼神凌厉得犹如两团幽幽鬼火,令人与之相视便会觉得胆战心惊。

余市二人却只是面不改色地开始卸装,何谓卸装?其实顾名思义就是卸下装备的意思。虽然透波里是完全从属于武田家的内部忍者里,忍者里的部队几乎全都是武田军队系统的人,他们对武田家唯命是从,但即便是这样的关系,两者之间还是有所不同,忍者里毕竟相对独立,很多情况是并不为外界所知的,因此他们并没有自由出入武田军营的权力,甚至相反,特殊的身份让他们即使在自己人面前也无法受到绝对的信任,不得不说,这是几乎所有忍者的悲哀!力量被主顾贪婪索求,但得到的报酬却不成比例,人格尊严更是时时遭受肆意践踏,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简直是无休无止的噩梦,但世界不改变,忍者们只能默默忍受。

话说回来,觐见的法度十分严苛,而且不论发生任何情况都必须严格执行,余市两人前来觐见,那么刚才通过的乱波令确认身份、武士通传获得允准,这些都是觐见程序中必然的环节,而现在则是最重要的部分,去除所有武装。

因为觐见人物的身份尊贵,所以安全方面的考虑自然比较多。特别是对于本身就是以暗杀为业的忍者,防范更加到位。比如现在,余市和同伴站立不动,任凭刚才那两名跟随武士而来的忍者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摸索(想歪了的朋友请自觉到墙角蹲下画圈圈!),这些负责检查的忍者都是经过针对性的训练,专门负责搜身这一任务。他们的手快得如同幻影一般在余市以及他同伴的身上上下翻飞,而更令人惊叹的是,随着他们的动作,无数奇形怪状、种类繁多的武器诸如苦无、手里剑、忍刀、撒菱、吹矢、毒粉包、手甲钩、闻金等等等等,一大堆的东西被哗啦哗啦让人眼花缭乱地抖落在地上,但却分门别类排列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紊乱,可见这两名忍者本身的忍术造诣也是不同凡响,更可怕的是,这两人显然对一些极其特殊或是罕见的忍器以及武具的藏匿方法也如数家珍,身体的上任何可以携带武器的部位都被他们一一细致检查,没有丝毫遗漏。

“水原大人,已经检查完毕。”经过反反复复多次细致入微的检查之后,两名忍者终于确信所有的忍器已经全部搜出,于是缓缓站起身,退到一旁,躬身朝武士禀告,而此时地上已经多了数不清的从余市二人身下卸下的精钢打磨而成的忍器,因为其表面都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涂抹了防反射的漆料,因而尽管光滑锋锐无比却没有反射出一丝亮光,黑漆漆的,完全和地面融为了一体,不认真去看得花甚至难以发现,这些便是忍者赖以生存和杀戮的无上利器!

“好,你们两个跟我来吧。久石、藤木,你们两个把地上的忍器整理好,待这两位离开时再交还给他们。”武士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而后便当先转身朝军营内走去,余市和同伴则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也恭着身快步跟了上去。

去中军大帐的路很长,几乎要横穿整个军营,但一路上余市除了那名引领的武士,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另外他们每走过一段大约固定的距离,就仿佛是为了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似的,两旁突然会嘭的燃起两团火焰,而身后已经路过的火光则会随之熄灭,再加上昏黄的火光似乎设置得也极为特殊,恰好只能照见周身不过三指的区域,走在路上,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而引路武士的背影也是忽隐忽现,余市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忍者里的训练场,那里到处也是这样搞的神秘阴森,每个细节都让人无时不刻地在经受着意志的考验

终于,走了一段漫长的距离之后,前面的武士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座依稀可辨十分巨大的军帐面前,门口两边分别跪坐着一名马回众负责守卫,显然这里就是那位他们所要觐见的将军大帐了。

武士并没有直接进去或是掀开门帘,而是在门口处恭敬地跪倒在地,大声地朝里面喊道:“主公,透波里目付番头带到。”

“大殿允准他们进来觐见。”武士的话音刚落,军帐里面就立刻传来了回应声,不过听起来嗓音尖细,显然说话的人是年幼的孩童,而不是将军本人,应该是侍候在大名身边的小姓。

“嗨!”武士侧身站起,身上的铠甲铿铿作响,只见他轻轻将门帘掀起一角,转头对余市二人道:“二位,主公面前不得有背礼失仪之举。言尽于此,二位请进吧。”看着武士的举动,余市和同伴不免感到有些不解和意外,如此深夜会面,他二人虽经过身份核实但毕竟仍是陌生之人,而大殿以千金之躯,莫非不怕发生什么意外,竟然单独召见他们。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因此这一点点顾虑在心里只是稍稍一转便被抛在了脑后。

余市的同伴默无一语地起身,居然当先走了进去营帐,而一直领头的余市则稍稍退后了一步,跟在他的身后,当然,这一点点不同并没有被人所关注,但,余市在进帐的那一刻忽然转头将目光投向那名武士,两人居然极为默契地面无表情地用眼神交流了一阵,最后还同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才各自转开视线,如此超乎寻常的意外举动就不得不引人深思其中的意味深长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当先进入的余市的那位同伴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今晚不管有多少未知的困惑,在这座大帐里,也许一切都将很快揭晓!而这答案,也许将决定着正在前线殊死搏杀的武田、织田、德川三家无数将士的生死存亡以及胜负较量。

身处大帐之中,感觉到一缕缕夜风吹拂过身体表面的寒冷、感觉到眼前隔绝一切视线的黑暗,还有若有若无似乎始终萦绕着鼻端的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异味,这便是余市进入那位被无数世人传说的将军的大帐的第一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无数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发热,也没有跪坐两旁向他们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忍者投来质疑目光的尊贵武士,整个军帐中居然是一片沉寂在黑暗中的缜默。

附:作品中可能带有一些超自然因素,不过不会太逆天,而且与情节主线相脱离,将是单独的欣赏元素

将星初耀 第十一节 风林火山(2)(强推最后三天)

没有人说话,仅有的呼吸声也几乎微不可闻,大帐里的人都在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开口,也许这仍是一种考验,利用的是每个人无法改变的自然本能。身处陌生的环境,即便是一

个经过严酷训练的刺客,也无法完全平息内心的波动,如果再加上额外特殊的心理暗示,很有可能就会营造出一种类似忍者幻术的情境,从而对人施以诱导性的心理催眠,引发出

很多你刻意隐藏的内心活动,其实就是今天很多秘密部门审讯时常用的方法的简陋模仿,但毋庸置疑这样的方法在仍处于封建时代的社会条件下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种情况下,很多可以制造出的细节令人防不胜防,别有用心的造访者,措手不及之下突然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境很大可能会自己弄巧成拙,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破绽,而这时,即

便你身处黑暗的掩护之中,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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