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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殊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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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有些困惑的看着不过是十几步路,季沫就有些喘的样子,想起了昨天晚上和松阳老师聊天的时候,说道到这个孩子身体不好,很不好。
很弱,但是……不讨厌。
松阳抱起季沫,有些疼惜,“下次不要跑那么快。”他一顿,对着高杉说,“我不在的时候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晋助。”
“不……没有的事。”
与之前冷漠样子截然相反,高杉的声音微微带些激动。银时瞥了这个被唤作‘晋助’的男孩一眼,心里想着原来他也不过是表面上装酷,居然是个闷骚。(某种意义上你是没有资格说高杉的,坂田。)
回到私塾,早就做好作业的高杉趁松阳注意力放在季沫那边,猛的将银时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说,你今晚让老师和阿沫说说话。你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回答你,阿沫身体不好,最近天气渐渐冷了,在别的地方待着,老师也会不放心的。”高杉眯了眯眼,有些恶意的说道(浅…草…微…露…整…理),“别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黏着老师。5岁小孩都知道一个人睡了。”
银时定定的看了看高杉,又回头看了看老师怀里的季沫,想了想,慢吞吞的点头。“好。”
基于是银时的自动请缨,松阳也就随便他去和高杉合宿。晚上,他对着自己的女儿谈着自己离开后发生的事情。最后说道银时的时候,季沫才知道坂田银时是从乱葬岗那里被捡回来的。
“靠着死人的东西活下去,这样的人被称作食尸鬼。”松阳的语气略显沉重,“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小的孩子。”
他的声音有些沉痛。季沫默然。
不久,在松阳的声音中缓缓睡去,季沫想的是,这个孩子今天没有黏着松阳,不知道高杉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果不其然,第二天再见到的是一脸没有睡醒的银时和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高杉。
你们晚上去做贼了么……其实那个时候,即使是吉田松阳,也忍不住想要问这么一句。
高杉恨啊,不过是说了句‘有什么可以问我’,结果他居然被这个外表冷淡的小鬼缠了一晚上!从私塾到松阳到在这里的孩子们都被他问了个便,偏偏问的时候还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死鱼眼!
“晋助哥哥,你怎么了?”肚子里笑的多少有些打结,季沫是料到高杉不会好过,
但没料到坂田银时居然这么狠,能让一向处于领导地位的高杉吃这么大的闷亏,本来以为是个因为有悲惨经历而世界都欠我的无聊小鬼,不想还这么有发展乐子的潜质,看来以后会很热闹啊。
这样想着,季沫再次看向银时的眼神更加柔和了不少。
就连那把刀也可以暂时不去计较。想到昨天松阳说的,“那把刀我给他,希望他能够守护你们”,季沫就觉得其实松阳不傻,至少看出银时某种程度上更适合保护——一旦他真的有想要守护的人和事的话。
那么刀,就暂时寄放在你那里吧。
“……没什么。”高杉狠狠的道,结果看到老师似乎有些惊讶的望过来,才想到自己失态了,脸刷的变红的同时,又狠狠的记了银时一笔——都是这个天然卷毛的错!
于是松阳就轻轻的笑了,一手抚摸一人的头顶,揉了揉,“要做好朋友啊。晋助,你是银时的第一个朋友呢。”
望着一瞬间仿若被雷劈到模样的高杉,季沫深刻的想,孩子,比起松阳,你差远了。
倒是银时眼中闪过了复杂的光芒,接着又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但比起前两天,周围的冷凝倒是褪去了不少。
这样的情况自然没有逃过季沫的眼睛,想着松阳的话,不落井下石那就不是季沫了,上前牵起两人的手——小孩子嘛,就是毫无芥蒂不是?感觉到银时猛的僵硬,季沫笑的更欢了,“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小时的朋友哦~对吧,晋助哥哥~”
结果在晋助的纠结和银时稀里糊涂的陌生感动中,‘小时(tokicyan)’这个有点诡异的昵称就这么定了下来,再也不能撼动。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松阳老师,老师V5!!!!
第三章 融入
今日之缘,明朝逝水。
***
孩子都是善变的,又或者说,当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了,回到阳光普照的地方,绝对不会有人说,他更喜欢重新回到黑暗中。至少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是这样的。
几个月相处下来,坂田银时其实是变化不少的,也许仅仅是将后天不得已披上的凶恶重新褪下,恢复了本性。
是个出乎意料别扭的家伙,这是季沫的想法。
高杉当然不这么想,他甚至觉得银时刚来那会儿冷漠的样子更可爱些,不像现在这般成天懒洋洋的睡不醒的样子,一两句话让人暴走,欠扁的不得了。
也因为他的关系,本来上课一直认真听讲的高杉居然也好几次走神。也许这么说并不确切,可是刻意将头扭向另一边闹别扭倒是真的,发现这点的松阳有的时候也会微微勾起嘴角。至于另一个,自然是将头扭向另一边的窗外,某种程度上,这两个孩子还是挺有默契的嘛,松阳想。
没有人怀疑要不是松阳有关照过同门间不能动手,高杉和银时早就打起来了。
至于结果……大概只有季沫和松阳心知肚明,银时才是强大的那个。
不是说高杉的努力和天赋不够,亦或者是松阳的剑法不够高明,纯粹是坂田银时他生长的环境是不一样的,这个孩子见过血,他用的刀法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却是单纯的,致人于死地的杀人刀法。就这点,他便比高杉来的要可怕的多。
可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季沫和松阳都不会说,银时更不可能说。因此就这样,好像埋葬了过去一般。
这两个孩子都粘松阳粘的紧。随着时间的流逝,从表面上的一目了然到含蓄。他们对于其他孩子的小团体显然是不闻不问的不感兴趣,这让松阳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办法。他倒是有建议过他们更加融入私塾的其他同学团体。结果一个低下头不吭声,一个直接很臭屁的回答,“那帮很弱的小鬼?”
“小时,这样不行,吉田君说我们要团结友爱。”话是这么说,偏偏季沫硬是让松阳听出了:‘死心吧,这三个孩子已经彻底是个小团体了!’这样的味道,
这是为什么呢,明明就是很义正言辞的一句话来着。吉田松阳难得的纠结了下,最终也决定放手不管。季沫本身就经不起好玩的小孩折腾,因此一直以来身边就只有一个沉静的高杉。银时……基于前科,松阳也不希望有孩子碰触到他的痛脚。这三个人组一个团,倒也不错了。
不想不久就出了事。
那天松阳有事被幕府的人招去,天空阴霾,下着淅沥沥的小雨,不大却密集,惹得人心烦。
坂田银时趁人不注意悄悄溜出了私塾,认了下路,没有怎么走弯路的就到了镇上。在糖果屋门口停住,银时揣了揣和服里的一点钱——松阳定期会给他们一些零花钱。这两天天气的关系,季沫看上去没有精神,脸色也不好,想到书上看到的小孩子都喜欢糖果,银时想着也许买些回去会让季沫高兴些。
当初和松阳初见面后,松阳就有塞到他嘴里一颗糖。那是他的味觉第一次接受除了**的食物以外的味道。
那是草莓味的果糖。松阳说,不过新鲜的草莓更加的好吃。
买了些看上去漂亮的甜品,银时是第一次给别人买东西。从前他都是杀了人抢死人的东西的,心情不可说不复杂。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仅仅是这样就会被地痞给盯上,也许是看着银时一个小孩好欺负,本着能抢多少是多少的想法,一群浪人围堵了银时。
阴冷的扫过那几个不怀好意的龌龊成年人,成功的让对方犹疑了下,到底食尸鬼的名号并非白来,银时花钱给季沫买糖果那是他乐意,不代表他就愿意将松阳给的钱白白给这些强盗。
问题是身形年龄上,银时还是不占优势。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对方抱着至少试试看的想法,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
银时抿了抿嘴,抽出了木刀——松阳的刀被他收藏在房间里当宝贝一样的供了起来。
然而就他目前的水准,光用木刀实在不足以和真刀抗衡,打伤了对方的同时也被对方一把揪住。
“臭小鬼!!”
银时一下子感觉到了头皮传来的疼痛,眼看着这个男子扯着他的脑袋就要往墙上撞,就听到一个中气不足;却努力提高了音量的声音在叫,“放开他,大人欺负小孩子;真不害臊;你们快放开他!”
……吉田沫?
银时脑中刚刚得出这个结论,就听男子呼痛了一声,抓着他的手一松。紧接着,季沫已经抓着他的手跑了。
“该死的,还不快追!将这两个小鬼抓回来!!”
“阿沫,你怎么来了?”银时很吃惊,此时已经是他在前面带着季沫跑了,他知道季沫的身体不能支持剧烈运动,在跑的同时眼睛迅速的扫过可以藏身的地方,结果却选了个最糟糕的——一个死胡同的木箱后面躲了起来。
“我看到小时偷偷出门,就跟了过来。”压低声音,季沫没什么太大的紧张感,就是感慨于银时惹麻烦的能力。她确实是看到银时偷偷摸摸的下山,才一时兴起跟了出来。此(湶菸⒙墩恚┩庖灿行┫胍蛱叫┫⒌囊馑荚谀冢衷诙寂萏懒恕
不过这种不入流的流氓,真需要动手,要解决也不难。
好吧,其实她就是出来找乐子的。
“不是偷偷,是正大光明。”银时纠正女孩的错误用词,想了想将外衣罩在她头上,“淋雨的话会生病,这两天你本来状况就不太好了。”
“我……”被一个人类小孩照看的前神明瞬间复杂了。
“嘘——”
其实银时,你真的没有选好地方,从后面追的人看都看得到我们拐这里面来了。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季沫远目。
“呵呵,我们知道你们在这里,小鬼。”为首的一个恶狠狠的道,“乖乖出来让我们几个揍你们几下子,不然就砍了你们。”
……你们真好打发。这是季沫的想法。
而银时猛然紧绷起来,抓住季沫的手,将季沫护在后面一点,季沫可以感受到银时手心中的汗。
“啧,这可是你们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领头的家伙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想着能看到小鬼们痛苦的脸,结果忽然僵硬了,他被一把真刀抵住了脖子。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高杉晋助用他那独特的,在少年时期就有的低沉阴柔的声音,用松阳前些日子授的刀抵住了眼前这个浪人的脖子。
他本来在后院练了会儿剑,结果回头就发现银时和季沫不见了,好在下雨地面泥泞,顺着不太明显的脚印要找到他们的方向也不难。
浪人回过头见是一个小鬼,顿时觉得疯了,“***……”刚说了三个字,就感觉金属的钝感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深入了些,仿佛马上就能轻易的刺穿一般。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老大……”他的两个手下眼见如此,竟然也不敢上前。
真是渣……这什么胆子啊,能被个孩子吓住。、
季沫心说。
“滚。”高杉只说了一个字。
“……你,你们给我记着!”无比经典的,古今中外废柴反派都会用的一句台词甩出,浪人们匆匆的离开了。
收起刀,高杉晋助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从箱子后面出来的银时和季沫……好吧,季沫缩在银时的后面呢。
“哟,高杉。”银时心底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对方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发一言的继续用刺穿银时一样的目光盯着他身后的季沫。
“晋助哥哥……”季沫缩头缩脑的出来了,不敢抬头,哇哦,高杉晋助生气了,气场很强大。擦,为什么我会被一个人类小孩震慑啊,有木有天理了!
“唔,晋助哥哥怎么会找来的。”季沫含糊的问。觉得‘哥哥’这个称谓真是越叫越顺口了。
童音特有的糯糯的音色,让本来怒火三丈的高杉平和了一些。高杉想着没事就好,有点恨自己心软的叹了口气。“我本来在练剑,结果发现银时不在也就算了,竟然你也不见了。”
“喂喂,什么叫做银时也就算了?”银时不干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么?”
“没有,只是觉得没了你就是清净。”
高杉平静的叙述,让银时大为光火,“不要以为你在关键时候出场了就是英雄了,就算没你我也能把阿沫平安送回去的。”
高杉冷笑了声,“说来我还没找你算账,谁准你把阿沫带出去的,你明知道她的身体不能走远路,还是这种天气,出了事,你担的起么!”
银时顿时不吭气了,无论如何让季沫遭遇危险这是事实,他也没有办法反驳。
倒是季沫很公正的挡在银时面前,诉说着事实,“是我偷偷跟着小时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无聊了……
季沫噎了下,她当然不能这么说。“我一直待在私塾那边从来没有出去过。就有点好奇……”
高杉和银时都是一怔,再度开口的时候,高杉的口气已经软化了很多,“那也用不着偷偷的啊,你和我们说,我们选个好天气带你出去就好了嘛。”
“你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后来都没有兑现。”季沫说的越来越理直气壮,蓝色的眼中颜色微微加深,像是下雨般的色调,“吉田君也是,你们都不让我出门。”
“那是为你好……”高杉一时语塞,觉得自己真的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但老师说过,要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人,自己的确是随口答应了而没有兑现。
这次倒是银时解得围,“好啦,要出门也不是这个天气。”想起自己买的糖,就拿出来塞给季沫,“先回去,下次天晴了就算老师不答应也把你偷偷带出来玩。”
“真的吗?”
“当然了。”
高杉看看季沫充满期翼的眼神,本想训斥银时要听老师的话,又发现这么做无疑会和季沫的愿望相驳,一时之间竟然两难了。
“喂,怎么还愣那里,走啦!”走了两步,两个孩子才发现晋助皱着眉站在原地,银时不客气的叫了声,让对方回过神来,急急的跟上去了。
结果回到私塾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门口站着的松阳难得有些焦虑的脸。
季沫刷的就要窜到晋助和银时的身后,然而在一个怯怯的脑袋从松阳的身后探出来的同时顿住,是个生面孔,但是……头发很黑很长,发质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你太心酸了,总算做了回正常的姑娘,正常的孩子……
恩,今天分量足吧,羞涩掩面
你们太牛逼了,我都刷不出戒指和神装,被你们刷出来了。
看到留言我就激动了嗷嗷
第四章 后遗症
开开心心活,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
桂小太郎是战乱的孤儿。吉田松阳会发现他纯属偶然。
更准确的说,是这个孩子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拼尽力气求救,如果不是松阳正好路过,也许,这个孩子就会成为一具尸体……尽管可怜,可在这个时代,倒也不算稀奇。
松阳取消了原本的行程,带着桂赶回了私塾。为他安排好一切后却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有那一霎那,松阳的脑中近乎一片空白。所谓泰山崩于眼前,说说倒是容易,但那种可能会失去重要的人,从心底深处蔓延的惊惧是人的本能。好在松阳紧接着就回过了神,很快发现除了阿沫外,银时和晋助也不在私塾里。
这种天气自然不可能三个人约好了出去踏青。松阳分析了一下,他觉得季沫没有道理乱跑,高杉更不可能胡闹,那么最合乎逻辑的情况就是银时出了私塾,然后季沫跟出去后,再是高杉发现人没了出去找他们。
有高杉在,松阳放心不少。但这种情况毕竟少有,松阳还是会担忧害怕,与其心神不宁的做事,还不如干脆在私塾门口等他们。至于小小的桂,则在换上干净衣服再狼吞虎湊髱U虂咽一番后,就跟着松阳罚站似地待在门口。尽管松阳还是一副温润的样子,但那眼底时不时闪过的担忧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终于,在雨幕中,三个孩子的人影显现出来,松阳大松了口气,好笑的看着季沫果断的走在晋助和银时的身后,让他们挡住自己的视线。其实松阳没有责备季沫的意思,他不过是想弄清楚缘由。毕竟作为一个父亲和师长,季沫他们能平安归来,就比什么都好了。
在松阳的眼中,季沫一直都太乖巧,就算有时也会有孩子般小小的俏皮,可松阳经常会觉得,季沫其实什么都懂的。一年前那次大病后,季沫虽然身体依旧不好,可到底开始恢复了过来,松阳教导季沫刀法时,发现她在吸收知识方面的天赋和记忆力简直惊人。
在这一年中,无论是外貌,言行甚至气质也都和他吉田松阳慢慢相近,这中间固然有环境的潜移默化,可是松阳想的更加复杂。在觉得自豪的同时,又忧心忡忡。
吉田松阳从来都不想让吉田沫成为第二个自己。
偶然的任性,就算松阳会为此忧心,但这才更加符合一个孩子的行为。松阳可以理解孩子有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模仿大人的言行举止,再加上季沫异常的聪慧。尽管终究是来日方长,但松阳暗自下定了决心,要灌输些其他的东西给季沫。
季沫和他,终究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在模仿的同时,季沫的本性若能保留下来,松阳也会放心很多——你可以在外貌音容上无限的接近我,但是唯有内在,你要保留你最初的距离。
“阿沫,晋助,银时。”松阳将一行人领进房间,让季沫他们换了干净的衣服,笑着拉着有些怕生的桂到几人面前,“他是我新收的学生,你们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个,我叫桂小太郎,请……请多多指教!”90°鞠躬大礼。
眼见着这孩子紧张的不敢起身,季沫‘噗——’的笑出声来。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季沫的心情无比明媚起来,黑色长发,连眸子也黑的那样纯粹,脸色白净,却有点天然呆呆的样子,每一项都戳中了季沫的萌点。“我的名字叫吉田沫,我可以叫你小小太郎(kotarocyan)吗?”
桂立时就受宠若惊了。“可……可以的。”
倒是银时在一边不爽的开口,“为什么你总是在人家的名里面加个小字称呼啊,恶心死了。”
“砰——”
“嗷!”
“我叫高杉晋助,这家伙是坂田银时。很高兴认识你,桂。”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敲击银时脑袋的手,对于露出了‘委屈’神情的季沫点点头,“别理这个天然卷,阿沫叫的话很可爱的。是不是,桂?”
“是,是的!”
结果银时哀怨了。
“不带这样的,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
“我已经帮你介绍过了,你还是少说话的好。我可不想新生被你带坏。”高杉冷静的指出,心说这个孩子比当初银时来的时候态度好太多了。
而后他恭敬的对松阳说,“老师,我先给他介绍一下私塾的事情吧。”
松阳颔首,“也好。银时要帮忙吗?”
“那当然了。”
眼见着银时嚷嚷着‘你什么意思啊不要以为成绩好是班长就拽了’以及高杉反驳,‘总比你在课上不知道梦游到哪个国度去了要好’的样子,松阳多少带些欣慰的开口,“看来银时和晋助已经变成了很好的朋友呢。”
“是啊。”季沫也是看上去颇为愉悦的下了定论,视线在桂的长发上顿了几秒,“小太郎酱也会和我们变成好朋友的。”
松阳回过头,拿起毛巾帮季沫擦头发,叹息了声,“又没擦干头发,要好好照顾自己啊,阿沫。”
“有什么关系,有吉田君在啊。”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吉田知道这样的说法与其说是依赖,还不如说是信赖——我知道你在我的身边。但是……
“阿沫,我不会永远都在。”
不会永远都在。
我不会永远都在。
那个时候,莱塞斯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但是他还说过一句话。只要我在你身边,我就会尽全力护你周全,不让你有事。
现在想来,这句话与其说是承诺,更像是个笑话。
季沫垂下眼帘,嘴角划过嘲讽的弧度,又很快消失,并没有让吉田松阳发现。
天人和幕府的战争现在处在微妙的阶段。吉田松阳明白他的存在无论对天人和一些想要和天人讲和卖国的幕府上层来说,都是一根刺。
当然,现在还没有人敢对他动手,可是以后就说不定了。
慢慢的收敛了笑容,松阳有些沉思的望向了窗外,季沫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也跟着看向窗外,笑容清淡,“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吉田君还在这里。”
这个世界,没有永恒。
三千世界,哪里都没有永恒。
“……说的也是。”松阳再次扬起了笑容,他想,他也许抓到了点季沫的性格。这个孩子不会对于未来瞻仰不安或者有所期待,她会看着现在存在的人和事。
有的时候松阳会想,自己对于阿沫,也许是亦父亦师亦友。
对松阳来说,季沫不仅仅是他最珍爱的女儿,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是他的未来。
结果这位未来第二天就高烧40度倒在了床上。
“都是你个白痴天然卷。”看到烧的不清不楚的季沫,高杉冷静的骂人。
“你对我是个天然卷有什么意见吗?!”死鱼眼瞪着优秀生高杉,银时压低声音反驳。
“我对你是个天然卷没有意见,但是我对你既是个白毛又是个天然卷很不爽。”
说到底,你就还是对他/我有意见吧!
无论是病床上的季沫还是凌乱掉的银时心里都是这个想法。
倒是桂很好很天真的问了句,“为什么白毛加上天然卷就会被讨厌呢?”
“……”
拍上一脸认真的黑发男孩的肩膀,银时无力,“……假发,换个话题。”
“不是假发,是桂。”
“不要给别人乱起昵称。”高杉继续训话,“不要理他,假发。”
“你也叫假发了!”银时嚷。
“不是假发,是桂!”
季沫这边比较惨,她实在被这三个人弄得很想笑,结果刚刚笑到喉咙口,胸口就钝痛起来,直接造成了微微的,类似于抽搐的颤抖。
……好痛苦……
侧过身蜷起了身子,这样的动作无疑被误解了。三人立刻休战,高杉扭头跑出去叫松阳,银时拿起掉在榻榻米单子上的湿布巾,有些手忙脚乱的想再次盖在侧过身的季沫头上,而桂似乎是想帮忙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显得有些无措。
“阿沫!”门被拉开,松阳看上去几乎难以维持往日的优雅,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忧心,让季沫微微怔住。
为什么呢?
她觉得和她很是相像的松阳,应该是能够在任何时候都将自己湊髱U虂的情绪隐藏的很好才对。就算不是为了什么,至少能够抚慰孩子们不是么,高杉他们还在呢,松阳的话,应该是为了不让孩子们担心,能将事情完美的用笑容掩盖住的人。
疾步走到塌前,松阳将手覆上季沫的额头,“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医生马上就来了。”
季沫沉默了下,微微缩进了被子中,缓解了一下刚才乐极生悲的笑场,闷闷的说,“我没关系的。”
是的,死不了。灵魂伤痕与力量过剩就是这样,连带着身子也变得异常孱弱,说白了,发烧是表面,要让这种物理性的病痛要自己的命,也不容易。
“烧还没退……”松阳喃喃的说,露出了难过的神情,让季沫觉得很有些小题大做的味道。
“我没事的,吉田君,你去上课吧。”这句话是真心话,季沫是真没事。为了表达诚意,季沫玩笑般的加了句,“不然吉田君的学生们该嫉妒了,而且我是真没事,小病而已。”
“……”沉默的看了季沫半晌,松阳终是摇头,“我做不到,阿沫。我做不到。”
言辞之间,竟透出了某种绝望的味道,让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银时和桂呆住了。
高杉的神色一闪,拉了拉那两个人,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出去,“那老师,我和银时就把今天的作业交代下去好吗?”
“恩,到我房间的书桌上拿吧,谢谢你们。”此时的松阳,声调再次又回复了些许柔和,可是那其中难过和疲惫的意味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出了门,高杉晋助有些阴沉的率先走在前面。一直到拿到老师的笔记,被低气压弄得不敢说话的桂几次欲言又止,终是银时忍不住了,“喂,高杉,怎么回事啊,阿沫不是因为淋了个雨发个烧,很快就能好的么?”他不是傻瓜,松阳老师的样子,简直就好像如果不陪在阿沫身边,那个孩子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整理纸张的手停了停,高杉头也没回,淡漠的说,“我应该有和你们说过,阿沫身体不好。”
“不用你说,看也知道了!”银时没好气的回嘴,有些发脾气。毕竟这种事情出来谁都不会心情好,偏偏知情的还一副死人脸低气压。同样淋雨,他和高杉就没事,这不是体质不好是什么?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啪’的放下一沓子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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