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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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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三郎一头拱进白布中,大喊:“啊,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欺负她了,饶了我吧,佛祖饶了我吧!”
  他躲在白布中瑟瑟发抖,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唔唔——”
  过了好久,郑三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却还用白布围着自己的头。
  他怯声问她:“走了吗?”
  陈唐唐不明所以:“谁?”
  郑三郎气得鼓了一下脸颊,却“嘶”了一声。
  “我这脸……”郑三郎伸手摸了一下脸颊,却感觉指尖湿湿的。
  “别……”陈唐唐话音未落,他就已经看到了自己指尖的鲜血。
  “啊,我的脸,我的脸!”
  郑三郎惊恐万状,手足无措。
  陈唐唐:“你不是有神通的吗?”
  “哦,对对对。”郑三郎经过她这番提醒才想起来。
  他手腕一翻,结果什么反应也没有。
  陈唐唐看着他披了一块白布,像是雕像一样僵住了。
  “你……没事吧?”
  郑三郎抖了抖,像是在往下“簌簌”掉白灰。
  “怎么办?我的法力,我的神通……”他的桃花眼中汪着热泪,哭唧唧地汪道:“不见了,都不见了嘤……”
作者有话要说:  哭唧唧的郑三郎: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刚出场就既毁容,又失法力……
陈唐唐:这难道不是你自己作的?
郑三郎:嘤嘤嘤……


☆、第18章
  陈唐唐看了一眼他的脸,立刻移开了视线:“无妨无妨,贫僧没有法力,多年来也一直活的很好。”
  嗯,金光不算法力。
  郑三郎罩着一块白布,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地上,哭唧唧道:“你懂什么啊……我现在要脸没脸,要法术没法术,本就比他们差了,眼下更是没脸见人了!”
  “他们?”
  郑三郎一怔,立刻捂住了嘴。
  他红着眼圈、湿着眼睛,像是下雨天还被人踹了一脚的小狗般,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陈唐唐伸出手,在他的脑袋上拍了拍:“不怕,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手掌又软又暖,拍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一股暖流也蹿了进来,让他的身体也没有那么痛了。
  郑三郎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陈唐唐暗暗点头。
  她最喜欢主动让她摸脑袋的动物了。
  没错,现在在她的心里,凡是叫郑玉郎这个名字的人都被她降级为动物了。
  郑三郎被她顺了一会儿毛,精神才稍稍好了一些。
  他扒拉了一下身上的白布,嘀咕道:“为什么我身上盖着这个?”
  这个……
  陈唐唐尴尬地收回了手。
  郑三郎转头朝周边一瞧,只见自己周边摆放着一圈香烛、贡品,这样子就像是给谁上坟似的。
  呵,谁的坟会立在路当中啊。
  不,等等!
  郑三郎看看手里的白布,又看看烧了一半的纸钱,再看向自己刚刚趟过的地方。
  “喂!你给我解释清楚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我怎么就……”
  “阿弥陀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呸!我富贵着呢。”郑三郎下意识反驳,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不对,我还没死呢。”
  “啊,”陈唐唐一脸坦诚,满眼纯真,淡淡道:“可能是大家误会了。”
  “你这和尚……”郑三郎眯起眼睛,“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郑三郎心里那个气啊,只想朝着漫天神佛大喊:“你们可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吧,你们可都被骗了!他哪里是什么小糖包子,简直就是芝麻馅的!心黑手辣还满脸无辜问你怎么了的那种!”
  然而,不会有人信他的。
  郑三郎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
  刚才还为了她劈了自己一个雷,他好委屈。
  真讨厌,谁愿意护送她啊,当初就为了避开她,他才跑到最东面来的,谁知道仍旧是没有躲开。
  “哎?不对,你等等!”
  郑三郎猛地扯住了陈唐唐的袖子:“你不是去西天取经的吗?”
  “是。”
  郑三郎看看周围——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海面,比月光还要美上三分的和尚。
  他吃惊道:“那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佛祖搬家了?”
  “阿弥陀佛,此事一言难尽。”陈唐唐平静道。
  “有什么一言难尽的?”郑三郎的眼珠子转来转去,试探着问:“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陈唐唐:“……”
  “哦豁!”郑三郎既想笑又无奈,“这就是大师所谓的一言难尽?两个字就能概括的一眼难尽?”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要和你拆伙。
  郑三郎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嘀咕道:“你可真狠心,那么好看你也舍得它往地上摔。”
  “哎。”他的胳膊肘搭在陈唐唐的肩膀上,笑道:“商量个事儿吧。”
  陈唐唐眨了一下眼睛。
  郑三郎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认路,没有法力。”
  他又伸出手去摸陈唐唐的脸。
  天空“轰隆”一声。
  郑三郎手一僵。
  好嘛,好嘛,头上有人了不起,不摸就不摸。
  郑三郎悻悻然收回了手。
  “咳咳,你不认识路,但是你运道极好。”
  运道?
  陈唐唐下意识往天上看了一眼,只见一块云彩悠悠飘来遮住了大半个月亮,月亮像是害羞一般。
  “阿弥陀佛。”
  郑三郎笑眯眯道:“咱们两个互帮互助,等我恢复,我把你交给弟子,咱们就拆伙。”
  “弟子?”
  郑居士又在说贫僧听不懂的话了。
  郑三郎对自己总是说漏嘴的事情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胡乱地挥了挥手:“啊,别担心,别担心,你拿到那三个箍儿了吧?那就是给你徒弟用的。”
  箍儿?
  陈唐唐捂住胳膊,不知怎么的,又响起了“让男人离不开”的一番论调,顿时汗毛倒竖。
  “贫僧有三郎便可。”
  谁知道那都些什么人啊!
  郑三郎一愣,不好意思挠了挠鼻子,轻声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他臊的厉害,忍不住背过身子“嘿嘿嘿”偷笑起来。
  陈唐唐:“……”
  居士怕不是又疯了。
  两人协商好后,就决定往前赶路。
  “你的脸……”
  “无妨,反正自己也会好的。”
  反正用的又不是自己的脸。
  郑三郎偷瞄了西边的天空一眼。
  两人出了镇子便一头钻进树林里,拐来拐去,几天都没有出来。
  一天清晨,陈唐唐喝着叶子上的露水道:“你不是认路的吗?”
  “我……”郑三郎急的挠头,突然一指天上,“我记得天上的路啊。”
  陈唐唐盯着他。
  郑三郎一个激灵,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喂,你做什么?”郑三郎故意扯开衣物,妩媚地朝她抛了个媚眼,大喊大叫:“你要对我做什么,啊——”
  他叫得又骚又浪。
  陈唐唐手一抖,将水全撒到流光溢彩的袈~裟上了。
  “……”
  居士你要点脸成不?
  郑三郎递给她一个眼色,叫得越发猖狂了,活像他被怎么样了似的。
  然而,不过片刻,树林里传来了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响。
  陈唐唐一转头,只见一辆马车突然从树木间驶了出来,赶车的两人穿着灰不溜秋的衣服,脑袋上扣着幕笠。
  郑三郎一下子跳了过去,笑嘻嘻道:“好兄弟,载我们一程吧。”
  那二人指了指车厢。
  郑三郎立刻欢天喜地地跳了上去,还冲她招手:“快来。”
  陈唐唐:“……”
  合着这招还真有用?
  且不说这马车从哪里蹦出来的,这里都是树木,这马车要怎么行驶啊?
  陈唐唐缓慢地移动了上去。
  郑三郎拉着她走进车厢,然后整个人歪倒在软软的靠枕上:“这次我是托了你的福。”
  “啊?”
  郑三郎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笑嘻嘻道:“不过,若是没有我,你也不可能将他们逼下来,所以,功劳还是我的是不是?”
  “……你随意。”
  马车行驶起来,并未像陈唐唐想的那般撞上树木,反而走的很是平稳。
  陈唐唐想要看看外面的景致,却发现车厢里居然没有窗。
  奇哉!怪也!
  郑三郎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故意大声道:“哎?你怎么了?大师你捂着肚子做什么?”
  陈唐唐:“……”
  郑三郎捏着自己的喉咙,突然变作了陈唐唐的声音:“啊,好疼,肚子好疼,啊哈——”
  陈唐唐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贫僧才没有这么娇喘好嘛!不要污蔑贫僧啊喂!
  郑三郎又变成了正常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
  郑三郎版的陈唐唐:“可能最近一直没吃饱饭,好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呜呜——”
  陈唐唐就听着郑三郎娇滴滴地哭了起来。
  这郑三郎怕不是也是个什么东西成的精?
  戏精!
  紧接着,郑三郎迅速坐了起来,还把陈唐唐按倒在他的腿上。
  陈唐唐还没来得及起来,就闻到了一股食物香气。
  郑三郎笑嘻嘻道:“好兄弟,知道我们饿了,还给我们送吃的?”
  穿着灰不溜秋衣服之人欲言又止。
  郑三郎一把把东西抢到手,笑容满面道:“麻烦了,还有,能不能帮我把脸治一治,我这张脸可吓坏大师了,大师说自己总是做噩梦呢。”
  那人挥了挥手,郑三郎便觉脸上一片清凉。
  “还有镜子?”
  “喝的呢?”
  “大师还想要吃果子?”
  有完没完了。
  陈唐唐猛地坐了起来。
  郑三郎笑弯了眼:“好了,这些就够了,劳烦兄弟了。”
  那人临走前看了一眼陈唐唐,郁闷地出了车厢。
  “阿弥陀佛,三郎这般有些得寸进尺了。”
  郑三郎满不在乎道:“这才到哪里啊,你放心,他们对你的容忍度可是毫无下限的,我这点要求可是连寸都没有达到呢。”
  他端着一碗粥凑向陈唐唐的唇:“吃点吧,这可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好东西。”
  陈唐唐:“什么好……唔——”
  话未说完,就被他塞了一勺子。
  郑三郎一边喂陈唐唐,一边道:“什么好东西?大概是龙肝凤髓……”
  陈唐唐:“……”
  郑三郎唇角上翘,眼中开出了甜蜜的桃花:“骗你玩呢。”
  “我想这里面是些仙草仙米一类的,反正多吃有宜。”
  他的眼中藏着桃花潭水:“之前在镇子的时候你都没有用餐饭,来回都是风餐露宿的,哪里受得了。”
  贫僧确实很懊恼没有在镇子上好好吃一顿饭。
  如此一来,陈唐唐看郑三郎顺眼了许多。
  两人一路吃吃喝喝,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居然还是山林。
  “这里是?”
  郑三郎慢悠悠道:“反正方向错不了。”
  陈唐唐一回头,那辆马车果然不见了踪影。
  阿弥陀佛,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在山林里抓瞎似的乱走,没多久突然看到一列送亲的队伍。
  那送亲的队伍奇怪的很,队伍里的人非但没有喜色,反而一脸菜色,战战兢兢。
  郑三郎拉着陈唐唐追上送亲的队伍,抓了个农夫打扮的老实人问道:“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唉,还不是要送亲给那个寅将军。”
  “寅将军?”
  “你们不知道,这山里有个成了精的老虎,自称寅将军,要求我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选一个最漂亮的姑娘送给他成亲,往年我们看管不力,姑娘们都跑了,寅将军便生气,闹的是鸡犬不宁。”
  “怎么个鸡犬不宁?”
  那村民哭天抹泪道:“天杀的啊,村子里一只鸡都没了,全被他给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见了寅将军,你们就该知道离大圣很近啦~


☆、第19章
  “等鸡吃完了,”村民吸了吸鼻子,“那寅将军又开始吃狗了!可怜我家大黄,多么漂亮的一个黄花大姑娘,就这样被他给糟蹋了!”
  村民红着眼,咬牙切齿。
  郑三郎有些懵,出声问道:“大黄是你家姑娘?”
  村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外乡人在说什么啊,大黄是我家的狗!”
  郑三郎:“……”
  也许是郑三郎无语的神情太过明显,那个村民瞬间就黑了脸。
  “滚开!看不起我家大黄的混账小子!”
  村民加快两步,将郑三郎甩在身后。
  郑三郎摸摸鼻子,悻悻然跟在后面:“这也不能怪我吧?”
  陈唐唐离郑三郎远了些,假装与他不熟。
  她追上那个村民,温声道:“阿弥陀佛,众生平等,如果可以的话请让贫僧为它超度吧。”
  村民的脸色好看了许多:“那就麻烦大师了。”
  村民瞟了郑三郎一眼:“大师怎么跟这样的人走一路。”
  “阿弥陀佛,众生平等。”
  村民面前点了点头:“原来他是你家大黄。”
  郑三郎:“……”
  你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陈唐唐:“……”
  这位村民,你很有前途啊,贫僧看好你。
  村民又对陈唐唐说起了这里的事情。
  原来这里是双叉岭,什么虎狼精怪尽在这里盘桓,而这里又数三位精怪最为厉害,一个是自称特处士的野牛精,一个是号称熊山君的黑熊怪,剩下的那一个便是寅将军。
  “虽然寅将军有种种不好,但到底也算是保护了我们这个村落不被其他妖精骚扰……”村民絮絮叨叨,几乎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
  不久,这列成亲的队伍停下休息。
  陈唐唐和郑三郎也坐在一棵树下。
  郑三郎突然低头,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她打坐的大腿上。
  他对她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我是大黄?我是你的狗?”
  他这张脸治好之后美艳如花,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情又格外的顺服。
  陈唐唐低声道:“不必介意,在那位施主的心中,大黄就相当于他的亲人。”
  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郑三郎的头发。
  他的头皮生出一股又酸又麻的酥爽感,这种感觉一直蹿到尾椎。
  “嗯——”他轻哼一声,突然涨红了脸。
  郑三郎偷眼瞧她。
  她一脸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郑三郎眨了眨眼睛,双手按着地面,以一种不着力的姿态,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她的腿,轻轻蹭了蹭。
  他软着声音道:“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也对我好一些,我……”
  这面还没有说完,送亲队伍那边就突然就乱做一团,传来嘈杂的争吵声。
  郑三郎一下子跳了起来,蹿了过去。
  原来,刚刚新娘说要去解手,却打晕了看守人,脱了新娘礼服,偷偷跑掉了。
  送亲的人哄泱泱地去追,结果找了半天却连个脚印都没有看见。
  回来的人愁眉苦脸。
  “完了,完了!这是天要亡了我们的村子啊,人家寅将军都说了,若是太阳落山之前没有看到新娘子,就要将我们全村的人都吃了。”
  众人又是一阵哀嚎。
  “要不……要不咱们再回村找一个吧?”
  “路途遥遥,绝对不可能再太阳落山之前送来的啊。”
  众人面面相窥。
  “实在不行,咱们就找个人假扮吧?反正吃下去都是一样的。”一个人小声提议。
  他们看来看去,可这里的村人不是长得歪瓜裂枣,就是长得五大三粗,哪一个也不是能扮成女孩子的样子。
  他们看着看着就将目光落到了外来的二人身上。
  机警的郑三郎心里一跳,戒备地望着他们。
  陈唐唐一直低着头,她看到草丛里有个亮闪闪的东西,似乎……
  她上前一步,弯腰捡起来那个金闪闪的物件儿。
  “喂!你!”郑三郎猛地叫出了声。
  陈唐唐疑惑地抬起头只见那一行的村人全都跪在了她的面前。
  “呃……阿弥陀佛,施主们这是……”
  那些人哭天抹泪:“大师,果然是大师,居然主动上前,要以身饲虎,您是得道高僧,我们一定会为您立碑的!”
  等等!
  “贫僧不……”
  “大师麻烦您了,我们会永远记得您的。”
  “我们一定一心向佛。”
  陈唐唐身上猛地就被人披上了艳色的礼服,头上还被蒙上了红色的披帛。
  “用这个遮遮,要不然大师你一下轿就会被看出来的。”
  “对对对,这寅将军一看,好嘛,自己娶得媳妇儿居然还是个秃头。”
  “什么媳妇儿!你们说话注意些!”郑三郎阴沉着脸,环视他们。
  那些村人被唬了一跳,口中立刻道:“对对对,是圣僧,是救苦救难的圣僧!”
  陈唐唐满脸无奈地拉扯着红色的披帛。
  “还有这个。”一名村人将一把扇子递给了陈唐唐。
  准备的还挺充分。
  “你别害怕,我虽然没有什么法力了,但对付一只小小的虎妖还是没有问题的。”郑三郎压低声音,“我会保护好你,你先应下来,这些人的感激和信仰会对你有用的。”
  直觉告诉陈唐唐,三郎说的没错。
  陈唐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金光,那金光在他们的跪拜中更盛了些。
  好吧,可怜的寅将军,请千万不要尝试吃掉贫僧,否则……崩掉牙齿都已经算是他走运了。
  陈唐唐躲在树后,摘下幕笠脱掉袈~裟,换上了嫁衣,披上了红色的披帛。
  她慢慢从树后走出,纤细的手腕捏着扇柄,满月一般的团扇遮住了脸,团扇上的绣线牡丹像是印在了她的香腮上,这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
  贫僧许久没有穿过僧衣以外的衣服了,感觉有些怪怪的。
  陈唐唐将宝贵的袈~裟递给郑三郎,再三叮嘱他保管好。
  然而,他却没有接,整个人像个木桩似的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三郎?”她轻声唤他。
  郑三郎腿一软,差点跌倒,他一个哆嗦回过神来。
  陈唐唐捏着扇子,轻声询问:“能骗得过那位寅将军吗?”
  郑三郎一言难尽地接过她的袈~裟,塞进自己的袖子里,也不知道他那袖子是个什么法宝,居然还真塞进去了。
  “我觉得……”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哑。
  他摸了摸喉咙,低声道:“他可能很想要……吃掉你。”
  陈唐唐看了他一眼:“这很正常。”
  哪有老虎不吃肉的。
  “不不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郑三郎挠了挠羞红的脸颊。
  该怎么对圣洁禁欲的大师说,他嘴中的“吃掉”跟她理解的“吃掉”是不一样的呢?
  郑三郎还没有说出口,陈唐唐就已经转身钻进了轿子里。
  可是,她都坐上轿子很长时间了,村人还没有一个动身的。
  村人都呆呆地望着她的轿子。
  “喂!你们干什么呢!”郑三郎大展雄风,叫嚷道:“太阳可快落山了,到时候你们都被吃了,可别怨我们。”
  “对对对,快走,快走。”几人匆匆忙忙抬起轿子。
  可走在路上还是有人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和尚都这么漂亮了吗?”
  “对啊,我曾经进过城,那城里坊间什么第一美人跟这位圣僧一比就是个灰溜溜的家雀儿。”
  “那些人怎么能跟圣僧比。”
  “唉,可惜了。”
  “就是,真是便宜寅将军了。”
  送亲的人急急忙忙赶路,陈唐唐端坐在轿子里,盯着手中刚刚捡起来的一枚金币。
  就是这个东西反射亮闪闪的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一时不察,阴差阳错地做了老虎的新娘。
  算了,随缘,随缘吧。
  陈唐唐将金币塞进了袖子里,视线瞥过绣工精致的嫁衣,这件嫁衣大概是那个逃跑的姑娘亲手绣的。
  对了,似乎有个道士警告她关于衣服的什么事情……嗯……不记得了。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陈唐唐抬起头。
  轿子外的村民们轻声道:“抱歉,圣僧,我们每次送贡品都是送到这里。”
  “阿弥陀佛,无妨。”
  见这圣僧如此慈悲,竟然从容淡定以身饲虎,几位村民不由得深受感动,潸然泪下。
  “我们以后一定会记得圣僧的,不知圣僧名姓?”
  陈唐唐抿住嘴。
  她实在无法接受唐唐唐这个名字,简直甜的牙疼。
  “诸位施主唤贫僧唐僧就好。”
  “好的,圣僧大恩大德,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也希望圣僧能够虎口脱险。”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周围恢复了寂静。
  陈唐唐活动了一下身子。
  “我就躲在一旁,你别怕。”郑三郎小声道。
  陈唐唐“嗯”了一声。
  郑三郎听着她细细软软的声音,又想到她身穿嫁衣时妩媚动人的模样,骨头都忍不住轻了几分。
  突然,他听到脚步声,便立即匆匆忙忙躲了起来。
  陈唐唐也重新坐好,顶着披帛,以扇遮面。
  “嘿,真送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一个雄浑的嗓音响起。
  “我就说得要吓吓这些蠢笨的人,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另一个声音稍微闷一些。
  “嘿嘿,让本将军先看看,先看看。”
  “且慢。”那个闷一点声音的阻止了寅将军。
  “特处士为何如此?”
  “将军莫非是忘了与那位的赌约?”特处士像是被人听到一般,小心翼翼道。
  寅将军沉默。
  林中一片死寂。
  陈唐唐握住扇柄。
  看样子这几个妖怪好像在忌惮谁?
  “本将军觉得……”
  “啊,啊,啊,新、新娘子送来了。”一个笨拙的声音慢了半拍道。
  寅将军:“……”
  特处士:“……”
  他们两个都说到别的话题上了,这慢半拍的熊山君居然才反应到第一个话题。
  两个妖怪还没说话,轿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好听的笑声,那声音让妖心里麻酥酥的。
  寅将军和特处士同时忍不住有些尴尬。
  真特么的给妖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  唐唐:贫僧是正正经经的佛系女子,一切随缘~
——
谢谢小天使的霸王票,朝你投掷一个身穿嫁衣的唐唐~
墨加扔了1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8…01…15 23:11:18


☆、第20章
  “咳咳,这新娘子的声音怪好听的。”寅将军摸了摸鼻子:“本将军就看一眼,就一眼。”
  “万万不可。”特处士阻拦。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那是本将军的新娘子!本将军就是要看!”寅将军说着就将手探了过来,抓住了轿帘。
  陈唐唐干净用扇子遮住脸,小心翼翼从团扇的边缘望去。
  可那只手却迟迟没有掀开轿帘。
  “你这是……”
  “将军,你也知道那人是有多么厉害,你一定要违约吗?”
  寅将军的手指攥紧轿帘,似乎在犹豫。
  陈唐唐稍稍低头,视线通过轿帘与轿身掀开的那一点缝隙朝外望去,但只看到了红色和白色的衣角。
  特处士的声音温和:“将军,我拦你并非是要与你作对,我只是担心,将军你若是真的见到了新娘会舍不得送人,所以,还是不看为好。”
  寅将军显然是被说服了,他慢慢松开了手指,轿帘重新落下,遮住了陈唐唐的视线。
  “好吧,幸好有你提醒本将军,本将军才没有误事。”寅将军声音透着丝失落。
  这时,熊山君的第二句话才磕磕绊绊地吐了出来:“……啊对!”
  然而,寅将军和特处士全然不知他是针对他们说的哪句话的回应。
  寅将军反应过来:“算了,别管这么多了,快快快,把轿子抬起来。”
  寅将军振臂一呼,来了一群小妖怪抬起了轿子。
  “来来来,跟本将军走。”
  小妖怪齐声高呼:“是的,将军。”
  陈唐唐一脸懵地被妖怪们抬走了。
  跟在后面的郑三郎也满是困惑。
  不过,二人都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这些小妖怪的脚力倒是比那些村人快,不一会儿便穿过树林,来到了另一处山岭。
  岭上风光不必多提,在落日余晖下更添一分壮丽。
  “快到了吧?”特处士问。
  寅将军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嗯,就在前方。”
  他转过头,压低声音道:“放轻脚步,千万别惊动了那位爷爷。”
  小妖怪们七嘴八舌道:“晓得了。”
  “嘘嘘——”寅将军像是被吓破了胆,忙制止他们。
  那些小妖怪战战兢兢,连抬的轿子都颤抖了好几下。
  寅将军压低声音道:“你说这能让那位祖宗满意吗?”
  特处士放低声音:“错不了,将军你当初与他约定的不就是把你最珍贵的宝物奉上嘛,这可是将军你将要过门的夫人,能不算宝物吗?”
  “而且啊,村子里的人被将军你这么一吓,定然会奉送上他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那位可是被压在山下那么多年了,都没见过几个母的,定然高兴的不得了。”
  寅将军不断点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还是你有知识,懂得多。”
  特处士露出一丝笑容,还没有说两句场面话,那熊山君就突然“啊”的一声,撒蹄子跑下山了。
  特处士被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
  特处士收敛了笑容,抱拳道:“将军,此时不同往日,我就先行一步了,在山下期待将军凯旋归来。”
  他场面话说的是溜光水滑,可跟熊山君一样,不一会儿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趴在一旁的郑三郎稍微往前凑了凑。
  奇怪了,他们这是在害怕什么?
  郑三郎四处看了看,看到那奇形怪状的山峰,感觉有几分熟悉。
  还有,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压在山下……?!
  郑三郎心里浮现一个答案,猛地瞪圆了眼睛。
  不,不可能这么巧吧?
  “大王!大王!”小妖怪乖巧地询问,“大王为什么要守信啊?咱们不是妖怪吗?”
  “哼!你懂什么!”寅将军摸了摸脸颊,似乎那里曾经被揍过一般。
  “我可告诉你们,说话都小心些,这山里可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哇——”小妖怪们发出一阵阵惊叹。
  “那个妖怪长得是五大三粗,脑袋有五六个那么多,手臂有十几条,还、还有尾巴,像条钢棍似的,那脸也是吓人至极!”
  小妖怪被吓住了。
  寅将军点点头:“你们晓得他的厉害了吧?”
  陈唐唐以扇掩口,目露疑惑。
  居然还有长得这么丑的妖怪?那原形是什么?
  “还有呢!”寅将军手舞足蹈,夸张道:“那妖怪可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就是天上的神仙看到他都要胆寒。”
  “大王吹牛吧?神仙可老鼻子厉害了,哪里会害怕我们妖怪啊?”
  寅将军板着脸:“那是你们不知道,他当年可是大闹过天宫,天兵天将、王母玉帝都拿他没有办法,那可当真是妖怪中的妖怪!大王中的大王!”
  几个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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