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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贫僧是个假和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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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们,为师觉得还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
孙行者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师父是不知道,这些神仙就是欠揍,以前还看不起我,被我揍了一顿就全好了,知道要口称大圣了。”
“为师觉得……”
“师父。”八戒笑盈盈地看着她,一根净白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唇峰上,柔声道:“交给我们就好。”
悟净也跟着沉沉应了一声。
陈唐唐无话可说。
她小心地在马上活动了一下屁股,敖烈立刻“嗷”了一声,羞怯道:“师父……饶了我吧。”
为师我坐的也是战战兢兢啊。
她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几个徒弟都连忙伸手去扶她。
几只或热或凉的手握住她的胳膊,有的温柔,有的神经质地抓紧。
陈唐唐笑了笑:“为师没事。”
孙行者猛地转过身,盯着树丛,厉声喝道:“谁!滚出来!”
悟净握紧宝杖护在陈唐唐身前,八戒也凝神望去。
只见树丛微微动了两下,而后朝两边分开,一个头戴九阳巾,脚蹬草履的道士走了出来,他身上道袍破旧,手中的麈尾也有掉毛的趋势。
即便衣着寒酸,这个道士却满脸高冷,身姿卓然,颇有一种不容于世的傲气,他一挥麈尾,掉下的麈尾毛在空中飘来飘去,还飘到了他的鼻子上。
“阿嚏——咳咳!”
不好,这个逼没装好。
孙行者声音冷淡,毫不客气道:“你这牛鼻子老道跑到我们面前做什么?掉毛来的?”
那个道士被他这般抢白,却不羞不恼,只是对陈唐唐:“贫道稽首了。”
陈唐唐忙道:“失瞻,失瞻,贫僧徒弟失礼了。”
那道士冷淡道:“无妨,不知你们为何会在此处打转?”
陈唐唐抬起头,只见他面貌清冷,言谈间也恍若无心无情。
真人不露相,想必是个厉害的。
陈唐唐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孙行者却皱着眉道:“你鬼鬼祟祟趴在草丛里偷窥我们,又是何意?”
“偷窥?”道士一摆麈尾,又飘落了几根毛,“长老怕是误会了。”
“呵,误会?”孙行者扒开草丛,却见一道向下的斜坡,方才这个道士应该就是从这里上来的。
八戒轻声道:“哟,尴尬了吧。”
孙行者脸色更冷:“你这呆子懂什么,我有一双火眼金睛,若真的有坡我会看不到?就怕是他搞的鬼!”
八戒以扇掩口,低声问:“那你可看出他是什么了?”
孙行者眯着眼睛朝那人看去,那道士却一拂麈尾,他的眼睛顿时像被蛰了一口似的,看不清亮了。
孙行者咬着牙道:“不是什么好的。”
八戒沉着眼睛,盯着正与那道士寒暄的师父,慢悠悠道:“别着急,且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两人回头,就见那道士还在跟他们的师父攀近乎。
陈唐唐似乎被他所说的什么逗笑,唇角向上勾了勾。
阳光下,她嘴角边细小的绒毛似乎染上了金色。
孙行者啐道:“那牛鼻子老道一看就不安好心,看我这一棒将他打回原形。”
八戒笑了笑,眼光下的双眸却像是雪水中的黑色鹅卵石,他轻声道:“你先出手,师父反而会责怪你,不如我们施个计策,让他的狼子野心显露出来。”
孙行者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师弟,你可还真是一肚子的坏水,怪不得人都说凤头、猪肚、豹尾呢。”
喂!这三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八戒笑了笑:“多谢大师兄的夸奖。”
孙行者扭过头:“没夸你。”
两人重新走近,只见悟净像座塔似的直挺挺地站在师父身边,一门心思望着师父,视线没有分给旁人一丝半点。
陈唐唐对那道士道:“那就叨扰了。”
哎,等等,你们说好了什么!
孙行者冷声开腔:“师父,你们说好什么了?”
陈唐唐道:“道长的观宇就在附近,邀我们上门坐坐,阿弥陀佛,道长着实好心。”
是师父你太容易信人了吧!
孙行者拿怀疑的目光扫视着那个道士。
道士拈着麈尾,一脸淡漠,甚至在眼风扫过他们时还带着些许的傲慢,唯有面对陈唐唐时,语气才稍稍和蔼。
在这几个徒弟的眼中,这位满袖清风、一身傲骨的正经道士像极了对他们师父虎视眈眈的野狼,而他们的师父就是那只善良柔软、毫无防备之心,又毫无反抗之力的美味羔羊。
为了让师父识清这人的狼子野心,几个徒弟一咬牙,一跺脚。
——去就去!
几人走在去观宇的路上,孙行者埋怨悟净:“你不是挺横的嘛,就这么让他把咱们师父带跑了?”
悟净像是被羔羊驯服的猛兽,眼神温驯地看着走在前方的师父,低声道:“师父愿意。”
他顿了顿又道:“只要师父愿意,我就愿意。”
悟净握紧了手中的宝杖:“若是遇到了危险,打出来便是。”
说着,他眼中划过一道煞气。
孙行者点头。
对,什么都比不上师父高兴,实在不行,到时候闹一场,打一场又能如何?
孙行者边想着边撸了撸袖子。
敖烈因为有外人在眼前,不能变成人形,师父还不肯骑他,只能气得干瞪眼。
不知道为何,有了这位道士带路后,几人反而很轻易地便找到了这座观宇。
孙行者回头看了看,发现这里他们刚刚有经过,可那时谁都没有发现这里有座观宇,想必是被人施了术法隐蔽起来。
道路越行越是幽静,竹径花道窄窄一条,很难让人通过。
道士停住脚,一挥麈尾,口中道:“抱歉,这里路太窄,要一个个通过,而长老的马怕是进不去了。”
“这种牲畜未开灵智,若是随意排泄倒是污了这处福地。”
敖烈:“……”
污蔑!你这是空口白牙地污蔑!
师父,你可千万不要信他啊。
敖烈眨巴眨巴眼睛,用头拱了拱陈唐唐的肩膀。
陈唐唐无奈地抚摸着他的大马头。
道士目光一凝,又道:“方丈若是将这匹马放在这里也不必忧心,这周围有些野马,也好与它做个伴,一会儿我再让童子来喂些饲料。”
敖烈都快要哭了。
师父,他欺负马!
道士一挥麈尾,远处的林木里正好蹿出了两匹小母马。
“道长说的有道理。”陈唐唐被说服了。
敖烈懵了。
不,师父,不要放弃我啊,我要跟师父在一起。
孙行者凑近敖烈耳朵旁,低声道:“稍晚一些,你自己偷偷过来不就好了。”
也是哦。
敖烈哭唧唧地看着师父、师兄们离自己而去。
五人往前行了一段距离,看见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十个大字。
远处的楼台宝殿都仿佛在白云端,仙鹤一声鸣,霞光似从云中落。
陈唐唐感慨道:“果真福地,果然洞天。”
道士听了她这番夸赞,眉梢眼角都透露出满足之意:“这里便是万寿山,五庄观,观中只供天地。”
他傲然抬了抬下巴,甩了甩快秃了的麈尾。
他以为她会接着问为何会只供“天地”,甚至连低调装逼的说法都早已想好,谁料,她竟一扭头,盯着台阶上一只肥美而优雅的仙鹤发呆。
道士:“……”
徒弟们暗暗发笑,幸好他们早就习惯了。
几人走近些,那只昂着头,颇有些傲慢仙鹤也不怕人地踱了过来。
陈唐唐搓了一下手,飞快地摸了一把仙鹤肥美圆润的胸脯。
羽毛光滑整洁,手感温热绵软。
陈唐唐一脸满足。
那只傲慢的仙鹤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又往她身边靠了靠,伸出纤长的脖颈,缠着陈唐唐的腿。
陈唐唐蹲下身,用右手将它从上到下抚摸了一遍。
仙鹤简直成了一只废仙鹤,像是化了一般软绵绵地搭在她的手臂上。
陈唐唐又揉了一把它的胸脯。
那个道士淡淡道:“长老似乎很喜欢我观里的仙鹤?不如我送长老一只如何?”
远远听了一耳朵的敖烈忍不住叫了一嗓子。
不要啊,他好不容易将那只猫偷偷丢到观音的云上,这难道又要多一只仙鹤?
师父不需要别的,有毛的动物只要有他一个就够了!
陈唐唐收回了手,低声道:“多谢道长好意,不过请恕贫僧不能接受,毕竟这一路艰险,何必让它跟着贫僧受苦呢?就是我这几个徒儿,贫僧都觉得对不起他们了。”
几个徒弟心里一暖,眼中更加柔软了。
道长点头微笑:“长老果然内心绵软,同以前一样。”
“以前?”陈唐唐目露不解。
道长重新摆出傲而冷的神色,不再多言。
几人进了门,发现地面干净,似乎刚刚被人洒扫过。
这时,有两个童子跑了过来,两人长相一样,一样的“骨清神爽”,一样的容貌妍丽。
道士朝他们微微颔首:“清风,明月,观里来客人了。”
一个“咦”了一声,口中道:“可是,师……”
话未说完,就被另一个童子拐了一胳膊。
另一个童子露出笑颜:“明月晓得了。”
清风也点点头。
道士邀请陈唐唐去厅内就坐,两人离开后,清风和明月便彼此使了个眼色。
八戒眼尖地看到这一幕,便故意放慢了脚步,拐到一处角落,化作了石头,屏息听着两人言谈。
“师父不是拿着大天尊的简帖走了吗?怎么回来了?还变化了一个形貌?”
“不知道啊,难道是看到好苗子要收徒?”
“可那不是个和尚吗?”
两人嘀嘀咕咕,也没有讨论出个因果。
八戒正要撤退,明月却恍然道:“我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
明月压低了声音:“你还记不记得师父常常提起的一位……就是兰盆会上,亲手为咱们师父传茶那位。”
清风也终于想了起来:“啊,我记得,我记得,师父回来还念叨好久呢,似乎想要跟人搭话,却阴差阳错地总也不成功,回来时一直在念叨此事,直到百年前才不说了。”
明月若有所思:“百年前……岂不是如来佛第二个徒弟去凡间那时,啊,是那个和尚!”
两人总算对上了号,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清风和明月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一模一样的复杂神色,齐齐叹了口气。
清风:“师父这下该得偿所愿了。”
明月:“师父这回可了却心愿了。”
八戒头一回听到这样的故事,也才知道自己的师父竟然有这样的背景,他重新变成人形,轻移脚步,溜了回去。
他转过雕花窗,迈进厅中,就听师父问:“道长可是此观的主人?”
那道士捋着麈尾,却不小心抓了一手的毛,口中道:“非也,此观的主人乃是镇元大仙,你可还记得?”
陈唐唐一脸迷惘:“贫僧不知。”
道士吹了一下手里掉的毛,又掸了掸衣服,这才正襟危坐道:“要提起此人,就要从殿中供的‘天地’二字开始说起,长老可知为何旁的观里供养三清、四帝,这里却不供?”
陈唐唐虚心求教:“贫僧不知。”
道士继续道:“此观的主人道号镇元子,混名与世同君,三清是他朋友,四帝是他的故人,他在仙界的地位可不一般。”
八戒翻了个白眼。
你脸皮真厚,有这么吹嘘自己的吗?
孙行者嗤笑一声,直截了当道:“这么厉害?我可从未听过。”
道士淡淡瞥了他一眼,容颜愈冷,神情愈傲,简简单单“哦”了一声。
他这冷冰冰的一声,却像是水泼进了油锅里,孙行者“腾”的一下就要“炸锅”!
清风和明月正端着香茶前来,听到孙行者的话立刻就与他争辩起来。
“你这黄毛好生无礼!”
“对,你孤陋寡闻不知镇元大仙的名号,竟然还想要在此撒泼?”
道士端起香茶轻轻吹了吹,慢悠悠抿了一口。
孙行者冷笑一声,刚想反驳,只听一声——
“阿弥陀佛,徒儿勿要失礼。”
孙行者便住了嘴,不再说话。
清风、明月的脸上露出同样的亲切笑容:“还是长老讲道理。”
两人将最后一杯香茶奉给了陈唐唐。
陈唐唐却推开那盏香茶。
道士朝前探了探身子:“长老不喜欢?”
陈唐唐面露惭愧:“徒弟陪贫僧劳累了一路,都没有喝上一口水,我这个无能的师父若是喝了,心中会有不安。”
八戒微笑道:“我们不渴,师父先喝吧。”
悟净:“嗯。”
孙行者冷冷瞥了一眼故意差别对待的两个童子:“师父不必忧心,你的徒儿都是有本事的,不会弄不到一盏茶,也不至于在一杯茶上难为谁。”
清风:“你这金毛着实无礼,我们就是不喜欢你,不给你奉茶怎么了?”
明月去看师父的脸色,见师父颔首,才道:“好吧好吧,都是我们的错,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倒茶。”
八戒笑容浅浅:“那还是算了,师父一人在此,我们都不放心。”
明月、清风同时无语。
难道我们师父还能把你师父吃了吗?
哎?唔……为什么会有点心虚,师父应该不会这么做的吧?
道士的脸更冷了。
清风、明月抖了一下。
道士道:“你们去准备些素果。”
清风茫然:“可是,除了院子里那棵老祖宗,咱们观里哪还有素果?”
明月一个激灵:“难道……”
道士“嗯”了一声。
清风和明月羡慕地盯着陈唐唐,异口同声道:“师父对客人可真好。”
孙行者三人顿生警惕。
难道那素果有什么讲究?
道士微微垂眸,冰冷悄然而化,傲慢欣然低首。
所有人中唯有陈唐唐是满心满脸的茫然。
哎?这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何大家都变得怪怪的?
“既然是去准备素果,我可否跟去看看?”八戒笑着问。
清风、明月一脸嫌弃,探寻地望向道士。
道士颔首。
明月道:“那你们都来吧,只是不要乱碰。”
八戒递给孙行者一个眼色,跟着他们出去了。
孙行者也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悟净也出去了,不过,他们两人只是悄然蹲在了窗根底下。
道士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可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阻止,也不屑阻止。
他摸着麈尾,低声道:“你莫怪那两个童子,他们被观主惯坏了。”
陈唐唐道:“他们还小。”
道士一本正经地颔首:“的确,才一千来岁,确实太小了。”
陈唐唐:“……”
贫僧能否收回方才那句话?
都一千来岁的老妖怪了,居然还来欺负贫僧的徒弟,真以为贫僧不会报复吗?
阿弥陀佛,佛也会发怒的好嘛!
道士揪着麈尾上寥寥无几的毛,悄悄问:“长老对……对……”
陈唐唐板着脸:“什么?”
“对此间的镇元大仙怎么看?”
他一个用力,不小心将麈尾上的毛全都拔了下来,这下子,那麈尾真成秃毛杆子了。
“贫僧……”
他屏息。
“可是,贫僧……”
他忙道:“方丈尽可直言,大仙是不会怪罪你的。”
陈唐唐满脸无辜,无奈道:“贫僧不知道啊,又没见过,也没耳闻,怎么知道他如何呢?”
过了会儿,陈唐唐补充道:“想来徒弟什么样,师父便是什么样吧……贫僧都不甚在意。”
道士:“……”
陈唐唐突然支楞起耳朵,茫然问:“咦?贫僧似乎听到什么碎掉的声音。”
道士:“是啊。”
陈唐唐看向他,只觉得他整个人像是被冰住了一样,连头发都开始变白了。
道士轻声喃喃:“大概……是某个人心碎了吧。”
他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假道士真大仙:心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陈唐唐:哎?无意间似乎替徒弟们报了仇。
☆、第47章
室内一片安静,唯有香茶上的热气袅袅上升。
过了会儿,陈唐唐突然道:“心碎的声音是什么?贫僧不太懂。”
那道士抬起头,一双原本傲慢又冰冷地眼眸此刻正温和地凝视着她。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迅速抢上起来,手掌按住了她的脑袋。
没有头发的阻隔,他手指贴在头皮上的感觉令陈唐唐感觉奇怪。
这个感觉……这个感觉……像是有异物……
“什么?插进去?”
陈唐唐:“……”
不!没有!才不是!
听到门口的说话声,那个道士也收回了手,只是他看着她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有些可怜,又像是心疼。
陈唐唐好奇,自己也上手摸了摸,除了感觉到一个丝滑的光头,再也没什么了。
这时,她那三个徒弟竟和清风、明月一同走了进来。
孙行者口中还继续对八戒道:“你那钯子插不进人参果树的地面,难道我的金箍棒还不行吗?”
啊,原来你们说的是这个。
陈唐唐挠了挠脸颊。
进屋的明月手中正端着一个小盘子,上面安放着两个婴儿。
“咦?这时何物?”
八戒微微一笑,视线扫过距离挨近的师父和道士,温声道:“师父这下可有口福了,这可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
道士双手负后,冷淡地解释:“此乃草还丹,又叫人参果,结此果的树在天地未开时便有了灵根,现如今已经活了四万七千年。”
陈唐唐点头:“您真厉害,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
道士轻咳一声,迅速背过身子:“这没什么,观里的人都知道。”
清风递给明月一个眼色。
——完了,师父兴奋起来了。
明月回应清风。
——完了,师父激动起来了。
两人齐齐无声叹了口气。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想了几千年,惦记了几千年,又念叨了几千年,如今人就在眼前,还在表扬他,即便是神仙也会骄傲的。
清风偷偷捅了明月一下,明月望向他。
清风作口型:“师父这么喜欢,怕不是要把那颗神树送人了?”
明月作口型:“树算什么,我怕师父一个兴奋,连洞府都要送人。”
唉,真愁人。
道士还在夸赞那棵树:“……那棵树三千年开花,三千年结果,三千年熟透,非得一万年才能吃上,然而,却只结三十个果子,你别看这果子长相奇特,实际上还就只是个素果。”
“凡人闻一闻这果子就能多活三百六十岁,若是吃上一个,就能多活四万七千年。”
道士话音刚落,孙行者就突然“啪啪啪”鼓起掌,口中还喊了一声“好”,简直把他当成了口~活~好的卖艺人。
道士的脸一沉。
陈唐唐慢吞吞道:“唔……”
道士转过脸,神情舒缓:“如何?长老可是有什么想说的,若是长老喜欢……”
清风朝明月挑眉——“来了,来了,师父要用树讨人喜欢了。”
“唔,贫僧只有一个想法。”
道士神情不变,眼睛却亮了起来。
陈唐唐摸摸下巴:“这树的算术能力可真厉害。”
道士:“……哈?”
“将自己开花结果的时间计算的如此清楚,不愧是混沌初分时便有的神树。”
道士:“……”
清风明月一脸无语。
师父,师父,你振作一点啊,既然是您选择的人,那么跪着也要交好啊。
明月解围:“长老,您快享用吧。”
陈唐唐看看自己面前像小孩儿一般的人参果,又看看他们,低声道:“阿弥陀佛,贫僧怎能吃独食?”
明月:“长老,这东西只有三十个。”
陈唐唐推了推盘子:“那贫僧就更不能吃了。”
“这……不吃它就僵了。”明月无措地望向自己的师父。
假道士真镇元子无法,只得让那几个和尚徒弟占了便宜。
“你们再去多打几个,我们一起用。”
八戒笑眯眯道:“可别忘了我们那匹马。”
马吃人参果?你贪不贪啊!
清风真想呸他一脸。
这时,陈唐唐从容道:“八戒别过分,为师这里分一个给他就好。”
镇元子一咬牙:“给马就给马,怎么能让长老你委屈了。”
清风、明月心痛地去摘人参果了,走在路上,两人探讨起这几个人。
清风恨恨道:“那黄毛不讲理的很!活像自己是个玉帝,事儿事儿的!”
明月道:“笑眯眯的那个更是一肚子坏水。”
清风又道:“不讲话的那个更可怕,一直拿眼睛瞪我呢。”
明月:“我可看清楚了,那是因为你偷看了人家师父。”
清风:“啧啧,他们师徒四人的关系可真够混乱的。”
明月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师父长得可真好,也是个好人。”
一脸不爽的清风此刻也忍不住点头:“多亏了她的话,现在连咱们也能吃上人参果了。”
明明是惹事的主力,却被认为是好人的陈唐唐,此时在镇元子的心中也是一朵纯白无辜的莲花。
镇元子偷偷望她。
这人怎么能生的如此好看?心肠又软,当初虽然是女子,却也是佛祖手下的得力的弟子。
那年的兰盆会上,她为他传茶时,侧头,朝他微微一笑。
那一瞬的感觉犹如醍醐灌顶、花香扑鼻,他仿佛感受到了人间至美,世间圆满,大道自然。
缘之一字,甚妙,也甚难解。
他曾推算过二人的缘分,天机告诉他得要千年之后才能再得相遇,他曾努力想要将这份相遇之缘提前,却总是会与她错过,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是要等到了。
镇元子轻声道:“今日与长老相谈甚欢,不如长老多留几日。”
陈唐唐垂首道:“贫僧尚有西天取经的要事在身,若是取经归来,尽可与道长言欢。”
镇元子:“那就这么定了,长老需知诺不轻许,不要负我。”
陈唐唐:“……”
别说的好像怨夫啊……奇怪了,这一路上遇见的每个人怎么都怪怪的,难道是贫僧的心污了不成?
阿弥陀佛,这可不成。
陈唐唐露出更加正经禁欲的神情道:“定然不相负。”
八戒用扇子遮着脸,轻声道:“师父啊,求求你不要再说了,真的很肉麻。”
陈唐唐不解地“啊?”了一声。
镇元子则抄着双手,义正言辞道:“你的徒儿实在六根不净。”
“真是不该净的净,该净的不净。”
陈唐唐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孙行者、八戒和悟净则都朝镇元子看去,镇元子傲慢地扭过头。
孙行者暗啜了一口牙花,从半路遇上这个诡异的道士开始,他被惹怒的一股气马上就要忍不住了。
镇元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朝孙行者的方向侧头,可头侧到一半,又被他扳回来了,他的神情并非恼怒,也绝非不在意,而是一种隐隐的期待。
只可惜,谁都没有看见。
不过片刻,明月和清风便将人参果取了来。
这下大家一人一个,排排坐,分果果,有人吃的香甜,有人吃的是满肚子的心思。
镇元子将水递给陈唐唐,轻声道:“这人参果与五行相畏,遇水而化,所以吃果子的时候一定要化开食用。”
刚咬了一口的孙行者:“……”
已经吃掉整个的八戒:“……”
已然吃完一半的悟净:“……”
你特么的怎么不早说啊!
陈唐唐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了一句谢,毫无戒心地接过他的水,用清水化开人参果慢慢食用。
镇元子看着她吃果子的模样,眉眼间的冰雪消融几分。
明月吃完后就去给五庄观观外给白马送人参果。
清风眼睛突然一亮,想到一个顶妙的主意,口中道:“长老,你可知道这树还有个名字?”
陈唐唐正在回味嘴中的香甜滋味,听着突如其来的问题,茫然地摇了摇头。
门外的光从她耳侧擦过,几乎把她耳垂照的粉嫩透明。
一个和尚怎么能这么好看?
清风呆了一会儿,才道:“这棵树的果子要万年才能吃到嘴里,滋味又能回味万年,这岂不是跟有些感情一样?万年啊,简直就是凡人的生生世世了,所以这树又叫生生世世树。据说,一方喂给一方这个人参果,那么两个人的感情就会长长久久,相爱万年。”
“啊?”陈唐唐手一松,手中的瓷碗“哐”的声砸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我的妈呀!不会是真的吧?
镇元子:“……”
解释?不解释?解不解释?
孙行者拍案而起:“我就知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不怀好意!”
镇元子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孙行者被这轻蔑不屑的一眼激得发颤,怒气蹭蹭蹭往上冒。
陈唐唐突然想到了一件被她遗忘了好久的事情——那个……是不是曾经有个道士告诉她,不要随便喝别人给的东西?
天啊,原来在这里等着她的吗?
陈唐唐扭头看向镇元子,一双眼眸清澈见底,面对这样一双眼睛,几乎能将对面人所有的心思照的无所遁形。
镇元子摇了摇头。
即便预先得知天机又如何?到底还是不忍心……
他转过头看向清风,冷淡道:“实话实说。”
“嗯?你说什么!”孙行者金眉一竖,金眸一瞪,无形的压力便朝着清风压了过来。
清风两股战战:“没,没,我说着玩儿的,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陈唐唐眨眨眼睛,顿时松了一口气。
啊哈,还好,还好。
镇元子端详着陈唐唐的神情,清晰地感觉到红线从掌心溜走的触感。
他亲手放走了这个天机。
他早先算他与她的缘分时,曾无意间发现,她与水与一个男子的缘分,虽然不知是谁,但只要把握住的话,这段缘说不定便会落在他身上,没想到所有的料敌于先都抵不过她在场投来的一眼。
镇元子心往下坠了坠。
算了,看来是天意如此。
幸好,之后,他还会与她又有另外一番缘法。
这场闹剧过后,镇元子便安排人为师徒几人准备斋饭和房舍,大家看似平静用膳,可有人却心里憋着一股火。
所谓堵不如疏,这火迟早会爆发出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第二天一早,陈唐唐几人便要启程上路。
镇元子披着穷道士的皮子对着陈唐唐一送再送,如胶似漆,呸,是如影随形,他一直拉着陈唐唐与她说起天南海北的趣事和海外仙岛上各种美味素果,惹得陈唐唐不断露出笑容,完全将自己的徒弟忘到脑后去了。
孙行者咬着牙,只觉得脑后似乎有一根弦绷紧了,绷得脑仁疼。
八戒轻声道:“你看此人是不是故意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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