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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原来我是唐和尚-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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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缝?”白晶晶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着自己,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们师徒中,不是只有你会针线活吗?”即使白晶晶提出了疑问,我也觉得这个安排没什么问题。“而且手巧,先前做的绣球简直让狮子念念不忘。
“可是,可是我……”白晶晶最后垂下了头,“知道了,师父。”
看白晶晶这个样子,我反而有些犹豫了,“要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我想了想,一条裙子而已,做起来毫无难度,先前猴哥穿的虎皮裙就是他自己缝的,也穿了这么多年,实在不行我去借下针线缝几针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我这边要放弃了,白晶晶反而来了精神,一把把我先前随意搭在腿上的豹子皮扯走,“师父放心,裙子而已,我肯定能做出长裙短裙,宽裙窄裙,让大师兄天天换着穿。”
男式的裙子也有这么多种?
在这方面我还真没研究,比不上白晶晶权威,只当自己活的太糙了,把事情全都交给了白晶晶。
不过事实证明,不是我太糙,而是我太甜,居然相信白晶晶会老老实实的给猴哥缝裙子。
我看到猴哥的时候,猴哥还穿着他的虎皮裙,看上去神清气爽,又是那个爽朗的猴子了。倒是白晶晶一天到晚的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等被叫出来以后,我们全都愣住了。
白晶晶整个人全都被豹子皮包住了,只露出一张脸,而那张本来白净的脸上,一左一右分别被抹上了三道墨痕,其他地方也是一点一点的黑色斑点。
宛若一只女豹子精。
我看向猴哥,他得意的表情根本毫无遮掩;再看向白晶晶,她泫然欲泣的朝我靠近,然后猴哥一呲牙,她转身就跑。
“悟空,这是怎么回事?”我隐约有了猜测,但不那么确定。
猴哥呲牙一笑,“骨头架子又不老实,我给她一点教训。”
过了春节,没多久就多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在这山村里停留的时间足够长,该再次上路了。
只是村中的人盛情,又拉着我们强留了几天,开了宴席做送别。
“再往前走,应该就是凤仙郡了。”我回忆着灭法国国王给我的地图,“那里是个非常富饶的地方,正是天竺国外郡,距离灵山越来越近了。”
“虽然看着近,但其实还有一段距离。”猴哥说,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几块糖来,朝一个躲在角落里怯生生的朝我们看的小孩儿扔过去,“小孩儿,吃糖,甜甜嘴。”
这是最后一场送别宴,正是这里和我们关系最亲近的邓员外家办的,村里的大半人都来了。这个小孩儿看起来有些眼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小孩儿接过糖,朝猴哥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缺了两颗门牙的笑容,只是刚笑一下,又赶紧闭上了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正在掉牙,他把糖放进嘴里,又朝我们走进了一点,声音有些含糊,“我娘就是凤仙郡的人,那里可坏了。”
“坏?”这个形容词可不大好,我不大想道听途说,但灭法国国王给我们的地图是几十年前的,而如果这个小孩儿的话是真的的话,那么他的母亲至少知道那里近几年的状况。
“我娘说她是被她爹娘卖了的,就为了一口吃的,后来才到的这。”小孩儿蹲坐在地上,“那儿不好。”
我和几个悟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个小孩儿的母亲。
那小孩的娘亲听了我们的来意之后,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把她知道的都和我们说了,“听说我刚出生的时候,那里的确是富饶的,土地宽广,军民殷实,但没过多久,就连年大旱,井底无水,泉眼干涸,有钱的富户还好一些,像我爹娘家虽小有余裕的人家,虽然也能撑上一两年,可年景越来越不好,半点雨水都无,家中的存粮吃光,先是卖衣卖物,后来我爹爹更是生了一场病,大夫说那是饿病,可家中半点粮食没有,最后我娘拿我换了三升米,我离了凤仙郡,辗转到了这里,后来他们如何,我也不知。”
我一时无言,典儿当女这种事,即使这其中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听上去还是让人不愉快的。
“圣僧勿扰,我这样的已经算是幸运了。”小孩儿的娘亲说,“虽然刚开始吃了些苦头,但婆婆出钱赎了我给相公做妻,又生儿育女后,日子是越来越好了。如今想来,万般皆是命,我命不好生在凤仙郡里,可至少住在城中,和那些住在城外的相比,已是幸运了。”
“城外更乱吗?”我问。
“城内有郡守派兵管理,生不了大乱子,但听说在城外没官人管的地方,打劫吃人的都不少呢。”小孩儿的娘亲回答。
因为临行前知道了这样一个消息,等我们上路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发沉。
“连年大旱……”我骑在马上,“悟空,你说,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猴哥走在前面摇头晃脑,“不好说,不好说。”
离了村庄,又走了一天我们看到了一条大路,顺着大路往西走,一路景象渐渐荒芜。
按理说,现在正是春天,万物勃发的时候,可越往西,路边的植被越稀,有几棵干枯的半倒的树上,树皮甚至都没了。越走,那种干燥的气息越浓重。
和我先前去过的沙漠比还差了一截,但也好不上多少。
当土地干燥到地上的裂缝多的像被砸裂的玻璃细纹的时候,我跳下了马,半蹲在地上,用手捡起一块干结的土,用力一碾,就化作粉末掉在地上。
真的没有半点水分。
猪八戒比我更加专业,他只看了一眼,就摇头说道:“这地废了。”然后他拿出钉耙往下挖,挖了约莫半米深,下面的土还是干的让人绝望,一点水汽都没有。
“这得旱了多少年啊?”猪八戒从坑里跳了出来,“这地绝对种不了庄稼,没庄稼,人也留不住。师父,你说前面那凤仙郡,该不是已经是空城了吧?里面的人要是还没饿死,估计也背井离乡出去求生机去了。”
这个猜测可有些消极,却是可能性最大的。
我们又往前走了好几天,在脚下的土地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的时候,看见了一座城池。
一座高大雄健还能看出昔日风采但如今已经风烛残年的城池。
路越来越不好走,我索性下了马,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来到城门下,城墙上贴着的一张榜文虽然纸张发黄有些裂,但字却很清楚,那是一张求法师祈雨救民的榜文。
左右再看,这里一片寂静,不仅城门大开无人看守,透过城门再看街道和两侧的商户人家,都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这该不会已经是座死城了吧?”猴哥跳到了半空,“师父且歇歇,老孙去城里转一圈,看看情况如何,还有没有人在。”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对结果感到有些悲观。
沙漠中之所以存在绿洲是因为有水源,所以才是生命的奇迹。可这里……
我拿下白马背负的水囊,拧开又喝了一口水,兴许是因为这里实在太干了,我这些天喝水的频率都有所上升。多亏猪八戒那里有玉净瓶可以盛江湖之水,才不至于因为少水而心情愈发暴躁。
清凉的水划过食道,驱走了些许燥意,连带着让我的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这种连年的大旱绝不多见,因为有神佛的存在,祈雨这种事并不完全是靠撞大运,而是真的会有神仙回应这种请求。我从来不觉得这有多难,车迟国的那三个妖怪都能做到的事,凤仙郡难道就没有焚香祈愿吗?
降雨这种事归龙王管,而龙王归……天庭?
难道这次又是天庭的锅?
第121章
我拼命想回想着; 但是,我的记忆不靠谱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我实在想不起来西行路上有哪一劫是和干旱有关的了。当然,我们先前遇到过遭遇干旱的国家,但我们去的时候; 人家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和这空荡荡的宛如死城的情况根本不一样。
凤仙郡……
我念叨着这个名字,然而浮现出来的却是凤仙花,和小凤仙。
唔; 小凤仙大约是个人名; 但我想不起来这个有点桃色味道的名字是什么来历了。
不过应该和西游无关。
我在城门口胡思乱想; 忽然感觉街上似乎有了一点动静,转头看去; 一个干瘦的人朝我这边飞奔,猴哥就跟在他身边。
“师父; 我把本地的郡侯找来了。”猴哥给我介绍道。
那个郡侯一跑到我身边; 话还没说,直接跪拜,“求圣僧慈悲,施展神通,救救我这凤仙郡吧!”
“大人请起。”我急忙扶起他,忍不住朝他身后看了看,有两个老仆模样的人跟在后面,“我等初到贵宝地; 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能否详谈?”
“好,好,请到我府上来。”郡侯没有半点意义,满脸殷切似乎把我当作了救世主。
城中的大街都是青石板铺就,可想而知这里昔日的富饶,郡侯府离这尚且有一段距离,郡侯忍不住,就把事情一股脑的在路上直接倒了出来。
凤仙郡乃是天竺国的外郡,一向富饶,百姓和乐。结果在二十年前,忽然就旱了起来。郡侯信道,府中供奉着玉帝,自打第一年有了天旱的征兆的时候,就日日烧香夜夜供奉,祈求一点慈悲,降下雨来。然而,这份祈求并没有上达天听,大旱一来就不走,凤仙郡内寸草不生五谷断绝,郡侯压了三年,情况没有太失控,然后,旱情不解,危机就不会消失。大旱的时间越来越差,郡侯的约束力就越来越弱,最后,这凤仙郡内的百姓,不是死了,就是迁走了。
最后,只剩下郡侯带着他的两个老仆在这里生活,他的家人都已经离开了。
“郡侯为何不走?”我问。
“我姓上官,也是天竺国内著姓,接管凤仙郡一来兢兢业业,爱民如子,也被赞一声清正贤良。”郡侯叹息着,“可这大旱却是在我治理期间发生的,求神告佛都无用,还有人编排着说这是我暗中做的孽,遭了天谴,连累了这凤仙郡和郡中百姓。我自认无愧天地,被人这样说,我怎么甘心?因此,我便留在了这里,着人守着榜文,期待有一天有神通广大者到此,解了灾厄。到时候,就算让我立刻死了,也能瞑目了。”
“郡侯何必说此不祥之言?别人如何我不敢妄言,可我大徒弟却和四海龙王都熟,这一地二十年不下雨,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兴许就是有人疏忽大意,出了差错。”我安慰道。
“龙王爷也会出错?”郡侯有些不敢相信。
“在大唐,曾经有龙王不按规矩降雨,最终被斩首了。”我回答道。
郡侯眼中似喜似悲,又是朝我深深一拜,“还请高徒出手。”
我看了一眼猴哥,猴哥大包大揽,“包在老孙身上,保管让你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如果有敷衍误事的,也别想打马虎眼混过去。”
郡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猴哥也深深一拜。
猴哥走了之后,郡侯怔愣了有一会儿,然后才回过神,赶忙让老仆给我们上茶,我喝了一口,感觉那水不甚新鲜,像是被放了很久。结果我还没说话,先前最性急的猪八戒已经把水一口吐了出来,“这水怎么有股味?”
郡侯眼中带着一点心疼,口中还解释着:“请恕罪,只是我这凤仙郡实在无水,这些还是从远处运来的,这水在路上就走了数月,到了这里以后,也的确算不上新鲜了。”
猪八戒楞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看向地上之前被他喷出的水,那水落在地上,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居然就只剩下了一点水印。
然后他掏出玉净瓶,“老猪这里有水,请你喝。”
郡侯看着被倒在白瓷大碗里的清水,双手有些颤抖的捧着碗,碗边贴着嘴唇,先是小口小口的抿着,然后是大口大口的喝,眼泪滑落眼角,有几滴落入碗中,他却恍然不觉。
作为旁观者,我承认,这场景看得人挺心酸的。
“慢点喝,老猪这里的水管够。”郡侯把碗里的水喝干净之后,还没放下碗,就被猪八戒再次倒满了。
郡侯哭的稀里哗啦的。
就在这时,我看到外面的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是不是要下雨了?”白晶晶问,“外面应该是龙王在行云吧?”
郡侯一愣,连水都顾不得喝,三两步的跑到院中,看着不断聚集的乌云,跪在了地上,口中念念有词,我听了一耳朵,都是祈求和感谢的话。
然后,乌云聚集也只是一会儿功夫,没多久就散去了。
郡侯跪在地上的身影都僵硬了。
“圣僧……”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难道,我凤仙郡就要从此灭亡,再无生机了吗?”
我抿着唇,安慰道:“再等等。”
几个悟聚在一起,不时的看看天,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对这个发展也有些意外。
是啊,那可是猴哥,只是来弄一场雨,不说像和谁吃饭那样简单,但之前,谁想过这会办不到呢?
“此地连年大旱,应当不是龙王疏忽。”玉龙三太子款款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土猴儿。
我抬了下眼,这位终于和猴儿子在外面浪够了?
“怎么说?”虽然如此,但玉龙三太子到底出身龙王之家,这其中兴许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潜规则。
“有龙王赶来,就说明这地界并非无龙族掌管,可即使龙王赶来乌云聚集,仍然没下一滴雨,只能说明,有人明令禁止这里不得行雨。”玉龙三太子说的振振有词,“不然,没哪个龙王敢担负这份业果的。”
“会是谁这么做?居然和凤仙郡有如此仇怨。”我看向郡侯,难道他在无知无觉的时候,得罪了哪路小心眼神仙?
“这我却不知。”玉龙三太子摇头,“但我知道,那人一定地位不低,甚至高于大师兄。”
“怎么说?”我问。
“师父不知,大师兄在四海龙王那里堪称煞星,如果是能抬手就过的小事,他们是不会为难的。”玉龙三太子看向天空,“龙王绝不敢招惹下令禁雨的那个人,否则,即使没有法令不得擅自下雨,看在大师兄的面子上,随意打两个喷嚏,也是无人能管的。而龙王的喷嚏,落入凡间,也是一场甘霖了。”
猴哥在天庭的地位早就不是昔日的弼马温了,他现在虽然无官无职,但即使天庭中有人不把他当回事,可也会卖一份面子。至于不会卖他面子的人——
我看着郡侯,他能得罪这样的人,准确的说是神仙吗?
或者说,他有这个本事去得罪吗?
猴哥回来的时候,我们这边的气氛有些沉郁。
“师父,我回来了。”猴哥的声音刚传来,人也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悟空。”我完全顾不上寒暄,“这其中到底有何纠葛?天上怎么就认准凤仙郡不放了?”
猴哥看向郡侯,“说来说去,还是你引起的祸端。”
许多年前的十二月二十五,那天玉皇大帝出行,监观万天,浮游三界,恰好来了凤仙郡,撞见了郡侯推到供奉着玉皇大帝的案桌,把供品喂了狗,十分冒犯。玉帝当即就怒了,回到天庭以后就立了三件事。
“在披香殿内,有一座米山,大约十丈;有一座面山,大约二十丈;还有一把一是三四寸长指头那么粗的锁梃……”随着猴哥的诉说,我脑海中被深埋的印象被唤醒,“米山边有一只拳头那么大的小鸡,面上旁边有一条金毛哈巴狗儿,锁梃下染着一盏明灯,灯焰烧着锁梃。什么时候米山面山被吃光,锁梃被烧断,什么时候这凤仙郡才能下雨。”
郡侯听完,眼睛一翻,双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哎,哎,老孙还没说完了,怎么就晕了?”猴哥跳起来,把郡侯重新弄醒。
郡侯一醒来,双目无神,整个人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凤仙郡遭灾,全在我一人之过,若是要我立刻身死,我也绝不推辞,可为何连累我郡中百姓身死流离,却独留我一人守在此地?!”
“莫灰心,此事也并非不可解。”猴哥安慰道。
“要是等那米山面山皆无,锁梃烧断,这凤仙郡也就彻底死了。”郡侯哭道。
“若是你诚心悔改,心怀慈善,此事可解。”猴哥说,“这可是四大天师告诉我的法子。”
“这些年我时时忏悔,可这凤仙郡还是败坏了下去。”郡侯说道。
“你忏悔的是什么?”猴哥问。
“我施政不道,触怒上天,连累百姓。”郡侯回答。
猴哥挠了挠头,“可玉帝怒你,是因为你推翻了他的案桌啊,你忏悔别的事,这当然没用。”
“可我也不知道玉帝震怒是因为这件事啊。”
郡侯的表情……我都有些不忍去看了。
第122章
这一路看得越多; 我越觉得自己的见识少,那些天上的神佛总能在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们的时候; 再次刷新一下我对他们的印象。
乌鸡国那一遭,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小心眼;朱紫国那一遭,让我发觉神佛也并非全不讲理; 可仍有其他神佛打着消灾的名义以他的旗号祸害生灵;等到了灭法国,国王杀了近万僧人西天半点没追究;再到这凤仙郡,郡侯推翻供桌,原本摆在供桌上的供品被家犬吞食; 让玉帝看个正着……
摸着良心说; 就算是我; 如果被人这样无礼对待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能做到毫不计较一笑而过的都是圣人; 可这和降下惩罚迁怒株连又不是一回事,即使这是万恶没人权的封建社会; 就要株连而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可起码也要把罪名公布了吧?
就算皇帝抄家诛九族,别管给按的罪名是真的还是莫须有,至少明面上能交代的过去。直接朝人脑袋上打一棒子使出绝户计的,这应该是土匪强盗吧?
没错,玉帝立下的那三个条件在我看来和绝户计无异,十丈高的米山,二十丈高的面山,拳头大的小鸡; 绝对算是小型犬的哈巴狗儿,还有被灯焰烧的锁梃,就算日夜不停歇,这米山面山锁梃又能消去多少呢?米山面山尚有会消化干净的一天,锁梃?用油灯去烧黄铜?温度不够,达不到熔点,那才是真正的无解。
除非天庭上的油灯温度和我所想的凡间的油灯温度不同。
天上一日,凡间一年。
这时间差一算下来,即使我觉得凤仙郡侯有错在先,这惩罚也太过严苛。
当然,玉帝还留了个后门,只要真心悔改就会饶恕。这听起来就宽和大度多了,可问题是,这年头一旦出现什么天灾的确主政者都要罪己检讨自己,要么是冤枉哪位大好人了,要么是哪项政策有失天和了,要么亲小人远贤臣了,要么被女色迷住了……
从郡侯的话里,我能听出他对这些都进行了检讨,可依然什么用都没有,这才让他即使凤仙郡的百姓死的死跑的跑之后还留在了这里想求一个明白,如今知道了真相,才有些经受不住。
推翻了供桌,供品被狗吃了,这件事未必郡侯毫无印象,但他也未必会把这当做是原因,认为凤仙郡的灾祸因此而起。忏悔的时候也许提了一句,可绝不会占多大部分,自然也不会被认为是真心悔改。
我按着额角,不知道郡侯会如何选择。
这事要是搁在我身上,在还有挽救的余地的时候认怂绝对没问题,可如今凤仙郡已经变作一座死城,历经了二十年干旱,即使立刻降下雨水,恐怕没有几年的功夫也养不回生机。死者不会复生,外逃的生者如果还活着也已经在他乡安定了下来扎了根,更不会回来……
郡侯有些怔愣的从地上爬起,声音都透着虚弱,“多谢圣僧和高徒让我明白因果,此时天色不早,我这里还有些干粮,请圣僧和高徒用了,早些休息吧。”
“郡侯大人,你……”我觉得郡侯的状态太恍惚了,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郡侯扯出一抹有些勉强的微笑,“圣僧,我乍闻真相,得回房缓缓,请恕我不能相陪。”
郡侯走后,我们谢绝了老仆送给我们的干粮,让他们留着自己吃,毕竟,这里的粮食十分宝贵,我们又不是没有余裕。只是这一顿饭我吃的十分没有滋味,心里一直惦念着郡侯会如何选择。
半夜的时候,我被外面的惊雷吵醒,当下心里一颤,立刻起身推开了窗户。
窗外很亮。
不是月光清亮,而是霹雳一直降下,照亮了天空。
我拽了拽外衣,看着外面有些皱眉。
这可不是要降雨的架势。
被吵醒的不止我一个,我听到旁边相邻屋子的或门或窗被推开,猴哥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中,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忽然大叫:“师父,不妙!不妙!”
“何事不妙?”我被他一惊,离开了窗户推门出去。
“师父快回屋!”猴哥急忙推我,“这郡侯成魔了!”
“这该多大的怨气,竟然引得上天示警?”白晶晶也急急的赶了过来,“我当日修成尸魔的时候,也没动静呀。”
“你来干什么?”猴哥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白晶晶愣了一下,“是啊,我躲什么,这又不是来劈我,要找个功德善人借求庇护才能平安。”
猴哥嗤笑一声,“你以前到底干了多少亏心事。”
“劈下来了!劈下来了!”猪八戒和其他悟已经跳上了房顶,大呼小叫,“那个被劈的黑影是不是郡侯?”
我和猴哥对视一眼,最终,他没再把我往屋里推。只是当霹雳近距离划过的时候,那种裹挟天地之威的力量让人情不自禁颤抖。
我立于边缘,明明我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我可心里却有了答案。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我痴痴的看着那个和天地之威抗衡着的身影,忽然升起了一个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念头,如果成魔会获得这样的力量,如果这样可以让我不再小心翼翼的走下去,如果这样可以让我有能力去管我所看到的不平之事……
成魔不好吗?我听见有人这样问我。
我对成魔成佛并没有偏见,甚至在某个时期,我觉得魔道是自在随心正道是道貌岸然,做好人只会迎来别人的迫害,作恶虽然会名声差可也无人敢惹。可如果这两条道路出现在我脚下,让我只能选择一条路走的话……
成魔不好吗?鲜血铺就的那条路后传来让我觉得十分耳熟亲近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朝那边偏了偏,想抬脚却觉得脚步沉重无比。
另一条路上,隐约传来哭泣哀嚎之声,求神拜佛之音不绝于耳,可最后全都变成了更加绝望的静默。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看到地藏王菩萨朝那条路走去,绝望被打散,欣喜虔诚的声音诵念着经文,祥和铺满了那条路。
我心里是更加倾向于那条路的,因为那里有光。
可我同样迈不出步伐,因为我在向往着光的时候,同时也在畏惧着那份光。
我并不向往成为神佛,不觉得自己可以做救世主拯救所有人,也不认同人将所有寄托在神佛身上,因为当灾祸发生的时候,那些寄托祈求很少能得到回应,有些甚至就是他们所寄托祈求的神佛一手造成。
我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将万物生灵视为蝼蚁的感觉。
那代表了孤独和麻木。
脚下的两条路越发分明,身后的黑暗似乎在推挤着我,催促着我快些做出选择。
可我哪一条都不想选。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背后的推挤猛然发力,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跌倒了哪一边,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个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阳光正好,微风拂面,空气中带着青草的气息,我看了下周围,自己正站在街角的一棵树下,树上结满了一个个红彤彤的枣子,有几个孩童正站在我身边,拿着长杆打着枣儿。
我试探的叫了猴哥,然而猴哥并不在,不只猴哥,连几个悟也同样没有回应。我想要问问打枣的孩子这里是何处,可叫了几声,没有一个孩子理我。
枣子的吸引力就这么大?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然后走的更近一点,拍了拍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孩子的肩膀……
我的手穿过了那个孩子的肩膀。
我楞了一下,又试了几次,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大概就是一抹幽灵。
一个幽灵的存在能做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作为幽灵的自己,掌握了轻功和穿墙术。我先前一直很好奇鬼魂穿墙而过是什么感觉,这次有了亲身体会,好像也不能看清楚墙壁的内部结构。
我无聊了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来,想要通过非常手段来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幻境,如果要破解,一定要找到关键节点。
然后我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
这里是一座小城,百姓看起来生活的也还算好,乍一看,‘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十分贴切,这里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每个人都彬彬有礼,即使走在街上不小心相撞,都抢着道歉赔不是。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百姓素质真高,可当我又一次无意中见到了一个不小心把水果摊上的水果碰掉了的人惶恐的目光后,我才发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里的百姓,活得太小心翼翼了,仿佛有什么在监视着他们,要他们一直这样文明有礼。我不知道如果犯规的人会怎么样,可从这些人的表现上看,绝对不会很美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这一天,街上乱糟糟的一片,一队官兵闯入一户人家,很快,那一家人都被枷锁带走,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上前围观,连路上本来的行人,都低头避走。
这真是太奇怪了。
没一会儿,一个男人趾高气昂的走了回来,一边走还一边热情的和周围街坊邻居打着招呼,那些街坊邻居一边礼貌周全的回应,眼中的鄙薄却遮掩不住,然而那个男人毫不在乎,高高兴兴的走进了刚被抓走的那户人家的房子里,自在的仿佛那是自己家。
我心里一动,跟了上去。
那个男人穿过庭院,路上有一块木牌被他随意踢开,刚好翻了面,露出了上面的文字——
齐天大圣孙悟空之位。
我看着那几个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
当晚,那个男人从行院里带回来一位小娘子,被貌美的小娘子劝了几杯酒,几乎把所有事都说了。
比如他本来是个混子,被这家人招为上门女婿后发现他们家居然有神佛排位,当下按捺住,趁人不备的时候去官府告发了。
“自圣僧杀神灭佛后,天下各处年年风调雨顺,从未再有过天灾,人祸更是在刚冒头的时候就被消灭了,这些人居然还不知足……”那个男人念念叨叨,搂着那个小娘子回了房间。
我却愣住了。
这感觉不对,非常不对。
我刚一转念,周围的环境扭曲变形,当一切都停止之后,我看着坐在交椅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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