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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剑三]听风吹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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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次左小姐病重,左二爷应该十分忧心吧?”玉听风有些同情地说。
“是啊。”陆小凤也叹了口气,就连摸胡子的动作都多了几分忧虑——他去掷杯山庄倒并不是为了鲈鱼,左轻侯年纪已经不小了,若是左小姐有个万一……
玉听风看出陆小凤的忧虑,不过还没看到人,她也不好给什么保证。
正沉默着的时候,路边突然有人拦在了他们面前,玉听风抬头一看,看打扮似乎是哪里的店伙计,此时他正一脸谄媚地对西门吹雪笑道:“诶客官,我们店今天刚出了新品点心,您要不要买点尝尝?”
玉听风和陆小凤都有些好奇地瞧着——真的奇了怪了,他们三个,不管怎么看,西门吹雪都最不像是会吃点心的人啊。玉听风先不说,就是陆小凤看着也比西门吹雪好接近。
然而西门吹雪的反应更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居然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对方去了一家店。
玉听风和陆小凤对视了一眼,看出对方的疑惑,然后都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馥郁馨甜的味道便飘入了鼻端。
“啧,要甜到齁了。”陆小凤在鼻子前扇扇风,不由止住了脚步。
檀书倒是突然有了精神,从玉听风脖子里抬起头,往店里张望着。
玉听风却愣住了——咦,这个味道……
他们不过停了一小会儿,西门吹雪已经提着一盒点心出来了。
看到那个盒子上熟悉的绘纹,玉听风终于忍不住道:“所以、所以从给花满楼治眼睛那天开始的点心,都是阿雪你专门给我买的?”
陆小凤茫然脸:……什么点心?
“嗯。”西门吹雪点点头,直接把点心塞进玉听风怀里,淡淡道:“继续走吧。”
说完,袍袖一振,率先往前走去。
玉听风抱住点心盒,开开心心地跟了上去,从背后可以看到檀书的尾巴尖在甩啊甩,显然也高兴了起来。
留下更加茫然的陆小凤:……总觉得西门和小玉儿之间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小秘密。
第二十九章
有陆小凤在,从金陵到松江府这一路非但不让人觉得疲惫,恰恰相反,玉听风来到掷杯山庄的时候精神头格外足,就连左轻侯请她休息的话都婉言谢绝了,然后直接去给左明珠看病。
左明珠毕竟是女儿家,就算江湖人再不拘小节,闺房也不是陆小凤、西门吹雪这样的人能进的,所以左轻侯便在外堂招呼着二人。
左轻侯喜欢交朋友,陆小凤不但喜欢交朋友,还喜欢天南地北地闯荡,这两个人会成为至交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而西门吹雪虽然比较宅,但是每年出手杀四个不义之人、且从未有过败绩的传闻也让他名声斐然,甚至有人说他是继薛衣人之后最有前途的剑客。
左轻侯与薛衣人是宿敌,所以西门吹雪这个可能取薛衣人天下第一剑客而代之的人,也让他非常感兴趣,若非心中挂念女儿病情,恨不能立刻与他二人把酒言欢。
不过虽然左轻侯态度热络,西门吹雪却始终反应冷淡。看着这有点尴尬的场面,陆小凤只得摸着胡子,关切地问他左明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提爱女,左轻侯再度愁眉苦脸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珠她突然就昏迷不醒,不吃不喝,到如今已经有大半月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她……”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庄中侍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玉姑娘,庄主和您的朋友们就在这里面了。”
左轻侯立刻转过头,站起身,直接迎了出去:“小神医,明珠……明珠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听风抬头看了眼左轻侯,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据陆小凤所说,这位左轻侯虽然已经过了盛年,但因为武功修为不差,丝毫不显老态,而眼前这个——双眼凹陷、脸颊苍白、皱纹深刻、头发花白的人,分明就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可见他为了女儿的病情忧心到了何种地步。而左小姐却……
玉听风没有父母,却有师父和师兄师姐,她知道他们对她有多么疼爱,推己及人,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左轻侯说让你忧心至此的女儿其实并没有病,她不过是在装病。
而左轻侯看着玉听风皱着眉头、沉吟不语的样子,整颗心都要吊起来了,急道:“小神医不说话,莫非明珠、明珠这病当真无药可医?”
玉听风只得道:“左小姐这病究竟如何,不如今晚左庄主亲眼看看吧。”
左轻侯愈发糊涂了:“小神医此言何意?”
然而玉听风已经转过头,对着送她过来的侍女笑道:“侍女姐姐能帮忙拿点吃的吗?我饿啦。”然后转头认真地对左轻侯解释道:“不好好吃饭会长不高的。”
正好陆小凤这会儿从屋里溜达出来,听了这话,伸手跟玉听风比量了一下身高,笑道:“就小玉儿你这个身高,恐怕吃饱了也长不高。”
没想到向来软绵绵的小姑娘突然就炸毛了,蹦起来往陆小凤的额头上扎了一针,忿忿道:“小凤叔叔你好烦!不想看见你三秒钟。”
说完,气鼓鼓地踏着重重的步子,进了屋子里。
陆小凤本想笑,却惊愕地发现,有那么一瞬,身体是动不了的。不过也就几息的时间,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他不由摸了摸方才被金针扎过的地方,若有所思。
而屋子里,西门吹雪轻轻摸了摸玉听风的头,道:“好好吃饭。”
鼓起的脸颊瞬间收了回去,玉听风立刻就开心了:“阿雪你也绝得我会长高是吧?”
西门吹雪:“……”——再怎么不解风情如他,也该知道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实话实说地否定。
其实他只是觉得小姑娘似乎一吃好吃的心情就会变好。
*
吃完饭以后,玉听风先去客房小憩了一会儿,待夜深人静地时候,便出了房门,跟提前约好了的左轻侯轻手轻脚地落在左明珠的房顶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掀起一片瓦。
房内灯火通明,能够让左轻侯清楚地看到原本该卧床不醒、病入膏肓的好女儿正狼吞虎咽着各色美食,一边吃,还一边说:“你说爹又请来了一个神医?你可打点好了?”
那侍女道:“什么神医,不过是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连小姐你没生病都没看出来。”
趴在房顶的玉听风磨牙,握紧拳头努力安慰自己——自己就是还小,等再过两年就长开了,她爱说就说吧。
正想着,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左轻侯似乎想要下去,连忙一把拉住他,掩着嘴巴小声问他:“你做什么啦?”
左轻侯牙关紧咬,脸色涨红——他为女儿取名明珠,而她也确实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疼爱她,她孝顺他,他本还自傲明珠是世间最听话的孩子,结果却被生生打了脸。
可他还是想知道明珠为什么这么做。
玉听风看出他的意思,不由歪了歪头,道:“左庄主可以去问问张神医啊——我听说张简斋前辈也是江南有名的神医,没道理我都能查出左小姐没病,他却查不出来。”
左明珠毕竟是左轻侯疼爱了十八年的女儿,就这样贸然地下去质问她他确实有些舍不得,而张简斋这个外人!
左轻侯直接甩袖,离开了房顶。
玉听风再次往下看了一眼,因为左明珠的武功修为太低,始终未曾发现房顶上多了两个人,仍旧一边吃着饭,一边同侍女开心地聊着天。
想想左轻侯如今的模样,玉听风不由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提起真气,也跟着离开了。
*
等玉听风再次回到正堂的时候,左轻侯正在质问张简斋,西门吹雪和陆小凤也都在——她这么大的动作,这两人自然也都察觉到了。只是当着父亲的面去爬人家姑娘家的房顶这种事做出来实在不好看,两人这才没有跟过去。
此时陆小凤正一副吃惊的样子,就连西门吹雪也露出些微惊诧的神色,玉听风走进去,然后就听张简斋正说着:“……所以左小姐就打算假死,然后再以施小姐的名义借尸还魂复活,这样的话,想来左二爷是没有立场阻止‘施小姐’嫁给薛家大少爷的。”
施小姐、薛大少爷什么的,陆小凤曾经当做八卦故事讲给她听当做消遣,所以这之间的关系她有几分了解——薛家和左家是世仇,薛家和施家则是姻亲,薛家大少爷和施家大小姐订了亲。如今听这位张简斋张神医所说,似乎左小姐也钟情薛家大少爷?
没听到前情,玉听风不由有些疑惑地看了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便把这之间的关系再给她解释了一遍——左小姐果然是钟情薛少爷的,只是两家的恩怨注定了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正好施家小姐也喜欢上了一个戏子,假死脱身,准备跟那个戏子私奔,而左明珠便借着施小姐的名义复活,嫁给薛少爷。
“所以——”玉听风眨眨眼,“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左小姐就这么坑爹?这种忙张前辈您也帮?”
被坑的左轻侯冷冷地看了张简斋一眼——他会为左明珠担心至此,一多半是因为张简斋都说治不好她的病。
张简斋有些尴尬:“我这不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对风华正好的年轻人成了一对苦命鸳鸯么?”说到这里,张简斋突然正色起来:“左二爷,真的莫怪在下自作主张,实在是左小姐曾明言若是此生不能与薛公子厮守终身,她宁愿去死——这可是一条命啊,我是个大夫,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所以前辈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左庄主去死吗?”玉听风非常不解地问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陆小凤奇道:“装病不吃不喝的是左小姐,二哥怎么会死?”
玉听风道:“左小姐只是假装不吃不喝而已,左二爷才是真正的食难下咽、夜不能寐——就左庄主这状态,若是听到了左小姐的坏消息,我敢说,他一定撑不住。”
陆小凤转头看看左轻侯,不得不承认玉听风说的很有道理。
张简斋立刻便道:“我也已猜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提前备好了护心丹,若真有个万一,也能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保他不死。”
“可药从来就不是万能的呀。生死难料,有时候死亡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人一旦真的死了,是如论如何都救不回来的。退一步讲,就算左庄主真的被护心丹护住了这条命,可前辈能保证无损左庄主寿元吗?再来说左小姐,养生最重要的便是规律饮食,似左小姐这般折腾自己……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健康——都说医者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可是张前辈这般行事……”玉听风摇了摇头:“恕晚辈不敢苟同。”
张简斋默然无语——左明珠尚且年轻,还有机会找补回来,可左轻侯……左轻侯年纪已经不小了,此次这般折腾,也不知要少活多少年。
而此时真相大白,左轻侯也未曾舒心多少。就像玉听风说的,不过是为了一个外人、一个男人而已。明珠竟想出这等法子,这是为了能嫁给薛家小子,宁愿不做左明珠、宁愿不要他这个父亲了,怎能让他不伤心——这种伤心,甚至比得知她重病时的伤心还要过。
玉听风实在不忍心看别人难过,便建议道:“左庄主,我觉得左小姐还是很看重您的。”
左轻侯自嘲一笑,哑声道:“小神医莫要安慰我了,明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都了解,她是真的不想做我左家女儿,不想要我这个父亲了……”
陆小凤在一旁听着看着,心里也颇觉不是滋味——若说白天刚来的时候左轻侯只是比印象里老了十几岁,如今看着却已是老了几十岁了。
他抱着胳膊靠在桌边,无意识地摸着胡子,忽然笑道:“二哥未免太悲观了。要想知道明珠小姐还要不要您这个父亲很简单——您也病重就好,为左小姐病重。”
“是啦。”玉听风拍了拍手:“左小姐一定会因为担心您、照顾您而不药而愈的。”
左轻侯眉峰一动,显然是有些意动。
玉听风立刻上前推着他回房去卧病在床:“其实您也不算装病……您现在的身体比左小姐的还差,早就该好好休息一下啦~”
看着玉听风和左轻侯慢慢离开,陆小凤心想左轻侯确实是个好父亲,只希望左明珠不要太蠢,把握好机会,修复已经有了裂缝的父女关系。
只是让陆小凤想不到的是,左明珠确实像他希望的那样,并不蠢,但却比他想象得更为狠心。
第三十章
掷杯山庄的庄主左轻侯左二爷也病倒了。
左轻侯的消息可比左明珠重要多了,这个消息很快便在江南一带传开了。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左明珠第三天早上便“父女连心似有感应”般睁开了看起来好像半个多月都没有睁开的眼睛,不药而愈了。
只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左明珠醒来后没几天,便向他们下了逐客令。
左明珠的理由倒也充分。
掷杯山庄暂时没人主持大局,而左明珠本人在江湖上又是出了名的性子温驯,这种情况下不接待外客实在再正常不过了。至于左轻侯的病,相比较玉听风那张稚嫩的脸,左明珠自然更为信任张简斋,她把这位神医留了下来,何愁治不好左轻侯的病。
张简斋的医术没什么好怀疑的,况且左轻侯也不是真的重病,玉听风思忖着她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意义。说起来,他们本来就没想住在掷杯山庄的,花家在松江府这边有好几座闲置的私宅,当初他们打算过来的时候,花如令还特意嘱咐过说可以挑个喜欢的过去住着。只不过来到这里以后左轻侯一直盛情挽留,掷杯山庄客房不少,他们这才留了下来。
如今主人既然下了逐客令,他们乐得换到花家私宅,也省得做点什么都要顾忌主人家脸色。
*
本来以玉听风和陆小凤喜欢热闹的性子,他们是想选花家在松江府城镇里的那座去住着,然而在知道花家在郊外的那座庄子是专门用来种药材的之后,玉听风就立刻背叛了跟陆小凤的战友情,毫不犹豫地表示要住郊外,任凭陆小凤如何用城镇里的好吃的或者好玩的诱惑,都不为所动。
相比较而言,西门吹雪本就更喜欢郊外,此时玉听风也选了这里,他自然毫无二话。
二比一,陆小凤只能跟着住进了花家建在郊外的庄子。
进去之后,自有庄中下人给他们安置,玉听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附近的药田看看他们种的药材。
花家家大业大,门路也广,能看出来这些草药的种植方法是有专人指点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玉听风四处看了看,给药农们补充了一些不太被人注意到的细节上的纰漏,以避免损失了药性。
等她转了一圈,回去庄里的时候,发现就这么小半天的时间,庄里竟然有了客人来访。
客人有两位,一位是不苟言笑的黑衣中年人,腰佩长剑,身上带着跟西门吹雪有点相似的凌厉杀气,看着让人有些害怕。而另一位则是个……怎么说呢,他看起来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然而身上却穿着十分幼稚的花花绿绿的衣裳,头顶歪歪扭扭地扎着几个小辫子,辫子上还乱七八糟地插着花,脸上甚至还抹了胭脂,红红紫紫的颜色深浅不一,滑稽又怪异。
听到脚步声,大厅的几个人全都转头看了过来。
对上那位黑衣中年人的目光,玉听风不由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木筐——里面装了半筐的桑葚子,是她离开药田的时候一位大娘送的,然后歪了歪头,先是看了西门吹雪一眼,迟疑地问陆小凤:“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薛家庄的大庄主和二庄主,就是隔壁那个庄子。”陆小凤说着,顿了顿,又道:“他们是来找你的……”
听到陆小凤故意把那个“薛”字咬得又重又清晰,还冲自己眨了眨眼,玉听风立刻意会到这两位应该就是跟左小姐有牵扯的那个薛家。这样的话,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薛衣人,而这个花花绿绿的好像是叫薛笑人。
但是这两个人来找我做什么?
玉听风愣了一下,无意识地重复道:“找我的……”
然后就见薛笑人突然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她面前,用一种过于天真的语气笑嘻嘻地问道:“哎呀小姐姐,你抱的这个是什么呀?还有你肩膀上的这个小东西又是什么?”
小姐姐?这个人怎么看都比自己大吧?玉听风心里有些疑惑,只是由不得她多想,因为当对方目光移到她肩膀的时候,她感觉站在肩头的檀书似乎突然炸了毛。
她双手抱着木筐,实在腾不出来安抚它,只能偏头看了它一眼,同时顺口回答薛笑人:“这是桑葚子,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至于这只松鼠,它是我最亲密的小伙伴。”
薛笑人眼睛一亮,又往前迈了两步,热切道:“那宝宝可以摸摸吗?”
檀书也喜欢热闹,不怕生,往常若是有人想要抱抱它,玉听风基本不会拒绝,只是方才檀书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玉听风只能委婉地推辞道:“不好意思,檀书——就是这只松鼠,它有点怕生。”
“没事,玩着玩着就熟了。”薛笑人说着伸手就要去抓檀书。
玉听风从小生活在几乎人人知书达理的万花谷,哪里见过这种——惯称熊孩子——的存在?一时不妨,竟被他一把掐住檀书的脖子,从她肩膀上提了起来。
檀书对于危险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预知,早在薛笑人靠过来的时候它就警惕了起来,如今又被他这么直接掐住脖子,它立刻拼命地挣扎起来,尖锐的指甲翻出,毫不留情地往那人手上挠去——
檀书这爪子是用来爬树的,又尖又硬,立刻在薛笑人的手背上抓出几条红痕,把他疼得哇哇直叫,眼泪都淌出来了,跟脸上的胭脂混到一起,糊成一片。
檀书被掐着脖子,玉听风心疼极了,正要借此让对方把檀书放开,却看到了让她怵目惊心的一幕——只见薛笑人一脸恼火地将檀书举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墙上摔去。
就算松鼠平时不怕摔,可薛笑人这一摔明显是带上了内力的!
玉听风吓得脸都白了,连手里的筐子都抓不住,“砰”地掉到了地上。
这一变故不过刹那,西门吹雪本想起身去接住檀书,到底比不上陆小凤本来就是站着的——他身形一旋,快得几乎只剩一道残影。
待他稳住,檀书已经被他稳稳地托在了手里,递给玉听风。
玉听风回过神,接过檀书后,它立刻钻进她怀里,把脑袋埋了进去,怎么都不肯探出头来。
而这时薛笑人却已经举着手小跑到薛衣人身边,揪着他的衣摆哭诉去了:“大哥那小畜生好厉害宝宝被抓得好疼啊呜呜呜呜……你一定要替宝宝报仇!”
陆小凤神色有些复杂——这个薛笑人是个举止思维如同幼儿的傻子,若是就此事追责的话让他有种欺负小孩的感觉,可若是不追究……陆小凤看向玉听风。
玉听风正蹲在地上,柔声哄着檀书,让它出来,她好给看看有没有受伤。
西门吹雪也看着薛笑人,微微皱起眉头。
“笑人,我都看到了。”好在薛衣人不是一味地惯着他,叹息道:“这次是你的错——去给玉神医道歉。”
“我没错!”薛笑人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我就是想摸摸它,可是大哥你看,它都把我挠出血了,呜呜呜真的好疼啊,宝宝要被疼死了……大哥……你一定要帮宝宝把那小畜生打死嘤嘤嘤……”
玉听风哄好檀书,并仔细检查了它一番,确定了它没什么大碍之后,正好听到薛笑人最后这句话。
之前他胡说八道恶人先告状什么玉听风可以当没听到,再加上那会儿更担心檀书,可现在……他没想摔檀书没摔成,还想把檀书打死?
相对封闭的空间大概能让檀书安心一点,玉听风把它放进宽大的袖子里,然后看着薛笑人道:“我生气了。”
薛笑人背对着薛衣人偷偷冲她做了个鬼脸,继续对着薛衣人哭诉。
好,很好。就喜欢这样耿直不认错的人,方便她以恶制恶——
玉听风抿起唇,默默运转内功心法。
繁复的衣摆被墨绿色的真气鼓起,无风自动。
兰摧玉折——水月无间——钟林毓秀——商阳指。
这三个招式都是缓慢对人体造成破坏的,薛笑人武功不算低,所以最开始的三道真气打过去的时候薛笑人完全能够运功抵抗,并没有太在意。
薛衣人也同样只以为玉听风此举不过是耍小孩子脾气,而薛笑人确实错了,被小小地教训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最后一道墨色真气席卷而来——玉石俱焚。
薛笑人只觉得仿佛五脏六腑都受到巨震,气血翻涌,“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就势靠到薛衣人腿上:“大哥……宝宝、宝宝浑身疼……”
薛衣人握了握他的手腕,意识到事态严重,神色微变,眼睛盯着玉听风,澎湃的剑意汹涌而出。
而这时,西门吹雪却突然抬手,抚上搁在桌边的乌鞘长剑上。
薛衣人立刻把目光从玉听风身上移开——这位年轻的剑客虽然话不多、动作也少,可存在感极强,身上的剑意和杀气更是不容忽视,所以甫一有动作,便引起他的注意。
察觉到薛衣人的视线,西门吹雪抬头看过去:“你的对手是我。”
但是薛衣人自认并不是来打架的。他正要拒绝,长剑出鞘的清越之声响起——
雪白刺眼的剑芒已逼至眼前。
第三十一章
西门吹雪这一剑在薛衣人眼里尚还带着少许稚嫩,然而无论是从出剑的角度亦或者是速度都十分出彩,就算薛衣人是天下第一剑客,仍旧不得不拔剑以对。
像他们这样世间顶尖的剑客,走的也都是快剑的路子,手中剑一旦出了鞘,就不是那么容易收出来的。
“铛——”
两剑相交,发出铿然铮鸣声,银色的剑光宛如水银泻地,刺得人双目发疼。
不过片刻,两人已经由屋里打至屋外,阳光下剑光愈发璀璨耀眼,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陆小凤看了玉听风一眼,然后忧心忡忡地追了出去。
玉听风狠狠地瞪了薛笑人一眼,然后也跟了出去。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一前一后刚走到门口,原本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薛笑人却突然发难。
听到背后传来的破空声,陆小凤回过头,刚好看到薛笑人神色狰狞地将剑刺向玉听风。
他这一剑来势汹汹,速度也极快,几乎只能看到一道剑影,将玉听风完全笼于剑光之下。
这人竟有这般高明的剑法!陆小凤心中一惊,正要折身替玉听风挡住这一剑,却见玉听风不慌不忙地反手以一枚金针轻点己身穴道,真气涌动,仿佛一片片绿叶在周身簌簌落下。
势如破竹的剑势一触及这道真气便骤然受阻,变得缓慢而又凝滞。
玉听风略一侧身。
锋利的剑刃擦着她的胳膊而过,割裂袖子,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
而陆小凤恰于此时折回她身边,伸出两指准确地夹住薛笑人的剑。
看着从玉听风细白的胳膊上淌下来的血色,陆小凤皱了皱眉,抬眼看向薛笑人。
而此时薛笑人脸上已经不见了惯常天真懵懂的傻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晦暗。
这人……陆小凤心里滑过一丝异样。
然后就听玉听风冷冷道:“小凤叔叔你放开他,我自己能应付。”
陆小凤正要让她不要逞强,薛笑人已经一脚朝他下身扫过去……陆小凤立刻闪身躲开,手指的力道不经意地一松——
薛笑人借机抽出长剑,再度往玉听风身上刺去。
这次离得近,陆小凤还想故技重施,用灵犀一指截住薛笑人的剑,只是不等他动作,迎面突然抛来一个毛绒绒沉甸甸的小东西——却是玉听风将藏在袖子里的檀书抛了过来。
“小凤叔叔帮我照看一会儿檀书——”玉听风说着,朝薛笑人打出一记太阴指,整个人急速后退,与之拉开了距离。
而在陆小凤看来,玉听风这个急退的身法简直精妙,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路数。
他抱着檀书,瞟了一眼西门吹雪那边,西门吹雪和薛衣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实际上也是无法相让,相反,他们的剑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凶险。他在这边担心玉听风,想来西门吹雪那边也不可能不在意,可他却无法过来相护,因为他们两个练的都是杀人的剑,一旦他有了退意,薛衣人的剑便会毫不迟疑地刺穿他的身体。
薛衣人也是同理。
不是不想让,而是不能让。
不管这两人结果如何,他们的战局他都是无法插手的。
陆小凤只能再度把目光落到玉听风身上,随时准备着在她危险的时候出手。
然后他就发现……这边他虽然能插上手,但似乎用不着他插手——玉听风的身法非常玄妙,时而急速后退,时而向前疾冲,或者腾身而起,跃至房顶树颠,左右侧翻、后空翻等等躲避剑锋的手段也被她用的淋漓尽致,薛笑人莫说再次伤到她,便是摸到她的衣摆已是难得,几番追击,剑招已经慢了下来。
这种滑不留手的打架方式,他还以为只有江湖前辈,比如那位姓楚的盗帅,真是难为她一个小姑娘也会用。
然而这只是陆小凤看到的。
在陆小凤看不到的地方——薛笑人的体内,此时已经积攒了好几道横冲直撞的气劲,缓慢却又霸道地冲击着他的经脉脏腑。
再加上他之前已经被玉听风的几道真气打出了内伤。
想到这里,薛笑人心里突然警铃大作。
从开打到现在时间不长,他总共被对方打中了四道气劲,第一道非常疼,也让他忽视了紧随其后的三道气劲——并不疼,但却钻入他的经脉之中,十分难受,就如同……他最开始受伤时的感觉!
想到这里,薛笑人立刻收剑回撤。
然而已经迟了。
玉听风站在房顶上,毫不迟疑地再次甩下一记玉石俱焚——墨色的真气炸开,宛如一条墨龙,席卷而去,冷酷无情地将薛笑人吞噬。
——方才她在周身散布了一道乱洒青荷气劲,在此气劲影响下,阳明指、兰摧玉折、钟林毓秀无需运功,这给她在躲闪薛笑人的剑的同时准确地把这三道气劲甩进了对方体内。
在体内三道气劲俱存的情况下被爆了玉石,薛笑人第一次还能坚持着过来找玉听风麻烦,如今第二次,他终究坚持不住,再次吐了口血,身子晃了晃,扑倒在地,陷入昏迷。
而另一边,西门吹雪和薛衣人勉强分了一分心神在这边,看到这一幕,就算明知道有危险,薛衣人还是急切地大喊了一声“笑人!”,然后卖了个破绽,趁着西门吹雪刺向他假意暴露的空门之际,提气纵身,要去看看薛笑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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