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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红楼种种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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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正在西次间摆放好了拜帖拜匣等物回来,听见便笑道:“巧哥儿还不知他这性子,你说一句话他每个字都记得真真的,来时我也说不需买这么多,偏他不信,说万一吃了那样的不合口味,还可以换个花样尝尝。”
      明月与巧儿皆是一笑,谢过了周福襄,青苹回身去和明月给周福襄收拾床铺,倒忘记了她头上的辫子还没打理好。巧儿见状也不叫唤她,只随意的用手揽了一把就要塞进网巾里去。周福襄恰好从旁看见,忙接过他的鞭梢笑道:“这里都还没有梳理,让我来吧。”
      唬得巧儿当即跳开一步,面上红了又红,又不便开口赶他,咬着唇低声说了句不用,便忙忙的戴上了细黑骔网巾。
      周福襄看他拒绝,自己也是好大不自在,掩口咳了两声,余光瞥见巧儿站在烛台一旁,莹润的烛光映照在她脸上,越发的夺目清丽起来。似是掩盖方才的慌乱,巧儿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糕点慢慢吃着,也不敢抬头看别处。
      周福襄见她情态可掬,不由痴住,只疑心巧儿是个女儿身,转念又想到巧儿是有一个与她形神相像的姐姐,忽的脱口问道:“上次你说你们家住在京城,离这里有多远?”
      巧儿不知他问的何意,瞥过头来看着他:“雁卿问这个做什么?”
      周福襄讷讷半晌,才低头笑道:“总见你住在姥姥家,竟没问过你家住在京城哪一处,如今我们既是上京来,不如择日去府上拜访一番,你也能回去看看家中二老和姐姐了。”
      巧儿不料他想到这个,心头一慌,直觉就将口中尚未嚼烂的糕点咽了下去,禁不住卡在喉咙里,咳个不停。

      第八十五章赶秋闱大难劫后生(1)


      周福襄一见她这样,只以为是自己问的莽撞了,连忙上前替她拍打着背,尴尬笑道:“你若是不愿意我去,那么我不去就罢了,怎的唬成了这个样?”
      巧儿犹在咳喘不歇,急于开口冷不丁一股气又呛进嗓子眼,只好扶着桌沿边咳嗽边道:“谁唬着了?我不过是吃的太急了些,偏你会打趣我”
      周福襄笑了一笑,且不与他争执,巧儿可喜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一颗心才安放如初。不久,等到周福襄温书之后回去歇下,青苹瞅着明月吹熄了烛火,方回到巧儿这里悄声爬****。巧儿尚未睡下,侧着身子躺在那里,一对眸子熠熠发亮,倒吓了青苹一跳,点着她的额头道:“怎的还不睡?”
      巧儿摇摇头:“我睡不着。”
      “有事?”青苹散了发髻,也躺了下来,侧身对着她道,“说给我听听,没准我能给你拿个主意呢,”
      巧儿双睫扑扇,倾覆住半片眼眸,良久才低低说道:“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胡诌出一个同胞的姊妹,到如今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收场。”
      青苹闻言诧异,忙道:“有人看出你的身份了么?”
      “那倒没有。”巧儿淡漠摇头,翻身平躺下,雪白的一双膀子搁置在大红绫的被面上,夜色之中盈盈透出一点月白之光,“只是方才雁卿问起我家住京城哪一处,还问起了家中高堂并姊妹,让我不知怎么答复他。”
      “原来是为的这个。”青苹笑了笑,随她翻过身,也平躺下来,目光在头顶的藕荷色帐子上逡巡,水眸婉转,灵动如最深处的心神,片刻才怅然吐口气,只手覆住巧儿的手背,低声说道,“有句话说出来,姑娘可别恼。”
      巧儿轻笑道:“姐姐只管说罢。”
      青儿便道:“我这几日冷眼看着,福大爷对待姑娘比别人都亲热些,但凡姑娘有个一言半语,旁人记不住,唯有他记得真切。只问姑娘一句,姑娘觉得福大爷这人如何?”
      “嗯?”巧儿怔然回眸,模糊夜色里并不能看得见青苹的神色,只有手背上的那点余温,让她可以知道青苹问这句话是真心的,默默沉思片刻,许久巧儿才轻启朱唇,一笑道,“姐姐多虑了,我与雁卿之间不过是君子之交。”
      青苹唇角微微扯起,似笑非笑,似苦非甜:“这样说来倒真是我白操心了。姑娘现今也有十二岁了,正是金钗之年。遥想****奶当年也不过是你这么样大的年纪,就有人家上门提亲了。若换做往常,想来咱们府上登门提亲的也必是热闹至极,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眼下落到这步田地,奴婢只有一句话要告诉姑娘,凡事多为自己谋个后路。想那福大爷也到了适婚之龄,我瞧他对待姑娘却好,温柔体贴,家中周老爷周夫人也都是好相与的,如果明儿大爷再考上了举人,若然姑娘和福大爷在一起,下半生也算是衣食无忧了。”
      她怅怅说完,巧儿听得五内之中犹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停息。她明白青苹此言发自肺腑,可正因为明白才觉羞恼,她与周福襄之间,难道就只剩下这条路可走了么?
      舌尖不期然冒出一股苦涩,连带着心中都酸涩起来,郁郁不欢的掉转头,巧儿不耐翻了身道:“姐姐说话也越来越糊涂了,自古儿女婚约,皆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私自做主的道理?今日我听见也就罢了,以后这些话姐姐还是别再说了。”
      青苹见她不大理会,说的又是这般冷漠,面上不由苦笑,想她年纪还小,或许并不懂得人世艰险,也就住口不说了。半晌听得枕畔有绵缓的呼吸声,知晓巧儿已经酣睡,怜爱的替她掖好了夏凉被,自己也闭上了眼。
      此后因会试越发近了,巧儿和周福襄都不大出去,窝在屋里温习。前院袭人等皆知周福襄要赶秋闱,早已下了命令,进门不许大声喧哗,不得随意走动,外头掌柜的也得了郑跃霍真的吩咐,不敢随意放了买卖人进后院去,故而赵四的小心思也就无从下手了。
      这日正是八月初九,不到卯时明月就伺候着周福襄起身洗漱,青苹巧儿惦记他是否备齐了东西,听见动静也忙忙的起来。一时吃过了早饭,明月看着考蓝、号帘子并笔墨纸砚、提篮都准备妥当,方叫来了郑跃霍真四儿伍儿,将临行前太太嘱咐的话细细说了一遍。
      四儿伍儿忙都答应,青苹明月巧儿才看着周福襄出门登车而去。
      一路上赶考的人群车马挤满了大街小巷,四儿伍儿生平第一次看见这阵势,不由暗暗咋舌,都道怪不得每年落榜的生员那么多。让前头赶车的郑跃听见,坐在帘子外就笑骂了两声一顿,呵斥他们不会讲吉利话。周福襄却不在意这个,半掀开车帘,向外看着,各路士子也有骑着高头大马的,也有清风兜袖安步当车的,更有许多似自己一般坐着马车来的。
      一时车马到了贡院门口,郑跃便搀扶着周福襄下了车,周福襄抬头细看了一回,因建国之初财力物力有限,这座京都贡院未免盖的寒碜些,就用木板和苇席等搭盖成考棚。四周围起先是用荆棘围成的墙。大门五间,称为“龙门”,有鲤鱼跳龙门之意。中间三门上有横匾,中门上题“天开文运”,东门上题“明经取士”,西门上题“为国求贤”。这些年承蒙皇恩浩荡,举国安康,原先的城墙已经翻盖了数次,独有这一处贡院,因培养了大批朝之栋梁,作为纪念而保存下来。
      秋闱按照惯例主持会试的有主考二人,同考四人,提调一人,其它官员若干人。考试分三场,分别于八月九日、十二日和十五日进行。第一场考的是八股文,第二场考的则是官场应用文,第三场考策问,由于中间两次换场,三场考试共需九天七夜。
      郑跃与霍真再三将东西清点一遍,方交到周福襄手中,周福襄看他二人神色紧张,不由笑道:“是我去应试,又不是你们去,如何你们倒比我这个应试的还紧张?快别在这里站着了,各处生员都已开始进入贡院了,我也不能再耽搁下去,回去之后告诉明月姐姐和青苹姐姐,也告诉巧哥儿一声,我这一去还要好些时候才回来,别让他们在客栈等着,都回家去吧。等到考完了,你们再来接我家去。”
      郑跃和霍真都笑道:“大爷快进去吧,外头的事有我们呢,不劳你费心了。”
      正说着,文如水和方达同他们两个恰好也到了贡院门口,周福襄也不多言,便和他们两个一起进去。入内,便见贡院内的中路上坐落着扬名许久明远楼、聚奎阁和会经堂等处。明远楼旁有一棵元代古槐,相传这里是文光射斗牛的地方,所以叫它“文昌槐”。它的根部生在路东,主干弯曲向西,所以树冠呈在路西边。此槐长势如卧龙,相传此槐与考生的文运有关。因此考生们到了这里尽皆都要膜拜,以求登龙门之意,周福襄等人也跟着膜拜一回。
      又看东西两旁则是低矮的考棚,此为每名考生获分配贡院内的一间独立考屋,称为“号舍”。一律南向成排,一个宇号长的近百间,短的也有五六十间,巷口门头大书某字号,备置号灯和水缸,可供考生夜间行路,白天饮水之用。两排之间留约四尺宽的长巷,号舍屋顶盖瓦,每间隔一砖墙,外侧高六尺,长四尺,宽三尺,每号对面的墙壁上留有小龛,可以放置小炉以热茶水,考试期间伙食由考生自备。因为乡试时间较长,加上天气闷热,饭菜很快就会变质,所以考生一般都只带干粮充饥。号舍左右两壁砖墙在离地一二尺之间,砌出上、下两道砖托,以便在上面放置上、下层木板。白天考试,上层木板代替桌案,下层木板为坐凳,供考生坐着答题,夜晚取出上层木板并入下层,用来当睡觉的床。但因号舍长度只有四尺,人睡下去连腿都无法伸直。
      因太过简陋,号舍并没有门,考生需自备油布作门帘以防风雨。在考试的九天七夜里,考生答题和食宿全在号舍里。在每排号舍的尽头有一间粪号,里面放着一只粪桶,谁去上厕所不能说话,只能用牌子来表示,牌子正反两面都有字,一面写着“入静”,另一面写着“出恭”。 贡院里的监考很严,进贡院大门时,要进行严格的搜身,以防考生的身上藏有“夹带”。所谓“夹带”,即是把考试的答案或提纲藏在身上。如有夹带,则送刑部严办。当考生进入考场的考棚后,就要锁门。称为“锁院贡试”,因贡院的外围四周是用荆棘围圈的。所以又叫“锁棘贡试”。考生每人一间考棚、一盆炭火、一支蜡烛。待试题发下来,明远楼上响起鼓声,应试的举子们就就以点香为计时,苦思冥想做起八股文来。
      先不说周福襄应试如何,单道外面明月青苹等因他入内考试,一早传了话回来说是要考九天七夜,几个人商量过后便遵从周福襄的意思,欲要坐车回周府静候放榜。
      赵四在前头听说后院周公子的家人已经退了挂号簿子,心中越发如火浇油,急的抓耳挠腮。可恨贾环自那日来过之后,因贾兰被抽调去贡院监考,政老爷念及家中男丁稀少,恐他趁此惹事,竟看管他越发的严了,几次脱身出来都叫小厮们托辞找了回去。赵四这里不明就里,只以为这桩买卖做不成了,再一细想被自己掐死之后埋在床底下的猫,心中只叹倒不如像那小哥儿所说,讹诈掌柜的一笔算了,只是又怕被抓住把柄不好讬赖。进退不得间,忽的想起周福襄已经赶考去了,屋子里便只有两个丫鬟并一个书童在,况且天色已晚,他们要走也须得等到明儿一早,倒不如今晚偷他一笔,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几日的苦思冥想了。

      第八十六章赶秋闱大难劫后生(2)


      既是打定主意,当晚赵四就重操旧业,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摸到后院中来。恰好这两日为了周福襄赶考之事,郑跃霍真并四儿伍儿等人忙的脚不沾地,此刻见他安然入场,方觉疲惫,早早便已歇下,院中一时无人值守,倒让赵四讨了个便宜。
      半月如满弓,斜挂天际,月光恍如清水泄落庭院,屋内外除却虫鸣别无杂声,赵四窃笑几声,挪步至后院正房,用他惯有的伎俩破门入室。
      西次间里因周福襄不在,只有明月一人孤枕酣眠,东次间中青苹伴着巧儿也睡得正香。赵四一进屋内,想着那日进来查探的情形,亲眼瞧着一架雕卷草纹的壸门牙方足花梨柜格上陈列了好些东西,就摆在西次间里,挨着黄花黎带门围子架子床。赵四蹑手蹑脚过去,微弱的荧光从窗户洞中隐约透进来,稍稍驱走了一室的黑暗,就着月色,赵四屏气敛息,慢慢靠近花梨柜格,轻拿起上头堆放的几样东西塞进怀中。又看那柜格下面还有两扇对开的小门,不知里头藏了什么好东西,心痒难耐,忙蹲下去开那个柜门上的白铜合页。许是年久失修,合页并在一处并不容易打开。
      赵四暗暗加了三分力气,后头的床榻上不知是青苹还是巧儿,因天气炎热,嘤咛着翻转身,掀开半爿被角。赵四冷不丁听见声响,唬的当即呆楞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直等了半炷香的时间,细听并无人过来,才大着胆子又试了一遍。
      半晌只听吱呀一声,柜格的门才缓缓打开。床上巧儿早就惊觉房中有人,初时还以为是明月起夜,凝神等了片刻也不见她言语,故而才翻身佯装不知。此刻又听见这般动静,情知不妙,忙攥住了青苹的胳膊,低低叫了声姐姐。
      青苹亦已被柜格的开启声惊醒,听见巧儿叫她,安慰似的握住她的手,忙半坐起身喝到:“是谁在那里?”
      赵四闻听有人醒来,慌得也不敢再耽搁,忙忙的从柜子中裹了几件衣服,猛回头窜了出去。青苹隐约中看着一个黑影猫着身子出去,忙掀开被子下床来,回身嘱咐巧儿一句不必出来,慌慌的便去西次间寻明月,刚转过身,明月显然也被这边的声响惊动,只穿着中衣披了一件单衫出来,两个人一见面都问了彼此是否安好。见无恙,明月忙点了灯,随着青苹走到院子里,叫了郑跃和霍真他们起来,又左右瞅着可有贼人的身影。
      郑跃霍真听说店中招贼,且盗了自家的东西,登时气的半死,竖着两道浓眉,横着一双眼,怒问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爷眼皮底下也敢撒野姑娘们可看清贼人往哪里去了,待我们抓他回来,扒去一层皮再说话。”
      青苹明月便不及细说,指了外头,只说听声音大概是往外跑了,只怕跑得不远。
      郑跃霍真忙跟着追出去,四儿伍儿两个也起身,得了吩咐里外挑灯搜寻着。因是住店,眼下又是半夜十分,通往临街的那个门并没有开,掌柜的听闻后院吵嚷,说是招了贼,自然不敢怠慢,也起身披衣过来,带了一众伙计帮忙抓贼。
      巧儿穿戴整齐后,原是想要在屋子里静候消息,听外头道没有找到贼人是谁,心思一转,不期然就联想到白日里寻猫一事上,忙走出来拉过青苹道:“姐姐,这事来的蹊跷,咱们在这院子里住了这么多日,又从未露富过,贼人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呢?况且屋子里能藏东西的地方虽不多,但是外人却难能知道,如何那个小贼进来便知咱们的花梨柜格中藏着东西呢?依我看,这事不像是外人做的,倒像是有内鬼。”
      青苹细想一番,也觉得巧儿说的有理,忙低声道:“你是怀疑白日里的那个人?”
      “嗯。”巧儿郑重点头,恰好郑跃霍真从外头进来,明月问他二人追查的如何,都道没有开门的痕迹,想必是找了别的路径走的。
      巧儿一听就笑了,知晓自己所料不错,明眸善睐,想着那小贼既然没走出去,想必东西还藏在屋子里,亦或者是藏在了店中。此刻即便是抓住他,若是找不到东西,他也未必会承认,眉心轻皱,不由得想出一个好主意,便拉了明月的衣袖轻笑道:“姐姐别找了,我知道贼在哪里。”
      明月正不知屋子里丢了哪些东西,心头急的上火,忙问她道:“哥儿果真知道,那就快去告诉郑二爷霍三爷吧。”
      巧儿却摇了摇头,附在她耳边:“虽然知道贼人在哪儿,却不知赃物在哪儿,抓住了他若是不承认咱们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若姐姐听我的话,保管明日我抓了他来给姐姐赔罪。”
      明月听罢恍惚不敢相信:“哥儿说的当真?”
      巧儿点头道:“当真这贼人胆子忒大些,咱们不用点计谋,只怕降不住他。姐姐只管叫回来郑二爷霍三爷,就说事情有眉目了,今日歇一晚,明儿有话再说。”
      明月看她不像说笑,又是一派胸有成竹,想着素日里周福襄常夸赞天巧伶俐过人,果真去叫了郑跃等人回来,不便多解释,只把巧儿说的话悄悄传了一遍,众人这才回房重新安歇。
      回房后,青苹和明月点查了柜子里的东西,发现少了周福襄的几件家常衣服,并文房用品,内中金贵些的也就一个牙雕龙纹五峰笔架和一个碧玉太白醉酒水丞。
      明月查点完毕,少不得又将那个小贼骂了一通,巧儿和青苹无言一笑,也就随她骂去了,倒是不曾言明偷盗者何人,只担心露了风声,反倒打草惊蛇。
      翌日,明月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来寻巧儿,单看她有何计谋,巧儿便叫过郑跃霍真四儿伍儿几人,命他们只管大张旗鼓的往外面去找,又背着明月叫来了袭人,让她吩咐了甲子戏班的人,只在客栈里大肆宣扬,说是昨夜店中招了贼,是个好身手的人物,盗了好些东西从墙头翻走了,如今后院找的急,再要找不到,到了傍晚就死心回去勒,让大家都警醒些,切莫看管好自己的东西。
      那些行商羁旅听闻此事,无有不叹息的,都道是倒霉到家了,一间小店竟也能失盗。这一片议论声中,自然也有贼喊捉贼的赵四在内。听见有人说那盗贼翻墙出去了,赵四悬了****的心终于放下一半,想着昨晚的惊心动魄,额上只差没再流下汗来。亏的他机警,跑进后院将那一包东西全都丢进了废弃的地窖中,这才敢大胆的躺在床上听动静,便是有人搜查也与自己无关了。
      此刻闻听巧儿他们找不到傍晚便走,只等着夜里出来将东西取出,也脚底抹油溜了算了。孰不知这正是巧儿的引蛇出洞之计,傍晚时分,店中掌柜再**笑着送了巧儿他们出门,赵四坐在店堂中亲眼见了他们车马远行,只差没笑到出声。至夜,赵四因不知有诈,果然如同巧儿所说出来寻找赃物,郑跃与霍真藏在暗处,看着他越走越近,恨得牙根紧咬,只待他一走近,便扑上去揍个半死泄气再说。
      赵四不料他们还留了一招,被追打的鬼哭狼嚎一般,一时店中掌柜的并伙计齐齐出来看了,因早已得了通知今夜捉贼,众人倒不大惊慌,唯有看到贼是赵四时,才狠啐了一声,直道晦气,任由郑跃和霍真扭送了赵四去府衙。
      巧儿和明月青苹坐车回去,明月还不放心,一路问了许多遍,巧儿皆是笑言抓的到,及至回到周府,见过了周老爷和周夫人,因问道周福襄这几日如何,巧儿便掩盖了招贼一事,只捡着周夫人爱听的说了。周老爷周夫人果然欢喜,命人带她们下去换洗,好生照顾着。
      这里巧儿回了周府。才猛然想起还有件事疏忽了,原来那日出来是与青儿合谋,偷跑出来的,如今不知家中如何,姥姥他们又如何,倒是近乡情怯。青苹看她迟疑,问清缘由也不由的笑道:“你也太大胆些,可喜是有我同去,没出什么差错,回去给姥姥赔个不是也就罢了。”
      巧儿无奈笑了,周夫人虽是盛情挽留,也不便多耽搁,出了门便往王家去。此时板儿正从庄子上放羊回来,巧儿在他身后看见,忙扬声喊道:“板儿哥哥,板儿哥哥。”
      板儿分明听见,转头看了一眼,却不料又极快的转过头去,装作不知,脚下生风一般走的更加急快。巧儿乍然一怔,以为他没认出自己,又追着喊了两声,却见板儿不仅不停住,相反的,倒是一溜烟跑开了。
      她心下越发怀疑,忙跟着跑过去,一直到了家门口,才拍了门环道:“姥姥,婶婶,青儿,给我开开门罢。”
      拍了几下,才听的里头有人说话,是姥姥过来开了门,一见她又是惊又是喜,忙一把拉住巧儿的胳膊道:“我的小祖宗,你跑哪里去了?可把我们给急死了。”

      第八十七章赴王府书童得新主(1)


      巧儿看姥姥这般着急,知她这两日必然不曾好生安歇过,不觉羞愧低下头去,极为诚恳认错道:“原是我不好,擅自做主离了家门,连累了姥姥和叔叔婶婶为我担心了。”
      王刘氏恰也从院中走过来,听见不由笑道:“何止是我们担心,青儿板儿兄妹两个也担心的了不得呢。只因青儿悄没声儿的放了你出去,板儿这两日赌气连她都不曾理会一句,那日还去城里找过你一回。许是不知你们在哪里落脚,傍晚回来生了好一阵子的气,这不,才刚回房呢,可巧你就来了。”
      巧儿抿唇勉强一笑,心内只困惑板儿既然知道是自己叫唤她,又找自己找的急,如何见面反倒生分了。
      刘姥姥和王刘氏看她傻站着,以为她还在计较之前私自出去的事儿,到嘴的话也不好说出来,又爱又怜的拉了她的胳膊进到院子里,关了门道:“出去两日竟比之前瘦一些了,是外头吃住的不好么?”
      巧儿回神忙笑说不是,看着姥姥他们都在,这会子倒不好过去问板儿是为何事,只得笑道:“跟大爷吃住在一处,左右都有那边府上跟出去的人照顾,岂有吃不好住不好的道理?只是天气太热些,吃得多容易腻住,才缩减了饮食的。”
      刘姥姥笑道:“按理你一个姑娘家也吃不到多少,哪里就腻住了?只因你往日太过娇贵,所以才得了这副娇贵身子,缩减饮食也好,只不要饿着自己就是了。”
      话毕,又问了些周福襄赶考的事,巧儿便将与周夫人说的那番话又与姥姥说了一遍,姥姥欢喜道:“昨儿我去前头李婆婆家串门,还和人说起大爷呢,大家伙儿都说他是个有志气的,书念得好,十四五岁上就考上了秀才,待人又温柔,这么样的再考不取举人也没人考的取了。今日听你这样说,大爷这回定然是有十足十把握了。”
      巧儿笑了不语,一时见王狗儿在院子里劈柴,忙上去问了好,狗儿也笑跟她问了声好,看她热的一头汗,便叫了他婆娘道:“板儿他娘,姑娘热成这个样,你竟没看见么?”
      王刘氏听闻忙看了巧儿一眼,果然见她一脑门子的汗,不觉讶异说道:“嗳哟,这太阳都下去了,姑娘怎的还热成了这个样?快,屋里歇着去,这两日绣庄忙的很,青儿还没回来。姑娘自个儿坐一会子,我给你烧点水,洗一洗再出来吃饭。”说着,便忙忙提水去,姥姥自去棚子里添柴。
      巧儿不便言明这一脑门子的汗是追赶板儿得来的,正好身上也确实该洗一洗,便回屋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等洗浴之后换上,却不小心将青儿织绣的几样活计也翻了出来。横竖无事,她便坐在床沿一个个看了,心里赞叹难得青儿一点就透,这一幅五彩绣人物花草如意米色绸地肚兜在针线上比往日着实出众些,又看那一幅五彩绣缠枝纹套头红绸缎主腰,好虽好只是线色配的敷衍了稍许。她正看的专心,瞧着主腰周边的镶线还没勾上去,便向线筐中取了黑线,描摹着花样绣了。
      半边绣好的功夫,前头刘姥姥的水也已经烧开,王刘氏替她送到房中来,又搬进了澡盆子,正待伺候她洗浴,巧儿一摆手,忙笑道:“不劳烦婶婶了,我自己洗也是一样。”
      王刘氏笑看她坚持,也就不在房中呆着,出来带上门,巧儿便洗净一身尘土汗渍,换了衣服出来。青儿恰在此刻回家,看见巧儿便笑道:“总算是盼的你回来,你不在的时候真不知我是怎么过来的。”说着,趁姥姥他们不在,便在巧儿耳边偷偷嘀咕道,“那**才走了半日,姥姥和阿爹阿娘就发现了,我见瞒不住,只好把实话告诉他们,叫他们好一通责骂。这也倒罢了,偏生板儿哥不知着了什么魔,一听我说你偷偷出去了,还是我给你带的行囊,登时气的摔了碗筷,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午后就和顺子哥赶了李大叔的驴子,追着去了城里,听顺子哥说两个人跑了好几家大客栈都没见福大爷住进去,后来怕天黑出不了城,还是顺子哥好说歹说给我哥哄回来的。”
      巧儿恍惚明白为何板儿会看见自己不理了,也附在青儿耳边道:“才刚回来时我见了板儿哥哥,怨不得他生气呢,叫了几声都不答应。”
      青儿掩口吃吃的笑:“你理他呢,过一阵子他自己就好了。别说那么许多,快出来吃饭吧。”说着,姐妹二人相携进去棚子里,板儿一见她们两个,胡乱扒拉了几口饭,搁下了碗筷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的姥姥和狗儿夫妇都在他身后叫道:“急什么,才吃了多少就饱了?”
      板儿听见也不理,径自从青儿巧儿身后绕过去了。巧儿慢吞吞的用筷子尖儿拨弄着碗中的饭粒,低了头闷声不吭,青儿见状忙给她搛了些菜搁进碗中,轻笑道:“姐姐别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不知巧儿怎样说的,且说板儿赌气出来,回到屋子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管满地转悠。一会儿听得那边棚子里像是吃完了饭,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便站在门边,趁着那门缝往外看,青儿唠唠叨叨的也不知和巧儿说笑些什么,逗得她眉眼平舒。板儿不知为何,又发作起怪脾气来,气哼哼的踢了门一脚,回身****躺下。院中青儿和板儿说的正开心,经由他这样一闹,两个人吓了一跳,相对无言只得无奈笑了,噤声回房。
      此后再见面巧儿虽有心与板儿说话,叵耐他性子倔强,又太过耿介,她每每欲要开口,他都一早避开了。青儿因不明白板儿生气的缘由,劝说几回见他不改,也只好随他去,只叫巧儿别去理会他,得空出去周府那边玩玩也好,巧儿想着周福襄并不在府中,自己倒不好意思过去,便在房中拿着青儿做剩下的活计打发时间,由是过了两日。这日板儿仍不理会巧儿,巧儿看见他这样又好笑又好气,可巧见姥姥他们都不在,不妨把事问个清楚,便忍不住道:“哥哥有什么话不妨当面说,这样子有什么意思?”
      板儿闻言止步,却不回头,背着手哼声道:“我是没有意思,横竖比我有意思的人多了去了。”
      “为何这么说?”巧儿不觉惊讶,忙问他:“敢是我做了什么恼着哥哥了吗?”
      板儿哧了一声:“姑娘做事哪里有我们置喙的份儿,我们不过是个乡下人,比不得姑娘见多识广,也比不得别人能文善道,就只配在田地里做些农活罢了,只求不恼着姑娘,如何敢说姑娘恼着我们。”
      “你……”巧儿听他说的越来越不像话,积郁了两天的闷气,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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