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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恐]这什么鬼东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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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长久下来,母亲对洋子的厌恶简直到了看一眼就烦躁的地步。再加上生活的压力和不顺心,洋子就成了她情绪的发泄品。

    刚刚接手这个身体的时候,黎落努力试过转变——

    阴沉忧郁的性格让母亲不喜,她就活波起来,微笑着说话做事。结果却被母亲嫌恶地皱眉,凶狠地打掉了一颗牙齿。

    她积极努力地做家务、洗衣服,却换得母亲勃然大怒“不要用你恶心的手触碰我的东西”,她被打的半死不活,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那一次,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

    在床上无力的躺着,浑身疼痛难忍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重新讨得母亲喜欢的天真想法,也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以前在家时,看到报纸新闻上说有狠心的父母虐待自己的孩子,她表示不理解。孩子是母亲十月怀胎艰难生下来的、是父母的爱情结晶,为什么会有舍得虐待自己孩子的人?

    但现在她用无数血泪的教训领悟到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父母是真心憎恨厌恶着自己的孩子的。

    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看不顺眼就是一顿好打、不给饭吃不准她梳头洗衣服、不准笑不准哭……

    倘若是原主,从未体会过幸福便不知道现在的生活有多痛苦,一定默默忍受着,直到某一天被母亲打死。

    但黎落不是。

    现实中,她家庭和睦美满,作为独生子女被家人从小宠爱着长大,衣食无忧。

    每一次的梦境里,和家人关系也都挺好,从未遭遇到这种事情。

    所以,被毒打、被虐待,难以想象、难以忍受。

    每一天,黎落都宛如活在身心备受折磨的无间地狱里。

    她不再对心理变态的母亲和冷眼旁观的妹妹抱有幻想,一颗善良的心被怨恨填满,逐渐变得扭曲狰狞。

    她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包子。

    清洁工欺负阿蕾莎还不思悔改,她就敢提着汽油把他烧死在家中;

    就算上次愿意给小香一个机会也并非圣母之心泛滥,而是碍于当时柏木三人还在她手里的危急形势,以及对挚爱亲人抱着的微小希望。

    而现在,既然女人不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她也就没有这样一个妈!

    好恨,好恨啊,她简直恨不得把那个女人给活活弄死!

    无数次的,黎落半夜提着刀,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女人的房间门口,血脉沸腾燃烧全身细胞都在咆哮嘶嚎,冲啊,冲进去啊,乱刀将女人砍死!

    可是不行。

    满怀着的复仇之心下,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因为这个贱人毁了自己的人生,不值得。

    她还年轻,她才十三岁,还有那么长的人生,为了一个心理变态的女人进少管所,出来之后黑历史翻篇还没有学历,落魄潦倒的后半生,她简直不堪想象!

    冷静、冷静!

    掬起一捧冷水浇在脸上,握紧拳头逼迫自己从愤怒中平息下来。黎落盯着镜子里的少女,眼神阴沉,勾起嘴角,笑容狰狞如同从十八层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哇,我好喜欢这个CD,妈妈能给我吗?”餐桌上,长发美丽的少女穿着整洁干净的校服,一手拿着CD朝面前的母亲晃晃,笑容粲然。

    母亲温柔慈爱地笑着从她手中取过CD,“小饰,这个不行哦,这个是妈妈最喜欢的CD,不过你可以拿去听听。”

    “哇啊,妈妈最好了!”小饰笑容满面,雀跃地哼着歌,一边翻看着歌单,一边吃着丰盛美味的早晨。

    母亲把自己的餐盘捡进洗碗池,脸上的温柔笑容渐渐消散,她嫌恶地走在蜷缩在垃圾桶边的少女旁边,抬脚用力地碾着女孩的手背,不耐地呵斥道,“滚开。”

    黎落从睡梦中被痛醒,身体条件反射地往一旁躲去,母亲趾高气扬地从她身边经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因营养不良导致的贫血让黎落刚醒来时都是昏昏沉沉的,隔了一会儿才好转。看清自己还未从噩梦中醒来,黎落满心失望,神情恹恹地抱起身边的水桶,喝了几口凉水。

    里面装的是自来水,幸好日本对自来水净化处理不错,可以直接饮用。在天朝的话,估计她早就因喝生水而长了许多结石,活活痛死了——母亲可不会浪费钱送她去医院做手术。

    几口水下肚,透心凉,“咕嘟”一天没吃东西的肚子难耐地发出□,黎落难受地捂住肚子,蜷缩在一块脏兮兮的褥垫上——她没有自己的房间,被母亲喝令睡在垃圾桶旁边,唯一的床上用品就是这块褥垫,像猫一样蜷在上面睡的话,比直接睡地板要好一点儿,尽管她现在依然被硬邦邦的地板烙的浑身酸痛。

    小饰垫着脚,宛如蝴蝶一般轻快优雅地迈步过来,“早上好,洋子。想吃这个吗?”

    她举着的用过的餐盘上,是她吃剩下的面包片烤焦的边缘。带着轻视和高高在上的表情,她把残羹放在黎落面前,转身收拾书包去了。

    黎落憎恨地瞥了一眼少女的背影,低头从餐盘里捡起还算干净的面包,塞进嘴里,仿佛生吞活剥谁的肉一般,缓慢而用力地咀嚼着。

    曾经傲气地不愿碰小饰吃剩下的食物,代价就是被母亲骂着“不准浪费食物”揪着头发凶狠地往墙上撞,小饰就在一旁开心地笑着。

    也曾因为几天没有吃过东西在学校饿晕过,接到医务室电话母亲赶来时,笑着和校医抱怨,话语里带着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和无奈,“这孩子邋里邋遢的,我说了多少回也不改;现在又在减肥,还把自己给饿晕了,真是让人心疼。”

    对此黎落只想竖中指冷笑,呵呵。

    也不是没想过主动向老师求助,只是母亲在老师那里鼓吹的她的顽劣形象早就根深蒂固,老师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臭虫,充满着鄙弃。

    把干硬的面包片咽下肚,好歹缓解了一点饥饿的感觉。黎落从橱柜里抽出上课用的书本放入破旧脏污的书包,而那边,小饰正搂着在洗碗的母亲的腰,两人亲昵地说笑着。

    “妈妈,我去上学啦。”

    “好的,要开心哟亲爱的。”

    母亲慈爱女儿天真烂漫,这样的一幕……

    简直让人恶心到想吐呵。

    上学的路上,小饰故意走在前面,把洋子远远地甩在后面。

    她的长发飘逸干净,笑容活泼可爱,和她的朋友们一起说笑嬉闹着,尽显青春的朝气蓬勃。

    而落在后面的黎落,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身旁仿佛真空地带,同学唯恐避之不及。

    不是不愿把自己整理干净,但母亲不准她梳头洗澡,倘若她稍微收拾的整齐一点,就会换回一顿毒打。

    行尸走肉地游荡在通往学校的路上,忽然,黎落漠然的目光落在了电线杆上贴着的一则启事上。

    “寻狗,白色公猎狐犬,名叫麻生,如若找到归还,一定重金酬谢!铃木光子。”

    启事显出主人急切期盼的心情。而重金……这年头,一只狗比一条人命值钱多了。

    黎落舔了舔干裂苍白的嘴唇,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重金”二字上收回。

    如果她运气足够好,能够找到那条失踪的小狗就好了。她要求不多,钱也行吃的也行,她只想吃一顿饱饭而已。

    刚挪动一步,大腿上传来一阵疼痛。昨天被母亲踹了的地方,今天淤血肿胀起来,黎落只得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医务室的女老师看见她腿上严重的淤青非常吃惊,但却什么也没问。现代人的冷漠让成年人敏锐地发现了女孩受伤的端倪,也没有心思去多管闲事。

    黎落躺在洁白柔软的床上,身体得到了放松,刚想休息一下,就被一群女生聒噪的声音给吵醒了。

    “喂,洋子,你今天又受伤了吧。来来来,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们看看。”

    几个同班的女生嬉笑着靠近她,黎落一脸漠然——连同班同学的欺负她也习惯了默默忍受。曾经奋力反抗过,发疯似地对着领头的女生就扑了过去,揪着对方的头发使劲挠脸,想着打一群打不过,至少在领头的女生身上要找回本。但她太过瘦弱没有力气,没打几下,就被另外几个女生拖开,反而被打的更加凄惨,而且她们还恶人先告状,害得她被老师和母亲狠狠修理了一顿。

    这次事件让几个女生对她的发狠有了点阴影,不敢过分欺负,但平时还是会在她身上找找乐子。

    黎落宛如死尸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任由几个女生扒拉她的衣服,嘲笑伤痕累累的身体。她的目光平静而漠然。

    等到几个女生觉得无趣意兴阑珊地离开以后,黎落在心里重重地划下一道痕迹。

    第五次了……

    总有一天,她所受到的欺辱,都会原封不动地报复回来。

    别跟她讲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事就可以随心所欲?黎落的字典里,没这个道理。

    穿好衣服,黎落看看时间已经下课了,便走出学校,来到一座公园的角落里,思考摆脱变态母亲的方法。

    不知不觉身边多了一条狗,黎落低头一看,那是只白色的猎狐犬,脖子上还有项圈,看得出是有主人的。

    黎落脑袋里一下子闪过之前看到的寻狗启事。

    也许今天是她的幸运日。黎落想。

    抱着白色的小狗麻生,按照广告上的地址找去,那是成田区的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楼。黎落心中一喜,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有着这样独立的房子,这家人一定很有钱。

    摁响门铃后,一个气质婉约、打扮优雅的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啊麻生,我的小可爱,你终于回来了!”

    抱着失而复得的小狗,铃木满脸惊喜开心,眼纹都笑成了一条。

    “谢谢你。我一直担心着它呢。来,请进门来坐坐。”

    黎落毫不推辞跟着铃木走进了房子。院子栽种着各式花木,井井有条,看得出主人有精心打理。和室的房屋宽敞清寂,木质地板泛着油亮的光泽,家具精致华贵。黎落注意到廊下只有女人的鞋子,都是样式简单、穿着舒适的布鞋。

    这么大的房子,似乎只住了铃木一人。

    黎落心思一动。

    她有种奇妙的预感,也许她悲惨的命运,在今天即将开始转变。

☆、正文 24小饰与洋子2

    “来;请坐,”铃木热情地招呼黎落坐下;又从厨房端来还冒着热气的小点心。

    女孩略显局促地理了理头发……虽然敲门之前她已经再三用手指梳理过了;但干枯毛躁的长发还是显得乱蓬蓬的。

    她看着矮小木桌前的软垫,干净散发着淡淡熏染的香气,抿了抿唇;小心而缓慢地跪坐在上面,又往后挪了挪;双膝几乎只沾了个边儿;大半都跪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这里面固然有作戏的成分;但看着人家干净整洁的褥垫、再对比下肮脏的自己,就连神经粗大的黎落,在这一刻也不禁觉得有点自惭形秽。

    这一幕落在铃木眼里,眼中划过一丝讶异和同情,可她没有贸然开口询问原因,而是温柔和蔼地劝着,“地上凉,对女孩子身体可不好,来,再上来一点吧。”

    黎落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坐到了垫子上,垫子很松软,散发着的香气也好闻,坐在上面即使很长时间也不会屁股痛……不像家里她睡的那张干瘪而硬硬的褥垫。

    “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配上果汁年轻人应该会很喜欢吧。”铃木笑着把省着小点心的精致小碟摆放到黎落面前,再送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果汁,“来,请用吧。别客气。”

    涂着奶油的蛋糕上点缀着一颗红润的樱桃,看上去精致而美味。黎落不禁咽了咽口水,眼角的余光瞟见铃木带着鼓励的笑容,这才拿起叉子开始吃蛋糕。

    一入口,浓郁香甜的奶油味以及松软的蛋糕几乎就要融化在舌头上,口水不受控制地大量分泌着。

    黎落原本还想尽量克制一下,不要显得急切不知礼数,但饥肠辘辘实在忍受不了,刚开始还装模作样一勺吃完咽下去,再舀一勺,到后来动作越来越快,嘴里塞的鼓鼓的都还一口一口接着往里塞,简直就是狼吞虎咽。

    塞的比咽的快的结果就是……黎落不负众望地卡住了。

    “唔……”她狼狈地握着自己的脖子,两眼翻白。

    “水、快点喝水。”铃木也被吓到了,赶紧端起果汁来喂她。

    “咕嘟咕嘟”猛灌了两大口果汁,黎落才艰难地把蛋糕给咽下去,连连捶着胸口顺气,在铃木善意的笑容中,别过脸,窘迫的连耳朵根都红了。

    这样一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真是太丢脸了啊啊啊!!

    铃木并没有不满她毫不文雅的吃相,反而起身去厨房再端来两碟小点心,还开心地说,“真高兴你喜欢,我还做了很多正愁自己一个人吃不完呢,你可帮了我大忙呢。尝尝这个柠檬味道的怎么样?”

    黎落抬头感激地冲她笑笑……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用这样拙劣的方式小心地维护着少女卑微的自尊心。

    这一次,她没有那么饿了,便喝着果汁,慢慢地品位起蛋糕的甜美滋味。

    平心而论,手艺比不得她前世吃的安*鲁森、面包*语,从前良好的家庭环境让她随便吃各种品牌的蛋糕吃到腻烦,口味也变得挑剔起来。

    但是,现在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两个月后第一次吃到甜品,饥饿之中的美味,简直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一块儿吞下去。

    小小的一块蛋糕,滋润着她贫瘠的味蕾的同时,也荣养着一颗千疮百孔的黑暗的心。

    有那么一刻,面对单亲妈妈抚养女儿的困境、层出不穷的木偶骚扰恐吓都从来没有退缩逃避过的黎落,第一次产生了疲惫的心情。

    她好想从这个被虐的体无完肤的梦境中醒来、她好想回到现实。

    不知不觉,眼睛蒙上了一层氤氲的雾气,黎落赶忙埋头在果汁里,压抑住鼻翼的酸楚,低声道谢,“……很好吃,谢谢你。”

    之后铃木询问她是怎么遇上麻生的。虽然本身并不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不过黎落说的过程中,铃木一直笑眯眯地听着。

    在此过程中,黎落又干掉了两块蛋糕,长期受饿,她的胃口已经变得比较小,她已经感觉到很饱了,只能恋恋不舍地放下勺子,余光可惜地扫了一样餐盘上其他的甜点,心里想着,如果可以打包带走就好了,明天的早餐和午餐就有着落了。

    而听完她的叙述,铃木抱起麻生在怀里,举着它的爪子调皮地朝黎落晃晃,感叹地笑着道,“那么多的人里面,麻生只靠近了你;而你又恰好在不久前看过我的寻狗启事。不得不说,这真的很有缘分呐。”

    对此黎落非常赞同。

    一定是老天看她太过可怜,才安排了她遇到善良的铃木太太吧。

    这个弥漫着蛋糕香甜和檀木香气的宁静下午,就像是做梦一样美好。

    但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我得回去了……再见。”

    看见墙上挂着的钟表指向的时间,黎落缓缓地站起来,依依不舍地向铃木道别。

    对方并没有过多的挽留,只是道,“麻生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谢谢你把它重新带回到我身边。我一定要送你一点特别的礼物来表示我的感激和谢意。我去拿,你稍等。”

    铃木微笑着把麻生放下,自己走出了客厅。

    黎落在原地等着,没有说什么“不用不用、只是顺便而已”之类的客气话……

    尽管希望别人回报的态度有些卑劣,但黎落打从心底渴望着,铃木赠送的谢礼,是某种神奇的、能够让她脱离无间地狱的东西。

    前所未有的期待中,黎落的心砰砰直跳,忐忑不安。她从来没有觉得哪一刻会如现在一样,每分每秒都显得那么漫长。

    终于,铃木回来了,但是让黎落失望的是,她两手空空。

    但尽管期待落空,黎落脸上看不出分毫失落的神情,依然淡定平静着……也许这得归功于面瘫的神奇。

    铃木笑容中带着点窘迫和困扰,“实在对不起,本来想把我最重要的宝贝送给你的,可是却一下子忘记放在哪儿了。唉,年龄大了,记性就不好了。要不这样吧,你明天放学后过来吃饭,我到时候拿给你。”

    黎落保证自己明天一定会来的,然后,她弯腰,深深、深深地朝铃木鞠了一躬。铃木带着麻生,亲自把她送出家门,在门口和蔼地叮嘱,“一路走好,明天见。”

    “明天见!”

    黎落笑着回道,温润稳重的声线中透出一丝隐隐的雀跃。

    与铃木告别后,她背着书包穿过长长的夹道,拐弯时不经意地回眸,还能看见繁花掩映中,铃木依然伫立在门口,微笑着目送她远去。

    拐过墙角,确认铃木无论如何不会看见她之后,黎落一下子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把脑袋埋进膝盖里,簌簌而落的泪水打湿了裤子。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贵的礼物要送给她,是铃木用这样拙劣的谎言,与她约定了明日的再见,小心维护着少女敏感的自尊心。

    被母亲毒打咒骂时她没有哭,顶多只是分泌生理性的泪水、被同学围攻欺负时她也从未流泪,但现在她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情绪,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不是难过、不是痛苦,而是……

    太开心了。

    明天的约定,仿佛一道曙光照进她暗无天日的人生之中,让身在地狱的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有的时候,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光亮,却能让绝望的人重燃对生活的信心。

    所以,就算当天回去之后,被母亲又打了一顿,还不让吃晚饭,黎落也毫无感觉。

    她只是沉默地、一遍又一遍在心中回味着,铃木手工蛋糕的香甜滋味。

    第二天的中午,如同往常一样,黎落趴在桌位上一动不动,这样可以节约点体力。

    隔壁班的小饰忽然来找她,“教科书还给你,真是抱歉呐现在才想起来。作为赔礼,我请你吃汉堡吧。”

    黎落接过那本被涂画的乱七八糟的数学书,就是因为这本书她怎么找也找不到,每节数学课都被老师罚站。

    原本被小饰偷偷拿走了。

    黎落很想把书狠狠拍在对方满脸天真笑容的脸上,但是想想母亲可怕的巴掌,还是生生忍住了。

    话说人真是很神奇的动物,曾经高扬着头颅骄傲地说着自己不会对别人屈服,可是最后,迫于现实的压力折腰的人到底还是大多数。

    她犹豫了下,还是跟着小饰走了。

    昨天饱餐了一顿蛋糕,反而刺激着胃叫嚣着好饿,她已经饿到胃抽痛,实在受不了了。

    饥饿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现实中,她只有几次吃撑的经历,饥饿是什么滋味,从来没有机会尝过。

    但现在……

    胃里空空如也,强烈的胃酸腐蚀着胃膜,甚至沿着消化道一路蔓延,灼烧着脆弱的咽喉。

    片刻后,她悔恨自己怎么刚才没被胃酸给腐蚀死。

    “洋子总是狼吞虎咽地吃我剩下的东西。”小饰高兴地向同学解说着,换来同学不可置信的惊呼。

    小饰便转向黎落,“洋子,在家时你吃的东西都是我吃剩的吧。这个同学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我觉得让你当面吃给她看比较好。对了,这个也吃了吧。”

    她咬了一口汉堡,然后吐出来到手心上,笑着递到黎落面前,“来,别客气。”

    黎落一动不动,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表情。她的手在桌子底下绞紧到手指青白,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片刻后,她抬起头,面色如常,举手接过小饰手心的食物,缓慢地吃了个干净。

    “啊,真神奇!”

    “简直就跟猪一样呢。”

    “我说的对吧。在家时她可是仰仗着我吃剩下的食物才过活的呢。”

    小饰同学的惊奇嘲讽、小饰的得意洋洋。

    所有的喧闹嬉笑声围绕着黎落,她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静坐的姿势宛如凝固的雕像。

    等到小饰和她的同学们吃完离开后,她动作僵硬地起来,走入洗手间,刚锁上门就迫不及待地趴在洗手池边,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呕”

    掏心掏肺的呕吐声中,那一点食物的残渣很快被吐的一干二净,然而黎落犹不满足,伸手指到喉咙里去抠挖,一直吐到黄黄的胆汁都出来了,才艰难地喘息着停下。

    黎落抬头,镜子里的少女脸色苍白中带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额上满是汗水。唯有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燃烧着刻骨的憎恨。

    侮辱人格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被原谅!!

    下午,放学回家的途中。黎落又来到了铃木家,踏进门里,扑面而来食物的香气。

    “啊啊,你来啦,”铃木很高兴她的到来的样子,端上大盘小盘、各种各样的食品,令人眼花缭乱。

    寿司、饭团、炸鸡腿、海鲜……应有尽有。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每样都做了点,来,趁热快吃吧。”

    铃木笑咪咪地把一双筷子塞到黎落手上,眼含期待地望着她,如同黎落记忆里,慈祥的奶奶每次为她做了丰盛的食物后,那期待她说“好吃”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电影里的情节比我描述的还要恶劣……看电影的时候我真的要气死了,好想抽死那对母女。

    黎落现在的忍耐都是有原因的,为了以后好复仇。

    ps:被好几位亲亲表白了,好高兴》///《

    虽然没法一一回复评论,但是每一条我都有认真看,那是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

    pps:忘记说了,大家要求的花子的番外我会补上的,到时放到花子故事的最后一章作者有话说,大家不用再买就可以看了(3号晚上补)

☆、正文 25小饰与洋子3

    黎落拿起喷香四溢的炸鸡腿狠狠咬了一大口,铃木笑眯眯地看着她;“味道怎么样?”

    咽下鲜嫩多汁的鸡肉;黎落竖起大拇指;露出八颗闪亮的大白牙;“简直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一起吞下去的美味!”

    夸张的话语惹得铃木露出玩笑的表情;“那你可得小心点儿,把舌头咬到了的话,可吃不成这么多好吃的了。”

    黎落想了想,举起鸡腿;认真地问,“……可以打包吧?”

    “噗嗤”铃木抱着麻生,许久没有这么开怀似的,笑得前俯后仰。

    两个人吃着丰盛的晚餐,大部分的食物都是黎落消灭的,而铃木忙着给她捡菜,只吃了很少。

    黎落也劝铃木多吃点,铃木笑着点头,还是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黎落心中一下子明白,现在应该还不到铃木平时吃饭的时间,只是为了她,对方才提前做了这顿丰盛的大餐。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无比温馨。

    饭后,黎落帮着铃木收拾完毕后,两人坐在清寂的廊下,捧着一杯冒着缭缭热气的绿茶,随意地闲聊着。

    “洋子,我想知道你的事情哦。”

    黎落摸索着温暖的茶杯,垂眸轻声道,“我家里,有妈妈和双胞胎的妹妹。”

    “啊,双胞胎?”铃木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黎落盯着花团锦簇的院子,表情显得失落,喃喃低语,“……嗯,小饰和我完全不一样。她很优秀,像个天使,妈妈很喜欢她。”

    铃木立刻温和地安慰她,“不要这样说啊洋子,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妹妹,但在我看来,你可是不比她逊色呢。听话又能干,你也是可爱的天使哟。”

    就算只是客气安慰的话语,也让人觉得心中倍加温暖。更何况是本来就不觉得自己比小饰哪里差的黎落。

    能够得到对方的认可,黎落不禁感激地笑笑,“谢谢您。”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呢,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孙女就好了。”铃木笑容中带着一抹怅然之色,黎落心中一动,小心地问,“您的亲人……”

    铃木一向带笑的和蔼脸色黯然了下来,她抚摸着怀里麻生的脑袋,露出一个苦笑,“啊,他们都不在了。”

    尽管对方的答案和自己猜想的一样,但此刻黎落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高兴……她听出铃木语气里的苦楚,回想起了曾经伴随自己长大的、沉默而温柔的心理医生麦克。

    他帮着她解决各种灵异事件、一直默默地守护在身边、肃穆地挽着她的手如父亲一般给她送嫁,而最后……

    她双手撑在身侧,一来一回地晃荡着脚丫,仰头望着蔚蓝苍穹,语气笃定的就像亲眼目睹过这一幕一样,“他们一定带着我们的思念,前往无忧无虑的天堂了。所以,我们用不着悲伤,因为他们一定比我们幸福。”

    铃木微微讶异地睁大眼睛看着旁边的女孩,她头发干枯毛躁、校服有明显的污渍,但眼神却似琉璃般清澈干净,清瘦苍白的脸上,微笑带着一抹深深的怀念。

    铃木心中受到莫名的触动,她伸出苍老起皱的手轻轻覆住女孩撑在身侧的手,在对方转身看着她时,笑着赞同地点头,“你说的对。”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涌动着一抹说不出的温馨。

    这一刻,因为两人有过相似的经历,不知不觉距离好像拉近了很多。

    黎落故作不经意地动了动,裙子从大腿一侧滑落了些许,露出白皙皮肤上青紫可怖的伤痕,她赶紧惊慌地拉下裙子遮挡住。

    铃木看在眼里,显出心疼的神情,“这么严重的淤痕,很疼吧?你等等,我这里有上好的药油。”

    黎落看着铃木起身,匆匆去房间里拿东西的背影。咬了咬唇,心中充满着歉疚。

    故意利用别人的善心,她真的很惭愧。可是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铃木,对她来说就是落水之人抓着的稻草,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这个也许可以让她摆脱变态母亲的机会。

    对不起。

    凝视着正低头,动作轻柔地给她擦药的老太太,黎落在心里默默说。

    “这个伤……是怎么弄的?”擦好药油,铃木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小心打量着对方担忧心疼的神情,黎落缓缓开口,在弥漫着药油刺鼻味道的环境中,讲述了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她叙述了母亲的残酷行为、妹妹无情的欺辱,从头到尾,没有流露一丝一毫的怨恨。

    “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透着浓浓的委屈和困惑的疑问句结束这个故事。黎落低下头,长发从肩头滑落,遮挡住了她的表情。

    眼角的余光能瞄到铃木心疼怜悯的表情,黎落忐忑不安的心才缓缓放松,一直绞紧到发白的手指也松开了。

    一般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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