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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有师为东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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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站在程英身后,脚步停在院前没有进去,七年不见,她容颜未改,黄药师心中自有一番感慨。他心中本是有气,想上去好好教训一番,但又怕程英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自己千万莫像对待从前的徒儿一样,一时心急也错骂了她。
  黄药师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一句‘英儿’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只想着有什么事等她将这曲子吹完再说,只是不想趴在他肩上的黄玉听着这箫音,不知何时竟悠悠转醒。
  黄玉趴在黄药师怀里,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娘亲,并无多大意外,只是又在黄药师身上蹭了一蹭,糯糯的喊了一句:“娘亲~”
  程英听到黄玉的声音,只当是黄固带着儿子从华山回来了,她早都把午饭做好了,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程英哪里能想到事情会这么巧合,于是她和往常一样,人还未转身,便先笑着问候:“药师,你们终于回……”
  欣喜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过来看清楚身后怀抱着黄玉之人的相貌之后,程英的脸色瞬时变了颜色,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那一瞬间,程英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攥紧,让她喘不过气,开不了口,神色动容之极,那剩下的半句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手中的玉箫‘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玉箫借着掉落的力道在地上骨碌骨碌的滚了几圈,又撞到了梅树旁的石头上方才停了下来。
  程英的惊讶与慌张,黄药师全部都看在眼里,他原本找回自己小徒弟的愉悦却因程英的一句称呼乍然无存。黄药师的脸霎时阴沉下来,背在身后的左手攥成了拳头,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连在他怀里的黄玉忍不住都抖了一下,但他还极力隐忍,锐利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程英,阴沉的声音像是能将人的心脏生生刺穿了一般。
  他问:“你方才唤我什么?”
  药师……
  程英方才喊得是一句‘药师’。
  “!!!”程英霎时如遭五雷轰顶一般,忽的遍体生寒,方才那因为突然见到恩师的满腔喜悦,瞬时被无边的无尽的惊恐笼罩,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程英脚下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她的手在发颤,声音也在发抖:“师父!师父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程英什么都不怕,却最怕师父发怒。
  可是解释,这一切又要她怎么解释,程英只稍微一想,便浑身都冒了冷汗。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心虚,程英她确实心虚。她之前想过千万次要给黄药师一个解释,但那里想到这次相遇会如此的措手不及。
  黄药师声音冷的吓人:“不是我想的哪样?自离襄阳七年,杳无音信,而今就给为师这样一个答案,好,好!你可真是我黄药师教出来的好徒儿啊。”
  “你说他口中的爹是谁,黄药师是吧。”黄药师怒急反笑,当真觉得这世上怕是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
  在路上他从黄玉口中便也略略想过这个,但因这答案实在是荒唐至极,黄药师并未多想下去,谁知他还未问,程英的一句称呼便已经暴露了全部。这呼之欲出的答案让黄药师心中怒火飞升,越想越气,他抬掌便是一声怒喝:“荒唐!简直是放肆!”
  眼看黄药师那一掌就要拍下来,程英竟不躲闪,她觉得黄药师横竖不会一掌打死她,倒不如先让黄药师打这一下出了这口恶气,然后再来同他好好解释。
  “娘!爹爹你做什么?!”见黄药师要打程英,黄玉慌忙阻拦,他被方才这二人的相处模式吓了一跳,此时才反应过来紧紧拉着黄药师的手,着急道。
  黄玉这句‘爹爹’不喊还好,这一喊便让黄药师更气,他改掌为抓将黄玉从怀里拎下,程英脸色一变:“师父!求你不要伤了玉儿!”
  黄药师轻轻一托,黄玉整个人便被扔了出去,他没用力伤不着这个孩子。黄玉被丢出去没跌倒地上,却撞入了另一抹身影里。
  “住手!”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程英的心又是一揪,惨了,撞到一起了,恐怕要大乱了。
  那人揽了黄玉在肩上,身形一转转眼却到了程英身边,抬手便替程英架住了黄药师即将要落下的手掌。他突自朝黄药师一笑:“别自恋了,黄玉是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阿英是我夫人,又不是你夫人。是你为老不尊,胡思乱想,却又乱怪别人,果然不枉这东邪的名号。”
  黄固带了层面具,黄药师一眼认不出他,但精明如黄药师又怎会听不出这声音,这世上有相似的人,难道还有连声音都如此相像之人吗。黄药师懵然一惊,但因为是在气头上,黄固又恰好撞上来,黄药师朝他抬手便是一掌:“我黄药师教训自己的徒儿,什么时候轮的到一个外人插手!”
  “阿英是我夫人,算哪门子外人!”黄固不躲不闪,亦抬掌与之相对,双掌堆在一起,你来我往便有一番内力较量。
  黄固看清黄药师的样貌,心中也没忍住惊讶了一番,二人互相瞧着,打量了几秒,心中皆有一种奇怪的却又说不出的熟悉感觉。二人忽的同时收掌,心中对对手皆有一番考量。
  黄固最先回过神,赶忙回头扶起程英,将黄玉放在她怀里,柔声道:“你没有错,又何必要认错,这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让我来和他解释清楚。”
  黄药师气急,这才想起,原来这小子就是将他的乖徒儿拐走的混球,虽然从他方才挡住自己那招来瞧,这混球的武功之高也是世上难见。但这个年纪的黄药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冲动的性子,要解释是吧,好,那他就听着,看看这混蛋能不能说出个花儿来。
  虽然黄固这样说,但程英却是为难,师父是她的师父,他们两个一样的性子,要是打起来可如何是好,黄固看出程英的担忧,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滴,忍不住开口一笑,凑在那耳边小声开解她:“阿英,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担心我们两个打架,难道我们还能傻的打死一个不成。”
  黄固同程英这般动作言语,实在是有点太过亲密,黄药师看在眼里气在心上,越发看黄固不顺眼,就像当年看郭靖一样的不顺眼,那心情就像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突然被猪拱了一样。
  听黄固这样说,程英心里才稍稍安心,可她是真的放心不下师父,她总觉得自己确实太对不起他。
  “师父,我……”程英又看了黄药师一眼,瞧着他那满头的白发,忍不住鼻尖发酸。
  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徒弟,当着自己的面帮着外人,黄药师怎能不怒,他气急甩袖冷哼一声:“我不是你师父!你以后别叫我师父,我黄老邪可没你这样徒弟!”
  程英大惊,她宁可让师父打她一顿,也不愿听他说这样逐出师门的话。见程英还要上前,黄固一把将她拉回来,他挡在程英面前,对着黄药师忍不住笑道:“黄老邪何时变得如此庸俗,阿英嫁了这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你做师父的自当开心才是,又何必臭着张脸。”
  “呵,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行事作风确实不凡,只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遮遮掩掩,可是没脸见人?”黄药师初听这二人谈话,心中虽奇,却也已经隐隐知晓,这其中缘由必定不像眼前所见的这样简单,但不管这年轻人是谁,他都不愿待见。
  黄固也不答他,只当自己哪有必要和自己生气的,他只自顾的瞧着黄药师打量,小声言道:“头发白了,胡子也长了,脸上还有皱纹了,身体也有些发福了,虽然还有当年的风采,气质也沉稳了些,但怎么看都不如我现在更有魅力,阿英,当初你怎么就对他念念不忘,害得我追了那么久方才追到手。”
  黄固虽然这样说,但却还是忍不住喜悦,看来就算他将来七老八十了,还是依然如此有魅力,其实保持的还不错吗,也不是很难看。
  黄固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他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翘的样子,看在黄药师眼中活脱脱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尤其长得和他还这么像。
  “你看够了没有!若是想死,我成全你!”黄药师实在瞧不惯他这幅浪荡样子,拇指和食指扣起,手腕一转,运起兰花拂穴手便又朝黄固袭去。

※、第45章 番外三    
   
  若是想死,我成全你。
  黄药师这话黄固听得耳熟,这不是他自己常常说起的话吗。
  黄固大笑,抬掌相迎:“正有此意!”
  黄固见黄药师出手,兴之所起,便以同样的招式抵挡。二人一纵一跃,几个起落早已远离山脚下的茅草屋,一路跃上华山,在那丛林之中,借着树势相互拆招,两方身影飞旋,招式华丽,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黄药师初见这年轻人也会用桃花岛的独门武艺,还当是程英将桃花岛的功夫全数都交给了他,心怒至极,眼神瞬时变得狠厉起来。兰花佛穴手和劈空掌,落英神剑掌,各种招式相互变换,虚虚实实,掌影缤纷。所到之处,落叶纷飞,鸟兽哀鸣。
  黄药师全力拼尽一掌狠过一掌,黄固也是不差,他虽然被黄药师压住,只能被动防守,却依然是应付自如,沉心静气,分毫不乱。
  二人就如此拆了几百招,黄药师竟还是奈他不得,好在黄药师的本意是试探,并未准备真下杀招,是以双方并未拼的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后果。
  这一场比试下来,两人竟打了个平局,拆招期间黄药师原本狠厉的眼神闪了光,渐渐变得缓和,因为他心中已经清楚,这青年的武艺绝对不是程英教的,程英的本事黄药师再清楚不过,她在自己手里根本躲不过十招。
  黄药师觉得这青年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无论是身形打扮还是声音,甚至是武功心法,都契合天衣无缝,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是他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却骗不了人。
  是谁?他究竟是谁!
  黄药师在心里想了一个决不可能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比他方才见到程英,怀疑她是因为在襄阳城对自己起了荒唐的心思,才一走了之的想法更加荒谬,荒谬到他下一瞬间便将这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弃之脑后。
  黄药师总归是年纪大了,没有黄固这样年轻的体力,几百招下来,如若再不速战速决,他便撑不住了要落了下风。黄药师如此想罢,忽的左手屈指一弯,冷不防的使了招弹指神通,黄固眼疾手快侧身躲过,黄药师却在他微顿的那片刻时间欺身上前,伸出右手劈向黄固面门。
  黄固自然伸手隔开黄药师劈过来的掌力,谁知黄药师招式突地一变,伸出两个手指反朝他而后探去,黄固赶忙侧脸闪开,却还是因躲闪不及,被黄药师得了手。
  黄药师此招偷袭的目的,不是为了赢他,而是为了黄固脸上的那副面具,当黄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虽然黄固的体力好,但在实战经验这一方面,他总归还是差黄药师一招,真相便是在黄药师揭下黄固脸上面具的那一瞬间解开的。
  黄药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清黄固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的反应竟然是,这是不是自己年轻时候哪日喝醉了酒,放肆一夜之后流落江湖的私生子。
  可是他没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有过这样的醉酒冲动啊!就算是他年轻的时候有过,但私生子哪里会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连身高声音都一样的。
  黄药师此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恐怕连自小养到大的黄蓉都未曾见到过,那表情就像是自己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一样,让人哭笑不得。
  那一瞬间,黄药师忽然想起了这年轻人曾经和程英说过的话,他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他说‘何必要和自己置气’他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究竟是何方妖孽!”黄药师活了大半辈子从来不信鬼神一说,这到老了还见鬼了不成!
  黄药师的表情黄固看在眼里,如果眼前的人是洪七,黄固定然要好好的笑他一番,但眼前这个人是黄药师啊,自己笑话自己好像并不是件多么光彩的事。他的脸色自然也没多好看到哪里去,突然听黄药师竟让将他当做妖孽,黄固很是无奈,他自己年老之后倒真的什么都敢想了。
  “哪来的妖物,竟敢变作我的模样,欺骗英儿!”黄药师并不知道黄固现在心中略纠结的想法,他心中更担心的程英是不是被这家伙整整骗了七年。
  “噗~”看着黄药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黄固原本绷紧的脸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是真的想笑,黄药师的想象力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丰富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这也怪不得黄药师,当年他听程英跟他说那些离奇事情的时候,也是压根就不相信的。要不是后来自己真的跟着程英去穿越了时空,去别的武侠世界走了几圈,他也不会接受这听起来荒谬至极的言论。
  其实这是情有可原,任谁突然见到眼前站着另一个自己也接受不来啊。
  黄药师将黄固竟无缘无故的笑起来,还是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脸色铁青,心中的气焰自然又烧了起来,气道:“臭小子,你笑什么!还想讨打是吗!”
  黄固轻咳一声收了笑意,赶忙摆手:“不打了不打了,这打坏了气坏了还不是都要自己担着。”他叹了口气,缓了语调,“黄老邪啊黄老邪,你可真算是白活了半辈子,竟还能相信这等鬼神妖怪之说,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难道连阿英也信不过吗。”
  黄药师冷哼了一声,收回方才又要出手的攻势,对着那张脸实在打不下去。虽然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确实失了颜面,但他心高气傲哪会承认刚刚是真的被惊讶到了,便不愿再多言语。
  黄固最清楚他的性子,自己哪能不给自己留面子的,于是他清清嗓子,对黄药师解释:“或许你不相信,但这确实是事实,黄药师就算是年纪大了,但眼光依然非常好,尤其是收了阿英这样一个好徒儿。”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淳熙元年的事情,我知道对于你来说那已经很久远了,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不如找家酒馆坐下来好好畅谈一番……”
  “请。”黄固一脸认真的朝他做了个请的动作,便朝附近的酒家走去。
  黄药师心里猜疑,淳熙元年的事,淳熙元年的时候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呢,难道就是在那时候留的情债?
  绝不可能!黄药师使劲摇了摇头,将这可能性排除在外,他活了这么些年,就算真的有妖魔鬼怪,倒也想见识见识,他便要瞧瞧这小子要耍什么花招。
  如此想罢,黄药师也抬脚跟了过去。
  酒馆看起来不大,但好在并无他人打搅,小酒馆里平时人不多,今日突然来了这样两位不凡的人物,掌柜的也不敢怠慢,黄固要了店里最好的酒和菜,便和黄药师说起了儿时的事。
  从少小离家,拜师学艺,出师下山,闯荡江湖,黄固说的这些经历和黄药师之时的经历分毫不差,黄药师越听越惊,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黄固也不管他,继续将他的经历说了下去。而二人岔开的时间段便是淳熙元年的那个夏天,那年正是黄药师出关游历回到中原的日子,也是他回到临安府发现黄府没落的日子。
  “你便是在那里遇到了英儿?”黄药师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起初黄固的话他并不打算相信,但是黄固若不是没有经历过,又怎会将自己年轻之时的事情也说的这样清楚明了,分毫不差,虽然不可思议却又让人不得不信。
  黄固点点头,想起那年和程英的初遇,眼神含的皆是柔情:“不错,说来也好笑,我起初试探她的功夫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同门的师妹,谁知她见了我就喊师父,我当初不知缘由,听她说每句话都要夸她师父两句,还心里不情愿的生了好些闷气,心里想着她师父哪里有我好……谁知是自己和自己生的气。”
  后来黄固每每想起这些,都忍不住要笑自己一番。
  “还算她有良心。”黄药师不知何时也放下芥蒂,听着黄固的讲述,似乎能想象出,程英初见黄固是的模样。他忽然有些好奇,继而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便动心了呗,阿英那么特别的一个姑娘,我又怎能不心动。”黄固夹了个花生米放在嘴里嚼,嚼完之后忽的笑了笑,又道,“当初阿英听我表白心意之后,她脸上的表情简直和你方才一模一样,当初我还怀疑是不是我长得太吓人了,所以吓到她了,她知道之后更是拼了命的躲我……”
  “呵,能想象的到。”黄药师笑的有几分讥讽,他的脸色说起来很不好看,听完了黄固讲的这一大段,那中心意思可不是就他老了的时候收了个小徒弟,悉心教导她长大成人之后,却给了年轻的自己当了夫人。
  黄药师扶额,这也太荒谬了,简直丧心病狂。
  更让人心塞的是自己方才还怀疑,当初在襄阳的时候是程英对他生了荒唐的心思,谁知真相却是几十年前的临安,黄固对她生了这荒唐的心思。这让他还怎么见程英,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怎么当人家师父。
  “你简直是丢人!”黄药师忽的仍下筷子,指着黄固真想好好骂骂他要不要脸,但是看着那张脸又是在骂不出口,生生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喂,你骂我可不就是骂你自己,怪就怪你年纪大了还要乱收徒弟,明明自己一个人耐不住寂寞想找个说话的人陪着,还嘴硬的一直不愿给人好脸色。”从平日里程英的言语中黄固看的出来,他的这位师父平时对她常常是冷着脸也多没和颜悦色过,瞧他方才把阿英吓得,这帐还没算呢。
  小酒馆里,经过和黄固的这一下午的交流,黄药师基本上已经接受了这个听起来离奇之极的事实。眼看天色不早,黄固担心程英自己在家会着急,便想赶快回去。他瞧出黄药师的心塞,便开解他:“你之前担忧阿英嫁的如意郎君不合心意,可你现在该放心了,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自己吗。”
  黄药师瞥他一眼不愿搭理,黄固不这样说还好,他一这样说,黄药师的心里更像是噎了块什么东西,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实在难受的很。
  他见了程英要怎么说,祝福她找了个好郎君吗,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天黑之前,二人总算回到了茅草屋,程英早已在此恭候黄药师多时了。黄固朝程英笑笑表示自己已经将话和黄药师解释清楚,让她不必担忧,他交代完之后,便领着黄玉出去了。他觉得,黄药师一直是程英的一块心病,这个问题最后一层还是由她自己面对了才好。
  黄药师坐在上座,程英手里捧了杯茶水,以前每当程英犯错师父生气不愿理她的时候,她就亲自泡一杯茶给师父赔罪,若是师父喝了她的茶水,便是原谅了她。
  “师父……”程英小声的喊他一句,同许多年前还跟着师父的时候一样。程英跪在地上,伸手给黄药师递了一杯茶。
  听程英喊他,黄药师脸色一僵,他低头瞧着程英神色复杂,迟迟未有回应。程英也不着急,一直跪在地上弯腰低头、伸着胳膊保持着这一动作,动也不动。
  程英想,师父不原谅她,她便跪一辈子。
  过了许久,黄药师方才叹了口气,终于伸手将那茶杯接了过去,轻抿了一口。
  “师父!”程英心中止不住欣喜,但她知道师父这一声轻叹,便已经表示他终归是原谅自己了。对恩师七年的敬爱思念,以及那满心的愧疚在此时全都聚在心口,程英哪里还能抑制住自己的情感,鼻尖泛酸,泪水涌出,终是趴在黄药师腿上哭出了声音。
  黄药师拍拍她的肩膀,像所有的长辈痛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帮她擦干泪水,安慰道:“英儿,你一直都很好的。”
  程英只是点头,师父说好,那就是好了。
  “你找的夫君……”黄药师略一停顿,“在师父眼里,勉勉强强也还能看得过去。”
  他后又补充道:“嗯,比蓉儿找的好太多了,勉勉强强算是世间一等一的好男儿吧。”

※、第46章 七    
   
  程英有孕,黄药师哪里还敢继续在嘉兴逗留,选购好入秋时节所需的衣物,他不敢耽搁,没过几日便带着程英领着陈玄风回了桃花岛。
  陈玄风年纪尚小,方才失了至亲,又中了裘千仞的掌毒,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都是需要有人照料,他练武的底子原本就差些,因此他当务之急应是好好修养,先将身体养好才是。所以黄药师并没急着教他武功,闲时只让他练习一些基本的马步动作,将那基本功的基础打好。
  陈玄风入了桃花岛,便是桃花岛的弟子,黄药师一向护短,自然对他是极好,只是他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平日练功教导自然是十分严厉,陈玄风对他敬爱之余并无敢有一丝忤逆。
  程英最喜欢孩子,又是这温柔的性格,桃花岛上她对陈玄风多加疼爱照料,平时闲来无事便亲自教导他读书写字,当做亲出子嗣一般好生照料,自是事无巨细。程英每当给他讲解问题遇到不懂的时候,便会领他去问黄药师,这时,黄药师才会放下手中事物,坐下来悉心讲解,唯恐有一丝不耐烦的地方。
  这一切,陈玄风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他自小母亲亡故,如今父亲也已去世,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他已经将桃花岛当做自己的家,将师父和师母当做自己最亲的亲人。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已经非常懂事,黄药师对他严厉他自知是对他好,也从不会抱怨,小小年纪已然瞧出将来必然会有一番担当。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程英的身孕也越来越明显,她初次有孕,实在是吃了不少的苦,孕吐的厉害又吃不下饭,晚上难受也睡不着,倒真是狠狠的折腾了好几个月,黄药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也是初次经历此事,虽无实际经验,但是却为此挑灯看了许多相关古书记载,这几个月来对程英自是百般照料疼爱,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此期间,洪七公也来看过桃花岛看过程英几次,得知她有了身孕,惊喜之际见黄药师日日下厨,更是恨不得住在桃花岛蹭吃蹭住,还说要给程英的孩子当师父,怎奈只是添乱。有个陈玄风时常叨扰程英就够了,这个洪七也常来凑热闹,程英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
  黄药师原本就觉得太早收徒弟了太后悔,又怕洪七这个唠唠叨叨的性子吵得程英心烦,心里见他不爽,气的不让哑仆给他引路,洪七公直骂他小气,当谁真有闲工夫爱在桃花岛闲待,适逢丐帮有事,洪七公忙起来也就没时间来看程英了,但他还是会时不时给从岛外派人给她送来许多补品。人不来最好,黄药师自然照单全收,不要白不要。
  这样秋去春来,转眼又到了来年开春,程英的身孕已然到了产期,黄药师紧张的不行,早早的便派人去临安城请了那最好的产婆来桃花岛,所有的一切全都准备妥当,就等着这个新生命的诞生。
  十五那日夜晚,程英感觉身有异样,肚子一阵连一阵痛的厉害,黄药师心急之下赶紧去叫人准备,众人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产婆进了房间,黄药师却被拒之门外,听着程英疼的厉害的喊声,他自来行事淡定,心却揪的厉害,在房屋一步一步踱来踱去异常焦躁。
  陈玄风从来没见过黄药师这样的焦急的模样,也不敢多说话,他其实是盼望着桃花岛快有个小师弟或是小师妹陪他玩耍的。程英肚子一直疼到大半夜还未生产,那喊声一声急过一声,像是声声砸在黄药师心头一样,丫鬟从门外泼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刺的他眼睛都生疼。
  黄药师慌乱中突然想起一件事,程英曾经很久很久之前和他说过,她的师母也就是黄蓉的母亲冯衡就是难产去世的。一想起此事那还得了,黄药师脸色煞白,也顾不得男人进产房有什么不好的说法,推门便进了房间,他知道程英此时不能灌风,是以焦急之中却异常小心,就在他将房门关好的那一瞬,一声孩啼划破了桃花岛黑夜的宁静,这个小生命总算是平安诞生了。
  “恭喜岛主,是个少爷。”产婆将孩子擦净,拿了被褥包好,笑着递到黄药师面前。
  “阿英!”黄药师匆匆瞥他一眼,急忙去看榻上的程英,程英脸色惨白,额头上全都是汗,连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浸湿了,她疼了半宿,哪里还有半点力气。黄药师心疼之际,却还是放心不下,赶忙攥紧她的手,将内力缓慢的输送到程英体内,程英这才缓过劲来,她身体无碍,这才最该高兴的事了。
  “药师……”程英恢复了几分力气,抬眼瞧着他,目光之中有说不出的情意。
  “恭喜岛主,岛主夫人,母子平安啊。”产婆赶忙笑着将孩子递到她面前,程英瞧见这孩子时,便知道自己之前受过多少苦都是值得的。
  母子平安啊,黄药师心中激动的心情难以掩饰。
  “阿英,辛苦你了。”黄药师伸手帮程英将额头的汗滴抹去,听见母子平安之时,心中的那块悬起的石头方才的落了地。
  孩子还在轻声的抽泣,程英侧头瞧着他们,轻轻摇摇头,她身上方才疼的几乎已经没了感觉,像到阎王殿里走了一圈又转了回来。但她觉得这一刻自己非常幸福,没有真正经历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她那一刻的喜悦心情,直到听到黄药师说‘阿英,累了就睡一会儿吧’她方才是真的失掉了所有的力气,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黄药师给了产婆和丫鬟好些银两,又让她们在桃花岛住了几日方才让其离开,程英月余不能着凉见风,黄药师几乎日日都给她熬鸡汤鱼汤补身体,几乎足不出户的陪着她。
  黄药师给这孩子起名叫黄玉,也没别的特殊含义,只因这小子出生就很喜欢黄药师那把玉箫,便这么叫了,好记就是了。其实黄药师心里还是喜欢女孩儿多一些,因为这混小子实在太淘气了。黄药师倒是想每日盼着他长大了,好好的严厉批评他一顿。
  这混小子没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折腾阿英,让她食不下咽的不知憔悴了多少,出生的时候更是差点折腾掉了程英半条命,他出生之后又是整日哭闹,吵得阿英每晚上都睡不安生。
  本着‘严养儿子娇养女’的心态,黄药师多次提出要找个奶妈来带孩子,却很坚决的被程英拒绝了,黄玉一离了程英便哭闹个不停,程英心又软,哪里舍得,自然是一天到晚都放不下他。
  一天这样,一月这样,这一年了还这样,黄药师不开心了,他想着法子一定要把黄玉这小子从阿英手里隔出来,再这样下去,在程英心里倒是黄玉这小子排第一,他成第二了。
  时间就在黄药师想方设法,把黄玉从程英怀里丢出去的日子里溜走了,黄玉的出生给桃花岛带来了许多的生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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