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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霜林尽染二月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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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二爷屋子门外,隐约想起昨晚自己在二爷身边干的好事,那正要敲门的手就在微微发抖。
我贴在门边轻轻的叫一声,“二……二爷?”
屋子里没有声音,我壮起胆子抬手敲了敲,“二爷?”
还是没有人,二爷难得睡得这么死,我倒不好意思再叫了,心里想着要不就叫门外那人等一等,正想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二爷蓬头垢面的出来,抬头见是我,紧皱的眉头竟慢慢松开了。
“豆芽,什么事?”
我道:“二爷,门外来客人了!”
二爷疑惑,“大门不是没开吗?”
我道:“给人撬开了。”
二爷:“……”
话既至此,二爷大致猜出门外的客人是谁,他拍拍我,“豆芽,去给霍姑娘上壶茶。”
我转身欲走,二爷又喊住我,“记得多放点茶叶。”
我:“……”
二爷的话就是命令,我是不得不听的,霍家小姐人称七姑娘,是老九门下三门之首,传说人带一股仙气,倾国倾城。
这霍家小姐我只闻未见过,早听过她对二爷有意,先前夫人还在的时候二爷说,你若是敢迈进红府一步,我二月红此生不再见你,如今夫人走了,这霍姑娘就找上门了。
我端着茶水到前厅时,二爷已经出来了,只是这霍姑娘却并没进门,二爷站在院子里遥遥的看着她,我向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这霍姑娘一身月白色的旗袍,齐肩短发,眉宇间笑意盈盈,当真是柳叶眉,尖下巴,肤如白雪,落落出尘。
“二爷,好久不见啊。”
霍姑娘的嘴角微微一勾,话音未落,一记银勾如流星当月,直对着二爷面门抛过去,二爷眉头微皱,食指上顶针一抛,空中发出一声脆响,银勾已偏了方向。
二爷一抬手勾住了银勾上的细丝正想绞断,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一顿,可显然已经晚了,那边霍姑娘脚下一迈,已经被他拉进了门内。
“二爷,这可是你让我进门的。”那霍姑娘微微一笑,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爽干净。
二爷眉间的神色始终淡淡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二爷的功夫,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已然看的呆了。
二爷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前厅,霍姑娘便挨着他身边坐了,“怎么?大年初一拜个年,连早茶都没有了?”
二爷转头看看我,“上茶!”
我:“……”
经过刚才那一折腾,我哪里还敢动,二爷却鼓励似的对我点点头,我咬咬牙,就当是报答二爷昨晚的照顾之恩了。
我提着茶壶一边一杯缓缓斟满了,霍小姐低头看了看手边的茶,“二爷不会给我下毒吧?”
二爷手一伸就要去拿杯子,那霍姑娘瞅准机会一个斜劈在二爷手腕上,二爷反应快,杯子直接扔在空中对着霍姑娘的面门飞过去,霍姑娘一愣只得伸手去接,二爷一抬手拿过了对面的杯子。
我和管家在一旁,一幕幕看的心惊肉跳。
这哪里是在喝茶,简直是在玩命……
二爷低头闻了闻,淡淡的抿一口,我看着那棕黄色的玩意儿忍不住吧吧嘴,天知道我放了多少茶叶……
霍姑娘低头喝一口,五官都扭曲了,二爷却坐在对面,面不改色的喝掉一整杯。
我心道,还是二爷威武!
霍姑娘骨子里还是有股爽快劲的,她仰着头喝净了一整杯,杯底在桌面上重重一敲,“这茶喝净了,话也说完了,我特地从府上给二爷带了礼物,还望二爷笑纳。”
霍姑娘拍拍手,府外的下人奉上一个镶金的紫檀匣子,霍姑娘亲手将那匣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混色黄龙玉,那玉佩的图案本是一朵海棠花,可却只有半朵,另外半朵在谁身上,愚笨如我都想明白了。
这礼物要了显得和霍家小姐勾勾搭搭,暧昧不清,不要却又显得我家二爷小气……
二爷也不含糊,直接从盒子里将那玉佩勾了出来。
“豆芽儿……”
“二爷?”
“过来。”
我:“……”
我一向奉主子的话如天命,二爷扳过我的身体让我转过去,双手一环将那玉佩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别说,看着还挺漂亮。”
我斜着眼睛瞥了霍姑娘一眼,那眼神钉在我身上,都快冒火了……
我:“……”
二爷倒不在意,转头向那霍姑娘道:“可还有事?”
霍姑娘张了张嘴,转身走了,二爷倒不失体面,一路送到了红府门外。
霍姑娘一走,一群人叽叽喳喳围着我身上的玉佩,翻来覆去的看。
“这玉佩还真漂亮啊!”
“霍姑娘就是大手笔……”
一旁的青衣却瞥瞥嘴,“幸亏二爷看不上她!”
我道:“你说什么?”
“这霍姑娘可不是一般人。”青衣说,“善妒还聪明的很,二爷以前的性子她心知肚明,若是嫁进红府,哪还有我们好日子过?”
“是啊……”绢花叹了口气,“这红府以后的夫人还是温婉一点的好。”
那一夜,我没说,二爷也没提,我还和往常一样,扫扫院子,煮煮面,二爷却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忍着,装的和平常一样,想喝酒就喝酒,想打牌就打牌,出门从不叫我们跟着,有时无聊了就在夫人的房间里喝喝茶,剪剪花,唱两句花鼓,心情好了也会带一伙人下墓。
二爷功夫愈发的好,飞檐走壁,身轻如燕,以前颇为忌讳的墓道也都下了,可也总有提不得的东西。
有一次,九爷来府上提到矿山,二爷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我只道,矿山两个字是不能提的,至于为什么说不得,我也不知道……
自从大年初一开戏,二爷在梨园的场子渐渐多了,我每次见到龙哥都缠着他教我撑竹竿,龙哥不肯我就缠着青衣陪,这一来二去,身子快摔散了,还当真练出了个模样。
有一次我给二爷演单臂倒挂,险些弯折了一根竹竿,二爷直接送了我一箱,事后他特意叮嘱龙哥,以后豆芽练功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点,莫要让她再摔了身子。
可我能见到二爷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他整日不在府上,有时整夜整夜的不回来,梨园也瞧不见他的身影,我煮好的面条都没人吃,一碗一碗的,都放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更完~~
PS:三叔原著中写的二爷,年轻时风流韵事颇多,自娶了丫头后再无风流韵事,在夫人去世后变得浪荡不羁,我不知道是怎么个浪荡不羁法,但是我心中的二爷就是这样的。
三叔原话:
这个丫头后来成了二月红的夫人,育有三个儿子,在三十二岁的时候病逝了,短短十几年的幸福时光,她一直在二月红的怀抱中,再没有受到一点苦,之后二月红变的浪荡不羁。
作为一个女人,在当时的社会,我觉得已经可以称得上幸福了,也是因为这样,之后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但是始终没有一人能撩动他心中已经死去的感情,他心中活的永远是那个平淡无奇的面摊丫头,这种感情在哪里,我们无法知晓,也许是在那一声“哥”中,也许是飞奔回城的马上,但是这样的男人,是丫头的大幸,又是世间其他女人的大不幸。
二月红终身未续娶,活到一百零二岁,死后与妻子合葬。他的棺材比妻子的高出一截,为的是让在地下等待了多年的丫头,能够再次靠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婉婉而唱的戏腔。
三叔说:“不是说世间没有好男人了吗?我就偏写一个一条路走到黑的,强大,痴情,专一一生的男人世间还是有的。”
当时看到,不知为何,莫名戳中泪点~~
☆、chapter 07
而二爷回来的时候,我都是在身旁陪着的,有时候为哄二爷开心,我也会给他唱两句戏曲,这一来二去唱的多了,连花鼓也能唱两句,至于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二爷每次都笑的挺开心。
以前二爷天天给夫人唱花鼓,现在轮到我给二爷唱,《双送粮》、《三里湾》、《打铜锣》、《洗菜心》,凡是街上流传脍炙人口的我都能哼上两句。
二爷最近越来越喜欢喝酒,尤其喜欢在晚上,但是二爷喝的不多,就喜欢一个人慢慢的品,喝着喝着就趴在院子里睡着了。
有天晚上,我想起厨房里柴火没熄出来看看,远远便看见二爷坐在亭子里睡着,晚风一吹,院里红梅飘落,一朵两朵都落在二爷的肩头。
冬天的晚上不比夏夜,我忙回屋取来二爷的狐裘给他披上,二爷醒了抬头见是我,问我怎么还没睡。
我道:“奴婢想起厨房火没熄,出来看看。”
二爷说:“你不必管我,回去睡吧。”
我远远望着二爷一个人进了夫人的房间,衣服也没脱便躺着睡了,身上还沾着院里的梅香。
二爷喝酒时不喜欢有人陪着,我担心二爷着凉,便披着衣服在院子里一夜一夜的守着,待二爷睡着了,便上前熄了油灯,给他披上一件挡风的外衣。
二爷如今最大的好处便是什么都不瞒着,他跟我说,“白天的日子倒还好,只是到了晚上身边少个人,便觉得空落落的,心里闷的发慌……”
夜里的风总是凉的,偶尔还会落上几滴细雨,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璀璨明亮,好像二爷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我记得娘亲说,人死以后眼睛都会化成天上的星星,守望着身边记挂的人,那夫人的眼睛在不在里面呢?
我想,还是不要了吧……
我怕她看见二爷的样子,会伤心流泪……
忘记从什么时候,府上开始天天都有信件,这信件与普通的信件不同,外面用一层红纸包着,里面的信纸平滑如水,笔体力透纸背,可二爷瞥过一眼便烧了。
我问二爷那是什么?二爷说,不好的东西烧了便忘了……
冬去春来,院里红梅都落了,管家着人换了新的,二爷问我喜欢什么花,我道还是喜欢红杜鹃。
因为杜鹃开起来像二爷,娇艳明媚,殷红似火,总带着股高雅的感觉。
那霍家姑娘打上次闹过一回,倒是不往红府跑了,一天三次的去梨园寻二爷,就算人不到东西也会到,管家实在拦不住也就不拦了,通通照收不误。
二爷将衣服荷包都扔了,留下金银首饰就往我身上招呼,不过多时,我也成了这梨园里数一数二的小富婆。
清明一到,长沙城里下起了大雨,那大雨铺天盖地,就好像龙王爷的天漏了,雨水都是成盆成盆往下泼的。
二爷清晨去夫人的墓地,天黑了还不见回来,打从夫人走了,二爷出门都没有撑伞的习惯,我披上雨披提着个灯笼,便出门去找二爷。
至于为什么不是油灯,是因为我怕鬼……
听娘亲说清明这天到处都是孤魂野鬼回家探望的,你打着白灯笼替他们引路,他们便不会伤你。
二爷祖上盗墓起家,出了我这么一个怕鬼的丫头,不知会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夫人的墓地在城郊,我身上带着钱却到处找不到车,雨下的像柱子一般,伞都撑不住,我跑去梨园找管家,管家说已经派人出去寻了,我道会不会还在墓地,管家说,雨下成这样车都开不出去,二爷若是没回来也只能明天去接。
管家劝我:“姑娘你回去吧,二爷功夫好,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点点头,还是向管家寻了一把伞,一路跑向西门。
城中的路还好,一出城门道上都是泥路,脚一踩泥巴没过了脚面,想拔/出/来困难的很,没泥的地方积水多,一脚踏进去连鞋里子都湿了。
我过下坡时脚一滑,“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灯笼落在地上时被雨浇灭了,远处的田地里滚过一片磷火,我四周望了望,一片荒山野岭,鬼哭狼嚎的……
雨水浇在胳膊上有些疼,我掏出火柴点亮灯笼一照,手臂上划了道半指多长的口子。
我走到墓地时二爷正靠在夫人的碑前,身上的衣服都浇透了,雨下的太大,纸钱点不着,二爷带来的东西都放在箱子里,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我心道,二爷是真喝多了,怎么摇都不醒,我赶忙上前为他撑了伞,雨下的太大雨伞遮不住,我将身上的雨披也撤下来给他系在身上。
夜里风太大,刮着雨滴落在脸上和刀割的差不多,我实在担心二爷着凉,索性将二爷往背上一搭,伞也不要了,嘴里叼着灯将二爷背了起来。
我平时只道二爷清瘦身段好,身子自然不会太重。
可如今,脊梁骨都快被压断了……
我背着二爷踉跄的走几步,躲进了一个山洞里,二爷睡得正香,俊俏的脸上星星点点沾了几滴水珠,我抬起手想擦,却发现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
比起我满脸污泥、蓬头垢面的,二爷的身上干净了许多,方才雨水一浇,酒气都去了,我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山洞里背风又遮雨,我贴着二爷身边坐下,外面天色快亮了,雨也小了不少,我带来的灯笼已然烧尽,可有二爷在身边,我竟不觉得害怕。
天色蒙蒙亮时,我看到下面的山路上有灯光,这灯光与普通的油灯不同,不仅明亮射程还远,倒有点像工人下矿时戴在头上的矿灯。
几个人走近了,打头那个回头说了句话,我听着口音有点不对,倒像是日本商会里那几个老板说出的话。
“咦?这不是二月红吗?”
“长官一直想听他的戏,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那两个人穿着日本的军服,后面跟着几个粗布短衣的中国伙计,慢慢将山洞围了起来,我本能性的挡在二爷身前,其中一人拉住我一拖,便将我推倒在地上。
…………
我眼瞅着他们去拉二爷,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扔过去,那人一时没注意,被我扔了个正着,直接就倒下了。
被我扔到的下场就是,他转手拔出了腰里的枪,枪口直对着我脑门。
我心道完了,我这颗刚刚出土的豆芽菜,怕是就要死在这儿了……
可枪声还没响,我就听到一阵骨裂的响声,两个军官在我眼前慢慢倒下,我看到了二爷的眼睛,清凉、果决,他看着我身后的中国人缓缓道了句。
“滚……”
我身后的伙计就真的屁滚尿流的滚了……
二爷看着我满脸的泥浆,那眼睛里有疑惑,有担心,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低下头缓缓道了句,“二爷醒了?”
二爷看着我默默的叹了口气,“你又何必要追来。”
我道:“奴婢放心不下二爷。”
我知道二爷功夫好,反应快,兴许不会有事,可我就是放心不下……
良久,二爷轻轻的道了句,“来就来了吧……”
雨下过,天亮了,我陪着二爷去墓上烧了纸钱,二爷看着夫人的墓碑,第一次默然不语。
山里的风好像都静了,清晨的霞光温柔的落在二爷肩头,照亮了一整片红水仙。
回去的路上,二爷走的很快,我在身后手忙脚乱的跟着,直到又摔了一次,二爷才转头看了我一眼,渐渐放慢了脚步。
才一进城门,二爷就拦了一辆黄包车,摆了摆手让我坐上去,车主人似乎嫌我脏上下打量我一眼,二爷扔给他一两黄金,他便不看了。
我坐车上,二爷在下面走,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还没等我开口,红府就到了,我从车上下来,二爷看看我的脸,黑一块白一块,几缕头发都被泥巴沾在了嘴上。
二爷抬手似乎想帮我弄下来,我不由退了一步,“二爷,奴婢身上脏,二爷让奴婢去换身衣服吧。”
二爷点头,我便去泡了个热水澡,胳膊上的伤口泡一宿,一沾水疼得要命,青衣看着我倒掉的一桶黑水,不由皱眉,“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想着二爷一天一宿没吃东西,定是饿了,又跑去厨房煮了一碗阳春面,我端着面去二爷房间时,二爷也是一身清爽,衣服上的味道更好闻了。
我将面条放在二爷面前,“二爷,奴婢给您煮了一碗面。”
二爷转头看着我,敏锐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转,最终落在了我的手臂上,我不由自主的退了退。
“豆芽,过来!”
我低着头,向前两步,二爷的手已经拉起了我的手臂。
“可是有伤?”
我身上一抖,赶忙摇摇头,二爷一拉袖口,便露出了一道被水泡到发白的伤口,
二爷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是日本人干的?”
我摇摇头。
“那怎么弄的?”
我道:“自己摔的。”
二爷:“……”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三叔的二月红番外昨天开机,不禁有点兴奋~~
PS:有多少人正在看老九门?反正我要去了……
感觉这章不太满意,可能会再改改,不过意思是差不多滴~~
☆、chapter 08
我道:“去时的路太滑,我下坡时摔在地上了,不要紧的。”
二爷起身去给我拿药,我站在院子里低头等着,总感觉今天的二爷好像沉默了许多。
我以为二爷会端着棉花,酒精,镊子,银针满满一大盘的医药给我包扎,可他回来时只带了一只瓷瓶,瓶口被蜡封了,二爷将瓷瓶倒转,取根火柴一烧,瓶里落出了两颗药丸,药未出瓶,便已闻满室奇香。
我心道,这定是什么珍贵的药材,二爷平时拿来疗伤用的。
我忙退后两步,“二爷,奴婢的伤不要紧,随便扎个绷带就好,用不上这珍贵东西的。”
二爷也不说话,直接将药丸在水里化了,黑色的药丸在水中融后变成了乳白色,二爷用手指沾了点涂在我的皮肤上,伤口立马就不疼了。
二爷闭了闭眼睛,“豆芽,别跟着我了,你跟不到什么的……”
我听过这话,心中一紧,“奴婢并不想要什么……”
二爷抬起头看我,我心道,二爷不会是把我当日本间谍了吧?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摇摇头,“豆芽,你……”
我不等二爷说完,直接跪在了地上,“二爷,奴婢对天起誓,我豆芽若是日本间谍,必当天打五雷轰……”
二爷一把堵住我的嘴,唇间已泛起了点点笑意,“不必说了。”
我眨眨眼睛,看着二爷。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二爷一抬手将我拉起来,指了指身旁的石凳,“坐吧。”
夫人走后,二爷许久没这么温和,我心头一震,便这么胆大妄为的坐了。
二爷又沾了药膏,给我轻轻的涂在手臂上,我道:“二爷,面都凉了,还是奴婢自己来吧。”
二爷放开我,端起面碗吃了口,转头看着我笑了:“豆芽煮的面越来越好吃了。”
我忙道:“照夫人还差的远……”
二爷摇摇头,“没有,和丫头一样好。”
正说着,门外管家来不及通报,就见佛爷带着尹小姐几步闯了进来,佛爷平时都是百无禁忌,可每次来红府还都是客客气气的,我心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就看见佛爷手中那火红的信封。
当然,二爷也看到了……
佛爷将信甩在桌子上,“你一直在收到这样的信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二爷抬头看了看管家,那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二爷真不怪小的,这日本人今儿送信,送的忒准时了点。”
二爷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佛爷看着二爷,似乎在等二爷给他一个解释。
二爷笑了笑,“区区一张请帖,我不去就是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佛爷道:“这哪里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日本人的请帖天天送,要是你哪天一不小心落到他们手里,那陆建勋还不给你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二爷没说话,一屋子的人,只有我坐着。
而我之所以坐着,不过是因为从没见到佛爷发火,一时被吓傻了。
良久,我便听佛爷道:“矿山上那两个日本人是你杀的吧?”
二爷点点头,“昨日清明,我给内子烧香去了趟城郊,回来时遇到两个日本人为非作歹,便顺手处理了。”
佛爷皱眉,“就只是为非作歹这么简单?”
二爷回头看看我,没说话。
“哟,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呀,长的还挺俊俏。”尹小姐拖着个下巴,眨眨眼睛看着我,那大眼睛像个葡萄似的那么亮。
我慌忙站起身,“奴婢名叫豆芽!”
尹小姐眼睛微微一眯,便张开嘴笑了,“别说长得白白嫩嫩的,还真像个豆芽。”
我:“……”
二爷看了看佛爷,佛爷一脸我管不了的样子……
二爷转头对我道:“去给佛爷和尹小姐泡壶茶吧。”
我转身出去端了壶茶水进来,尹小姐一低头看到桌上的面条,伸手捣捣我。
“喂,豆芽,你家二爷平时就吃这个?”
我点点头,“二爷喜欢吃面。”
“这也太素了吧……”
我道:“二爷就喜欢吃这个,平时夫人也只会做这个。”
“哦,这样……”尹小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真相了什么似的……
“咳咳……”
佛爷和二爷不知何时竟不说话了,两个人齐齐看过来。
尹小姐看着佛爷,扬了扬头,“看什么看,转过去。”
佛爷便乖乖的转过去了。
我:“……”
二爷:“…………”
佛爷低头押了口茶,二爷的脸上已敛了笑容,正襟危坐看着他,“佛爷这次不请自来,怕不是为了两个日本人这么简单吧。”
佛爷点点头,“这不是第一次在矿山看到大批日本人,我前几日派张副官去矿山打探过,这山后还有一批日本人,而且装备精良,绝对是有备而来,可能是看上了墓里的什么东西。”
“佛爷要是为了矿山的事就请回吧。”二爷神色淡淡的,“我已说过,矿山的事我是不会管的。”
我手下微微一顿,已察觉出二爷的话里带着几股伤心的味道。
“你看看这个。”
佛爷一伸手,从身上拿出了一颗光滑圆润的铁球,这铁球呈椭圆形,乌黑发亮,底部还有用磨刀刻上的几道划痕。
二爷眉头微皱,“陈皮的东西……”
佛爷点点头,“如果只是日本人还不足为惧,就凭他们那点三脚猫功夫,还不足以盗窃古墓,可如果他们从老九门内部挑拨离间,分崩离析,引诱我们的人去帮他,那可就说不准了。”
二爷看着那颗铁弹沉默不语,良久,才慢慢的转向佛爷。
“我已将陈皮逐出师门,今生今世不得踏入红府半步,他做什么,与我无关。”
“二爷……”张大佛爷叹了口气,“如今我们和日本人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今日特地带了夫人前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佛爷不必说了。”二爷站起身,已有了送客之意,“你当初倾家荡产为我求药,我心怀感激,所以至今未与你决裂,可后来丫头病重,你明明可以救的,你为什么不救?”
二爷转身看着他,目光灼灼,“我心意已决,此生不再插手世俗之事,佛爷请回吧。”
张大佛爷定定看了二爷一眼,“好,你干的好!”他回头冲尹小姐摆摆手,“新月,我们走!”
二爷让我去送,可我还没出房门,佛爷的人已经上了车。
二爷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个时辰没出来。
略晚些的时候,我沏了一壶茶给二爷送进屋子,二爷的房门还是关着的,我上前敲了敲,竟没什么动静。
我贴这房门喊了声,“二爷,二爷……”
屋子里没人答,门轻轻一推便开了,屋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我心道还真是奇怪,莫不是二爷功夫好,出个门还要挖地道,已到了移形换影的地步……
正想着,身后的书架微微一震,向两边移开,后面的墙上竟露出了一扇黑色的铁皮门,那铁门一震向两侧打开,我心下一惊,便将手中茶壶“砰!”的一声扣在了地上。
那是二爷最喜欢的紫砂壶……
曾经拿了两对明清彩釉和人家换的……
二爷从门里出来,手中还握着一根纤细翠绿的竹竿,忙过来看看我。
“怎么样没事吧?烫着没?”
我摇摇头,眼底还有点委屈,“二爷这壶……”
“别担心,我叫管家再弄一套便是。”
二爷温和的笑笑,我见二爷没在意,心里放宽了不少,可还是觉得不舒服,二爷这套茶碗异常珍贵,便是将霍家送来的首饰都卖掉,大概也赔不了这一套紫砂壶。
二爷吩咐朝方将碎片扫了,慢慢的坐在桌前,手边还立着那根纤细翠绿的竹竿。
我悄悄的凑过去,咦?二爷的竹竿?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二爷的竹竿两根并在一起,中间是可以折的,竹竿的一头还藏着一把小伞,我道,这竿子上定是还有什么机关,轻轻一动竹伞就能撑开的那种。
二爷看着我笑了笑,“豆芽,你可会撑竹竿?”
我点点头,“奴婢只会撑竹竿。”
二爷将竹竿轻轻一甩,那对折的地方便自动合上,竹竿打开,足有两米半长,整个竿子光滑无缝,丝毫看不出拼接的痕迹。
二爷道:“你撑一下我看看。”
竹竿拿在手里有些沉,我将它稳稳立地纵身一跃,脚踏着柱子攀到竿顶,做了个金钩倒挂。
二爷道:“不错!”
我单手撑杆踏回柱子,在空中一转又做了个咸鱼翻身,而后我手撑竹竿,单脚踩顶,在竿上挂了个金鸡独立。
二爷拍手正要叫好,我攀上竹竿轻轻一荡,便想在墙上来个飞檐走壁。
可许是没能把握平衡,我手上竹竿一弯,身体一个不稳就从上面翻下来。
二爷脸色一变,赶忙上前一步,双手一撑稳稳的将我接在怀里,鼻间不知何时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我下意识一低头,便看见二爷莹白的水袖上开满大片大片的红水仙。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通顺的地方改了改~~
为了不耽误大家看老九门,一气都写完了~~
今晚的老九门,哎……就不虐大家了……
PS:我忽然觉得,佛爷和二爷挺配滴~~
今晚剧情太虐,给大家这留言的
☆、chapter 09
我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龙哥教的我这些本叫八仙过海,所谓八仙便是有八个招数,我只学了四个,还有一个演砸了……
二爷倒是笑的开心,缓缓将我放在地上,我被二爷抱着晕乎乎的,可我知道,二爷善良脾气好,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不过会这些也够了。”二爷道,“去换身轻便的衣服,跟我去矿山。”
“啊?”
我第一反应是,还去?
二爷点点头,“我不想惊动其他人,就是去探探。”
二爷还是去了,我不知道他不放心的是什么?是陈皮?是国家大义?还是什么……
我总觉得,二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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