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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今天咕哒子也想压榨员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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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没有对这些小事情投以任何注意力,她没有丝毫在意脚下那是泥泞的土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行为。。。反倒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她只是坐在自己女儿的一侧,伸出手,却又在半途中收回。那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她死了,她却不能再用手抚摸一下。
看着老人的行为,只让人感觉到满心的仓惶与无错。
风中丝丝的凉意追逐着与夜露同行的人们,他们怀揣着各自的担忧与心事,一路无话。
“我们回来了…”几个有气无力的嗓音自玄关处传来,就像他们各自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伏卧在矮桌上的八百比丘尼听到声响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她睡眼惺忪,半眯着好看的眸子看向玄关处的他们。
“回来了?”她揉揉额角,站起身来,“情况如何?”
“唯一有点头绪的是这点黑色布料。。。”晴明他温润的眉眼此时泛着难色,将手中的绢布展开,露出了其内那黑色的一角,“这个,能用卜术来追踪么?”
“我尽力,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会揪住对方。”她郑重的接下那角染着八岐大蛇气息的布料,做出了承诺。
她将门角的木盆拿过来放在桌上,探手招出手杖。
灵力注入了清澈的水中,使它脱离了器皿的烘托,灵力让水活了起来,透出了青蓝的色泽,那青蓝色的液体在空中无依无靠的漂浮起来。那是惑人而清透澄澈的蓝,像是未开化时代的人类对于神明的幻想一样,呈现了梦幻的色彩。
起风了,灵力所掀起的风托着掌心上的那角黑色‘媒介’,令发散着恶意的媒介徐徐缓缓地融入了饱含着灵力的水中,紫黑的恶质在液体中四散开来,像迷茫的烟雾,没有目的,没有归途。
那些不属于水的恶质,渐渐将整个清澈的水团子染成了黑紫的色泽,再也不复之前澄澈的模样。
八百比丘尼她白皙的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水,她双目紧闭着,蹙起了秀丽的眉。倏尔睁开双目,随着她睁眼的行为,漂浮在众人上方的水团唰的降落下来,跌进桌上空空如也的木盆中。
有那么一丁半点紫黑色的水溅出了容纳它们的盆中,将矮桌腐蚀出深深的洞,即使已经见过多次这种气息的恶毒之处,却仍令他们心下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晴明将注意力从坑坑洼洼的桌面收了回来,“怎么样?”
八百比丘尼顿了顿,沉默片刻后摇摇头,“失败了。”
“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她俏丽的面庞冷若冰雪,冷清清的指向桌面,“全部融了进去,而没有凝聚成‘点’。”
“啧!”立香有点烦躁的咋舌,抬手就将自己的发圈扯了下来,然后任由迦尔纳从自己的手中拿走发圈,并且重新把她的头发扎了起来。
酒吞童子感觉很烦,连酒都不喝了,“所以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本田开口了,他幽幽的看着背对着他的众人。
所有人寒毛一耸,僵硬的扭着脖子回过头去。
…你下次走路能出点声么?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诸君对在下可有什么不满之处?”他歪歪头,对立香他们‘幽怨’的眼神有点不解。
“…没什么。”晴明头疼的按按额头,“本田君知道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
他乌黑的瞳孔直直的与晴明对视,“在下不知道。”
一旁听着的酒吞童子抽了抽嘴角,在心里默默感叹这帮人没有一个靠谱的。
如同看到对方心底的想法一样,黑发的少年将目光转向了酒吞童子,转瞬即逝,他收回注视,不再关注对方,“我看到了。”
“那是一个浑身上下裹在黑布里的女人,声音低哑。”
“…”立香眼神诡异的看着他,“多高?”
本田愣了愣,反应过来少女是在问他对方的身高,于是他使劲地踮起脚尖伸直了胳膊,“唔…够,够不到…”
“你找个参照物比划一下不就好…比如和晴明相比是高是矮?”
“嗯…”他思索着看看眼前的人们,伸手点了点他们其中的一个,“和八百比丘尼的个子差不多高。”
谁也没有注意到八百比丘尼在本田的手指过来的时候,悄然握紧的拳头,她依旧是一脸的无波无澜,平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脸呢?”立香继续发问,“脸是什么样子的?”
“…被黑布遮住了。”少年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身材呢?胖还是瘦?”
“被黑布遮住了,看不出来。”
“哇哦…”少女干巴巴的发出了无意义的感叹词。
酒吞童子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所以说,最后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抱歉”本田黝黑的眸子划过一丝不知所措。
晴明有点无奈,“不是你的错。”
“抱什么歉啊!”立香咧嘴笑笑,“好歹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所知了啊。”
“对方是个女人,个子和八百比丘尼差不多高。”少女的笑容变得明朗起来,像驱走寒夜的阳光,“这些就足够啦!”
她伸手把少年黑色的头发揉得像个鸟窝,“小孩子就不要担心这些啦!”
本田面无表情的扶住自己的额发,“不是小孩子。”
“好好好。”少女看他即使这样说着,却也并没有拍开自己的手,心里有些开心,“不是孩子,本田君以后…肯定能变成一个非常帅气好看的人。”
“所以啊…”立香的笑容爽朗依旧,“请相信我们,一定会阻止八歧大蛇破出封印。”
“哟西!”少女轻轻拥抱了眼前这个小少年,“现在就去休息吧!不睡觉会长不高!”
“还有你们!”她瞪着面前所有人,“都去休息,我有让信长吞酱和茨木木去看着村子里的情况,出了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就暂时把但心放下吧?”
“阿拉。。”八百比丘尼笑笑,眯起的眼帘遮盖了一片晦涩的瞳孔,“被关心的感觉不坏呢…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伤害别人啊。。博雅先生,你说对么?”
“也就那样吧…”博雅不自在的挠挠脸颊。
晴明谐谑的调侃着友人,“如果你的脸没有红的话,你这样说还有点可信度。”
“…啰嗦!”
一边吵着嘴一边回了各自的房间,就算情况再危急,压力再大也要笑出来不是吗?就算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心。
本田菊看着他们的背影,蓦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相信啊,在下…自然是相信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咕哒子:(摸头摸头)
宅菊:。。。。。。
以后的咕哒子:卧槽!我摸了我们国家的头???
第45章 憧憬(捉虫)
在半昏半明的; 太阳将升未升的夜里; 满怀不甘的人用上她的全力去撕扯着身下的土地,另一只手拼命向前伸去,抓住了前行之人衣袂的下摆。
向来爱干净的姑娘此时却无法将注意力分给由于自身行为而嵌入指甲缝中的那些泥土,不在意染上污渍的衣裳; 也像是对于断掉的指甲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样。她只是拼命地睁大眼睛看向前面的人,始终无法相信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一切。
因着太阳还未升起的缘故; 光线还不甚明朗,血的颜色在这等混沌中显得愈加浑浊而深重,血液淅沥沥的顺着女人线条完美的唇线滑落; 将她下巴所挨着的那块地方染上了不属于土壤的殷红。
那颜色; 红的发黑。
“为。。。为什么!”她颤抖着,指尖的力量轻到几乎捏不住对方的衣角; “您明明…”
您明明是非常温柔的人啊…
“…啊”那人叹息着转过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泥土里的人; 她有一双比青空还要更加空远的浅色瞳孔,那双漂亮的眼睛虽然被黑布遮掩; 但是由于角度的缘故; 倒是让下方的姑娘看了个一清二楚。
“说起来; 我好像是有在哪里见过你吧?”嗓音中带着困惑与思索; “我想起来了。”
“差点被京都的妖怪撕个粉碎的阴阳寮实习生; 竟然是你啊。”她唇角所勾起的弧度,是一如往日一样的柔和。
“——由里奈。”
她那不含情绪的笑,看起来有多温暖; 那么她所吐出的句子在少女听来就有多刺耳,连带着笑容似乎都染上了缕缕恶意,“当初我提醒过你啊…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这方面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天真又可怜的小姑娘。”
“唯一可喜可贺的成长大概就是对于自身与生俱来的庞大灵力的掌控能力了吧。”她捏住由里奈纤瘦的手腕,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衣角上扯了下去,便毫不留情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毕竟能支撑这么久的人…”
有里奈的手在失去了凭依之物后,摔进了泥土中,她并没有在意,只是听着从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
“除了安倍晴明,你是第二个。但是安倍晴明有他的式神,你呢?放弃成为阴阳师的你,除了你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碧蓝的瞳孔,美的梦幻。
少女失神的看着她,感受到了自身气力随着说话缓缓消散着,“我。。。不是一个优秀的人…除了这身灵力以外,一点悟性、资质都没有。”
“但是您不一样…您是最厉害的女性阴阳师,占星术在□□阳道上无人能出其左右。。我一直一来都憧憬着能成为像您一样的人。。”由里奈漆黑的眸子中充满了哀伤与绝望,带着执意的情绪毅然决然的与她对视,“之前死掉的女孩子也是您做的吧…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八百比丘尼大人!!!”
由里奈嘶吼质问着,她扣紧身下的土壤勉强自己坐了起来,体内的毒素愈来愈无法压制住,在腹部烧灼出一道的裂口,她捂住自己的伤口,身下的土壤变得粘腻而殷红。
“…。”八百比丘尼俯身蹲了下来,眼中满是对方所看不懂的情绪,“我所希望看到的,是成为已死之人的自己。”
“吃下人鱼肉而得到长生,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情。用刀子捅入心脏,从悬崖上跌落,用烈焰焚烧。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无法死去的身躯,就这样永远的停留在了最美的时间里。”
“这样…不好吗?”
“这样好吗?”八百比丘尼反问道,眸中带着无奈的情绪,“傻姑娘。”
那一句傻姑娘差点让由里奈眼角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就好像在她面前的依旧是那个名满京都的女阴阳师,对万事都有一种宽广的豁达,而不是什么变得极为陌生的,手染无辜者鲜血的人。
“对于非常人之物的异类感到畏惧,这算是人之常情。一个人的时间总是不随外界流逝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因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她对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少女叙说了埋藏在心底的事,“你知道吗?”
“人鱼…或者说鲛人,他的怨恨并没有随着死去而消失,一直一直都存在于我的体内与我自身灵力相抗衡,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怨恨愈发的深重。如果我死去,那这漆黑的怨恨必将使土地污秽,百年内寸草不生。”八百比丘尼叹息着,漂亮的眼睛中满是深深地疲倦,虽然躯体是那样年轻,但是内里确已经是腐朽不堪而且苍老的了。
少女虚弱的吐出疑问,“这和…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她重新站起了身子,低头看了由里奈一眼,瞳色深深,“我已经快要无法将那种浓厚的毒与怨在体内维持平衡了。”
“虽然这里面…也有我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她瘦弱的肩上,一直存在着无形的压力,“我不是圣人,不能够对于自身这种情况不产生一点负面情绪。”
“阴暗的情绪,是毒,是催化。”她偏过头,静悄悄的看着由里奈,“说起来,你自己应该察觉到了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由里奈却能够明白她的意思,“是啊…我要死了。”
“你说的对,我只有自己一个人…”由里奈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分调出与八歧蛇毒对抗的灵力去减缓伤口流血,让血流的慢一些,更慢一些。
她能看到殷红的土壤开始燃烧,从细碎的一点火星,缓缓燃烧成一撮火花。
………………………………………………………
“master?”迦尔纳伸手扶住立香的肩膀摇了摇,“快起来,酒吞她们回来了。”
“…唔?”最多睡了三小时的少女费力的睁开眼睛,大脑中嗡嗡作响,像被大型卡车轰鸣着碾过一样,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可恶…头好疼。。
立香虚扶住额头,拽着站在她身侧的迦尔纳的胳膊,缓缓站了起来。
她看到明显是刚回来的几位英灵,头脑清醒了一些,“状况如何?”
“有一块区域,看起来与别的地方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信长伸手抬了抬有点向下滑落的军帽,“但是有一种违和感,像是竖起来一块透明的东西一样,比如说…盛着水的透明玻璃杯…那种感觉。”
“是结界啦!结界!”茨木咧咧嘴,挠了挠金色的长发,发现酒吞有种不同以往的安静,“怎么了?”
“…不”酒吞整理了一下剑上挂的酒葫芦,“只是那个结界,让人感觉不怎么好。”
“你们好了吗?”博雅粗暴的揉着额头走了进来,“但愿不要白忙活一场…睡眠不足真够要命的。”
“妥了!”立香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虽然对方并没有看懂。
博雅看着她奇怪的手势刚想张口问,就听到晴明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过来。
“——博雅!”
源博雅扭头吼了回去,“怎么了!?”
“八百比丘尼去哪里了?”
“…”啧,没睡够真让人不爽,脑阔疼,“我怎么知道!”
“她的实力你还不了解?”源博雅走了过去,顺便将自己搁在地上的弓拎了起来,“…要不等等她?”
“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吧。”他轻轻摇头,“留个字条吧。”
“连这点时间都不等我吗?”漂亮的女人推门而入,嗓音空灵而平静,“真是无情呢,晴明大人。”
“啧。。”博雅不爽的咋舌,“就等你了。”
“不,不太对。”晴明和迦尔纳同时说道。
晴明刚想伸手拦住走过去的立香,却发现她已经被迦尔纳从后背整个拥抱在了怀里,便叹息的摇摇头,看向玄关处的‘八百比丘尼’。
“你不是八百比丘尼。”
“晴明大人?”她偏着头看向他,眼神是那样的无辜而哀伤,像是被所爱之人伤透了心的姑娘,“…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晴明闭上了眸子,他的睫毛是比霜雪更加洁白的颜色,“就凭…八百比丘尼她永远不会这样看着我。”
“这个理由,你满意吗?”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他苍蓝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瞬的难过。
“…切”跟在后面走过来的信长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随手一划,握住了从虚空中落下的火绳枪,对着‘八百比丘尼’毫不犹豫的开火了。
她被枪火所触及的肌肤处掀起了水一样的波纹,却没有流出哪怕一滴血,如同水中最完美的镜像一样,依旧是笑意妍妍。
镜像从她的脚踝处开始崩落,一瞬间从‘八百比丘尼’变幻成了青色的灵鸟,那是八百比丘尼的御灵,青蓝的尾羽与八百比丘尼的瞳孔是一模一样的色泽。
灵鸟透过墙壁飞走了,众人跑出去后,只能看到它漂亮的尾羽划过尚未明朗的夜空。
“劣质的幻象。”信长努努嘴如此评价着,“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那只小鸟不就是向着那什么结界的方向飞过去的吗?目标明了!”她黑色的长发被夜风卷起,在她身后猎猎飘散,“至于master…”
“你跟在我身后就好!”信长笑了起来,如火一样,肆意而不羁,“接下来应该就是最后了吧?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活动筋骨了,这下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没错!就是这种劲头!”年少的御主在她身后高高的举起双手,金色的瞳孔明亮的像要燃烧,“准备出阵!”
“来吧,来吧!”她手中那柄压切长谷部的刀鞘戳在地面上,掀起地面上细碎的泥土,“扬鞭,策马,征战,杀伐!”
“再次与吾一起,天下布武。”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十二点之前!!!我没疯hhhh
第46章 承诺
在太阳未升起之前; 风还带着潮气; 带着些许的凉意,自丛林之间穿行而过,无人阻止。
熟睡的鸟儿并不会去理会在枝叶间穿息而过的风,它们早已习惯了叶子随着风微微颤动的样子; 嗓音喑哑的,莎啦啦吟唱着只属于自然的歌。
“——砰”
枪鸣嘶吼着; 打碎了寂静的夜。
这次的风并非如同往日一样的平和,它带来的不只是树叶簌簌,还有击打着某物的嗡鸣; 随着声响一同传来的还有像是火; 却比火略加刺鼻的微弱气息。
巢中的灰鸟将脑袋伸出巢外,它机灵的抖了抖羽翼; 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便将脑袋缩了回去。
“——砰·砰·砰!!”
在它刚俯卧回巢中; 想要蹭一蹭巢内柔软的绒羽的那刻,森林的深处爆发开比刚刚还要更加剧烈的枪鸣; 硝烟自发出巨响的地方开始升腾; 和着血的味道顺风而下; 刺鼻而残酷。
受惊的鸟儿们扑棱棱的成群飞起; 它们离开了长久栖息的场所; 从茂密的枝叶间冲入了云霄,在森林上空不断回旋着,形成乌压压的一团阴云; 大片大片羽翼一同煽动的声音和着风烟与枪火的味道,显得哀婉而凄厉。
酒吞童子惊疑不定地摸了摸脸颊上擦出的那道细细的血线,扭头看向子弹飞来的源头。
“——嘿。”黑发红瞳的军装少女咧着嘴角,那个笑,无声而张扬。她无视了酒吞童子投射的哀怨目光,将手中的长刀改握为扛,刀鞘在领侧红色的布料上轻磕。握在另一只手中的火绳枪枪口还残余有淡薄的烟,“放弃吧,在吾的眼皮底下,汝做不到的。”
“我说啊…”酒吞童子俊美的面容上透出一种无奈的颓废感,“我知道你是为了能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但是我还在你前面啊!!算我求你,你倒是看看人啊!”
“啰嗦!”少女伸出胳膊揽住身侧御主的肩膀,莫名透出一股无赖感,“战场上瞬息万变,哪有这么多时间犹豫着去做决定!”
“…”八百比丘尼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依旧像是玩闹一样的吵嘴。她黑色兜帽的遮掩下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下巴,将前伸的手收回身侧,下一刻便远离了依旧瘫坐在地上的由里奈所在的那一小块区域。
适才正是信长开枪惊起了林中的飞鸟,也是她的枪火拦下了如刀刃般锐利的青羽和冰冷澄澈的灵力。
即将灵鸟所掷出的青羽贯穿进心脏的少女,被信长从生死一线的那一刹那间拉了回来。
晴明将手中被式神凭依的纸人掷到空中,身着紫色和服的少女摇了摇手中的铃鼓,轻盈的落在地面上,不用自家阴阳师吩咐便轻车熟路的走到由里奈身旁,她拍打着铃鼓,旋身起舞,笑容明艳而无忧无虑。
随着蝴蝶精衣摆晃动的停止,由里奈身上的伤好了大半,连先前一直被灵力压制的毒也消散到微乎其微的程度了。晴明挥手制止了对方还未说出口的道谢,他看着被黑色笼罩的八百比丘尼,严肃而认真。
八百比丘尼看着这边,不发一言。她只是缓缓向着空中伸出手来,摊开手掌,自空中落下的羽毛正正好停驻在了她的手中。
白皙的掌心,鸢蓝色的绒羽,这两种色彩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映着朦朦胧胧的月光,美的像是只活在远古时代的神话。
向来会欣赏美人的立香这次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她指缝中交叠的黑键剑柄瞬间弹出了锐利的刃,警惕着对方的动作,小腿紧绷,蓄势待发。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啊…”晴明薄色的唇紧紧抿着,唇角没有一点弧度,如此看来,便带上了寡淡的意味,“再遮掩也没有意义了。”
八百比丘尼伸手抚摸着悬停在她身侧的灵鸟柔软的颈侧,拽下了黑色的兜帽,露出了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嗯…一直这身打扮确实是很压抑呢。”
“源博雅竟然没有跟着你?”她挑起了一侧的眉,“这还真是少见。”
晴明回望着曾作为友人的她,神思复杂,“我让他去保护村子里的普通人了。”
“…我本以为可以将时间拖延的更久一点的。”她安慰的拍拍对这句话感到沮丧而整个都显得有些没精神的御灵,露出了一个歉然的笑,“抱歉抱歉,并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她眼神冷淡,语气带着凉意,“不愧是安倍晴明。”
“…老实说我有些困惑的地方”迦尔纳的目光在安倍晴明与八百比丘尼两人之间走了个来回,而后疑惑的看向身侧的立香,“为什么会认为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强大才会被发现是御灵替身?”
“明明是因为他们是友人吧…”他看到八百比丘尼突兀的皱了下眉,“是我又说错话了吗?”
“不,你没说错什么。”立香顿了顿,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金色的瞳孔,与日同辉,“只不过…大概是晚了罢。”
迦尔纳看着少女,点点头,并未多言。
“…确实是这样。”对方眉眼淡淡,她看着伤口已经恢复如初的由里奈,意味不明,“已经晚了,你没有发现…自己缺少了重要的东西吗?”
“唉…?”女孩依旧失神的看着那抹印象中的鸢蓝与洁白所构造的身影,只是下意识的对她的话做出疑问,“重要的…东西?”
她想了想,目光中充斥着空白的茫然,“我没有把名字告诉妖怪…大概?”
“欸…有还是没有。。来着?”
由里奈满脸苦恼,条件反射的看向对方,眼中写满了犹豫与迟疑。她只记得八百比丘尼曾经告诉过她——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也是最短的咒,尤其是对于我们而言。不能告诉妖怪,不能告诉神明,也最好不要告诉素昧平生的阴阳师。”
所以,她是有好好记得她说的话的,但是…这次是真的有点想不起来了。。
“所以我说你是个傻姑娘啊…”空灵的嗓音低低的叹息着,梢末的尾音在晦暗的天空下消散。
“九个。”她朱唇轻启,吐出了冰冷的数字,“不多不少,你恰好是第九个。”
“虽然你并没有死掉,但是条件已经能够满足了。”
在众人周围微微燃烧的土壤开始晃动,火焰活跃跳动着,跳动着跳动着愈燃愈烈,并且已经开始有了向外蔓延的趋势,黑红的尾焰将所有人的眼底印下一片深深的色,两相叠加,再不复最初的清澈。
“…。”八百比丘尼笑了,她的背后是通天的火势,却奇异的不会燃烧到她的任何一片衣角,在象征着不详的黑红火焰映衬下,那个笑容,是如此的意味不明,“你来了。”
她用淡漠的口吻陈述着到来,用冷漠的面容去迎接。
日出了,在夜线中朝霞倾泻,给一天带来了结束与新的起点。在霞光的注视下,火中生出的阴影扭曲着。
新生的阳光打在八百比丘尼的身上,将她在地面上的影子拉长。地面上与之一同出现的巨大阴影,迅速的吞没了她相较之下显得纤细而瘦弱无依的孤影。
那是…头分八歧的蛇影,庞大而扭曲。
“我知道她所说的‘重要的东西’是何物了。”晴明看着完全不在状态,甚至已经开始揪着自己的袖口玩的津津有味的少女很是无奈。
他让蝴蝶精护好她,向着一众人解释着,“这个小姑娘,她体内缺少了一魄,会变得魂轻,可能会忘记事情…也会更容易吸引妖鬼。”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八歧大蛇解决掉吧。”
“晴明大人…您是认真的吗?”蝴蝶精脑后的蝶翼抖动着,怯怯的看着他,“它那么大…”
“您会死的啊…”身穿紫色和服的小姑娘带着哭腔,她被八歧大蛇磅礴而阴冷的妖力压得几乎动弹不得,看着对方庞大的身躯与凶恶可怖的八个脑袋,神色绝望。
“死…吗?”他苦笑着,苍蓝色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畏惧的情绪,“这只是早晚的事情罢,阴阳师就是维持阴阳两界的平衡,我们不去,只会死更多的人。”
“——嘶…”蛇信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竖立的蛇瞳冷冷的盯着低下的人,那种眼神,像是在看微不足道的渣滓。
滑腻而阴冷的目光如同附骨之疽,落在立香的身上,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迦尔纳注意到了这一点,上前一步,挡住了大蛇投向少女的目光。
“这玩意…”他听到立香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带着不易被察觉的嫌弃,“好像比魔神柱矮点啊…”
“嘶!!!”八歧大蛇被少女话中的嫌弃激怒了,八个脑袋同时震动起来,树木随着它的暴动摇摇欲坠,像脆弱的草木一般,和着泥土被掀飞出去。
“愚蠢的人类!渣滓!!”
紫黑色的毒火随着八歧大蛇的怒吼倏然升腾,与其主人的愤怒一般无二。
八百比丘尼稳稳的站在大蛇的一个脑袋上,她面对所有人含着不同情绪的目光,淡然坐下,纤瘦的身姿端看上去优雅无比。
她盯着众人的怒火开口,“惹怒它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只有你最没资格这么说。”酒吞童子冷冷的看着她,脸庞如刀削斧刻般俊美,紫罗兰色的瞳孔凝结着冰冷的湖面,“至今为止我都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义,如此愚蠢的事情。”
“人类总是这样难懂。”
“少开地图炮!”织田信长毫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让酒吞童子成功的打了个踉跄,“你见过几个作成这种的?”
“我这样做的意义啊…”她微笑了,明艳的不可方物,“不伤害任何人就能够死去,算么?”
她看着愤怒的人,眼神复杂,“开始吧,彻底从两界狭小的缝隙中脱身而出。”
“就算需要几个活祭,现在都无所谓了。”她的声音梗了梗,“彻底突破封印后…杀掉我,如果你做不到…”
她低头,碧蓝的瞳孔对上大蛇金色的竖瞳,她的眼睛,冷的,像晨星的泪。
“如果你做不到你所答应的,那我就杀了你。”
语调冰冷,没有欢喜,没有厌恶,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你要为你所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付出代价。”
第47章 赤色
云在燃烧; 赤红色的朝霞点燃了包括云层在内的整片天空。那瑰丽的色; 红的潋滟,红的纯粹。
浅的像樱,深的像血,像满地凋零却完好如盛开的落椿。
生命如落椿; 吧嗒一声的落下,枝上便再寻不到花。
由里奈仰头; 她望着如血的天空发着呆,感受着地面剧烈的动荡,却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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