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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猫老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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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拉着贾母左左右右拦阻了半天,热闹得很。宣楼独自一人站在那儿,倒显得有些寂寥了。
贾母见他一副死鱼样,更气,到底因为身子耗得没力气了,被王夫人搀着坐下来。
她先不提宝玉的事儿,抖着手指着门外的那颗巨石,“你干了什么!”
“哟,您瞧见了?我刚弄来的,摆在院里多显着大气。”宣楼明知道贾母不喜欢,却偏偏表现着很高兴的模样。
贾母被他搞得上起步接下去,全身战栗发抖,“不孝子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先前是我瞎了眼了,叫你这么个混账搬进荣禧堂来。”
贾母说罢,就作势拿起拐杖继续打。
王夫人这回也不装慈善了,不拦着贾母,又使眼色给其他人等,示意她们都不要拦着。
宣楼三两步上前,从侧面握住了贾母的手腕,轻松夺了她手里的拐杖,一把将贾母推到鸳鸯的身边,冷言吩咐鸳鸯好生照看贾母。
贾母气得大哭:“好你个混账东西,敢动手对付我!我也不念什么母子情了,走,咱这就去见官,叫外人评评理!”
“哪只手打您了?您身上是红了,肿了,还是青了,紫了?是您不问是非道理在先,一进门就动手打我,我何曾动过一下拦着你?才刚不过瞧你身子支撑不住,呵,早知道我就该坐在这,我还不愿动呢。”宣楼冷笑一声,转身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一脸不忿。
贾母气急,气儿都喘不匀了,胸脯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抖着嗓音骂宣楼不是东西。
宣楼再插不上话,也无所谓,呵呵笑两声,权当是狗吠了,不以为意。
贾母见他越发不听自己教化,气晕了头,翻起了白眼。这才停了嘴,缓了缓气儿,打算歇好了之后继续骂宣楼。
“您说完了?”宣楼起身,将屋门敞开。他面对着那颗巨石,背着手,身子异常挺拔修长。
众人就那么看着宣楼的背影,不禁感慨大老爷自带的清风之气。
混账老爷竟也能如此有气质,天理不公啊!
正当大家腹诽不已时,那人忽然声音幽幽:“这石头……用来凿国公爷的雕像,正合适。”
贾母瞬间呆滞,她盯着宣楼的背影,一口气没喘上来,噎晕了过去。
☆、第34章
大儿子拿国公爷的事儿堵她,她是没话说。
贾母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喘不来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众人慌乱不已,等贾母缓过劲儿来,才稍稍放心。婆子要背着贾母回房,贾母不肯,把宣楼叫到跟前来,非要把事儿理论清楚。
“事前没听你解释,是我不对,可你那态度是该改一改。”贾母自以为晓之以理,态度仁慈至极了。
宣楼却并不领情,绷着一张脸的看着她,面无表情,“没人受了不白之冤,还会高兴的。”
“罢了,不跟你说这个。既然这石头是你用来孝敬国公爷的,我没什么话好说。只是你将它放在这里,实在是有碍观瞻。”贾母皱眉道。
“孝敬国公爷的东西,您说有碍观瞻?”宣楼发现的拿祖宗压贾母挺好用的,便一时用上瘾了。
贾母瞧出他是故意作的,气歪了嘴,“我是说这东西放着不方便,送后园去,或另找个地方放着都行,你摆在荣禧堂前面,家里一旦来了客人,怎么看?”
“爱怎么看怎么看,我就不信他们还管得着我家里事。”宣楼根本不吃平常人这套,硬是把贾母气得再没话说。
大儿子跟前憋了气,贾母就冲下人们发火,连带着王夫人也跟着遭殃。“怪你不早点告诉我,那会子有动静我就去拦着他,何至于到今天他拿国公爷压我。”
王夫人真委屈:“媳妇儿真的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贾母瞥她一眼,眉头蹙得更紧。
王夫人一咬牙,踌躇地跟贾母道:“等老爷回来,媳妇儿就他商量,看看能不能劝大哥改主意。”
“最好如此。”贾母总算消了一口气。不过想起荣国公老太爷,她心里又堵得慌。这老头子活着的时候素来多事儿,挑她这个儿媳妇儿的毛病,还把贾赦接到自己跟前教养,结果就养出而今这么个混账样。
贾母不喜他,可他是自己的公公,是荣国府的祖宗,她面上就必须得敬着他。
人一心虚就会怕很多事。贾母就心虚,不敢沾荣国公雕像的事儿,二儿媳和二儿子能去解决最好不过。
王夫人见贾母状态不佳,心里沉甸甸的。宝玉无缘无故病了,本来她配着贾母去大房评理地,结果半点道理都没理论着,反而被冤枉了,憋着一肚子的委屈不说,还另领了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
待贾政黄昏归来,王夫人为难的将这件事转述给贾政。她生怕贾政责怪她惹事,故意告知是贾母吩咐下的。
贾政自诩正人君子,最终笑道,自然要尊重孝敬老母亲的话。特别是在大哥闹事儿不听话的情况下,更显得他这个老小仁厚懂礼了。
贾政准备了一肚子的道理,快步冲到荣禧堂,听看门的小厮说大哥就在院内,他卯足了劲儿往里冲。进了正堂,没人,转路去书房、厢房、甚至厨房,都没人。
贾政折腾的满头大汗,泄了气,站在回廊上喘息。他转头瞅瞅那块巨石,现石头顶端好似有个人形。贾政命小厮将灯笼调高,伸脖子仔细看。
忽然,黑影压了下来。
贾政歪了身子,用手掩住额头。
一阵风拂过,贾政打个激灵,试探的抬头,发现黑影并没有如期压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他面前。
“大哥?”贾政惊讶地打量宣楼,“你什么时候会轻功了?”
“学得,准确的说是气功。”书读多了,人接触多了,宣楼糊弄人糊弄得也很顺溜了。
贾政发现自己每次见大哥都会心惊一把。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意外事件。
“有事?”宣楼神清气爽的问。
贾政皱眉:“听说你今儿个快把母亲气炸了。大哥,那是咱娘,你不该这样,你该孝敬她,顺应听她的意思才对。说句不中听的,老太太没几年活头,你就不能让让她?”
宣楼背着手欣赏这石头,甭提多开心了。他刚才试着炼化了一小块,石中灵气逼人,确实是好物。这回做人他不算吃亏了。
宣楼高兴地用手拍拍石身,突然间石头颤抖,大地晃动。
贾政吓得惊慌失措。
宣楼转身,立刻用灵气画符拍在了石身。
“大哥,刚才是……地动了?”贾政睁大眼。
“没事。”宣楼用帕子擦擦手,嫌弃的将帕子丢在一边,转头问贾政的来意。
贾政无语至极,“我刚说过,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谁都别打这石头的主意,我的。”宣楼阴测测的看着贾政,将其视为威胁。
贾政简直要气内伤了,他瞥一眼那块巨石,皱眉道:“谁稀罕你这块丑不拉几的石头。我是说你该顺应母亲的意思,把这石头搬出去,别放在荣禧堂挡路。”
“不挡路,反正原中央也极少走人,大家都在回廊遛跶。”宣楼心情好,难得文邹邹的跟贾政解释一回。
“不行,母亲让你搬你就搬。放在这,确实妨碍待客。”贾政冷哼道。他太厌烦大哥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儿,这回非叫他吃教训不可。
“我要亲自动手雕琢这块石头,孝敬祖宗,诚心天地可鉴。这石头就放着,而且谁都不许碰。”这东西放在那儿他都不放心,唯有放在他眼跟前他才觉得安全。谁敢打这块通灵巨石的主意,谁就是心怀叵测,她就收拾谁。
“你——不可理喻!”贾政拂袖转首,背着手背对着宣楼。“宝玉还病着,我回来没先去看他,跑来跟你说这些,还以为你能通情达理,看来是我犯傻了,期望太高。”
宣楼闻言一笑,眨了眨眼睛,“你一直都犯傻,什么时候聪明过。”
贾政转身的瞪他:“你什么意思?”
宣楼早从别人口里听说贾政的情况,不顾情面地笑话他,“二十多年的工部员外郎,窝都不挪一下,你真当自己有什么能耐?还脑子灌水,楞装大头,非在家里头养了一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清客。他们都住在我这荣禧堂前头,天天凑一起唧唧喳喳的,比家雀儿都吵得慌。”
一切影响他修行的人或物都是万恶的!
“天天吃的比猪多,一整连二两猪肉钱都出不来。留着做什么?你爱养把他们都搬到自己屋里养去,不许花公中。”宣楼计较起来就不是人,贾政不是想找他麻烦跟他算账么,那他就好好扒拉扒拉手指跟他算一算。
“你怎么能这样侮辱我的清客?他们每个人都有才华,满腔抱负,不过是一时失意无法施展,我只是暂时接济他们度过难关罢了。待它日,他们飞黄腾踏,自有道理。”贾政解释道。
“狗屁道理!别跟我讲你的道理,就说你领不领走?不领走,我明儿个全都遣散了。”宣楼瞪眼冷对贾政,横着一张脸,毫不留情。
贾政气得直哆嗦,却每个办法。他现在住东苑,地方本来就小,算上王夫人和三个姨娘,已经够挤了,根本没有清客住的地方。
作为文人,必有一身傲骨。
贾政自觉自己一直在顾念大局,让着大哥。奈何而今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他,实在是不能忍了。
“既然彼此嫌弃,何必共处一室,不如分家算了。”贾政皱眉冷哼。
“好啊!”宣楼拍手叫好,此举却导致贾政更为生气。
贾政抖着手指了指宣楼,在对方冷冰冰地目光注视下,他到底没敢说什么别的话,带着满身怒火告辞了。
宣楼高兴地拍了拍通灵宝玉,纵身一跃,又坐在了顶端。他用灵气切割一块下来,继续炼化,通体酣畅……
宝玉病的不轻,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整日痴痴颠颠,一会儿清醒喊着贾母和爹娘,说自己难受被困住了;一会儿又迷糊,叫唤着仙子来救她。
王夫人日日垂泪,求贾琏和贾政勤快些往外跑,寻名医回来诊治。贾政起先跑得勤快,过了几日,灰心丧气,只当这是命中注定,不管了。贾琏心软,舍不得一条命去,依旧四处想办法。
宣楼不管这事儿,开始整日闷在荣禧堂,痴迷修炼。三花也分了一杯羹,跟着修炼,不过她的慧根不如宣楼,精进程度不算快。
贾恩侯一般晚上的时候才出来,做久了女人,他也没什么兴致调戏丫鬟了。最近,他找了个好玩的事儿,便是跟着黛玉和迎春俩丫头学画扇面儿。他以前爱玩扇子,总是从别人手里鼓弄古扇攒着,自觉挺有趣儿的。后来有一天,他偶然看见黛玉这丫头画扇面儿,轻轻柔柔下笔,描绘出的山水却颇有风骨,他觉得挺可乐的,便迷上了,让黛玉教他,这一学就上瘾了。
黛玉和迎春俩人也愿意做女先生,一本正经的教邢夫人画着玩儿。
贾恩侯以前从不觉得,而今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迎春和外甥女林丫头都这般惹人怜爱,与她们相处越久,贾恩侯就越觉得愧疚,自省当初自己作为长辈的失职之处。
……
今儿个贾琏跑了两处地方抓药,弄了个偏方来,先到大老爷和太太这里回禀。
正赶上天黑,三花歇息,贾恩侯跑出来了。他还算关心宝玉这个侄子,不大信贾琏这个不靠谱的偏方,让他先给鸡吃了试试。
鸡死了。
贾琏吓得丢了药,再不敢乱弄东西。偏贾母那边催得紧,叫人没办法。
王熙凤心疼贾琏,帮其开脱了几句,却惹得贾母更激动。
“你们若保不住她的命,我也不要活了!”贾母说着,就捶胸,含着心肝疼,不如撞柱一死了之。
王熙凤赶紧拦着,她眼珠子动了动,忽然道:“什么药多少大夫都试过了,就是不见好。我看这未必是病,保不齐撞邪了,不如找马道婆试试?”
贾母忽然想起宝玉还有那么一个挂名的干娘,点点头,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马道婆乐得接这个活,她先忽悠贾母拿一千两银子买油捐灯为宝玉消业障,才甩着拂尘进屋来瞧宝玉。
宝玉的毛病马道婆看不大明白,不过她到底懂些邪法,一进荣府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儿,于是趁机跟贾母说:“这地方有妖怪作祟,因宝玉天真纯善,才容易被邪气入侵。要想去了宝玉这病,就必须使法子打出府中的妖孽。”
贾母点点头,只要能医好宝玉,她自然什么都肯答应。
马道婆说着拿出罗盘,她看眼王夫人,转而拿着罗盘做样子四处走,最终冲向了荣禧堂前方。
☆、第35章
宣楼驱走院中所有人,正端坐在通灵巨石上练气。忽然,他感觉到一股生人气息靠近,警惕的睁开眼,跳到了房顶。
马道婆确实懂些祸害人的邪法,自以为可以糊弄千军万马,无人能破。靠近荣禧堂后,她从黄布包里掏出早准备好的东西,她打开黄纸包,先给众人瞧瞧纸包里的粉末,朝着荣禧堂的方向一撒,喷一口水上去,粉末立刻变蓝了。
贾母觉得神奇,忙问马道婆这是什么东西。
马道婆提起木剑,指着荣禧堂的方向连退几步。贾母等人也跟着一惊一乍的,互相搀扶者向后撤退。
马道婆拱手冲贾母鞠躬:“不瞒老太太,此处有妖物作祟。难不得宝二爷昨儿个从这儿离开后就痴痴颠颠。作孽,作孽啊!”
“你是说府中真有邪物?”贾母瞪圆了眼,半信半疑的看着马道婆。
马道婆有抓一把□□,冲着东面撒了一下,白色粉面落在干燥的石砖上,丝毫没有变色。马道婆再取粉末,洒向荣禧堂方向的拱门边上的花丛,白色粉末落在挂着水珠儿的花、叶上,立刻变成了蓝色。
贾母真被糊弄着了,点点头,示意马道婆继续。
马道婆提起拂尘,大摇大摆的入了过了荣禧堂的侧门,往院里去。她一上回廊,忽觉得阴凉,下意识的打个哆嗦。贾母还以为她感应到什么,忙问她如何。马道婆顺势点头,神神叨叨的咕噜几句奇怪的话,甩着拂尘一惊一乍的跟贾母说:“这里有妖,有妖!”
贾母急了,慌忙道:“还请大师帮忙看看。”
马道婆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有些迟疑。
贾母忙让鸳鸯递上银票,表示诚意。
马道婆瞄了一眼,估摸了下钱数,才撞模作样的闭上眼,哼哼叨叨几声,便睁眼跟贾母道:“还要仔仔细细走一遍这里才行。”
贾母点头,带着王夫人、李纨等人站在原处,眼看着马道婆去各屋施法驱妖。
宣楼以前倒是碰见过一个道长,懂些法术,还能跟他过了两招,还是被他给打跑了。宣楼就不明白,这些学做道长的人类图什么,一副肉身凡胎,能辨识妖体却又打不过妖,白白闹一场,最后就是个送死的结果。
当然,他不杀生,但别人会杀生。
像之前那个死活不饶他的道长,和他打输了之后自作聪明,使法术幻化成了一只大雁,结果刚在空中飞个直线,就被其它人类射杀了。
这个道婆,瞅着比那个道长还蠢。
宣楼稳稳地坐在房檐上,冷眼看着马道婆在荣禧堂乱蹿。
贾母耐心的等着马道婆走完,慌忙问:“可找到妖了?驱走没有?”
马道婆眼珠子动了动,余光瞥向贾母身后的王夫人,神态犹疑不定。
“怎么?”
“老太太,此妖看来是个极为机灵的,躲了起来。保不齐附身在哪个凡人身上,以此来蒙混过关,欺骗我们的肉眼。”马道婆神叨叨道。
“那该怎么办?”王夫人赶忙接话,眼盯着马道婆。
贾母被忽悠住了,一门心思的看着马道婆,期待她的解决办法。
马道婆原地徘徊想了想,转而忽然抬头,看向贾母,“最近家里头可有什么人忽然性情大变,连素日的癖好也都变了的?”
贾母心中一震,皱着眉没说话。
王夫人夸张的震惊起来,接着看向李纨、王熙凤等人,用眼神示意大家答案。
王熙凤沉下心思,怀疑的目光在王夫人和马道婆之间来回徘徊。才刚马道婆直奔荣禧堂而来,她就觉得不对,原来是要闹这一出。
好个歹毒心思。
王熙凤自然不能让王夫人得逞。她才不管老爷太太是不是妖呢,而今谁对她好,她就认谁。“哎呦,这可说不好了,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一时想不开心气儿不顺就改了性的,多了去了,都成妖了?”
贾母看向马道婆,忽然觉得王熙凤说得有理,不能因为简简单单的一点就判定大儿子和大儿媳就是妖。
“自然不行,不过我有妙法,可从这些人之中辨出真妖来。”马道婆自信地笑道,挑衅的看一眼王熙凤,心里早已经憎恨上她了。
王熙凤自不会惧怕一个道婆,冷笑着直视她,看她敢耍什么花招。
“近来转性儿最明显的,那要数大哥大嫂了。”王夫人小声跟贾母嘀咕一句。
贾母立即瞪王夫人:“胡沁什么!”
“老太太,清者自清,何惧验证?不如就让大老爷和大太太来验证一下,也让众人都免得担心了了。”马道婆笑道。
贾母想起老大而今那性子就头疼,不过转念一想,老大从前可从没这样让她烦躁过,以前混账不听话,可都知道躲着他,现在这厮恨不得天天上门来气他。
听了马道婆的话之后,贾母心底是有些怀疑了。一咬牙,就让人去找邢夫人和宣楼。
坐在房顶上的宣楼热闹早看乏了,枕着双臂躺下来,闭着眼,享受暖阳的照耀,感觉舒服极了。
三花被硬请了过来,不大愿意的看着马道婆。
马道婆见其不尊重自己,更气,冲三花身上撒粉末,粉末飘在空中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火。
众人吓了一跳,三花更为受惊,双手环抱着前胸,跳脚逃开,失控的哇哇大叫。
三花最怕火了。
马道婆见状,立即上前,又撒了一把粉末。
三花看着第二团火迎面扑来,再次失控,尖叫着往院外跑。
王夫人那容她跑出去,早带足了人手,拦住了邢夫人的去路。
“这是……”贾母皱眉,怀疑的看着马道婆。
马道婆乐呵呵的凑上前,拿出纸包给贾母瞧,“这是能识别药物的药粉,一旦碰见妖气就会灼热成火。但若撒在正常人身上,自不会有问题。”马道婆说着就往自己脸上撒了些,转而又客气地跟王夫人、李纨告罪,将粉末撒在了她二人身上,皆没有问题。
“难道她……会是……妖?”贾母疑惑的看向邢氏,眉头皱成一团。
王夫人急忙将贾母护在身后,她一边用身体挡着贾母,一边怒气冲冲的看着三花,“说!你到底是不是妖!”
三花脸色大变,自知自己身份暴露了,挣脱要跑,却被那俩婆子死死地抓住。三花气急,打算先王夫人等人承认自己的身份,吓一吓他们,然后再运气打走这俩婆子逃跑。
“我就是!”
啪!一片瓦砸在了三花头上。三花痛得捂头哇哇直叫。
众人抬手,就见衣着一袭玄色锦袍的大老爷英姿飒爽的从房顶飘了下来。
大老爷确实……是……飘着……下来的。
院内众人除了叫疼的三花外,皆神态一致,全都惊呆了。
宣楼而今有钱,有气,有石头。
他的修炼日益精进,体力异常好,已经不屑于隐藏自己。他背着手踱步到马道婆跟前,用犀利的目光审视她。
马道婆被瞧得不自在,更被大老爷那副唯我独尊挡我者死的眼神吓着了,慌张的冲其点点头,行礼。
王夫人回了神,轻轻地咳一声,提醒马道婆别忘了正事。
马道婆恍惚抬头,退了几步,看着宣楼。她迟疑了下,把手伸进黄布包里,要掏火粉儿撒在宣楼身上。
宣楼一把抓住马道婆的手,夺了粉末,悉数倒在她的头顶。
马道婆吓得大叫,闭上了眼。半晌,她发现自己头顶很安全,没起火,稍稍松了口气。
宣楼撇起嘴角,吩咐王熙凤去备水。王熙凤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吩咐丫鬟去办。
马道婆抖了抖身子,不解地看着大老爷,对方寒冰般的眼神儿令她心里禁不住发抖。
宣楼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灿烂如花。
马道婆愣了,不仅被大老爷威武温和的模样所迷惑,也跟着笑了。
宣楼从腰间拿起一把扇子,在马道婆的头上蹭了蹭。
马道婆的头顶燃起了幽幽地蓝色火光。
马道婆起初还不解地看着赦大老爷,转即闻到了烧焦的头发味儿,她感到头顶的火热,才反应过来赦大老爷刚才的举动造成的后果。
马道婆用左右手相继拍打着脑袋,嗷嗷叫。她头发烧的正旺,手一拍,手掌的皮肤也灼伤了。
丫鬟端来的水盆时机正合适,一下子头泼在了马道婆头顶。
马道婆的发髻烧焦了一半,发髻乱作一团,半长不短的贴在她的脑壳四周,模样很是邋遢吓人。
贾母带着媳妇儿们接连退了数步,惊诧不已地看着这场闹剧。
三花情绪稳定多了,看着宣楼替自己出了气,直门叫好。
“您也该瞧清了吧,什么有妖,不过是玩些粉末把戏糊弄您。”宣楼叫人把马道婆的包翻开,里面有三包黄纸包的□□,却作用不同。一种遇水就会变蓝,一种就是纯面粉,还有一种就是能起火的。
“原来才刚粉末掉包了,难不得撒到她自己身上没事儿。”贾母叹道。
包里头还有草人,两份契约书,都是马道婆祸害人的罪证。
王熙凤叫人一并带走,送去官府。
贾母安慰了邢氏,亲自送她回房,才转而愧疚的跟大儿子告辞。
宣楼端坐在正堂之上,看着全程躲在贾母身后缩脖子的王夫人,冷笑道:“今儿个的事儿没完,我必要和你理论清了。这个家,有我,没你!”
☆、第36章
王夫人一直垂首,有些走神,没寻思大老爷和她说话。
宣楼话一出口,四周立刻静了,大家都看向王夫人。
王夫人感受到四周人一样的目光,尴尬的僵着脖子,委屈地看向贾母,转而又无辜的扫视众人。“祸害人的是马道婆,大哥,你怪我做什么?您若说二房就是碍着您眼了,让我们都搬出去,我们二话没有这就走。可您若说是因为我犯了错,我绝咽不下这口气,今天一定要把话给论清了!”
王夫人说着就垂首痛哭,无辜至极。
贾母想到病重的宝玉,为顾全大局,呵斥宣楼不要乱言。
宣楼眯着眼,目光阴测测地瞟向王夫人,“理论?好啊,那就理论理论。”
宣楼三两步走进正堂,一屁股坐了下来。贾母等人随后也入座了。
王夫人见这架势有点心思,但想想才刚马道婆什么都没说,再说此事也并非她亲自出马,使唤了个中间人去利用马道婆。而今无凭无据的,她不信对方会把自己怎么样。
热茶刚上,宣楼掀起茶盖,就在茶碗的边沿上轻轻敲打。宣楼时不时地瞄几眼王夫人,保持着沉默,许久之后,他见到王夫人额头起了冷汗,才勾唇开口说话。
“这马道婆刚被掀了底,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骗人,图的就是个财。反正也就是弄些戏法在人前忽悠人的,她随便撒撒粉末就是,再不济挑个下人出气也可,用得着冒险去得罪世家府上的主子么?今日她一来,偏偏直冲着荣禧堂和邢氏,为什么?说她没受人指使鬼都不信。”
贾母和众人俱是一惊,反应过来宣楼说的很有道理。之前马道婆来荣国府,她们是相信她会道法,自然而然受法力指引而来。而今她狗屁不是,偏偏来找大方人的麻烦,正好证实了她是受人指使,目的明确。
贾母怀疑的看向王夫人,这其中最可疑的就是她。别的人,还不至于算计到大房的头上。
王夫人惊慌失措,赶紧起身走到贾母跟前,眼眸含泪,委屈地摇头跟贾母表示自己的清白无辜。
“她一点也不无辜!”宣楼斜眼瞟向王夫人,抬手丢了茶杯,已引起众人的注意,“就是她害得邢氏小产,险些丧命。”
“大哥!你不要血口喷人!”王夫人一听这话就心虚,她心里越是没底,面儿上她就越表现的理直气壮和无辜。
“一对白玉花瓶早不早晚不晚刚好赶在她怀孕的时候弄过来,俩瓶子里刚巧就装了麝香。这样的巧合就跟今天马道婆的事儿如出一辙,惹得人深思呐。”宣楼审视王夫人,见其虽略显慌乱了,但还依旧从容自若,嘴边的冷笑声更大。
王夫人拭泪后,委屈辩解道:“马道婆的事儿我早说了,真不清楚。至于那白玉瓶儿,我也是好心提一嘴,没曾想大嫂真去拿了还放在了寝房内。”
“你似乎一点都不奇怪白玉瓶内有麝香?”宣楼反问道,目光十分犀利的紧盯着王夫人。这是他第一次当众提此事,一般人听了都会本能的好奇花瓶内为何会装麝香。而王夫人却急于辩解,想摆脱掉她与花瓶的关系,却疏忽掉了更为让人觉得矛盾的情况。
“我是奇怪,但你冤枉我在先,我自然要急着跟你解释清楚。”王夫人真慌神了,解释的时候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你若是无辜,便该奇怪这麝香的来源,而不是去解释你大嫂如何主动自己的去拿花瓶,其实谁怎么拿的花瓶不重要,害人命的是花瓶里的麝香!”
王夫人脑子空白,支吾住了,她慌张的转头看贾母的神色。贾母显然怀疑她了,正气呼呼地等着她。王夫人急得忙摆手,跪下地来,跟贾母表明自己的清白。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巧啊,早知道会惹麻烦,当初真不该提玉花瓶的事儿。母亲,媳妇儿真的是出于好意。无凭无据的,您千万别冤枉错了好人。”王夫人伏在贾母脚边,哭诉道。
贾母皱眉看着王夫人,对她这负姿态有些厌烦。大儿子说的没错,太过巧合的事儿本身就有问题了。这个王氏心黑手黑,从出了印子钱那事儿之后,贾母就不信什么‘好心’‘巧合’了。
但是无凭无据,她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贾母看向大儿子,沉着脸问她:“你这么想打发她出府,就得有真凭实据。你,有证据么?”
“母亲要什么样的证据?瞪她拿着刀亲自杀人才算?”宣楼打量胆颤的王夫人,嗤笑道,“要证据很容易,把金钏玉钏姐妹俩叫来,在加上周瑞夫妻俩,好好审问这四个人,必定有证据,保不齐还能多添几条罪。”
“你血口喷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王夫人一听宣楼的办法,急了,一批屁股坐地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贾母有点心动,抬眼瞧丫鬟们,没发现金钏和玉钏的身影,估摸这俩丫头正在东苑房里守着,赶紧命人将这二人押压过来。
王夫人风一般地扑上贾母,哭喊着:“你们欺人太甚,你们不能这么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岂能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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