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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尼娜]归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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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个农夫,也知道从路边采集野花献给自己的爱人好获取她的心。”
女大公仿佛愣了愣,忽然,抬手捧住安娜的脸,露出笑容。
“那么亲爱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我追求你,终于得到你的心,你就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安娜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她对和女人发展超乎友谊的关系没半点兴趣。
但现在,她如同砧板上的一块肉。没人能救她。除非女大公决定放过自己,否则,休想好好离开这里。
好容易让她暂时了停下攻击自己的动作,现在,她哪儿敢再和她翻脸?
“或许吧……”
她模棱两可地应答:“就像您说的,男人让我很伤心。或许女人之间产生的爱,才更完美持久。”
女大公笑了起来,忽然放开安娜,自己在床上打了个滚,仰面时,长长吁了口气。
“亲爱的,你不会是为了让我放过你,所以故意骗我的吧?你永远不会和我好的。”
“我不知道。因为在认识你之前,我对此毫无概念。我只习惯接受来自男人的天经地义的爱,虽然那些爱都让我伤痕累累。”
“呵呵——”
女大公再次侧过脸,凝视安娜。
片刻后,仿佛下了决心。
朝安娜靠过来,她的额头贴在安娜的额上,一双臂膀,勾住了安娜的脖颈,让她紧紧靠着自己。
“亲爱的,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虽然知道你说的不大可能会变真,但我依然还是不忍心强迫你。不希望我在你心目中,是个可耻的肮脏女人……”
她叹息了一声,搂安娜更紧,嘴唇几乎贴到她耳畔,低声说道:“我愿意和自己打个赌。我要追求你。彼得堡的男人,最后未必能从我这里赢走你的心。那么现在——”
她轻拍安娜的背,温柔无比。
“好好睡一觉吧。别怕。我陪着你。等你醒来,我就送你回家——”
————
与此同时。卡列宁在经过将近八个小时的火车车程,于晚上十点左右,终于赶回彼得堡的家中,发现安娜不在。惊诧万分的管家告诉他,女主人应邀去参加卡斯多夫斯基女大公举办的一个化装舞会时,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没有任何停顿,立刻就往女大公府邸赶去。
所幸不是很远。
马车在入夜变得空旷的彼得堡大街上狂奔大约二十几分钟后,他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但愿自己多想了。
女大公并没有真的对毫不知情的安娜下手。
一路之上,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跳下马车,以前所未有的粗鲁动作,一把推开上前索要邀请函的看门人后,他就直奔舞会大厅。
假面舞会正处于高潮状态。在酒水和面具的双重刺激下,所有人都在狂欢。
在满坑满谷的红死魔、德古拉、海盗、宙斯和白雪公主的中间,突然闯入的一身正装的卡列宁显得那么格格不入,靠近门口,最早发现他的人纷纷停下来,扭头看着他,面具后的眼睛里射出惊讶的光。
卡列宁无视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的眼睛飞快梭巡着正在跳舞、喝酒、大笑的在场女人们,希冀能在一堆用绸缎、羽毛、花边、蕾丝和面具裹出来的女人中找到安娜的身影。大约十几秒后,拨开挡住前头的人,他快步来到一个身段看起来和安娜有点象的女人跟前,抬手掀开她的面具,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是涂了一脸粉的的斯塔尔夫人!
“上帝啊!卡列宁阁下,您这是要干什么?”
被吓住的斯塔尔夫人回过神儿后,不高兴地嚷嚷起来。
“抱歉,夫人,请您继续!“
卡列宁把面具飞快套回斯塔尔夫人的脸,匆匆道歉后,在身边女人们窃窃私语的注视目光和低声议论声里,最后扫视了一圈现场,断定安娜不在这里。
他的心脏立刻提起来,猛回头朝里大步走去。
片刻之后,怒气冲冲的卡列宁部长在一个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的男仆的带领下,来到了女大公的卧室门前。
门紧紧关着。试着推了下,纹丝不动,仿佛从里反锁了。
卡列宁抬起脚,砰地踹开了门,闯入后,立刻大步往帘幕低垂的那张大床走去。一把撩开帐子,他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他之前设想过的最坏可能真的发生了!
安娜真的……和完全赤身的女大公一起躺在了床上。
衣衫不整,几近全裸!
但,再看第二眼,他发现,眼前一幕,又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安娜竟然和女大公面对面额头相抵,神情平静,看不出任何挣扎或抗拒的表情。而女大公的手搂住她的脖子,两人仿佛偶偶私语,低声在说着什么话。
这算什么。
片刻前还满腔怒火的卡列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胸口觉得发闷,一口老血差点喷薄而出。
女大公听到门被外力粗暴破开的声音,猛地坐了起来,面露不快,正要瞧是发生了什么,赫然发现帐幕被人扯开,一阵珠帘窸窣乱撞声中,面前已经多了个男人。
女大公眼睛里闪过惊讶。扯了被将安娜身体裹住后,若无其事地下了床,赤身走到一张地毯前,捡起刚才被丢下的一件外衫,随意披在身上。
“您怎么来了?卡列宁阁下?”她的语气听起来,甚至十分轻松。
卡列宁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安娜的身上,僵硬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但很快,他就发觉不对。
安娜的两腮红得异常。看到他突然扯开帐幕现身时,她猛睁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表情,但紧跟着,她的表情仿佛又变成了羞愧。避开他的目光,用一边臂膀支撑住自己肩膀,似乎想要坐起来,但尝试却失败了,重新又软软地倒了回去,脸压在枕上,凌乱长发扑散在她光裸的后背和肩膀上,显得无助极了。
卡列宁心脏微微紧缩。迅速向她靠近,试着扶起她,这才发现她全身仿佛被抽去骨条般软绵绵的,急忙扶靠在自己的臂上。她的脖颈就如新生婴儿般地软了下去,头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
“安娜!你怎么了?”
一阵焦虑袭来,卡列宁抬手撩开遮住她脸庞的乱发。
“带……我离开这里……马上……”
安娜喃喃说道。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绷了许久的那根弦仿佛忽然断裂,精神一放松,人就晕厥了过去。
卡列宁焦急地拍了拍她的脸,她紧闭双目没有反应。迅速放平她凌乱成一团的裙摆,帮她把原本褪到腰际的上衣拉回去,随后脱下自己外套,遮住依然衣不蔽体的她后,抱她站了起来,快步朝外而去。经过女大公身边时,他停了停,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卡斯多夫斯基夫人,你必须要为今天施加在我妻子身上的侮辱而受到应有的惩处。”
声音冰寒,说完继续朝外走去。
“我无法接受你的话!”
女大公在他身后大声说道:“她是你的妻子,但她并不爱你。如果她爱你,她当初也就不会和伏伦斯基走了!所以,就算你是她的丈夫,你也没有权力阻止她去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和快乐!”
卡列宁停了停。
“夫人,如果她爱你,像当初爱伏伦斯基一样,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我确实没有权力去阻止她追求幸福。但现在,是你过于高看自己了。”
他抱着不省人事的安娜,从后门迅速离开了这座前厅里依旧还笼罩在一片狂欢气氛中的宅邸。
☆、Chapter 37
安娜醒来的时候;听到边上有人正在说话。慢慢睁开眼,影影绰绰,看到自己卧室门口站了两个背影。
“她为什么还没醒,博日朗医生?情况很严重吗?”
声音低沉;好像是卡列宁在说话。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声音里;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情绪的不安和焦虑。
“哦,卡列宁阁下;请您不要过于担心,”另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了过来。
安娜想了起来。
就是那位;一开始自己因为受寒生病;被卡列宁带回家时曾来过一趟的那个医生。
“尊夫人应该是误食了一种迷幻药水。我曾经研究过这种药水。最早是从茨冈人;也就是被英国人称为吉普赛人的那群人中流传过来的;成分是一些神秘的东方草药。喝下去后,除了令人嗜睡无力之外,目前我还没发现什么大的副作用。等药性过去,自然就会醒来。哦;对了,到时候可能还会有点头晕。可以喝点辛汤,能让她感到舒服点。”
“好的,非常感谢。”
脚步和谈话声渐渐远去。卡列宁送走医生。 安娜也很快就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茫然几秒,觉得头还是疼,抬手想揉自己额时,发现原本不听使唤的手仿佛恢复了些力气。
她低低呻;吟了声,正想试着坐起来,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知道卡列宁回来了。心里忽然涌出一种浓烈的羞耻感——又羞愧,又耻辱,根本就不想去面对他,慌忙重新闭上眼睛。
————
卡列宁回到安娜的卧室里,缓缓坐到放在她床边的一张椅上。
她依然紧闭双眼,看起来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床上的安娜躺着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不敢过大,唯恐让他察觉到自己已经苏醒的事实,心里暗暗祈祷他赶紧出去。
她知道他在看着自己。
正浑身难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侧脸庞仿佛被什么碰触了下。
很快就明白。
是卡列宁的手。
他帮她把粘在面颊上的一绺乱发捋到了耳后。动作轻柔。
跟着,他仿佛又俯靠下来,近得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里的热气儿。
安娜神经绷紧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忽然,额头竟被他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
“醒来吧,安娜。我很担心——”
跟着,听到他在自己耳畔低叹了一句。
声音……实在很难去形容。
沙哑,感性,充斥着满满的情感。
安娜被他的亲昵给吓了一跳。
仿佛无意窥破别人秘密似的,心跳忽然加快。
她也感觉到了,她的脸此刻应该变红了,呼吸也有点急促。
————
卡列宁根本没留意自己刚才对她做出了那样的亲昵举动。
油然而生,如此而已。
他的全部注意力还集中在此刻正躺在他眼皮子底下依旧昏迷不醒的这个女人身上。
是他的妻子,或者说,曾经是。也是他儿子的妈妈。
不管从前两人之间曾经有过怎样的不快,现在,看到她这样昏迷不醒地躺着,尽管医生告诉他,她会没事的,他整个人依然还是被一种深深的自责之情给左右了。
心绪前所未有纷乱,忍不住再次用自己的手握住她那只放在被外的手,包裹住,反复地轻轻摩挲,仿佛藉此,能让昏睡中的她感受到来自于自己就在她身边的那种力量。
忽然,他感觉她的手仿佛动了动,睫毛也抖了几下,呼吸声也清晰起来,一阵惊喜。
“安娜!”
他急忙站起来,凑过去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爸爸,妈妈怎么了?她病得很严重吗?”
这时候,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伴随着一句轻轻的问话声,光着脚,穿了身睡衣的谢廖沙出现在房间门口。
“丽萨不让我来看望妈妈,她只让我继续睡觉。但我睡不着。我担心妈妈。”
他的表情充满忧虑,不安地看着躺在枕上闭着眼睛的母亲。
安娜今天出门前,估计自己回来会晚,所以提前和谢廖沙道过晚安,让他按平时的时间上床睡觉。刚才,睡梦中的谢廖沙被房间外走廊上的急促脚步声给惊醒,知道是医生来替自己妈妈看病后,就再也不肯睡觉,趁着丽萨走开,悄悄地摸了过来。
卡列宁把安娜的手放到被子里后,站了起来,朝着儿子走了过去。
“你妈妈她……”
他停顿了几秒,蹲了下去,让谢廖沙不必仰头看着自己后,继续说道:“她没事。很快就会醒的。你回去睡觉吧。明早醒来,你就能看到妈妈象平时那样叫你起床了。”
“可是……”
谢廖沙看了眼床上的安娜,“我还是很担心妈妈——我想留下来陪她,这样说不定,她就能醒得更快……”
安娜无法再装下去了。
她睁开眼睛,扭过脸,朝谢廖沙露出一个笑容。
“谢廖沙,我已经醒了,没事了。别为我担心,好吗?”
“哦,妈妈,你终于醒了!”
谢廖沙惊喜地叫了出来,飞快绕过父亲,扑到了安娜的床前,抓起她的手亲吻。“刚才我一直睡不着觉,非常担心您。”
“好了,妈妈真的没事,别担心了……”
胳膊还是无法自如使劲。
勉强抬起来,抱住谢廖沙头发乱蓬蓬的小脑袋,亲了亲他的脸蛋,低声安慰着她。
卡列宁站在边上。默默看了片刻后,过去分开了安娜和谢廖沙。
“好了,你妈妈没事了。她也需要休息。现在,回你自己房间继续睡觉,可以吗?”
谢廖沙看着安娜,见她朝自己微笑,终于点了点头。
卡列宁把光脚的儿子扛到自己肩上,送他躺回到他的被窝里,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离开时,听见儿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爸爸,我能和你谈谈吗?关于妈妈的事。”
卡列宁停住,扭过头。
谢廖沙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点犹疑的不确定,但表情和注视着他的目光,却充满期待。
卡列宁耸了耸肩,转过身,回来坐到了他的床边。
“好吧。让我听听,你想和我说你妈妈的什么?”
“男人喜欢美人。而她很漂亮,是全彼得堡,哦,不,全俄国漂亮的美人。要是您失去了她,以后就不大可能再找到像她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我是说,就算那个很喜欢您的李吉卡伯爵夫人,也远远比不上她漂亮。这一点,您承认吗?”
谢廖沙现在的表情,居然象个大人般严肃。
卡列宁惊讶于从儿子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愣了半晌后,抬了抬眉。“我承认这一点……但是……”
“希望你以后不要把你的父亲和李吉卡伯爵夫人连在一起说。”卡列宁接着又说道,语气变得一本正经,“她有丈夫,而你的父亲,对有夫之妇没什么兴趣。”
“好的,我记住了。”
谢廖沙点头,继续说道:“我知道妈妈以前曾经让您感到伤心和失望,但是我想,那也一定是因为你也让她感到了伤心和失望。否则,象她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舍得离开我们?虽然她很喜欢那个来自莫斯科的男人。但是我却不喜欢他。感谢上帝,现在他们终于分开了,妈妈也回家了。我希望您以后能对她好点,把她留下来,不要让她再离开我们,可以吗?”
卡列宁说不出话了。
“爸爸,求求您了!”
男孩把父亲的沉默当成了拒绝,焦急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跪在了父亲的面前。
“求求您了!我会帮您的。我会帮您一起把妈妈留下的!爸爸!”
在儿子焦急的恳求声中,卡列宁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
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仿佛他是个大人一样。“谢谢你的建议,谢廖沙,我会考虑的。”
说完站了起来,转身往外去。
“爸爸,对她好点!让她知道你喜欢她!这一点非常重要!女人的心肠总是很软!只要你这样做了,她就不会离开你的!”男孩在他身后继续嚷道。
卡列宁脚步停了停,转过头,表情略微困惑。
“谢廖沙,这些都是你在学校里学来的东西?”
“不是,”谢廖沙眨了眨眼睛,“没人教我。我好像天生就懂这些。难道你从来不知道这些?”表情看起来很无辜。
卡列宁盯着儿子看了好几秒。
谢廖沙缩了缩肩膀,飞快钻回了被窝。
卡列宁牵了牵唇角,转身出了房间。
——————
再次回到刚才的那个卧室时,他发现安娜已经背过身,整个人缩成一团,背影一动不动,只剩长发散乱地堆在枕头和被子外。
犹豫了下,他朝前走了几步。
“安娜,感觉怎么样了?”
“我很好——”
片刻后,被窝里传出一声回应,听起来闷闷的,仿佛带了点塞住的鼻音。
他再朝前走了一步。“头很疼吗?手脚还是没力气?”
“我很好——”
“你口渴吗?想吃东西吗?我让厨娘给你做……”
“拜托,我都说了,我已经没事了。请您也离开这里,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他还说着话,突然就被安娜给打断,语气有点冲。
卡列宁愣了下,没再朝床边走去,但也没离开。只是站在原地,依旧默默望着她的背影。
安娜嚷出刚才的那句话后,心里就觉得后悔。但又不可遏止地盼望他能尽快走开。
她并不是迁怒于他。
只觉得心里堵得异常。
想到当时那种被极力压抑着的绝望和恐惧,想到他扯开帐幔,自己却几乎赤身任由另一个女人搂抱住的一幕,她就忍不住愤懑,又羞愧万分。怪自己蠢。只想找个沙堆把自己埋起来才好。
现在谁也不想看见,什么话也不想说。让她自己一个人安静消化掉这一切,或许明天她就会好。但他这样留在这里不走,只会让她觉得更加糟糕。
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知道他依然还站在自己背后,她再也忍耐不住了,扯过被头,蒙头盖脑就把自己整个人都包了起来。
跟着,鼻子一酸,眼泪就滚了下来。
卡列宁愣在原地片刻后,看到被子下她的肩膀仿佛在微微耸动,突然意识到她在哭泣,立刻快步来到床边,单膝跪着俯身过去,隔着层被子轻拍她的肩膀和后背。
“别哭,别哭了,好吗——”
他的声音发紧,动作也略僵硬,完全没有一开始以为她没醒来时那么亲昵自然。劝了一会儿后,发现非但没用,被窝里的她抽泣得仿佛更加厉害,于是掀开被,让她露出了头。
“嘘——别哭了,安娜,是我不好!都怪我,怪我不好,求你别哭了,好吗……”
他在她耳畔不断低声恳求,亲吻着堆在她颈后的长发,但,她仿佛颤抖得更厉害,终于从后紧紧抱住她的身体,让她完全蜷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Chapter 38
安娜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哭了起来。
卡列宁在她身后越劝;她情绪反倒更是难以自己。
等发觉他从后抱住自己,象安慰小孩似地轻拍自己后背肩膀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停止了哭泣。过了一会儿,等情绪恢复了些后,闷声说道:“晚上……谢谢你来找我。不过;我现在真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卡列宁没有走;试着将她整个人转过了。
安娜转了个身。
卡列宁靠在床头上看她。
她的眼睛还有点红;脸上也带了点残余的泪痕。但情绪看起来确实平静了许多。
“真的,没事吗?”他迟疑地问。
“真得没事了;”安娜勉强笑了笑;“刚才没控制好情绪,让你担心了,抱歉。”
卡列宁凝视着她。“那么……你休息吧。明天医生会再来的。接下来几天;你暂时不要出去。我可能要回卡辛;那边的事有点急。”
安娜嗯了一声。
卡列宁最后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轻轻地合上。
安娜长长呼吸一口气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想尽快入睡,这样等明天醒来,无论是身体还是情绪,应该都会比现在更好。
但脑子依旧很乱。
一开始那种浓重的羞耻感刚刚褪去,她又被另一个问题困扰住了。
烂桃花一旦沾了身,接下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甩干净。这一次靠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侥幸逃脱,但以后呢?
看那位女大公对自己势在必得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人,何况她的地位摆在那里。整个彼得堡,除了沙皇皇室成员,接下来,应该就算得上是她了,何况,她还是德国巴伐利亚王国的公主。
除非自己往后一步也不出门,否则肯定会遇到她。
安娜思前想后,烦恼不已。
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早上九点多了。
谢廖沙正撑着下巴趴在她的床边,悄悄翻着一本画册,一看到她睁开眼睛,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
“丽萨!丽萨,妈妈醒了,我妈妈醒了!”
丽萨闻声进来,询问安娜的情况。
安娜觉得脑袋清醒了,身上也恢复了力气。试着坐了起来,和兴高采烈的谢廖沙说了几句,女仆送早餐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随口问了声卡列宁,才想起来,他现在应该回去卡辛了。
“爸爸一早就出去了,不许我吵醒你,妈妈,你肚子饿了没?你想吃什么?”
谢廖沙抢着回答。
安娜微笑着和谢廖沙说话,心思依旧沉重。
她知道卡列宁向来很忙。昨天也忘了问,在出公差的他怎么会突然及时赶了回来,把自己从女大公那里带了出来。
她想和他谈谈关于女大公的这件事。
她清楚意识到,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私事了。光凭她自己的力量,恐怕不容易搞定。弄得不好,非但会影响作为丈夫的他的声誉,甚至也会影响他在官场的地位。
她需要和他商量,征询他的意见。最好想出个什么法子,既能让女大公知难而退,又能避免任何流言蜚语的产生。
她决定了,等他从卡辛回来,就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
卡列宁一早匆匆出门,确实有事。
但不是安娜以为的那样直接去了卡辛,而是在沙皇第三办公厅厅长列莫涅夫预备象平时那样出发去办公厅的时候,把他堵截在了家门口。
列莫涅夫看到卡列宁的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上帝,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卡辛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到彼得堡了?”
“厅长阁下,我回来,是因为一件事。在决定履行职责汇报给沙皇陛下之前,经过考虑,觉得还是应该让您知道。而且这件事,我个人认为,不大适合在办公厅讨论。所以冒昧地到您家里来,还请见谅。”
列莫涅夫微微一愣。看了下左右,随即扭头往里去。“跟我来吧。”
“这里没旁人。什么事,请您说吧,卡列宁阁下。”
两人到了书房,列莫涅夫就发问。
卡列宁微微一笑,看了看摆设十分简朴的书房。
“厅长阁下,早就听沙皇陛下称赞过您的简朴生活。作为中央政府二品高官,还是最受沙皇陛下宠信的心腹,您在这方面的品格,实在令我感到钦佩。”
列莫涅夫扯了扯自己皱巴巴如核桃皮的脸皮,做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卡列宁阁下,您过来,不会是为了转达沙皇陛下对我的这句谬赞的吧?”
“自然不是,”卡列宁的神色变得严肃,朝列莫涅夫走近几步后,稍稍压低了声音。
“您应该知道,虽然我的部门远远比不上第三厅消息灵通,但过去的很多年里,因为我致力的地方改革,和中央机构里大部分不乐意出远门的官员比起来,我跑过更多的地方,所以有时候,难免会了解到一些原本和我的职责关系并不算大的事。说起来很巧,五年前,在奉命去奔萨省处理农奴改革后续土地问题的时候,我审问了一个涉案的区长。除了那件事,他另外还向我承认,在更早的一桩涉及数万俄顷的大宗土地纠纷里,他曾把您妻子的名字无偿地添加到了一家铁路公司的股东名单之中。只要去查,很容易查得到。也就是说,您没有花一分钱,就获得了该铁路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当年这百分之二十的分红,应该不会少于十万卢布。现在,五年过去了,铁路公司规模日益扩大,分红自然也会相应增加。”
列莫涅夫快步走到门口,反锁上门后,猛地转过身来,眼睑跳动,死死地盯着卡列宁。
“您突然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卡列宁面露微笑。
“列莫涅夫阁下,您别误会。那种人的供词,自然不能完全当真。否则,五年之前,我就已经报告给沙皇陛下了。对于这种针对您的诋毁,原本,我并不打算对第二个人提及,包括阁下本人。但现在,我遇到了个问题……”
“什么问题?”
厅长的脸色可算缓了点回来,但还是不大好看。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巴尔干再次开战,陛下和奥地利皇帝之间的怨隙是不可调和的。欧洲剩下的两大国里,陛下现在面临着到底是和德国还是法国结盟的两难选择。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德国绝不会抛弃他的兄弟奥匈与沙皇陛下结下同盟,法国才是我们目前、至少将近十年内的最好选择,而法国人也乐意凭借我们的力量与他们一道夹击德国和奥匈,为了向沙皇陛下示好,法国政府愿意向我们贷款购买军舰。沙皇陛下还有什么理由犹豫不决呢?就为了维持住与德国之间的友谊?就这个问题,我与斯特列莫夫也曾在国务会议上争辩过多次。您是陛下最信任的亲信,我相信您的意见,一定能促使陛下尽快做出最后的正确决定。”
“就是这件事?”
列莫涅夫露出惊讶之色,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着卡列宁。
“是的,就是这件事,和法国结盟,让首鼠两端的德国人知道沙皇的态度。说到这里,我还有一个建议,可以从驱逐卡斯多夫斯基女大公出境开始。巴伐利亚实质不过德国的一个公国。驱逐女大公,就是沙皇向法国人表明态度的一个绝好开端。”
列莫涅夫盯着卡列宁。
“卡列宁阁下,这是个会关系到欧洲整个局势和国与国关系变化的重大决定。事实上,我认为我们也完全可以考虑用别的外交手段去表明俄国的立场,并不一定要牵扯到女大公。你我都知道,女大公年初来到彼得堡,其实也是出于政治避难的目的。她在公国里遭到反对,而与巴伐利亚国王夫妇的关系也趋于恶化。现在驱逐她,可想她接下来的处境。但我听出了您的口气,您对此非常坚持。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一定要赶走她?”
卡列宁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所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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