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公子林砚-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有,留着呢!”
司徒坤一声冷哼,“那便继续留着,有胆子撺掇皇子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便得有本事承担这个后果!凌迟!找个好手,没到最后一刀,不许把人弄死了!”
凌迟!啧啧啧!够狠的!
不过也是,司徒峰到底是儿子,再生气也是儿子!可这怂恿了儿子的人,可就……
当然,这等事自然不需要忠顺王出面,也非宗人府之职了。张尚书打了个哆嗦,颤着声音应道:“是!微臣遵旨!”
回了圣帐,司徒坤沉思半晌,戴权弓着身子,低着头,在一边站着,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头顶一声令:“给朕磨墨!”
“嗻!”
戴权走过去,却见司徒坤拿了一卷明黄圣旨摊开,墨化了,司徒坤提笔疾书,戴权不敢明着看,可眼角余晖却还是扫了过去,瞧见那么一些字眼。
皇五子司徒峰,不忠不孝,大逆不道,谋害君父,诬陷兄弟。夺去一切爵位职位,圈禁宗人府。
第79章 皇家父子
林砚醒来的时候,事情已基本尘埃落定。
秋鸣捧了鞋子来伺候林砚穿上,心底大是松了口气,“大爷总算是醒了。你若再不醒,只怕姑娘就要哭了。幸亏太医说你没事,不过是累着了,等睡足了自会醒来。老爷和太太接连着哄,刚刚才把姑娘哄了回去。”
林砚大是怔愣,“我睡了很久?”
“合着大爷自己竟是一点也不晓得。你已睡两天了。”
林砚呆呆的。这个……睡得有点久啊!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睡神潜质?
不过说来也是。这七日,他脑子里总绷着一根弦,吃饭上茅房都想着案子的事,更别提睡觉了。也就那日在林如海的眼皮子底下,为了让他安心,答应睡了。却也不过是面上睡了,脑子里一直计算着。
他心里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担心司徒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是因为此事直接关系到林家的前程,甚至是性命。
他在圣前接了此事,虽未将话说的决绝,可陛下却给了期限,他也应了这个期限。这与军令状也便差不多了。因此,不必等三皇子败后谁上位,单就此事,他就难以脱身。而倘若他有事,林家必然受牵累。
林如海一直告诉他,林家有他。可林砚又怎能当真就此舍了后顾之忧呢?
三皇子是他选的。此事是他执意要接的。若是真因着这些置林家于险地,他便是全家的罪人。
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局面,也无法承担这样的后果。
就这么一会儿愣神的功夫,秋鸣已搬了小几,摆了膳食过来。
“大爷,你睡得有些久,胃里是空的。太医有吩咐,不宜直接用饭,也不可吃太过油腻辛辣的。需得吃点粥食汤食养一养,待得胃里舒服了,才好正常进食。”
林砚点头,这方面他还有懂那么一点的。饿得太久的人,最好吃些流质和半流质的东西,避免刺激。只是他端起粥来,却忍不住皱眉。
谁他妈煮个粥还放一堆中药?这股味道……这是吃粥呢,还是吃药呢!
林砚抬眼瞄过去,十分不悦!丫的,跟了他这么多年,总不至于不知道他的饮食习惯吧!
秋鸣笑嘻嘻地,“大爷,这可是姑娘吩咐人做的,放的都是养胃的食材,每一样都还是姑娘特意问过太医的呢!”
要他说是林如海或者贾敏,林砚保准发脾气丢一边,最多回头再同他们撒个娇混过去。可他说黛玉,林砚顿时没了声,怏怏应了,捏着鼻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眼见一碗粥见了底,秋鸣欣喜地接过空碗,三两下收拾了。林砚这才得空问他,“这两日外头怎么样了?我睡之前,似乎是说安王殿下遇刺?”
秋鸣嗤鼻,“大爷,现在可没有什么安王了。只有五皇子!皇上亲自写的圣旨,说五皇子大逆不道,褫夺其安亲王的封号,让人遣送回京,圈禁宗人府!
大爷是没瞧见。五皇子又哭又跪,就在营地里,当真所有人的面,是什么脸子都顾不得了。且他身上还有伤,奴才看着衣服上还渗着血呢。便是这样,皇上也没松口,让拖走了。”
林砚嘴角轻笑,苦肉计也不管用了啊!
行刺皇上不是小事。倘或司徒峰用的是别的法子,那么便是查出嫁祸兄弟,最多是让皇上不喜,最坏也不过是剥夺亲王爵位。谁家夺嫡没有个设计陷害?过个两三年,安分点,好好表现,找个机会,未必不能再恢复过来。
可偏偏他自己作死,选择了最不该走的路。即便他没有弑君之心,纯粹只是为了嫁祸又如何?难道弑君行刺的事情就不存在了吗?不可能的!
林砚又转头问:“九爷呢?”
“自然是无事了。帐前的人都撤了。今儿一早,九爷还让人抬着过来看大爷呢!”
“抬着?”林砚霍然站起来,“怎么回事?”
“还是之前的事!奴才偷摸摸问了小福子,小福子一边说一边抹眼泪。那日九爷可是跪了一天一夜,还受了皇上一脚。小福子后来得了机会进去伺候,给九爷换衣服才发现,九爷胸口好大一片,全是青紫的。”
林砚脸色越发难看。原来不是他以为的一个时辰,或是一天,而是一天一夜!也不只他看到的头上那么点伤口,司徒坤还踢了一脚。难怪当日他见到司徒岳的时候,司徒岳的面色白的跟纸一样。
那么这般说来,他所看到的司徒岳的呆滞并不是受了打击而失了神,而是因着伤已经晕乎,扛不住了吧?
林砚简直不敢想象,都这样了,司徒岳是怎么撑着打起精神来同他说话的!是不是他一出门,司徒岳便倒下了?
秋鸣见他神色不好,忙转了口,“大爷,福公公也说了。自打你向皇上求了情后,一直有太医治着,已好了大多半了。
便是腿上的伤,福公公也说,他那日察觉不对,被赶出去前,偷摸摸把之前九爷从你这当笑话一样顺走的跪的容易塞在九爷怀里。九爷垫着呢!
因此虽受了些罪,倒比想象中好。照太医的说法,再过几日也就差不多了。往后注意保养,应当没什么大碍。”
林砚眉心未展,抬脚出门,却被秋鸣拦住,“大爷,你若是要去看九爷,便还是等等吧。这两天,陛下无事的时候,就呆在那。一日三餐,都是同九爷一起吃的。这会儿正是用午膳的时候,你去,不合适!”
林砚一愣,眼珠一动,“我睡前给你的纸条,你给九爷了吗?”
“给了!大爷一早吩咐的,奴才自是一直记在心里。五皇子之事一传出来,奴才便想着怎么找机会趁皇上不在的时候,交给福公公。结果九爷便来了。奴才亲自给得他。”
林砚点头,神色稍缓。也好,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不可挽转。那么,便只有将伤害转化为对自己最有利的东西。司徒岳受的罪越大,也就代表司徒坤的愧疚会越大!
但林砚到底还是出了门,却不是去见司徒岳的,右转走了几步,掀帘子入了自家的大帐。
********
司徒岳十分嫌恶地捏着鼻子,“拿走,拿走!快拿着!”
小福子赶紧将中药熏包扔了出去。司徒岳这才松了口气,看着立马又上前了的太医,紧接着皱起眉。
“父皇,儿臣觉得自己已经大好了,已能下床,也能走动了。这些玩意儿能不能不用了。这每日又是扎针,又是热熏,又是泡脚的。什么时候是个头!一身儿的怪味,难闻死了!”
“少废话,听太医的!”司徒坤一眼瞪过去,见他脖子一缩终于老实了,这才转头问太医,“如何?”
“回皇上。殿下到底年轻,底子好。内伤已无事了,再吃两日的药便行。”
“腿呢?”
最重要的便是腿!那一脚虽然踢得有些重,可司徒坤自己明白,未曾用全力,且瞧着司徒岳如今的精气神便知,不至于有大问题。可腿不一样。这等天气,便是帐篷内都铺了毯子,可一天一夜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陛下放心。殿下这几日恢复得不错。今日再行一次针,之后便不必再施针了。只是这泡脚和药熏,恐不能如殿下的愿。此次倒是可以再用几天便罢。可往后,还得行这法子好好保养,才不会落了病根。
殿下也不必心烦。如今是头一回,用量大些。往后不必如此,也只是偶尔用一用,并非要日日的。”
然而,就是这样,司徒岳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却被司徒坤再次一眼给瞪了回去。
“可会影响往后活动?”
“若按微臣的方子来,寻常走路,跑马都是不碍的。但若殿下想要行军打仗,只怕是不能了!”
司徒坤面色一沉,转而又松了口气,也罢。好在老九走得不是老大的路子,不行军便不行军吧。只需还能如往常一般跑马玩闹便好。若不然,以老九喜动不喜静的性子,怕是要闷出个好歹来。
他看着司徒岳额头已经结痂脱落的伤口,“可会留疤?”
“伤口细长却不深,微臣的药里也有祛疤的东西。这方面倒是无妨。”
那就好!司徒坤心头一松,挥手让太医退了,看着司徒岳道:“这次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帝王便是错了,也是轻易不会认错的。如今司徒坤却说出“朕不好”三个字来,司徒岳一时愣了神,想到那几日的情形,便觉眼睛酸涩,瞬间盈出泪来。他再如何也是皇子,便是宫中有争斗,可有母妃护着,有三哥护着,哪里受过这等苦。
还不只身体上的。好容易同司徒坤建立起来的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更担心三哥!元达是三哥的人。他都这样了。身处京城的三哥,会是什么场景?
幸好,幸好!如今既然真相大白,他没事了,想来,司徒坤对京都那边也会有吩咐。三哥必然也就没事了。
司徒岳指尖轻轻颤抖,动一下又缩了回来,再动一下,再缩了回来。随后,心头一紧,想了又想,最终咬牙大着胆子伸过去,一把抱住司徒坤,将头埋在他怀里。
司徒坤浑身顿时僵硬起来。他儿子不少,可真正抱过的没几个,还都是小时候,多少年了,何曾有人这般大胆,敢如此搂紧他不撒手!
这让他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本能想要把人推出去,手都抬起来了,却没有动。他看着司徒岳埋在他怀里,那一抖一抖的肩膀,虽未见声,却也知他在哭。这心不知怎地就软了下来。
“只需父皇知道不是儿臣,晓得儿臣的委屈,儿臣便不委屈了。”
声音都是哑的,却还故作强硬,脱出身来,偏过脸,装什么事都没有。眼角一点点瞄向他,似是怕他生气一般,又低了头,看着他衣服上的泪渍道:“是儿臣逾矩了。”
逾矩?逾什么矩?这些年来,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才会让儿子觉得,对着父亲撒个娇都成了逾矩?都得小心翼翼,怕他不喜?
司徒坤心尖儿突然一阵阵钝痛,耳边回想起昨日与林如海的谈话。
一个儿子为了嫁祸另外两个儿子,不惜谋害自己的父亲。而这个父亲却因为疑心,暴怒之下,差点让其中一个儿子落下残疾。
他问林如海,自己是不是错了。
林如海并未正面回答,只说:“当年,师兄与我同在老师处求学,虽比我入门晚,却事事强过我。只一样,我觉得,自己是胜过师兄的。”
“师兄,您做了这么多年的帝王,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当为一代明君,世人称颂。可我却觉得,师兄总少了些什么。师兄,师弟斗胆说一句,您是时候试着学学怎么做一个父亲了。”
这等话,如果不是他一再强调师兄师弟的情面,不谈君臣,林如海是怎么都不会说的。可也正是这些话说明,便连林如海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可他是吗?对比林如海与林砚,司徒坤恍然发现,他似乎确实不是。
司徒坤伸手揉了揉司徒岳的头,笑道:“自家父子,何来逾矩一说?不过,朕看着你确实是同衍之处的久了,不但学了他的胡闹,连他的娇气都学了!朕以往可没见过你哭。”
司徒岳心头大喜,嘴上反驳道:“衍之说了,这才不是娇气。父皇可别乱给我们扣帽子。若换做其他人,其他事,只管叫他来,便是十八般酷刑加身,若是我们吭上一句,算我们输!”
“说什么呢!还十八般酷刑加身!谁敢对你用刑!”
司徒岳撇撇嘴,“不是儿臣说的,衍之说的。”
司徒坤一瞪眼,心底又愧疚了两分。是没人敢对他用刑,只是自己那日的言语和举措,对他来说,只怕比用刑还难受吧。否则,他也不会说其他人,其他事。
别人能伤他的只有身,可自己伤的,却是心。
司徒坤一叹,“都是朕的错,是朕对不住你。”
司徒岳睁大了眼睛,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甚至怀疑眼前的司徒坤是和林如海掉包了的。
好半晌,他才找回神智,摇头起来,“这如何是父皇的错。人证物证俱在,若是换了儿臣,也是会生气的。要怪也只能怪儿臣没用。身边的人都管不住,出了事都不知道。
若是儿臣早晓得元达失踪,敏锐些早发现疑窦,许就能顺藤摸瓜,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把一切都扼杀了。父皇也便不会因此遭遇行刺受惊。”
看!老五想得永远是撇清自身,便是东窗事发,还想着弃车保帅。从来没问过一句他的安危。可老九呢?便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想得却是自己没用,没能及时发现问题,尽早阻止,让自己受惊。
这就是一个人是不是在意你的区别吧。
司徒坤眼底笑意渐渐蔓延,不想再纠缠在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上,开口转移了话题,“听说,你今日一早去见衍之了?”
“儿臣听说衍之睡了许久一直没醒,便想去瞧瞧他。其实儿臣早能下床走动了,偏父皇您不许。儿臣不能抗旨,便只能让人抬着去。父皇,您可没说不许让人抬着出门!”
司徒坤呆了呆,不能抗旨……不能抗旨……
所以,其实那天,自己并没有让他一直跪着,只说让他反省,可也没说让他起,他便也不敢起。
如今想来,反省?错的又不是司徒岳,他反什么省!
司徒坤的目光不自觉又落在他的腿上,心头内疚再次蔓延,“你不是说想养老虎吗?回头朕让人把虎豹房重新收拾出来,给你养着。那个叫什么阿扎克的,是这个名字吧?听说他养得还不错,你若愿意,便还让他养。十七那边,朕再给他寻两个奴才。”
“养在宫里啊?”
“你王府才多大,困得住吗?京里也没别的地方能养。难道你想让他们闯出去伤人?宫里虎豹房是现成的,只因朕没这等爱好,便放在那没管。如今让人整理出来便是。宫里也有这等好手!你若是想看,随时进宫来看便是!”
司徒岳有一瞬间的失望,可转头又高兴起来,“也好!儿臣可以气气衍之!”
司徒坤大是疑惑,“这同衍之有什么关系?”
“父皇,您是不知道,自打儿臣抓了这老虎,说要养。衍之就在儿臣耳边叨唠了好半天,说老虎是猛兽,就该活在山林里。让家养着,反倒去了野性,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儿臣便说,老虎在山林不知祸害了多少小动物,儿臣怎么也算是拯救了一批。
衍之偏说,那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素来如此。儿臣就奇了怪了,要说弱肉强食。儿臣能把他们抓回来,那儿臣就是强的!养也好,杀也好,都随儿臣的意,不正是弱肉强食的道理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多大点事,还想特意为这个找场子?
司徒坤苦笑不得,可突然又有点明白了林如海的那句话:到得那时,师兄便会发现,即使有时候气得要死,可心里却还是快活的。
他想,大概自己此时心里那从未有过的又是温暖又是欣慰又是喜悦的东西,便是林如海所说的“快活”吧。
“好好好!养也好,杀也好,都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傻九算是因祸得福吧。下一章回京。
哈哈哈,你们觉得让霍灵嫁给贾蓉怎么样?哈哈哈,有这么一个霸气的儿媳妇,看贾珍还敢不敢染指!我其实一直想看,如果贾蓉的儿媳妇是个嚣张跋扈,娘家还不比贾家差的。
贾珍和贾蓉这对父子要怎么办!
我说过,霍灵的结局你们绝对想不到。当然,这还不算完……
再说的,我不剧透!
第80章 怀疑
十月十七,銮驾启程回京。
这行程本来是定在九月底的,奈何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行刺之事,便拖了下来。至得一切查明,十月上旬都快完了。
五皇子遣送回京,此事告一段落。可皇上又担忧起了司徒岳的伤,见他刚好些,虑着路上奔波,唯恐有个万一复发了,或是落了根子。
现今,太医的疗程已经结束,跟着的钦天监又说,过些时日,怕有大风雪,若是阻了道就更不好走了。
皇上念及此,才终于开口,下令拔营。
然而天气渐冷,这速度可想而知。来时秋高气爽都耗费了十日。如今更是花了十五日。
至得十一月初二,圣驾入京。
二三两位皇子打头,领着留京各位官员在城门外相迎。
一声“恭迎陛下”说出口,个个等着皇上叫起,可皇上没反应,一个脑袋从圣驾里钻出了帘子,挥舞着右手,“三哥!”顿了一下,又叫了声,“二哥!”
圣……圣驾……九皇子居然在圣驾……
他们这位陛下的圣驾,有别人坐上去过吗?
而且,皇上都没现身呢,九皇子在皇上前头出来了?
这……这……
别说百官,便是司徒岭都懵逼了。可看着司徒岳麻溜地跳下马车,那活蹦乱跳的模样,他心底很是松了口气。
围场的消息一点点传过来,说司徒岳被圈了,被罚了,伤了腿,还受了伤,他的心一直往下沉。便是后来,听说真相大白,司徒岳得了圣心,他也仍旧不安。
还好,还好,司徒岳没事!
这般想着,人已至了眼前,“三哥,你……”
话没说完,司徒坤已随后追下来,把手中的狐裘给他披上,“毛毛躁躁地,成什么样子,没看见外头还下着雪吗?”
又唤了戴权上前,撑了伞为二人遮风雪。
随行的官员们这十几日似乎已经见得多了,早就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现在的平静。留京的官员们却是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谁……谁来告诉他们,这个是他们的陛下吗?
陛下什么时候对哪个皇子这么好了?而且,前阵子不还说,宁王涉嫌弑君,给圈了吗?就是在京里的康王,也被关了呢!就是现在真相大白,也……也不至于吧?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坤看着他们,淡淡道:“平身!”
啊?平身?哦,平身了!
百官相继站起来,可这心头的疑惑,却半点没散。
司徒岳很是高兴地拉住司徒岭,“三哥,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你被那些没眼色的家伙欺负。”
百官腿肚子打了个哆嗦。九爷!皇上还在呢!也不想想,前儿那一阵风波是怎么来的,那可是皇上下得令,你这意思是皇上错了吗?
就算皇上错了,可你当着皇上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司徒岭心底焦急,却见司徒岳背对着司徒坤使劲跟自己眨眼睛。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听司徒坤已开了口,“京里的事,朕是下令给了刘长青的。他可有对你怎么样!”
刘长青,刑部左侍郎。从二品,也是留京官员中品级相对较高的,正站在前头。闻得这一步,身子晃了晃。
“回父皇。刘大人只是让儿臣呆在府里,不得外出。并不曾对儿臣做什么。刘大人也是职责所在。”
刘长青抹了把汗,心道,还是康王厚道。虽然他确实没将康王怎么样,可问话质疑总是有的。语气也未必客气。只需康王对皇上稍微上那么点眼药,只怕他就得吃挂落,下场还真不好说。
司徒坤淡淡点头,心道:该是如此。司徒岭到底是皇子,除非是他这个做君父的,旁人自不敢对他如何。便是关了,也是在府里。一应俱全。除了不得自由,消息无法往来,别的倒是不妨碍。
如此一想,便又想到了司徒岳。想到在林砚查出疑点,自己去见他之时,他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挣扎着下来,要给自己行礼,可那双腿迟迟跪不下去,跪下了又起不来。小福子搀着,只默默擦眼泪,却还不敢叫自己瞧见,怕惹了自己不悦连累自家主子。
司徒坤一叹,推了推司徒岳,“回车上去,外头冷!”
司徒岳眼珠儿转了转,将司徒岭一推,“三哥陪父皇坐车吧,儿臣骑马!”
话音落,人已经抢了司徒岭的马翻上去跑了。司徒坤脸色瞬间黑下来,直接朝身边两大侍卫使了个眼色。
于是,没过多久,众人便又看到,一溜烟跑了的司徒岳被两大金刚一左一右连人带马架着绑了回来。
“父皇,您不能这么对我!我都困一个多月了!太医说了,好了,好了!都好了!儿臣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
娘字没能出口,砰一声人已被两大金刚扔进圣驾。
司徒坤鼻子一声冷哼,踩着小太监的背登上去,大手一挥,“回宫!”
至于百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爱干嘛干嘛,朕现在没工夫搭理你们!
百官:苍天啊大地啊!谁来告诉他们,这神奇的一幕,是怎么回事!两大侍卫那么熟练的动作,还是对一个皇子,呵呵,别告诉我们这是第一次!谁信啊!
******
林府。
林松随行,林槐留府,得闻圣驾入京,便吩咐下人将暖气烧了起来。
一家人进屋,便觉暖洋洋的。林砚忍不住得意,“母亲和妹妹觉得如何?可不比以往那些炭盆什么的好用的多?叫我说,我这暖气那是必须的,偏父亲还怪我!”
林如海瞪眼,他怪的是装暖气吗?他怪的明明是动祠堂!
也不知是不是在帐篷里呆久了,礞哥儿竟是迷上了在地上爬,想趴地上去被乳母给抱了起来,几次下来,很是不高兴,嘴一扁朝贾敏伸出手,“娘!”
贾敏哄着他,“这地上可不比帐篷内铺了毯子,由不得你这般耍。”
林砚忙道:“这有什么。叫人去库房拿几块毯子来铺一层,专门划块地方,任由他玩就是了。”
听得这话,礞哥儿笑着拍手,“哥哥好!哥哥好!”
林砚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这小东西,惯会做墙头草。这会子知道我好了,昨日不还说姐姐好吗?”
礞哥儿嘻嘻笑着,抓头去看黛玉,见黛玉笑盈盈的,不曾生气,伸出手来:“姐姐,抱抱!”
黛玉忙跑了过去,将礞哥儿揽在怀里。不过,一个不到六岁的小豆丁,抱着一个一岁四个多月的小豆丁,还真不让人放心。乳母一直伸手拖着,便是贾敏也护着。见她们姐弟二人不肯分开,抿嘴失笑。
林槐进来,瞧了林如海林砚一眼。贾敏会意,带着黛玉礞哥儿去了外间,一阵阵嬉闹之声,将里头三人的低语遮了个干净。
“近日,京里倒是出了许多事。都同行猎有些关系。刑部和禁卫军突然将康王府围了,京中人人自危,摸不着头脑。后来突然又撤了,却是五皇子被送了回来,直接关进宗人府。大家这才晓得发生了什么。
还有一样。便是霍家和贾家闹得很是厉害。霍家姑娘同东府大爷出了那档子事,清白都毁了,自是想着将错就错,直接嫁入贾家。偏贾家觉得是因着霍家的算计,才让他们糟了皇上的训斥,没了昭阳郡主这么一个好媳妇。死活不答应。
不过,前些日子,霍家老太太接连去了好几趟西府,同贾老太君不知说了些什么。贾老太君倒是从中出了不少力。如今,那边珍爷虽还没点头,态度却缓和了不少。”
贾蓉与霍灵?这一对若是真成了,以霍灵的性子,还不把东府闹个天翻地覆?那才有好戏看!林砚轻笑,颇有点兴奋啊。
“再有,叶家那边传了信来。”
林砚精神一震,“说!”
“春燕已在叶老太太身边伺候,据她说,叶老太太读书识字,且还弹得一首好琵琶。便是行为举止间也透着几分风情姿态,就是老了,容颜及不上少年,仍算得上风韵犹存。”
林砚狐疑,“这有什么,据说叶老太太也曾是小富人家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又遇上灾年,亲人都死了,才落了难。既以往境况不错,读书识字,会些琴棋书画也正常。”
林槐一笑,“大爷不知春燕的身份。春燕三岁被卖进窑子,只因颜色差了些,妈妈怕赔钱,便不曾花大价钱培养。只是让她在红牌姑娘身边伺候。七年间,她伺候过三四任头牌。
那些馆子里的勾当,她瞧得一清二楚,对这些倌人们的举止更为了解。即便都是才情横溢,但这妓/人与千金,可差得远了。”
林砚怔愣,“槐叔,你是说那……那叶太太是……”
“正是!一个人便是身份变了,打扮变了,容貌也衰了,可从小到大养出来的习惯是不会变的。春燕自小耳濡目染,在这方面的眼光,不会错。”
林砚眼珠儿悠悠转向林如海,眸中微光一闪一闪,“父亲,咱们府上怎么会有春燕这种人?莫非你……”
一巴掌扇过来,林砚头一低躲了,瞪眼道:“总不会被我说中了,你恼羞成怒吧!”
林如海气得青筋大跳。林槐直想捂脸,哭笑不得,“大爷,春燕来府上的时候才十岁。没多久,老爷便带着太太和您去南边了。是奴才见春燕不对劲,抓了她来问,才晓得她的过往。
她是跟着最后一任头牌一起被赎了身出来的。可那头牌命不好,良人骗了她,带着财物跑了。头牌心伤之下吐血而亡。她葬了头牌无处可去,又不想再回妓/馆。便瞒了过去,只说是北边逃荒来的,将自己卖进了林家。
奴才瞧她心思缜密,头脑灵活。便存了主意,报给了老爷,留下好好培养。老爷虽知道此事,却是见都没见过她!”
林砚十分无辜的呀了一声,“我何时说父亲同她有什么了?槐叔,你跟了父亲这多年,难道还不相信父亲吗?咱们府里的丫头颜色好的一大把,母亲又不是容不下人。你见父亲什么时候侧目过?啧啧,你这样怀疑父亲,可不好!”
“大爷,奴才没有!”
“要没有,槐叔你干嘛急着解释呀!”
林槐要哭了,这不是大爷您怀疑吗?
林砚眨眨眼:我哪有!
他确实没有!其实,他只是想问林如海是不是和同僚聚会,或是其他场合,去过那等地方,或者见过那地方出来的人,刚巧遇上春燕被人欺负之类的,伸手救过一把,顺便见她可栽培,买回来备用。
他可真没怀疑林如海和春燕有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